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发现似乎是捡到了个大便宜。
盛成玉和方舒挽要一同来参加节目。
策划轻俏地吹了个口哨，跟一旁的导演油嘴滑舌道：“到时候有的搞了。”
“方舒挽和沈总分手了，你觉得是真分手的概率有几成？”
“不知道，我们这个综艺的顶头boss就是沈总，说不定就是假分手，要不然怎么拿到的录我们节目的机会。”
“我们节目虽说那些当红流量不愿意来，但也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上的。”
“没有沈总，方舒挽又是从哪搭上的线？”
毕竟刚刚调出来方舒挽的信息里，方舒挽并没有签约公司，连个助理都没有。
策划吹了个口哨：“管他是谁的小宝贝，就算是沈总白月光，我们不也一样要搞吗。”
早上六点，导演组的车内。
方舒挽昨晚熬夜看完了试播的两期综艺，今天骤然对着车内两个长镜头和用来观看实时弹幕的手机，纵然心里有了些底，但还是笑不出来。
没错。
试运营期间就吓跑大多数明星的，仅仅是节目一开始设定的采访环节。
而与试运营阶段不同的是，这段难捱又变态的采访，居然是在早上六点完成的。
方舒挽眼睛扫了下车上狭窄又闭塞的空间，叹了口气。
这导演组，指定是学过什么心理学。
语音轰炸，压力山大。
主持人亲切问道：“方老师，昨晚睡得还好吗？”
方舒挽扫了下手机直播间里面的人数，一千多人。
他挑了挑眉：“嗯，还不错。”
他并不认为这一千多人都是喜欢他才来的，应该是前期节目组做的宣传不错。
毕竟——他社交平台上的账号还没有一千粉丝。
滚动的弹幕中也时不时夹杂些观众的发言。
[去看看微博哦，有惊喜。]
[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啊。]
[这小哥哥还挺好看的，就是好像人品不太好？？？]
这下好了，还没开始播观众就先自行排雷跑了一大半。
主持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客客气气地憋着大招：“那我们节目组先提问您一些小问题。”
方舒挽弯了弯眉，仿佛没有看到满屏的评论一般，人畜无害地样子就像待宰羔羊：“好。”
可怜的小替身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临什么样职业生涯的挑战。
可能说话一个不慎，基本上就与娱乐圈没有太大关系了。
即使清楚这一切，主持人还是不近人情地照着台本走了下去。
“您知道盛成玉也和您上了同一个节目吗？”
方舒挽微愣：“不知道。”
黑白分明的眸子闪过一丝诧异，显得方舒挽整个人无措又委屈。
连主持人都有些忍不住心软。
主持人听到了自己内心的祈祷。
希望这位小替身在学校里学会点儿语言的艺术，别傻乎乎地就跟着主持人的思路走。
方舒挽沉默了许久。
久到就当主持人都以为方舒挽要糊弄着跳过这个问题，随便拉扯些别的什么话题掩盖过去时。
像猫一样的眼睛盯着眼前手机上的弹幕笑意一闪而过，方舒挽眼睛黑白分明纯良得很。
说出来的话确是直白得几近恶毒。
——“不过，也很合情合理。盛影帝虽然也有一定的粉丝基础。现在回国的话，也是只能为他人作配，未必真能在一水的流量面前冲出圈，当然也要凭借着昔日绯闻绑着人造造势。”
为他人作配……
绑着人造势……
哇哦，真敢说。
主持人瞥了一眼刷过去的弹幕。
[我就说星际娱乐不可能请素人，人家自带绯闻。]
[不是，实话说，盛成玉二十二岁拿到影帝，这位现在都已经二十一岁了吧。]
也有偏激一点的人：[我今天也算是见识到了人不要脸。]
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我觉得他长得好好看。]
[草，我从微博上科普了一圈回来了，我虽然也讨厌方舒挽，但我对盛成玉也无感。]
[他是在说影帝在蹭他流量吗，在说多点！我谁也不粉，只希望他们说得再多点。]
不得不说，人性的本质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观众百态，有对此看不上眼的，也有单纯吃方舒挽的颜的。
主持人假笑着看着方舒挽。
一刹那间，他怎么觉得，眼前这人怎么比节目组的策划还会搞事情。
但不得不说，方舒挽说的确实是实话。
如今盛成玉离开三年，除了因为他是沈朝栖旧爱，旁人才给几分脸面，其余的竟再无别的可以比那些流量们抗衡的了。
方舒挽将弹幕全都看了过去，无半分恼羞成怒，浅笑着坦然。
主持人意识到，他可能碰上了硬茬了。
没有见到方舒挽的恼怒，主持人有些失望，如今直播间的人数已经到了七万左右，主持人继续拱着火。
“沈老板和您睡觉的时候，会无意识喊盛影帝的名字吗？”
不愧是这个综艺出来的主持人，轻轻松松一句话就可以将观众情绪调到极致。
弹幕里果然瞬间硝烟四起。
[草，这主持人做不做人啊？？别总将他和盛成玉扯上关系。]
[果然，还是我熟悉的节目组。]
纵使可以将这些评论尽收眼底，方舒挽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少年笑得干净，轻轻朗朗的声音很是好听。
方舒挽歪了歪头，没有被恶臭的评论影响一点好心情，思考了一会儿：“好像没有，除非沈总半夜发出猪叫，否则我是不会起的。”
