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胸口上被插了一把仿·日轮到刀的武器可不是开玩笑的,而且这一下插得极深,直接连带着身后的木桩也贯穿了去。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才注意到,无一郎整个右臂的衣服被开了非常大的一个口子,甚至缺少了一块布料,上面浸染着血迹,不过并没有任何伤口的存在,是青色彼岸花的力量治愈了这一段伤口。

    我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是因为几乎全身都在疼,除非是现在无一郎这一种心脏都被贯穿的重伤,否则我是无法第一时间注意到的。

    但就是因为这个伤,无一郎的刀被黑死牟夺下来了,插在一旁的地面上。

    血鬼术制成的刀让无一郎空手很难拔出来,也一样无法斩断。

    那就只能——

    我把印在无一郎胸口的花纹力量集中起来,从刀贯穿前后的两个边缘快速啃噬着,用玄弥安插进来的,带着阳光的力量腐蚀。

    无一郎非常敏感,马上就感觉到了胸口仿刀的松动。虽然只有一点,但已经让他燃起了希望。

    就在这个瞬间,天花板突然碎裂,巨大的火焰从天花板坠落的碎石之中落下。

    ——炎之呼吸·叁之型·气炎万象!

    自上而下的斩击截断了黑死牟靠近的步伐,同时黑死牟后退的地方也是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他的双刀伴随着巨大的声响和匹配声响的威力与速度。

    ——音之呼吸·壹之型·轰!

    天元先生带着宝石的抹额上贴着愈史郎的咒符,忍者的特性让他能够同时兼顾多种视野——甚至是我都觉得很乱的视野。日轮刀猛烈侧前挥斩,着落在黑死牟的后退的路径上。

    无一郎的动态视力非常好,同步在我的身上,许多我不应该看到的动作也都清晰了起来。

    黑死牟的行动非常快,被两面夹攻依然不紧不慢,后退的必经之地被封,他一手放在刀柄上。

    本来就是由血鬼术制作出来的仿日轮刀的形制,即使有一部分插在了无一郎的身上,却依然并不妨碍的他现在的出招。

    月之呼吸·叁之型·厌忌月·销蚀!

    血红仿佛刻着眼睛的刀刃处产生圆月刃,以他为核心,在左右两边放出两道新月形刃风的同时,也以剑气形成了周围许多大小不一的圆月刃。

    是单体又是群攻。

    速度非常快——

    天元先生抓着双刀末尾连着的铁链一甩,转动的刀刃就像是一个屏障,化解了黑死牟的攻击。他的动作不停,另一只手指尖卡着三颗黑色的圆珠——

    炸弹!

    落地的瞬间特制的火药球爆开,爆风直铺黑死牟之面而去。

    这样能够直接对鬼、甚至是上弦鬼造成伤害的火药球黑死牟还是第一次遇到,略微小觑了这样非日轮刀武器的威力。

    一个间隙!

    炎之呼吸·肆之型·盛炎的蜿蜒——以杏寿郎先生为中心,漩涡般的火焰形成天幕一般的场景,温度直升的剑刃带着灼人的触感差一点就要碰到了黑死牟的身体——

    黑死牟反手把剑一横,正面挡住了杏寿郎先生的攻击。

    “炎之呼吸……你是炼狱一家的后人……”我和其他剑士们的同步率不断升高,这让我甚至能够清晰地看懂黑死牟的口型。

    果然,炼狱家的猫头鹰长相是祖传的。

    这一击被化解。

    杏寿郎先生并不心急,因为他的目的已然达到了。

    无一郎把刀硬生生从胸口拔出,手因为抓着的刃而流出的血已经被止住,却没有一丝可以喘息的时间。

    这个时候,我绝对不能拖后腿,在大出血之前无一郎用身体内的肌肉掐住了心脉附近的大血管,我的力量也赶紧跟上将伤口修补起来。在杏寿郎先生制造的火雾之中,无一郎挥刀。

    霞之呼吸·叁之型·霞散的飞沫——回转的身体和瞬间使出的剑技让他的心脏高速跳动了起来,晚霞一样的「斑纹」更深的浮现在了脸上。

    我心里一紧——

    没有用的,在通透的世界面前,这样的障眼法是没有效果的!

    果然,火焰中刺出的刀没有能真正刺到黑死牟的面前——月之呼吸·伍之型·月魄灾涡!

    这是防御式,无需拔刀即可释放——黑死牟的刀还和杏寿郎先生的顶在一起,他是旋转自身,在周身产生巨大的漩涡状刃风,斩击的轨迹上留下无数的圆月刃——黑死牟自己已经就是一把刀了。

    这样的范围性攻击不仅弹开了突进至他身边的无一郎,同时也逼得杏寿郎先生不得不退了下来。

    天元先生的火药的爆风已经被剑气吹散,不过是短短的十数秒内,整个场地已经一片狼藉。

    天花板坍塌的废墟、被切开的无数木桩、地面上各种类型的剑痕还有燃烧的痕迹。

    “鬼杀队的柱……人的力量就只能到达……这种程度了。”

    黑死牟的情绪仿佛没有太多的波动似的,露出的刀刃上长着诸多的眼睛,只看着便让人有一种冷汗直冒的感觉。

    甚至仔细看过去,能够看到刀上面的眼珠仿佛有生命一样,还在无规律的转动。

    “被一只鬼说成‘只有这种程度’也太不华丽了。”天元的「斑纹」是成片的红色汇聚在眼角处,他自己非常喜欢,连化眼妆的时间都省了,他的衣服已经有了破损,是刚才月之呼吸中密集的月刃割出来伤口的痕迹。

    其实杏寿郎先生身上也有许多类似的伤口,不过我和玄弥提前的准备总算是没有白费。

    “伤口……愈合了?”黑死牟看着他们只有破损的衣物,很快反应了过来,“原来如此,是青色彼岸花吗……”

    通透的世界让他能够看清这三人身体的情况,无一郎身体内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身体素质因为「斑纹」的出现而得到了极大的提高。

    “这一代……终于也开启了「斑纹」……”黑死牟的视线中带着怜悯,“历代,只要开启「斑纹」,就会在二十五岁之前早逝。”

    他笃信着,因为自然法则本来就是如此,想要获得什么必然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想要激发身体的潜力,哪里能够不付出什么呢。

    天元先生放肆的笑了出来,“不华丽的家伙,这就是鬼认知的极限吗?”

    噗,他嘲讽回去了。

    不愧是天元先生,真是一点亏都不会吃。

    一言不合,场上四把刀同时动了起来。

    黑死牟的动作真的太快了,以柱的动态视力,竟然追不上他的身形。

    只能看到已经递到了眼前的攻击,我感觉身上一痛,数道伤痕斩出却连血液都没有流出来,「斑纹」刺激着青色彼岸花的花纹达到了更高的治愈速度。

    月之呼吸·陆之型·常夜孤月·无间!

    交错的快速连斩中携带着圆月刃,宣告着战斗的继续。

    九柱都是进行过合作训练的,三人根本不需要对话,马上就分配了各自的位置。

    天元先生首先行动,极快的速度伴随着刀刃行动时压缩空气形成的轰鸣的声音——音之呼吸·伍之型·鸣弦奏奏!

    旋转的刀面同时带着爆炸的威力,正面攻向了黑死牟。

    和他正面的攻击只有小于一秒的延后,无一郎起手,霞雾聚集,由风之呼吸衍生的力量带着和风相似的属性——霞之呼吸·壹之型·垂天远霞,目标却不是黑死牟,而是横刀准备的杏寿郎先生。

    两把日轮刀敲击在一起,一瞬间仿佛擦除火花将风势覆在橘红色的日轮刀上——不对,是赤红色!

    杏寿郎先生脚下用力。

    炎之呼吸·变式·阳虎!

    呼吸中衍生出来的火焰就像是张开的虎口一样扑向了黑死牟。

    天元先生的刀上带着一块凹陷的缺口,他用一边的缺口卡住了黑死牟的刀,反手抓住这一边的刀背,另一把被锁链连接起来的日轮刀,被天元先生用力向上一甩,直冲着划向了黑死牟的脸的同时,缠绕的锁链更加兼顾的封死了黑死牟的刀。

    赤色的刀就在贴近黑死牟脖子的瞬间,我仿佛听到了“噗嗤”的声音。

    ——是刀刺进肉体的声音。

    诶,是血。

    人的血。

    我本体之所在猛烈的咳嗽了两声,一瞬间黑下来的视线让我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呼吸仿佛都被堵塞了一样——杏寿郎先生的视野最先稳定了下来,明明感觉到危险的时候已经躲开了杀意,明明刀已经砍了下去!

    透过散开的雾气,只见黑死牟的衣服已经被燃尽,发尾带着些许交焦黑。最引人瞩目的就是他那把伸长的、就像是树枝一样带着锋利分叉的长刀。

    这就是狛治所说的,黑死牟的佩刀——【虚哭神去】的真正形态!

    没有一点空档,我的力量修复才止住血,黑死牟就已经挥刀——月之呼吸·柒之型·厄镜·月映——扇形的五道延地而行的巨型冲击波,随着巨型冲击波前进的还有许多弧线形的小冲击波。

    大型封路的剑技。

    封路绝对不是目的而已!这只是第一招!

    果然,下一秒黑死牟的身形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左右都没有,是在天上!

    月之呼吸·拾陆之型·月虹·孤留月——通过鬼刃自上空挥下数道巨型刃风,拥有几乎击击碎大地的力量。

    天元先生处在战斗中心,面对这样大范围的攻击,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躲,音之呼吸·肆之型·响斩无间!

    这是他所有剑技里最快的能力,挥刀的速度几乎超过了人体的极限,双刀的锁链已经被黑死牟刚才的挣脱的剑技斩断——不过,根本不分左利手、右利手的忍者教育让他依然用自己身高手长的优势扩大了防守的面积。

    虽然有被散开的圆月刃伤到,甚至砍下他带着宝石的抹额,但是他依然全数接下了黑死牟的攻击。

    无一郎和炼狱先生不会浪费这个天元先生争取来的机会!

