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闫观沧听后怔愣在沙发上, 喉结滚动,室内温度不算高但也不低, 然而他却觉得后颈有火燎一样, 热的发麻。

    眼眸看着苏折,一时间不知往哪里放,然而眼前人衣着工整,还是那副正襟模样。

    苏折:“闫总等我一段时间。”

    说着便转身走进了卧室, 当然不能当面直接将西装裤脱了, 毕竟有些不妥当。

    看着人迈步走进了卧室, 闫观沧有些脸热, 问他想不想看,那他妈当然是想了。

    但两人现在关系不清不楚的, 像什么话。

    闫观沧有些臭脸,他也总不能没名没份的吧,外加上今晚的事憋着火,要不还是先回家吧,毕竟人家给他看也不是真心想给他看,而是为了弥补。

    这么一想,闫观沧脸顿时更黑了。

    闫观沧目光落在别去,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子窝在单人沙发上多少有些局促, 琢磨着拒绝的措辞。

    闫观沧咳了咳嗓,“时间不早了, 我……”

    谁知话音还未落,房门应声开启,苏折上身穿着体恤, 下身穿了一条休闲的半身裤。

    裤子到膝盖上面一点点。

    苏折心中也有些局促, 但面上却不显。

    不知怎的, 瞧见人这副装束,闫观沧微微松了口气。

    闫观沧臭着脸,语气有些不自然,“时间不早,我回去了。”

    苏折意外瞧他一眼,“闫总不看吗?”

    闫观沧憋的慌,咬牙开口,“不看。”

    谁知下一刻,苏折迈步走到人面前,抬手将一侧宽松的裤腿撸了起来。

    闫观沧一时间眼睛都直了。

    晚间闫观沧从苏折家中出来,司机赶忙灭了烟回到车里。

    然而上车后却瞧见他们大老板那张严峻的面上一副游离神态。

    这是成还是没成?

    司机也不敢多问,毕竟这是道必死题,少八卦做好本职工作才能长久,说不定还能涨薪,启动车辆往闫家的方向行驶。

    二十多分钟后,司机将车辆在大门前停好。

    见闫观沧一时沉思的望着窗外,以为是大老板心情闲逸欣赏夜景,也就没提醒催促。

    直到半个小时后对方依然一动不动,司机实在憋不住开口提醒,“闫总,到家了。”

    “什么?”闫观沧:“是挺白。”

    司机:???

    闫观沧话落懊恼的闭了闭眼。

    妈的他都在说些什么。

    司机也没听懂,“闫总是说雪吗?”

    闫观沧:“嗯。”

    司机了然,就在闫观沧要下车离开时开口,男人开口,“你跟我几年了?”

    司机:“快三年了。”

    闫观沧点点头,丢下一句话下了车。

    “月末涨薪。”

    司机:!

    老天眷顾,他就说做好本职工作能涨薪!

    闫观沧回到家,管家忙走到人身边,“先生需要用晚饭吗?”

    闫观沧:“准备吧。”

    说着便去看金毛,后又回了三楼换了套衣服下来。

    正常吃饭,正常带金毛在院子里溜一圈,正常在书房里处理文件,正常洗浴,然而到了床上却无法正常入睡。

    只要一闭上眼,脑海中便是苏折那节白花花的大腿,因为裤脚撸的高还能看见白色四角裤的边缘。

    之前在心中徘徊不看的言论,一时间都成了狗屁。

    没看之前觉得行为不合适,看了之后那些不适合全都忘到了天边去。

    闫观沧猛地从床上起身,身上就一条宽松的长裤赤脚去了书房,找出那本《三分钟让一个男人为我花十万》。

    不行,他必须尽快把人搞到手才行,这样的日子他他妈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闫观沧但看着那本书,好比一个人从来没吃过肉,吃了第一口后发现非常好吃,日后便一直想着吃第二口。

    闫观沧在目录里寻找到底如何表白,是书中的最后一条。

    第一百零一条:真诚才是必杀技。

    年末各项事物都忙,但也好在可以领盼了大半年的年终奖回家休年假,有盼头就有动力,尽早结束工作尽早休息。

    而因为顷瑶婚礼的缘故,闫观沧也将工作提前完成,因为婚礼在休年假前一天,闫观沧让人推了那天的应承和酒局。

    苏折不知道对方那天有什么安排,像公司各大员工一样按时上班,随后跟着闫观沧外出。

    等到了地方,看到巍峨的建筑和周围的装饰时才发觉这是一场婚礼。

    规模宏达,几乎是将整片地都包了下来,顷瑶随性,在她眼中婚姻是带给她开心情绪的,婚礼怎么办,当然是怎么开心怎么办。

    她没有选在庄重神圣的礼堂,而是选择了古堡庄园,这样仪式结束后便可以派对狂欢。

    因为风水不错,地理位置又好,庄园十分抢手,不想让人为了场地的事周转费心,闫观沧背地里动了关系。

    婚礼主场地是露天的,鲜花阳光,风和丽日,冬日的阳光今天格外明媚,天公作美,气温也不是很低。

    苏折瞧见场面有些意外,但也没多问。

    此时距婚宴开始还有些时间,周泽墙瞧见闫观沧来了忙拿着手中的小纸条走了过来,“怎么办,我紧张。”

    闫观沧瞧他一眼,“怎么,你也结婚?”

    周泽墙苦恼,“还不是致词,我怕说话结巴给顷瑶那丫头丢面子,别人笑她怎么办?”

    闫观沧:“不会的,她不会在乎那些。”

    周泽墙松了口气。

    闫观沧:“她只会跟着别人一起笑你。”

    周泽墙:……

    苏折:……

    其实闫观沧说的这话也没错,顷瑶从来都不是在乎表面虚伪的人,只要诚心就好。

    周泽墙看着纸条,面上一言难尽,这纸条他和闫观沧琢磨了大半个月,删删减减,缝缝补补才给写出来。

    两个大男人坐在桌前,每写一句都不满意,最后磨了半个月才有这一篇。

    闫观沧就算脸不臭也是张家暴脸,上台致词多少不合适,周泽墙便主动揽了过来。

    “不行,你和苏特助听我练习一遍。”

    很快婚礼仪式开始,闫观沧和苏折坐在席位上瞧着,新郎紧张的深呼吸,很快顷瑶穿着洁白的婚纱洋溢着笑脸走了出来。

    之前本以为顷瑶只是说说,没想到送戒指的花童还真是让霍北行给送的。

    很快便到了周泽墙上台致词环节,顷瑶和新郎站在一旁喜笑颜开,然而说着说着周泽墙直接在台上哽咽起来,最后念完直接嗷啕大哭。

    本想着不给人丢面子,结果事与愿违甚至把自己也给丢了。

    顷瑶评价:兄弟,走心了。

    很快便到了抛捧花色环节,顷瑶拖着裙摆来到宽阔的场地,她站在太阳下,明媚动人。

    “要开始了哦!”

    话落,姑娘们便自发上场,有的为了接捧

    花,有的为了热闹,有的为了图喜庆。

    一时间周围嬉笑一片。

    就在这时艳丽的花丛中多了道高大的身影。

    在场众人都是一愣。

    只见闫观沧迈步走了过去,赫然站在女士们中间。

    为了抢捧花。

    苏折站在一旁看着闫观沧高大的背影有些怔愣。

    闫观沧从来不是这样的人,这种事情他以前从不掺和,甚至正眼瞧都不会瞧,况且现在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这么站出去不就说明有喜欢想要结婚的人吗?

    在场的名流不少,闫观沧什么心性众人都了解,以至于闫观沧站在那里等捧花,不少人有些瞠目结舌。

    一个大男人上去接捧花虽然稀奇,但也大有人在,但那人是闫观沧,就很震惊,根本没人会想到对方会去接捧花。

    然而就是因为以前没做过此类的事情,闫观沧此时耳根泛红有些难堪,但仍然站在那里没有动。

    接到新娘捧花的人就是下一个跟喜欢的人在一起走进婚姻的。

    一时身旁的女士们见了,嬉笑的打趣他,“咱们闫总什么时候变了。”

    “闫总给谁接的捧花啊。”

    “闫总说好了,我可不会让着你。”

    “有喜欢的人了?谁啊?”

    闫观沧站在女人堆里被说的满脸通红,臭着脸道:“吵死了。”

    谁知周围人非但没被吓到,还嬉笑一片。

    苏折看着他,一时心中有些难言,但心底里却有着喜悦。

    这时周泽墙大声招呼道:“大家都别说了,给我个面子,我兄弟不过是恨嫁。”

    一时间笑声一片,气氛到达了顶峰。

    顷瑶背过身,抬手将捧花抛了出去,闫观沧死死盯着,最后以身高优势成功接到了捧花。

    捧花环节结束,不少人上来奉承闫观沧,而他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将花送给苏折。

    在场人一边倒,他要是送了,无形中也是在给苏折施压。

    等众人转战晚宴厅,闫观沧这才有些紧张的叫住苏折。

    苏折转身瞧着眼前的男人,闫观沧整理了下语言,之前背的腹稿由于紧张有些说不出口。

    理了一遍,然而开口就是,“能跟我在一起吗?”

