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青春校园 > 农场来了个绝色美人[七零] > 第106章 我等着
    颜欢见了赵兰珍一面。

    赵兰珍在家里转着佛珠转了两天,最后就带着大儿子颜卫安一起去政府办事处办了房产的相关手续。

    然后让颜卫安叫了颜东河过来见她。

    她跟颜东河道:“你很清楚,我心里对颜东亭还有颜桂芬有多恨之入骨,我的人生都被他们给毁了。因为他们我失去了自己的弟弟和妹妹,失去了唯一的外甥女,要穷尽余生对在九泉之下的妹妹心怀愧疚,甚至不敢去想将来要如何面对自己的父母兄弟……但我们相伴半生,那些岁月却已经是我的大半生,否定你我的感情,就像否定我的大半生。”

    “所以,我可以接受你回来,但你要答应,这一辈子,都别让我再见到颜东亭和颜桂芬。我要搬到我以前东街那套房子里去,你要是能接受我的条件,就搬过去一起住吧。”

    颜东河原本这些天心都已经灰了,却没想到会突然有这个转机。

    他怔了怔稍微犹豫了下到底还是应下了。

    他并不是没有自己判断力的人。

    他也知道自己弟弟的无耻妹妹的愚蠢和贪婪。

    也知道他们对自己妻子的伤害。

    但怎么办呢?

    他们是他嫡亲的,唯一的弟弟妹妹,是父母临终前放心不下,拉着他的手让他好好照顾的弟弟妹妹。

    他看到他们过得那么惨,就想到他们幼时也曾多么玲珑可爱过,就只能心软……

    他叹了口气,道:“不会让他们再到你面前烦你。”

    他也已经跟他们谈好,只能私下补贴一下他们,他们再作下去,他的日子过不下去,于他们能有什么好处?

    他们这回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转好了,到底还是红着眼睛应下了。

    赵兰珍看到他又是犹豫又是叹气的样子,心里一丝憋闷和痛楚划过,嘴角的一抹嘲讽也一闪而过。

    也不知道是嘲讽自己的丈夫,还是她自己。

    她又加了一句,道:“不过,我们赵家的房子,只有那一处是直接我的名下,归还手续办起来是最简单的,其他的房子根本不知道何年何月,所以你农大宿舍的那套房子,就暂时给卫安和红安住,以后就留给卫安结婚用吧。”

    颜东河一愣。

    他道:“你东街那套房子不是挺大,为什么卫安和红安不跟我们一起去住?就是他结婚,也可以跟我们一起住。”

    至于农大宿舍那套房子,他原先想着,东亭他们一家七八口人,就住个隔板房,进屋子连个踏脚的地方都没有,住的真是太糟糕了,还有桂芬,跟她男人离了现在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

    可是想着先前自己才应下的话,这些话在嘴巴里滚了滚,到底还是吞了下去。

    先就这样吧。

    而且……说是给卫安和红安,暂时东亭和桂芬住着,卫安也没需要,还会去赶他们不成?

    赵兰珍和颜东河一起搬进了新房子。

    颜卫安松了口气。

    等颜红安从学校里回家知道这事,却是好些天之后了,他一下子跳了起来。

    他去跑去找他妈。

    赵兰珍就淡淡道:“这是你那个表妹的主意,为什么,你去问她吧。”

    颜红安不敢相信,他冲去了颜欢那边。

    他自然不敢质问颜欢,红着眼睛急匆匆地过去,到了门口气势却又颓了,等梅姨给他开门,已经是耷拉着脑袋的模样。

    他问颜欢:“你让我妈跟我爸和好?为什么?”

    颜欢正在看着裁缝铺那边做出来的东西的清单。

    这段时间新租的铺面还在装修做家具,暂时也没开,她就列了单子让铺子那边除了正常的订单之外,另外再赶一批衣服和各种手袋钱包什么的,到时候可以放在新开的铺子里直接卖。

    颜红安冲过来问她,她放下单子,就看着颜红安笑道:“你觉得你妈跟你爸一起住进了新房子,现在状态如何?”

