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前夫祭天,法力无边 > 10、第十章
    第十章


    “也不是。”敬池垂眼盯着陵颂之的手指,悠悠道:“那得看我对他感不感性.趣。”


    陵颂之冰凉的手指箍着瘦削的手腕,连手指骨节都泛起惊人的白。


    ——不知道什么时候,陵颂之分出一缕神识附到了这位姜队身上。若不是敬池观察得仔细,还当真没法看出来。


    “轻点。”敬池皱起眉,毫无悔改之意,试着动了动手腕,“你弄疼我了,前夫。”


    然而即使陵颂之只分出一小部分神识附身,敬池也没法抽出来。


    于是他抬高下颔透过姜则的眼直直看向陵颂之的眼睛,面露伤怀:“人果然会变,小时候那么乖那么听话的小东西,怎么长大了就对前妻这么狠,你说对吧,前夫?”


    敬池说这句话的时候仿佛被陵颂之的行为伤透了心,尾音尤其意味深长。陈谷子烂麻子的事了,提起来……真他妈得劲儿。


    下一秒他果然看到陵颂之的表情变得难看起来,手腕上施加的力道越来越大。


    单薄的脊背被迫贴到了冰凉的墙上,棒球帽在推搡间掉到了地上,敬池瞥了一眼,就被迫抬起了头。


    “我说过我不提以前,小池。”陵颂之一字一顿地说,含着浓浓的血腥味儿,冰凉的黑雾紧紧贴着润红的唇瓣,眼露冰寒,轻声警告:“你最好也不要提。”


    陵颂之眸中的情绪扭曲而疯狂:“你知道作为你的合法丈夫,我可以对你做出任何事。”


    敬池歪了下头,扯了下嘴角:“哦?”


    明明陵颂之已经濒临暴怒的边缘,却不知为何一直克制,除了出格地钳住他的手腕之外,其余地方碰也不碰。


    敬池对陵颂之微微一笑,指尖钻进陵颂之的指缝,突然深吸了口气,气沉丹田:“警察叔叔,你们老大耍!流!氓!了!要强.奸人了!救命!”


    这句话话音刚落,四面八方不知道从哪儿呼啦一下钻出好几个警察:“什么!竟然还有这种丧心病狂的事!让我来评评理!”


    陵颂之:“……”


    陵颂之重重地磨了下牙。


    敬池抬起被掐得生疼的手腕,略微凌乱的发丝搭在额间,直直地看向那些警察,说话时嘴边的黑雾甚至差点钻进口腔:“快把你们姜队带走。”


    这些警察看不见缠绕着敬池的黑雾,也看不到他们“姜队”这会儿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不愉快的浓郁黑雾,几乎要包裹了他们两人。


    但他们看到了敬池没被遮挡绮丽得雌雄莫辨的脸,都愣住了。


    倒是胡泱惊骇地退了好几步,差点当场从栏杆翻下去!


    这前夫也特么太阴间了吧!


    众目睽睽之下,陵颂之松开了敬池,脸色沉郁,看了眼这些小警察。


    敬池揉着发红的手腕不再皮,顾盼间仍旧撩人,问陵颂之道:“刚才他们叫他上来看什么?”


    “他”当然指的是陵颂之鸠占鹊巢的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


    陵颂之沉了沉呼吸,才道:“阴牌。”


    “阴牌?”敬池有些意外,“在哪儿?给我看看。”


    其实阴牌就放在桌上。


    除了他们,在场的其余人都是无神论者,满身正气罡风,在看到阴牌的一瞬间觉得惊奇,就随手搁边上了。


    阴牌用尸油和死人的骨灰做成,传闻请阴牌可以满足某种隐秘的欲.望,比如桃花、财,或者——报仇。


    这玩意儿这么邪,两个小姑娘竟然敢往家里带,还敢养。


    敬池垂眸将阴牌拿了起来,随手捏散盘在上面的几缕妖异的黑雾,前前后后仔细端详了片刻,才收拢了指尖,点了点桌面,抬眼正巧看到陵颂之看着他的双眼,里面直白的欲.望和隐忍还来不及收敛。