    霞炎合技·双型·雾隐之龙!

    火借风势,这本来是杏寿郎先生和实弥先生一起训练过的类似招数,但是通过无一郎的霞雾,一样能够达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无一郎的大范围攻击为杏寿郎先生的斩击提供了绝好的环境,残影从地面上消失,如龙一样琢磨不定,却又坚定不移。

    黑死牟也快速做出了反应——拾肆之型·凶变·天满纤月!

    进化的鬼之刃释放出无数巨大的弦月形刃风带着荡平面前的一切事物的力量。

    面对这样正面的攻击,杏寿郎先生没有一丝退缩。

    “休想得逞!”天元先生的声音透过空气发出了震动一样的效果。

    ——音之呼吸·陆之型·绝响云霄!

    两只刀刃脱手而出,一前一后。后面的一把显然有更快的速度,钉在前一把刀柄末尾,合二位一的力量仿佛能冲上云霄,生生将黑死牟的拾肆之型打偏了方向,让最集中的攻击擦过了杏寿郎先生的羽织。

    伴随和弦月刃存在的圆月刃不可避免划伤了杏寿郎先生的额头,但是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

    目光能够看到的灼烧之色冲着黑死牟的脖子砍下。

    关键时刻,黑死牟来不及再换剑技,腰腹巨大的力量让他即使在空中没有着力的地方依然硬生生偏力了身体,让这一刀削去了他的半边肩膀的同时也承受了无一郎的穿刺伤害。

    不好,这个角度是杏寿郎先生的破绽!

    月之呼吸·捌之型·月龙轮尾!

    单手挥动进化的鬼之刃,几乎能够横扫面前的一切横劈速度极快,像是要攻击杏寿郎先生……

    不对,不对!

    同步这多维视野的我一瞬间意识到了,黑死牟是要利用鬼杀队员之间的配合。

    在发现杏寿郎先生有巨大破绽的瞬间,离他最近的无一郎几乎是本能的想要是横刀挡上去。

    “不能过去!”下面的天元先生大声喊着。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横击的【虚哭神去】延长的月刃方向一变,直接将无一郎的身体拦腰斩断。

    腰斩。

    第262章

    这样截断式的伤害让无一郎的血大面积的流了出来,他的脸色迅速变白。这样的伤口已经无法用全集中的呼吸来掐住伤口阻止流血。

    杏寿郎先生胳膊上的血管绷紧,在无一郎被腰斩的瞬间他目眶欲裂,但是心却不能不冷静。即使是极度愤怒的情况,身为正在战斗的柱,他所要考虑的第一件事,也只能是不浪费这个黑死牟因为挥刀而露出了的不到一秒钟的破绽。

    变砍为挑,就算是横断式的伤口也没有问题,战前我和玄弥是详细说过的,只是需要把身体拼起来,因为我的能力无法进行大面积的再生——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黑死牟的第二段攻击再打到无一郎的身上,瞬死的情况无法治愈!

    炎之呼吸·贰之型·上升炎天!

    极近的距离之下,赫刀带着熊熊烈火自下而上,削断了黑死牟的武器。武器为血鬼术,同时也是黑死牟身体的一部分,他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这把刀带给他的灼热感似乎更上了一层楼,电光石火之间,权衡利弊之下,他没有再补斩首一刀,而是踩着杏寿郎先生的刀背向后一翻,退开了从天而坠的音刃。

    杏寿郎先生和天元先生配合默契,一起动作着,一人一边把抓住了无一郎的前后两段身体。

    只能庆幸人体的奇妙之处,即使是腰斩也不会让人马上死亡。

    天元先生接住自己日轮刀的瞬间,和同时落地的杏寿郎先生一推,将无一郎的身体拼在了一起。

    治愈的能力在整一切面的骨、肉、血中一起起效,被截断的伤害让我咬紧牙关,抑制不住的声音从嗓子最深处发出。

    比心脏的贯穿还要疼,呼吸已经是我的负担了。

    再这样下去,我恐怕会失去意识——

    虽然说花纹就算是我失去了意识也会起效,但是负担会被分出去。

    玄弥一个人是绝对承受不了这种级别负担的。

    这个瞬间,我脑子中闪过了很多东西,也仿佛看到了很多人——我不得不做出了决定。

    身体内用来抗衡鬼舞辻无惨血液的能力全部放开,我转换了身体内的能量形态,任由鬼血改造着我的身体,放弃了抵抗的我自然也不用去吞噬鬼血的力量,那种麻痹的感觉离我远去。

    我应该感谢鬼舞辻无惨对自己血液做的手脚,用来限制我能力的血液放弃了很大一部分转化的鬼力,让我化鬼的速度被压缩到了最低。

    我站了起来,下半身在裙子之下失去了人类的姿态——这就是我一定要穿裙子的一大原因,巨大的枝蔓深深的扎在木质的地板上,以藤的姿态会受到的痛感会被削弱,我已经发黑的意识清醒了不少。

    就在这个瞬间,我还没有来得及再把视角进行转移的瞬间,一颗子弹打向了鸣女的身体。

    “铮”!

    琴响,房屋位置一变,子弹从鸣女的眼前穿过,连她的身体都没有碰到。

    即使这一枪没有起到打中鸣女身体的效果,但是我也已经收到了枪的信号——

    是玄弥到了!

    我强撑着站了起来——杏寿郎先生、天元先生、无一郎,你们要撑住!

    深入地板下面的藤蔓在鸣女已经锁定玄弥的瞬间顶了上来,用现在的我能发出来的最大的力量,卷在了鸣女波动琴弦的手上。

    只有一个呼吸的时间,鸣女没办反拨动琵琶的弦、不会转变空间的机会!

    空气就在这个呼吸中震动了起来,这是只有高爆发的攻击才会造成的现象。

    风之呼吸·陆之型·黑风烟岚!

    散发着黑色的剑气从地板下面砍出,就这样的一个机会,脸上印着风车一样「斑纹」的实弥先生全力一击直接斩断了鸣女最重要的双手。

    玄弥和哥哥心意想通,他踩在天花板上用力,眼睛已经变成了鬼瞳,手指的颜色加深,直朝着鸣女突进。

    本来就不是战斗系能力的鸣女瞬间再生出双手,琵琶的弦从乐器中四射出来,是像原来下弦之五类似的能力。

    只是要更加锋利也更坚固——她是想要趁攻击者的后退防御来逃跑。

    我瞳孔一缩,正在突进的玄弥的姿势绝对来不及防御!即使可以再生,也会错过这个机会!

    我心里的着急其实毫无意义,实弥先生刀柄下压——风之呼吸·捌之型·初烈风斩!

    回旋的斩击在他的身前扩大,避开了鸣女的脖子,旋转的风斩将所有发出的弦尽数斩断。

    根本没有攻击能够到达玄弥的面前,他的手就已经先到,直冲冲的插进了鸣女的大脑之中。

    这是愈史郎的血鬼术!

    玄弥的手几乎和鸣女的脑完全连接在了一起,他鬼瞳周围的血管绷起,看得出来他正在和鸣女的自我意识做着斗争。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鬼舞辻无惨看到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我懂的道理,实弥先生自然也懂。

    他从衣领内抽出符咒,直接贴在了鸣女的眼睛上。

    这是和珠世小姐类似的能力,直接作用在鸣女的视野里,制造出了一切如旧的假象。

    战斗当中的鬼舞辻无惨是察觉不到的。

    主动权——

    我定睛看过去,只见玄弥的眼眶里不断涌出了血液,和身为上弦的鸣女争夺控制权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而且,他本来就还要分心运转青色彼岸花的力量,虽然没有我身上的严重,但是许多队员身上的伤也会转移到他的身上,这样的疼痛不是轻易能够适应的。

    不行,这样下去会被鸣女夺回意识的。

    就在这时,一直鎹鸦从我面前飞过,带着符咒的它在空中盘桓着。

    紧接着,我就看到玄弥控制着鸣女强行拨动了一下琵琶。

    “铮!”

    房屋的结构变换着,房屋内的人也被传送着。

    正在赶路的愈史郎脚下一空,因为玄弥没有完全掌控鸣女的力量,所以这一下传送相当勉强。

    愈史郎几乎是头朝下被穿送过来的。

    不过好在,实弥先生就在旁边,他踩着木质地板,往下一跳,悬空之中用刀背勾住愈史郎的后领,然后往上一甩,自己腰腹用力,落在了我已经生长到下面几层的藤蔓上。

    我的藤蔓需要放肆的生长,越是铺得大,我的植物化就越纯粹,身体的体积也就越大,鬼血想要侵占我全部的身体也就越困难。

    相对的,我变回来的几率也就月越小。

    但是,既然放任了鬼血,我就无法停止这个过程,只能延缓。

    我捂着肩膀,在我们这里和鸣女斗争的时候,有人的肩膀被削过去了,也是非常严重的、甚至带着毒素的致命伤。

    不是上弦一,这种手法——

    我视野顺着伤口传送过去,是蜜璃小姐!

    因为被削掉了一次肩膀,我的能力恢复了她的伤口却不能恢复她的衣服,本来就比较松垮的衣服直接一下子坠了半边衣服下来。

    走、走光了!

    就在她对面的小芭内先生看到妓夫太郎做出的攻击,异色瞳孔的杀意瞬间就溢了出来,像蛇一样带着波纹弧度的刀挥起——蛇之呼吸·叁之型·巢绞!

    迅速向前,用肉眼追不上的速度突进,以挡在他面前的堕姬为中心,日轮刀进行着蛇行般的弯曲刀路,复数的斩击轨迹就如同盘绕着的巨蟒一般。

    堕姬缠绕的带子被瞬间绞在了一起,根本没能挡住小芭内先生行进的路线,不仅手脚被刀砍过,就连头也被直接斩了下来。

    这一对鬼兄妹必须要同时完成断头才能击败!

