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盛知新身上出了个大风波,但却在没愈演愈烈之时被人有理有据地压了下来,不仅没影响到他的资源,甚至有不少先前还在犹豫的甲方不再犹豫,主动向盛知新抛出了橄榄枝。
那个时候他还在继续录没录完的音乐综艺,休息的时候接到林莫奈打来的电话,听说有品牌方主动联系自己后有些惊讶:“要不你跟温老师聊聊?”
林莫奈先前就来得及发了几条微信关怀自家艺人,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该做的公关就已经都做完了,属实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真不愧是网络第一喷子的公关团队,快准狠地切中敌方要害,让对面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这样显得他这个经纪人很没用。
“我不想和他聊,”林莫奈恶声恶气道,“我现在都没接受你俩在一起的事实,你......算了你先录节目,等录完了我们再说。”
盛知新叹了口气,将电话挂断。
这档音乐综艺的录制已经接近尾声,先前威胁过他的郑子真似乎明白大势已去,灰溜溜地夹起尾巴做人,跟丧家之犬一样,似乎先前威胁盛知新的人不是他一样。
旁人的态度盛知新不太想关心,他只想好好谈恋爱,好好演戏,好好赚钱,坚决不让温老板因为自己赔钱。
导演拎着保温杯走过来:“小盛老师,今晚有时间吗?”
盛知新连忙起身给导演鞠了一躬:“有的。”
导演摆摆手让他坐下:“别这么拘谨,就是想说今晚提前办个庆功宴,你要是有空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上次组里的聚会他没去,这次说什么也不好再拒绝了。
“没问题的,”他应下,“导演放心,保证参加。”
两人说完,盛知新便给温故发了条消息:“今天晚点回家,节目组要开庆功宴。”
对面过了一会儿回他:“要接吗?”
盛知新有些做贼心虚地轻咳一声,鬼鬼祟祟地抬头,确认周围没人注意他后才敲字:“你最近好像不忙啊。”
“没有不忙,”温故说,“但是不耽误接你回家,所以要接吗?”
啧。
为什么每次隔着屏幕都会被这人撩到?
“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忙完了早点回家。”
他发完这条消息,后知后觉有点后悔。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盛知新还没来得及纠结出个结果,温故又发来一条语音——
“注意安全,小朋友少点喝酒。”
少点喝酒是不可能的。
万恶的酒桌文化已经渗透到了每一个行业领域,无论你如何说自己不会喝不能喝,总会有那么几个乐意道德绑架的人说你不喝就如何如何,让人进退两难。
比如郑子真。
也不知这人今天怎么了,前几天对盛知新还避之如蛇蝎,今天却主动拿着杯酒来套近乎:“盛哥,上次休息室里是我不对,你大人有大量,咱今天喝了这杯酒,就算翻篇了。”
盛知新对跟艾新有关的所有人印象都无与伦比的差,当即拒绝道:“我不会喝酒。”
“怎么能不会喝酒呢?”郑子真面上的笑有些不怀好意,“也没多少,就一杯,喏,还是红的,盛哥你赏我个面子。”
盛知新刚要再次拒绝,一边的音乐总监恰巧路过。
他不知道这两人之间有过节,帮着劝了一句:“对啊,小郑说的是,就一杯红的也没什么。”
盛知新蹙眉,心里有些不快,但既然被人看见了,再拒绝就属于有些不知好歹。
他只能接过郑子真手中的酒杯,轻轻碰了下。
郑子真面上多了丝有些讽刺的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盛知新小口小口地抿着,生怕喝快了酒精上头直接不省人事,可他属实是个不太能喝的,就算慢慢喝,酒劲带来的热度也在他周身氤氲开来。
好热。
他伸手将领口的扣子解开几颗,想将身边的窗户打开,可手刚碰到窗框,身侧忽地响起一道声音:“盛老师。”
盛知新目光有些朦胧地侧过头,看清了来人。
他是综艺里的一个学员,名叫陆天华,大概在两三期前就被淘汰了,不知为何出现在了今晚的庆功宴上。
“盛老师,”陆天华自然地抬起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动作轻柔地将刚开了条缝的窗户关上,“喝了酒不好吹风,我帮您将窗户关上。”
盛知新触电似的将手一缩,警惕地看向陆天华:“......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啊,”陆天华眯眼笑了下,“盛老师别紧张,我就是来问个好。”
问好?
问什么好?
感谢自己三周前把他票了出去?
盛知新看了眼四周,发现自己熟悉的几个人都在喝酒聊天,没人注意到自己的这个角落。
陆天华在他身侧坐下,体贴地递过来一杯柠檬水:“盛老师可以喝这个解解酒。”
盛知新接过柠檬水却一口未动,摇晃着站起身,拿起自己放在一边的外衣:“谢谢,但我得走了。”
回去再和导演道个歉吧,但他实在不敢继续在这儿待下去了。
他起来的动作有些急,脚下一个踉跄,被人扶住。
“盛老师,你都醉成这样了,不如我送你出去?”