    敬池明显顿了顿,才招呼胡泱说:“走了。”


    胡泱立即应了声,跟在他身后。


    “晚上来招魂。”敬池边下楼边飞快地说,下楼梯的踢踏声间或交杂,“这两个小姑娘养阴牌,若是我没猜错,杀死小楚的东西应该是冲着它来的。如果她魂魄还在,不出今晚就会化作厉鬼。——你早点准备好超度需要的东西。”


    胡泱点了点头:“好,知道了。”


    “多画点符纸,”敬池说,“关键时刻我容易掉线。你说我前夫吧,他就指望着出来亲手宰了我,我暂时死不了,至于你,就自求多福吧。”


    胡泱:“……”能靠谱点吗?


    他们从警戒线出来,陵颂之就从姜则身体抽离,钻进敬池体内。


    姜则精神一恍惚,猛地回过神,发现自己还站在警戒线前,郁闷地摇了摇头,便往楼上走去。


    .


    况鹤冲到围观人群的时候,周围的人看他手里抱着猫,忙不迭地远离他,仿佛他手里抱的不是猫,而是定时炸.弹。


    “哎哟,这小伙子怎么把它抱过来了!”


    “啧,这里刚死了人,这猫又跑过来,真是晦气。”


    “小伙子,你赶紧把它拿远一点。”


    况鹤不明所以,傻里傻气地说:“啊?”


    “这猫啊,邪乎得很!”刚才让况鹤把猫带远一点的阿姨甩了下手,神神秘秘地拉住况鹤的手,小声地说,“哪里有死人就往哪里钻!还吃人呢!”


    况鹤手臂微微颤抖,瞪大眼睛:“阿姨,我的亲姨,您可别驴我,我害怕。”


    就、就一只猫而已?


    况鹤心里发毛,但猫咪肚皮柔软的触感和温热的体温又暂时打散了他心里的害怕:“不会吧?”


    阿姨好心提醒还被他质疑,登时就不高兴了,瞪着眼睛说:“我骗你干什么,你看它眼睛。”


    况鹤低头。


    猫咪待在他臂弯里眯着眼,他正要准备轻轻掰开它的眼皮看看,猫却猛然睁开眼,龇着牙凄厉地“喵”了一声,奋力从他臂弯跃起,挠了他一爪子,蹬了他一脚,跑了。


    况鹤手臂被挠出四条老长的口子,表情都疼得扭曲了,又气又急:“嘶——”我!操!疼死了!


    这几个阿姨又七嘴八舌地说:“哎哟小伙子,快去医院打一针,这野猫身上也不知道有多少细菌。”


    “我知道了。”况鹤一脸卧槽,捂着手臂悔不当初,准备给敬池和胡泱打电话的时候突然一愣。


    他压根没有他妈和他叔的电话。


    况鹤边悔边搭上计程车,汽车发动,边上的灌木丛里钻出一只玄色野猫,蹲坐在地上看着车屁股,过了会儿抖了抖身上的毛,踮着爪子跑了。


    等敬池好不容易再想起况鹤时,已经晚上了,况鹤这孩子自己捂着屁股要哭不哭地敲开了门。


    胡泱给他开的门,打量着他问:“你去哪儿了?”


    “打针。”况鹤看见他们一副要出门的打扮,多看了几眼说,“被猫抓了。你们准备去哪儿啊妈?”


    敬池和之前他见到的没什么差别,简单的宽大白t和破洞裤,倒是胡泱,竟然披着一身黄袍,背着一大只包。


    “来得正好。”胡泱眼睛滴溜一转,把包甩况鹤怀里,“背着。”


    况鹤手忙脚乱地接住了。


    “拯救即将误入歧途的妙龄少女,”敬池说,“你跟我们一起去。”


    况鹤不知道这个妙龄少女已经成了冤魂,刚抱着包准备点头,就听见有人幽幽地开口:“你是怕我吃了他吗?”


    敬池凉丝丝地说:“他是我儿子,我是你祖宗,你吃他不怕遭天谴?”


    况鹤:“??”他转头看向胡泱,用眼神询问:这什么?


