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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一时非常尴尬。
他肯定认出我来了……
做点什么!西蒙!做点什么!
“你……吃了吗?”我干巴巴地说。
“吃了。”
他还真回答了我日……
枪手有所动作。
然后他反手一棍给枪手打昏在地上。
“我觉得,罗宾同志。”我挠了挠头。“你应该记得我。”
他呼气。
“红罗宾。”他纠正。“当然了,西蒙·凯恩。”
他调查我!!我在心中跟小黄豆狂呼。我什么待遇!
“你姓凯恩你记不记得……”小黄豆说。
昂?我发出一个呆滞短促的惑声。
“你和蝙蝠女侠一个姓……”小黄豆伸出了食指,一本正经地分析。“所以,我觉得,他多看你几眼很正常。”
“更何况你还救了他,还过于热情地给他打包了吃了就会恢复状态的炸鸡。”黄豆接着分析,头头是道。“超可疑的好吧。”
这怎么能是可疑呢?这明明是善良好心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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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对对。”我心里没鬼,他说什么,我是什么。
转念一想,我是不是回应得有点呆啊,就觉得在他面前智商被蜜汁压制了。
成年人的面子真的很奇怪,一想到他其实还只是个少年,“这么多年白活了”的想法就会偷袭我。
“你才变成吸血鬼不久。也没有吸血鬼的样子,我是说……”他比划了一下。
“哦,我没活那么久,成为吸血鬼是个事故,和你们的刻板印象资料对不上很正常。让我猜猜,你查到了我购买防晒用具的消费记录?”
他点头:“你在中心城的生活说得上平稳清白,甚至开车违章都没有过。”他胳膊支着长棍,看似放松,其实只要我有什么异动,随时都能抽我。
“啊,对对对。”我比了个大拇哥。“你说的都对。如果没有今天这茬的话,我在哥谭也过得挺正常的。所以能不能处理一下这个枪击我的人?”
我回头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枪手。
“对,还有,你知不知道哪里可以处理这样的血渍。”我指着车如是说。“保险能理赔吗?”
46
我得到了红罗宾的保证,可以去哥谭福利基金会申请事故报销,在邮件里把申请信息填写清楚会有人解决的,周期为3个工作日,挺好。
我们现在在一处天台,枪手被五花大绑捆在一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上天台,可能是要等待哥谭天台的king。
“一年内,你所在的公司,哥谭分部的人力资源经理遭遇两次致命枪击。”小伙指指我,“你,还有你的上一任。”
“……啧。”我我搓脸,我清楚我们公司就是有问题,但是我也没理会,毕竟我只是个摸鱼的人。“这个枪手会不会知道什么?”
他不置可否,看了我一眼。
鬼知道我怎么从他被包住的眼睛看出的神情来。
“你瞅我干嘛?”我抖抖衣服。“我要是知道什么还能一点防备没有就被枪击吗?另外你怎么知道这个人就是来杀我的?”我指指天,指指地,“这儿可是哥谭,被枪击不是很正常?”
“在这里被枪击正常,但是隔着窗户被击中眉心不正常。”红罗宾指指脑门,说。
喂——你就这么大大方方承认了在哥谭被枪击正常啊——
他也没回答枪手的来历和动机,但是我看他没有和蝙蝠侠在一块,或许那位整查着呢,而且正在工厂里面或者哪个小巷里疯狂跑酷……
“你们查我多久了?”我问。“两个月?”
“……比你想得久。”他回答。
“我……”我一时气结,那就是从我来就开始了。“你都查我了那你还要打我!”
“只是担心你把他打死了然后失去重要线索,而且那不叫打,充其量算绊你一下。”他语气轻松。
靠,你说得很有道理。
“那你来得可挺晚的。”我不爽道。“我如果不是吸血鬼就死翘翘了。买防晒霜和血制品不能证明我百分百是吸血鬼,也可能是个口味奇特的美妆博主。”
原来不是因为我和凯特·凯恩一个姓,这群夜行紧身衣人估计早就在调查我所在的这个公司了。而我,照他说来的推测,也应当是被重点关注的对象。
所以那天这位棍棍妖精倒在我家天台的事儿一下子看起来就好像有所预谋,甚至这三个月来的许多事儿都值得怀疑,我也不知道……租在人家门口是因为被暗示还是真的阴差阳错?我摸鱼是不是也被人家看见了?我看的怪味小说是不是也被人家发现了?还有我连着热点但是并没有其他设备显示……我的小黄豆该不会也被发现了吧!
哥谭,你的套路好深。
我有种被冒犯了的感觉。不论是我的隐私,还是怎么回事,我知道,可恶。那些目击证人或者什么相关者有的没的总是在这群英雄来之前就嗝屁,看相关作品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没想到如今我也是炮灰背景布、用于证明侦探实力的其中一员,是谁谁不恼火啊?我活在这里,我是人,不是什么速写豆豆眼、上色都不用心的东西——
我可是实打实死了一次!
虽然从现实角度说,我的死和义警无关,因为下手的人和这群蒙面紧身衣男半毛钱关系没有,但是从宏观角度来说,怎么能没关系呢?没有这群人哪儿来的配套反派?
