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乌金坠 > 82、第 82 章.
    皇帝呢,自然是快乐的,多年的郁塞到今天?一?雪前耻,心里只是感慨着,好?深的渊源,好?激荡的和解。从今往后她可不是什么?老姑奶奶,也不是那个翻着白眼在院子里和他对骂的小丫头了,她就是他正正经经的妻子,将来?还会是他孩子的额涅。


    缘分这东西多奇妙,即便走了弯路,兜兜转转也会奔向该去的地方。


    他大婚那年,小槛儿才十二,十二岁还没到参选的年纪,即便有一?瞬他曾想起那个孩子,到底也只是一?笑了之。现?在好?了,自己?二十二,槛儿也已经十六了,多好?的年纪,回想起来?,连当初尴尬的相遇也是美好?的。


    该是你的,永远跑不了。他掬起她,缠绵地亲上一?口,表达自己?对她狂热的迷恋。


    她迷迷糊糊要?死不活,半睁开眼看了看他,哼唧着说:“万岁爷,您还没完吗?”


    头一?回的经历总不那么?美好?,虽然他恨不得死在她身?上,最后也只能草草收场。但是已然完成了一?项重要?的仪式,他在她额头亲得响亮,说:“多谢爱妃,朕很快活。”


    颐行仰在那里直倒气,哭哭啼啼淌眼抹泪,“回去要?给后宫的嫔御们多加月例银子,她们太不容易了。”


    明?明?那么?凄惨的事儿,她们却如此在意绿头牌的次序,可见是冒着生命危险在取悦皇帝啊。为了怀上龙胎,过程那么?痛苦都要?咬牙忍受,中途她也偷偷睁眼瞧过他的表情,他一?本正经地较劲,实?在看不出喜怒。她本以为他也不轻松,可最后他却说自己?很快活……原来?男人的快活是建立在女人的痛苦之上。她忽然理解了知愿为什么?在宫里活不下去,为什么?一?心要?出宫了。侍寝,简直是人间?第?一?疾苦,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为了承宠,愿意挣得面红耳赤。


    皇帝见她泪流满面,只好?耐着性子替她擦泪,一?面安慰她:“你别愁,头一?回都是这样,往后就得趣了。譬如一?个扇袋做小了,往里头塞的时候总不那么?趁手,多塞两回,等扇袋宽绰些?,就容易了。”


    颐行背


    过身?子不想理他了,气恼地嘀咕:“什么?扇袋……我可是血肉之躯,不是扇袋!”


    皇帝看她气呼呼的样子,只觉得好?笑,也不介意她闹脾气,轻轻偎在她背后说:“你连我的话都不信,我多早晚骗过你?槛儿,你不高兴吗,往后咱们就是正头夫妻了。夫妻是一?体,你要?黏我爱我,永远不能抛下我。”


    颐行悄悄嘁了声?,心道得了便宜又来?卖乖,你倒快活了,我多疼啊,还得忍耐一?辈子。她房里的嬷嬷确实?教导过她,说头回生二回熟,熟了就不疼了,可她觉得照着眼下的态势来?看,这话恐怕也不能尽信。


    他贴在她背后,身?上尽是汗,又粘又腻的,她倒也不嫌弃,偎在一?起还是很贴心的。朦朦半睁着眼,看亭子四角点?起的熏香缓缓燃烧,极细的一?缕烟雾在不远处升腾,达到一?个姐姐?后,摇曳消散。


    看久了犯困,她打?个哈欠说:“时候不早了,该睡了。”这会儿腰酸背痛,四肢无力,忙活了半天?的人不是自己?,却照样累坏了。


    皇帝这会儿非常好?性儿,体贴地说:“你睡吧,我替你看着蚊子。”


    其实?有熏香,哪儿来?的蚊子。他兴致勃勃睡不着,颐行也不管他,自己?半梦半醒着,正要?跌进甜梦里,身?后的人又蠢蠢欲动起来?。


    她老大的不好?意思,挪了挪腰,“别闹……”


