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男神又被我迷倒了[快穿] > 23、阴鸷小奴不受控制(23)
    翌日一早,刚用过朝食,长乐的侍女便来通传,让澜峻去见他,还用一箱银锭挡住了季青霄跟随的脚步。


    季青霄被拦在门内,无奈地合上银箱盖子:“澜峻不是商品,我不会把他交给你们,他也不会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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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牡丹盛绽的花园中,坐落着一方八角亭,亭沿浅粉色丝绦垂下,在春风轻抚中飘动。


    长乐一身海棠色,在五彩缤纷的花海中,衬得涂了胭脂的脸庞娇俏万分。


    侍女引着澜峻到来,退到一边,嬷嬷紧随着步入亭中,王府规矩远没有宫中严格,不过为了郡主的名声,绝不能让她与外男独处。


    长乐这点分寸还是有的,没有让嬷嬷离开。


    澜峻没被允许坐下,依他的性子,想坐就坐,才不会在乎这么个小姑娘,不过昨日小少爷说,若不按规矩太过出挑,反而容易引起郡主的注意,更不好脱身,因此他便站着,还不甚真诚地念了声:“参见郡主。”


    长乐想知道的,昨日大都已有了答案,此刻便随意聊起来。她本就爱说,澜峻没回应,竟也说个不停,只是太久没得到回应,会不满地唤一声澜峻的名字,这时澜峻便心不在焉地应一声,长乐就又能说上好半晌。


    她从琴棋书画,聊到宫中趣事,只要不是皇室机密,都侃侃而谈。


    当她说起一场宫中要员都参加的宫宴时,澜峻知道时机到了,觑机插了一句:“驭兽监太史也在?”


    “驭兽监与钦天监同级,太史自然也是在的。”长乐得到回应,说得更起劲了,“听父王说,当年驭兽监得势,先皇就像被下了蛊一般,赐给他们的东西都是按亲王规制来的,直到现在,驭兽监的所需事物,还是直接到宫中领用,竟和咱们府上用的一样,真不知这帮虐待兽人族的小人何德何能。”


    嬷嬷咳了一声:“郡主,慎言。”


    “王嬷嬷,你让我说,反正也没旁人。”长乐难得没听嬷嬷阻止,“说什么兽奴,明明他们与我们一样是人,不过多生了一双兽耳,一条尾巴,为什么就成了奴?先皇信奉怪力乱神也就罢了,到了陛下这儿,居然还让他们享受着……”


    “郡主!”嬷嬷再次提醒,这大不敬之言若传出去,可是大罪。


    长乐不满地哼了一声,不再提及天子:“驭兽监每月会递交奏折上来,有一次我在父王那看了一眼,上头废话连篇,都是吹嘘他们如何镇压兽人族,不让他们作乱,可我长这么大,还从没听说过有谁被兽人族害了的,只看到驭兽师连耄耋老人都不放过,拿鞭子抽他们。”


    “郡主,政事不可妄谈。”嬷嬷又制止道,“您若再说,我只能告知殿下,让他来惩治您了。”


    “不说了不说了。”长乐撅撅嘴,她可不想再被罚抄书,喝了口水,从忿忿不平中回过神,看着澜峻,果然还是觉得他生得真好看,若把他弄进宫中,给个侍卫之类的职位,再让父王提拔提拔,应当能达到让她下嫁的地位。


    长乐越想越觉得满意,忘却了方才的不愉快:“澜峻,我给你机会入宫当差可好?”


    “不好。”澜峻完成了任务,不再敷衍郡主,拒绝得果断。


    “为何?”长乐颦起秀眉,哪有人不想当官想当下人的。


    澜峻不想与她废话:“我已有妻室。”


    “你居然已经成亲了?”长乐瞪圆了眼,讶然过后,眉拧得更紧了,片刻后想出了她觉得完美的做法,忘了方才维持的旁敲侧击的矜持,“你可以休妻,我不在乎的。”