    这都是狛治情报当中明确提到了的。

    蜜璃小姐已经看到了这样帅气的小芭内先生,还有自己垂下的队服——即使是这样危险战斗的情况下,她的脸也烧红了起来。

    不仅仅是脸,脸脖子和身体都像是被蒸着的虾一样。

    俗话说得好,穿得越粉,打架越狠!

    在喜欢的人面前失态的害羞和看到喜欢的人英姿的激动根本就不影响她的战斗力,不如说——有了这些反应之后,她的力量更强了。

    超越常人的肌肉密度让她将如皮鞭般柔软的伸缩刀挥出了超越甚至超越天元先生的速度——恋之呼吸·陆之型·猫足恋风!

    回旋的斩击瞬间劈开了妓夫太郎的回旋血刃。蜜璃小姐提高着腿部的力量,悬空的身体踩在了已经到达她身后的小芭内先生的刀面上。

    蜜璃小姐腿部的力量叠加小芭内先生手臂的力量,蜜璃小姐飞出去的身体让我仿佛看到了善逸的霹雳一闪——恋之呼吸·贰之型·懊恼逡巡之恋!

    小芭内先生手上还抓着堕姬的头防止其将头装回去,这个瞬间他看到了机会,将头颅砍成两半的同时,他也跟上了蜜璃的攻击。

    明明没有刻意训练过,但是他们俩的默契却意外到了近乎心灵相通的地步。

    蛇之呼吸·贰之型·狭头之毒牙——小芭内先生上从另一个方向,在蜜璃小姐正面砍至妓夫太郎面前,柔软的刀在挥开回旋血刃的同时砍断了他的双手。

    妓夫太郎的攻击拖慢了最开始蜜璃小姐的速度,不过也正好。

    就在蜜璃小姐斩断他双手的同一瞬间,绕到妓夫太郎后方的小芭内先生已经伸出了刀,攻击到了其后颈。

    妓夫太郎活动着脖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旋转,用牙咬上了蛇型的日轮刀。

    好大的力气!

    小芭内先生一时间竟然砍不下去,也抽不回刀来。

    妓夫太郎就这样看着,小芭内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的绷带下露出了带着狰狞伤口的脸。

    从蜜璃小姐的视野里我看到,小芭内先生笑了。

    他的力量原本就远远不如蜜璃小姐,这一下攻击就是想让妓夫太郎先入为主以为要斩首的人是身为男性的小芭内先生。

    在他回首的瞬间,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虽然斩断妓夫太郎胳膊的瞬间,蜜璃小姐的一刀看似已经砍完了,需要重新进行第二刀,这样的话,妓夫太郎就能用再生的手抓住日轮刀——但是鬼杀队中少有的伸缩刀延长的部分还没有收回,是二段伤害!

    回旋的日轮刀侧面斩下,蜜璃小姐颈侧的「斑纹」在燃烧,“伊黑先生——!”

    就像是用声音来增加自己的输出一样,蜜璃小姐喊出了这个名字的瞬间,力量顿时翻了数倍不止,伴随着力量加成的是二段攻击的超音速——斩首完成!

    兄妹俩的战头颅同时处于斩断的姿态——

    我们距离胜利又进了一步。

    我视线回来的瞬间,就看到愈史郎和玄弥站在一起,双倍的血鬼术终于完全扭转了鸣女的意志——主动权,终于来到了我们的手上!

    战局已然完成了三分之一!

    “大哥!”玄弥看向实弥先生,意思已经非常明确。

    “来!”实弥手握在刀柄上,全集中的呼吸扩疯狂张着肺部,血液的流速急剧加快,伴随着一声琵琶之响,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就在战局劣势的上弦之一处——风之呼吸·贰之型·爪爪·科户风!

    出现在那个房间的瞬间,实弥先生就已经出了刀。

    就算是身为上弦之一的黑死牟也没有预知的能力,他的预判来源于他的战斗经验和战斗天赋。

    但是鸣女的传送,一向是不讲道理的。

    玄弥给他传送了一个非常好的位置,距离着黑死牟只有一尺的距离,运用到极致的「斑纹」全力集中在这一击中,从背后砍出的四道爪形风刃,撕裂了黑死牟持刀的手。

    万中无一的机会!

    长时间的训练让另外三个人同时发力——

    三型呼吸齐出!

    这次一定——一定可以!

    截住黑死牟的动作,将其斩首!

    第263章

    四个方向的攻击目的性都非常明确,单就为这一场战斗,产屋敷先生就设想了数十种状况,进行了数百次的战斗演练。

    直至今天,他们彼此呼吸一动,默契程度自然不必多说。

    要让黑死牟来不及防御。

    才和黑死牟交锋的实弥先生攻击距离最短,也是黑死牟反击的首要目标。

    风之呼吸·玖之型·韦驮天台风——绿色的刀锋迅速环绕黑死牟的兵刃连续回旋斩击多次,大量风刃以相当近的距离被甩出。

    月之呼吸·拾肆之型·凶变·天满纤月!

    黑死牟眼中的「通透世界」清晰地描绘着实弥先生的肌肉变化,瞬间分析着他的攻击方向,断刀在他抬手的瞬间已经开始重新长了出来,弦月刃成风,撕裂着实弥先生的攻击。

    由剑锋溢出的圆月刃擦开了实弥先生的衣服,肩膀和腰侧露出伤口,明明可以愈合伤口的能力被我强行抑制住了。

    极特殊的稀血带着可以让鬼酩酊大醉的味道,顺着风刃划过的方向滴落在是黑死牟的眼睛上、洒在黑死牟的嘴唇旁。

    那种万中无一的味道无差别对任何的鬼都会起效,只是效果大小的问题而已。

    黑死牟的动作因为这个动作明显滞涩了一秒。

    就是这一秒,天元先生的速度也已经支撑他成为第二个冲上来的人——音之呼吸·肆之型·响斩无间!

    挥舞着双刀,他的攻击范围最大,黑死牟和实弥先生兵刃相接的瞬间,他甩开的大刀将力量集中在右侧,根本就不是冲着他的脖子而去,而是冲着黑死牟的右半边身体。

    ——被风之呼吸所纠缠住的右利手。只要是鬼,其身体的其他部分都是没有脖子的部分坚硬的。

    霞之呼吸·肆之型·平流斩——借助自己身材矮小的优势,无一郎压低自己的攻势,雾中的身形和剑鸣的频率,都与实弥先生的攻击同调了起来。

    在天元先生砍下黑死牟拿着武器的右手的同时,他在极低的位置斩断了黑死牟的双腿。

    从膝盖处截断。

    这样瞬间的失衡,让黑死牟的空门大开。

    最关键的任务,交给了杏寿郎先生!

    他整个身上都燃起了熊熊烈火,我记得狛治专门形容过杏寿郎先生这样的姿态——仿佛要将夜晚照亮的黑暗中的生命之火。

    炎之呼吸·奥义·炼狱!

    冠以炎之呼吸一脉姓氏的奥义,带着从战国时候传递下来的信念,杏寿郎先生心脏的跳速越来越快,脸上的「斑纹」仿佛也被这一招点燃了似的,从脸颊侧横断过去,连接上曾经眼睛受伤的位置。

    是和他头发一样渐变的颜色。

    我也不能落后才是。

    储存阳光力量增加到花纹中,玄弥的准备被我全力刺激了出来,杏寿郎先生刀锋带着一丝青色的光边,用力地砍在了黑死牟的脖子上。

    好硬,甚至是比想象当中还要硬!

    都已经被削弱到了这个地步,杏寿郎先生的刀竟然只能砍进去三分之一的位置。

    “啊啊啊啊——”黑死牟大睁着眼睛,三对并排的瞳孔带着骇人的视线,他的再生速度是所有鬼当中,除了鬼舞辻无惨本人以外,最快的。

    身上各处被呼吸法、被日轮刀、被赫刀、被「斑纹」的力量灼烧的伤害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断开的肢体和身上被刺出的伤痕,凝聚着鬼的力量——

    要来了!

    将自身化为刀——黑死牟真正的武器,就是他自己本身!

    “玄弥!”我本体大声喊道,这是早就预留的一个方案。

    在这个瞬间,就像是他的虚哭神去一样,他的身体内也长出了无数的刀锋,距离他这个距离的所有队员都无法避开。

    在血鬼术的刀穿刺出来前的不到一秒钟,按照曾经的演习一样,愈史郎全面接手了掌控鸣女的任务,珠世小姐对他的期望就是他不会消灭的最原始的动力!

    “铮”!

    就像是传送实弥先生的时候一样,玄弥落地。

    “圣护盾!”以吸收阳光为力量的退邪之盾,这是玄弥掌握的最好的力量,在吸收了我大量的藤蔓和花后,这一招他已经试验过无数次。

    绝佳的天赋让他甚至在这一单项的掌控上,超过了我这个能力的本体。

    血鬼术获取的鬼瞳动态视力非常细致,玄弥在每一个黑死牟血鬼术刺出的刀尖前都筑起了圆形的屏障。

    面积不大,但是非常精确。

    天然的克制让黑死牟的这一招完全没有能够起到原本应有的效果。

    实弥先生这时一脚踩在黑死牟的左肩上,刚才已经化解了月之呼吸攻击的他最先有机会挥出第二刀。

    “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实弥的风之呼吸调动起来,在原本就因为高温而形成强烈气流对撞的环境下,他的力量就像是被加强了一样。

    风之呼吸·伍之型·寒秋落山风!

    巨大的风刃从杏寿郎先生的赫刀边缘顶上,数倍于单人之力的攻击叠加在一起,共同穿过了黑死牟的脖颈。

    斩首!