    “这是你妈养的小鬼,”胡泱回答,拍了拍他的肩膀,揽着他拉开门走出去,“不用管他。”


    敬池跟着出了门。


    楚慧家附近白天还围着一堆人,到了晚上,甚至天都还没黑,周围的人就早早地睡下了,或者躲得远远的。


    毕竟这里才死了人,还死得那么诡异,多少都让人心里发憷。尤其是这周围都是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更迷信。


    这倒方便了敬池和胡泱他们,轻车熟路地摸了进去,寂静的环境只有三三两两的脚步声和他们的呼吸声。


    况鹤挠了挠发痒的手臂,屏声静气,眼观鼻子鼻观心,不敢乱想,也不敢乱看,进门的时候还被门口画的白色人形轮廓给吓了一跳。


    还真的像个人躺在那儿。


    况鹤心想,加快步伐跟到敬池身后,悄无声息地抓住了他的衣角。


    敬池侧过脸,也没阻止。


    月光从未拉拢窗帘的阳台斜射进来,洒了一地月色,三个人的脸都半隐在黑暗中,半张脸被月色镀上一层莹润光泽。


    敬池的眼神从反着月光的玻璃门上扫过。


    上面只有他们三人的倒影。


    “招魂。”尽管敬池的声音放得很低,在空寂的客厅里也显得格外刺耳,“尽快。”


    胡泱点了下头。


    马上十二点了,不能等到午夜。


    那个时候正是一天中阴气最强的时候,冤魂化作恶鬼过程难逆,到时候恐怕降服也很困难,最后只能击杀。


    况鹤不敢随便坐,就怕惹了这里的主人不高兴,又来撕他,只敢放空大脑站着,定定看着胡泱布置,手无意识地抱着手臂。


    屋里有小姑娘生前用的物品,胡泱将它们拿出来放进他准备的草人,点好香烛,又将生辰八字压在下面,看了眼敬池,先是轻声喃喃:“魂啊魂,回来呀魂——”[注]


    声音越来越高,也越来越凄凉,却什么也没招来,连香烛的火苗都没有颤抖一下。


    敬池盯着那细细的火苗,拧着眉说了声继续。


    胡泱重新合上眼,叫护士的名字:“楚慧来啊,楚慧——”


    烛光终于闪烁了下。


    敬池低头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五十四。


    他们出门的时候问楚慧的生辰八字和姓名废了点时间,导致现在晚了一点。


    “继续。”敬池眉心深深隆起,又说,心里问陵颂之:“你感觉如何?”


    半晌陵颂之才言简意赅地答道:“没发现。”


    “难道魂魄被带走了?”敬池喃喃自语,脚边的烛光突然剧烈地颤了几下,被在场的几个人同时捕捉到了。


    来了。


    胡泱盯着那点烛苗,声音愈发凄厉,声声都渗透人心,渗出一身冷汗。


    “小池,”陵颂之淡淡开口,掺杂着凉丝丝的关切,“小心。”


    敬池怔忪了瞬,回神扯了扯嘴角:“一个冤魂而已,死不了。”


    然而识海中的陵颂之,脸色却莫名有些阴郁。


    况鹤觉得手臂愈发痒了起来,趁着月光低头,瞳孔惊惧地紧缩。


    在清冷的月色中,他在手臂上看到了一张瞪圆眼睛的毛茸茸的猫脸,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双眼黑白分明,分明就是一双人的眼睛!


    但是——它并没有眼睑。


    变故就是在这一瞬间发生的。


    况鹤僵硬着脖子抬头,惊骇地说:“妈、妈我……”


    而敬池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陵颂之强硬地挤到角落,抬脚踹飞况鹤!


    这一脚陵颂之压根没收着力,况鹤被强劲的冲击力撞得飞了起来,狠狠地摔在茶几上,哗啦一声,茶几被瞬间撞得粉碎!


    胡泱没料到敬池会突然发作,变故徒生的瞬间,蜡烛全灭了!


    “敬池,你——”


    胡泱质问的话还没说完,敬池双膝猛地跪下来,猩红的血从唇间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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