秦鑫出岛比赛的事邵华跟秦厉都没放在心上,只当是老师带小孩出去玩,变相春游了。
星期日早上,初中的老师来接秦鑫坐车去市里。
来的老师不是别人,正是那位裁判体育老师,何老师。
秦鑫背着自己的小书包,一看,豁,是熟人,乖巧地露出甜甜的笑容,朝何老师招招手,“哟,老师好。”
何老师眼前一黑,咬牙道,“……好。”
邵华把秦鑫交给何老师,“我家孩子皮,老师你多照看一点。”
何老师有气无力地道,“秦鑫同学替校出征,为校争光,我就算拼了我这条老命,都会看顾好他。”
秦鑫灿然一笑,露出八颗白牙。
邵华眨眨眼,应该不会有事吧?
刚送走秦鑫,邵华就被金婶拉到了她家。
邵华奇了,“婶子,什么事找我这么急?”
金婶顿了顿,似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有两件事找你。”
“别跟我玩先听好的还是听坏的那套,你两件事一起说。”邵华道。
邵华这么直接,金婶也不隐瞒了,叹口气,“第一件事就是,我帮赵寅相看了两个姑娘,但拿不定要哪个,你帮我参考一下,选中了过年就喊他回来相亲。”
“这是好事啊。”邵华不理解金婶为啥要叹气。
金婶看她一眼,“第二件事就是,赵寅写信回来,说在祁市看到孙启盈了。”
孙启盈?
乍一听这名字,邵华还没反应过来。
过了两秒,她顿时意识到,难怪这名字听着这么熟悉呢,孙启盈,就是秦磊跟秦鑫的亲妈,秦厉的前妻。
金婶继续说下去,“赵寅在祁市的民政局工作,就是负责帮人登记结婚离婚的,他就是在那撞到的孙启盈。”
金婶说完,看了看邵华的脸色,见她脸色没什么变化,才接着道,“孙启盈跟一个男人来民政局,是来办理离婚的,赵寅帮他们两个办理了离婚手续,孙启盈离岛都好多年了,没想到她还记得赵寅,赵寅帮她离完婚,她还问了赵寅,说秦厉过得怎样了。”
嘶,邵华有些牙疼。
听起来,这位前妻似乎开始‘念旧情’了啊。
邵华问,“那赵寅咋跟她说的。”
金婶想起这个,没忍住笑出声,“赵寅直接怼她,说人家过得好不好关你什么事,你两都离婚了,而且你又离了一次婚,秦叔叔都算是你的前前夫了,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孙启盈跟秦厉离婚那会,赵寅在上高中,该懂的都懂了。
孙启盈跟秦厉离婚以后就拍拍屁股去了祁市,留下秦厉一个大男人跟秦磊和秦鑫两个光屁股小娃。
金婶看着可怜,没少从隔壁过来照顾,赵寅也来帮手过。
所以赵寅对孙启盈是一点好感都无。
前段时间,金婶去参加老朋友孙子的满月酒,人家儿子跟赵寅差不多年纪,孩子都抱第二个了。
而赵寅呢,他大学的时候没谈对象,工作了也没苗头。
金婶辗转反侧了几天,于是去信给他,问他喜欢怎样的,要帮赵寅相看。
赵寅回信,把他遇到孙启盈的事说了,然后回了一句,只要不是孙启盈那样的,都行。
对孙启盈的厌恶可见一斑。
邵华没把这事放心上,“没事,估计她也就是打听一下,难不成她还回来岛上找秦厉啊。”
金婶想了想,也是,祁市跟晃儿岛离得多远啊。
再说了,当初可是孙启盈极力主张的离婚,她还能厚着脸皮回来?