    颜红安一愣。

    就算他不愿意承认,可也必须承认,现在她妈状态好了很多。

    至少不再是原先那心如槁灰的样子。

    “可是,”

    可是那是他妈的命,他一想到梦里他妈的遭遇就心胆俱裂。

    颜欢扫他一眼,道:“红安哥,那是你妈自己的选择,你爸真顺了你妈的心意,跟颜东亭颜桂芬断了关系,那你们家以后还跟以前一样,伉俪情深,父慈子孝,阖家欢乐,如果,那些人真跟梦里似的,做出那些疯狂的事,那就送他们去该去的地方,也是做一个了断,现在这样,一辈子纠缠骚扰,你觉得这样很好?”

    顿了顿,又道,“既然你妈已经选择了,你要不就真能斩断他们,要不就做些理智点的事,你跳来跳去,于事无补,还会让他们心生警惕,行事更加谨慎,反而不妙……要是依着你梦里,那可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你又已经提前预知,想要他们现原形一点也不难……这事你去问问成锡吧,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安排,他会教你怎么做的。”

    道理颜红安怎么会不懂?

    可那是他妈,如果稍有差错,那是他妈的命。

    可是就像颜欢说的,那是他妈的选择。

    他就呆坐在颜欢那里一直等到赵成锡回来,然后就被赵成锡拎去了他的书房。

    ……谈了几十分钟出来,整个人气质都像沉郁了许多。

    晚上颜欢问赵成锡怎么跟他说的。

    竟然还谈了几十分钟。

    ……赵成锡可不是那种能跟人说道理说上几十分钟的。

    赵成锡不想她参与这事,但想到她那么聪明,还是把一沓资料给了她看。

    他找了一个人接近颜东亭,那人已经跟颜东亭打的火热,让颜东亭对他称兄道弟,信服不已了,渐渐的,什么事情都喜欢跟他说上一说,请他给他出个主意。

    赵兰珍说是让颜东河把农大宿舍楼的那套房子给颜卫安颜红安住,但实际上颜卫安跟着他们住在新屋子里,颜红安住校,那房子还是颜东亭夫妻和颜桂芬住着的。

    那沓资料有颜东亭夫妻还有颜桂芬现在所有的社会关系。

    还有他们最近的行踪,和哪些人接触,都做了些什么。

    “我让他把这些都背下来,然后脑子想想有哪些点是需要重点跟踪的,找了些事给他干,免得他来回蹦跶。”

    他道。

    光焦躁的来回蹦跶有什么用。

    不如干点实事。

    颜欢也觉得找点事干是个好主意。

    颜红安本来就还在工业学院读书,离家还挺远的,颜欢索性就又跟米月红商量,找了许多铺子的事情给他做,让他别闲着,也就更没多少时间回颜家折腾了。

    日子过得很快。

    再一个月过去就到了五月底,天气渐热,校园里女学生们衣服的色彩也渐渐丰富起来。

    或许是因着改革开放的缘故,大学生们总是最早回应国家政策的,除了外面小摊贩的增多,改革开放的风也体现在学生们的着装打扮上。

    颜欢的“棕棕熊裁缝铺”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张的。

    照着原先计划的,一楼是铺面,二楼是裁缝工作室,三楼是储物室。

    工程集团宿舍那边的东西大部分都搬了过来,李嫂子和侯嫂子还有王萍萍和陆和琴也都搬到了这边二楼来干活。

    铺面一边两面墙上悬挂着展示或者待售的衣服,然后半个铺面三面都摆放了展览橱柜,里面有各色的手袋,挎包,和钱包,在另一边则是收银台和一个宽大的桌面是工作台,那边可以量身订做衣服。