    他咻咻的鼻息打?在她耳畔,“我就逛逛,什么?也不干。”


    颐行想万岁爷一?言九鼎,总是让人信服的,谁知这一?番逛,最后逛进了哪里,也不必细说了。


    才止住哭的老姑奶奶这回又哭了好?大一?场,嘴里呜呜咽咽说:“你骗人……你说第?二回不疼的……”


    皇帝无可奈何地想,因为相隔的时候有点?短,新?伤之上又添新?伤……总之是自己?不好?,太纵情了。也怪清心寡欲得太久,难得遇上表现?的机会,就食之不足,想把她颠来?倒去,这样那样。


    这回颐行终于学乖了,事后连推了他好?几下,委屈巴巴说:“您背过身?去,不许对着我。”


    皇帝不愿意,“我要?抱着你,保护你。”


    老姑奶奶怨怼


    地看着他,气急败坏道:“你抱着我,才是最大的危险。”


    他没办法,只得背过身?去,可是怀中空空,觉得凄惶。


    “槛儿……”他扭头叫了声?,“我想抱你。”


    颐行觉得他怪婆妈的,“我又不会飞了,干嘛非得抱着!”


    他说:“荒郊野外的,万一?有蛇虫呢。”


    “有蛇虫不也是拜你所赐吗。”她说完,勉强把手搭在他腰上,“这样总行了吧?”


    当然,长夜漫漫,总有调整睡姿的时候,等第?二天?醒来?天?光大亮,一?睁眼,就对上他壁垒分明?的胸膛。


    颐行脸上发烫,到了此时才敢承认,皇帝的身?条儿确实?很好?。练家子,有力但不野蛮,昨晚自己?一?通胡乱摸索,见证了他的处处齐全。


    这就为人妇了,想起来?还有些?感慨,不是在香软的床榻上醒来?,打?眼一?看全是青草树木。这算是幕天?席地了吧,没想到自己?的头一?回,居然这么?潦草。


    皇帝却不是这么?认为,坐起身?一?手指天?,“以天?为凭,”一?手指地,“以地为证,尚槛儿和宇文煕昨夜正式结为夫妻……”


    颐行边整衣冠边纠正他:“说了多少回了,我有大名,叫尚颐行,您怎么?老记不住。”


    皇帝并不理会她,自顾自道:“尚槛儿和宇文清川,昨夜结为夫妻,天?道得见,乾坤共睹,自此夫妇一?心,两不相离,请各路菩萨为我们作见证。”说完了便拽她,“磕头。”


    颐行只好?和他并肩跪在一?起,向天?地长拜。心里自是有些?感动的,他对这份感情很虔诚,自己?那么?幸运,相较其他嫔妃,实?在不枉进宫这一?遭儿了。


    只不过被困在这里总不是办法,他带的熏香燃到天?亮已经烧完了,这要?是再不想办法回去,回头可真得喂蚊子了。


    “咱们再上河边上瞧瞧去。”颐行看他把铺盖都收拾好?,卷成细细的一?条重新?绑上马背,边说边往河滩方向眺望,“这么?长时候了,他们一?定想着法子搭救我们过河了吧?”


    皇帝如今是心满意足,什么?都不放在心上,随口应着:“今儿水流应该平缓了,放心吧,一?


    定能回去的。”


    于是各自牵着马往河滩方向去,皇帝见她走路一?瘸一?拐,就知道是昨晚上自己?闯下的祸,又不敢捅她肺管子,只说:“你先忍忍,我早就下了令,让怀恩预备车辇在对岸接应……”


    颐行没脾气地看了他一?眼,“您为这点?事儿,真是煞费苦心。”


    当然,皇帝觉得自己?是个颇懂情趣的人,不像老姑奶奶一?根筋。两个人之中必得有一?个善于来?事儿,否则一?潭死水大眼瞪小眼,那爱从何来?,幸福又从何来?呢。


    不过撇开身?体上小小的不适,这个清晨还是十分让人感觉美好?的。


    淌过挂满露水的青草地,前面不远就是狮子沟支流。颐行本以为对岸必定在千方百计拉纤绳、下排筏,没想到打?眼一?看,河岸这侧每十步就有一?个禁军戍守着,看样子已经在那里站了一?夜的班儿了。


