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ka最新的这条动态,除了一个劲儿的说朽木诬赖他,拼命证明自己就是女生外,就是说自己情绪不好,被网暴很难受,不想活了之类的。


    图片上是他发的几张抑郁症的诊断书和治疗抑郁症的几盒药。


    [怎么回事啊,不是说动态澄清吗,怎么搞这一出]


    [玉玉症现在这么好用吗,自己做错事情不道歉或者解决问题,先套一层玉玉症的盾是吧]


    [乐,快进到发视频我被网曝,日涨百万粉]


    [有些人嘴里积点德吧,就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网络喷子,才会有那么多美好的生命从这个世界消失]


    [不管怎么样,这种情况我的建议是及时就医,离开网络]


    [shika加油!不要去想那些坏的事情,我们粉丝永远相信你]


    [喷子又来了,抓着这个点喷什么啊,不管男的还是女的,我喜欢的就是网络上的shika,就算性别不真实,但这份感情是真的]


    [shika的粉丝不要颠倒黑白,shika除了隐瞒性别这点,还有污蔑别人好吧,现在自己知道被人指着骂受不了了,那当初污蔑朽木,害人家直播间和账号被封这件事情怎么不说]


    [确实,要说受伤害最大的是朽木吧,明明什么事没做,被人踩着炒作立人设,还被大量的网暴]


    [亏当初朽木在shika没火之前免费给他建模,火了就把人家一脚踢开,吃相真难看]


    [做错了就是做错了,难道得玉玉症就不需要道歉吗,shika出来给朽木道歉]


    “事情解决得怎么样,瞧这小眉毛皱的。”


    祁朽发现神秘人真是有爱动手动脚的毛病,自己的眉毛被人从眉心中间往两边扒拉。


    关键是面前空无一人,他给神秘人打字,想问他什么时候才现身,怕露脸戴个面具也行,空无一物的,换个胆小的真的不会被吓死吗。


    字打了一半又删除,不知道神秘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是人是鬼,还是说是哪种硅基生物,算了,神秘人爱出现不出现,又不是他求着要。


    祁朽跟神秘人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这不是好事吗,不管shika道不道歉,你身上的冤屈已经洗刷干净,还是说你就要shika的道歉,我见你粉丝也涨回去了,一晚上涨了三千多。”


    晚上,程邬有点工作上的事情没有处理完,一边处理,抽空会看看小崽子,手机屏幕一直亮着放在桌上。


    祁朽眯了眯眼,遂又点开shika的动态,眉眼是化不开的郁结,虽说shika的这个办法蠢,可真是无法不让人在意。


    他压抑着情绪,“我有些担心shika现在的状态。”


    看到小崽子的这条消息时,程邬刚好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揉揉额头,眼睛一动不动的凝视小崽子发来的文字,他的那颗心脏在这刻好像被羽毛挠了挠,轻轻的,软软的。


    “你担心的竟然是这个?”程邬发笑,小崽子只是游戏npc,情绪和性格都是设置好的指令,不该那么让他在意才是。


    祁朽神经一直紧绷着:“我知道这样有点圣母,明明shika伤害了我,可是我看到动态的第一感觉是担忧,然后是抑制不住的烦躁,想问清楚情况,想报警,想去拯救……”因为心乱如麻,祁朽打的字也语无伦次的。


    “不知道你明不明白,虽然这件事是他自己作出来的,但怎么也跟我有点关系,我不在意他是不是真的抑郁症,我就是不愿意,不想看到有人或多或少因为我的原因,结束生命。”


    “那么去做你想做的,去问清楚。”


    祁朽目光一顿,盯住空中的一个点,他看到神秘人发给他的,“你不是圣母,你只是太善良了,善良这个词从来都不该被冠上贬义。”


    祁朽从以前的私信里找到shika的□□加上,时间不到一分钟好友被加上,他松了一口气,同意的这么快,至少人暂时没事。


    祁朽还没组织好语音,shika那边给他发了一长串的东西,简而言之就是私了,他私下道歉,让祁朽把动态的律师函删了,配合他那边的公关文,重新发动态说他们只是一次合起来的小炒作,让祁朽证明他真是“女生”,他那边会给予祁朽一万元的赔偿。


    祁朽沉默片刻,给shika拨了一个□□电话,电话半天才被接起,一如既往的电流女生,等了半天shika搁那儿开变声器的软件去了,他压下反感:“律师函我可以删,你真实性别跟我无关,钱我不要,我就问一句,你是不是真的抑郁症?”


    shika支支吾吾的,“是,我真的有,不信我把我的病例单拿出来给你看。”


    祁朽拿起手机去了浴室,洗了一把冷水脸,心中的慌乱感消失,五指用力掐着洗手台,声音冷厉:“shika,你当我傻了不成,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有没有抑郁症,我会根据你的态度考虑删不删律师函,不然法庭上见,这通电话已经录好了音。”


    听祁朽提到法庭,shika彻底装不下去了,哭着道歉:“对不起,朽木,真的对不起,我没有抑郁症,动态那些病例单都是造假,p图的,你不要告我,我这里——”