    这回颜欢一点没含蓄,外墙上贴了巨大的海报,贴的就是她获奖的那两个系列展览海报,甚至连奖状都镶嵌了挂在了收银台后面……

    铺子开张之前宣传也做到了位。

    颜欢做了许多亲手画的小卡片派给了一些认识的人,让他们帮忙介绍客人过来。

    门前小木盒里也放了一沓卡片。

    为了加大宣传,前期没课的时候颜欢都是亲自坐镇收银台和订单处,跟人介绍铺子的业务,帮人量身订做衣服。

    就冲着这,每天慕名专门跑过来的人都不少,铺子热闹的程度简直赶得上隔壁的国营大饭店了。

    对,还有国营大饭店的客人,吃完饭也喜欢过来溜达一圈,有人还觉着颜欢画的卡片好看,专门每天过来摸一张走拿回家给孩子玩……

    刚开张很多人是来看热闹。

    但看热闹的人多了,东西卖起来自然也快。

    尤其是现在已进入初夏,店里卖的主要是夏装裙子,本身就比冬天的大衣便宜,虽然颜欢的标价跟外面比还是高,一件有时候要十几块,但那些手袋钱包却有便宜的,可能一两块钱就能买上一个。

    东西精致漂亮,店主更漂亮,尤其还听说是西州大学染织美术系的大学生,还拿了全国服装设计大赛的特等奖冠军,就算觉得十几块钱的裙子贵了点,一个手袋钱包还是买得起的,所以每天嫂子们还有陆和琴王萍萍一起做东西的速度根本就赶不上卖的速度。

    颜欢说了,到了月底看销售额分级给大家奖金,这越发激发了大家的积极性,全部自愿加班加点的工作。

    就连米月红白天帮忙收银接订单,晚上也开始帮忙一起做。

    不过人多有人多的好处,也容易出事。

    尤其是隔壁国营大饭店的人,出入的什么人都有,而且很多还是家里有些身份地位的人。

    纨绔子弟也多。

    颜欢长得太过漂亮,一打听还是西州大学的大学生。

    这样漂亮年轻还能赚钱……简直不要太过让人垂涎。

    哪怕赵成锡每天晚上都过来接颜欢一起回家。

    还是挡不住会有不知道颜欢已经结婚的人跑过来搭讪。

    ……颜欢觉得麻烦,就直接在店里挂了一个暂不接男装的标牌。

    虽然这也制止不了有心人进来的脚步。

    当然一般人不会太过分,颜欢礼貌地拒绝了,人也就讪讪地走了。

    但总有太过自大的人。

    这日就有人被人鼓动了从隔壁大饭店拎了一盒冰糕过来给颜欢,颜欢正在工作台上画着前一张订单的图纸,看到有人进来还说请她吃冰糕……她用手指了指“暂不接男装”的标牌,道:“不用,不接男装,要看衣服和东西挑给朋友的话请自便。”

    男人却是嬉皮笑脸地靠近了工作台颜欢这边,笑道:“颜欢姑娘,我过来这里不是来买衣服的……就是看下午时间,天气热,想着姑娘在店铺里辛苦,就特地拎了冰糕过来给姑娘吃,姑娘不用跟我客气。”

    颜欢听言再抬眼瞅了他一眼,实在有些厌恶这人的眼神和浑身的气息,都懒得搭理他,道:“不用,站住……拎着东西出去吧。”

    说完继续低头画着自己的图纸。

    男人一时就有些讪讪。

    他道:“姑娘也太不近人情了些,出门做生意,你还想摆着冰清玉洁的架子吗?在这一带混,你就总得舍点什么才能太平做生意,不说别的,连个笑脸也不愿给……你这样也不怕早晚摊子被人给砸了?”

    颜欢听了手上的笔一顿,她放下笔,站起身来,道:“给我滚出去,有本事现在就叫人来砸我的摊子,我等着。”

    “你!”

    男人脸上一下子被激得涨红,他转头往外看了一眼,那外面还有他兄弟在探头探脑呢。

    他怒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说着就“啪”一声打开冰糕盒,从里面拿出一块冰糕就要往颜欢嘴里塞,道:“你给我吃进去,你今天不给我吃进去,我绝不会让你铺子太平过三天!”

