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先生和他的金丝雀 > 12、意味
    郁言身上有一点儿暖香,阮柠分辨不出那是什么味道,但很好闻,温柔又熟悉,给他一种踏实的安全感。


    就像郁言这个人。


    阮柠亲过他的喉结,本能地扒拉他的衬衫领口,另一只手紧紧搂住他的腰身——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想干什么,只觉得有一股喘不上气的迷乱。


    直到郁言的手从他身后环过,拢了一下他的肩膀,力度轻柔却不容忽视。


    “柠柠……柠柠。”郁言低声说,“别咬了,醒醒。”


    阮柠猛然回过神来,这才惊觉自己连牙齿都用上了,在郁言的喉咙上啃出了一点儿红印。


    “对不起,我……”他还有些恍惚,无意识地压了一下,第一次没用敬称,“郑……郁言,我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他比郁言矮了大约半个头,阮柠早就在脑内比划过了,他要想亲到郁言,要么得仰头,要么得踮脚——不过刚被拒绝了一次,他是没这个胆量再亲上去了。


    但郁言没强制性把他扒拉开,阮柠就厚着脸皮没撒手——虽然脸在刚才扑过来的时候已经红成一片。


    “柠柠。”郁言又叫了他一声,听见他温顺地应了,就算搂着自己,手脚也不敢乱动,就只是纯粹的贴贴而已。


    规矩得纯情。


    郁言叹了口气,略微僵硬的身体放松下来,应激反应过后,对这种单纯的亲密接触提不起一丝抗拒。


    更别说反感了。他家柠柠和姓郑的不同,也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很不一样,打骨子里就让人讨厌不起来。


    他思考了一下怎么样才能不打击到小朋友的自尊心,察觉到阮柠用脸颊贴着他的颈侧蹭蹭,更觉得他小孩子习性,跟猫猫似的。


    “柠柠,你还小。”郁言柔声细语,发自内心这么认为。


    “怎么就小了?”阮柠不满地嘟囔,很不喜欢他这套说辞,“我二十一岁了,再过一年就到法定婚龄了。”


    郁言斟酌着说法:“和纪濛比起来当然不算小,你俩是同龄人……”


    “我和纪濛真的没有!什么都没有!”阮柠又生气又委屈,嚷完才意识到自己过激反应了,埋头在郁言的肩膀上,闷声说,“我们顶多算朋友。”


    “好吧,”郁言顺着炸毛猫猫,“朋友。”


    “我真的不小了。”阮柠强调和重复。


    郁言好笑地“嗯”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头:“好,不小了——先放开我好不好?既然不小了,那咱们用大人的方式来聊聊吧。”


    阮柠答应了,坐到郁言对面,没好意思再撒娇。


    郁言长得很好看,这不是阮柠喜欢他的主要原因,却是重要契机。他五官清秀,眉眼都是往“雅”的方向长的,只是鼻梁过于挺拔,嘴唇偏薄,没表情时会给人一种凉薄无情的感觉。


    不过这种感觉在阮柠这里不会出现,他家先生对他还挺爱笑,一笑就有一股春风拂面的温柔。


    这次谈话的内容就没这么让人如沐春风了。


    郁言语句斟酌,言辞婉约,但阮柠完全听懂了他的意思——言下之意还是觉得他年纪小,所以这份“喜欢”没有必要。


    阮柠当即就不高兴了,抱起过来蹭他的呼呼,在想要不要闹脾气。


    可郁言接下来的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第一,他这个年纪喜欢上一个人很容易,新鲜感来得快去得也快,等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这股劲儿就会过去——这点阮柠觉得是在放屁,但他没办法解释自己喜欢郁言七年多了。


    曾经那个乡野少年的形象他自己都觉得不堪,一丝一毫也不想带到现在的郁言面前,最好的方法就是埋葬掉。


    第二,他刚从学校出来,在社会上还没见识过多少人,很容易因为别人对他的一点儿“好”死心塌地,等以后认识的人多了,才会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好”——这个除了最后那点阮柠都承认,他对郁言何止是死心塌地,简直是“执迷不悟”了。


    但他没觉得这点跟他喜欢郁言有什么冲突,就算他认识再多人,郁言对他来说也是“最好”,不会有“更好”了。


    第三,他们之间存在不对等的权力关系,会加剧郁言对他的吸引力——阮柠觉得有道理,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他就是喜欢郁言啊,怎么样都喜欢。还能不喜欢了吗?


    阮柠犹豫地问:“您是觉得,我配不上您对吗?”


