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前夫祭天,法力无边 > 11、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况鹤觉得手臂愈发痒了起来,趁着月光低头,瞳孔惊惧地紧缩。


    在清冷的月色中,他在手臂上看到了一张瞪圆眼睛的毛茸茸的猫脸,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双眼黑白分明,分明就是一双人的眼睛!


    但是——它并没有眼睑。


    况鹤剧烈地颤抖了起来,看了眼月光下的草人,以及背对着他的敬池和用凄厉的嗓音招魂的胡泱,身体突然停止了颤抖,慢慢靠近敬池。


    奇怪的是,他的身体走了,却留下一道一模一样的影子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


    况鹤的视角忽然变得有些奇怪。


    因为他“看到”自己的身体正在静静地靠近敬池,而他的视角仍旧停留在刚才月光和黑暗交接的地方。


    况鹤心里毛骨悚然了起来,想起刚才看到的那张诡异的猫脸,正要出声,却猛地看到“他身体”的后脑勺出现了一张咧嘴微笑的猫脸!


    况鹤被吓得语序混乱地嚎叫起来,拼命喊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妈妈妈你看我你快看我我、你那是什么——!”


    “楚慧啊楚慧,魂来,归来——”胡泱尖锐凄厉的声音仍旧如低喃如耳语,“归来——”


    “况鹤,”敬池听到况鹤的脚步声,拧起眉提醒了句,“别乱动。”


    背后的脚步声非但不停,反倒越走越快,最后向他冲过来!


    敬池察觉不对,猛地回头!


    但为时已晚!“况鹤”已经紧紧贴到他的身上!敬池胸口蓦地一凉,伴随着□□被穿透的沉闷的噗嗤声——


    ……什么?


    胸口传来阵阵几乎能将人撕裂的痛楚传来,敬池愕然地微睁大眼,缓缓低下头,看到一只手臂从他的胸膛穿出来,猩红的血液在暗淡的月光下暗沉得惊人。


    这只洞穿他的胸膛,糊满了他血液的手臂上缓慢旋转着从他胸口抽了出去,带起粘腻的咕叽声。


    抽出去的瞬间,那只几乎能透光的窟窿中,汹涌地泄出一股股猩红的血液,很快就洇湿了t恤。


    敬池唇瓣瞬间苍白,回头看到了被禁锢在原地,急得抓耳挠腮的魂魄。


    稀薄的金光混杂在鲜红的血液里从胸口滴下,尽管微弱却仍旧熠熠生辉,香味瞬间将附近的孤魂恶鬼引诱了出来,不顾敬池的威赫而趴在地上舔舐血液。


    敬池随手沾了点自己的血液捻了捻,睨了眼袭击他后欲逃跑的东西,对方瞬间就被无形的力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一眼看上去轻飘如鸿羽,实则有千斤重。


    凄厉的猫叫瞬间响彻云天:“喵——!”


    敬池居高临下地俯视那双狠厉的竖瞳,月光落在他侧脸显出几分睥睨:“想杀我啊?”他像在为对方惋惜,冷泠泠地笑了,“可我死不了。”


    ——如果没有陵颂之及时的那一脚,这一幕即将发生在接下来半分钟之内。


    敬池走马观花般看完这一幕,没忍住骂了句脏话:“……我操.你妈的。”


    在跪下去的那一瞬间,敬池强行抢回了对身体的掌控,闷疼的胸口和狠狠砸在地砖上,几乎碎裂的膝盖都比不过心中惊骇的翻涌。


    敬池咽下嘴里的铁锈味,抬起指尖抹去唇边的猩红。


    刚才那一幕怎么会突然出现?


    是……陵颂之?


    可陵颂之怎么会预判?


    “你怎么知道……”


    敬池欲言又止,过了几秒钟,才听见陵颂之冷淡的声音:“什么?”


    敬池想问他怎么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话临到嘴边,又想起另一回事,揉了揉闷疼的胸口,将疑问咽了下去:“没事。”


    预知未来的能力,至今无人拥有。可在九霄云天之上,有两面可预知溯流的神镜。


    陵颂之在识海中静了片刻,声线冷凝:“我打的是他,你为什么会吐血?”


    敬池语焉不详地说:“他不能出事。”


    “为什么?”陵颂之追问。


    “还魂没那么容易,总得要有些代价,”敬池叹了口气,“你作为邪神,这点事都不知道?”


    “所以你一直将这个蠢货带在身边。”陵颂之凉飕飕地说:“原来如此——那么,代价是什么?”


    敬池不说话了。


    况鹤毫发无损地从粉碎的茶几上爬起来,揉着吃痛的胸口,大惊失色:“妈,妈你怎么了?!”


    敬池坐在地上抬起眼,幽幽地说:“打在你身,痛在我心啊宝贝。”


    敬池嘴里的每个宝贝背后都有一句傻逼。


    况鹤犹犹豫豫地说:“是、是吗?”


    是你个头!


    敬池气不打一处来,这狗东西就知道给他惹事!敬池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同情心乱泛滥的蠢货!


    “你们没事吧?怎么突然就动手了?”变故发生在一瞬间,连胡泱都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飞出去一个垂直跪到地上喷血,“怎么回事?!”


    敬池摇了下头。


    胡泱道:“你吐那么大口血,况鹤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他没事,我也还没死,别问。”敬池说,边抓着况鹤的手,在他的支撑下站了起来,哀哀叫痛:“嘶——慢点,骨折了骨折了。”


    “……”刚才怎么就没吐死你?!胡泱眼角一抽:“那你怎么回事?”


    敬池:“打在我儿身……”


    “行了,可打住吧你,你以为我会信你?”