    颜欢都不想用手打他……嫌脏。

    她直接从工作台上拿起了压着图纸的镇纸,“啪”一下打在了那人伸出的猪手上,那人再没想到颜欢敢直接动手,更没想到她竟敢拿镇纸打他,那一刹那,他只觉得手都被拍断了,嚎叫一声,然后还没等再反应过来,胸前突然又像是被什么巨石猛击了一下,直接被一脚踢得飞出了铺子大门,摔在了台阶上,“砰”一声,再滚下去……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全身骨头都断了一样,巨痛,还是巨痛。

    外面原先等着看他搭讪漂亮女店主的狐朋狗友们先是被这变故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就一拥而上,忙去查看他是什么情况。

    颜欢走出来,站在铺子大门的台阶上,冷冷看着他们,道:“想砸我的铺子?有本事砸啊,我就在这里等着,我倒是要看看,你们准备带多少人,想怎么砸我的铺子!”

    众人:……???

    围着那满脸血滚落台阶的男人的狐朋狗友,还有听到“砰”得一声响从大饭店冲出来以及跟着冲出来的众人,还有路上的行人都有些发懵,看看那还倒在地上满脸血的男人,再看看站在台阶上说话的颜欢,一脸呆滞。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颜欢出手太快,饶是那些狐朋狗友先前在外面一直探头探脑,就看到他们朋友嬉皮笑脸的找漂亮女店主说话,请她吃冰糕,也不知道这后续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他们也没法去想这是那漂亮女店主打的……怎么可能?

    其中一个大概是倒地男人的死党。

    看到朋友倒地这么一副惨样,可不是又惊又吓又恐,再听到颜欢走出来站在台阶上说的话,一急就喊道:“你,你胡说什么?钧哥不过就是上去给你送盒点心,找你说几句话,什么砸铺子……谁,谁把我们钧哥打成这样,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众人:……哦,原来是想调戏人家姑娘不成被人给打了!

    这会儿原先在楼上干着活的米月红,陆和琴,王萍萍还有两位嫂子也都听到动静下了楼了,众人先是疑惑,等冲过去看到外面躺在地上满脸血污的人,再听到颜欢和那傻子的话,可总算是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当然陆和琴和王萍萍还是不太明白。

    ……她们知道有人来闹事,但不知道是谁帮忙把那闹事的人打了出去。

    米月红和两位嫂子却是跟着颜欢在农场干铺子的人。

    当年颜欢一脚踢飞一个男知青让那知青像个猪头一样在医务室躺了两个月的事情,还有带领宿舍女知青们每天早上天没亮就起来操练跑步打拳的事她们可是都很清楚的……毕竟相处了好几年,又没有赵队长娇妻的滤镜,她们对能一手轻松提起一台缝纫机面不改色的自己老板还能有什么误解呢?

    所以一看这场面,虽然还是难免有些吃惊,但还是立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米月红听了那傻子的话气得不行,差点跳起脚来,撸了夏天莫须有的袖子冲了出去就想去给那傻子两耳光,被颜欢一把拽了回来。

    李嫂子却是着急得很,道:“哎呀,小颜,小颜,你可是有了身子,你动什么手呀,有这混混咱们一起拿棍子把他打出去,回头再叫公安也成啊。”

    又见她还站在台阶上,外面还有那么多混混,着实更加着急。

    众人:……有了,有了身子?

    可是颜欢却只是冲她摆了摆手,然后径直下了台阶,直接走到那仰着脖子说话的傻子面前,伸手拽住他的衣领一把把他拖了出来再扔到地上,伸脚一脚踩他身上,道:“哦,我是不知道你们是谁,那你现在跟我说说,你们都是谁,也好让我见识见识。”

    众人:……一脸,一脸呆滞。

    剩余的那般狐朋狗友都不知道该不该上去把那漂亮仙女店主给拖开……

    米月红和嫂子们却是已经操起扫帚板凳一起冲上了前去。

    颜欢:……

    她摆了摆手,脚下稍作用力,道:“快说,你们是谁?不然让你在医院躺上半年!”