    与此同时,我还来不及感到高兴和激动,就感觉地面一阵猛烈的爆响,不知有多大的无限城仿佛全部都在震动一样,我本体都感觉身体一歪,是依靠着大量的藤蔓稳住了我的平衡。

    无数的木门被冲来的爆风撕裂,坠入了不知何处。

    一阵浓烈的悲伤涌了上来,我几乎是抑制不住的眼泪夺眶而出。

    狛治……狛治——

    我的心中盈满了难过的情绪,但是难过中又带着一丝的了然。

    身体当中的某一个部分正在从我的身体中脱出。

    我想要抱住自己,要抬手的时候却突然发现有一种并不让人讨厌的束缚感。

    有人抱住了我。

    我低头,视线下是粉色的振袖,和一双白皙的手——只不过就像是没有实体似的,手和袖子都像是在锻刀村的时候,用青光组成的藤蔓一样,不完全透光的半透明状态。

    没有回头,但是我好像已经知道了这双手的主人。

    对面的愈史郎需要全身心的控制着鸣女,同时通过自己的血鬼术尽可能观察多个战场的情况,准备随时调配。

    根本没有精力来注意我。

    我思考着,这是什么样的状况呢,能量聚集体?灵魂?

    “我要去接狛治先生了。”那种温声细语的味道,带着仿佛冬日之雪的纯净。

    “恋雪……”我想要回头,但是理智却阻止了我的动作。

    出于青色彼岸花的特性,我是绝对不能和恋雪碰面的——我不可以和她真正的面对面。

    就像是传说中,如果一个人看到另外一个自己的话——就会死。

    我们是拥有同一个灵魂的两面——只是在长久的不同步生长中,已经变成了两个完完全全独立的人格而已。

    那种来源于灵魂的联系是无论如何无法割开的。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但是现在,她终于要彻底离开了。

    地狱的切割会让我们作为两个个体进行转世——我知道,不论因为什么,狛治这三百年来的罪孽是需要去地狱赎的,而恋雪……

    恋雪一定会陪着他。

    地狱这个特殊的地域,会割裂进入内部灵魂和前世一切的因缘瓜葛。

    我轻轻地把自己的手覆盖在恋雪的手上,明明没有实体,但是我却好像感觉到了她的温度。

    也好,如果完全鬼化而死的话,我甚至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转世的机会,说不定这次,就已经是结局了——他们即使一起去地狱赎罪,也总有再转世的一天。

    我应该为恋雪和狛治开心才是,虽然没有圆满的结局,但是却有了一个新的开始——

    当那个爆炸发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意识到了。

    那个最后一重保险,触发了。

    因为最一开始所有人都知道,日轮刀、紫藤花、青色彼岸花这些东西,无论如何都是无法杀死鬼舞辻无惨的——一定要是太阳,哪怕是初升的阳光。

    拥有五个大脑、七颗心脏的他,只有最纯净的阳光能够杀死他——并不是谁都具有继国缘一那样天赐的、能够让自己的呼吸都带上阳光味道的能力。

    到了今天,甚至只要不是日之呼吸本源的形态,伤害打在鬼舞辻无惨的身上,甚至都会来不会出现真正的伤口就会愈合。

    近乎无限的续航是需要多种力量来打破的。

    最开始炸开头颅中带着的剧毒血雾在接触到鬼舞辻无惨皮肤的时候起了效,所以才会让一拥而上的鬼杀队队员们的攻击切出伤口来,也让狛治能够有机会把那个关键的药融入到鬼舞辻无惨的身体当中。

    药带着倍速的效果,让鬼舞辻无惨快速的衰老着——

    这个世界上无法地方两个字,就是生与死。

    哪怕是鬼,一千年、一万年,寿命总有结束的一天——珠世小姐的药疯狂的加速着这一过程。

    衰老对于鬼舞辻无惨来说或许并不可怕,但是在药物催老的过程中,鬼舞辻无惨等于是在快速的衰老中完全没有进食,所以这个过程才会让他衰弱。

    衰弱的身体带来的是各种能力的逐渐衰弱。

    对于鬼舞辻无惨来说,或许不会有太多的感觉——至少在进行高强度战斗之前,他不会察觉。

    但是,只有这样是不够的。

    因为这个药本来就需要起效的时间,而且药物还是和狛治身体的一部分一起被吸收的——只有在有鬼舞辻无惨想要主动吸收东西的时候,这个药才能顺理成章让他自己主动吸收进去。

    进入无限城之后——尤其是在进入无限城之初,这个吸收的过程,鬼舞辻无惨是绝对不愿意被打扰的。

    对他来说,任何事情都没有获得能够行走在阳光之下、消除自己的弱点来得重要。

    所以在最初的房间中、在最一开始的传送之中,鸣女是刻意把狛治和鬼舞辻无惨单独放在了一起。

    放在一个不会被人接进的地方。

    按照计划,有鎹鸦、猫还有肌肉鼠这些数量极大的、接受过特殊训练的、并且不能成为鬼舞辻无惨食物大量补充能量的动物们帮助辉利哉兄弟姐妹五人提供视野,快速绘制无限城的地图。

    设想当中好一些的结果,鬼杀队员能尽快的找到并前往那个地方,提供帮助来拖住鬼舞辻无惨,尽可能对其造成伤害。

    只是,不得不考虑的情况——如果根本没有人来得及支援呢?

    这样复杂的环境,鬼舞辻无惨肯定会为自己寻找一个最隐秘的地方,鸣女在没有被我们控制的时候,战局的天平永远绝对倾斜在鬼舞辻无惨一方。

    不能让他克服阳光——

    在这个绝对的条件之下,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在感知内已经没有任何人有机会赶过来的时候——

    狛治就会被完全吸收之前,用全部的斗气和力量,压缩着我和玄弥提前存入他心脏当中的圣护盾一起暴发。

    由此会引发的爆炸比曾经的产屋敷先生为自己准备的炸弹还要强大数倍,对鬼舞辻无惨的伤害也要大数倍。

    用这种方式,削弱鬼舞辻无惨的同时也让向鬼杀队宣告着——

    来,杀了他!

    鬼舞辻无惨就在这个方向。

    我感受着恋雪的远去,粉色的背影如一道光一样消失在黑暗的无限城中。

    我用手指按在泪泉腺上——请放心,后面的事,就交给我了。

    我一定会看着鬼舞辻无惨,在阳光之下,灰飞烟灭!

    第264章

    爆炸带来的影响非常大,几乎是清空了一整片区域。

    以预测的状况来看,就算是鬼舞辻无惨也会受到重创,更何况是在药物已经完全进入他血液循环的情况下。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他有任何补充能量的机会,按照计划,由产屋敷先生根据已经绘制出来的地图进行指挥,鎹鸦和愈史郎会负责传递消息。

    我快速地算了算时间,按照小辉利哉他们五个人的配合速度和用来探测无限城内部位置动物的数量,现在大概已经完成了大部分地图。

    愈史郎虽然现在已经控制了鸣女,但是以他的级别和鸣女相比,能够夺取对方的意识已经非常不易了——为了能够确保万无一失,愈史郎要开始全身心的和鸣女的精神波长进行同步,这也就意味着,他会丧失一大部分自我思考的能力。所以所有的传送都需要明确的指令。

    接下来就需要产屋敷先生的指挥了。

    我站了起来,在攻击鬼舞辻无惨之前,要先解决掉黑死牟。

    闭上眼睛,我同步视野的过程已经有些模糊了,这意味着同调率的降低,鬼血对我的影响已经开始了。

    但即使是再模糊,我都能看到黑死牟有些狰狞的面孔——果然,他已经超越了鬼的极限,克服了斩首的弱点。

    虽然有大量的消耗,但是黑死牟克服弱点的这个时间点,能力一定会成倍的增长——而且鬼舞辻无惨……

    因为鬼舞辻无惨现在自己无法行动,所以他一定会全力支持黑死牟的行动。

    现在想要赢下黑死牟就只有两个方式——要么是消解他自己的战斗意志,可是战斗意志这样的东西非常不可控,现在的我们绝对不能寄希望于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那就只有——

    日之呼吸。

    想要斩杀克服了斩首弱点的鬼,需要完整的日之呼吸十三型。虽然炭治郎的火之神神乐据他说,原本只有十二型。

    但是,在训练末尾的时候,我曾经在炭治郎的身后,看到过那个战国剑士的影子。

    不是转世,但是那位剑士似乎也一直留在此世一样。

    灵魂?

    不,也许是意志。

    从战国时代一直传承下来的东西,是一种信念。

    珠世小姐和我都是曾经见过缘一先生使用完整剑技的人,虽然记忆模糊而且描述得也不够清晰。

    但是炭治郎却完全明白了我们想要表达的意思,再加上之前的训练——

    他能做到吗?

    不对,不应该用这样的疑问句——他必须要做到。

    炭治郎的火之神神乐是这次战斗的核心之一,虽然之前修行的时候一直磕磕绊绊,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他就是做不到也得做到!

    “产屋敷先生!”我抬头,对着已经跟在我身旁,等待随时联络的鎹鸦大声说道,“上弦之一斩首已然无用,需要动用下一步的方案!”

    鎹鸦发出了“哑”的叫声,在空中盘旋着落在了愈史郎的身边。

    紧接着,我就看到愈史郎的手指抽动了一下,紧接着鸣女明显有种一卡一卡感觉的手开始移动,琵琶被拨出了响动。

    我做好了准备,善逸和伊之助正在和玉壶苦战——因为玉壶在之前搜查中的重要作用,鬼舞辻无惨分给他的血液量是最大的,让他身体里的鬼血浓度可以说是直逼之前还是鬼的狛治。

    所以才会是苦战——不过他们身上的伤比我想象当中还要少,而且基本上也有已经进入了战斗尾声,甚至不需要愈史郎再把柱传送过去。

    传送的次数要尽可能减少,因为使用鸣女血鬼术的次数越多,就越容易被鬼舞辻无惨察觉到,同时鸣女也越有可能夺回对无限城的掌控。

    而且,香奈乎已经在鎹鸦的指挥下,到达善逸和伊之助附近了。

    无限城中还有其他人在,十二鬼月以外的鬼也都被处理得差不多……果然,现在是要专心对付黑死牟。

    正当我想要关注那边战场的时候,愈史郎那边突然传来了非常痛苦的声音。

    我看过去,他的表情异常狰狞,整个太阳穴附近全部都是非常明显的青筋,两只手已经全部插进了鸣女的头颅。

    我还没有细看,下一秒他甚至发出了骇人的声音。

    有问题!

