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弱娇嫁纨绔 > 第160章 第 160 章..
    沈颂林冬11


    那弟子见沈颂脸色不太好,忙地宽慰道,“师姐常年在外,已经习惯了,大师兄也别太担心,说不定过两日就回来了......”


    那弟子还想继续说,有大师兄在,师姐不会走太远,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便见沈颂手一伸,刚递过去几个药包,又被塞了回来。


    弟子一愣,“大师兄......”


    沈颂回头进屋,同样拿走了搁在桌上一把剑,下了山。


    等到沈颂身影消失在了院前,那弟子才反应过来,不可思议地轻声嘀咕,“大师兄,是,是去找师姐?”


    那可是百年奇闻。


    不只是那弟子觉得稀奇,城外暗桩,在看到沈颂亲自提剑上门,打听林冬消息时,也觉得这世道,当真是难以揣测。


    十一年了,林冬追,沈颂跑。


    一个想法设法地打听他行踪,一个东躲西藏,生怕被她找到。


    这样局面,竟然还能反过来演上一回。


    “三爷放心,小这就沿路传讯,一有林姑娘消息,立马知会三爷。”惊讶归惊讶,暗桩人还是得尽心尽力地办事。


    沈颂跟着林冬足迹,赶了一日路,这会刚出长安,天色已黑透,夜里也没再走,安置在了暗桩。


    暗桩是一间卖酒铺子,唯一一间能拿得出手屋子,还是林冬借住过,“林姑娘曾在这住过不少回,说喜欢这屋子临江窗户,小一直没让人动,每日都有派人过来打扫。”酒铺是出长安城第一个暗桩,这么多年,林冬早已成了这里常客。


    暗桩人一直留着屋子,等着林姑娘上门,怎么也没料到,林姑娘没来,今儿却等来了沈颂,“三爷先住下,若是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小就不打扰三爷了。”


    暗桩人正要关门时,又想了起来,指着屋内木几上搁着两个坛子,道,“上回林姑娘托我酿两坛子高粱酒,已经酿好了,这回三爷过去,正好稍给她。”


    “她喝酒?”


    沈颂将剑搁在了桌上,闻言回过头,稳沉目光中,多了一丝疑惑。


    暗桩老爷子,姓刘,人称刘叔,一愣之后,笑着道,“林姑娘酒量,说不定还在三爷之上呢,还曾埋怨我这里酒,不够烈,醉不了,每回过来,都要提两坛子上来。”


    林冬酒量如何,沈颂曾见识过。


    他生辰那日,她从外面提了一壶酒回来,“师兄,听说酒后壮人胆,要不晚上咱俩喝两杯,增进增进感情。”


    他没领情,肃然地看着她,“谁让你买?”


    她没听他,开了酒壶盖儿,嗅了一下,又给他凑在了鼻尖,“挺香,师兄闻闻......”


    他从她手里夺了过来,递了个茶杯过去,“姑娘独自在外,不宜饮酒。”


    她也没反驳,接过了他递过去那杯茶,偏着头,一双眸子受宠若惊地盯着道,自豪地道,“师兄这是关心我吗?”


    他无奈抬头,还未开口,她便笑着捧起了跟前茶杯,“师兄沏茶真好喝,师兄放心,我滴酒不沾。”


    尽管给他保证了,夜里躺下后,他还是闻到了一股酒气钻进了被窝,且还听到了她无不委屈声音,“这东西闻着香,怎么我只喝了一杯,心窝子就烧得慌呢,师兄你听听,我这心怎么跳得这么快。”


    “林冬。”


    “要不你摸摸也行......”


    大半夜他,被弄得一身燥火,烦躁地爬起来,给她熬了一碗醒酒汤,“喝了,若是还有下回......”


    “若是有下回,师兄再给我做醒酒汤呗。”


    他看着她酡红脸,笑得烂漫,丝毫没有心软,无情地丢了一句,“若有下回,你不必再进我屋。”


    她愣了一阵,失望地“哦”了一声后,再一次保证,“师兄,我再也不喝了,你别撵我走成不。”


    从那之后,她倒是说话算话。


    这些年,灵山、巫山宴席上,她酒杯都是乖乖地搁在了他跟前,从不饮酒。


    冷不丁地听到她会饮酒,还有如此酒量。


    沈颂疑惑也是自然。


    刘叔见沈颂没再出声,转身便替他关上了门。


    沈颂缓缓地坐在了床榻上,夜色沉静,那脑子里凌乱,在进入暗桩那一刻,才慢慢地沉淀了下来。


    他为何会追上来,还到了此处。


    起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行动先行于脑子,等意识过来,自己已经追到半路上。


    打探来消息,林冬并没有去长安内几个山头,而是出了城。


    长安以外,江湖势力也越来越大,一个姑娘行走在外,即便有再好功夫,也会有风险。


    就算如她所说,他们只是师兄妹关系,他也不能坐视不管,任由她去犯险。


    他得保证她安危。


    有了这个理由,他打探得正大光明。


    夜色沉静而漫长,沈颂去了里间洗漱完,回到床榻前,敞开窗外,是一条奔腾江流,能听到潺潺水流声。


    沈颂立在那,瞧了一阵,脑子里不由浮现出了林冬靠在这窗户边模样。


    不过是一条普通江流而已。


    并无特殊之处。


    沈颂不明白她为何会喜欢这,不过她喜欢东西似乎很多,喜欢热闹,也喜欢清净,生活中她并非是个挑剔之人。


    她曾同他说过,“有师兄地方,都是好地方。”


