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修泽第二天醒来后,感觉好像忘了什么事。
等他躺在床上想了半天,才想起昨天发生了什么,他错过了江望舒给他口!
这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两人都没尝试过,这次江望舒有心,他却错过了。
段修泽有些懊恼,往旁边看了一眼,江望舒已经不在了。
段修泽睡相是有些不太好的,浴袍都被自己蹭开了大半,他起身脱下浴袍,换了一声简单的家居服,就走出了房间。
厨房传来了做饭的声音,段修泽走到厨房一看,是江望舒在做饭。
他走到江望舒身后去抱他的腰,被江望舒一个肘击,虽然不痛,但段修泽还是故作委屈地说:“你打我做什么?”
江望舒头也不回地说:“没看见我在做饭吗?”
江望舒在切豇豆,段修泽凑过来,说:“我来吧。”
江望舒没推辞,退后一步,将菜刀递给了段修泽。
段修泽拿起菜刀,很利索地切菜,他做饭意外的有天赋,比江望舒做的好吃多了,江望舒也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吃过段修泽做的饭菜了,现在想想,很是怀念,因此段修泽一提起,他就爽快地让出了位置。
段修泽起锅烧油,很快就烧了两个下饭菜,江望舒拿了两个碗过了水,抽了两双筷子,盛好了两碗粥,已经坐到餐桌边等着了。
段修泽看来没少在家里做饭,厨具什么的都很齐全,江望舒看着他从柜子里拿出几个可爱的鸭子形状的碗托放到铺着桌布的桌子上,将菜端出来放在碗托之上。
其实两人的饮食是有很大差别的,虽然很小的时候就在一块儿,但江望舒是典型的南方口味,喜欢粥饭当主食,段修泽是北方口味,喜欢面食当主食,但现在两人口味很像,这也是两人住一块没有多少摩擦的原因。
江望舒这时候不合时宜地想,这其中是否也有段修泽忍让的地方,想到这里,便问了出来。
段修泽想都没想就回答说:“没有,我都行。”
江望舒不信,段修泽笑了,说:“这没什么,你喜欢吃什么我就给你做什么,你喜欢吃的话,我也喜欢吃。”
江望舒认真地说:“以后不要这样了,你想吃什么就做什么吧。”
这段关系之中,江望舒也反省了许多,他对段修泽说到底,其实并没有一双善于发现对方付出的眼睛,那些了无痕迹的宠爱、迁就,久而久之他也当做理所当然,并没有过多放在心上,但这其实是不应该的,一段感情,应该双方一起经营,而不是单方面的付出。
段修泽看他表情,忍不住笑得更厉害了,“怎么了?突然这样。”
江望舒说:“我想以后对你更好点。”
这话一说出来,段修泽脸上的笑反而收敛了几分,也认真了几分,说:“……你已经对我够好了。”
江望舒摇头,说:“还没那么好。”
段修泽:“行了行了,一把年纪了,还像个小学生一样,说这种难为情的话。”
顿了顿,段修泽补道:“要是实在想对我好,等会儿咱们把昨天没做完的事情做完吧。”
“……”江望舒瞥了他一眼,低下头喝了一口粥,才慢悠悠地说:“过了那个村就没那个店了,你别想了。”
说到这个,段修泽又懊恼起来,他说:“最近有点累。”
江望舒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话像是中年男人会说的话。”
段修泽也不辩解,他说:“等吃完饭来切磋切磋。”
江望舒说:“算了吧,等会儿要出门工作。”
段修泽也知道江望舒是过来出差的,便没有坚持,说:“那就晚上。”
江望舒应了一声。
吃完早饭,江望舒穿戴整齐,就要出门,段修泽送他到门口,江望舒开门要走的时候,段修泽喊了一声,“等等,你漏了东西。”
江望舒回头看他,段修泽指了指自己的脸,“漏了这个。”
江望舒:“……”
他配合地走过去,都不用他踮起脚尖,段修泽就已经半弯下腰,任由江望舒在他脸上落下了一个吻。
江望舒给了一个吻就要走,段修泽又喊住他,江望舒回头看他,段修泽笑眯眯地给他比了一个爱心,“路上小心。”
江望舒:“……”
他调转脚步,一个健步上前,伸手揪住段修泽的领口,将他拉向自己所在的方向,仰起脑袋吻住了段修泽的嘴唇,一个湿乎乎的热吻结束,江望舒眯着眼睛看他,低声问:“要做昨天没做完的事情吗?”
段修泽被他这番主动弄得眼里还有没褪去的惊讶,他目光落到江望舒略有些红肿的嘴唇,咽了咽口水,笑着说:“不好吧,你不是要快迟到了吗?”