    郁言:“……”


    白跟这小孩儿掰扯了。


    “如果您是嫌弃我没见过世面,我以后会努力多见见的。”阮柠认真地说,“您给我一点儿时间,我会成长的。”


    “……我的意思是,你以后的路还很长,会遇到很多很好的人,也会遇到你真正想共度一生的人。”郁言无奈地说,“所以你没必要在我这里搭上自己,明白了吗?”


    阮柠轻哼一声,流露出一点儿本性:“‘很多很好的人’——有多好?像曹贵鑫那样吗?”


    郁言:“……”


    他家柠柠是在阴阳怪气吗?


    阮柠马上收敛了,看着郁言,好像刚才那只是他的错觉:“我以后的路没有‘还很长’,要不是遇上您,我根本不会有‘以后的路’。”


    两次遇上,一语双关。可惜郁言肯定听不出来。


    “所以我没有‘搭上自己’,这是我自由选择的结果,您明白吗?”


    郁言“唔”了一声,无奈又纵容地看着他:“算是报恩吗?”


    “没有报恩!不是报恩!”阮柠炸毛了,“就是我喜欢你而已!别的什么都没有!”


    郁言头疼地按了一下眉心,怎么想都觉得原本乖乖的小朋友会这样是自己的问题,难不成他什么时候干了一些让他家柠柠胡思乱想的事情?


    “行吧,你喜欢我。”郁言再次叹气,妥协地问,“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见他终于接受这个说法,阮柠眼睛亮了,小心翼翼地说:“先生,我可以亲您一下吗?”


    郁言很温柔:“恐怕不行。”


    阮柠:“……”


    他一秒蔫了。


    也是,就算郁言接受他的喜欢,并不意味着就要接受他。作为金主能做到这个份上,怎么说已经都仁至义尽了。


    “您要是觉得困扰的话,我可以克制住的。”阮柠的声音低下去,可怜巴巴的,“您别赶我走行不行?”


    郁言:“……”


    这是把他当什么人了?


    就在这时,郁言的手机铃声响了,有人打电话进来。他安慰了阮柠一句“不会的”,让小孩儿安心吃水果,自己起身去拿手机接电话。


    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郁言揉了揉额角,还在想阮柠的那句“喜欢”,有些心不在焉的:“你好,我是郁言,请问哪位?”


    那边的人带着点儿喘,又尽量压住,但说话的声音一传来,郁言就听出了对方的恐慌和激动:“我……我是耿秋实,上次你来找过我的。”


    郁言怔了一下,心脏倏地剧烈跳动起来,意识到这边埋的线或许能收了。


    “我知道,我记得您。”郁言轻声说,让自己的态度显得舒缓,最大限度地缓解对方紧张的情绪,“按理说我应该叫您一声耿姨,但您年纪没比我大多少,我叫您‘姐’可以吧?”


    对方微抖着“嗯”了一声,听着是喘过气来一些了。


    郁言耐心地问:“您现在在哪儿?咱们方便聊一聊吗?”


    “我……我在外面,我刚把果果送到我爸妈那里了,我的手机不能给你打电话,会被郑得隆发现……”耿秋实语无伦次地说,“郑得隆到外地出差去了,我把手机也留在了我爸妈那儿……因为郑得隆会知道我去了哪里……”


    “好,我知道了,您不用害怕。”郁言安抚她,“您方便告诉我位置吗?我让人过去接您,咱们当面聊。”


    .


    约莫一个小时后,耿秋实来到了郁言家。


    阮柠提前知道了有客人要来,问郁言是谁。郁言接完电话后就心事重重的,说晚点儿再告诉他。


    阮柠乖顺地没多说,见郁言坐在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太阳穴,主动走过去,不太熟练地帮他按摩。


    “是很难搞的客人吗?”阮柠小声问,看见他皱眉就心疼。


    郁言叹了口气,一时半会儿没法跟他解释。阮柠就不问了,等耿秋实来了,自己多看了几眼。


    那是个穿黑色高领长裙的女人,领子高得完全遮住脖子,裙摆长得到脚踝,和同色的鞋袜“无缝拼接”,连手上都戴了一双同色的手套,除了一张脸,几乎没一点儿别的颜色。


    进门时她还戴着黑色的口罩和墨镜,整个人乌漆抹黑的,阮柠第一眼看见愣了一下。


    女人看到他也一怔——或者说是受惊更合适。她警惕地站在郁言身后,激动的声音听起来像质问:“他是谁?”


