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他一只手臂抱了起来。


    虞浓吓了一跳,“你干嘛?”她轻声问他。


    手自然乖巧地放在楚瑜的脖子后面。


    攀着他,防止自己掉下去。


    他这样前后对待她的落差,就让她很奇怪。


    她也知道,在这个年代,男女不可以在人前拉拉扯扯。


    刚才他还和她保持至少一米五的距离,现在他竟然……


    只用一只手圈着她的细腰,就将她抱起来了?


    周围还有人呢!


    虞浓飞快地看向那个人。


    又看向楚瑜,她耳朵红通通的。


    抱着她的那只手臂滚热滚热的,他身体也像烧起来了一样,热得很。


    虞浓本来体温偏低,如玉般沁凉,都被他给热到了。


    她眼见门边那个人,一直盯着她看,那个收钱的人,那人不但仔细地看了他们一眼,更是多看了她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地笑。


    虞浓见着他笑,立即在他怀里扭了下腰,想下来。


    不过扭了两下,就看到那个人扭头就继续蹲在了门口。


    她发现,这个人走路的时候,腿脚不便,行动迟缓,脸上还有伤疤。


    看着挺可怜,可又不像好人的样子。


    “老实点!”楚瑜拍了她一下!虽然不疼,但响啊。


    她就像被拍的那个羊屁屁。


    让楚瑜拍了一下,还想拍一下,简直上瘾。


    “你打我!”虞浓不敢置信,虽然打得不重,但她羞极了。


    声音还那么响!她一气,又开始扭了。


    “嘘,小声点。”楚瑜收敛了一些。


    他厉目看了眼四周。


    周围静悄悄的,没什么人,这里的位置是巷子尽头,很是偏僻的房子,几乎没什么人拐进来。


    楚瑜就一边抱着她,一边反手将门关上,将门栓从里面栓上了。


    因为抱着她,他脸就怼到了……


    他从来不知道女人是这样的软乎乎啊,而且还香。


    扑面而来都是她身上的香味,香得他一股硬气,顺着脊椎冲向脑门,全身骨头一瞬间都发酥了。


    捏一下就能碎成渣一样的酥,当然,哪怕骨头都酥了,有一个地方是绝对不能酥的,必须硬刚!


    她可真是个妖精!


    楚瑜只觉得双腿有劲儿,几乎没费吹灰之力,就将她抱进了屋子里,将内门也关上了。


    之前被抱起时,虞浓第一反应是观察四周。


    有没有危险啊。


    因为视野高,她发现,这里是个独门独院,大概个开门,被人从中间用高墙隔开,形成户院落,每一户都有独自进出的门。


    但因为本来就是一个院子改造,被间隔后,每一户面积就小多了。


    一进大门,院子只有一个狭窄的过道,然后是一个开着门的红漆小门。


    打开小门进去,里面明显收拾过。


    倒也整洁。


    是一间卧室大小的房间,只有一个放东西的桌子,还有一张大床,面铺着雪白的床单,雪白的枕头,还有一床薄被。


    旁边还有一张凉席,天热可以铺在床上面。


    有点像招待所的样子。


    进了屋子,楚瑜这将她小心放下来,虞浓脚一落地,赶紧整理了下被他抱得有些皱的衣服,使劲往下拉一拉。


    然后看到刚才还急得一迈步的人,现在慢悠悠地转身,往外看了眼,将红门给关上了。


    屋子里的窗似是纸糊,外面很难窥视到屋内的情况。


    光线虽然能透过纸张照射进来,但光有些昏暗,楚瑜不但将红门关上,还伸手研究了下,将栓,给落了下来。


    只听咔嚓一起,栓上了。


    虞浓站在那里,一会儿看看大床,一会又看看栓上的门,突然心里感觉有点不妙啊。


    她只是单纯的想要个亲亲而已,只要能蹭够今天的这份阳气就可以了。


    没,没必要花钱搞这么大的场面吧。


    这床……这个大床房,是不是大了点?


    她不安地回头看了下,都能睡个人了,是要在上面打滚吗?还是在上面玩爬着走啊?


    楚瑜将门关上后。


    整个人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他的脖颈从后面看,有股劲儿。


    有股帅劲。


    他落了栓回身,一转身,看到正面。


    那灼热的视线,就火辣辣地盯在虞浓身上。


    虞浓被看的心里一跳,更局促不安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脚开始往后移。


    他见状,马上又垂下眼睫,遮住了眼底的一抹暗色。


    装作轻松地“呼”了一口气。


    然后他伸手,用力地扯了扯已经略微汗湿的衣领,露出有了锁骨上那两把小剑,一把红一把黑,这让他有一种危险感。


    这让虞浓脚跟更想转个方向了,阳气……呃,好像也可以拖一拖的嘛。


    一个热得扯领子,一个凉得直攥小手。


    他倒没有直接去她那里,而是迈步走到了那张大床的床边,岔开腿坐下了。


    好像在忍耐什么,一脸疲色的样子。


    如果仔细看,能看到他喉结正隐隐地微动,但很快,他又抬起头,一只手臂随意地放在了腿上,修长的手指微微曲起。


    另一只手,拍了拍自己右腿,他看了她一眼,视线隐藏着灼然,不过声音很低。


    只听他低哑地轻唤她:“刚才不是理直气壮跟我要亲亲吗,站那边做什么?过来啊。”


    虞浓一方面谨记她来梦里的任务,离开,阳气!


