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立刻响应了她的申请,“主线任务【使汉武帝产生喜爱之情】已完成,完成度ssr。”
他来不及说更多话,紧接着就是一连串提示音:
“恭喜你打出成就:【患得患失】,你是他想要触碰又收回的手。”
“恭喜你打出成就:【刀尖之上】,与你相伴是刀尖之上的行走,脸上的笑容掩盖了脚下的伤口。”
“恭喜你打出成就:【盛宠之下】,君心叵测,他得到了你的盛宠,又因畏惧失宠而彻夜惶恐。”
话音落地,系统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
这三个【成就】和之前林久打出来的那些成就似乎有些差别。说不上来差在哪里,但就是叫人觉得,有点奇怪。
“我没想到你真的能打通【虐恋情深】板块下的三个成就。”系统说。
众所周知,爱情也分很多种类。
系统经历过一万个任务,其中总有那么几个不走寻常路的宿主,放着甜甜恋爱不谈,非要搞虐恋情深。
经历得多了以后,系统就专门为这种宿主开辟了一个成就版块,名字就叫做【虐恋情深】。
基于虐恋路线与甜宠路线之间的差异,这个版块内部的成就和其他成就也存在很大差异。
其中最显著的特征就是,这个版块的【成就】先针对系统宿主,然后再针对任务目标。
林久这次一口气打通的三个【成就】就属于针对系统宿主的前期成就。
其中,【患得患失】的正确通关方式,应当是林久将【患得患失】的情绪鲜明地表现在刘彻面前,从而打出【成就】。
同理,【刀尖之上】和【盛宠之下】也同样如此。
当初林久勾选这三个【成就】时,系统诧异得像是看见了一头奔跑的鲸鱼。
因为就算是用脚指头思考,林久也不可能和刘彻虐恋情深吧?那场面也太猎奇了!
林久也确实没和刘彻上演虐恋情深的戏码,她选择让刘彻单方面虐恋情深。
“你简直是个鬼才啊。”系统说,他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绝望。
“我也觉得这三个【成就】打出来得很漂亮。”林久说,似乎全然把系统的话当成了夸奖。
“……”系统无话可说,心想那能不漂亮吗。
【患得患失】,刘彻现在何止患得患失,系统用头发丝想都知道他必然想拉神女的手,怎么可能不想,拉住神女的手就能借助神明的视角俯瞰江山万物。
可他敢来拉吗?方才那短暂片刻的共享视野就已经让他血流不止了。
刘彻是个谨慎的人,短期之内他不会再拿自己的性命冒险,他不敢再来拉神女的手。
【刀尖之上】,原本这个成就里的“伤口”是虚指,而换到林久这里——刘彻脸上的血可还没擦干净呢!
而且不仅仅是一道伤口,而是那么多那么多,横亘过刘彻整张面孔,甚至已经超出了【刀尖之上】的范畴,更名为【刀山之上】还要更贴切些。
倘若【成就】也有完成度评级,系统毫不怀疑林久又能拿到一个ssr。
【盛宠之下】,林久这次给刘彻的是前无古人的盛宠,与刘彻方才那片刻的经历相对比,周幽王的烽火戏诸侯都显得拿不出手了。
这一切有什么问题吗?没有任何问题啊!恰恰相反,林久堪称是【虐恋情深】版块开启以来做得最好的宿主,可以去怕教程的那种。
系统又看了刘彻一眼。
他脸上的伤口还在慢慢往外沁血,侍臣急匆匆地跑着出去宣召医官,有侍女小心翼翼地捧着帕子靠近刘彻,试图为他擦去满面的血。
系统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战。
他不能不去想,林久是不是对【虐恋情深】版块的【成就】感兴趣?
仅仅是做了前三个几乎不存在话题度的【成就】,就搞出了这么猎奇的场面。
这版块最后一个【成就】的名字,系统记得可是【火葬场】啊!到那时林久更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个问题很严峻,因为林久实在十分有可能把刘彻塞进火葬场里,物理意义上的那种火葬场。
但系统仅仅只是想了一下就又放下,转而开始关心另一个更为迫切的问题。
“你方才说,你看见了。”系统轻声问林久,“刘彻看见了河图洛书,你看见什么了?”
莫名地他就是很在意这个问题,重复着又问了一遍,“你看见什么了?”
“这么在意,那你跟我一起看啊。”林久说。
她抬起自己的手,缓慢地转动着手腕,姿态纯稚得就像是凝望花苞的小女孩儿。
就在她抬起手腕的同时,虚空中忽然密密麻麻张开了无数只纯白的眼睛!
铃铛声又响起来了。
有那么一瞬间,系统觉得他的视角开始拔高,高到与云天相并列。
他甚至看见一只矫健的鹰从眼前掠过,振翅之际翊羽凛然,黄金一般的瞳孔中,闪烁着尖锐的寒光。
鹰?据说这种猛禽只在北方的寒风中生长。
长安城也算是在北方,可距离有鹰的地方还差了很远吧?
这种一看就野性犹存,不曾被人驯养和赏玩过的鹰,会出现在长安城中吗?有点奇怪啊。
系统脑子里转动着这样的疑问。
下一刻悬在高天上的视角忽然开始下坠,穿过风穿过光穿过鹰羽和云雾,最后轰然坠落在一片细嫩的草叶子上!
系统看见踩在草上的两只马蹄。
从相马的角度讲,这真是两只好马蹄,大如碗口,洁净光亮。
“这里怎么又有马蹄?”系统混乱了。
“稍等,我调整一下角度。”林久说。
然后系统就察觉到视角稍稍往上抬了一下,他看见一些奇怪的,黑乎乎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像一个个小窝窝头,在根部用麻绳系起来,有的大一点,有的小一点。
看起来似乎还有些眼熟,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那些究竟是什么东西。
视角又往下拉了一下,然后似乎是满意了,很久没有再调整。
“我的……”系统近乎是呻/吟着说,“你,这……”
他看见马蹄,不是两个马蹄,而是两、两千个,甚至更多的马蹄,林立在草原之上。
那些黑色的大小不一的东西,什么窝窝头,那是汉时风行在男子之间的发髻。
今日站在这里的是一支军/队!
此时日在中天,天光大亮,卫青骑在马上,站在这支队伍的最前方。
不知道出于什么缘由,他没有再往前走,而是静静地骑在马上,期间也并没有参与其他事情。
顺着卫青的视线看过去,能看见站在他对面的没有军/队,而只是单枪匹马的一个人。
那人模样很诡异,浑身都裹在一块巨大的羊皮里,头颅微微低垂着,仿佛无力支撑脖颈,羊皮里探出两只枯瘦的手臂。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站在草原上,拦住了卫青所率领的军/队。
“原来如此。”林久若有所思地说,“所以这才是神最无法忍受的变动,卫青提前攻打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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