别说秦厉不会搭理她了,估计连秦磊跟秦鑫都不愿意睬她。
金婶也觉得自己是想多了,也许孙启盈就是心血来潮了,才这么一问。
金婶松了口气,也不再纠结孙启盈了,把心思都放在了赵寅的婚事上,“我给赵寅相看了两个姑娘,你帮我参考参考。”
过往的桩桩件件事表明,邵华聪明,而且主意正,金婶一碰到拿不定的事就来问她,这回赵寅相亲的事也一样。
邵华道,“你说。”
金婶道,“这第一位姑娘叫齐灿,刚从师范大学毕业,还没找到工作,人长得挺漂亮的,她爸妈都是市里电厂的工人,她家里有三个孩子,她排老大,下头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第二位姑娘叫王敏,是电影院的售票员,长相还算过得去,她爸是药厂的一个小主管,她妈是街道办的,家里只有她一个闺女。”
邵华细细听完,没说出她的想法,而是先问金婶,“婶子,你最看中哪一个?”
金婶这件事揣心底很久了,早都琢磨来琢磨去琢磨了个遍。
邵华一问,金婶就说了,“我更看中第二位姑娘,王敏,首先,她自身有工作,而且她长相不是很出众,顶多称得上是小家碧玉,齐姑娘就有些太漂亮了,做媳妇的,还是不要娶太漂亮的好……”
她顿了顿,“还有就是她家里只有她一个闺女,我们家也是只生了赵寅一个,独生女配独生子,也算是门当户对,以后只需要赡养四个老人,没什么兄弟姐妹牵扯,负担也小。”
金婶说完,用期盼的眼神看着邵华,“小邵,你觉得呢?”
“我倒是觉得齐灿更适合赵寅一点。”邵华直言道。
金婶急了,“为啥啊,左看右看都是王敏条件更好。”
邵华一条条给她说,“先说工作的事,齐灿是师范大学毕业的,找到工作是迟早的事。”
金婶点点头,对于两个姑娘有没有工作这事,其实她也不太看重。
横竖赵寅有工作,她跟赵政委也攒了不少家底,大不了结婚以后,让媳妇做家庭主妇,还能更好的兼顾家庭,万一生了小孩,也有人带。
“再说长相的事,婶子,你觉得赵寅是喜欢漂亮的还是喜欢长相普通的?”邵华反问。
金婶毫不犹豫地到,“他肯定是喜欢漂亮的。”
赵寅眼光高,不然不会在大学都没找到对象。
邵华继续说下去,“婶子,你觉得王敏跟赵寅更搭,是因为独生女配独生子,我却不这么想,王敏是家里的独生女,也是父母的掌中宝,估计性子会比较娇惯一些,齐灿相反,她爸妈是双职工,三个孩子小的时候估计没什么时间照看,两个小的大部分时间都是由齐灿这个长姐拉扯大的,这样的姑娘,懂得照顾人,性子应该会温和一些。”
邵华说完一长串话,灌了一口水,“赵寅的性格你也知道,小霸王似的,要真娶个跟他一样性子的回来,那估计是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屋顶都能给你掀翻咯。”
换而言之,如果娶了齐灿,齐灿能包容赵寅,就算小两口真为了什么事吵起来,也不会闹得太大。
所以夫妻两的性格最好就是互补的,一个硬,一个软,才能长长久久。
金婶把邵华的话咀嚼了几番,越琢磨越觉得有道理,唯一有一点她拿不定,“可是,齐灿家里还有弟弟妹妹,而且年纪都还小,她妹妹上高中,弟弟才上初中,万一以后,她心思都放在娘家她弟弟身上……”
其实金婶的意思就是怕齐灿做扶弟魔,所以她才更看中没什么兄弟姐妹负担的王敏。
邵华点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齐灿的弟弟妹妹都是由她拉扯大的,姐弟妹三个感情深厚,以后有什么事,帮把手是避免不了的。”
金婶急了,“那咋整?”