    另一方面又有点下不来台,虽然这时候觉得坐在这么大床上不太妥当,但是她确实跟楚瑜要过亲亲,楚瑜现在答应了,她要是不过去,好像有点言而无信,那以后再要从他身上蹭阳气,就有点难了,她很缺阳气。


    所以,虽然那张大床很碍眼,她还是犹豫了下,毕竟不是第一次和梦里的楚瑜打交道,上个梦还在楚瑜家里住过,她心里其实不是那么害怕。


    犹豫了一下后,就看着楚瑜,慢慢走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楚瑜此时看她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样,有些直勾勾的。


    勾得她心里怦怦直跳,又像揣了两只小兔子一样。


    但他又坐在那里,坐得很板正,不动如山。


    姿态看起来任虞浓支配的样子,很有安全感。


    于是她又放心下来,慢慢往那边走了两小步。


    眼睛看着他。


    他急促起伏的胸膛,有些激动的样子。


    她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将一只手轻放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坐在了他的右腿上。


    一坐下,她就能听到楚瑜的心跳声,跳得好快啊。


    很剧烈的样子。


    而且她发现,这时候的楚瑜阳气多了,他什么时候阳气最多,是动情的时候。


    他现在……动了?


    她果然看到他虽然表情很正常。


    但微微吞咽的喉结,正动弹个不停。


    显然很饥可的样子


    以前,虞浓就算羞死人,为了阳气她也能忍着羞亲上去,但今天,可能是花钱买了床位的关系。


    大概隐约知道这个床是用来干什么的,她就全身不自在,比上个梦在楚瑜家里还不自在。


    暗示意味,太明显了。


    她有点放不开,如只小黄鸭一样一动不动坐在他腿上。


    动一下啊,不敢动!


    可楚瑜却在她头顶轻笑了声,声音虽然沙哑,但很愉悦的样子。


    他的手毫不犹豫地放在了她腰上,以前都是规规距距地放在上面,丝毫不敢乱动。


    但今天就一样了。


    他很放肆。


    甚至开始小幅度摩挲。


    他看着虞浓,就像看着一头懵懂单纯的小鹿,跳进了猎手的陷阱,还一脸不知道自己就要被吃掉了的样子。


    他唇角微挑,故意不出声地看着她。


    直到她紧张地在他腿上股哟,虽然这阳气很旺很旺,但她坐得好不安啊。


    她一股哟,楚瑜就脸色一变,将她往自己怀里狠狠一带。


    然后哑着嗓子凑到她耳边,志得意满地轻笑着问:“……你知不知道,你爸爸说把你交给我,是什么意思?”


    虞浓被他抱在怀里,脸颊绯红,他的气还喷在她耳朵上,她好痒地缩了下肩。


    “什么意思啊?你别吹我耳朵,痒……”说的时候,她还拧了下身子。


    撒娇的无声无息,自己都不知道。


    虞浓现在满心都是自己的想法,离开阳气,离开楚瑜起身吧,她还舍不得这么浓烈的阳气。


    可继续坐着,她又觉得心怦怦跳,哪哪都不对劲,腿紧张地并在一起。


    楚瑜看着虞浓别扭脸红的小模样,又轻笑了下,笑得有点儿痞,用低到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沙哑着嗓音说:“就是……给我生个小孩的意思,明白了吗?知道怎么生孩子吗?”


    听到时,虞浓的脸,腾地又红了。


    从没有哪个楚瑜,跟她说过这样露骨的话。


    虞浓本来脸皮就薄,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楚瑜平时还不会这么过分。


    他还是蛮克制。


    但奈何年轻体壮,这次带虞浓过来吃点鹿肉,本意是想给她增强体质,体弱多病这怎么行呢?鹿肉鹿血最补,想好好给她补一补,结果哄了半天,她没吃多少,剩下的都被他吃了。


    以前他哥带他来吃一回,回去就让他跟手下的一起跑场去了,精力很快消耗掉了。


    可是今天,他吃得多了些,回来的路上,就开始浑身燥热,鹿肉可是大补的东西,劲儿太大。


    这东西女人喝了,滋阴养颜,脸颊红润。


    但男人喝多了,简直身体像有一团火在烧,搞得他额头都冒汗了。


    一直在忍,憋得够呛。


    他也一直害怕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所以和虞浓保持着两人的距离。


    谁知道,她出那么一番话来?