    闫观沧说完咬牙,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苏折看着人慌乱懊恼的模样,嘴角浅笑。

    也许吧,他可能要看看前路了。

    就在闫观沧懊悔时,手中的花被人接过。

    苏折站在那里风流儒雅,手中拿着那束洁白的捧花。

    “那就从今天开始了。”

    顷瑶婚礼结束后的第二天,业内有了一条让人茶余饭后的话题。

    闫观沧,恨嫁。

    第102章

    由于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有些微妙,正巧赶在放年假的前一天,这也就意味着过完今晚,就要面临一个星期之久的分别。

    原本还在晚宴上心情愉悦的闫观沧,面色顿时沉了下来,坐在古典沙发上沉着脸。

    苏折此时被墙上一副油画所吸引。

    周泽墙走过来,坐到人旁边,瞧着人的面色心中透着丝愉悦,“怎么,这次也没成功。”

    周泽墙满意的闭了下眼,毕竟自己单身固然可怕,但兄弟的失败更悦人心。

    周泽墙抬手从服务员手中拿过两杯香槟,一杯塞到闫观沧手中,自发的碰了下杯,“别难过。”

    闫观沧瞧他一眼,“没有。”

    周泽墙一副已经知道全局的模样,“这么多年兄弟,你跟我装什么?”

    闫观沧冷着脸,“我说没有。”

    周泽墙不信,“你看你还狡辩。”

    闫观沧:“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周泽墙身体一僵,抬手将那杯香槟拿了回来。

    闫观沧皱眉,“干嘛。”

    周泽墙:“你也配。”

    闫观沧:……

    随后目光看向不远处欣赏油画的苏折。

    怎么就在一起了?

    苏特助,你糊涂啊……

    周泽墙叹了口气,“但怎么着为你高兴。”

    高兴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但看着人的臭脸,周泽墙:“你们不都在一起了吗,你怎么还是这副表情?”

    闫观沧:“明天年假。”

    哦,刚在一起就异地是挺惨的。

    周泽墙:“那你就赖人家身边不就得了。”

    闫观沧:“苏折回家,我还能跟着他回家?”

    周泽墙挑眉:“不然呢,丑媳妇总得见公婆的。”

    说完觉得怪怪的,但这么必须好像也没错,对方这张坏逼脸在长辈那边可不吃香。

    丑媳妇闫观沧不搭话。

    苏折正看着油画,放在口袋中手机响起,查看来电人是苏诞。

    苏诞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哥。“

    苏折听着,“什么事?”苏诞看着日历上的日期,“哥,你是不是快要放年假了啊。”

    苏折:“嗯,就在明天。”

    苏诞:“哥,今年我跟你一起回去,学校里的项目完成的早,咱们正好一起回家。”

    苏折了然,“可以,你就什么时候过来。”

    苏诞算了算,“明天上午吧,咱们坐车正好下午四五点能到家,东西我都买了,福字和对联已经邮家去了,明天我去找你时再买些肉和熟食。”

    苏折点了点头,“钱不够跟哥要。”

    苏诞不好意思道:“我都这个年纪了哪还能跟哥要钱花,况且我也有奖学金和家教补助。”

    他哥不容易,他上大学的费用虽然也有他勤工俭学的钱,但一大半都是他哥付的。

    苏诞说完后有些犹豫,“对了,哥。”

    苏折:“怎么了?”

    苏诞话音模糊了下,“妈说你要是有对象的话就带回去看看。”

    其实这个话题一直萦绕在他哥和母亲之间。

    他一直都充当着传话筒的身份。

    这次苏折听在耳中没有那么抗拒,但还是有些犹豫,好半天才道:“知道了。”

    说着又聊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在他眼中,母亲坚强善良报喜不报忧,一直都是一位心思细腻的人,他对情爱方面表现出的抗拒,母亲看得比谁都清楚。

    他也能看出母亲的自责,哪怕母亲从未对他说起过,但他能无形的感受到,母亲觉得是她不成功的婚姻导致了他现在这般对感情抵触的境地,所以才会时不时关心他的感情生活。

    事实如此,但这完全不是母亲的错,在婚姻中最大的受害者就是她自己。

    所以他也从未因为此事和母亲产生过口角,每次都是轻轻带过,对方瞧他不愿说也不会再追问,而是等再过段时间再旁敲侧击。

    苏折胸前的口袋里还别着一朵闫观沧接到捧花中的一朵花束。

    颜色不算艳丽十分素静,闫观沧当时红着脸,神态跟他整体的气势十分不搭,有些紧张的在他耳边道。

    “你就像这花一样。”

    苏折听后一愣,还是第一次有人把他比做花。

    晚宴结束回去的时候,闫观沧坐在车内冥思苦想,到了苏折所住的公寓楼下,有些不舍但到底也没表现出来。

    苏折也有些纠结。

    最后苏折开口,“一起上去吧。”

    闫观沧高大的身形一僵,猛地看向身旁的苏折。

    苏折瞧着他,“闫总不愿意?”

    怎么可能不愿意!

    闫观沧解开安全带跟人下了车,然而今天进苏折家门比昨天还要不自然,但面上却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对方家里他昨天就观察过了,没有客房。

    这就意味着今晚两人要共处一室。

    第103章

    周泽墙看着消息,几乎是手机屏幕都要盯穿了。

    见公婆?谁见?闫观沧见?

    周泽墙站在那里,脑海里缓缓浮现三个三字,随后像是播报一样无限循环。

    凭什么?

    凭什么?!

    这狗逼他妈居然比他先有对象!下午在一起晚上就商量着要见家长。

    他很难不以为是不是对方给苏特助下了什么降头。

    他们玩伴四人,顷瑶昨天结婚,闫观沧表白成功,就连现在智商五岁的霍北行他妈也有早恋对象,说是年中订婚联姻。

    周泽墙深吸一口气,当做没看见把手机一扔,眼不见为净,他不想太嫉妒,然而没过多久后又默默地捡起,到底是当兄弟的,也不能坐视不管,还能眼看着感情黄了不成,奉劝道:“少说话或则直接别说。”

    闫观沧皱眉,“为什么?”

    周泽墙看到消息后仰头望天。

    为什么他还有脸问。

    周泽墙:“你说话要是能听,我还告诉你这些?!”

    闫观沧说话十分有技巧,说十句,十句全是人不爱听的。

    周泽墙又敲了段消息回去,“毕竟是长辈,都喜欢乖巧的,要是实在要说话,你嘴巴甜点。”

    闫观沧看了皱眉,显然有些嫌恶。

    “就这些?”

    周泽墙:“实在不行你带个口罩去吧。”

    闫观沧:?

    周泽墙:“别人都说第一印象很重要,你第一印象要能好,我也不会让你戴口罩。”

    闫观沧:……

    其实闫观沧的外形和样貌在上流圈子里蛮受人欢迎的,毕竟人生活和金钱得到了满足,就会升起些奇怪的癖好。

    只是表面功夫做太好,谁都不承认罢了,至于往闫观沧身上还真扑的不少,别人好的就是对方的身材和那张脸。

    闫观沧这张脸是十分具备攻击性的浓颜长相,帅是帅,但常人一般第一眼看到的坏和凶远大于对方样貌上的优点,所以给人一种玩的又狠又花的错觉

    对方身上常年被权势侵染的气势占主要部分,再者就是脾气坏说话不耐烦,看谁都臭着张脸。

    放下手机,闫观沧躺在那里。

    可能身居高位多年的大老板自己都没想到,他也会有容貌焦虑的一天。

    虽然没人敢当他面说,但他又不是聋子,别人如何评价他外貌自然知道些,当时听了也并没有在意,样貌罢了。

    然而闫观沧现在对样貌的在意到达了巅峰。

    先不说苏折父母看见他是否能接受他是个男的,现在光样貌都让人头疼。

    两者叠加,雪上加霜。

    第二天一早苏折醒来时下床走出房间,正巧瞧见闫观沧从浴室里走出来,不自觉瞧了人胸一眼移开目光。

    由于之前半年的朝夕相处,外加上一起共事近六年,两人的相处模式十分自在。

    闫观沧也说不出什么早上好,昨晚睡得好吗那些贴心话,迈着步子上前,侧首在人脸上亲了下。

    苏折一只眼睛因为力道轻闭,温润雅致的面上从起床时起便透着份疏远气质,但越是这样闫观沧便越是心痒,更别说现在两人是情侣关系。

    苏折没想到对方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一双眸子淡然的看着他。

    闫观沧别扭的转过头,“早安吻。”

    苏折挑眉,“闫总跟谁学的?”

    闫观沧身形一僵,转身就走,欲盖弥彰的道:“都这样。”

    苏折眼眸眯了眯,迈步上前,“真的?“

    闫观沧:“不然?”

    苏折瞧着他,“闫总可不会这些,你跟别人做过?”

    不知为何,自从昨天两人确认关系后,苏折心中便冒出了种莫名的占有欲,好比他的狗不能认二主更不能对别人摇尾巴一样。

    他为什么出现这种心理苏折自己太了解了,因为怕重蹈覆辙,

    闫观沧看着人近在咫尺的面容脸一红,话语暴躁,“怎么可能?!”

    话落,心中却莫名得到了满足。

    外面人人称赞绅士有理智的苏特助,此时赤着脚穿着睡衣站在他面前,对一个吻穷追不舍。

    苏折不说话了。

    闫观沧平时哪跟人解释过什么事情,放在他眼里根本没必要,“都说了没有。”

    苏折瞧了他一眼,眼眸一垂,“好吧。”

    闫观沧瞧了以为是他口气不好,把人吓到了,但也不是低头的性子,只能硬着嘴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苏折其实也没当回事,闫观沧表现出来的情绪就能知道,至于刚才那么说也无非就是对方脾气差嘴巴硬。

    苏折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说着故意不去看人,“那我先去洗澡了。”

    说着要往浴室走。

    到底是具有疏离感的高岭之花,就算在一起了闫观沧总觉得对方有时不属于他。

    闫观沧烦躁的拨了拨头发,抬手把人拉了回来,到底是低了头,“你生什么气?”

    苏折淡淡道:“没有。”

    明明刚刚还是一副追问模样,现在却又好像能即时抽离。

    闫观沧大手拉着人的手腕,“不是跟谁做过这样的事,是……”

    苏折:“是什么?”