陆天华微微俯身贴在他耳边道:“盛老师还是不要勉强了,不然一会儿在半路上摔倒了怎么办?”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身边的猎物。
早在录制的时候,他便盯上了盛知新。
以自己纵横情场多年的经验,他判断盛知新是一个没什么感情经验,且相当容易下手的猎物。
不仅没有感情经验,还特别温和没主见,属于那种吃了亏都只会往肚子里咽的人。
最近盛知新又实在是流量的宠儿,蹭上他就等于蹭上了热度。
所以陆天华想方设法地混进了庆功宴,正在思索如何跟盛知新搭话,就看见他被人灌了杯酒,居然已经醉得不行。
天赐良机,如果不好好把握一下就不是他了。
于是陆天华当机立断要在今晚将人拿下。
盛知新头脑昏沉得厉害,被人架着胳膊扶出了宴会厅的大门。
节目组找的酒店隐私性很好,基本不会有狗仔娱记来跟拍。
宴会厅的门刚关上,陆天华便撕去了温和有礼的伪装,将人抵在消防门后,不顾盛知新的挣扎,呼吸粗重地便要吻上盛知新的侧脸。
“盛老师,”他低声道,“跟我做吧,嗯?别特么乱动......操,肯定会让你爽到好不好?”
“我不......”
但紧接着电话铃声便在盛知新口袋里响起。
陆天华的动作一顿,带着几分烦躁地从盛知新口袋里摸出那部手机,看也没看来电人一眼,径直按了挂断,将手机重新塞了回去。
就在他要继续时,手腕上忽然一疼。
陆天华面色一变,低下头看见盛知新一口咬在了自己的手上。
他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条件反射地一巴掌便要招呼上去,却被人在半路钳住了胳膊。
盛知新眼中虽然还有醉意,但手上的力气却不小,狠狠地抓着陆天华的手。
两人在一片黑暗的紧急通道中僵持不下,电话铃声再次打破了沉默。
盛知新挣扎着要去接电话,可陆天华却反手制住了他的动作,电话铃响了半晌后自动挂断,没一会儿又响了起来。
“妈的,真扫兴。”
陆天华知道今天怕是没机会了,刚要放手,身边关好的消防门却忽地被人打开。
来人逆光站着,静静地看向陆天华。
陆天华以为是听见声音的哪个服务员,没好气道:“看什么看?干你的活儿去。”
可那人却没理他:“小盛,怎么没接电话?”
陆天华隐隐觉得这声音耳熟,还没等他想起来在哪听过,盛知新便一把挣开了他的桎梏,向那人而去。
感应灯骤然亮起,照亮了那人的脸。
陆天华看清来人是谁后瞪大了眼睛,向后退了几步,面上的厉色变成了谄媚,低声道:“温,温老师,你怎么......”
温故冷笑一声,将盛知新护在身后:“我们很熟吗?”
“啊?”陆天华愣了下,“不,不......”
“那你在问什么?”
温故伸手将消防门一关,整个紧急通道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在干什么呢?”温故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怎么我来了你就不继续了?”
陆天华一时语塞:“没,没干什么,就是和盛哥交流下音乐。”
“交流音乐。”
温故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交流音乐需要把人带到这种地方来?”
“我没......”
“小盛,”温故将盛知新揽在怀里,“他刚刚在干什么?”
盛知新迷糊的脑袋此刻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声音清冷:“可能是想强/奸我吧。”
陆天华面色一白:“我没有,你别血口喷人!”
“我都录音了,”盛知新说,“从你带我离开宴会厅开始。”
录音?
陆天华惊疑不定地打量着盛知新,完全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上去没点脑子的小流量居然还有这种心机。
是他看错人了,还是......
温故的声音中似乎多了些嘲弄:“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盛老师醉了,”陆天华辩解道,“他或许是误会了呢?我......”
“误会?”
温故抓住他的衣领,将人抵在了墙上。
被人钳住脖子的感觉很不好受,让陆天华有一种窒息感。
“别随便打我的人的主意,”温故低声道,“不然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懂吗?”
他的人?
难道那些传言居然是真的?
盛知新和温故......
脖子上禁锢忽地被撤掉,他猛地弯下腰撕心裂肺地干呕着,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惊恐。
温故抬腿踹在他的后背上,险些将他直接从楼梯上踢了下去。他连滚带爬地踉跄了几级楼梯,这才勉强稳住身子,脸上早就吓得鼻涕一把泪一把了。
“滚吧,”他居高临下道,“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
温故说完后转身就出了紧急通道,盛知新连忙跟上。
一路上两人没有交流,直到坐在了温故的车上,盛知新才小声道:“温老师,你怎么来了?”