    阮柠瞬间就不爽了,这个语气和动作,活像他是被抓奸的小三。


    “没关系,是我的人。”


    好在郁言这么说,阮柠的小情绪顿时没了,女人的情绪也稍微被安抚住。


    女人看起来犹豫了一下,摘下墨镜和口罩——对了,还有黑色的鸭舌帽。都拿下来后,阮柠终于看见了她的脸。


    那是一副很典型的美人长相,瓜子脸,大眼睛小嘴巴,就算素颜也看不太出年纪,一头及腰的长发编成长长的辫子。


    耿秋实比刚才在电话里冷静多了,被阮柠吓了一跳后又镇定了不少。她看向郁言,声音好歹不抖了:“我想单独跟你聊。”


    她不说郁言也是这么打算的,当即让阮柠去准备点儿茶水,他把耿秋实请进了书房。


    阮柠对他家先生的支使没意见,只是觉得这个女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除了茶水他还准备了个简单的果盘,一起送进去时,女人不知道怎么的情绪又不稳定了,声音拔高几度:“……果果才五岁!五岁!他真的对果果……郑得隆就是个王八蛋!王八蛋!你说得对……你说得对!”


    郁言的脸色很奇怪,是阮柠从来没见过的,那张清俊的脸上没了笑意,但不显得淡漠,微微低着头,更像是在……隐忍什么。


    “您别太激动。”郁言抬头看了他一眼,顺手给耿秋实倒茶,“来,先喝口水。”


    耿秋实也看见阮柠,深呼吸着将话音咬住了,哆哆嗦嗦地拿起杯子喝水。


    阮柠很快转身出去,带上门时鬼使神差地停留了一下,手按着门柄,手动将房门留出一条缝隙。


    偷听是不对的,阮柠心想,手心都在出汗。尤其是对这么信任他的先生,这是不尊重他家先生的隐私。


    里面的人丝毫没察觉。就在阮柠忐忑不安地想松手时,女人略微模糊的声音传来:“一开始我以为只是他们父女关系好,郑得隆特别喜欢果果,没想到……我仔细观察过了,就像你说的,哪里都不对劲儿!”


    女人压抑的哭声响起,好一会儿,她又轻声问:“你小时候……郑得隆是不是也这么对过你?”


    里头静默了片刻。


    “是有过。”郁言略带疲惫的声音,阮柠都能想象到他按眉心的样子。郁言的声音比女人的更低,“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今天不谈这个,主要解决您那边的问题。”


    阮柠心一跳。


    他又偷听了一会儿,但接下来的话和郁言没什么关系,都是女人在说自己的情况。他没敢多待,再听了几耳朵就溜走了。


    .


    耿秋实离开后,当晚郁言破天荒在阮柠面前喝了酒,还允许他也喝一小杯。


    阮柠捧着酒杯,听着郁言证实了他的猜测——郑得隆是郁言的生父,耿秋实是他的继母,郑果是他生父和继母的女儿。


    “同父异母的妹妹啊。”阮柠点了点头,试探地问,“那您……你为什么改姓了呀?是那个……郑得隆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吗?”


    郁言沉默了一下,在阮柠的脑袋上呼噜了一把:“他对不起我妈,我不想用他的姓。‘郁’是我妈妈的姓。”


    阮柠似懂非懂地点头。


    “我妈在的时候,他家暴我妈,还有一些……精神控制。”郁言低声说,仰头把半杯酒喝完了,显然陷入了某种回忆中。


    阮柠很乐意听他说这些,通过郁言的讲述,仿佛能稍微触碰到那些遥不可及的过去,那是他注定无法参与的,郁言曾经的人生。


    他想知道得更多。他想知道全部。


    “我知道有个词……那叫pua对吧?”阮柠很配合地接话。


    郁言有些发怔,笑了一下:“是。”


    “您不想笑就别笑嘛,好难看。”阮柠蹙眉,嘟哝着去喝那小半杯酒,随即被辣得整张脸都皱起来了。


    郁言摇了摇头,这次是真的让他逗笑了,拿过他手里的那杯酒,自己一口喝完了:“那你也是,不会喝酒就不喝,小孩儿。”


    阮柠还没来得及因为这个“间接接吻”脸红,就被“小孩儿”三个字激得气呼呼的,立刻要去拿那瓶开了的酒证明自己:“我不是!我会喝酒!”


    “放下,不许。”郁言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觉得有个小朋友在身边,回想起那些破事儿都没那么烦躁了,“冰箱里有果汁,你自己去拿。”


    阮柠不乐意,噘嘴不理他。


    “乖,我一会儿可能会喝多,所以你不能喝了。”郁言捏了捏他的脸颊,笑吟吟地哄他,“只能喝果汁。麻烦了,柠柠,今晚可能得你照顾我一下。”


    阮柠遭不住他这样,目光一转,刚才没来得及红的脸这次晕红了:“照顾你……那我可以和你一起睡觉吗?”


