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青春校园 > 娇娇穿成恶毒女配后 > 31、第 31 章
    “咳咳咳——”空气愈发稀薄, 盛黎娇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夫、夫君……”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有气音,也是弱弱的,才出口就散在空气中。

    她的两只手都扒在洛长青手上, 试图把他拽开, 偏几次不得, 只有颈间的力道越来越大, 盛黎娇脸上染了红色,眼泪哗哗往下淌,落在洛长青的手腕上,又滴落在地上。

    就在盛黎娇闭上眼睛,绝望地等待死亡时。

    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嗽,紧跟着颈间的手松开, 洛长青用力地用拳头捶打脑袋,嘴中发出阵阵呻|吟。

    盛黎娇腿一软,直接跪坐在地上, 她一边捂着自己的脖颈, 一边仰头往上看, 看见洛长青痛苦的样子,下意识地想凑近去制止,可想到刚才的经历,终究是恐惧大过担忧。

    “呜——”她泣不成声, 伸出两根手指拽住男人的衣角,怯怯地看他跌倒在床上。

    屋外阴云遮住星月,屋内也复归于平静。

    宿醉醒来, 洛长青脑中嗡嗡作响,他强撑着坐起来, 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余光瞥见屋里熟悉的家具,又下意识地往旁处看。

    直到——

    盛黎娇抱膝坐在墙角里,看见床上的男人醒来,不由自主地颤了颤,而后在洛长青看来时,把自己往角落里缩了缩。

    “……娇娇?”洛长青猛地翻身下床,双脚接触在地面上才发现腿脚已经酸麻,要不是及时扶住床榻,怕要狠狠地摔一跤。

    不想他才往前走了两步,角落里的人直接哭出声。

    盛黎娇已经哭了一晚上了,惊惧之下她根本睡不着,跑出去又害怕男人出现意外,便一边流眼泪一边擦,眼睛肿得高高的。

    随着两人的距离越近,盛黎娇哭得越发厉害了。

    洛长青在她跟前蹲下,试探地伸出双手,下一刻,一个香软的身体扑过来,小姑娘的哭嚎声在耳边炸响。

    “我害怕呜呜哇——”

    盛黎娇从未见过男人那般可怕的模样,甚至在她的人生里,也没见过那种不带丝毫感情的目光,那是一种眼中无活物的死寂。

    “你打我,你想杀了我……”盛黎娇大声哭诉,一边抽噎一边控诉,攥着拳头捶打在男人身上,偏又把人抱得死紧。

    与此同时,昨夜的种种快速在洛长青脑海中略过,最后定格在小姑娘呼吸困难,嘴巴微张的垂危画面。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宿醉后的大脑一团乱麻,思考艰难。

    直到盛黎娇挣扎着要躲开,洛长青才彻底找回神智,他不仅没有放任对方离开,反而反手把人抱住,眼尾划过一抹亮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男人的低语不断,抱着人的双臂也不断箍紧,“都是我的错。”

    盛黎娇撇撇嘴,更是委屈了,小声说了句:“你弄疼我了。”

    洛长青慌张卸力,后退一点,实在舍不得把人松开,重重喘息两声,重新靠过去。

    半晌,洛长青哑声:“我抱你去隔壁屋好吗?”这间屋里全是酒气,昨天他没洗漱就睡下了,身上的酒水气全沾到被褥上,他知道小姑娘不喜欢这味道,便央着她离开。

    盛黎娇已经很累了,弱弱地嗯了一声,答应了,隔壁屋里很空,只有临时搬过去的一床被子。

    洛长青先把她放下,利落地把被子铺开,然后扶她坐下。

    “抬抬头,我看看?”他的大拇指在盛黎娇耳后摩挲,轻轻抬了抬她的下巴,可以看见很明显的青紫色。

    说到这,盛黎娇才消下去些许的情绪又涌上来,眼里很快弥漫开泪花:“你弄得我好疼………”她仰头,露出颈上的指印。

    她的皮肤娇嫩,本就受不得一点疼,一晚上过去,那些指印更明显了,黑紫黑紫的,看着很是可怖。

    洛长青心底咯噔一下,随之就是密密麻麻的疼。

    “对不起。”除了道歉,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笨拙地帮盛黎娇擦拭眼泪,反而把她的皮肤搓得更红。

    盛黎娇难免喊疼,躲开他,抱着膝盖委屈极了:“你打我。”