    闫观沧咬牙,“是我他妈从书中学的。”

    说完坏脾气的别过头,“劳资他妈想和你在一起看了几本书,书中就这么写的。”

    苏折眼睫眨了眨。

    闫观沧站在那里憋着气,本以为对方会笑他,谁知下一刻面上一热,苏折垂眸在人下巴边缘亲了一下。

    很轻,几乎是碰一下就离开,但却猛地砸到了闫观沧心上。

    下一刻耳边传来轻音,“学的不错。”

    闫观沧顿时有些脸红,一句夸奖让人有些找不着北,这是夸他读书上劲了。

    瞧着人的唇,闫观沧咽了下口水,那他回去再看看。

    苏折看了眼时间,再过一会苏诞就要来了,走进浴室去冲凉。

    苏折进去后,闫观沧拿出手机播了通电话出去。

    休年假的第一天,闫东临在床上睡得醉生梦死,谁知美梦却被手机铃声打断。

    闫东临暴跳如雷,拿起手机。

    让我看看是哪个狗杂种。

    看到来电人后,闫东临:……无形之间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见是他哥打来的,闫东临忙接通电话,“哥,什么事?”

    闫观沧:“你去我家三楼衣帽间那些衣服过来。”

    闫东临:“拿几件?”

    闫观沧:“都要。”

    闫东临:……

    这叫一些?!

    他是衣架子转世也拿不了那么多衣服好吗?!

    但还不敢反驳,闫东临:“哥,你要那么多衣服干嘛?”

    闫观沧:“叫你拿你就拿。”

    闫东临:嘤!!!!

    闫观沧突然发现华点,他穿旧衣服去像什么话,“不用拿了。”

    闫东临眼睛都亮了,“真哒?”

    闫观沧:“你去帮我买一些回来。”

    闫东临:“要几件?”

    闫观沧:“全部。”

    闫东临:……

    爱斯基摩人穿的都没你多。

    虽然对方没说为什么要,但小时候他要的东西他哥从来没不给买过,只好苦哈哈的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服,随后播了通电话让人尽快将一些品牌衣服带过来,他好送过去。

    两人将近九点才起,苏折从浴室出来时已经是早上快十点的时候。

    出来后接到了苏诞的电话。

    “哥,我快到了。”

    苏折:“雪天路滑,你路上小心些。”

    苏诞拿着一堆东西,大部分都是买的年货,大冬天累出了一头的汗。

    下了车抱着东西哼哧哼哧地进了小区,但面上却有些憔悴,也不是受到了什么摧残,而是考试考的。

    苏诞:“我快到了,先挂电话了。”

    苏折:“等等。”

    苏诞停下脚步,“哥,怎么了?”

    苏折舔了下唇,“我对象在家里,你来注意些别吓到他。”

    苏诞一听,东西都惊得掉地上了,用脸和肩膀夹着手机,手忙脚乱的去捡,“对…对象?!”

    苏折:“嗯。”

    卧槽,他哥真有对象了,苏诞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但在这情爱这方面苏折一般又不会骗人。

    苏诞听了心里也高兴,他哥单身这么多年是该谈谈了,“行,我注意点。”

    说着心里还有些期待。

    他这位嫂子该长什么呢,他哥从来不和他聊这些,他也不知道他哥到底喜欢什么类型,想象不出来。

    一时间拎着东西的手都有劲了,提了速度往苏折所住的公寓楼走。

    苏折挂断电话,看向闫观沧,口吻平常,“一会我弟弟过来。”

    原本还在喝水的闫观沧手一顿,苏折的弟弟一会要来。

    那不就是提前见到对方家里人。

    然而闫东临现在衣服也没有送过来。

    苏折不知为何有些想笑,毕竟闫观沧没把握的样子平时他根本没怎么见过,然而现在对方虽然不说但面上却一片顾虑,实属难得。

    苏折走到人身旁,“不用担心,他很好相处。”

    闫观沧知道自己的脾气,大部分人跟他相处都是怕他,要是对方弟弟也是可能对他的印象不会太好,拐着弯问了句,“他平时都和谁相处。”

    苏折:“尸体。”

    闫观沧:……

    相较而言,他还是比较好相处的。

    这么一比,瞬间不担心了,但也是头一次赢的这么不光彩。

    这时屋内传入门铃的声响。

    苏折看向门口,“应该是来了。”

    说着迈步走到玄关,闫观沧也跟了过去,冷硬着脸,想着一会儿开口说什么。

    苏诞拎着大包小裹,看到闫观沧后怔了一下,他还是头一次瞧见这么有气势和威严的人。

    苏诞走进来,一进屋就要嫂子,“哥,你对象呢?!”

    苏折:“就在这。”

    苏诞赶忙往四周瞧,目光落在闫观沧身上。

    随后上前一步。

    闫观沧难得有些紧张。

    苏诞:“大哥,麻烦让一下。”

    第104章

    闫观沧高大的身影有一瞬僵硬。

    苏诞说话客客气气的,但左看右看也没看见他嫂子人,换了鞋走了进去继续寻找。

    客厅看一眼,厨房看一眼阳台看一眼。

    苏折:“你在找什么?”

    苏诞开口,“大嫂啊。”

    说着低头看了眼垃圾桶。

    苏折:……

    闫观沧:……

    苏折一脸麻木地看着他,“不就在这嘛。”

    苏诞抬头:“在哪?”

    苏折语气自然,“在我旁边。”

    苏诞听后先是呆了几秒,随后抬手捂住嘴,双目圆睁十分惊讶,左脚跘右脚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在…在你旁边?!”

    闫观沧面色有些不自然,平时外人对他的看法,他根本不需要也不在乎,但今时不同往日,对方是苏折家人。

    就算他不想在乎,也得在乎。

    苏折皱眉,迈步拉人起来,“那么惊讶干什么?”

    苏诞借力站起身,“你不是说大嫂在你身边吗?”

    苏折不懂对方的用意,“那又怎样?”

    苏诞扶着人的肩膀道:“哥,你人鬼情未了啊!”

    苏折:……

    苏诞:“这怎么能行,没结果的,你带回家不得把咱妈吓着,你告诉她做吧,赶紧找个好人家转世。”

    苏折听着,一时间他很难不以为苏诞是不是考试考傻了。

    然而此时闫观沧心里越发烦躁,显然他给人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想到鬼都没想到能是他。

    苏折麻木的看了苏诞一眼,一时间有些怀疑对方当年是如何考上大学的。

    苏折将闫观沧拉到自己身边,正式介绍道:“我的交往对象,闫观沧。”

    闫观沧不知要表现出什么表情,绷着脸,“你好。”

    苏诞呆愣愣的看着眼前高大像似小山一样的男人,咽了下口水,实属没想到他哥的交往对象居然是个男的!!!

    这…这……

    但对方在,他也不好开口说什么,毕竟第一次见面显得不礼貌。

    “你好,我…我叫苏诞。”

    不知为何看着闫观沧,苏诞说话的语气都蔫了下来,随后默默的左脚跘右脚坐回到了地板上。

    他记得刚才他哥跟他说大嫂在家里,叫他过来的时候注意点,别吓到对方。

    苏诞抬头看了眼闫观沧……

    这他妈是谁吓谁啊!!!

    虽然想象不出来样子,但他听他哥呵护的口吻,他以为这位大嫂的性格应该是温柔贤惠,娇小可人的类型。

    谁知是个一拳能把他打死的猛男。

    苏诞坐在地板上安静如鸡,他也不是不同意,只是有些过于震惊,一时间需要缓缓。

    闫观沧也不知说些什么,就这么僵着,苏折去厨房泡茶,苏诞忙起身跟了过去。

    对闫观沧微微点头,苏诞:“失陪一下。”

    闫观沧也没在意。

    苏诞走进厨房,见闫观沧没有过来,但又怕人听见拿着气音说道:“哥,你交往对象是个男的?”

    苏折一愣,“他不像吗?”苏诞:……

    苏诞:“重点不是这些,重点是……”

    苏诞觉得这话有些冒犯,但心中也是出于家人的顾虑,怕他哥吃亏,“他看起来有点凶,会不会……”

    苏诞话说一半没说下去,因为他哥冷脸了。

    自从他考上大学后,他哥就从未对他冷脸过,苏诞缩了缩脖子,知道说了他哥不爱听的。

    苏诞要说什么,苏折自然清楚,闫观沧面相凌寒,会不会打人会不会家暴会不会有暴力倾向。

    苏折认真的看着他,“他只是长的凶了点,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知道了吗?”

    苏折生气的原因,一是因为苏诞此般以貌取人,在他眼里这样的行为是十分不尊重他人的,苏诞这么说他理解,是出于家人的角度担心他,所以给句教训就够了。

    二就是他不想听到暴力诸如此类的字眼像似锁链一样缠绕在闫观沧身上。

    苏折敲打,“不要光凭外表去判断一个人。”

    苏诞也觉得自己那么说不像话,毕竟是他哥中意的对象,人品方面也不会太差。

    苏折开口,“他人很好,只是不懂得温柔罢了。”

    苏诞:“真的?”

    苏折点了点头,其实他也怕家人不满意,但他真的喜欢对方,“他平时很关心你。”

    苏诞:“真的啊。”

    苏折:“问我你身体好不好。”

    苏诞:……

    确定不是骂人嘛,看起来确实不懂温柔。

    既然他哥跟人都已经跟人在一起了,光凭第一印象判断这个人的确是他太武断了,说不定对方身上有什么吸引他哥的闪光点呢?!

    苏诞开口,“哥,你最喜欢他什么啊。”

    苏折拿起茶水转身,“胸大。”

    苏诞:……

    不是说不看外表吗?!