    那被踩着的傻子只觉得就像被一块巨石踩住,简直连气都快喘不过来了,哪里还能说出话来?

    旁边一位围观的蓝衣群众大概是看不下去了……他是工程集团的人,当然知道颜欢是谁。

    这赵队才去了南方出差才两天,有人竟然欺负到了他媳妇的店铺,还逼得他有了身子的媳妇直接跟人动手,天哪,他简直不敢相信这赵队回来是不是要直接把人打死……

    他也正好知道那几个混混。

    他道:“嫂子,他们是隔壁机械厂的人,那个,最先滚下来的那个,是机械厂厂长的儿子。”

    机械厂,机械厂厂长的儿子。

    还真是久违了的机械厂,机械厂厂长的儿子,虽然此机械厂已经非当初青州城的机械厂……

    既然有人知道颜欢也懒得逼问脚下的人了。

    她撤开脚,顺脚再一脚踢走脚下的人……当然这回没太用力,只是把他踢回他同伴那边,虽然那傻子还是痛得“嗷”一声。

    颜欢道:“那赶紧滚吧,别堵在我铺子面前碍眼,要是想来砸店,随便来,机械厂厂长的儿子,我看看这里是不是就是你们机械厂的天下了,要不要带着你们全机械厂的人来砸我的铺子?”

    颜欢说着,后面的侯嫂子已经拿了扫帚往前面一扫帚打了过来,啐道:“快滚,机械厂厂长的儿子有什么了不起吗?难不成我们工程集团还怕你们个机械厂?!”

    他们工程集团其中一半人可是部队集体转业成立的集团!

    她们这些嫂子以前都是军嫂,哪里看得惯这样的纨绔子弟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调戏姑娘家,调戏不成还又是喊话“你知道我们是谁”又是威胁要砸店的?

    外面围观的或是工程集团的员工或是其他认识的人也看不下去了,他们可不管现在倒在地上面目全非的是机械厂那帮人,围上前去就七嘴八舌的指责,骂他们平日里溜猫逗狗胡七八混也就算了,现在竟然大白天的欺负到工程集团家眷身上,简直是活该被打……

    这种情况下那几人哪里还敢耍勇?

    而且厂长的儿子还满脸血的躺地上状况吓死人呢,再不敢说话,忙缩头缩脑地背上地上躺的厂长儿子踉跄着麻溜的跑了。

    没人注意到,人群中有一个老头子目光闪了闪,也跟着人群都撤了。

    等人都走了,颜欢笑吟吟地跟大家说“没事了,大家都回去吧,我们收拾一下,铺子还在营业”。

    有人就道:“颜裁缝,有什么事,你就喊我们大家一声,这种混子看我们大家赶他们不走!”

    颜欢笑道:“没事,敢来砸店的,他们来一个我踢一个,来一打踢一打,看他们有多大本事。”

    众人:……

    众人呆滞了一下,脑子里闪过那滚下台阶声气都好像没了的机械厂厂长儿子,还有颜欢一手拽过那人同伙一脚踏在他胸前的样子……可是,可是就是觉得不对啊……

    颜欢谢过大家之后却也不多说了,只是一边让侯嫂子帮忙清理一下门前的狼藉,一边就叫了先前叫她“嫂子”,说那些人是机械厂的人的工程集团的蓝衣员工来店里说话,跟他打听那几人具体的来路。

    那蓝衣员工道:“最先倒在地上的那个叫罗力钧,就是跟我们工程集团隔了一条街的西州第四机械厂厂长的小儿子,好好的工作不做,纠结了机械厂一帮同样没工作的子弟,整天的游手好闲,惹事生非的,嫂子你不用担心,这事只要赵队长回来,料理他们一顿就成了。”

    颜欢点头,笑道:“没事,我就是了解一下,毕竟是我打了人……你看我像会怕的?”