    她骇然回头看他,皇帝摸了摸鼻子,“我大英禁军果然威武之师,我也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


    并且宽坦的河面上已经连夜搭起了简易的木板桥,颐行不敢想象,不知道自己?昨晚的惨叫有没有被这些?禁军听见。一?种?无言的哀伤弥漫她的心头,她飞快脱下坎肩,盖住了自己?的脑袋,妄想着皇上后宫众多,说不定他们弄错了人,至少搞不清是哪位嫔妃。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对岸的鄂尔奇亮出大嗓门,一?面挥手一?面大喊:“皇上,纯妃娘娘……昨晚草地上蚊子多不多?你们睡得踏实?吗?”


    颐行颓然摸了摸额头,心想这位蒙古王爷真是皇上的挚友,叫得这么?响,是怕娜仁公主不死心吗?


    果然,人堆里的娜仁迈前了一?步,虽然隔着十来?丈,也能看见她脸上的不甘。


    颐行一?把抓住了皇帝的手,“万岁爷,我屁股疼。”


    皇帝立刻扔下马缰,打?横抱起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她抱过河,抱到了对岸。


    抢男人方面看来?是输定了,狩猎上头不能输,娜仁倔强地说:“纯妃娘娘,雨前我和哥哥逮了两只黄羊,五只山鸡,六只野兔,你们呢?”


    颐行坦然指了指身?后,“那块草地上十步一?个兔子窝


    ,咱们是瞧着母兔都带着小兔子,不忍下手。公主硬要?说我们输了,我们也认,回头让皇上给你们赏赉就是了。”实?在没力气和她缠斗,便摇了摇皇帝胳膊道,“咱回吧,太后八成急坏了,得赶紧向怹老人家报个平安才好?。”


    皇帝颔首,复对鄂尔奇道:“昨晚上连累你们也悬心了,先回去歇着吧,回头朕有赐宴。”


    鄂尔奇俯身?道是,退让到一?旁,目送御前侍卫和宗室,前后簇拥着龙辇走远。


    娜仁拖着长音叫哥哥,“你看那个纯妃,趾高气扬的,真叫人讨厌!”


    鄂尔奇叹了口气,“得宠的女人都是这样,你要?是进宫,肯定斗不过她,还是跟我回蒙古吧,我们蒙古也有好?儿郎。”


    娜仁犟起脖子,“我偏不信这个邪。”


    鄂尔奇说:“不信也没用,太后和皇上没有联姻的意愿,你自己?留自己?,多不值钱!”


    男人确实?不爱拐弯,话虽不好?听,但说得很实?在。娜仁挣扎了一?阵子,最后还是放弃了,细想想大英后宫那些?女人,美则美矣,一?个个像被钉住了翅膀的蝴蝶,早就断了气息,挂在那里等待风干了。自己?可是草原上的公主,如果不是为爱留下,那也太不上算了。


    那厢颐行回到一?片云,含珍她们伺候着换了松软干净的衣裳,对昨晚上的事儿自是绝口不提,毕竟森严的宫规下,在外过夜实?在出圈儿。她们都是没出阁的姑娘,虽说贴身?伺候主子,有些?地方也不好?意思开口直问。


    银朱抱了老姑奶奶换下的里衣出来?,红着脸给含珍使个眼色。主儿出门的时候身?上干净了,她们是知道的,这回带着血丝儿回来?,好?像不言自明?了,含珍瞧过之后尴尬地笑了笑,“我去请个示下。”


    老姑奶奶正坐在窗前盘弄一?朵像生花,含珍上前,轻轻叫了声?主儿,“奴才上敬事房知会他们,给记个档吧!”