    不等洛长青说话,她又道:“你掐住我的脖子,你想杀掉我。”

    比起对话,她更像在自言自语,抠着手指,默默掉眼泪。

    洛长青受不了这种气氛,更看不得她难受的样子,掌心成拳,手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对不起,可以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盛黎娇看看他:“你可以说来听听,但我不一定接受。”说完,她又垂下头,慢吞吞地抠手指。

    “此事说来话长——”洛长青抓住她的双手,疼惜地揉了揉被抠红的指肚,按了按眉心,方才缓缓道来。

    “你应该听说过的,我是几年前回来的,一直没跟你讲,回乡之前,我一直在边塞。”

    “前些年边疆不太平,朝廷于各地征兵,我虽是家中独子,却也怀有一腔热血,那时不知天高地厚,瞒着家里人去了战场。”

    “边塞……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打打杀杀,大漠黄天,怪我承受能力太低,才经历了几场战争,便受不住了。”

    三分真七分假,洛长青面色一如往常。

    盛黎娇张大嘴巴,显然是被他的说辞镇住了,又或者怎么都没想到,那个外人口中不求上进的懒汉,还有这样一段过往。

    她鼻尖红彤彤的,眼尾带着水珠,看上去憨憨的,但又莫名惹人怜惜。

    洛长青顿了顿,在她身侧坐下,安抚地拍了拍她后背,这才继续。

    “边塞战争太常见了,兴许是睡梦里,兴许是吃饭时,敌人说来就来,没有能放松的时候,在军营里待久了,好多人都染上坏毛病,多梦失眠,敏感暴戾,总跟正常人不太一样。”

    “我也不例外,刚回来时,我晚上没办法安眠,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惊醒,总觉得敌人杀过来了,昨天晚上……对不起,我魇住了,没能认出你来。”

    “卸甲归乡后,我许久都走不出战场上厮杀的阴影,变得浑浑噩噩,甚至想——”

    最后一战,他率部下追击千里,大败敌寇无一伤亡,这本是天大的喜事,谁知回程时,他被副将背叛,三万敌军围剿,他手下三百将士,拼杀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等援军抵达,山谷里全是尸骸,洛长青倒在血泊中,随行军医抢救了半月才救回来,后来他亲自斩杀了叛徒,当日围剿的敌军也无一放过。

    边关大捷,敌寇签降书,大奉举国欢庆,唯独他避开所有人,连京中的圣旨都没接,自此销声匿迹。

    圣上遍寻大将军,几年过去一无所获。

    反倒是一座依山的小村子里,多了个爱喝酒不干活的懒汉,还娶了个娇滴滴的小媳妇儿。

    战争结束后,洛长青总会想起那三百将士战死时的场景,宛若散不去的冤魂,将他一起拖入深渊。

    如他所说,他变得敏感,多疑,受不了一点风吹草动,不知何时就会失去理智,把无辜者当成敌寇。

    要不是盛黎娇的出现,或许过不了几年,他就会如他计划的那样,混吃等死,最后醉死,了结此生。

    洛长青不愿再多想,自嘲地笑了笑:“可惜我没什么本事,这么多年,一直是个普通兵士,也没挣下多少家产,教你嫁过来受苦,”

    “抱歉,娇娇,是我的错,我不该吃酒,不然也不会醉,更不该伤了你。”

    他声音里满是压抑的痛苦,闭了闭眼,偏头不敢和盛黎娇对视。

    但凡盛黎娇多想想,大概就能发现他话语中的许多漏洞。

    洛家爹娘已逝多年,何来瞒着家人去参军?

    大奉征兵五年为期,满期限即可归田,既然受不了,为何不早早退伍,反而要等边陲太平。

    再或者,入伍这么多年,能一直活下来的士兵多少也该有点军功,找个小县当兵卒再简单不过,何至于回老家混吃等死?

    可惜盛黎娇一概没想到,她默默把手缩回来,过了好久才说话:“你是……把我当成坏人了吗?”