    我是完全没有办法移动了,无法缓解的疼痛让我丧失了任何一点移动的可能,而且我的腿好像也变不回来的样子。

    我伸出手,变成藤蔓的部分伸长过去,刺进了愈史郎的身体。

    下一刻,我耳边一震——

    “把鬼杀队的剑士传到我的身边来,我需要进食。”

    这是鬼舞辻无惨的声音!

    不好,刚才狛治带给他的伤害太高了!

    一旦愈史郎不回应他的这个命令,鬼舞辻无惨就会亲自掌控鸣女的力量,或者干脆杀死鸣女以绝后患……

    不行,无限城的控制权绝对不能交回去!

    现在距离太阳升起还要至少一个小时的时间——

    不够,不够。

    我的大脑是快速转动着,愈史郎能够同步鸣女听到的鬼舞辻无惨的命令,现在就只有我知道了,如果我现在大声和鎹鸦传递消息,鬼舞辻无惨十有八九能够通过鸣女的耳朵听到。

    幻觉只能遮盖视觉,无法遮盖听觉。

    怎么办?

    难道传送柱过去吗——别说是其他柱,就算是行冥先生,单独也绝对撑不过去——而现在黑死牟那边的人是绝对不能撤的。

    否则刚才的战斗就将功亏一篑。

    就在大脑飞速转动的时候,耳朵旁传来了鬼舞辻无惨的第二道命令。

    “还有青色彼岸花,也是时候了。”

    我就像是被闪电击中了一下,一下子意识到了这件事。

    伴随着雌蕊的消逝——也就是和我的完全分离,以及大量分裂出去的花朵,我的身体状态已经完全退回到了一千多年前才被老师发现的时候。

    鬼舞辻无惨肯定是在我放任鬼血改造我身体的时候,发现了这个事实——我现在的力量程度,已经不具备让他变成普通人的能力了。

    原来如此,在狛枝已经无法成为他克服阳光的食物之后,他已经觉得吃掉我就可以起到相同的作用了吗?

    这样有恃无恐,恐怕是因为吸收掉狛治那一个手臂的时候,也已经通过分解狛治的血肉懂得如何正确的吸收青色彼岸花的力量了吧。

    会暴露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这是博弈——自然是有舍才有得。

    这样也正好,他既然能够分析出来正确的吃掉我、分解我能力的办法,那就说明他一定是把狛治的那只手吸收了个彻底——这样也就确认了,药物已经在他那里起效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得帮其他人再争取一点时间,我相信炭治郎他们能够用最快的速度了解掉黑死牟。

    以继国严胜的执念,他不可能在面对日之呼吸的时候毫无动摇。

    而且……这个了断本来也必须要我亲自来做的。

    狛治、恋雪……

    本来就早就已经做好了觉悟不是吗?

    意识通过藤蔓直接传送到了愈史郎的大脑之中。

    这个时候,为了拖住鬼舞辻无惨的精神,他已经完全没有一点思考能力了,全部行动都需要接收直接指令。不会思考指令的内容,也就不会有情感的牵绊。

    ——把我传送到鬼舞辻无惨的面前!

    在这个指令到达的瞬间,愈史郎一丝不苟地执行了。

    或许是因为距离这里的位置要远一些,我被连续传送了三四次,才真正的停了下来。

    说实话,我本来以为我会感觉到头晕的,但或许是疼痛刺激人的神经,我真的没有其他任何感觉。

    抬头,我站在一个已经被炸毁的木门的旁边,下面黑洞洞的仿佛万丈深渊——无限城就是这样,神奇的结构让人无法捉摸。

    但真正让人无法忽视的,还是我眼前这个巨大的肉球。

    悬空的肉球被其延伸的触手固定起来,就连我能看到的旁边都有一根触手固定在墙面上。

    这就像是空中的【茧】一样。

    “咚——咚——咚——”

    心跳的声音从【茧】中传出来,肉球表面的皮乍一看很薄,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我甚至能够透过一些影子看到里面横竖的形状。

    像是四肢、又像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但是我来不及去细想了,因为有刺鞭直接从【茧】中窜出,插进了我的腹部。

    这一下我其实并不疼,因为刚才腰斩的痛苦已经让我整个腹腔都麻木了。现在受到这样的贯穿伤,我反而淡然了下来。

    “算盘落空了吧……想要算计我,现在还不是要任我鱼肉?”肉【茧】中传来了鬼舞辻无惨的声音。

    是觉得自己已经赢了吗?

    确实,对他来说是,就算是下属全灭也无所谓,只要他自己能克服阳光,那就是鬼杀队输了。

    “打错了算盘的人,是你才对——鬼舞辻无惨。”

    我低头,没有想着去截断这个刺鞭。

    因为我本身也不具有这个能力。

    我只能——以牙还牙。

    藤蔓瞬间和他的触手一样完全铺开,上下长出了几层楼的高度,从腹部的伤口冒出嫩芽,然后这只有不到小拇指粗的嫩芽长出细藤,顺着刺鞭的方向,反向生长。

    最多是两个呼吸的时间,缠绕着刺鞭的细藤就已经刺进了【茧】前。

    好硬,即使是看起来很薄的表面,其实也相当硬。

    编织起来的藤蔓成网,一根一根将【茧】困在中间——虽然这些藤蔓是不可能挡住鬼舞辻无惨刺鞭的。

    不过,阻挡本来也不是我的目的。

    “咻——”

    我好像听到了有破空的声音,右手突然被拉了一下,我身体一歪,第二个刺鞭穿过我的左肩。

    冷汗从我的背上流了下来。

    刚才的攻击是冲着我的脖子来的,而我甚至无法察觉到。

    右手手腕上,仿佛还留着不易察觉的温度,可是身边却确实没有第二个人。

    是谁在帮我?

    第265章

    有人在帮我,我并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帮我。

    但其实,我或许是有些猜测的。

    能够用这样方式帮我的,本来就没有更多的人选了——就像即使离开了,也总是能在关键是时刻帮到炭治郎的,他的家人一样。

    就是因为有了这样的支持,我才绝对不能在这里认输啊。

    我的藤蔓铺开的角度,顺着鬼舞辻无惨那个【茧】的触手方向延伸上去,就像是玫瑰一样,我用具象化的力量在藤蔓上长出刺——可以想象成我硬起来的腿毛,其实道理差不多。

    半透明的刺由【圣护盾】的力量组成,大家身体当中这类的力量基本上都是玄弥来补充的,因为我自己本身的需求,战前我尽可能大的进行了光合作用来储存阳光的力量。

    所以这样看起来没有实体的刺,反而比我自己的藤蔓还要锋利许多。它被我紧紧的缠绕在鬼舞辻无惨的触手上,尖刺刺破了他坚硬的皮肤,只要刺进去就不会消失,不会让鬼舞辻无惨有愈合的机会。

    顺着触手,快速生长的藤蔓已经朝着他肉球一样的本体而去了。

    鬼舞辻无惨自然不会真的放任我这种行为,我的速度和他相比不值一提。

    肩膀一麻,在疼痛来临的前一秒钟,我感觉有东西喷溅到了我的脸上还有眼睛里,紧接着我很快就意识到了,是肩膀被削了下来——或者可以说是被咬了下来。

    鬼舞辻无惨从几人宽的触手上长出来的嘴里带着锋利的牙齿,这究竟算是什么形态?

    “唔……”其实还是很疼的。

    但是我并没有时间去整理自己的心情——我的伤口没有愈合,大概是因为现在的力量已经不足以我给自己使用了,分散的面积太大了。

    退而求其次,是青色的枝丫从断裂的血管和筋肉中长了出来,算是止住了血。

    趁着被咬下去的地方还没有完全脱离我的掌控,我手掌一捏,以血肉为种子,咬下我肩膀的那部分触手内部爆开,大量生长的藤蔓和鬼血纠缠在一起,被我搅碎的触手在落下的同时,也用鬼血中的剧毒让分裂生长出来的藤蔓枯萎了下来,两种不同颜色的东西纠缠在一起。

    只要鬼舞辻无惨不能完全吃掉我,就不存在克服眼光这件事。

    我抬手,在已经无法恢复自己伤口的情况下,最好就是避免大面积的受伤。藤蔓缠绕在我自己的身体上,像是盔甲一样,虽然无法完全抵挡鬼舞辻无惨的攻击,但是拖慢他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我不是要在这里击败他,而是要拖住他,让他的精力完全集中在我身上。

    “吃掉我?你也配!”我双手一合,完全罩在了【茧】附近的藤蔓收缩了起来,就像是一件绿衣一样,紧紧的包裹在鬼舞辻无惨用来帮助自己恢复的肉球外面,尖刺顶在茧【茧】皮的外面。

    藤蔓的感知可比我现在皮肉的感知要强多了,这样密集的尖刺在【茧】的表面上,只要鬼舞辻无惨有一丁点的异动,我都会察觉的。

    虽然想要撕裂全部的藤蔓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但是鬼舞辻无惨被炸得很惨的身体恐怕是还没有恢复,所以他才会蜷缩在【茧】中。

    再出来的时候,一定是完全体的状态。

    “哦?是吗?”

    鬼舞辻无惨的声音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近了?

    我感觉大脑眩晕了一下,突然感觉自己明明半身都已经变成了藤蔓,但还是有一种站不住的感觉。

    我的手攥紧胸口的衣料,“鬼舞辻——”

    鬼血侵蚀的速度太快了,这样下去我连太阳升起的时间都撑不到。

    没有犹豫,我用尖刺割开了自己的下半身肉和藤蔓交接的上方——放血是最愚蠢的办法,但是我已经没有了选择。

    本来我就已经长期处于贫血的状态,身上各处的疼痛刺激着我的神经,让我只觉得即使一切都结束了,这样的幻肢痛都不会脱离开我的生活了。

    眼前的一切都好像模糊了起来,就算不看,我都知道自己的脸色现在要差到什么地步。

    头脑在发胀,割开的伤口流出了被鬼舞辻无惨侵蚀最深的血液,腰部还插在我体内的触手上带着刺激鬼血的气息。

    但是,千疮百孔的身体经不起更多的折腾。

    我感觉头脑发胀,整个人的判断力都开始下降,甚至主观意识都在不断变浅。

    如果、如果这样失去意识,反而会更轻松……

    仔细想想的话,就算没有我,以产屋敷领导的鬼杀队来说,他们的毅力和信念也一定会获得胜利的吧。

    倒不如说,是我破坏了世界原本应该有的进程?