    宫里头每走一?步都得有根有据,记档错漏了,将来?遇喜时间?碰不上,又是一?桩麻烦事儿。


    颐行一?愣,那白嫩的肉皮儿上,红晕一?重又一?重地爬上来?,嘴里嗫嚅了半晌,最后丧气地低下头,说去


    吧。


    含珍憋着笑,蹲了个安,“恭喜主儿。”从殿里退出来?后直奔延薰山馆,找怀恩和敬事房管事的。


    怀恩正巧迈出西配殿,见了含珍,笑问:“姑娘干什么?来?了?”


    含珍不大好?意思,含糊说是为记档的事儿,“这会儿登明?白了,将来?也好?有档可查。”


    怀恩说对,对插着袖子道:“万岁爷已经吩咐过了,我也为这事儿过来?,你甭忙,都已经登录妥当了。”


    含珍道是,复向怀恩行个礼,重新?退回一?片云。刚进院子就见荣葆从外面进来?,手里握着一?封信,见了她叫声?姑姑,把信交到她手上,说是外头宫门上接了,让转呈纯妃娘娘的。


    含珍把信送到颐行跟前,细琢磨,承德除了前头皇后,没有其他熟人了,料着是前皇后写来?的吧!


    结果不出所料,老姑奶奶脸上神色慢慢凝重起来?,待信看完了,喃喃说:“大热的天?儿,千里迢迢奔走,路上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含珍小心翼翼打?探,“前头娘娘要?走吗?不在外八庙了?”


    颐行将信合起来?,叹息着点?了点?头,“说是明?儿一?早就走,没法子来?和我道别,只有写信,让我不必挂怀,另向祖母和母亲报平安。”


    可是她知道,知愿这回是被迫离开的。帝王家颜面看得何其重,就算是废后,嫁人生子也不能像寻常人那样正大光明?。早前留她在外八庙,只是为了便于控制,现?在既然另有了出路,就不该继续留在皇家园囿附近了。


    想必还是上回急于去见她闹的,颐行有些?后悔了,倘或不过问,她是不是还能继续安稳留在五道沟?这会儿要?走,不知又要?搬到哪里去,这一?离开可就真的音讯全无了,如果姑爷对她不好?,那谁来?替她撑腰,谁又能为她申冤呢。


    颐行哭了一?场,就是觉得才重逢的亲人,心还没捂暖和又要?分离,这一?去一?别两宽,恐怕这辈子都不能相见了。


    她拽着含珍商量:“要?是我求万岁爷,让他准知愿继续留在外八庙,你说万岁爷能答应吗?”


    含珍淡然望着她,抚了抚她的手道:“主儿何必问奴


    才呢,其实?主儿心里比谁都清楚,只是这会子亲情难舍,才有这想法儿。您去求万岁爷,万岁爷碍于您的情面,九成是会答应的,但只是万岁爷答应,恐怕不够,还有太后呢,太后什么?想头儿,您也须斟酌。您如今是正经的娘娘了,往后也要?为自己?打?算,借着上回救了太后这个契机,回去封贵妃,封皇贵妃,都在里头。这时候可不能违背了太后的心思,万一?为这个闹出生份来?,皇上夹在里头岂不为难?”


    颐行被她这么?一?说,心火霎时就熄了一?半。


    先前她确实?想着要?去求皇上的,哪怕容知愿生完孩子再让她走也成啊,可她也顾忌太后,难免彷徨。含珍是局外人,面对这种?事儿的时候,比她更冷静,所以听听身?边人的想法很要?紧,什么?事儿都一?拍脑袋决定,早晚会捅娄子的。


    于是她整顿了心情,越性儿不和皇帝提这事了,直接上月色江声?,请太后的示下。


    把接着信的经过全盘告诉太后,偎在太后腿边说:“奴才这回真是斗胆了,听说她要?走,心里想着能不能送她一?程,再见最后一?面。可我自己?不敢做这个主,万岁爷政务如山,我也不敢去叨扰他,只有上老佛爷跟前,向老佛爷讨个主意。”