    蓝衣员工:……

    话不是这么说的。

    可是赵队长的媳妇可真不是一般人啊……

    蓝衣员工走了。

    外面的人也散了。

    铺子里的人心情却很难平静。

    尤其是陆和琴和王萍萍,她们又是担心又是后怕,道:“颜欢,你怎么能自己跟那些混混动手?你到底有了身子,这要是有个万一怎么办。”

    颜欢耸了耸肩,道:“没事,你们没看见吗?那些人在我这里没有还手之力。对了,这件事你们也不用担心,那人估计要在医院躺上好一阵,等成锡回来我就让他找一找机械厂厂长,不用担心有人来砸店。”

    术业有专攻,这事还是交给他去处理。

    不然他回来听说了这事火气没处发泄,还不知道要怎么生气。

    颜欢身边的人战战兢兢。

    她们不是担心有人砸店,她们就是担心颜欢,莫名地紧张。

    等梅姨听说颜欢竟然在店里跟个小混混动手,还一脚把人踢出了店门,直吓得脸都白了,直接就从“小姑奶奶”变成了“祖宗”,道:“祖宗,你这是疯了吗?你怀着身子跟个混子动手打架,你,你……”

    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颜欢也不想解释。

    可说没事她们也不听,索性左右看了看,桌上也不像以前宿舍有个搪瓷缸可用,她又不能把桌子给劈了,还得吃饭不是?

    她就寻了寻,总算是在橱柜那边看到了把剪刀,起身过去拿了剪刀,梅姨还在看着她不知道她是想干什么,就看到她捏着剪刀两手一折,那本张小泉剪刀就跟铁丝一样弯了。

    梅姨送她一起回来的陆和琴王萍萍:……

    颜欢不理会她们脸上的呆滞,道:“我以前从来没跟你们说过吗?我天生大力,那一脚真的没什么的。”

    众人:……

    颜欢这边日子照过。

    那机械厂厂长家却是炸了锅。

    那厂长儿子罗力钧被几个狐朋狗友送去了医院,就连那个被颜欢踩着问话的混混都鬼哭狼嚎地喊着胸口疼一起躺在了病床上。

    自然也另有人急吼吼地跑去了厂长家报信。

    厂长一大家子赶到医院去看据说“快被打死了的儿子”,厂长夫人刘冬秀看到自己儿子躺在床上的惨状,差点没晕厥过去。

    罗厂长黑着脸问那几个狐朋狗友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几人哪敢瞒,结结巴巴地把事情说了,但罗力钧到底是怎么被打的他们也不是很清楚,就道:“就,就是钧哥看到那个女店主长得好看,下午天气热,就买了一盒冰糕去送给她,想请她吃……然后就被她,就被她给打出来了,我们看到的就是这样了。”

    罗厂长听了这事脸更黑了。

    他自己的儿子他不清楚吗?

    怕这又是去招惹人家姑娘没招惹成,反惹了一身打。

    他看着儿子那样,一面恼恨打人的人下手太狠,一面又恨儿子不争气,才惹来这样的祸事……

    厂长夫人刘冬秀听了这话却是怒火中烧。

    好心好意送你吃冰糕,你不吃也就算了,还让人对她儿子下了这样的毒手?

    颜欢那家铺子她是知道的,刚刚上一个周末才去的。

    是她一个朋友带她去的,介绍说是西州大学一个漂亮的女学生开的,这女学生还拿了全国服装设计大赛的大奖……所以特地过去看了一眼,还跟朋友一起一人买了一个手袋钱包,又下了一条裙子的订单。

    却没想到刚帮衬完,人家就把自己儿子打成了这样!

    刘冬秀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她又心疼又气一晚上都没睡着,觉得这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她从小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儿子,从来连个手指头都不舍得打的,被人打成这样,还不知道能不能好!

    可要怎么办?

    去把人家店砸了?

    去派出所报案?

    可就是在气得头脑发昏之下她也知道不好公安局报案,因为她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儿子德性,被人打成这样,指不定他进了店铺也做了什么混账事,这事也说不清楚,闹去公安局怕是自己儿子也落不下好。

    不过突然想到姓颜的不是西州大学的学生吗?