    ——“不行,清醒过来!”

    黑暗中,我感觉到有人捧起了我的脸,将我垂下去的头抬了起来,发黑的视野让我看不清面前的人,但是唯有那一双带着花一样瞳孔的眼睛。

    明明是最柔弱的姿态,但是眼神却异常坚毅,和我顶在一起的额头上传来一阵清新的香味。

    花的香味。

    ——“还没有到可以放弃的时候。”

    温柔的声音从耳边钻了进来,如此近的距离,但是我感觉不到一点呼吸的声音和气息。

    背后有另外一只手扶起了我的背脊,带着刚才帮我躲过鬼舞辻无惨致命一击的温度,抓着我还完整的那部分肩膀,帮助我站直了起来。

    ——“挺起胸膛,不是已经说了吗,你要看着他的野望坠落。”

    背后的手仿佛有实体,又仿佛没有实体,在扶起我之后,那只手下滑,直接伸进了我的腹腔内,好像抓到了什么东西。

    ——“不要害怕,我们一直都会在你身边的。”

    我猛然睁开双眼,几乎是本能的,我抬手抓住了面前的刺鞭头。

    我从来不知道我有这样大的力气,竟然能够直接接住鬼舞辻无惨的攻击,伴随着被割伤流出来的血,枝蔓以极快的速度反向生长了回去,将刺鞭完全包裹起来的,长长的刺直接撕开了刺鞭。

    与此同时,插入腹部的触手也突然萎凋一样,仿佛失去了生机,干瘪了下去,被我用力一抽,就带了出去。

    我真的算是能用的招数都用了,但是这其实并不算是给鬼舞辻无惨带来了多么大的伤害。

    反而是我身上的负担越来越重,如果没有玄弥帮我一起照顾另外一边花纹的话,我都不知道现在自己会是什么样子的——这个时候,我看着手中长出的藤蔓,竟然还苦中作乐的想着,如果把刺比作我的腿毛或者体毛,那还挺重挺长的,毕竟那刺都已经能够撕开鬼舞辻无惨的刺鞭了。

    这是多少剑士用呼吸法都做不到的?

    我的手虚空一抓,用力往回拉了一下,扯动的藤收紧,上面的刺更加用力的扎在【茧】的皮肉上,但是和他伸出来的刺鞭不一样,本体是我无法达到的领域。

    消耗战我不是对手。

    比起这样用磨得话,倒不如当机立断,做一次性的爆发,这样即使之后失去了拖住鬼舞辻无惨的机会,但是我也确定自己一定能够打断他的恢复,造成二次创伤,这样也值了。

    只是少不得,之后可能会把玄弥也拖下水,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住。

    就在我已经打算尝试和狛治做一样准备的时候,突然从天而降一个巨大的流星锤。

    破空的声音压制住了乐器的声音。

    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等到我反应过来时候,散开的藤蔓已经能够感觉到巨大的压力。

    随即而来的,就是一柄巨大的阔斧,锋利的斧尖在和流星锤的重复接连的攻击中,竟然直接打穿了【茧】的外表,里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棕色液体喷涌了出来。

    这是岩之呼吸·伍之型·瓦轮刑部!

    后知后觉,我看着没有落脚点的行冥先生,铺开的藤蔓赶紧跟上,在已经没有什么实体落点的空中编织出十字网,让突然出现的行冥先生有了落脚的地方。

    就在行冥先生稳住身体的一瞬间,破开的【茧】的口子里,突然有东西直直的刺向了行冥先生。

    我的动态视力只能堪堪的看到一个残影,这不是刚才和我战斗的那种级别的东西。

    不是他肉体变化的刺鞭,而是原本就生长在他身上的管鞭,虽然不像刺鞭可以变换长度大小,但是威力也绝对不是刺鞭能够比拟的。

    更重要的是,这些管鞭上都带着大量鬼舞辻无惨的血液,可以说只要被击中了就会死亡——

    这是瞬死的技能,即使是我的能力能够做到的也相当有限,除非是受伤的人能够抵抗住一瞬间鬼舞辻无惨大量血液的侵蚀,否则就只有一个结局。

    这是战斗开始之前,特别和大家通告过的情报。

    行冥先生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从管鞭上散发着极其不详的气息让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起来。

    岩之呼吸·叁之型·岩躯之肤!

    被锁链连接起来的巨大的流星锤和阔斧不断旋转在行冥先生的周遭,和管鞭碰撞的地方竟然激起了一串火花。

    这是个机会!

    原本就还攥在【茧】外的藤蔓趁着这个机会钻进了破开的口子内部。

    嘶——黏腻恶心的感觉顺着藤蔓传达到了我的大脑中。

    毕竟这些长出来的藤蔓本质上来说就是我身体部分的延伸,我自然是有感觉的。

    突然,有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藤!

    是鬼舞辻无惨!

    意识到这件事的瞬间,我就把大量的力量压进了这根藤中,快速的缠绕在了鬼舞辻无惨的手上,然后用力一拽——

    在接触到那些液体的瞬间我就已经感觉到了,那是鬼舞辻无惨用来给自己恢复的营养液,狛治带给他的伤害比我想象当中还要大的多。

    果然,只要是涉及到阳光的力量,对鬼舞辻无惨的伤害就是后劲无限的,所以他才那样迫切的想要吃掉我,只要克服了阳光,刚才爆炸对他的伤害就可以迅速恢复。

    我不能,让他一直待在营养液里,这是给他恢复的机会。

    我用力的拽着自己的藤蔓,但是我的力气根本不够!

    就在这个时候,眼前突然有另外两只手也抓在了藤蔓上,我只能看到一个虚空透明的背影。

    果然是你们——

    狛治、恋雪。

    “啊——!”我从嗓子里不可自控的发出了声音,手上的肌肉迸起青筋,因为和鬼舞辻无惨对峙而紧绷的藤蔓终于开始有了一点要被我带出来的趋势。

    或许是这样突然增大的力气让鬼舞辻无惨感受到了危机,刺出更多的管鞭向我扑来。

    我不能防御,这个时候松手就功亏一篑了!

    咬紧牙关,就在我正打算硬受这一击的时候,眼前有蓝色的光仿佛浮世绘一样铺开。

    水之呼吸·肆之型·打击之潮!

    如潮汐一般的多段攻击虽然没有直接斩断管鞭,但是却将致命的攻击全部打开击散。

    拼接起来的羽织挡在我的面前。

    没有使用传送的能力,义勇先生是自己找到了通向这里的路!

    我仿佛一瞬间受到了鼓舞。

    “给我——出来!”

    拉着的藤蔓一松,不算光明的环境中,终于被我拉出来了啊,鬼舞辻无惨!

    “毁掉他的【茧】!”我顾不了那么多,趁着这个机会大声喊道。

    谁都可以,绝对不能让他再有一个良好的恢复环境!

    第266章

    收到我说的信息,义勇先生根本就没有怀疑也没有犹豫。

    水之呼吸·柒之型·雫波纹击刺!

    我记得,这是水之呼吸当中最快的一招,斜面而上,义勇先生的身影瞬间消失在我的面前,流水柔软的线条却带着锋利的杀意,自上而下强硬的划在了【茧】皮之上。

    和鬼舞辻无惨分开之后的肉球,在一个瞬间失去了鬼舞辻无惨对它的反哺,说到底这也是鬼舞辻无惨的能力。

    在分离达到最弱的时候,义勇先生不假思索的用日轮刀强硬的切割过去——瞬间,大量的棕色液体从天而坠,已经破开的【茧】几乎是被义勇先生横腰截断。

    我捆在外面是藤一收,将萎缩的【茧】卷在了一起,铺在下面的藤网上浇满了粘稠的液体,让我顿时感觉非常难受。

    在恢复过程中被强行拖出来的鬼舞辻无惨由背后的管鞭插在木门上,整个人悬在空中——

    白色的长发,四肢和下半身都被鲜血和毛发包裹着,隐约还可以看到一些挂在毛发上的棕红色的粘稠液体,浑身各处关节都长着带有利齿的巨口,仿佛在为随时吞噬人的生命做着准备。

    猩红的竖瞳里的杀意和血气一目了然,应该是完全恢复了作为鬼的本能。如果我猜的没错,他应该已经能够通过在战斗中快速吞噬人类的血肉来迅速恢复体力,而且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都要比大多数鬼的脖子还要硬。

    这就是鬼舞辻无惨的完全形态,完全成为鬼的形态。

    “真是,一个两个都派不上用场。”鬼舞辻无惨脸上的表情非常差,整个鬼看起来都非常骇人,“鬼杀队也是,一次又一次的,像苍蝇一样烦人。也够了——”

    “就今晚,将你们全部绞杀在这里——由我亲自来。”

    话音一落,连道残影都没有留下来,数道管鞭从他的身上甩开,我根本追不上他的速度,只能感觉到被撕开的藤蔓。

    控制着自己的头发,每一根都像是我的手臂一样,嫩芽交织顶在面前,堪堪让鬼舞辻无惨甩来的管鞭偏移了位置,我同时往旁边一倒,额头上被擦除了一片挫伤。

    一个瞬间我就意识到了,虽然刚才我拖住了鬼舞辻无惨没有让他发现鸣女的问题,但是现在的我已经成为了战场的累赘。

    我自己的动态视力太差,比起直接用自己的眼睛看,倒不如——

    视野转化。

    我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以防模糊的视野扰乱我的判断。

    行冥先生的视野让我第一次体会到了传说中通透的世界——肌肉收缩的程度、血液流动的方向、骨骼变化的方向,鬼舞辻无惨那骇人的身体结构,复数的大脑和心脏,全部呈现在眼前——行冥先生是什么时候进入了这个境界?