主持人心里感叹了下背后策划真是往人心窝子里戳，然后继续接近冰冷的态度问道：“盛成玉一回来，沈总就和您提的分手，这件事你怎么看？”
没人知道是方舒挽先分的手。
也不会有人想到会是方舒挽先提分手。
大家都理所当然地觉得，白月光回来了，这个鸠占鹊巢的替身就该被撵出去了。
方舒挽没辩解：“旧爱面前，把持不住吧。”
方舒挽开了个不大不小地玩笑：“总不能是嫌我太贵吧。”
方舒挽话锋一转：“不过，之前不是有热搜#老板们的座驾#吗？那条热搜是沈总看到他的车没有别人的贵，特地租了一架私人飞机，然后让人买的热搜。”
[买热搜也就算了，居然还是租了一架飞机？]
[突然觉得沈总好憨。]
[这算劲爆的料了吧。]
主持人后背一凉，他下意识看了一眼镜头，然后为沈总找补道。
“没有吧，我没听说过，不过勤俭持家的男人，哈哈，也挺好的。”
主持人捏了一把汗，继续按照台本提问：“您是通过整容才和盛成玉长得三分相似吗？”
方舒挽实话实说：“没有，而且我一直觉得我比他好看。”
“沈总虽然没说，但我觉得他应该也是觉得我比较好看。”
……主持人闭嘴了。
他怎么觉得方舒挽比他还会拉仇恨。
方舒挽上身只穿了一件平常的白t恤，乌黑的头发稍稍露出了白皙的耳朵尖。
确实比较好看。
但！
您别这么直说啊！
“……”
问了将近七八个问题，主持人笑容一点一点僵住。
观看的人已经不全是那些黑粉了，全是来看热闹的。
评论区哈哈哈一片。
[哎呀妈我要笑死了，给沈总还是留条裤子吧，别问了。]
[给孩子留条裤子吧。]
[知道了，沈总喜欢黑色短发双眼皮爱穿白t恤的白莲花，现在就去对线。]
主持人想暴言，这是他问的问题吗？
再说了，回答这种问题，不应该先打一阵太极，然后再绕过问题本质吗？！
方舒挽白皙清瘦，看人时眼角自然地往下垂着，有种乖巧。
导致有那么一瞬间主持人真以为真如网络上所言，方舒挽只是个被利用，伤身伤情的可怜替身。
只是这种越刁钻的问题，方舒挽越迎难而上了怎么办。
方舒挽似乎是见观众太好奇了，又主动科普：“我觉得沈朝栖可能是对那种处于弱势的男孩子比较偏爱。”
后一句更劲爆一点。
“但是，他智商不高，分不出来真的假的。”
[我知道了，只要装得茶一点莲一点，沈总保准喜欢。]
[好了，我的一只脚已经踏入豪门了。]
主持人抽了下嘴角。
快住嘴啊！
说实在的，他也不愿意问这么深。
毕竟沈总还是他们的顶头boss啊！
奈何不住方舒挽一箩筐地给他们说这些事。
他只是个小主持人啊！
他不想知道这些豪门辛密事啊！
方舒挽直播间内人数到达了十二万人，和薛从新这种高人气爱豆并驾齐驱，连国民度十分高的俞茹都落在下风。
而盛成玉的直播间了才仅仅有六万人，大多数还只是粉丝。
盛成玉规矩板正的回答问题并没有太多新意，太出格的问题，他又避之不谈。导致真正的观众很少。
主持人笑容很僵：“我觉得您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好了。”
[主持人潜台词：别tm东扯西扯还连累我。]
[明天主持人因左脚迈进星际娱乐而被开除。]
[方舒挽这是为了镜头不要命了吗？但我真的好爱看啊！]
[刚刚从薛从新直播间出来，主持人问薛从新是不是和星际高层有关系才拿到那么好的资源，薛从新脸都绿了，笑死我了。]
[薛从新：我要是真被包养，还用得着被公司派来做这种狗综艺吗？]
[真的被包养的已经大大方方承认了，仅仅传闻中被养的人开始慌了。]
什么？
薛从新那边都已经问到艺人脸绿了吗。
主持人看了眼笑盈盈的方舒挽，感觉自己已经不配在全员恶人的节目组呆下去了。
主持人硬着头皮：“身为替身，您不觉得羞愧吗？”
“为什么要羞愧，”方舒挽自在地挑了挑眉，“替得不好才会羞愧，我演技这么好，为什么会羞愧呢。”
“……”
这人是不要脸吗？
主持人：“您似乎对您身上的花边新闻挺不在乎的？”
“啊，没有啊，”方舒挽一脸无所谓，似乎是要证实这话的真实性，方舒挽认真地盯着弹幕，“我还挺在意外界的评价的。”
主持人歪了歪头。
这哪里像是在乎的样子。
“十分在意外界评价”的方舒挽面无表情地看着弹幕中各种恶评刷过，气若神闲：“毕竟，这影响着我赚钱。”
“……”
主持人已经绷不住自己脸上的笑：“好了，一个小时的采访已经到了，方老师您可以下去见其他嘉宾了。”
方舒挽走出保姆车的同时，其他艺人也都出来到大厅集合了。
除了盛成玉以外，其余三个艺人都是星际娱乐旗下正当红的流量。
被老板强制来参加这种一不小心职业生涯就结束的综艺，再加上被盘问了许久，三个人脸上都不太好看。
盛成玉依旧是笑吟吟的，一副温润公子的样子。
好像刚刚的采访丝毫没有带来任何的困扰。
方舒挽若有所思地看了盛成玉两秒。
但。
按道理说，盛成玉三年前被沈朝栖捧上了影帝，就毫不留情地离开了沈朝栖的事情人尽皆知，再加上直播间里带节奏不怀好意的人。
盛成玉真能这么镇定吗？
“……”
呵。
方舒挽和盛成玉对视了两三秒，盛成玉马上错开了目光。
也有杠精出来抬杠。
[就我一个人觉得方舒挽看盛成玉眼神十分恶毒吗？是那种小替身在正主面前自惭形愧，然后嫉妒得不行的表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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