    忍受不了耳朵里尖锐的电流声,祁朽挂断电话。


    虚拟主播这个圈子,最忌讳中之人暴露出来,shika要是给朽木告上了法庭,那他真的是无力回天,在这个圈子彻底待不下去。


    第二天,祁朽把动态律师函删除,shika那边担心朽木的反悔告他,在动态发了一篇看起来诚心诚意的道歉文。


    大年三十,程邬飞回了老家。


    程邬回的是程家祖宅,程家家大业大,家族产业遍布世界各地,家里人口也多,一年到头只有年三十人能聚齐。


    虽然旁系亲属多,但嫡系自古以来只有那程邬父亲那一支,可这一支从来都是一脉单传,程老爷子只生了程父一个儿子,到了程父这里又只有程邬一个孩子。


    程邬跟程父的严肃内敛不同,从小活得离经叛道,他向来随心所欲,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家里人没人能管得到他。


    小时候仗着聪慧,把家里同辈欺负了个遍的同时还不被发现,到现在还有提到他仰慕同辈,“程邬哥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人。”


    不知道完美在哪儿,明明说这话的人小时候被吓哭的经历都是程邬导致的。


    从家里的书房走出来,程邬脸上带着笑,一个裹得像个球的小胖子跌跌撞撞的朝他跑来,不小心撞到他。


    小胖子仰望这高大的男人,心里发怵,因为每回来这边的宅子,他母亲都告诉他,这个大哥哥是最不能招惹的人。


    最不能招惹,那就是最厉害,最恐怖的人了。


    小胖子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这个大哥哥,一时愣怔,接着他就看到大哥哥半蹲在他面前。


    程邬两手握拳:“这两边有一个有糖一个没有,猜对了给你。”


    小胖子伸出白嫩的手,哆哆嗦嗦指了一边。


    手掌摊开,一颗奶糖放在手心。


    小胖子刹那露出笑容。


    程邬把奶糖放在小胖子的手里,拍拍他的后脑勺,“去玩儿吧。”声音温和带着懒劲儿。


    得到糖果的小胖子很开心,拿着糖果兴奋地去找他妈妈,他想他要把这个发现告诉他妈妈,这个大哥哥一点也不恐怖。


    程邬朝他母亲的方向走去,边走边把手里的一颗糖包装撕开,奶糖融在嘴里,太甜了点儿。


    “妈。”


    程母是个活得很精致的女人,女人穿着墨蓝色旗袍,打扮得很古典,头发盘起来插了一枚簪子,身上戴的珠宝不多,坐在那儿就是最光彩夺目的一处风景。


    要换个人过来,肯定一眼认出来,因为这张脸家喻户晓。


    程母看到程邬,忙招手:“儿子,快坐这儿来。”


    程邬贴近他妈坐下。


    “你爸刚跟你在书房说些什么呢,还是让你去公司?”


    程邬点点头。


    程母嫌弃的撇嘴,“那破公司整天劳心劳力的,谁要去,诶,儿子正好你现在也不打那什么游戏了,你听妈的,跟着我来干。”


    程母说完,赞叹的拍拍程邬的脸蛋:“我儿子生得那么好看,不去拍戏太浪费了。”


    程邬再次点头,煞有其事的道:“确实,你儿子生得这么好看不去娱乐圈混太浪费了,但我担心到时候粉丝沉醉在我的颜中只想嫁我了怎么办。”


    程母顺着程邬的话皱眉,忧心忡忡的说:“这倒是个问题,诶,可惜了这张脸。”


    屋内灯火通明,外面的庭院也到处都是小孩嬉笑的声音,程邬在外面找到一处安静点的凉亭坐下,没由来的想到了他的小崽子。


    打开手机游戏,粉色的柔光投在程邬的脸上,他嘴角又是那副玩世不恭,懒懒的笑容。


    上游戏的瞬间,程邬就感受到了变化。


    游戏界面充满了大红色,非常的喜庆。


    金色的感叹号冒出【!请玩家协助朽木完成贴对联和包饺子的任务】


    坐在沙发上的祁朽盯着客厅多出来的对联,窗花还有面粉,生肉,姜蒜,蔬菜这些东西一筹莫展。


    怎么突然冒出这些东西啊?生的食材不是会消失吗,再说他也没听到每次神秘人过来冒出的【叮咚】一声响。


    下一秒语音提示响起,祁朽站起来,打字给神秘人:“你突然给我这些东西干嘛?”


    “哥,你在玩什么呢?”一张脸凑到了程邬的手边,一个比程邬小了几岁,笑起来有酒窝的男生。


    他就是同辈中最崇拜程邬的那个,也是小时候被程邬欺负的最惨的那个。


    “一款养成游戏。”程邬没有藏着掖着,一手搭在后脑勺,一手摊平,让男生看。


    程竹生“哥,你什么时候喜欢上种风格的游戏了。”这么二次元的,他印象里他哥也不接触这方面的东西啊。


    程邬手指又发痒了,戳戳小崽子,毫不避讳的说:“游戏人物好看,腰细,屁股也挺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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