    闫观沧坐在沙发上,背脊笔挺,想要表现出是个正经人家,但身上的睡衣还是半扣不扣的。

    沉着脸,思考着如何能让苏折的弟弟对他印象好一点。

    但看人刚才惊讶的样子,好像不是很满意,不…是特别不满意。

    闫观沧心中头一次有些挫败,没想到第一次见小舅子是这般场景。

    苏折回来将托盘放在茶几上,苏诞也屁颠屁颠跟了回来。

    俯身拿了杯,就在闫观沧拿过茶杯时,苏诞眉头一跳,“等等!”

    闫观沧瞧着他,见人目光如炬有些疑惑。

    苏折:“怎么了?”

    苏诞直愣愣的看着闫观沧,“大嫂,你的手骨我见过。”

    苏折意外,“在哪见过?”

    苏诞:“教科书上!”

    苏折:……

    这绝对是他见过最完美的手骨了。

    苏诞有些激动,“大嫂,你要是哪天手不要了能给我吗?!”

    苏折一愣,刚要开口。

    闫观沧道:“可以。”

    苏折:???

    苏诞:“真的,大哥你就是我亲大嫂!!!”

    说着拿出手机,“可以拍张照吗?”

    虽然称呼听着怪变扭的,但闫观沧十分大方的手一伸,他没有让人拍照的习惯,但几张照片就能把人搞定,为什么不拍。

    苏诞十分满意的保留,“谢谢你大嫂。”

    闫观沧口吻平常,“小事。”

    苏诞转头看向苏折:“哥,你真找了个好男人!”

    苏折:……

    是给你找了个好手骨吧。

    这也是苏诞下意识的习惯,所以刚才在电话中让对方注意一些,毕竟对方看到什么都能和医学连接上。

    就在苏诞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时,门铃突然响起,苏诞起身,“我去开吧。”

    一开门,便瞧见一个人手中抱着比他半个身子还要高的衣物。

    苏折:“是谁?”

    苏诞:“送快递的。”

    闫东临:……

    “苏特助是我,我来给我哥送衣服了。”

    没想到是闫东临,等进来后闫东临筋疲力竭的将衣服往沙发上一扔,累得话都不想说。

    苏折看着至少十五套的衣服,不知对方为何带这么多。

    等闫东临喘过气来才发现这的气氛有些微妙,闫东临性格不像闫观沧,在哪都能混的如鱼得水,此时在沙发上躺尸。

    四人中最自在的就是他,抬头瞧着这一室沉默。

    苏特助旁边站着的人他也不认识,估计是客人。

    闫东临感受着气氛,茫然道:“你们怎么了,这位是客人吗?”

    苏折:“是我弟弟。”

    闫东临:!

    好家伙,他个外人说人家弟弟是客人,随后瞄了他哥一眼,没说错话吧。

    苏诞:“你好。”

    闫东临:“你好。”

    不知为何两人瞧见对方,心中都有些猜疑。

    苏诞、闫东临:对方不会不满意他哥吧。

    因为苏折和闫观沧有话要说的缘故,苏诞和闫东临来到了小区门口的咖啡厅。

    面对面坐着相对无言,但无形中却又形成了暗自较量的感觉。

    两人内心:他不能让对方不满意他哥!必须得先发制人。

    苏诞看着对方,他刚才一眼便看出了闫观沧的身家,有钱有势的大家族肯定不好相处。

    闫观沧喝着咖啡,不知道对方能不能接受他哥是个男的,而且脾气差嘴巴毒这件事。

    闫东临率先开口打破僵局,表现几分贴心留个好印象,“你脸色不太好。”

    苏诞笑呵呵道:“刚高考完。”

    闫东临:“看着不像高中生啊。”

    苏诞:“我学医。”

    闫东临:“……那没事了。”

    一时境地又陷入了尴尬。

    闫东临开始推销他哥,“其实我哥挺好的。”

    苏诞不甘示弱,“我哥也是。”

    说着想了个优点,“我哥待人挺温柔的。”

    闫东临:“我哥有钱。”

    苏诞:“我哥大学有不少追求者。”

    闫东临:“我哥有钱。”

    苏诞:“我哥学习也很好。”

    闫东临越说越心虚,硬着头皮道:“我哥有钱。”

    苏诞:“有钱除外的优点呢?”

    闫东临:……

    要是有,他能一直说有钱吗?!

    然而两人聊着聊着从互相推销,变成了互相攀比。

    毕竟他哥在他们的人生中的每一步都浓墨重彩。

    苏诞:“我哥会攀岩!”

    “我哥也会!”闫东临:“我哥一年能谈好多大项目。”

    “我哥也会!”苏诞:“我哥是佼佼者。”

    闫东临:“我哥也是。”

    苏诞:“我哥提现在学习时拿第一,工作后做第一。”

    闫东临:“我哥体现在谈恋爱一天后见家长!”

    第105章

    苏诞和闫东临走后,苏折瞧着沙发上堆起的衣物。

    一身就够了,没想到闫东临会带这么多。

    苏折:“闫总,你收拾一下,一会我们就走。”

    两人在一起共事这么多年,苏折叫对方的称呼也习惯了,怎么顺口怎么来。

    说着转身回房间换衣服,回家自然不用像是去公司那般衣着工整严肃,苏折穿了休闲式的衣物。

    出来后便看见闫观沧站在试衣镜前拿着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套又一套。

    锋利的眉宇紧皱着,眼中透着严肃执着,仿佛要上战场一样。

    比划了个来回,闫观沧面色逐渐难看起来,抬手将衣服扔到椅子上,没有一件满意。

    闫观沧烦躁的拨了拨头发,浑身上下都透着股燥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下一秒就要打人了一样。

    闫观沧从来都不是为了衣着苦恼的人,他从小到大也没给自己买过衣服,穿的西装是闫女士安排的定期定制,其他衣服也是闫女士瞧了觉得合适便一堆一堆的买回来,毕竟闫女士买回来一件上衣就会再去下一家店把能搭配的衣物都买回来,他也懒得挑,拿一个色系穿就行了。

    然而此时看着一旁的衣物却无比心烦。

    他没让人带休闲衣服过来,而是拿了肃穆的西装。

    苏折看着那一堆衣服,也瞧出来了闫观沧的重视,嘴角微微笑了笑。

    走到闫观沧身旁,随手挑了套西装出来,黑色暗纹的。

    苏折口吻随意,“穿这个?”

    闫观沧显然不同意,“太死沉。”

    苏折又拿起一身,“这个呢?”

    闫观沧:“轻浮。”

    苏折不再拿衣服,而是看着对方,“闫总很紧张?”

    闫观沧矢口否认,“没有。”

    苏折:“那既然这些衣服闫总都不满意,我给闫总找几身平常的衣服。”

    闫观沧上前一步,“那怎么行!”

    说完有些懊恼的闭了闭眼。

    瞧着人的咬牙模样,苏折一时觉得有些好笑,在商家叱咤风云的大老板,项目吹了眉头都不皱一下,此时却因为间衣服纠结成这样。

    苏折重新拿起第一套西装,不再过问对方的意愿,抬手开始给人解扣子。

    闫观沧低头瞧着他,心中的纠结到达了顶峰,“我穿这件你妈妈能喜欢吗?”

    见人不搭话,闫观沧:“我穿会不会显得凶。”

    被闫观沧撑大一圈的衣衫掉落在地板上,男人裸着精壮的上身,一米**的身高站在苏折面前将人挡了个严严实实。

    闫观沧怎么瞧那件衣服怎么不满意,口吻带着平时习以为常命令,“换一件。”

    苏折好像没听见一样,闫观沧皱眉,“换一件。”

    苏折:“为什么要换?”

    闫观沧不去看那身西装,臭着脸,“我穿不合适。”

    苏折侧首在人耳边,口吻凌冽,“我就喜欢你穿成这样。”

    不是轻哄也不是安抚,而是跟对方坏脾气一样的命令。

    好像他就只能穿这一身一样。

    下一刻闫观沧便觉裸露的皮肤上传来触感,苏折摸着人紧实的肌肉,从沟壑的腹肌再到紧实的胸膛,手指力道时轻时重的划着。

    他喜欢看对方穿西装,刚进公司第一年就喜欢,工作闲暇之余盯着人身材看,现在瞧了,确实让他满意。

    闫观沧被撩拨的咽了下口水,心上人在眼前,以前也没谈过恋爱,虽不知此情此景该如何反应,但看着人那张脸双手按耐不住的钳制住对方腰身。

    苏折衣着松散,黑色运动裤上衣也是休闲款式,大手一伸便摸到了人衣服里。

    闫观沧低头,大手肆意不规律的在人腰间游走,感受着手心传来的皮肤触感。

    他一时觉得身上有些热,**趋势他低头想去接吻,苏折却偏头躲开了。

    男人喉结滚动,见人不让亲,脸都臭了起来。

    苏折就当没看见,闫观沧虽然不情愿但听见苏折喜欢他那么穿,便拿起那套西装和衬衫开始往身上套。

    等人全部穿完,闫观沧显然还有顾虑,“有些凶。”

    苏折给人弄好领带,在人下巴和唇上各亲了下,“我喜欢。”

    闫观沧舔了下唇,显然对方一句话便惹得他心花怒放,他就喜欢听苏折说喜欢他。

    闫观沧在外面坡上黑色风衣,“去你家住在哪里?”

    苏折:“我房间。”

    闫观沧:“你和你弟弟一人一间?”

    苏折:“共用一间。”

    闫观沧:……

    那不就说明去了之后就没有亲热机会了。

    苏折开门就要走,闫观沧一把拉了回来,苏折回头瞧他,“怎么了?”

    闫观沧脸有些红。

    苏折双眸眯了眯,口吻意味深长,“闫总是大色狼啊。”

    心思被戳破,闫观沧脸爆红,“说…说什么呢?”

    苏折:“难道不是吗?”