    “……对不起。”

    “我怕你受凉,扶你进屋睡,还怕你不舒服,给你找帕子擦拭,虽然夜里看不清楚,可你总该认得我的。”

    盛黎娇开始小声碎碎念:“我们在一起好几个月了,我长得那么好看,你怎么可以分辨不出我来?而且我劝你好多次,喝酒没好处的,你明明答应了,还背着我违背承诺。”

    “夫君,我从来不知道,你还在边塞待过,你要是想祭奠兄弟,我们可以一起的,我不介意这些,你没必要瞒着我。”

    “你刚才说的那些,我能理解你,也能接受你的解释。”她仰起头,眼里又弥漫起水雾,“可我好疼,我不想原谅你。”

    “那便不原谅。”洛长青见不得她掉眼泪,帮她擦了擦眼尾,“莫哭了,眼睛都哭肿了。”

    “都是我的错,娇娇不原谅才是对的。”

    盛黎娇小声啜泣:“你要跟我道歉,你还要哄我,我什么时候高兴了,什么时候原谅你。”

    “呜我脖子好疼,眼睛也疼,可我的西瓜还没长出来,我害怕西瓜长坏了……”她自己还难受着,也忘不了地里的西瓜。

    “我帮你照顾西瓜好吗?”洛长青无法,只好事事顺着她,“我去拿帕子给你敷一敷眼睛,你先睡一会好不好?”

    “家里的药酒没剩多少了,晚些时候我去村头大夫那里再拿点,很快就不疼了。”

    “都怪我……”洛长青懊悔不已,看盛黎娇眯着眼睛,终究没忍住,探头在她眼睑上轻轻吻了一下。

    ……

    小姑娘被吓坏了,睡觉也睡不安生,不时发出呓语,静静蜷缩着,闭着眼睛仍会淌出泪来。

    洛长青去烧了热水,用软和的帕子打湿,试了试温度,给她盖在眼睛上。

    原本这个时候他正好能去拿药,但看着盛黎娇的睡颜,他怎么也不敢走开,更别提留她一人在家。

    快到中午的时候,盛黎娇发起烧来。

    因为哭的太久,她眼睛鼻子以至两颊都是红的,洛长青一开始没发现,直到听见她的呼吸粗重,才意识到不对劲。

    再探手一摸,额头滚烫。

    他顿时一个机灵,赶忙托着她的后背扶她起来:“娇娇?娇娇醒醒,我们去看大夫,娇娇看看我——”

    盛黎娇呢喃两声,未能醒来。

    洛长青也顾不得其他了,给她穿戴好鞋袜,又去找了件厚衣裳,兜头蒙在她脑袋上,然后将人抱起来,踹开门就往外面跑去。

    见了大夫,大夫给诊了脉拿了药:“这是受了惊吓,又没能休息好,吃两剂药,不严重。”

    洛长青抱着盛黎娇,微微抬头:“我看她很不舒服……”

    “自然不舒服了!”大夫轻笑,“发着烧如何能舒服?等回去你找块湿帕子,沾点温水,莫要太多,给夫人擦擦身子,记得尽快盖好,发发汗就好了。”

    大夫见多了这种病,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不过看洛大郎着急,又支了个招:“再不行就用酒水给夫人擦身,最多两天,定能退烧的。”

    现在提起酒,洛长青就发寒,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抱着盛黎娇的手稍稍收紧。

    临走前他又拿了两瓶药酒,所有药都揣进怀里,因为不方便,只能背着小姑娘回家。

    回家后煮药喝药,又是好一番折腾。

    药汁又黑又苦,盛黎娇烧得意识不清,但还是潜意识地抗拒,喂进嘴里的药能吐出来大多半。

    洛长青想捏着她的嘴巴强灌,可盛黎娇朦胧着双眼,混混沌沌地呜咽:“夫君我难受……”

    瞬间,他什么力道也使不上力了。

    只能端着药,凉了热热了凉,一小勺一小勺的,慢慢往盛黎娇嘴里点。

    只喂药就喂了一个时辰,好不容易把药都喂完,洛长青已是满头汗。

    反观盛黎娇,梦里有什么感应似的,在男人伸手过来时忽然一躲,脑袋都钻进被子里,两手抓着被子边缘,说什么都不肯出来。

    这一病就病了两天,宿醉后都会难受,洛长青却没多少感觉了,睁眼闭眼全是床上的小姑娘,为她擦药酒熬中药,还要哄着她吃点白粥。

    幸好到了第二天盛黎娇就退烧了,只是依旧睡着,醒来也不过一刻钟,歪头又能昏睡过去。

    第三天晌午,洛长青煮药进来,一进屋就看见盛黎娇抱着被子,跪坐在床边。

    他脚步一顿,心头很快漫上喜悦,大步走过去,把药碗放到地上:“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头疼不疼?”