    “不可以。”郁言又笑,几杯酒下去已经微醺了,“柠柠,不可以对我有非分之想。”


    “非分之想”四个字一出来,阮柠立竿见影地有了反应。他脸更红了,觉得自己活像在耍流氓,赶忙溜去厨房拿果汁。


    呼呼溜溜达达地跟着他,围在他脚边“喵呜”“喵呜”地叫。阮柠往下看了一眼,又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立马红着脸蹲下来给呼呼冲了一小碟羊奶。


    “呼呼乖。”他呼噜着猫猫漂亮的白毛,小声说,“不可以告诉先生哦——嗯,是郁言,阿言。反正不可以说。”


    呼呼小舌头一伸一伸地舔羊奶,享受地往阮柠手里拱,很喜欢他的摸摸。


    阮柠继续撸猫,发愁地叹气:“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儿变态呀?”


    呼呼显然不这么认为,喝完羊奶又绕着发呆的阮柠蹭来蹭去,叫声娇俏又黏糊,还暗示他要抱抱。


    蹲了半天的阮柠脚都麻了,感觉自己的反应应该是下去了,这才抱起过分会撒娇的猫猫,回到郁言身边,用果汁陪他喝酒。


    “那耿姐过来干什么呀?”阮柠跟着他家先生叫人,“她要和郑得隆离婚吗?”


    “是这么打算,但没那么容易。”


    阮柠“唔”了一声:“所以她向您求助是吗?您会帮她的吧?”


    郁言看了他家小朋友一眼,心想哪里只是“求助”和“帮忙”这么简单,要是知道这些都是他精心布置好的,柠柠估计会觉得他可怕吧?


    能对亲爹下那样的手——但又有什么下不了手的呢?郑得隆残害他妈妈的时候,可没有一点儿心慈手软。


    又一杯酒下肚,郁言猛地放下酒杯。


    “先生……郁言?”


    吓到小朋友了。


    郁言看见呼呼炸了毛,惊慌地从阮柠怀里跳到地上。阮柠担心地看着他,没顾上吓得躲起来的猫猫,清澈明亮的眼睛里全是他。


    “没事儿,我酒品不太好,但也不会很差。”郁言朝他笑,知道自己有些醉了,没忍住摸到阮柠又密又长的眼睫毛,手痒地轻轻揪了一把,“柠柠,眼睛真大。”


    阮柠心抖了一下,觉得自己又开始“变态”了。他一把抓住郁言的手,刚喝过果汁的喉咙干涩得厉害:“别……郁言……我……”


    郁言没动,就这么让他抓着:“什么?”


    阮柠闭了闭眼睛,压下满脑子乱七八糟,艰难地清了清嗓子:“郑得隆他……连自己的女儿都打吗?”


    “偶尔会。”


    “那你小时候,他也打你吗?”


    “唔,打过。”


    阮柠闭上眼睛,喉结颤动:“我可以……亲您一下吗?”


    郁言没说话。


    阮柠小心地睁眼看他。郁言没同意,但看脸色,也没有特别抗拒的意思。


    那双眼睛深邃得像海,他有一瞬间被蛊惑了,本能地凑过去亲郁言。


    郁言偏了一下头,明显还有点儿清醒,只让他亲在嘴角。


    “柠柠,你喜欢谁都可以,但是我——没必要。”郁言轻声细语,向后一仰和他拉开距离,“你明白吗?”


    阮柠心如擂鼓,喉咙越发干涩,鼓起勇气小声说:“我不明白。”他补了一句,“就好像您不明白,您对我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


    “一切。您是一切。”阮柠眼圈微红,“我这么说,您会笑话我吗?”


    但这是事实,郁言就是一切,是他的一切。过去的他因为郁言而仰望和追逐,现在的他因为郁言而存在,未来的他也必然深爱且只爱郁言。


    要是没有郁言,那他是什么?


    “是你自己。”郁言说。


    阮柠这才意识到他把那些肉麻得要命的话说出口了。


    “别人都只是你生命中的点缀,只有你是你自己的一切。别犯傻了,听明白没有?”郁言低声说。


    “那不一样,您不是‘别人’。”阮柠执拗地说。


    郁言呼了口气,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让一双清亮的眼睛这么神志不清。


    阮柠想到了什么,黯然神伤:“您这样拒绝我,是因为有喜欢的人了吗?”


    郁言:“……”


    怎么就说不通呢?这还难过上了?


    “没有。”郁言头疼地说。


    阮柠眼睛一亮:“那您有喜欢过的人吗?处过对象不?是不是对哪一任恋人念念不忘呀?”


    母胎solo的郁言:“……”


    他被缠得酒都醒了一半,板起脸弹了一下阮柠的脑壳:“你没完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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