    闫观沧手一松,“不是,没有。”

    苏折听后就要转身,“那是我误会闫总了,走吧。”

    闫观沧站在那里不动,心有不甘,几乎是被苏折拿捏的死死的。

    妈的。

    闫观沧抬手将门关闭,苏折淡然的瞧着他,与其说是看待不如说是审视。

    闫观沧将人往身上揽,苏折挑眉,“闫总要做什么?“

    闫观沧咬牙,“我是色狼。”

    苏折难得笑了出来,闫观沧面色窘迫,“别笑了。”

    苏折答应的摆摆手,然而笑意却未从脸上离开。

    闫观沧气的在人脸上咬了一口,苏折一下子就被咬懵了。

    闫观沧一脸神气,“让你笑我。”

    下一刻只觉领口一紧,苏折反咬了一口,唇不轻不重的在面上摩擦。

    等两人在玄关胡闹完出门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

    而坐在咖啡厅的冤种二人组此时嗓子都喊哑了。

    闫东临:“你哥不错。”

    苏诞举杯,“你哥也是。”

    两人生无可恋的瘫坐在那里,等苏折和闫观沧出现时,一时间心中不知是喜是悲。

    他们俩刚才一小时不在,但又无处不在。

    在得知他哥今天不光要见小舅子还要去见丈母娘后,闫东临整个人都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见苏折在叫车,闫东临巴巴凑到他哥身边,“哥,你真没问题吗?!”

    闫观沧死鸭子嘴硬,“没有。”

    没有才怪,临上车前闫东临嘱咐,“哥你去了后要嘴巴甜点,要是不会说话就别说。”

    说着一脸忧愁的目送他哥离开。

    车上一路闫观沧都正襟危坐着,苏诞瞧着有些不敢说话,毕竟闫观沧本来气场就强,现在不说话了显得更吓人了。

    闫观沧手心有些微微出汗。

    苏折:“不用这么紧张。”

    闫观沧瞧他,“你见闫女士时紧张吗?”

    苏折摇摇头,“我们情同姐弟。”

    闫观沧:……

    另一旁苏母正围着围裙坐在小马扎上摘菜,想着孩子们回来前烧饭,等他们到家了正好吃上热乎的。

    就在这时从门口走进位估摸五十岁的大妈。

    “玲啊,这么早就开始准备做饭了?”

    苏母:“不早了,一会阿折和小诞就回来了。”

    那人一听,话语拐弯抹角道:“这可算要回来了,苏折一年也就回来这么一回。”

    苏母就当没听见,“阿折忙。”

    乡里乡亲的,时常有些人来家里串串,聊聊天什么的,但苏母从不往别人家去。

    主要也是过不了当年的坎,当年那个男人卷钱和小三跑了,说闲话的多听在心里不舒服,这么多年也忘不了当时的窘境,后来两个儿子都有了出息,当时说闲话的又变了副嘴脸,她就一个乡野农妇没那么大肚量,不想不计前嫌的跟那些人来往,往家里来虽不会赶人走但也是能躲就躲。

    那人也习惯了苏母的冷淡,继续打听,“阿折有对象没有啊,什么时候带回来看看。”

    苏母:“没有定数呢。”

    那人眼睛都亮了,“还没有定数啊,那我明两天给阿折安排安排相亲吧,都是我家那边长得俊的大姑娘,虽然没什么稳定工作,但也都是读过大学的,也别嫌,现在不是那什么男女比例失调吗,阿折也到年纪了,这么多年也不找,这次我安排保准成。”

    要是真傍上了苏折,那他儿子和小女儿工作也就不用愁了,直接让这位未来姑爷给安排安排,村里谁不知道苏折工作好有地位一年挣百个的

    苏母面色不好看,直接拒绝,“阿折会自己看着找的。”

    “这么多年不也是没找。”

    苏母不想理她。

    “这是好心介绍,你怎么不识好人心啊。”

    就在此时院里传来脚步声。

    “妈!我们回来了!”

    是苏诞的声音。

    苏母听了,手忙在围裙上擦了擦,心喜着急的往外走,然而第一眼注意到的便是惹人注目的闫观沧。

    跟出来的人看见闫观沧后吓了一跳,“阿折这…这是谁啊。”

    苏母看着人的面容也有些害怕,苏折见有人在开口道:“这是我老板,过年过来送温暖。”

    那人一听是大老板也不害怕了,上前笑道:“这么年轻啊。”

    闫观沧想着嘴甜,干巴巴的回了句,“您也是。”

    那人听后一愣,捂着脸笑道:“真的吗?”

    闫观沧点了点头,“五十看着像四十九。”

    第106章

    那人笑容瞬间门凝固,但苏折都说了这是他大老板,当初村里面闲聊,说苏折那工作是顶天的好,一年挣百个的。

    一开始她不信,吹牛谁不会啊,但苏折去年真在成里给他这老娘买了房子,听说花了好几千万,过完年估计就要搬过去了。

    苏折买房子花好几千万,这钱她都想象不出来能堆多高,既然苏折都这么厉害,那他老板不就更有钱吗?!

    她也总不能呛大老板啊,要是把人惹了,谁知道会有什么果子吃,一时间门只能僵着脸赔笑,有些下不来台。

    苏诞没心眼,没瞧出来此时的尴尬局面,开口,“王姨,我刚才见钧子哥回来了。”

    那人听后佯装惊喜的一拍手,“是吗,那我得回家了,先不聊了啊。”

    说着走出了大院,多亏了这苏诞没心眼她才好走,不然还得留下来赔笑脸。

    那人走后,苏折上前扶住母亲的手臂,“出来怎么不套件外衣。”

    苏母拍拍他的手,“就在自家院子,离门口也没多远,就没披。”

    说着目光不敢直视只能侧面隐晦的看向闫观沧,目光难免在这位大老板身上打量,抬眼便和对方一直看着她的目光对视,苏母有些心悸,慌乱的收回目光往屋里走。

    苏母边走边道:“阿折请你们老板进去坐吧,天凉。”

    闫观沧像似木桩子一样站在那里,有些懊恼,苏母看他的眼神显然有些惧怕。

    苏折对他招了招手,随后进屋去找母亲。

    苏诞拎着东西想要跟上,谁知却被男人拎着后衣领拽了回来。

    闫观沧一本正经,“我看着凶吗?”

    苏诞摇摇头,傻兮兮笑道:“咋可能,大哥你别多想。”

    闫观沧:“手骨不给你呢。”

    苏诞:“凶。”

    闫观沧:……

    苏诞特意对闫观沧变了称呼,怕大嫂叫习惯了不小心说漏嘴,毕竟是他哥和闫观沧谈恋爱,两人跟母亲坦白关系总不能靠他漏嘴。

    他哥从小就是有主见的,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也不可能让人大过年过来没有名分。

    但如果母亲真不同意两人在一起,他也不好站队,年少时两人都不容易,为他都付出很多,没法抉择。

    苏诞也瞧出来对方对他哥是真心的,“大哥,你别紧张,就当在自己家。”

    说着招呼人跟着自己进去,闫观沧没来过农乡,虽然在地址观察图片看到过农乡的住房和大院,但实实切切的还是第一次见。

    苏折家大院前是一扇生了不少红锈的大铁门,院内也没铺砖而是黄土,面前是一座不小的平房。

    虽然平房外面看着有些破旧,但里面却被翻新了不少,进门能看见不远处敞开的厨房,有火灶也有煤气。

    苏折带着闫观沧去房间门放东西,苏诞觉得他俩一定有话说就去了厨房帮母亲摘菜。

    苏折和苏诞的房间门不大,放了一张双人的木板床,只有几层薄褥子垫着没有床垫,两人平时也不回来住,自然也不用讲究。

    苏折瞧着闫观沧动作十分谨慎,做什么都好像在克制自己一样,“那么紧张干嘛?”

    闫观沧实话实说,“留个好印象。”

    苏折:“所以做什么都这么拘谨?”

    平时对方不论在哪都能过的肆意潇洒,哪有这般小心翼翼。

    上前在人面上亲了一下,闫观沧一米**的大个子一时间门像是刚出嫁的小媳妇一样,脸红成大苹果赶忙往门口看了眼。

    “被看见怎么办?!”

    这不形象都毀了!

    苏折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一时间门没想到闫观沧也有今天。

    心中也在想如何坦白,但也还是要看机遇,至于今晚可能没法说,母亲对闫观沧显然有些怕得罪大人物的惧怕。

    想着明后两天说清楚,便带着闫观沧去了厨房,苏母见闫观沧来了。

    “阿折老板,你进屋歇着吧。”

    闫观沧面色僵硬,“没事,我就在这。”

    说着就像堵墙一样站在那里不动了。

    苏母有些为难,苏折:“没事妈,我们老板喜欢热闹。”

    话落,闫观沧点了点头。

    但怎么看都不像是喜欢热闹的人。

    苏母:“我出去弄点柴,今晚用火灶炒菜。”

    说着就要往出走。

    “我也去吧。”

    苏母脚步一僵,看着眼前人高马大的闫观沧,“这怎么好意思,就劈点柴,不用。”

    闫观沧不说话,显然是要跟着去。

    苏折也没拦,毕竟闫观沧不去他也会去。

    苏母有些为难的看向苏折,但此时对方已经坐在小马扎上摘菜了看不见她,无法只好带着人出屋到了院子。

    院子东侧放着堆积好的木柴,上面罩着朔料层,以防下雪下雨潮了。

    闫观沧没穿外衣,将衬衫衣袖挽到小臂,跟着苏母走到木柴旁,直接问:“多少?”

