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海无涯,不耻下问。若不知颜璟的性子,险些被她蒙骗过去了。
软弱登时无言,言笑间,走来一位丰腴的女人。
女人笑得花枝颤颤,想开口嘲讽,颜璟亮出宫里的腰牌,女人登时不敢笑了,道:“您先去雅间,我立即将人带来。”
管事上前,将颜璟带离大堂。
她刚走,立即有人嘲讽,“道姑逛花楼,原来,出家的人也会不正经啊。”
“就是,说我们男人如何如何,女人不也照样不守妇道。”
颜璟忽而止步,转过身子,朝着人群看去,淡淡吩咐道:“软弱,打他。”
软弱上前,颜璟跟着管事离开。
顷刻间,大堂内闹成一团。
花楼里的女人,谈不上倾国倾城色,却也是娇媚入骨,我见犹怜。
颜璟初来花楼,处处新鲜,坐在软榻上,品着最贵的香茶,女人将花魁带来,笑脸相迎。
花魁是有年龄限制的,十五至二十岁,都是鲜花绽开般的花龄,两人深深凝望着面前的女客,眉眼含笑,欲语还休。
不知为何,颜璟无动于衷,甚至都不看她们,低头摆弄着手中的茶盏。
两人眼中闪过无措,快要熬不住的时候,颜璟终于开口了,问她二人:“会亲吻吗?”
两人:“……”
一个呼吸后,都含羞道:“会。”
颜璟抬首,微微一笑,温柔极了,唇角噙着一丝小小的得意,道:“你们亲给我看。”
“我二人?”两人傻眼了,不该是亲客人吗?
颜璟颔首。
两人欲哭无泪,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奈。颜璟不急,慢悠悠地抬起茶盏,重重落下,“快些,我忙着呢。”
话音刚落,年岁大的花魁,唤牡丹,她看向对方,道:“我来吧,你别动就成。”
颜璟顿时来了兴致,兴致勃勃地看着两人。
只见牡丹伸手揽住对方的腰肢,对方瑟瑟,我见犹怜,让人疼爱。颜璟没有动容,只催促:“快些。”
牡丹心中一横,朝着对方倾靠,接着,唇角相碰。
颜璟托腮,蹙眉疑惑,就这么简单吗?
牡丹怔了一下,接着闭上眼睛,含住对方的唇角……
颜璟恍然大悟,光贴是没有用的,原来,还有下一步呢。
画得不细致。颜璟不断吐槽,两人进展很快,舌尖缠绕……
哦豁,还有这种更亲密的呢。
颜璟认识颇深,观察细致,她问牡丹:“你喜欢她吗?”
牡丹听了下来,摇首,就差说:谁喜欢女人啊。
颜璟问另外一人:“你恶心吗?”
点头。
颜璟颔首,丢了银子,起身走了。
软弱还在打架,对方也不是一人来的,且骂颜璟的不止一人,抱成团,加上随从,一二十人呢。
一挑多人,软弱有些吃力。颜璟出来后,瞧着辛苦的背影,啧啧两声,转身走了。
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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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朝后,阮青明求见太后,问询立后一事。
李宴在大殿处理鞑靼使臣一事,颜璟坐在一侧悠悠听着,其他人也不敢发言。李宴倍感轻松,处理过后,趁机处罚相干人等,颜璟不置一词,李宴的处置,无人敢置喙。
李宴很满意,屏退众人后,留下颜璟,问她:“你昨日做什么去了?”
颜璟低首摆弄腰间的香囊,随口说道:“打架去了。”
李宴惊诧,下意识抬首看弹幕,然而弹幕上一片哈哈哈哈,在笑什么?
还没看到剧情,颜璟又说了一句:“陛下昨日忙什么呢?”
李宴转过头,“打架?好玩吗?”
“不好玩,不见血、不见头颅滚,无趣得很。”颜璟微叹。
疯言疯语。李宴没在意,看向弹幕,果然给她解惑了。
【颜璟昨日去看花魁们亲吻了,学习去了。不耻下问,快,陛下,让她教你。】
【对对,还学了舌吻呢,哈哈哈哈,笑死。你们想笑死我,继承我的暑假作业吗?】
【这对拿的是苦情戏的剧本,演的却是沙雕剧情。陛下,你要是不娶她,就真的亏大了。】
李宴不可置信的看着颜璟,脱口而出:“你是不是去学习了?”