“有时间,九点会面,还有一个半小时———你不至于坚持一个小时吧?”江望舒说。
“我两个小时。”段修泽说。
“那你该去看男科。”
两人都笑了起来。
江望舒将他推到沙发上坐下,蹲下后伏到了段修泽膝盖上。
段修泽伸手,十指指腹穿进江望舒清爽柔软的发丝,将他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弄得乱糟糟。
江望舒抽了几张纸捂住嘴,看了一眼腕表,闷声说:“二十分钟。”
将纸巾团成一团丢到垃圾桶,嘲讽地看了段修泽一眼,说:“你不是说两个小时吗?”
段修泽:“……”
江望舒看他这副没缓过来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喜欢的,心里想,以后可以多来几次,而且,也可以换一些别的体位。
因为两人都比较传统的缘故,其实在房事上并没有太多的花样,也就那么两种翻来覆去的,但现在可以多试试别的。
起码是男人都会喜欢。
江望舒其实很少做这种刻意讨好段修泽的事情,在两人关系之中,一直以来都是段修泽主动,当然也不是说他就真的没有对段修泽好过,只是很多都是无意识,或者说没有那个概念,段修泽对他好,他就受着,但是要他突发奇想给段修泽什么惊喜……江望舒都没有想过自己有没有做过这些事情。
虽然段修泽长得高大,看着很坚强,很有力量感,江望舒却是明白,他也有一颗柔软的内心,他也需要呵护。
他也想告诉段修泽,他很棒,他值得他去爱。
江望舒想到这里,语气温柔了些,“我走了,晚上见。”
段修泽反应过来,声音沙哑地说:“晚上见。”
江望舒瞅了他泛红的脸颊一眼,微微笑了起来,转身离开了段修泽的家。
江望舒和合作方洽谈的时候,碰见了孟闻。
孟闻看见他也有些惊讶,但有人在,也没主动过来打招呼。
江望舒便也当不认识,等和合作方谈好合作,由合作方决定了一家口碑很好的私房菜菜馆用餐。
只是等到了那家私房菜菜馆,下车的时候又碰见了孟闻,这下也不好不打招呼,江望舒便主动地喊了一声孟闻。
孟闻受宠若惊,说:“你也来这家私房菜馆吃饭啊?”
江望舒应了一声,合作的人有些惊讶地问:“你们俩认识啊?”
孟闻赶紧说:“认识,之前我们公司也和原点签了订单,不过很遗憾,没能继续合作。”
那人笑着说:“你们孟家产业都在b市,哪像我们要迁一部分产业去南方的,当然还是在本地找人合作更方便些。”
聊着聊着,俩甲方一拍板,“相遇是缘分,干脆凑一桌吃个饭吧。”
于是便到了一个包间。
孟闻再遇见江望舒,倒没了从前的惊喜,反倒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虚,也不敢再对江望舒说些放肆的话了,安分得不行。
反倒江望舒主动问孟闻:“最近没和段修泽联系吗?”
孟闻苦笑起来,“他哪有时间。”
江望舒说:“你不是有时间吗?”
孟闻过了一会儿,才说:“他都恨死我了,哪还能跟我联系。”
江望舒说:“为什么恨你?”
孟闻听了反而松了一口气,知道段修泽没说出去,便含糊地说:“我做错了事情。”
江望舒没有追问,而是淡淡地说:“从小我就觉得你是明事理的,虽然家境优渥,也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成绩好,也很礼貌,就算做错了事情,大抵也不是大事,该道歉的道歉,该赔罪的赔罪,兄弟之间也就没有隔夜仇。”
孟闻听着,虽然被江望舒夸得很开心,但是后面的话又让他喉头一梗,说不出来的心虚难堪,“没……没那么简单,你不懂。”
他又纳闷起来,“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江望舒说:“段修泽朋友虽多,但你跟他玩得最好,我是不想他失去你这么一个好朋友。”
孟闻:“……”
这话可不兴说,一说孟闻又惭愧起来了,他算是什么好朋友,段修泽失忆后他一门心思撬江望舒墙角,也就江望舒还觉得他们俩是好朋友。
段修泽自己可能都不这么觉得了。
更何况他又做了那种事情,实在说不上体面,段修泽不把他恨死都算念在有个十几年的发小情谊了。
胖乎乎的甲方老板喊江望舒,要给江望舒敬酒,江望舒语速加快了几分,对孟闻说:“你好好想想,段修泽都没有怪你撬他墙角不是吗?”
孟闻闹了个大脸红,嘀咕道:“……你别误会了,我对你已经不敢有想法了,现在真的不撬墙角了。”
江望舒没回他,倒是他合作的甲方也喊他,“你们俩嘀嘀咕咕什么呢,来啊,来喝一杯。”
孟闻便打住,和江望舒一起站起来跟他们敬酒。
喝了几杯,孟闻出去上厕所,借着酒劲,在走廊上犹豫了片刻,还是掏出手机给段修泽打电话了,结果没打通,一直显示在通话中。
孟闻还不信邪,给段修泽发信息,果不其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红色感叹号打破了他的幻想。
孟闻:“……”
小黑屋不会消失,他会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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