    闫观沧说话没什么情绪,十分直接,苏母,“不多,拿几颗劈就行了。”

    闫观沧拿了些走到劈柴的圆木墩子前,其实他也没劈过,不知道怎么做。

    苏母瞧瞧他,随后拿了颗木柴立了上去,“阿折老板,我来吧。”

    闫观沧皱眉,在他眼中这种粗活根本不适合女士做,没有将斧头让出去。

    “我来就行。”

    苏母看着人拿斧头骇人的气势,也不敢再劝,但也瞧出来对方没做过这种事,“用力从上面劈下去就行了。”

    闫观沧照做,手臂使力举起斧头,苏母咽了下口水。

    下一刻只见斧头迅速落下。

    咔——

    柴劈开了,下面承重的木墩子也裂了。

    苏母:……

    闫观沧拿起劈开的柴,“这样吗?“

    苏母抖了下,“……是。”

    闫观沧听后转头把拿过来的柴都劈了,那用了十多年的圆木墩子也彻底完成了它的使命。

    苏母拍拍胸口,心有余悸,没想到儿子老板力气那么大。

    闫观沧抱好木柴,“走吧。”

    苏母转身,下一刻耳边传来声响。

    “闫观沧。”

    他叫闫观沧。

    晚间门用过饭,苏折带着闫观沧去了家里洗澡的地方,不大也就几平米,上面是一个花洒,旁边墙上焊着架子,除了一扇窗外就没别的了。

    苏折:“你先洗吧。”

    闫观沧望四处张望了下,“亲一下再走。”

    苏折:“不是留个好印象吗?”

    闫观沧:“忍不住了。”

    苏折后退一步,“闫总还是洗干净点吧。”

    见人不让亲,闫观沧想把人拉到身边,苏折也没躲借着力道过去,在人耳边轻声,“晚上房间门就只有你我。”

    闫观沧听后瞳孔一缩,也不跟人腻歪了,忙关上门洗澡,洗的极快想马上出去。

    洗好后回了房间门,他穿着暗色休闲衣物,苏折拿起衣物去洗澡。

    二十多分钟后,房门被打开,闫观沧看去,没看到苏折却看到了苏母,背脊瞬间门绷直。

    苏母进来看人要起身,“你坐。”

    闫观沧站在那里不动,好像是雕塑一样。

    苏母想搬把椅子过去,闫观沧瞧了上前一把拿了起来,在床边几步远放下。

    “孩子,你也坐吧,阿姨有点话想跟你说。”

    闫观沧在木床上坐好。

    苏母也不拐弯,开门见山道:“你是阿折对象吧。”

    闫观沧一愣,碍于怕吓到对方犹豫的点了点头。

    “您怎么知道。”

    苏母面容不知该作何表情,有苦涩也有欣喜,说不上来复杂颇多。

    “其实今天听阿折介绍你时,我就知道了。”

    闫观沧:?

    苏母:“你一个大老板,过年来我们家,总得图些什么,我思来想去,也就猜到了,不然大老板来我们家是图黄土沙地和破木墩子不成。”

    闫观沧:……

    闫观沧沉着气,话语诚恳,“我们确实在一起了,这次我跟着苏折回来是来见您的,我对苏折的感情是认真的,希望您能同意。”

    闫观沧脾气差没什么同理心,但看着苏母却真切瞧出了对方的不容易,儿子的对象是个男人,几十年前从来没想过,今日突然知道难免无法接受。

    老一辈有老一辈的观念,就像他也有他独立的思想。

    苏母久久没有搭话,闫观沧在那里煎熬的等着。

    好半天,苏母开口,口吻落寞复杂,“我啊,当初一直在想着阿折会带个什么样的儿媳妇回家,他上大学说年纪小不着急,工作了说没遇到合适的靠缘分,我就这样一年一年的盼。”

    要说苏折带闫观沧回来,她满意吗?

    不满意,甚至有些无法接受,但人却也是阿折真真切切喜欢的。

    她虽不满意但也做不出棒打鸳鸯的事情,毕竟这孩子虽然看着凶但本质不坏,要是坏她就算破了头也不同意两人在一起,但偏偏是个好的,以后的日子还是得苏折跟别人一起过,过日子图的就是安稳开心,不要像她的婚姻一样。

    是啊,同性婚姻和异性又有什么不同呢,没有,过不下去的人仍然过不下去,不在性别。

    苏折因为少时她和那个男人的事情,在情爱方面一直禁锢着自己,固执走不出来,所以也不找恋人。

    苏母:“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闫观沧:“相处后我追求的苏折。”

    苏母:“他一下子就同意了吗?”

    闫观沧摇了摇头,“拒绝过几回。”

    苏母:“你们之后在一起了?”

    闫观沧点点头。

    苏母一时红了眼眶,拍了拍闫观沧的手,“孩子,谢谢你。”

    第107章

    闫观沧看着手上那只皮肤粗糙略显苍老的手,他不喜欢跟人身体接触,但却也未躲开,而是由心对一位母亲感到敬佩,苏折的优秀少不了这位母亲背后的教育。

    一向傲慢的心性不由升起了股愧疚,这份愧疚难言,在他人生的前十几年前从未出现过。

    他从来没有什么共情和同情心理,也懒得去了解那些自语可怜的人,他的劣根性从不遮掩,就算他这样的坏脾气又能如何,他不会改,那些看不惯他却又不得已攀附着他,到头看还是得依附着他过活。

    而现在面对苏母他却又有些抬不起头,他瞧得真切,对方并不希望苏折跟他在一起,他从不是谁的父母但却在对方那番话中听出了一位母亲的无奈和妥协。

    苏母在某种角度站在和他之前一样的位置上,如若把他的性子换到对方身上,他和苏折会发生什么?

    男人自嘲的笑了笑,结果可想而知。

    闫观沧高大的身躯坐在那里,那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子,难得低了头。

    苏母宽慰自己,“都是命定的,我也不求别的,只希望你能和阿折好好过日子就行。”

    只要对方能对苏折好就行,只要他的孩子能过上安稳日子就行了,别的她不求。

    苏母心中其实也有许多顾虑,闫观沧是大老板,他之前听苏折说公司规模海内外都有参与,这样的大老板面对的诱惑绝对不是普通人能领略到的,人都有劣根性,唯一能约束自我的能有多少呢。

    但自己的孩子自己心里最清楚,苏折这孩子虽然面上看着冷冰冰带着副疏远人的模样,但心中的感情却十分细腻,她也年纪大了,感情这方面也未必看得清了。

    既然苏折喜欢接受了,那也一定是被对方的情谊打动。

    虽然约束自我的人少,但不一定没有,她相信眼前的孩子。

    苏母:“其实就像我刚才说的,我也想要感谢你。”

    闫观沧眼眸一缩,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苏母没有去探究对方的神态,开口道:“其实虽然之前嘴上说盼阿折能带个儿媳妇回来,但我心里也清楚,也许这个儿媳妇我等个十七八年都可能等不到,也许我可能走了都看不到阿折成家,所以你的出现虽然让我震惊但也是安稳。”

    闫观沧眼眸带着不解。

    苏母口吻平平,诉说着往事,“我和他父亲的婚姻十分糟糕,他父亲在他高二那一年卷走了家里的积蓄和别的女人跑了,那时候阿折这孩子不得已过了许多苦日子,这些苦日子追溯到源头便是婚姻和感情,所以阿折一直以来对感情这方面十分抵触。”

    闫观沧听后心口仿佛被揪住了一样,他记得苏折当护工时说过,自己在工地搬过水泥。

    那样儒雅风清的一个人,谁能将这种苦力活和人联想到一起,苏折在人眼中就是站在泥地里都不应该,他好像永远明月皎皎,不染世俗风尘。

    苏折之前经历过世间苦难,最后傲然毅立在人前。

    苏母没再等对方的回答,说这些不是想让对方觉得苏折可怜,而是想让两个孩子更加了解彼此罢了,她了解苏折,两人在一起之前他一定会把对方的所有都了解到了,但到自己的所有却有所保留不愿多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苏母起身,“孩子天色不早了,你先休息吧。”

    闫观沧跟着人到门前,后坐回到床边,面色难言复杂,心中的疼惜久久未平。

    今晚苏诞和母亲一起睡,苏母屋里的双人床原本是两张单人木床拼在一起的,现在正好可以拆开,毕竟他睡觉不老实,怕半夜打到苏母。

    哼哧哼哧把床弄好后,苏母也回来了。

    苏诞抖着被子,看着母亲,“妈都弄好了,睡觉吧。”

    说着扑通往床上一趟,像条美人鱼一样在床上扑腾了两下腿。

    苏母:……

    第108章

    但毕竟是在平房,闫观沧体型高大,稍微一动,身下的木床便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哑乌声响。

    平房本就没什么隔音效果,就算闫观沧现在再猴急不耐也不好做什么。

    只能目光炽热的看着身上的人,咬牙开口,“睡觉。”

    苏折见时间门不早,想起身,谁知却被人死死按在身上。

    闫观沧:“就这么睡。”

    苏折不免多瞧他一眼,闫观沧咽了下口水,此时对方面上没有戴眼镜,可能是因为近视眼的缘故,看着他时眼睛为了看得清楚像探索的猫一样眯了眯眼,穿着纯色有老旧的洗衣,头发也是洗后的松散模样,不像平时工作那般萧肃,闫观沧被人看的半边身子一酥,把人从身上搬了下去。

    拿被子往人身上一裹,闫观沧从来没给人盖过被子,弄一通下来,人是都裹住了,但却唯独落了只胳膊,一时间门仿佛断臂了一样。

    闫观沧瞧了十分满意,“就这么睡吧。”

    说着将人往怀里一带。

    苏折:……

    你开心就好。

    但闫观沧毕竟也是第一次住在这种环境,苏折跟对方共事这么多年,别说劈柴沾土,连坑洼泥路也没见人走过几回。

    苏折看着人紧闭的双目,因为刚才的亲密,男人耳尖的红还染着没下去,外面明月高挂,月光皎洁,通过半拉窗帘的宽大缝隙照进来,屋内不算昏暗。

    是恋人关系,苏折到底是问出了口,“你睡得舒服吗?”