“嗯?”颜璟疑惑。
李宴登时醒悟,忙改口说道:“没事了,你觉得朕处置得可好。”
“祸水东流,甩锅给别人,不错、甚好甚好。”颜璟敷衍,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小皇帝的唇角,又问一句:“你今晨吃了什么?”
李宴没有明白,细细想了想,“虾饺呢、还有粥……”
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弹幕再度掀起高.潮。
【颜璟是要舌吻吗?】
【刺激了,快进、快进。】
【女朋友要是吃了大蒜,我都没有舌吻的欲望了。】
【颜璟进步很大了,我这个老师很是欣慰,所以让我来收作业吧。】
李宴看着弹幕,愣了半晌,支支吾吾都没说出话来,但,颜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朝她走来了。
李宴眼睫轻颤,半晌不语,浑身热血沸腾,舌吻吗?
颜璟近前,垂下眼睛,比了比高度,觉得她矮了些,嫌弃道:“你站起来。”
李宴乖巧听话,站了起来,瞬息间,颜璟伸手揽住她的腰,掌心贴着腰后。小皇帝的腰太细了,似乎一巴掌就能覆盖住。
颜璟来交作业,吻上小皇帝的唇角,没有立即动作,而是左贴贴、右贴贴。
【她学得真快,聪明人看一遍就会了。】
【聪明的女主,总是让人这么喜欢,我出五毛占颜相攻。】
【小孩子才分攻守,我占互攻。互攻不香吗?】
颜璟进入下一步了,唇齿相缠……
习武的人,可以长时间不呼吸,而李宴不成,脸色憋得通红,后腰被她贴着,走又走不了。
颜璟玩了许久,颇是有趣,最后感觉怀中人愈发软了,大发善心地松开她。
唇角都麻了,有些疼,不过,有些不同的感觉,心跳加快,浑身热血沸腾,是刺激的感觉。
颜璟在回味,李宴大口大口喘息,“你、你怎么不呼吸啊。”
“呼吸?”颜璟疑惑。
两人的想法不在一个频道上,很快就止住话题,小皇帝双腿发软,感觉口齿间都是颜璟的味道,如茶香,回味甘甜。
颜璟摸了摸自己的唇角,转身走了。
李宴瞪大了眼睛,亲完就跑吗?
她疑惑,弹幕突然就变色了。
【颜璟等于提上裤子就走了,冷漠无情。】
后面复制,整个弹幕都是提上裤子就走了……
色!
李宴很快调整心情,万幸颜璟是个恋爱白痴,要是趁着亲吻的时候咬她,会更惨。
她将心思放到朝政上,努力打起精神。
半个时辰后,太后来了,李宴即刻去迎。太后去了偏殿,她从不入大殿。
偏殿内,母女二人对坐,太后忧心忡忡,道:“安国公让你立他次子为皇夫,若是不同意,他便……”
李宴冷笑,“他要如何?”
太后脸色煞白,捂着茶盏的手微颤,“威胁哀家,联合朝臣,给你添麻烦。”
哪里是添堵,分明是威胁天子,意图废帝。
看来,阮青明是被逼急了,她不明白,突然间,怎么就逼急了。
“他好像被逼急了,阮家有事发生吗?”李宴奇怪,前几日还好好的。
太后摇首,“不知晓,我在阮家也有探子,虽说进不去内院,好歹会知晓些事情,这几日风平浪静。”
李宴不解,在短视频内,阮青明是刚正不阿的正派,与草菅人命的颜璟来比,简直是最正的正派。
突然间,正派就变了?
她疑惑,太后急得不行,“颜相处怎么说?”
“朕、今日问问她,她会去水房的。”李宴思绪混乱,到底谁是正派、谁又是正派。
太后离去,李宴枯坐良久,想不明白。
颜璟是反派吗?
阮青明是正派吗?
那么正派与反派又是怎么区分的。
那自己这个皇帝,是正派吗?
突然间,自己的三观彻底颠覆了,带着这份不解,她回到了水房。
温度越来越高,不到午时,颜璟也来了,汗水湿透了衣襟,隔壁备了热水,她进去洗漱。
李宴听着水声,忽而有些躁动不安。
颜璟出来时,周身散着水气,小皇帝坐在昏暗中,眉目不展,她走近,“陛下不高兴吗?”
李宴没有答话。
颜璟言笑晏晏,又添了一句:“阮青明死了。”
李宴蓦地一颤,谁杀了阮青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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