    “你的眼睛已经不肿了,还有点红,我再给你敷敷好吗?”

    “对了,还未给你看你颈间的伤,痕迹已经淡了许多,我给你拿镜子看看——”

    正说着,洛长青起身要去拿镜子。

    不想没走两步,就感觉身后传来拉扯感,回头一看,原来是盛黎娇瞪圆了眼睛,抓住他的下衫不放。

    “……怎么了?”洛长青小心问道。

    盛黎娇已经想起睡前的事,抽了抽鼻子:“不许去!我不看!”

    病了两天,她的声音还有点哑,但又堵着气,尾音急促,说完还呛得自己咳嗽起来。

    “好好好,不去了。”洛长青全都依她,果断坐回去,下意识地去摸她额头,盛黎娇迅速躲过去。

    她小声嘟囔:“你别碰我。”面上带着嫌弃,只是手心里的衣角攥得紧紧的。

    洛长青的笑容僵住了,半天才说:“……好。”

    “那,把药喝了好吗?”

    喝药!

    盛黎娇咋么咋么嘴,怪不得这两天嘴里总是苦苦的,原来都是药的味道。

    她猛地扭头:“我不要!”言语娇嗔,霸道极了。

    尤其是她不喜欢,也不许洛长青去碰,一见男人弯腰,就要哭不哭的样子:“我都这样了,你还惹我生气。”

    小祖宗惹不得,一点不顺心都不可。

    看在她病情大好的份上,洛长青没有强求,当着她的面把药洒出窗子,总算让盛黎娇舒心一二。

    又修养了半天,盛黎娇彻底好了。

    她嫌颈间的指印不好看,拿了条丝帕系上,雪白的丝帕衬得她小脸越发白皙,稍微一点异色都极为显眼。

    盛黎娇打定主意要给洛长青一个教训,即便心里已经没气了,还是紧绷着小脸,一天也跟他说不了两句话。

    洛长青心中有愧,自然伏低做小。

    以往都是她叽叽喳喳地讨人嫌,现在成了洛长青追着她说话——

    “我蒸了蛋羹,要点些香醋吗?”

    “后院的西瓜又长了好多,叶子越发大了,娇娇真厉害……”

    “不是说去镇上吗,想什么时候去?”

    盛黎娇瞥他一眼,脑袋一扭:“哼!”

    洛长青苦笑,抓住她的手腕揉捏不止,多余的也没说什么。

    连着好几天没去大棚,盛黎娇记挂得不行,招招手,跟招呼小狗似的把洛长青叫来,喊来了还不看人家。

    她侧着身子交代:“你去大棚看看呀,西瓜该浇水了,肥料也要适当追加一点,露天的西瓜也要看,要是发了芽,也要撒点草木灰。”

    她说什么洛长青都应,应完了才回神:“我出门……你自己可以吗?”

    “快去!”盛黎娇虎着脸,在他小臂上拍了一巴掌。

    左右也要去地里瞅瞅,洛长青不敢多磨蹭,问了问她还有没有多余的交代,赶紧去干活。

    他走得匆忙,便没有看见盛黎娇满脸纠结,有心想跟着,偏又要死撑一口气,追到门口又返回去。

    盛黎娇回房间,是她原来的屋子。

    在她生病这两天,洛长青已经把屋里收拾干净了,被褥都换上了新的,染上酒气的床单也洗净晒干。

    盛黎娇趴在床上,忍不住想起洛长青说与她的往事。

    边塞,军营,沙场。

    每个词都很陌生,更是极难同洛长青联系上。

    偏偏他们在一起了,还牵扯甚深。

    开始的震惊过去,盛黎娇有点心疼,那样艰苦的环境,不说吃喝保暖,受伤肯定也是家常便饭。

    男人这么懒散,也没眼力劲儿,定是很不如意。

    她细数洛长青的缺点,然后就联想到因此带来的诸多弊端,偶尔一两个优点可以忽略,或者转化成新的缺点。

    男人叫她高兴就都是好的,惹她讨厌了,那就全身上下没有一个闪光点。

    正想着,忽然听见屋外响起敲门声。

    盛黎娇才吃了乱开门的教训,坐起来根本不敢去看。

    要是洛长青回来,他会直接推门进来,最多就是在屋门口敲敲门,能在大门外敲门的,多半是外人。

    她在床上坐了多久,门外的人就敲了多久。

    最终,盛黎娇还是怯手怯脚地去开门,开门一看,她却愣住了。

    来人是盛黎娇认识的,正是盛家门房的管事,管事脸上堆满了笑容:“三小姐,老爷走商回家,听闻三小姐出嫁,请三小姐和三姑爷回家一趟。”