当然没有这群人就不会有这个漏勺宇宙了,没这个漏勺宇宙我可能可没那个机会视力正常。
有时候我很想不通那些作品:难道是专门创造一群人用来遭罪,然后一伙人遭这群人的罪?最开始也不是这样啊?
年轻人,罗宾,红罗宾!提摩西·德雷克现在多大?15岁?17岁?他好像从来没成年过,或者成年的时候都不是什么好时候……说笑了,他们义警有什么时候是好时候?就不能有那种家庭美满的英雄吗?不缺爹妈不缺对象不缺朋友的、那种能承担社会责任的成年人,而不是社会关系上缺胳膊断腿的单身汉……
“抱歉。”他说。“阿卡姆那边不太安稳。”
我被一句话噎了回去。
确实,三个月了耶,三个月这么安稳,那阿卡姆那群人季度奖金估计没了。
我的怨气哑火,憋在胸口无话可说,只好捏紧拳头瞪他一眼。
“威慑瞪视,释放成功。”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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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儿吧——”我紧接着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想进阿卡姆——”
“不,不是……”他迷迷糊糊直往地上栽。
在旁边欲要清醒过来的枪手蠕动两下,被我用忒厚一本密教教典狠狠砸在头上,再次昏倒过去。
48
红罗宾现在躺在我家客房的床上。
被我一瞪瞪迷糊之后,他睡得可香了。
这孩子到底是有多缺觉?
万恶的资本家压榨童工,每周只开五美元!
哎,我不会被哥谭天台统治者破窗而入吧。我忧愁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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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红罗宾之外我家还有一个人。
是那个枪手。
他的脑袋顶了个大包,他腰间本来还别着一把特制的消音□□,现在被我拿走,用保鲜袋装着丢在了橱柜里。拿的时候,我害怕沾上指纹,四处找手套,最后实在没找着,还是拿筷子夹进去的。
很明显枪的保险没弄好,不过我也没用过枪,也不知道是该拔还是该拉的。
这位杀了我一次的人,体型壮硕,脑袋大脖子粗,躺在我家的地板上,肚子发出空洞而激烈的响声。
我让石头蛋以原体型坐在他的旁边,我要是他,醒来看见一只巨大的石狮子盯着自己,八成又得昏过去,可他是个汉子。
我盯着他的光头。
他盯着我。
“我能试试把他转化成教徒吗?”我问小黄豆。
“耶?”小黄豆说。“那仪式是什么?”
我起身去冰箱里找了一根脆o鲨。
我翻开空白的教典,随手抓了支笔,写道:
“入教仪式:见证受洗人吃一根威化。”
“请输入教义。”弹出来一个箭头,示意我新起一页写。
“这教义是不是还可以慢慢填呐?”我弹了弹黄豆。
“可以的。”黄豆搓着手说。“现在写一条其实就行。”
于是我写下第一条:“民以食为天。”
句号写完,教典发出诡异的红色烟光,却并不烫手。我凑近闻了闻,居然闻起来和电影院刚做好的爆米花一个味儿,挺香。
我走过去,左手“民以食为天”教典——很显然我没起好名字,先这么着吧——右手脆o鲨。
我打开包装,掐住枪手的腮帮子,一把将脆o鲨塞进他的嘴里。
他嘴被塞住,脖子往上一顶,想要挣扎,还呜呜地在嗓子里发声,却也没耽误他咔咔往嘴里嚼。
他可能是真饿了?
吃完,枪手脑门子上红光一闪。
“请输入教徒姓名。”
“你叫什么名字?”
枪手嘴巴里呜噜噜的。
“行就叫他呜噜噜得了,后边是不是还能改啊?”我出声问黄豆。
枪手瞪眼,我看出来了,意思自己不叫这个名儿。
“能改能改。”黄豆说。
一阵辉光闪烁,“啵”地一下,光流拍在光头之上。
“在教典的见证下,您的教徒受洗成功!”小黄豆举着系统框框给我看。“然后你就可以培养你的教徒了!”
就完了?
我打开任务栏,预备教徒写着1(距离成为信徒还有两次仪式)。
就完了!
哇……
我看看手里的威化包装纸,又看看客房的方向。
“你要干嘛?”黄豆把手塞进嘴里,惊恐地问。
“……你说让他也吃一根是不是也……”
“……他可能不会来仪式吧?”黄豆把手掏出来。
“你说得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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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死。
不等了,他们爱干嘛干嘛吧,明天早上查一下他们放没放窃听器之类的就行。
那个已经为教徒的枪手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默不作声。
我在沙发上拿了一个靠垫给他枕着,怎么说呢,捆着又不耽误睡,大半夜的……
我给红罗宾压了张纸条:枪在橱柜里。
我想了想,还是给他在床头放了一根脆o鲨,还有一盒咖啡牛奶。他睡得老沉老沉,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头发随着呼吸一抖一抖的。
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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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后半夜,一个阴影降临在我的房间。
我其实睡得不怎么踏实,蝙蝠侠进来的时候我就感受到了。
他凑近了。
我翻了个身。
我勉强睁开眼,胡乱摆摆手,因为睡迷糊了口齿不清道:“隔壁屋睡觉呢,枪手在客厅。”
蝙蝠侠沉默。
总之我接着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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