前面邵华说了这么多,金婶已经潜意识地在心里把齐灿内定成了自家媳妇,现在一听邵华说齐灿可能做扶弟魔,能不急嘛。
邵华拍拍她的手,“婶子,你别慌,齐灿她爸妈是双职工,要帮扶怎么也轮不到齐灿,上头还有她爸妈呢,而且她弟弟上初中,也不算小了,最多帮个几年,凡事都有两面性,家里兄弟姐妹多,虽然有坏处,但是也有好处,就拿以后家里老人生病了来说,三姐弟妹一人出一份力,相互分担,担子就没那么重,而且齐灿的弟弟也不小了,以后主要出力的,还是家里的男孩。”
金婶一拍大腿,正是这个道理。
谁家没几门亲戚,如果齐灿是那种嫁出去就对家里不管不问的人,那金婶还未必敢要。
她拿定了主意,恨不得现在就去把齐姑娘给定下来。
齐姑娘家里父母都是双职工,自身条件也不差,可不止金婶一人看中,要不是赵政委是政委,赵寅本身又出色,这门婚事还轮不到他。
邵华跟金婶商讨赵寅的婚事花了一个上午,中午回家做饭就晚了,一点钟才吃上饭。
十月份,秋末冬初,螃蟹正是肥美的时候。
邵美琳跟秦磊和邵美婵三人一大早就去了菜市场,挑了一篓个头大,膏又多的螃蟹。
中午菜色也简单,一盘子清蒸螃蟹,一盘扇贝,还有两样小菜,腌蒜瓣跟腌黄瓜。
别看菜色简单,分量可不少,这一盘子螃蟹少说也有十六七个。
孩子们年纪大了,饭量也大了。
更别说还有秦厉这个无底洞在,邵华还担心这螃蟹不够吃。
邵美琳挑了一个肚脐圆圆的母螃蟹,黄色的蟹膏都从肚脐那一块溢出来了。
她轻轻一掰,蟹壳跟蟹身分离,蟹壳里面满满都是黄,她拿勺子挖了两勺白米饭放进蟹壳里面跟蟹膏蟹黄拌了拌,再洒上一点家里常备的拌饭素。
然后一手拿着蟹壳,一手用勺子把饭往嘴里扒,吃得很是香甜。
邵华看她喜欢吃螃蟹,索性道,“过几天我给你们做生腌螃蟹吧?”
秦厉问,“什么是生腌螃蟹?”
“就是把生螃蟹拿白酒浸泡杀以后,再放进调好的生腌料汁里浸泡,泡好的螃蟹别有风味,吃起来口感也不像熟螃蟹肉那样,而是软软糯糯。”邵华给他解释。
“除了螃蟹可以生腌以外,虾跟生蚝也行。”邵华补充道。
岛上什么都不多,就海鲜多。
这些年海鲜翻来覆去地做,蒸煮炒炖煎烤,就没有邵华没有尝试过的。
邵华早都想做生腌了,但是考虑到小孩的肠胃弱,一直没敢做,现在四个小孩都大了,她也就放心尝试了。
只要听到有好吃的,三小只没有不赞同的。
邵美琳举起沾着蟹肉蟹黄的手,含糊不清地道,“我同意。”
于是下午邵华去了趟菜市场,又买了一篓螃蟹,一袋生蚝和一袋虾,还有渔民推荐的海葡萄,她也买了一碗的量,打算尝尝鲜。
秦厉带着三个小孩把螃蟹、生蚝和虾洗干净,依照邵华的要求,把生蚝壳给去了,螃蟹跟虾原封不动。
邵华特意叮嘱他们,“用水洗完再拿白酒多洗几遍,不然怕留下什么细菌。”
邵美婵擦擦额头上的汗,她用水洗了好多遍了,觉得洗得已经够干净了,撅嘴道,“妈,好麻烦哦。”
邵华道,“麻烦也得做,不能就为了省这点功夫吃坏肚子。”
生腌虽美味,食用需谨慎啊。
邵华都发话了,邵美婵没办法,先用白酒浸泡三样海鲜,再老老实实地上上下下搓洗了一遍。
他们洗海鲜的时候,邵华就调生腌汁。
等海鲜洗好了,生腌汁也调好了。