    盛黎娇这才想起来,盛老爷每年清明都会回家,即便不小心耽搁了,最晚半月也会回来,每次都是等他回家才祭奠长辈。

    “爹……心情还好吗?”盛黎娇忍不住问。

    管事连连摆手:“小人可不敢打探老爷心思,是夫人叫小人来的,说是老爷想见见三小姐。”

    合着这里面还有母亲掺手。

    盛黎娇一整颗心都吊起来了,都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她这做女儿的,见爹娘的紧张也不逞多让。

    管事把话带到就离开了,临走前倒多指点了两句:“老爷明天备了家宴,三小姐要是有空,不如明天就回吧。”

    “好,谢谢您。”盛黎娇在人前还能保持冷静,人一走,顿时哀叹连连,也不进屋,就蹲在门口装蘑菇。

    洛长青回家就看见蹲在门口画圈圈的人,第一反应就是:“怎么不进屋?小心受凉!”

    盛黎娇眨了眨眼,抬头喊道:“夫君——”

    这可是出事后她第一次这么喊,洛长青顿时受宠若惊,语气都轻缓了许多:“我在,怎么了?”

    “我爹走商回来了,派人捎话,想让我们明天回趟家。”盛黎娇说,“明天有家宴,其他人都在。”

    所谓其他人,自然是包括兄弟姐妹姐夫侄子侄女若干。

    盛黎娇怕吓到他,没有多解释,可只这三五句话,就让洛长青从欢喜中清醒过来。

    他先把盛黎娇拉起来,带她回屋里,仔细想了想那几句话,勉强还算镇定:“家宴在什么时候?”

    “在晚上。”

    “那明天上午去镇上,给二老带些礼物,家里银两还有,你看买什么合适,其他人可要带礼?”洛长青很快有了计较,“你想回家吃午饭吗?”

    “不不不!”盛黎娇果断摇头。

    洛长青依她:“那就不去,买完东西我们在街上吃点,等下午再去府上拜访。”

    因为回家的事,盛黎娇顾不得跟洛长青赌气了,重新变回小尾巴,一直跟在男人身边,时不时担心两句。

    洛长青开始还有点紧张感,有了对比,方才知晓他那点紧张实在不值一提,他这做女婿的,可真是心大。

    晚上吃完饭,洛长青解开盛黎娇颈上的丝帕,上面的指印差不多散干净了,只有喉咙那里还有一点不明显的痕迹。

    他用药酒仔细揉过,盛黎娇觉得痒,又笑又躲,最后被洛长青按在膝上,怎么挣也挣不开。

    上好药酒,盛黎娇躺着不动了,把玩着对方的手指,在一片安静中蓦然开口:“夫君,你以后不要再喝酒了好不好?”

    洛长青的指尖一颤,反手握住她:“不喝了,再也不碰了。”

    “嘻嘻嘻!”盛黎娇满意地捂嘴笑,不觉打了个哈欠,在洛长青腿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小声说着话,不知不觉地睡过去。

    洛长青的手一直在她头上轻抚,见她睡着也没有动弹,保持着姿势,把旁边的被子扯过来搭在她身上。

    又是一夜无话。

    盛黎娇这几天睡得多,早晨很早就醒了,一睁眼就对上男人的眼睛,她的哈欠打了一半,生生顿住:“……早上好。”

    “早。”洛长青轻笑,“要起吗?”

    盛黎娇一轱辘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你一晚上都没睡吗?”她昨晚是生了些作怪的心思,但也认为等她睡着了,男人一准儿会把她挪到床上,谁知对方是一动不动。

    洛长青避而不谈,下床活动了下手脚,并转移话题道:“醒来就起吧,我们去镇上。”

    “你不是喜欢镇上的小馄饨?咱们早点去,早饭也在镇上吃。”

    他一直在说今天的安排,盛黎娇几次想插话都插不进去,只好作罢,笑嘻嘻地趴到洛长青背上,给他捏捏肩:“夫君辛苦啦!”