    沈颂疲惫地捏了捏太阳穴,曾经那些从不当回事记忆,如今一点一点地爬上来,无休止地扰了他好几个日夜,沈颂终究没有忍住,揭开了桌上酒坛子。


    酒水入喉,火辣辣地烧。


    脑子里回忆,终于驱散了一些,沈颂也走到了那扇窗前,缓缓地倚在窗边,夜深人静,只余下了河流奔腾声。


    在那窗便呆了一阵,沈颂才察觉出了这处特殊。


    别说是他咳一声嗽,就算此时这屋子里有人放声痛哭,那声音必定也混进了河流声中,丝毫听不到。


    喉咙里一口酒,吞下去时,不再流畅。


    沈颂将目光从那河流处挪了回来,无意地落在了窗边,上头一排用刀剑刻出来小字歪歪扭扭,却还是能看得清楚,“师兄,我想你了。”


    沈颂眸子突地一颤,喉咙间哽塞愈发明显。


    他曾经嫌弃,躲避她每一个日夜,都曾是她怀着思念而煎熬日子。


    沈颂盯着那一排歪歪扭扭一行字,心口隐隐有了疼楚,他自来稳沉,就算当初知道姜姝心里只将他视为表哥,也从未如当下这般煎熬难受。


    酒水割喉,沈颂没再饮,弯身将酒坛子搁在了床边阁楼地板上。


    一个没搁稳,沈颂又去扶了一把。


    弯下腰时,余光碰到了床底,整整齐齐地一排酒坛,摆放成了一排,沈颂一愣,伸手轻轻地推了推。


    空。


    第二个也是空,整整一排,都是已喝空了酒坛子。


    沈颂半弯着腰,气血倒流,冲得他面目发红,脑子里再次浮现出了那张笑靥如花脸,“师兄,我再也不喝了,你别撵我走成不。”


    沈颂闭上了眼睛,哽塞已久喉咙,终是破出了一道低哑地声音,带着懊悔和心痛,艰难地唤出了一声,“林冬,对不起。”


    窗前灯火亮到了半夜才熄,到了第二日早上,刘叔刚起来,就看到了坐在堂内,不知何时起来沈颂。


    “三爷,昨儿可歇息好了?”刘叔问完,便看到了他面色一丝憔悴,笑着道,“三爷怕是也有认床毛病,林姑娘每回过来也歇息不好,还说,外头再好,也不如自己家里狗窝。”


    “还没消息?”


    歇了一夜,沈颂声音倒是哑了不少。


    刘叔见他脸色不太好,也没敢耽搁,忙地去了后院鸽子鹏查看信鸽,倒还好,有了消息,“林姑娘走官道,昨儿夜里在十里亭驿站落脚,三爷要是赶得及,今儿当能追上。”


    沈颂没提那酒坛子。


    依旧只带了一把剑,牵了暗桩一匹马,匆匆地赶往了前方。


    到了驿站,却还是没见到人。


    一路往下,是去往江南路,离开了自己势力范围,寻起来人,格外艰辛。


    每回得到消息赶去后,几乎都是前后脚错过,最后打听来消息,林冬坐上了去江南船只,沈颂当日便租凭了一只船,走了水路。


    船只一出,恰逢大雨,江面上雷光闪电,船只寸步难行。


    行走了五六日之后,沈颂终于追上了前面船只,却又亲眼看着那只船在他眼皮子底下沉了。


    事后连沈颂自己都不知道那一日是如何过来,所有聪明才智,冷静沉稳,仿佛都在这一场追逐之中,被消磨得荡然无存。


    一个自恃清高,完全靠着自己本事混出来沈三爷,每回出现,从来都是体体面面,却在那一日,身在了一批身险患难百姓之中,一同焦急,一同感受了一回惊心动魄绝望。


    从夜里到天明,经历了无限恐慌和后怕之后,才打听到林冬并没有上船,人还在长安。


    也终于才想起,林冬是灵山大小姐,有一身了不得武力,就算是船只沉没,她也有那个本事脱险。


    船只当夜停靠在了江南码头,这一番耽搁,来回已是十几日。


    沈颂再一次出现在长安盐铺子时,满脸憔悴,阿吉吓得险些没认出来,结结巴巴地问了一声,“三爷,您这是上哪儿了?”


    知道沈颂离开了灵山后,阿吉四处寻人,后来听暗桩人说,主子是去找林姑娘了。


    阿吉又转而去打听林姑娘行踪。


    打听林姑娘三日前便回了灵山,却依旧没有听到主子消息。


    所有人都在猜测沈颂到底去了哪,却没有人知道他赶了大半个月水路,结果却扑了一场空,也没有人看到他心急如焚,跳进江水里,狼狈寻人那一幕。


    沈颂也没那个心情去告诉阿吉,拖着疲惫脚步回了屋,沉默地坐在了林冬曾经坐过位置上。


    “师兄,你可知我是如何找到你吗,下回师兄走之前,能不能同我先打个招呼,每回找师兄,真很难......”


    他不过只寻了这一回。


    而她却是十一年。


    一人从江南船只上回来几个日夜,一幕一幕回忆几乎将他吞噬,沈颂已经不再反抗了。


    承认了一个事实。


    他忘不了她。


    “三爷,林姑娘已经回了灵山。”阿吉从未见沈颂如此失态过,有了上回在灵山几次异常,阿吉大抵也猜出来了主子一些心思。


    那日余景萧说话有一半是对了。


    主子,可能是有些后悔了。


    不过,恐怕已经晚了,阿吉还是决定告诉他,“林姑娘,已,已许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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