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天底下的师妹都躲不过师姐的压制。
岳瑶最猖狂的那几年,也就是做魔尊的时候,也躲不过这个铁律。
哪怕在梦中,她依旧不敢直面师姐的愤怒。
岳瑶记得,她堂堂魔尊居然在某个晚上哭得直打嗝儿,抱着枕头差点都不敢继续入睡了。
毕竟师姐一生气,她就遭殃,轻则挨一顿打屁.股,重则……师姐就臭着脸不理人了。
而后者会在什么情况出现呢,就是在自己拒绝师姐打自己屁.股后。
想方设法哄好师姐太艰难了,按照以前,岳瑶还是宁愿挨打。
可是,现在的岳瑶脸皮不如以前厚了。
情根回来之后,她可不敢让师姐扒裤子了,岳瑶宁愿眼前的扶锦君和自己生闷气,也不愿意这么屈辱地受惩罚。
岳瑶心想:我才不怕你生气呢,生气了离我越远,岂不是越好?
想到这里,岳瑶连忙扯过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个粽子:“师父,你不可以打我!”
“是吗?”扶锦君似乎很尊重岳瑶的意见,还追问了一句,“为什么不能呢?”
岳瑶仔细想了想,按照道理来讲,师姐现在并不知道自己就是瑶师妹,只有瑶师妹才能被这样惩罚,其他人都不可以!
她便又往后挪了挪:“师父您光华昭昭如晚山明辉,弟子只敢跪伏着仰望您的德勋,不敢因己身之过辱了您的光华。”
这话直白一点理解就是——徒弟我并不觉得和你这个师父有多熟络,肌肤相接合适吗?不合适吧。
扶锦君一提嘴角轻轻地笑了,她佯装起身:“既是如此,那为师便……”
岳瑶眼疾手快地丢开被子,拜倒在她面前:“徒儿恭送师父……”
扶锦君早已不是当年性子执拗的小师姐了,言出必行不再是她恪守的法则,她也不在乎在某些时候出尔反尔。
就像现在这样,扶锦君刚刚起身要走,转头又重新坐了回去。
于是,岳瑶抬头的瞬间又看到了那深蓝绣花的袖袍。
岳瑶:“……”
师姐你变了,说谎会变成小狗的。
可惜扶锦君毫不在乎,她就像拎鸡仔一样把岳瑶拎在自己膝上,一只手按着对方后腰,一只手带着掌风径直落下!
那力度不轻也不重,带着十成的不容置疑,落在岳瑶屁.股上时,刚好让她觉出痛感且羞红了双颊。
岳瑶吓得“嗷”了一嗓子,屈辱中和扶锦君的大袖来了个亲密接触,她愤愤地啃上对方袖子,恨不得咬下一块布来。
“好徒儿,下次还敢不敢了?”
“回师父,呜呜呜呜……不敢了。”
岳瑶咬着袖子,想着扶锦君爱干净,便捉弄似的把一点点口水涂她袖袍上。
这点细微的小动作并没有逃脱扶锦君的视线,她捏着岳瑶下巴让对方和自己对视:“为师觉得你下次还敢跑。”
岳瑶艰难地吞了吞口水,杏眼像是被强光晃着了一样眯了起来,又如同赖床起不来的小猫,漂亮的棕色瞳孔充满倔强,清澈又委屈,虽然带着十足的警惕,却因为实力不允许,只能任人揉搓。
扶锦君认真地看着她,手里握着她尖尖的下巴,用拇指和食指指腹一圈一圈地揉着对方白嫩的两腮。
像是手里捏了个喜人的糕点,爱不释手。
岳瑶方才没擦干的涎液滴坠成丝,脸更红了,她心想,师姐比以前更坏了,这样可不行,自己得保持适当距离才能避免吃亏。
正走神呢,师姐的脸突然靠得她好近!
“师父!”
岳瑶瞳孔一缩,情急之中咬了扶锦君一口。
扶锦君一愣,捏住那只手指去看她:“怎么还学会咬人了?”
岳瑶飞速下床跪在地上:“师父对徒儿太好,徒儿惶恐。”
岑姝闻言,狭长的眸略过岳瑶,复又失落地垂下了眼,良久,她再次提了提嘴角。
是讥讽的自嘲。
岑姝自己也觉得,她们回不去以前了。
岳瑶心理上的那种不亲近让她很为难,一边想把她强行关在晚山殿好好教化,一边想大度地给她自由。
两种想法撕扯相悖,让她痛不欲生。
也许……她当初就不该把岳瑶接到晚山殿。
可是,如果不亲眼看着她,自己这么多年又在为什么做努力呢?
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呢?
扶锦君恍惚地想起了方才那个场景,她总是不由自主地想把岳瑶捏在手里,刚刚甚至……
不对,不该这样。
最终,扶锦君自嘲地低下了头。
岳瑶在地上跪着仰望师姐。
重生之后,她已经习惯了这样仰望着对方,从这个角度,她总是注意到师姐流畅到几近完美的下颌线,以及低垂时略带失落的眸子。
岳瑶突然发现,师姐成为扶锦君后,经常做出这种自嘲的笑。
这么多年,她就没见过能把“自嘲”笑得这么好看的人——眸中带威,嘴角讥讽,笑时眼波凉薄略过,长而纤丽的眼睫紧接着便遮住了眼眸。瞬间便能抓住人的心魄。
让人忍不住看一眼,再看一眼。
再搭配上扶锦君优越的山根,效果如同美人初摘面纱,岳瑶当场就被吸引住了。
她跪着,突然意识到——自己重生以来,很久没有好好看过师姐了。
或许是因为情根缺失的缘故吧。
跪着的姿态也总让岳瑶有种逃不脱对方掌心的伏低感。
但她不在乎为师姐伏小做低……只要师姐不难过。
岳瑶后悔了,因为她发现,自己还是见不得师姐生闷气,何止是生闷气,对方只是自嘲地一笑,她就方寸大乱。
“师父,您还是为我戴上晚白镯吧。”岳瑶跪在扶锦君膝前,手腕齐齐地伸给她,“徒儿是自愿的。”
扶锦君偏开视线,没有说话。
岳瑶歪头枕着她膝盖:“师父,您生气了吗?”
扶锦君依旧不看她:“没有。”
她不说话,岳瑶便枕着她衣袍不起来。
两人沉默地僵持了好久,岳瑶脸麻地揉了揉双颊。
岳瑶:!!!
手指摸过脸颊时,她突然摸到了熟悉的压花,花纹走向和她在白草涧时摸到的一模一样!
“师父,您是不是很早之前就去白草涧看过我呀?”岳瑶拉着她袖子笑问,“您看看我嘛,脸上的压花和您袖子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扶锦君:???
岳瑶继续顺杆子爬:“师父,我下次一定听您的话,不要生气了嘛,您要是实在气不过,也不是不可以咬回来。”
扶锦君冷冷道:“你我师徒还没熟络到那种可以……。”
话音未落,岑姝就被拦上了唇。
岳瑶撸起袖子,露出一截手腕挡在了扶锦君负气的唇前:“师父,求求您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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