    闫观沧口吻风轻云淡,“挺好,哪不能睡。”

    苏折听后用露在外面的残臂将对方的枕头弄了弄,让对方枕的能舒服些。

    其实他也能看出来闫观沧睡不惯,但以对方的心性估计心中想的也就是大男人皮糙肉厚的哪不能睡。

    闫观沧搂着人,方才苏折弄枕头这种恋人之间门自然的动作十分趁他心。

    苏折:“你今天表现的很好。”

    夜色中闫观沧眼眸一亮,要是有条尾巴估计现在都能摇到天上去。

    苏折开口,“谢谢你。”

    闫观沧压下心中的暗喜,佯装正色,“这有什么?”

    苏折瞧出来了人的心思,故意顺着话道:“表现的真的很棒,在我心里能打一百分。”

    闫观沧骄傲,“我明天能做的更好。”

    苏折佯装意外,“真的吗?”

    闫观沧搂着人,“当然了。”

    苏折看着人,笑意挂在嘴角久久未散,也许一开始他就是被对方对待感情单纯这一方面所打动。

    以往苏折眼中闫观沧脾气差没爱心,幼稚颇多,但仔细想想人却也不坏,只是长的坏罢了。

    闫观沧从来不会许什么空有的诚若,哪怕是自傲自满,男人心里也有着分寸。

    一些人哄人的话可能也就是情到浓时嘴上说说罢了,但闫观沧眼中说了就一定给人一个结果。

    苏折将被子往他身上裹了裹,“睡吧。”

    虽觉木板床硬得难睡,但男人却也很快进去了睡眠。

    苏折本不是很困,但冬日里身边的人体温热得跟火炉一样,眯了眯眼,靠着人睡了过去。夜深人静,明月升高不少,闫观沧睡梦中听到一阵不小的声响,只一刹那,转瞬即逝。

    但被吵醒,闫观沧瞬间门有些不满,等睁眼看见熟睡的苏折,心口扑通了一声,生怕把人惊醒了。

    就在他以为声音是凑巧时,那道铁门磕碰在一起的声音再次传来。

    闫观沧皱眉起身出了房间门,走出屋外,发现此时正有个人翻越了大门口的铁门踉踉跄跄落地。

    苏见明今天听人说苏折和苏诞回来了,他虽然几年前离家后就没怎么见过他们,见了几次也就是冲突打架,几乎是没有好话。

    但他也知道他这两个儿子有大出息,一个学医,一个在社会地位高,钱自然不少挣,他最近也正好缺钱花,想着拿点。

    但白天去自然得不到钱,说不定还会被打,只能晚上偷偷来。

    苏见明翻墙好悬没摔下来,踉跄落地后松了口气。

    谁知一回头就对上了闫观沧。

    苏见面:土匪?

    闫观沧:小偷?

    苏见明咽了下口水,默默拿出口袋里准备好的小刀。

    苏见明:“你是谁,赶紧走,我告诉你我是这家的男主人,趁我还没报警赶紧滚。”

    也不知道抢没抢钱,他去还有没有。

    闫观沧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眼神蔑视,“男主人?”

    苏见明:“不然,我姓苏还是你姓苏。”

    闫观沧眼眸暗了暗,几乎是瞬间门知道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当初抛妻弃子让苏母一家陷入困境的人渣。

    见人面色变了,看来报警压人有用,苏见明有些得瑟的拿着小刀,“识相点就赶紧滚。”

    闫观沧冷声开口,“我要不呢?”

    苏见明晃了晃手中的家伙,刀面在月光下闪出道银光,“看见这家伙是什么了吗?”

    闫观沧:“那你可要拿紧了。”

    苏见面一愣,“什么?”

    一个小时后,苏母担忧的站在闫观沧身旁,“警察同志,我们家孩子一向是好孩子,不会做出故意殴打他人的事情的。”

    警察:“阿姨你先别激动,我们先要调查,没有说这位同志是真的故意伤人。”

    苏见明火了,“不是故意伤人,那我脸上的伤是哪来的?”

    苏母不愿多看男人一眼,苏折因为天冷回去给两人拿外套。

    警察:“这位同志请你冷静一些,要是对方真的有责任我们也不会包庇。

    说着看向闫观沧,“请你先说明下当时是什么情况。”

    闫观沧穿着暗色系的上衣,灰色长裤,衣着单薄,但到底是肌肉和体型在那里,看不出一点瘦弱。

    “我听见有声音出门瞧,就看见他翻墙进来打算偷窃。”

    苏见明:“你踏马放屁!”

    警察:“请你冷静!”

    苏见明缩了缩脖子。

    警察:“请你继续。”

    闫观沧一本正经,“当时他手里拿着刀,我害怕极了。”

    苏母:“警察同志你听到了吗,他拿刀还给我家孩子吓到了!”

    苏见明:……

    他妈的,他脸上有半点害怕吗?!

    第109章

    警察:“所以你是瞧见他翻墙进来,以为是贼所以才动手的是吗?”

    闫观沧:“是的。”

    说着不忘重点,“而且他手中有刀。”

    警察同志点头,闫观沧的举动确实属于在人身受到威胁和攻击时的自保行为。

    苏见明坐不住了,“贼,你说谁是贼,我回家还成贼了?!”

    说着激动的看向警察,“警察同志,我姓苏和她是一家的,回自己家怎么就成贼了!”

    苏母听后原本嫌恼的面色更加难看起来,“早就不是了。”

    她没想到对方会这么不要脸,去年苏见明突然回来闯入家中,回来就是要钱,不给就自己到处翻,砸碎了家里不少物件。

    她听村里那些说闲话的说苏见明是在外地投资把钱搭进去了想拿都拿不出来,没钱了,之前跟他跑的那个小三,第三年和苏见明跑活的路上出了车祸,一条腿截肢,现在人在哪不知,两人在车祸后不久就掰了。

    但原因可想而知。

    苏母听后心中冷笑一声,苏见明这种人狼心狗肺的人谁都不爱,他只爱他自己。

    那些年咬牙都抬不起头的日子,让她看见眼前人时恨不得吃他肉喝他的血。

    苏见明大声嚷道:“什么不是,你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呢你!”

    苏母忍无可忍,指着苏见明鼻子骂道:“苏见明你还要不要脸,当初你卷钱和别的女人跑了,我和儿子连吃口饭都困难,当时你怎么不说是一家人!我们早就不是一家人了!”

    “而且我都问了,分居两年就可以起诉离婚。”

    苏见明一听离婚急了,“离什么离,你个疯婆娘你……”

    苏见明话说到一半就被人提溜起来了领子,“道歉。”

    此时男人身上散发着,你要是敢动她,头给你拧掉的气场。

    看着眼前长相凶狠的闫观沧,苏见明脸上的伤顿时又疼了起来,“你……”

    警察同志上前制止。

    闫观沧却死不松手。

    “道歉!”

    苏见明被吓得差点没栽地上,从牙关挤出几个字,“对不起。”

    闫观沧听了这才松了手,至少他从第一次见苏母时,对方给她的印象就是慈祥温婉的女人,而方才却那般恼怒歇斯底里,可想而知以前的伤害有多深。

    苏母也意识到了方才的失态,她一个村妇平时也根本不在乎这些,但眼前人毕竟是苏折的恋人,“孩子,不好意思,刚才……”

    闫观沧不懂得怎么安慰女士,开口,“没什么,我什么也没看见。”

    苏见明:……

    刚才你从屋里出来怎么就什么都看见了。

    闫观沧也不去理会苏见明,说实话他平生还是第一次碰见这种像从阴沟里出来的家伙,轻蔑得不想和人多交流。

    看着警察,“我打算从法律程序。”

    警察:“我们从另一方了解实情后,如果真有违法犯罪行为,我们会给予立案。”

    苏见明一听顿时间慌了,“你…你说什么呢,我回家还要被告?!”

    然而这么说也是因为心虚,如果真算的话,他确实属于偷窃行为,再加上以前那么多次。

    苏见明看着闫观沧和苏母,他要是求情两人根本不会听。

    就在此时,苏折拿着外套进来,苏见明看见他就好像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

    “阿折。”苏见明弓着腰拉住苏折一只手臂,“阿折,你得帮帮爸,你妈他们要告我偷窃。”

    苏折听后瞧他一眼,眼神淡漠,“刑事案件?”

    苏见明:“对啊,可不就是刑事案件!”

    苏折:“挺好,可以坐牢。”

    苏见明慌了神,“苏折你是不是疯了!我他妈是你父亲,我要是留了案底你以后孩子要是想考什么国家的公务员之类的政审都过不了!”

    苏折看着眼前的苏见明,那个存在他孩童美好回忆中的父亲早已面目全非,他和母亲对他已经仁义尽至了,“你早就不是我父亲了。”

    苏见明上前,苏折居高临下看着他,“你的案底难道是这次才留下的吗,你早些年酒后故意伤人案底不早就有了。”

    自从对方回来那天起,苏折就找人去调查了对方。

    苏见明口口声声说为了后代,但后代人生中的一条路早就被他毀了。

    苏见明:“苏折…你听爸爸说,你总不能看着爸爸去坐牢吧。”

    苏折没有去看,当初对方卷钱和别人跑了也从未管过他和母亲弟弟的死活。

    他今日这般,不过是对方罪有应得。

    警方调查完,已经是凌晨三点多,苏见明暂时被拘留。

    离开前闫观沧看着对方,“你是苏折的父亲,我会尊重你,请做好的律师。”

    苏见明:“给我?!”