    “我只钟情他一人。”澜峻说完,扭头离开,任务完成了,该好好和他的狼后算算总账。


    长乐腾地站起身,气得直跺脚,倒是王嬷嬷松了一口气,若真让郡主嫁给只有皮囊,地位低下要靠妻子接济的男人,她可怎么对得起早逝的王妃:“郡主息怒,他若当真休妻,便是薄情之人,将来定也不会好好待你。”


    长乐泄了气,坐回椅上,长长叹了口气:“嬷嬷你说得对,看来是我的缘分还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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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拦门的侍女一直没离开,把季青霄在房里软禁了大半日,直到澜峻归来,侍女才一脸不可置信地离开,讶然于居然才过了小半日,郡主就放人了。


    季青霄本来对让澜峻套话一事,不抱多大希望,不过早上侍女来请人,他没有拒绝,季青霄便知大狼又是嘴硬心软的性子在作祟。


    澜峻平日里话就不多,和除他之外的人更是非必要显少交谈,有时嘴里蹦出了了几字,能把人气死,套话这种任务,对于他来说,应当难度很大,这半天也忒快了些。


    “你们聊了些什么?”季青霄不敢直言问是否失败,怕大狼又要闹脾气,只能旁敲侧击。


    几名侍女送来了午膳,澜峻拨了两筷子,一副难以入口的表情,扔了筷子:“现在知道在意了?”


    “在意,我当然在意。”季青霄在意的是他有没有探听出有效消息,至于其他的……澜峻这昭然若揭的专一模样,让他一点怀疑不起来。


    把水煮鱼的脊背厚肉分离,拨开上头的葱花辣椒,一根根挑干净刺,季青霄把鱼肉盛到澜峻碗里:“她放弃了?”


    “与我何干。”澜峻重新拿起筷子,尝了两口,味道比外头的好些,不过比不上季青霄的手艺。


    既然人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也没人尾随,应当是没事了,季青霄不再纠结这一桩,又替他挑了瘦肉和菜叶:“多吃点。”


    澜峻对着满满当当的碗,颇为满意,终于顺了季青霄的愿,把方才郡主所说,与驭兽监相关的事,简单地复述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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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阑人静,摄政王府中烛火渐次熄灭,只有巡夜的侍卫提着灯笼,在屋宇间穿行。


    两道暗色的身影在一对侍卫离开后探出墙角,贴墙快步到达目的地,悄然推开了屋门。


    季青霄合上门扉,此处是王府中藏书殿侧殿,因存放的都是不重要的书籍和卷宗,并未落锁,下午他们以散步透气的名义,在侍女的引领下,逛了府中许多并不机要的地方,把王府大概摸熟了。


    门窗紧闭,隔绝了月光,季青霄一时无法适应黑暗,生怕弄出动静,双手紧紧握住澜峻手臂:“我看不清,你看看废弃的奏折在哪?”


    澜峻对狼后的依赖极为满意,嘴角一勾,揽过他的肩膀,在黑暗中闪着黯光的双眼扫视了一通,从架上物件的大致形状得出结论:“这里都是书籍。”


    “去楼上。”季青霄眨了眨眼,能看出些不分明的轮廓了,双手朝边上摸索。


    澜峻握住他的手:“跟我走就是。”


    黑暗丝毫不会影响狼族的视物能力,澜峻很快便找到了上行的楼梯,两人踩着慢且轻的步子,挪上了楼。


    这一层全是卷宗,澜峻随手拿了两卷,“是奏折。”


    季青霄眯眼盯了半晌,没能看清楚文字:“写着什么?”


    “国泰民安,陛下治国有方……”澜峻多念一个字都嫌浪费口水,“都是废话。”


    季青霄知道找对地方了:“找驭兽监写的废话。”


    藏书阁显然常有人打理,所有卷宗摆放得井然有序,澜峻翻了几册,便发现是按照年月归类摆放。


    季青霄道:“找上个月的。”不知驭兽监一般何时递奏折,不管何时,上个月的一定已经在这儿了。


    大狼动作随意,只按照季青霄所说放轻了声响,看完奏折随意一摆,季青霄便在他身后,把东西放回原处。


    不多时,澜峻便展着一份奏折道:“有了,废话。”