    小祖宗离开,又成了小甜心。

    两人好久没去镇上了,坐上牛车忽然有点新奇,车上还有其他人,盛黎娇就稍微保持了一下矜持,只是跟洛长青牵着手,而没有直接靠过去。

    到了镇上先去吃饭,两碗热腾腾的小馄饨,还有两个糖饼。

    盛黎娇吃不了这么多,糖饼只咬了两口就吃不下了,洛长青来者不拒,剩什么吃什么,甚至又多要了一个糖饼。

    吃完早饭就要去买东西,给岳父的陈茶,给岳母的金镯子,洛长青问要不要给其他人买东西,盛黎娇矢口拒绝了。

    原本是想买的,可给爹的陈茶花了十三两银子,给母亲的金镯子又是十多两,进出两趟就花了二十多两,把盛黎娇心疼得不行。

    洛长青看得好笑,不免打趣:“若是嫌贵,不然就退掉?”

    “还是不了吧。”盛黎娇说得可不情愿了,“看在这么多礼物的份上,爹娘能少骂我几句就好了。”

    只当花钱买个安心。

    盛黎娇把金镯子套在手上,陈茶塞进洛长青手里,凑近仔细交待:“你千万拿好,别不小心摔坏了。”

    “好,我一定小心。”洛长青故作认真,十分严肃地应着,说完自己都笑了。

    给岳父岳母的礼物备好,距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洛长青想起小妻子想买针线,便打听了下买针线的铺子,绕过两条小巷,到了一间杂货铺。

    这家铺子不仅卖各种香料,还在门口摆了各色胭脂,进屋还有许多干果果脯,针线放在一个小角落里。

    盛黎娇进去就闻到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找了找发现是一种酸梅子,梅子做成了果脯,外面鲜亮鲜亮的,尝到嘴里,先是酸涩感炸开,紧跟着便是回甘。

    她眼睛一亮:“好吃!”

    总体来说,盛黎娇还是喜甜的,偶尔尝一口酸的,味道竟然意外的不错。

    从店里出来时,除了买了十几轴不同颜色的针线,还带了一小包果脯,店家送了一枚荷包,果脯装在荷包里,正好能挂在腰间。

    午饭依旧是在外面吃的,想着饭后小憩片刻,洛长青要了楼上的一个雅间,一荤一素一个汤,最后吃得干干净净。

    一天就这样过去大半,也是时候回家了。

    自走到盛府所在的那条街开始,盛黎娇就不住唉声叹气,转着手上的金镯子,看看洛长青,再看看自己的脚尖。

    拐过弯,她终于忍不住了,扒住洛长青的小臂,很是婉转道:“夫君,爹他脾气很好的,就是有时太直爽,万一他说话不好听……”

    “都是应该的。”洛长青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我带走了盛家最漂亮的小姐,岳父不高兴也是正常,放心,我不会跟岳父顶嘴的。”

    盛家最漂亮的小姐听到夸奖美滋滋的,微微扬起下巴,复说道:“倒也不用这样,要是爹说话不好听,你就逃到我后面,我保护你!”

    “好,全靠娇娇保护了。”

    进了盛府,主院得了消息来迎。

    “三小姐,夫人请您去院里坐坐,老爷想见见姑爷,正在书房等着呢。”

    还要分开见!

    盛黎娇止住脚步,眉心瞬间皱起来:“不能一起见吗?”

    小厮为难:“这——”

    “没事。”洛长青握住她的手,宽慰道,“不会有事的,去吧,不用担心我。”

    盛黎娇不敢说,她可不是担心对方,单纯是怵头母亲威严,想带个分担压力的。

    她缩了缩脖子:“那好吧。”

    进了内府就要分开走了,两人很是依依不舍了一番,主要是盛黎娇不舍,翘着脚尖犹疑好一会儿,要不是怕母亲生气,恐怕还要磨蹭。

    盛夫人那边派了腊梅来接,盛黎娇很是熟练地跟腊梅姐姐打听母亲的近况,听说母亲今天情绪还好,这才松了口气。

    而另一边,洛长青被带去书房。

    小厮敲响书房的门:“老爷,三姑爷来了。”

    “进来。”书房里传来略显粗犷的声音,不知是什么东西掉了,还夹带着笔墨的碰撞。

    作者有话要说:

    许久以后,得知参军真相的傻娇娇

    男人,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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