    闫观沧:“给我。”

    苏见明:……

    回到家后,苏折轻声开口,“妈,这事你不用担心,去睡吧。”

    苏母看了两人一眼点了点头。

    两人也回了屋。

    闫观沧重新躺回木板床后,没多久苏折就贴了上来,对方的手臂勾着他的脖颈,有些心悸的靠在他身上。

    闫观沧长臂一身,将人搂了过来,嘴不甜也不会说什么贴心窝子的话,干巴巴道:“别伤心,大不了我当你爸。”

    苏折:……

    论说话还得是你。

    但苏折也知道闫观沧在安慰人这方面已经尽力了。

    其实苏折这样依偎他的行为对闫观沧而言很是受用,至少在共事那些年他从未看见苏折露出软弱面。

    事件也需要时间的处理,过年假的大部分时间两人都在苏家,直到假期临结束前两天这才离开回了苏折城市里公寓。

    闫观沧这几天在苏母面前的表现可以说是十分出色,私下母亲也找他将事情都说开了,同意他们在一起。

    这是让苏折十分意外的,毕竟还没等他跟人坦白,事情就已经成了。

    回到公寓后,苏折看着闫观沧高大的身影,开口,“去洗澡。”

    闫观沧早上才冲过凉,“早上洗过了。”

    苏折不去看对方,脱下外套,“再洗一次。”

    闫观沧皱眉,“为什么?”

    苏折走到人身前,轻声在人耳边道,“奖励。”

    闫观沧头脑发热,咕咚咽了下口水。站在那里不动,“怎么奖励?”

    苏折:“随你。”

    一句随你,闫观沧心中的躁动瞬间到达了顶峰,大掌在人腰下的软肉上狠狠地捏了一把。

    没有言语,目光像是燃烧熊火,告诉着苏折他想要的是什么,是索取也是给对方打的预防针,接受不了就开口。

    苏折并没有,而是抬起下巴看着他,“我说过了,随你。”

    他妈的。

    闫观沧喉结滚动,目光盯着苏折生怕人跑了一样,随后大步进了浴室。

    等再次出来时腰间只围了条浴巾,目光恨不得把苏折吃了。

    苏折起身,闫观沧一把将人拉住,“去哪?”

    苏折看着他,嘴角勾起微笑,“去洗澡。”

    闫观沧听后这才松手。

    听着浴室里传出的水流声,闫观沧来来回回喝了不少水,身上燥的不行。

    虽然长得花,但这事还是第一次做,成年人又不是傻子,步骤是知道,但却没实战过。

    苏折洗好出来,下一秒便觉脚下悬空,等缓过神来已经别人扛到了床上。

    苏折看着男人精壮的身材,肩宽腰窄,鲨鱼肌在腰侧显现。

    “闫总会吗,要不我们先学学?”

    闫观沧现在哪里还顾得上学,捞过人便开始实践。

    十分钟后,苏折粗喘着气抱着闫观沧的狗头憋笑,“没关系闫总,第一次很好了。”

    然而闫观沧此时根本抬不起头。

    “别笑了。”

    苏折实在忍不住,三分钟,闫观沧人生黑历史了。

    闫观沧咬牙,脸涨的通红,“别笑了!”

    苏折止不住轻笑着,手臂搭在他肩上,笑容轻松甜蜜,闫观沧恼羞成怒握着人的腰撞了上去。

    从下午直到前半夜,房间里的声音便没断过。

    太阳落下,房间内的光被月亮替代,苏折难耐的仰着脖颈,腿高架着,月光洒在他身上,闫观沧看得痴迷,发了狠的使力气。

    “我记得苏特助以前说话用的夹子音,怎么现在不用了。”

    苏折喘着气,抬脚踹在人胸膛上。

    闫观沧嘴角勾起抹恶劣的笑意。

    “夹啊,苏特助不是很能夹吗,怎么不夹了。”

    第110章

    有些事一但尝了滋味开了窍便像似挣破牢笼的洪水猛兽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明天年假结束又要回到早起上班的日子,冬日天黑得早,但时间也不算太晚,晚上七点半。

    按照往年,苏折会洗好澡早早躺在床上修养精力,但今年到底是把男朋友带回来了,和往年根本不一样。

    苏折没戴眼镜,看着头顶的天花板都是模糊的,腰间的力道没有休止。

    在这么下去,他明天也不用起来了。

    但身上的人狗脾气一个,不懂体贴也不会想到那些,俯下身抱住人横冲直撞。

    苏折呼吸一窒,有些说不出话,等过了一会感受到颈间传来的触感,苏折皱眉,抬手去推人。

    苏折不愿意,“别留下痕迹。”

    闫观沧粗着嗓子,“为什么?”

    闫观沧瞧着人一副矜持样,咽了下口水,他就喜欢对方这副模样,清冷矜高但又不得不受着他。

    随后垂眸打量,他这一身也就这节颈子没给留一点印子,苏折不让他留。

    苏折瞧着他,口吻带着自然的命令,“明天要上班。”

    他那身西装,也就这颈子能露出来,不留点什么,闫观沧有些不甘心。

    苏折几乎是瞬间瞧出来了这狗东西在想什么。

    苏折:“不能留,像什么话!”

    一些名利场上最注重的就是个人的外在形象。

    苏折更是看重。

    人人都知苏特助温文尔雅,绅士有礼,一举一动风度翩翩,每每出现衣襟整洁,穿的衣服连褶的都没有,更别说失态了。

    要是给人留了印子,被人瞧见,苏折几乎是能到没脸见人地步。

    自是死活也不让人留。

    然而闫观沧撑着身子瞧着身下的人,没想到这时候对方还想着他那矜高自持。

    但他就爱人这般矜高这份自持,好像没有什么能扰乱他的心智他的思想。

    所以对方越是为他情动,闫观沧便愈加觉得满足和幸福。

    随后垂首在人耳边道:“留印子要是被别人看见,苏特助要羞死了吧。”

    苏折面上瞬间荡起抹红,羞恼的看着对方。

    就是这副模样,闫观沧恶劣心思上来,“苏特助跟我说句好听的,我就不留。”

    很明显,两人在一起的事情,苏折十分抗拒在业内公开,闫观沧身居高位多年有些事情自然看得清。

    但他的就是他的,两人无法公开,苏折身边不长眼的又不少,不讨些什么,自然不会甘心。

    苏折咬牙。

    闫观沧口吻无所谓,做出一副不打算为难人的模样,“苏特助说不出口就算了。”

    说着就要俯身。

    狗东西。

    但这两天被人折腾,现在也没力气反抗,不得不低头。

    两人是恋人关系,一句软话也没什么,只是苏折不常说觉得别扭罢了,但到了境地也是手到擒来。

    苏折勾住人脖颈,“先生,不留。”

    闫观沧顺势在人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对方一句先生叫的几乎是瞬间换了态度,“不想留就不给你留。”

    一阵胡闹要不是最后苏折态度坚决,估计有要闹到后半夜。

    第二天一早,两人都按照常年形成的生物钟醒来,两人工作狂的性质不相上下。

    苏折穿戴好衣物站在房间里,与昨晚散乱在地板上的衣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整个人在这一室春色中显得格格不入。

    但就是因为格格不入,所以个人特色更加张扬肆意。

    闫观沧背靠在墙上抱臂瞧着,苏折整理好自己,侧首看见闫观沧的领带,动作十分自然的上前调整。

    闫观沧垂首方便人动作,就像只佩戴项圈的大狗一样。

    苏折面色正经认真,闫观沧怎么瞧都觉得自己亏了,不能公开,把这样的人放外面,以后少不了他糟心的。

    闫观沧占有欲极强,但到底也还是选择尊重对方。

    随后想到什么,开口问道:“我们私下要不要有别的称呼。”

    苏折抬眸,“什么称呼?”

    闫观沧下意识别过脸,口吻不是很在乎道:“别人在一起不都有别的称呼吗?”

    好像这事也就是随口一说,答不答应都无所谓。

    苏折瞧着人耳根子上爬起的那抹红,眯了眯眼,“我觉得闫总这个称呼很好也顺口。”

    闫观沧听后皱眉,随后佯装不在乎,“随便你。”

    两人错开上班,苏折先出门,等走了有五分钟后,闫观沧这才臭着脸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之前嘴上说不在乎,实则心中在乎的一批,他也不指望苏折能叫他什么肉麻的,但两人亲昵总该有。

    闫总、先生他不是不爱听,只是觉得放在恋人关系上有些不对等,有身份差距的称呼总会给人距离感,毕竟这两个称呼苏折平时都叫的一本正经。

    名分名分没有,爱称爱称没有。

    他闫观沧什么时候做事这么偷鸡摸狗过,但也到底只是在心中想想,这话还真不得对苏折说。

    错开了五分钟上班,两人也就前后脚到公司,闫观沧刚进公司,就瞧见不少人围在苏折身边打招呼,脸顿时一黑,迈步走了过。

    员工见是闫观沧,原本笑面盈盈的脸顿时收敛了不少,毕竟对这位大老板公司里几乎没人不怕。

    除了在保安部的闫东临。

    苏折:“闫总,早上好。”

    在公司,他的身份就是特助,苏特开口问候了,自然有人随着。

    闫观沧没说什么,直接上了电梯。

    年后复工的第一天,两人就好像之前根本没在一起一样,像往年那般上下属的关系和情况共同处理事务。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

    这一点上,两人的态度出奇的一致。

    但看着有人贴苏折转,闫观沧面上不显回了办公室气的把后几天的合同都给批了,等合同都处理完,天色也暗了下来。

    还有几分钟就到下班时间了。

    闫观沧抬手捏捏眉心,将文件放到一旁,起身打算到办公室里的休息室拿外衣。

    就在此时办公室门被轻敲几声,下一刻苏折推门进来。

    男人似白玉高皎,声音如沐春风,“亲爱的,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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