    她一下子有了主意。

    第二天一早她就拿着儿子的验伤单跑去了西州大学染织美术系系主任办公室大闹。

    说你们系的学生不务正业不说,好好的书不读,跑到外面搞资本主义开铺子,开铺子也就罢了,穿的招蜂引蝶的招人眼,站大街的人家上门搭讪两句就把人打个半死进了医院……总之赤红着眼睛喊的吐沫横飞要求学校处理颜欢,不处理她就是告上京市去也要把这女学生抓起来严惩!

    系主任:……

    系主任简直脑壳疼。

    他忙让人把去把颜欢的班主任郑老师还有颜欢的指导教授姚教授一起请到了会议室,秘书去姚教授办公室的时候,正好系里一位老教授时老教授也在,时老教授听说这事也就一起跟过来了。

    郑老师听说这事也是头大,这会儿没课,就让人去宿舍看看颜欢在不在。

    颜欢当然不在,不过正好王萍萍和陆和琴在。

    两人听说有人到系里控告颜欢开铺子在铺子里打人,就一起过来了。

    两人过来就看到了赤红着眼睛气势汹汹的刘冬秀。

    班主任郑老师咳了一声,就把刘冬秀控告颜欢昨天让人在铺子里把她儿子打到半死送去了医院的事简单说了,道:“听说你们最近也在颜欢那个铺子里帮忙,这事你们知不知道?要是不知道的话,就通知一下颜欢,让她过来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萍萍和陆和琴一听这话就怒了!

    这简直不就是恶人先告状!

    甭管颜欢力气大不大,她们还都在生气这该死的混混竟然跑到店铺里闹事,逼得颜欢怀着孕要跟个混混动手呢!

    这也就是颜欢力气大,要是她力气不大呢?

    想想这事她们就后怕!

    陆和琴立即就道:“这位大妈,你竟然敢跑过来恶人先告状?你知不知道你儿子干了什么?你儿子仗势欺人,看见颜欢长得好,就上前非礼,非礼不成,还带着一群小混混威胁说要砸我们铺子!他自己滚下台阶摔了个半死关我们颜欢什么事?我们颜欢怀孕五个月了,当时在铺子一楼就她一个人,你儿子想要对她不利,她不过就是拿镇纸挡了一下,然后你儿子就自己滚下了台阶……要我说,这就是报应不爽!这事可不止我们看见,外面围观的邻居街坊可也都看见听见了!我们颜欢打你儿子?我们店里当时一个男人都没有,你儿子可带着一群混混说我们要是不给他好处,他就让我们铺子不能安稳三天,要砸了我们铺子呢!另一个混混还说,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钧哥可是西州城第四机械厂厂长的儿子,后面有的是人,你们等着吧!”

    “我们可不是等着,看看这机械厂厂长的儿子是不是就能一手遮天!怎么,铺子没砸成,现在就跑到我们系里来告恶状了!我就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混混,原来是因为有这么个妈!原来他平日里欺男霸女都有这样的妈罩着,后面都有机械厂罩着呢!难怪的在机械厂横行不算,这还要跑出来骚扰我们普通老百姓,怎么,在你们机械厂,现在是旧社会一人独大,想怎么就怎么着吗?”

    刘冬秀面上涨红,气得差点厥过去。

    系里领导老师教授们听了陆和琴这话立即头也疼了,眉毛也不皱了,心也定下来了。

    相比这个来告状的女人,他们当然更相信陆和琴。

    更何况陆和琴说了,当时外面围观的邻居街坊们可也都听见了看见了!

    姚教授最恨这种混混无赖。

    她冲着刘冬秀就冷声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自己儿子不修德上人家铺子欺负一个手无寸铁怀了孕的女人,自己滚下台阶摔了不去教训自己儿子,反而要跑到我们这里来告恶状,告我们一个孕妇把你儿子打个半死打进了医院……真当这里是什么?是你们什么机械厂,由得你们把黑的说成白的吗?这事我们是要管,是要查!我们要管的是决不能让我们系的学生就这么被人白白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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