温故瞥了他一眼,发动了车子将暖风打开:“我怎么和你说的?”
盛知新有点心虚,声音变得更小:“少喝酒。”
“自己醉了之后什么德行不清楚么?”温故冷声道,“我看就应该放你吃点苦头,不然一点记性都没有。”
“可是不喝不行啊,郑子真非要我喝的来着。”
盛知新辩解了两句,又悄悄抬头看身边的人,却只看见了一个写满了冷漠的侧脸。
温故没说话,伸手从后座拿了条毛毯来往他身上一扔。
盛知新拽了拽温故的衣袖:“我错了。”
温故还是不说话。
他没办法,只能微微欠身,吻了吻温故的唇。
温故垂下眼看他:“干什么?”
盛知新不答话,本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想法,又胆大包天地探出舌尖舔了舔温故的唇缝。
紧接着他便被人按在了车座上。
这次的吻很凶,不比平日的缱绻温柔,亲得盛知新险些喘不过气来,只徒劳地搂住恋人,勉强地迎合着愈发带着点凶劲儿的亲吻。
待一吻结束,盛知新这才敢抬眼看温故,却在自家男朋友眼中看见了许久未见的愠色。
“温老师,我错了,”盛知新认错态度良好,“以后我肯定不喝酒。”
温故挑眉:“我没生气。”
还没生气呢。
这表情都快要吃人了。
但盛知新不敢说。
“我在吃醋,”温故抚上盛知新的脸颊,“小盛老师,知道吃醋什么意思吗?”
盛知新刚要回答,却蓦地惊/喘一声。
一只骨节修长的手轻轻游移着,将自己的敏/感点按了个遍。
他下意识地要去推温故,却被人牢牢地制在座椅上。
“问你呢,知道吃醋是什么意思吗?”
盛知新点点头,又摇摇头,难耐地微微扬起下巴,想要亲他。
温故却避开了他的索求:“说话。”
“我不知......唔......”
他惊觉自己一开口便尽是破碎和炽热的喘/息,连忙紧紧咬着下唇,却依旧有声音从唇齿间泄出。
温故面上却没有一丝波澜:“我占有欲比较强,小盛老师,你多担待。”
盛知新腰身微弓,似乎在向他索取着什么,可温故却和没看懂一样将手抽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停在这里的感觉并不好受。
盛知新按着温故的手不让他拿开:“温老师......”
“嗯?”温故挑眉,“怎么了?”
还怎么了。
他脸上红得像要滴出血似的,嗫嚅道:“想继续......”
温故眯着眼,手上微动,又换来盛知新战栗地一颤。
可正在他满心期待时,那人却又停了动作。
“还想要,温老师,求你......”
可温故却铁石心肠地很,任凭盛知新如何哀求,却依旧只看着他,再没了接下来的动作。
盛知新羞愤交加,刚想伸手自我纾解,却被人在半路按住了。
“嘘,这儿是停车场,说不定会有狗仔跟拍,”温故低笑着吓唬他,“真的要继续吗?”
他这么一说,盛知新才从昏沉中得了一丝清明的意识,担惊受怕地转头看了眼车窗,才发现上面贴的是防窥膜。
“你太坏了,你......嗯!”
盛知新剩下的半句话还没说出来,便化作一道克制不住的低吟。
把人逗得太狠也不好。
其实温故心里那点气早消了,只是不满于盛知新的不小心,存了心要给他吃点苦头。
但刚下了决心,便被人泛着红的眼睛直接看得心软了下来。
他一边抚慰着小男朋友,一边低声道:“以后别让我担心了,知道吗?”
盛知新说不出话,用尽力气克制着闷哼和喘/息,却不料那人坏心眼地一用力,让他好不容易压抑住的声音险些直接叫了出来。
“你混......唔......”
“我还没说你呢,你倒是先指责起我了,”温故“啧”了一声,“再瞪我?再瞪我自己憋着回家。”
盛知新听了后生怕他故伎重演,讨好地动了动身子,仰起头吻上温故的唇。
双唇缠绵半晌后才依依不舍地分开,温故又轻柔地吻上他的眉眼,半晌后才道:“你不接电话的时候真的吓到我了。”
盛知新低低“嗯”了一声,知道他大概是想起自己被绑架那几次的惊心动魄,心中隐隐有些愧疚。
“所以,以后一定照顾好自己,知道吗?”温故低声道,“我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的小盛,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小盛,千万别再吓我了,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看看这个能存活多久.jpg
顺便嚎一句康康隔壁林哥小裴!
【旧笔记小说网】JIUBI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