    他这个状态。


    本来就在刀尖上跳舞。


    不能撩,一撩一个准。


    他当时就受不了了。


    真是昏了头,满脑子就是想……她。


    结果就带她来了这地方。


    他以前知道这里,他没在意。


    这种地方也是屡禁不止。


    大环境不好,一男一女住招待所都要结婚证,走到哪里男女都要离两米远,手都不能牵,搞得那些谈恋爱的男男女女,根本没有地方谈,家里又一堆人,哥哥妹妹姐姐弟弟父母兄嫂,多不自在?


    去逛街,人那么多,连手都不敢碰,招待所还时不时检查,胡同里也不安全,随时有人,让两个心里热烫的小年轻,都不知道往哪里钻好了,想亲密一下难如登天,于是就有了这种地方。


    有需要就有市场。


    当然还有些偷吃的会跑过来。


    楚瑜他根本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进来这里,如果提前两天跟他说,两天后,你会带着女人钻西街,在里面……他能打死对方。


    绝不可能!


    没想到两天后,他竟然真的这么干了,竟然忍不住了。


    望着眼前这张写满了无辜的小脸,他爱恨交加地磨了磨牙,早知道他就少点些肉了。


    那盆鹿筋鹿血鹿肉憋得他只想狠狠地亲她。


    然后让她给自己生小孩!


    楚瑜的话实在露骨了些,让虞浓羞得扭着身子,就要从他腿上起身。


    可楚瑜能干吗,这小娇娇都坐在了他怀里,粮都喂到了他嘴里,凉滋滋的,他哪能再放过。


    他立即将人给抱回来,声音又沙哑又柔软地跟她讨饶道:“……乖,我错了,咱不做生孩子的事,就亲亲……”


    说完就用手指拨了下她娇艳欲滴通红的耳垂,轻笑地问:“要亲吗?”


    虽然他这么问了,可根本就没有给虞浓说话的机会。


    这时候,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不由分说就亲上去了。


    两人在女知青宿舍里,那时候虞浓做主导,亲得很克制,很浪漫,很心动,完全是初恋的感觉。


    所以,虞浓才会不觉得要亲亲没有什么不好的,她觉得很舒服,还会很主动。


    可这时候,在这家付费的大床房里,那就跟她想的不一样了。


    在昏暗的光线下,在拴了门的房间里。


    这次楚瑜做了主导。


    大概有鹿血的作用,他和虞浓的风格完全不同,一会心疼她,一会又毫无怜惜。


    亲得很激烈……


    …


    大门外,那个残疾男子坐在门口。


    在当地要没点势力,搞不了这个。


    别看这边冷清,实际赚得还真不少。


    每天多的时候有十几对,少的时候七,八对。


    一次十块钱,赚得很。


    这里要价比较狠,但安全性更好一些,没个八块十块,别进来,崩不住了也忍着,在这里支个摊得冒多大风险?毛两毛可拜拜了您!没空在门口蹲着。


    他平时就是个看门的,有点什么风吹草动,会提醒客人,前后都有门,随时可以跑,就算不跑,衣服穿好,也能摆平。


    平时来的都是些年轻男女,偷偷摸摸,不过来几次就熟练了,只要来过一次,一个月还能来那么一两次。


    今天这对,可就厉害了。


    大白天就憋得受不了,跑来干了。


    还没进门呢,就抱上了。


    现在穿的衣服都肥,一般也看不出来,可身为男人一眼就知道对方状况了,那男人脖子青筋都快绷出来了,这都把人憋成什么样了。


    也难怪,那女人长得怪好看的。


    水灵灵的眉眼和小脸,白得让人想捏,谁看了不心动啊。


    那小腰条,那沽沽囔囔……啧。


    他在这里看门这么久,就数这个最漂亮。


    是个男人也忍不住啊?


    哪个做了她对象不想冲?


    以他的经验,估计这对的样子,一时半会完事不了。


    怎么也得搞个五个小时。


    他瞧着那男人挺有劲,单臂就能把人给抱起来,臂力挺强啊,估计体力也很不错,看身形驰力也是杠杠的。


    哎,等着吧,他耐着性子蹲在阴凉的地方,以前他就是个混子,不是混子也不敢干这个差事。


    最爱偷窥,所以腿才被打折了,今天这个要按以前,他肯定去偷窥了,这样极品的女人,不看后悔一辈子,看了能回味一辈子。


    但这是他年轻时的想法,现在虽然也有贼心,但看到那个年轻男人,他不敢冒险,没贼胆了,再要被打折条腿,他就只能躺着等死了。


    所以哪怕心里再痒痒,想看看那女人的光景,可还是忍住了。


    在这干了这么久,看了那么多对情人,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两人是什么情况。


    是来偷的,还是正八经处对象的。


    这两个人,他看一眼就知道不是那种结了婚出来偷玩的,这么年轻,肯定是正在谈恋爱的小情侣。


    那种偷的如果发现自己被人偷窥了,还能忍气吞声,认倒霉走人。


    但这种小情侣,对象还特别年轻的这种,最不好惹,一旦被发现,敢偷看他对象,他就能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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