邵华找来三个用来腌泡菜的玻璃坛子,用白酒把玻璃坛子也清洗了一遍,再把洗完还是活蹦乱跳的海鲜塞进去,再倒进生腌汁,然后密封,生腌就算做好了。
放到冰箱里冷藏是最后一步,邵华看着冰箱里的三个玻璃坛子,成就感满满。
她们家这台单开门冰箱也有些年头了,但仍旧冻力十足,不得不说,老牌国产货就是给力。
忙完都快到傍晚了,一家子全出了一身的汗,都没力动了,瘫在客厅的椅子上休息。
三孩子休息够了,都上楼去洗澡了。
邵华看客厅里只剩她跟秦厉两人,就把上午金婶跟她说的孙启盈的事给秦厉说了。
秦厉一听到孙启盈问他怎么样了,脸顿时黑成了锅底,咬牙切齿地道,“她还好意思问我?这人真是……”
最后几个字是脏话,秦厉怕脏了邵华的耳朵,说的很小声。
邵华道,“人家还惦记着你呢,刚离完婚就问你了。”
估计孙启盈二婚的日子过得不是很舒坦,要是日子过得很舒心,惦记秦厉这个前夫干嘛?
秦厉冷笑,“惦记我?惦记我她当时就不会跟那个人走了。”
有件事其实秦厉一直没说,当初孙启盈为什么离婚离得这么快,这么干脆,就是因为她生完秦鑫没多久,就跟她以前的大学同学,前恋爱对象联系上了。
两人背着秦厉‘鸿雁传书’,勾勾搭搭了很久,信上写了很多不堪入耳的话。
秦厉偶然撞破了,质问她,孙启盈才把这事给挑破了。
还口口声声的说,她只是写了几封信,没干什么,最多算得上是精神出轨,她跟那个大学同学什么事也没发生。
孙启盈跟秦厉两人大吵了一架,不到半个月的时间,离婚申请、离婚证什么都办妥了。
孙启盈也包袱款款地去了祁市,找她那个大学同学去了。
这件事,秦厉一直藏在心底,谁也没说。
孙启盈给他戴了‘绿帽’,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没必要嚷嚷出来,倒不如就让大家以为,两人就是正常感情破裂才离的婚,这样对秦磊跟秦鑫的成长也好,省得那些风言风语传到两孩子耳朵里。
邵华听完这些过往,对孙启盈更是不齿,冷笑道,“这么说来,她跟我那前夫赵松倒是挺配的,两人咋不凑一块呢。”
秦厉想象了一下孙启盈跟赵松站在一起的模样,嗤了一声,“还别说,她两还挺配,孙启盈就喜欢赵松那一款,戴着个眼镜,文文弱弱的,瘦得跟竹竿似的,还硬夸什么有文化,有文人风度。”
秦厉突然想起件事,“孙启盈就光问我,没问问老大跟老三?”
邵华回忆了一下,金婶没说,她毕竟不是赵寅这个当事人,不是很确定,“好像没问。”
秦厉摆摆手,“算了,我用屁股想都知道,她肯定不会问的。”
孙启盈要真挂心两孩子,怎么会做出抛夫弃子那种事。
但是她对两孩子的不闻不问,真的让秦厉感到寒心。
秦厉也不知道是说给邵华听还是说给自己听,他双手撑在脑后,看着天花板,徐徐道,“打小她就不喜欢老大跟老三,她嫌弃老大沉默寡言,而且畏畏缩缩,又嫌弃老三是个病秧子,觉得他病歪歪的,很难养得活,加上生老三的时候难产,就愈发不喜欢了,看到老三连句话都不肯跟他说。”
邵华沉默不语。
二楼拐角处,三个小孩支着耳朵,偷听楼下大人们的讲话。
听到孙启盈不跟秦鑫讲话的事,邵美琳瞪大了眼睛,世上还有这样的妈妈?
她压低了声音问秦磊,“你亲妈真的不理老三吗?”