    明明之前还没有的。

    来不及去细想太多,鬼舞辻无惨的管鞭已经甩到了眼前。

    岩之呼吸·肆之型·流纹岩·速征!

    行冥先生转动锁链,通透的世界让他能够提前判断鬼舞辻无惨的攻击,做出相对的反应,锁链带动着阔斧和流星锤快速旋转,沉重的呼吸法和鬼舞辻无惨的管鞭缠绕只一瞬。

    水之呼吸·玖之型·水流飞沫——极适合在这样落脚之地很狭小的场所中进行战斗,义勇先生将动作中的落地时间、落地面积化至最小限度,我用藤蔓跟上,给他借力的支点。

    刀尖穿过管鞭的鞭头,挥动的日轮刀在身前划出弧形,轮转的方向让刀和速击的管鞭在一秒内碰撞了数次。

    义勇先生的视野非常平稳,他和行冥先生背对背,最大限度把防御范围扩大。

    但是下一秒,我突然到了一阵寒意,布满场地的藤蔓发出了一阵微动。

    不好!

    我将力量收缩,爬在四壁上的藤蔓回抽,以行冥先生和义勇先生为核心,卷在里面。还不等藤蔓完全收缩回去,就有数条杀意肆虐着——血鬼术·黑血枳棘!

    鬼舞辻无惨是想要截杀他们二人吗!

    被撕开的藤蔓下,义勇先生和行冥先生配合着,大范围是防御和小范围的攻击交织在一起。

    我全力的调动他们身体当中的青色彼岸花花纹,只要有一点破皮,我都会马上把鬼舞辻无惨的血毒逼出去。

    任何的擦伤都有可能是致命的——

    “离开那里!”义勇先生少有的情绪激动,声音大到不像是他发出来的。

    是在,和我说话吗?

    行冥先生的流星锤甩了过来,但是却被管鞭甩开,完全没有靠近的能力。

    突然间,我好像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啊嘞,我有些睁不开自己的眼睛,因为各种原因——血液流失、精力过度紧张、超过人体极限的疼痛……我本来就不清晰的视野是在发虚。

    这让我感觉不对想要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世界都是黑色的。

    藤蔓的感知支撑着我的安全感,通过义勇先生的视野,我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我身旁的鬼舞辻无惨。

    他手里拿着的……是我的——头?

    “只是要吃掉而已,活着或者死亡对我来说都没有差别了。”鬼舞辻无惨拽着我的发根,长长的青色嫩芽因为脱离身体的主干而快速的枯萎了下来,变得干瘪。

    鬼舞辻无惨或许更喜欢鲜活的口感,也或许活着的我对他的起效更快,能让他以最快的速度恢复被狛治同归于尽的招数带来的伤害。

    但是本质上,活人和尸体的效果是一样的——在我带来的变故不断妨碍惹怒他之后,他已经觉得即使是尸体,也足够了。

    鬼舞辻无惨讨厌变化。

    就像是十二鬼月每一次的变化都会让他感觉到烦躁一样——他可以毫不留情的杀死自己的下弦鬼,只因为炭治郎花札的出现和下弦之五的死亡带给他的烦躁。

    身为一种【不变】的生物——变化通常意味着变故。

    这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够让他欣喜的变化,便只有朝着他想要的方向进化了。

    “不过是稍有纵容,便做出一副可以反抗我的样子——拎不清,不论是鬼杀队还是你,明明服从的我的话,就算是给你一个真正变成鬼臣服在我脚下的机会也不是不行——”我猜他是在和我说话,把自己的血当成一种恩惠一样,令人作呕的生物却披着一副高高在上的皮囊,极度自卑和极度的自负交织在一起,组成了鬼舞辻无惨这个个体,“算了,我和一个死人说什么呢……接下来,就是鬼杀队了。”

    但是意外的,断首之下却好像并没有太多的血液流出来,只是尽力睁开的眼睛里却没有一丝高光。

    果然,这是因为我视力的问题。

    不过,视力不等于我的意识,我并没有因为斩首而死亡——或者不如说,我现在的意识还是很清醒的啊!

    等等——我确实是被鬼舞辻无惨把头拔掉了吧?

    为什么我感觉自己意外的淡定呢?

    “鬼舞辻无惨——!!”

    雷霆之音,在鬼舞辻无惨身后的黑暗中闪过金色的光芒,空气仿佛在震动一样。

    这招我是见过的——雷之呼吸·捌之型·晴日雷!

    善逸在雷之呼吸当中融入火之神神乐的灵感之后,自创的第八型,有霹雳一闪·神速的速度,有火雷神的力量,还有火之神神乐附加的特性。

    日轮刀上带着曜日的光,鬼杀队内已经再找不出第二个能够达到这种速度的人——

    甚至连鬼舞辻无惨都滞后了一瞬,日轮刀砍在他的手腕上。

    “叮!”

    日轮刀和鬼舞辻无惨碰撞发出细鸣,极近的距离,善逸压低的身体看到了我嗡动的嘴唇。

    我当然还活着,虽然失去高光的双眼让我看起来就像是死亡了一样、甚至连我的呼吸和心跳都已经几乎到了停滞的地步。

    但这和鬼舞辻无惨没有关系,这只是我植物本体化之后不可逆转的结果而已。

    鬼舞辻无惨挑了个好时候,已经完全植物本体化之后,身体对我来说就只是一个外形而已,你见过因为被砍了一部分就死亡的大型植物吗?

    就算是很重要的一部分也不会,而且说一点其他的元素,鬼的体质已经在影响着我了。

    和鬼舞辻无惨本来也有异曲同工之妙,维系生命的核心,早就不仅仅是在脖颈之上了!

    已经脱离了“睡柱”这个调侃称号的善逸,枫叶一样的眼睛在极快的动态之下读取到了我的唇语。

    ——冷静下来。

    现在的情况,难道不是让鬼舞辻无惨以为我死了才是最好的吗?

    只要逼迫他没有机会吸收掉我的全部身体就好了。

    这样——弱小的我便可以出其不意。

    虽然没有被砍掉手腕,但是极深的伤口被一个连柱都不是的鬼杀队成员砍出来,鬼舞辻无惨自然非常生气,手腕之上直接异形化着,从被割开的部分直接突刺出去,和善逸几乎持平的速度,直奔他已经来不及防御的面部。

    蛇之呼吸·肆之型·蜿蜿长蛇!

    恋之呼吸·伍之型·摇摆不定的恋情·乱爪!

    如蛇一样蜿蜒的突进攻击和柔软如蛇一样的伸缩刀同时从下面的房间攻击上来,小芭内先生和蜜璃小姐同时破开木板而上,一个从右到左,一个从左到右,两把日轮刀朝着同样的目标切过去。

    直接砍断了鬼舞辻无惨的异化的手。

    这样的画面说出来会很惊悚,我看着自己的头颅从鬼舞辻无惨的手中脱落,然后在鬼舞辻无惨以管鞭攻击向小芭内先生和蜜璃小姐的同时,腿上裂开的深渊巨口直接吞掉我的头颅。

    Yue——虽然是失去活性的部分但是看着就很恶心啊。

    岩之呼吸·贰之型·天面碎和水之呼吸·拾之型·生生流转同时发动,踩着有些破损的藤蔓,并不遥远的距离被缩得极快,一人一边顶上,给了一击结束的小芭内先生和蜜璃小姐争取了一个呼吸的调整时间。

    我的藤蔓末梢一动,感受着地板震动的频率和固体传达的声音。

    是伊之助和香奈乎的声音,虽然没有善逸快,但是已经就在身后!

    “吃我一招!”伊之助的野猪头套被套在头上,猪鼻子里冒出呼吸的气,“兽之呼吸·捌之型·爆裂猛进!”

    是直线的攻击,面对着鬼舞辻无惨肉体变化的刺鞭毫无畏惧,因为在他的身前还有另外一个人。

    花之呼吸·贰之型·御影梅!

    发红的朱瞳预测着每一秒的攻击方位,定点的弧形斩击为伊之助劈开了一条路。

    就是因为对于鬼舞辻无惨来说,他们不够强,所以才会让对方放了更多的注意在身前的四柱的攻击之中。

    突进双刀宛如野兽之牙,直接砍在了管鞭的末尾,强力的力量燃烧着他身上如叶子一样和他攻击方式不符的「斑纹」,至今为止伊之助最大的力量爆发。

    我从天花板上滴落的汁液砸在伊之助的刀上,圣护盾带着阳光的灼热,竟然就这样撕开了鬼舞辻无惨背后的一个管鞭,血液喷溅在伊之助的头套上——

    鬼舞辻无惨的怒火,也同时到达了顶峰。

    这便要开始了,在无限城内的最后一战!

    第267章

    背后的血液飞溅,让鬼舞辻无惨感到了空前的愤怒,一个连柱都不是的小鬼,竟然能够撕开他的管鞭。

    腿上的毛发血肉张开,身上存在的牙齿仿佛在左右磨着,头没有之后我反而轻松了下来,所有的五感都依附在每一根藤蔓上,特别的视觉也在各个不同的角度投放着,几乎达到了上帝视角的地步。

    伊之助的双刀砍下一根管鞭的瞬间,鬼舞辻无惨腿上的牙齿中伸出一根带着野兽之牙东西,我马上就意识到了,鬼舞辻无惨已经没有任何其他想法,只想要速战速决。

    ——他察觉到身体有不对劲的地方存在了?