    敬池:“不信拉倒。魂招来了吗?”


    胡泱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敬池:“?”


    “招是招来了东西,”胡泱有些无奈地摊手,看了眼草人身上楚慧的衣物和生辰八字,“但不是楚慧,刚才还被你吓跑了。”


    “……知道了。”


    敬池叹了口气,拂开况鹤和胡泱二人,径直走向被况鹤砸得粉碎的茶几,从里面拎出一只通体玄色的猫。


    况鹤眼睛都看直了,这他妈不是下午他遇见的那只猫吗?


    “就这么个小东西,还想杀我。”敬池两指夹着它的后颈肉,看它奄奄一息的模样,心说前夫下手真他妈重。


    ——下手不重他也不会吐那么大一口血。


    敬池贼珍惜他身上的血,颇有些肉疼地看了眼地上的血液。


    周围的孤魂野鬼碍于刚才陵颂之那瞬间的发作,早就躲得远远的,以至于没有鬼敢像之前敬池看到的那样过来舔舐。


    况鹤壮着胆子去看胳膊上被抓伤的地方,那里的猫脸已经不见了,只有四道结痂的抓痕。


    敬池毫不温柔地捏着这只小猫妖的脖子,放在眼前拎起它夹在两腿之间的尾巴,看了又看。


    “你在干什么?”胡泱将身上的黄袍脱下来丢给况鹤:“这怎么回事?”


    “没事。”敬池松开它的尾巴,淡淡说,“这猫想要我的命罢了。”


    胡泱双眉一皱,心思活络:“附况鹤身上了?”


    敬池点了下头。


    胡泱视线别过去,见况鹤心虚地捂着疤痕,一时不知该怎么评价这个虎父生的犬子。


    “我听说最近十八层地狱有人玩忽职守,放出不少穷凶极恶的凶兽和恶鬼。”敬池垂着眼盯着在他手里垂死挣扎的猫妖,“你是从十八层出来的。”


    猫妖眼睛滴溜溜地转到了另一边。


    “说话。”敬池收紧手指,淡淡道。


    “大人,我错了,大人!”猫妖终于不堪其扰,爪子捂住双耳痛苦地口吐人语,求饶道:“放过我吧大人!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


    况鹤“卧槽”了一声。


    敬池悬着它怼到面前,拖着音调“哦?”了一声:“哪只鬼敢迷你的眼?让我看看。”


    猫妖眼睛又滴溜溜转到了另一边,被敬池屈指弹了一下:“说话。”


    这一下弹得它眼冒金花。


    “我就是、就是觉得大人身上太香了……”猫妖边说边耸动着湿润的鼻子,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三瓣嘴,“所以才临时起了歹意。”


    “香?”况鹤听到这儿想起下午那些阿姨的话,插话道,“难、难怪我听这周围的人说这只猫要吃人,原来是真的。”


    “我不是,我没有,”猫妖嗷呜呜挣扎,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为自己辩解,“我真没吃过人!就、就只有死人……”


    “天啊,更恶心了。”


    况鹤越听越恶寒,背过身打了个干呕。


    敬池问:“楚慧怎么死的?”


    “这、这我怎么知道。”猫妖心虚地说,敬池手探进了它的后腿之间:“我就只是啊啊啊啊啊啊别捏我蛋.蛋啊啊!”


    胡泱心说,这他妈原来还是一只没绝育的。


    敬池喉间干燥,胸腔腾起一股强烈的咳嗽的欲.望,闷咳了几声,指尖仍旧停在那两个小东西上面:“你又不能化形,要这玩意有何用。”


    敬池的指尖在蓬软的玄色毛发中被衬得愈发柔软白净,下手却有与之完全不符的凶狠:“说不说?”


    “说,我说!”猫妖致命之处落在敬池手里,哪敢蹬腿,悲愤地说:“我没想要这个……楚慧——是这个名字吧?——的命,我刚帮她赶走拦路的鬼,但她看到我就跑了!这他妈怪我吗?!”


    况鹤想起那双眼,不由得龇牙咧嘴:“谁让你长那么阴间?”这是猫该长的眼睛吗?


    猫妖瞪了他一眼:“然后我就跟着她回家了,楚慧连灯都不敢开。不过不开灯真的是明智之举!!”


    因为那个时候已经有东西在里面等着她了。卧室,镜子里都有,以及客厅里的阴牌里马上成形的东西。


    密密麻麻的,完全就是请君入瓮!


    “还有阴牌啊阴牌!”猫妖对着敬池怒吼,“阴牌这么容易反噬的东西都能往家里带?我他妈都亲眼看到这里面的东西从里面钻出来了!要不是我躲得快,我都差点被它捉住吞了!”


    “我在第十八层呆了几百年,从来没那么狼狈过,被区区一个阴牌里的邪物到处追!”


    “太邪了,真的!”


    猫妖小心翼翼地觑着敬池,把后面的话咽下去了,那玩意儿再邪也邪不过他身体里的那个不可名状的存在啊。


    它从没见过比他还邪的东西,一脚就将它踢得修为全失,只能任这人揉捏。


    果然是冲着阴牌来的。


    敬池敛去神色,他拿到阴牌的时候上面只残留了几缕黑雾而已,里面的东西早已不见踪影。


    敬池给猫妖套上个东西,转手丢进况鹤怀里。况鹤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接住,声音颤抖,两股战战:“怎、怎么了?”


    猫妖在他怀里扒拉着脖子上被强制套上来的项圈:“喵呜——!”


    项圈纹丝不动。


    “你陪这个傻逼玩玩。”敬池慢慢地笑了下,“只要玩不死,就往死里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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