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楚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儿，别憋了半天才说了一句：“你是可以出道的。”
不是被投资方当做丑角用到最后，而是继续这样努力下去，靠自己也可以很漂亮地翻盘。
这人在创作的时候很有才华，但面对面的表达总是惜字如金，又没什么表情，他的情感从来藏得深，完全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但林渊还是很莫名的觉得，自己能听懂他的意思。
他很欣慰在离开之前还能得到陆楚祺的肯定，那以后在圈里至少少了一个敌人。
于是林渊抬头，很真诚的对他笑了笑。
这个笑容没有一点杂质，眼神清亮的有些晃眼，本就过分漂亮的容颜现在更是明媚。
陆楚祺无言的看着，表情看不出变化，但呼吸声却在不经意间加重了几分。
“其实重新打分的话我也不能赢过你的，你的表演真的很厉害，我能感觉到你很热爱舞台，热爱音乐。”林渊缓慢而认真的说，“就像你有热爱的事一样，我也有我热爱的、一定要去做的事情。这场比赛的确很过瘾，但我志不在此。”
陆楚祺有些触动，他只觉得林渊这一刻的意气风发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他依然那么看着，眼神里是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林渊又等了一会儿还没等到陆楚祺开口，于是又说:“那么，祝你前程似锦，有缘再见。”
这话说得像是诀别。
说完，林渊便冲陆楚祺点点头，提着自己的小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
直到林渊的身影远去，陆楚祺才缓缓侧头去看他的背影。
会再见的。陆楚祺想，他还欠着自己的衣服呢。
＊
幸好林渊参加节目的时候只是一个不怎么红的网红，违约金不算高，在康安的争取下，公司答应帮林渊付，但要求林渊一年内得试镜成功一部电影。
林渊顺利地把这个逼装到了最后。
他刚一离开训练营，还在回家的车上，就发现有人买了他的黑热搜，大骂他不遵守节目规则擅自退赛是懦夫行为。
林渊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反正不爽他的人很多，谁买的都有可能。林渊点进了这个黑热搜看评论，专挑骂他的看。
康安坐在他身边，偶尔瞄一眼他看的内容。
林渊沉静的侧脸看上去很可怜，眉头深深皱起。康安心里升起一股不忍，他开始酝酿言语想要安慰林渊，但还没开口，林渊叹了一口气，说：“唉，这些人。”
康安忙道：“你不必……”
林渊继续说:“这些人居然能够抵挡住我的魅力，实在是太不容易了，他们一定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来控制自己，啊，唐僧过女儿国也不过如此吧。”
康安：……
林渊一脸忧郁：“一想到有这么多迷途的羔羊还在坚持讨厌我，我就特别想努力工作。”
康安：“大哥，你这过分的自信从哪里来的？”
林渊轻轻摸了下脸，说：“美貌给的。”
实在是好有道理啊。
康安不想和林渊瞎说了，也打开微博看这个黑热搜，还在思考要不要花点钱找人控评，结果一看，评论已经被控得明明白白。
买黑热搜这人吃-屎都赶不上热的，比林渊慢了一步，黑热搜挂上的时候，大部分人已经从康安买的热搜里看到了林渊表演的《失控》。
所以，事情真的就失控了。黑热搜里尽管有不少的黑粉谩骂，但依然压不住众人对林渊的惊艳。林渊一个人把《实习偶像》所有的热度都抢光了，他表演的视频和退赛的视频在热搜上轮流挂，骂他的和喜欢他的都热闹得不行，甚至以前一直叫嚣着让林渊滚的，见他真的滚了，又纷纷扼腕叹息。
这热度高得其他选手全加起来都比不上，只有陆楚祺能在铺天盖地的林渊里稍微有一点点的存在感。
林渊把手机怼到了康安的脸上，说：“男人，满意你看到的吗？”
康安总算心情舒畅了：“啊，这位不知名的带善人是谁，黑热搜买的好。”
还乐着，一刷新微博，黑热搜已经灰溜溜地撤了，对方大概意识到了自己在做慈善，只能紧急叫停。
康安有点失望：“这才挂了一个小时啊，真可惜。”
林渊笑：“没事，等我拿影帝的时候，还愁没有热搜吗？”
康安觉得林渊又在白日做梦，但他很喜欢林渊这份自信，自己也莫名的自信起来，积极的说：“好，毕竟你是我们这个野鸡公司的唯一金凤凰。我这就给金凤凰找剧本去！”
金凤凰对康安的上道很是满意，闭上眼睛靠着椅背沉沉睡去，根本不管他造成的鸡飞狗跳。
＊
回家以后，林渊好好的休息了两天。康安很能干，将公司和节目组的事情都处理好了，还给林渊送来了几个剧本。
林渊一边认真看，一边积极健身、练习声台形表。
《失控》林渊还在练，几次以后他发现自己对身体的控制比之前的确是更有力。贺九川的音乐节奏性和律动性都很好，很适合作为基本功的练习。按照他的方法，短时间内林渊就感觉到自己的体能和形体都有了很大的提升。
每一次进步，林渊都要感慨四百万老师果然值四百万。
又过了半个月，林渊闹出的风波渐渐平息。
还是周五，林渊刚练习完一次《失控》，手机就不停地响起微信提示音，林渊打开一看，是他和几个队友的小群在聊卦。队友们在林渊走后又狗了一周，下一周的直播就被淘汰了一半，今天这次直播，估计剩下的三个也会被淘汰。
但他们也算是喝到了一点汤，所以依然喜滋滋分享八卦。
据他们说，林渊走了以后，没有人作为靶子撕逼，其他选手也不像林渊一样能搞事能整活儿，于是节目热度断崖大跌，被一个推理类综艺抢光了风头。刘制片心灰意冷，都不怎么来现场了，节目的实际负责人变成了榴莲娱乐的那几个副总。
林渊本来不打算再关注《实习偶像》，听他们这么一说，又来了点兴致，看时间这一周的公演直播也快开始了，林渊便打开平板，磕着瓜子看起了节目组放的花絮。
不是林渊自负，实话实说，没有他搞事以后节目的冲突和可看性的确下降了很多，林渊看得想抠脚，突然他的队友群又开始炸，手机响个不停。
林渊打开微信一看，队友发了个链接，急匆匆地让林渊去看。
林渊奇怪地一点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眼前。
那是贺九川。
再看两秒，林渊就知道这是什么了。
那天晚上贺九川单独给教林渊上课录下来的视频。
林渊微微眯眼，看着这段已经看过很多次的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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