秦厉跟孙启盈离婚的时候,秦磊已经七岁了,早都记事了。
他动了动唇,“嗯,我记得有一次老三病了,哭着喊着说要妈妈,那个女人只站在床前看了老三一眼,就走了。”
秦磊甚至都不愿意喊孙启盈叫妈,而是用那个女人代替。
邵美琳满脸同情,“你们兄弟两真可怜。”
邵美婵鼓着小脸,“姐,你同情他,还不如同情同情我两,我们两个从小到大,收到血缘上的父亲寄过来的一封信没?”
邵美琳沉默了,赵松从没有寄过一封信来,他都不知道自己跟邵美婵多大了吧,估计他早都把两个女儿忘到了脑后。
邵美婵看邵美琳跟秦磊脸色都不好,举起小手给她们打气,“没事,虽然我们各自的亲生爸妈不管我们,但是我们还有自己的爸妈呀,爸跟妈对咱们多好。”
从秦厉那里,邵美琳跟邵美婵感受到了久违的父爱,秦厉对两闺女,称得上是宠溺。
对于邵华,秦磊更是觉得,这才像亲妈的样子。
以前孙启盈不给他们兄弟两做饭,让他们捡表兄的衣服,和成衣店里大号的衣服穿时,他就想象过,自己是不是抱来的。
自己的亲妈一定是个温柔又善良,做饭好吃,会给他们做很多漂亮衣服的女人。
虽然,邵华跟温柔沾不上边,但是做饭好吃,会做衣服,绝对符合秦磊的想象。
说实在话,如果不是今天秦厉跟邵华突然聊到了孙启盈,他都快想不起那个人了。
秦厉跟邵华不知道二楼三个小孩在偷听,尤自说着。
邵华道,“哎,秦团长,你说孙启盈要是真从祁市回来找你咋办?”
邵华其实想问的是,孙启盈要是回来找秦磊跟秦鑫怎么办。
孙启盈毕竟跟秦厉离婚这么久了,要说她还对秦厉有什么感情,那纯粹是扯淡,邵华觉得她挂念两孩子的可能性大点。
只不过她一直都没管过两孩子,不好意思当着赵寅的面直接问,所以才退而求其次地问了秦厉,不管怎么说,她跟秦厉以前是夫妻,还孕育了两个孩子,问起来一点都不突兀。
秦厉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性,脸色顿时臭得吓人,“让她哪来的滚回哪去,老子恕不招待。”
邵华给他逗乐了,“她毕竟是老大跟老三的亲妈,要是回来看孩子,你还能不让啊?”
要是赵松回来看邵美琳和邵美婵,或是邵美琳和邵美婵想去看赵松,邵华肯定不让,还要打断她两的腿。
换做是秦磊跟秦鑫,也是一样。
邵华养了秦磊跟秦鑫这么多年,早都把他两当作自己亲生的了。
在外人看来,秦磊表面腼腆,不怎么说话,秦鑫调皮捣蛋,皮的能一天抽烂三条棍子。
实际上在邵华眼里,秦磊稳重不多话,性子堪称沉稳,秦鑫虽然性子跳脱一点,但是心里自有一杆秤,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总而言之,都是好孩子。
两孩子对她也跟对亲妈没差,有什么好的,都第一个想到她,有些人家亲生的儿子都做不到这一步。
秦厉从嘴里吐出两个字,“不让。”他道,“两孩子小的时候她上哪去了,等我们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大了,她再来摘桃子啊,她想屁吃。”
邵华想想也是,孙启盈都离婚多久了,估计早有了自己的孩子,应该不会惦记秦磊跟秦鑫。
她叮嘱秦厉道,“老大跟老三亲妈的事,你别跟他两说,我怕他两心里膈应。”
秦厉刚点完头,就听见秦磊的声音,“爸,妈,我不膈应,反正她早把我忘了,我也当作没这个妈,以后我就只有一个妈。”他看向邵华。
秦厉跟邵华一惊,看着从楼上走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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