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说,就是叶家四郎在吃猪肠事件之后,又去下猪圈了。
起因是因为甜食和糖果吃多了,牙疼。
叶家这些天因为销路打开,方圆的村子里和县上都有了更多的人来买他们的几样吃食,就算现在他们南山村人人都学会了煎饼的做法,他们的市场依旧没有被缩窄,反而有增大的趋势。
尤其在不久之后,随着往来流动行商过旅的无意宣传,这种吃食甚至被冠上了“南山”这一地域性标志。
人们提到煎饼,就难免要说一句“南山煎饼”,说起南山煎饼,又免不了被卖饼人科普一下饼的由来和创始人,南山叶氏也就因此被人熟知,他们的其余吃食,自然销量剧增。
这是叶西提出公开煎饼方子这个因而种下的果,不过就叶四郎那个简单的脑瓜,是不是因为这个果而故意提出因的,叶云两个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与人方便的同时,他们也同样得到了更多的好处,这是当初连叶南都不曾预料到的结果。
因为家里条件变好了,叶云也舍得给两个小的买些零嘴什么的了,这些日子去县里,为了哄住他们留在家里,每次回来都免不了带一些饴糖果脯之类的甜点。
叶家四郎是经不住美食诱惑的饕餮级吃货,尤其是在面对甜食的时候。
于是一不小心就吃多了,开始牙疼。
这时代的贫苦百姓大多处在温饱线上,吃糖吃坏牙的情况那是少之又少,有些根本连听都未听说过。
被木乔雇佣来帮忙建房的临近村民们听到这个消息,都不知要说些什么好。
不过看着这么个俊俏的少年郎每日捂着腮帮子、口齿不清的嘶嘶哀叫,也是感觉有些好笑和不忍。
于是就有人提议他去泡些茶水盐水之类的,勤加漱口,说不定能好。
这年头,大家都是用嚼柳枝或者拿手指磨蹭的方法清洁口腔,讲究些又有能力的,就嚼茶叶或者用盐水,再讲究些的,茶水漱口,盐粒刷牙,都是金贵的花销。
因此茶水和盐水在大家眼里已经算很不普通了,也就是看叶家有能力,那人才好心说一句。
不远处的简易棚子里,监工的木乔看了他一眼,眉心微颦,神情思索。
叶西摆摆手,脸皱成一团,他早试了,没用。
他空间里倒是——嗯?
叶西眼睛一亮,从坐着的石头上下来,过去跟木乔打了个招呼,没等对方回话,就匆匆跑回了家。
从空间里取了两片止疼药吃了,没过多久,牙似乎是不疼了,他的心却疼了起来,药这玩意儿可是吃一点少一点啊。
为了转意注意力,他意识退出空间,去敲邻居张大娘的家门。
开门的竟然是个清清秀秀的姑娘,叶西茫然。
对方看见他却是眼睛一亮,上下打量他,最后笑道:“叶四郎,你怎知我回了?”
又推开门去牵他的胳膊,道:“听阿娘说你前些日子好了,我就想回来看了,只是没奈何,果然去寺里给你上香是对的,这不就醒了?”
叶西还在记忆里挖掘关于这姑娘的资料,手腕就被抓在了对方手里,然后被牵着走进了院子里。
等站定了,他才完整回忆起了这号人来,是张大娘家唯一的女儿郑柔,也算是以前的叶西的青梅竹马,顶要好的朋友。
替他打架、抢玩具的那种。
叶四郎脸一红,恼羞成怒。
“他”以前也太没用了!比脆壳奶妈的他还差劲!
张大娘一家正在晒豆筛杂屑,厨房里烟火冒起,似乎在做东西,见是他来,忙热情招呼道:“四郎快来坐!刚点了豆腐,来喝点温豆浆,柔姐儿去给四郎搁些糖,他爱吃这个。”
“哎呀我怎不知,阿娘你多盛些,都坐下喝点。”说话间,声音就跑远了。
叶西阻止都来不及。
他吸溜一下嘴巴,咬着半边牙,慢吞吞道:“不、不用了,窝牙疼。”
风一样又跑出来的郑柔端着装了糖的小碗,听到这话,惊讶道:“牙疼?我说你怎半张脸都肿了,还以为给哪个揍了呢。”
叶西又一阵恼,他现在壮得连头猪都抬得起来,哪会被人揍!
不想被这古代版的铁娘子再爆黑历史,叶西赶紧进入正题,“窝来借大娘家,猪的毛,用用。”
这村子里有猪的人家不算多,叶西熟悉点的就张大娘和辛紫家,张大娘这里近,因此他选了到她家来借。
“四郎借这个有甚用?”母女两个好奇,憨厚老实的郑叔却已经搓搓手,准备下猪圈给他刮猪毛了。
“有用,做牙刷,刷牙。”
牙刷是什么?母女两个还要问,见叶西说话都不方便,也就压下去了。
而叶西随郑叔来到院后东南角,才知这个时代的猪圈是什么样的。
大体是在地上挖了矩形的坑,四周和底面都有铺了碎石,上面是秸秆秽物之类,向前那面连通高一阶的小土房,隔成两个空间,一处用作牲畜吃食、趟睡,一处就是人家里的旱厕了。
说实话,叶西是不想下去的,但是他牙疼,说话不清,跟郑叔沟通困难,剃的猪毛都叫他不甚满意,也只能捏捏鼻子,亲自下去,自己动手了。
好在猪圈郑叔把猪从圈里敢到了小土房上面,他只要从小土房侧面开口进去,刮了猪毛就行。
但就这样,还是被以为要被宰杀因为凄厉嘶鸣闪躲的猪给蹭了一身脏。
于是木乔见人久久不回,打听了消息顺着找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一个脏兮兮、臭烘烘,头发乱成鸡窝还粘着一身猪毛的臭叫花子。
木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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