    她的心思,太后自然是知道的,这也是她的聪明?之处,不在皇帝身?上使劲儿,毕竟皇帝之上还有太后,后宫里活着,光讨皇帝一?个人的喜欢可不够。


    自己?呢,也要?顾念皇帝在心上人跟前的脸面,略思量了下还是点?头,“叫上两个得力的人护卫着,悄没声?儿地去。总是你们姑侄一?场,送一?送也是应当的。”


    颐行喜出望外,站起身?连连蹲安,“谢谢老佛爷了,奴才原以为您不会答应的。”


    太后倚着引枕,含笑说:“当了多年太后,未必就成铁石心肠了,谁还没个娘家人呢。只是皇帝……就别叫他去了,见了多尴尬,还是不见为好?。”


    颐行明?白太后的意思,曾经的皇后嫁作他人妇,皇帝就算不在意,面子上头终究过不去。她也没想让他陪着去,只说借怀恩一?用,第?二天?一?早他召见臣工的时


    候,就让怀恩驾马,悄悄直奔五道沟。


    还好?走得早,赶到那所宅子时,天?才蒙蒙亮。


    远行的两辆马车停在大门前,就着门檐上的灯笼,看见一?个男人小心翼翼搀着知愿迈出门槛。颐行下车叫了她一?声?,她慌忙转过头来?,待看清了来?人,既惊且喜地迎上来?请双安,“这好?些?路呢,姑爸怎么?来?了?”


    颐行紧紧握住她的手道:“你要?出远门了,我怎么?能不来?送送你。这一?去,不知道多早晚才能再相见,你们打?算往哪里去呢,你这身?子,受得住舟车劳顿吗?”


    知愿却是很欢喜模样,说:“孩子结实?着呢,姑爸不必担心。我们打?算去盛京,要?紧的买卖全在那里,暂且撂不开手,等将来?北边的生意做完了,再往南方去。”边说边哦了声?,招了招一?旁的汉子,“姑爸,我忘了给您引荐姑爷了……”


    那个一?直含着笑,温和望着知愿的男人上前来?,扫袖子恭恭敬敬向颐行请跪安,磕头下去,朗声?说:“姑爸,侄女婿蒋云骥,给您请安了。”


    这就是知愿先头说的,做过蓝翎侍卫的那个人,瞧着眉目朗朗,很正直模样,要?紧一?宗,看向知愿的时候那双眼睛里有光。什么?都能骗人,只有眼神骗不了人,颐行总算放心了,知道他是实?心待知愿的。


    抬抬手,说快起来?吧,“知愿和孩子,往后就交代你照顾了,可千万要?疼惜他们啊。”


    蒋云骥说是,“请姑爸放心,云骥就是豁出命去,也会保他们娘俩平安。”


    知愿眼里含着泪,瞧瞧丈夫,又瞧瞧颐行,轻声?说:“姑爸,您放一?百二十个心,这辈子没有第?二个男人,像他待我一?样好?,我就算走到天?边,也不会受委屈的。只是我心里……着实?的对不起家里人,还有我阿玛……我如今不在那个位分上,半点?忙也帮不着,只有求姑爸顾念了。”


    颐行颔首,“你只管好?好?往你们要?去的地方去,剩下的不必操心。等我回宫,先打?发人上黑龙江照应你阿玛,将来?有了机会,我再求皇上赦免他。”


    知愿长出了一?口气,“侄女儿不成器


    ,一?切就全指着您了,姑爸。”


    万千重托,到这时候除了一?一?答应,再没有别的可说了。


    时候差不多了,颐行送她登上马车,车内早铺陈成了一?张床,可见姑爷还是细心的。


    知愿向她摇了摇手,“姑爸,您回去吧,我们上路了。”


    颐行颔首,站在那里目送马车远去,心里说不尽的怅惘。


    怀恩抱着马鞭劝她:“娘娘别伤怀,圈在外八庙,是不得已儿,放她离开,才是天?高任鸟飞了。”


    也对,知愿从小就是个不爱被束缚的性子,换个地方,抬头挺胸走在日光下,算是逃出生天?,与这段皇后经历真正作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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