    “废话才会在这里。”季青霄接过奏折,在模糊的视线中端详片刻,便与澜峻下了楼。得赶快回去,用完了还得还回来。


    澜峻手伸向大门,轻轻一推,季青霄透过窗纸看到外头有光,立刻拉住澜峻往回撤。


    外头侍卫机警得很,当即发现房门露出一条缝。


    眼看那束光靠近,季青霄牵起澜峻的手便往楼梯跑,才奔了两步,澜峻手放低一抄,把他打横抱了起来,以极快却又半点没有声响的脚步,上了二楼。


    “是不是谁没关严实门?”楼下传来对话声。


    “不可能,方才过来时,明明是关上的。”过了没多久,那人又道,“下面没人,上去看看。”


    季青霄与澜峻两人正靠在楼梯口听动静,闻言立时退向角落,找躲藏的地方。


    此处摆满了书架,层层叠叠,只要藏得小心,侍卫不仔细看,应当发现不了。事已至此,不能功亏一篑,季青霄紧紧握着澜峻的手,带着他退到墙边,离楼梯口最远的书架后。


    再往后靠墙处,放着一张大约是闲置的桌案,为了防尘,盖了一块墨色的布,直垂到桌角。


    澜峻腿靠到桌面,意识到身后的东西,立刻腰一弯,拱起高大的身躯,双手往前一捞,搂着季青霄的腰缩进了桌底。


    黑布晃了几下,猝然禁止——季青霄眼疾手快地捏住布角,促使它静了下来。


    哒哒的脚步声从楼梯方向传来,季青霄往后缩了缩。


    这张桌子不算大,藏下两个大男人实在勉强,澜峻体型又如此高大,更是把空间挤得没一丝余地,季青霄只能整个人缩在他怀里,坐在健实的大腿上,脑袋朝后靠在宽阔的肩头。


    他一动都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脚踹了桌角,头碰了桌面,身后的人却显然惬意得很,长指居然饶有兴味地跳起舞来。


    季青霄按住腹部的大手,顺势用警告地意味咬了澜峻一口,咬完才发现,他好像又一不小心表了个白。


    澜峻微微侧头,两人的脸靠在一起。


    炙热的气息像调皮小兽毛绒绒的爪子,挠得季青霄脸直发痒,耳朵也麻了,连外头的动静消失了也没发现。


    “继续?”澜峻低沉悦耳的嗓音钻入耳中。


    季青霄如梦初醒,急慌慌往外挪,手脚并用从桌子下爬了出来,毫无三千年修士的风雅。


    他的眼睛已完全适应了黑暗,看到桌面明显的几处凸起,掀开一看,文房四宝一应俱全。


    季青霄摇了摇砚滴,里头竟还有一点残余的水,这下省事了,不用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来来回回。


    他迅速了磨了墨,把纸笔塞到桌下,正要爬进去,却又被澜峻揽住了腰:“要点火?”


    “我要写些东西。”季青霄取出火折子,“这黑布正好遮光。”


    “桌子太小。”澜峻没松手,点评道。


    你方才怎么不嫌桌子小,季青霄忍不住腹诽:“没办法,将就一下。”


    “何须将就。”澜峻放开季青霄,一把抄起墨黑的桌布,裹着季青霄把他逼到墙角,随后把布往背后一披,举过头顶,双手抵住墙,以身躯隔出了一方空间。


    澜峻长手长脚,划出的范围比桌下大许多,季青霄立刻燃了火折子,小心地放稳,摊开纸笔和奏折,一笔一划摩写起来,从前他主修医道时,常去灾病肆虐之地历练,时常一手把脉问诊,一手马不停蹄地写药方,字写得多了,就顺便研习起书法来,练了各种字体,此刻临摹奏折上的笔迹也是又快又像,不过片刻就在大狼气息的包围下,写完了一张小字条。


    吹灭火折子,季青霄收拾了所有物件,将藏书阁恢复原样。


    本以为今夜的事已经忙完了,比预计快了许多,至少能好好睡上一觉,没成想,季青霄背负的让澜峻套话的代价,让他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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