    比背后的九根管鞭更加强大,腿上各处生出了另外八根更长更快的异形管鞭。瞬间以鬼舞辻无惨为核心甩开。他身前本来就已经和异形的身体战在一起人全部都是目标。

    突然出现的分裂攻击,和更快的速度是人难以适应的。这样的速度就算是柱也一样望尘莫及。

    没有反击的可能,只能尽力的防守。

    ——连行冥先生的「通透的世界」在这个瞬间都来不及预判太久,只能将流星锤收缩,铁链带着极强的力度从鬼舞辻无惨的脑后砸了回来。

    可是这样的举动根本没能让鬼舞辻无惨有半分减速和犹豫。

    水之呼吸·拾壹之型·凪!

    义勇先生和行冥先生的距离最近,虽然反应没能跟上鬼舞辻无惨,但是从行冥先生突然激变的动作中,他察觉到了端倪。周身翻涌的浮世绘突然静了下来,呼吸法的特性让他的五感敏锐了起来,不依靠视觉,更多是从周身变化的气流中获得答案。

    原本就非常厉害的自创招数在和狛治的破坏杀·罗针进行参考学习之后,每一份感知变得更加敏锐。

    没有「通透的世界」,但是这个瞬间,义勇先生的判断力达到了顶峰。

    几乎连残影都看不到的刀锋迅速在正面接住了鬼舞辻无惨的第一波攻击。

    柱的反应速度都是绝佳,小芭内先生和蜜璃小姐也只迟了几秒的时间,义勇先生挡住了最快的正面攻击,侧面的管鞭不必多说,两人一人一边用出的都是大范围攻击的能力,用来防御还没有能完全适应的鬼舞辻无惨腿上管鞭的速度。

    身后,已经完全赤红的花之呼吸的绝技——彼岸朱眼极佳的视力捕捉到了鬼舞辻无惨的动向——花之呼吸·陆之型·涡桃!

    刀身带动身体,强行变换着姿势,超空中半划的弧形不是为了攻击或者防御,就是单纯的为了灵活的改变行径路线,尽可能的错开鬼舞辻无惨所有的攻击。

    避开致命伤和可以释放血液的管鞭头,其他的伤口我都能够修复!

    同时行动的,还有此时才砍下双刀的伊之助,他根本来不及用日轮刀防御。

    皮肤敏锐的感知让伊之助察觉到了危险,柔软的身体让他在瞬间卸掉了关节,用人类几乎无法做出的姿势躲开了正面直刺心脏和头颅的管鞭,野猪的头套被管鞭穿过,飞了出去。

    但是后面变化的攻击,伊之助已经来不及再接上关节,他手心紧紧握着双刀——

    雷之呼吸·壹之型·霹雳一闪·神速!

    善逸脚踩在地面上,巨大的压力压在腿上,更快、更快、更快!

    没有多变招数的善逸只在这一点上,突破了人类的身体所能到达的极限,登上巅峰,甚至超过了管鞭的速度。

    虽然耳朵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危险,但是接下来的反应却弥补了那错失的一秒。伊之助躲开第一击的下一秒,善逸的刀锋从他耳边划过,金色的雷光拦腰抱住伊之助,极限脱离管鞭近距离攻击范围的同时。极端的速度冲击中,善逸的反握刀柄,在空中便给了伊之助一个恢复腿上关节的借力点。

    “好快!好快!有两下啊——纹逸!”伊之助发出和他的脸极其不相匹配的声音,抬腿,柔韧的收缩踩在善逸的肩膀上向下把自己的身体一甩。

    ——兽之呼吸·玖之牙·伸·蜿蜒绽裂

    利用手上还没有恢复的关节,柔韧性极强的肌肉带动身体,双刀的攻击距离被延长,几乎是甩出的斩击就跟随在行冥先生的流星锤后。

    这一切都只发生在呼吸之间,实在是太快了。快到直到大家都脱离了第一波风险,我才真正反应过来。

    这样不算广阔的空间里,战斗的落点都要在我的藤蔓上,鬼舞辻无惨的攻击太密集也太快了。

    得想办法拖住他!

    黑死牟那边的战斗已经快要结束!

    我的皮肤之下的血液鼓动着,这招用出来了之后,恐怕对于玄弥来说也是一个挑战,之前的伤痛我已经全部承担了下拉,但是接下来完全植物化之后,如果再有任何受伤的情况就会转移到玄弥身上了。

    已经断掉头身体中,我的肺部扩张着——我要相信玄弥,战前不是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不会有人比我更清楚玄弥的觉悟了。

    只要「斑纹」的副作用不落在玄弥身上,就不会损害他的寿命,我相信他一定可以!

    没有犹豫的时间了,这里的大家连防御都已经捉襟见肘了起来,这样下去等不到黑死牟那边的战场结束,这边就会全灭的。

    狛治、恋雪,请把你们的勇气借给我!

    “砰——!!”

    我的身体从内部全部炸开,内部的爆炸没有波及到任何地方,聚集起来的鲜血瞬间洒向四周——

    不,已经不是血液了,极淡的颜色就像是植物的汁液一样,或许有些淡淡的红色,但就像是被水冲淡了一样。

    我彻底放弃了身体,这个瞬间我听不到任何声音,所有的注意都放在分散的汁液中。

    下一秒,就像是种子一样,每一滴血液中都快速生长出藤蔓来,大量涌出的植物几乎填满了整个空间。

    恐怕,鬼舞辻无惨根本想不到我还留了这样一手吧。

    全部的力量都用来生长繁殖,大量的青绿色快速缠绕在鬼舞辻无惨的身上,落在鬼舞辻无惨管鞭上的血液也直接发芽,本身的重量和拉扯直接拖慢了鬼舞辻无惨的速度。

    他体内还没有被他完全吸收的部分头颅也顺着我的意识炸开,藤蔓从他的体内破出。

    “无聊的招数。”鬼舞辻无惨反手拉扯我,身上和我藤蔓连接的部分开始反向吸收着我。

    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吞噬掉我的本体吗?

    ——我当然是有一颗核心的种子在的,就像是我的心脏一般,隐藏在这铺天盖地的藤蔓之中。

    我没有精力去关注抓住这个机会正在反击的鬼杀队队员,只能全心都放在鬼舞辻无惨身上。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脑子里突然想起了玄弥了声音,完全变成这个形态之后,和玄弥之间的联系达到了顶峰。

    那边的战斗终于结束了!

    “散开!散开!”这应该是鎹鸦的声音,产屋敷先生的命令!

    这一步计划,虽然带着各种风险,但是总算是成功了!

    “铮!”的一声,伴随着一道穿透无限城的声响,无限城开始在愈史郎的控制下疯狂消解,鸣女的血鬼术正在快速的失效。

    其实无限城的核心是很容易理解的,在一个能够找到的空间裂缝中存放一整座城。鸣女的力量可以让无限城选择【开门】的位置,但是她却并不能控制空间裂缝原本的所在。

    所以,不论从何处进入无限城,一旦支撑无限城的力量失效,所有人都只可能出现在原本裂缝所在的位置之上,定点!

    这是不会改变的位置——只有不变的位置,才能提前布置——这才是我当初留下种子在无限城中,寻找它位置的意义,也是今天作战当中的最后一步。

    没有开「斑纹」的人进入无限城就是送死,他们的战场不在城内!

    鬼舞辻无惨意识到无限城崩塌的瞬间,已经迟了。流通的空气从四面八方涌来,原本的房间木板全部坍塌。

    出现在切实的地面之上,我用力的拉着鬼舞辻无惨的身体,全员散开的同时,连鬼舞辻无惨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

    他的眼前是由锻刀村的刀匠、身为鬼的祢豆子的爆血以及蝶屋和我一起特制出来的十二把赤色日轮刀,因为刀身本身的特殊性,需要同呼吸法的复数的队员在极默契配合之下进行同时挥动才能起效。

    「水」、「雷」、「炎」、「岩」、「风」五个基本流派,和其所衍生出来的各类呼吸法,共计十二个方向,同时挥舞交织的瞬间,同步得仿佛一个拥有十二只手的人——这也是缘一零式带来的灵感,呼吸法汇聚在一起在一个瞬间铺开了交织在一起的浮世绘,让我仿佛看到了那位缘一先生曾经拥有的意志——所有的攻击在无限城浮上来之前就已经开始运作,等到鬼舞辻无惨出现的瞬间,刀就已经贴了鬼舞辻无惨的皮肤上,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这是鬼杀队全员的力量!

    “噗嗤”——我听到了刀入血肉的声音,交织在外的藤蔓汇聚起来,我紧紧地攥着鬼舞辻无惨的肌肉。

    这些所有队员的头顶上都带着愈史郎的符咒,而这些符咒所连接的视线只有一个——行冥先生,开启了「通透世界」的行冥先生。

    这让同步视野的鬼杀队其他成员们也在行冥先生刻意调整的视线之中,看到了鬼舞辻无惨身体内部的全貌,所以每一把特制的日轮刀都刺到了他们应该到的位置。

    十二把刀——鬼舞辻无惨的五脑七心!

    他身上最关键的部分已经被钉死,赫刀、通透的世界、青色彼岸花的退邪力量、紫藤花的毒素和呼吸法交织在一起,用这样复杂的方式弥补了其他呼吸法和日之呼吸之间的差距,在鬼舞辻无惨的身体已经被药物侵蚀、并且重伤未愈的情况下,重创到了他再生的核心。

    被我藤蔓控制的管鞭都明显有了衰弱的迹象。

    我看着天边极黑的至暗时刻,这是黎明之前的标志。

    所有带着「斑纹」的剑士站在空旷的场地中将鬼舞辻无惨团团围住,这场战斗,必将由他们,画上句号!

    第268章

    黎明前的至暗时刻已经到来,破晓必然不远。

    不管前面有多少意外,出现了多少问题,但是现在的情况,就是比预想当中还要好。

    没有出现备选方案中被鬼舞辻无惨提前发现鸣女的意外,从而杀死她的情况;也没有出现与相当中,没能解决完上弦鬼的情况;甚至连鬼杀队在鬼舞辻无惨出现的同时就插入他体内的刀都没有任何偏差。

    至少到现在为止,鬼舞辻无惨所有的退路都被封死了——没有了无限城,他不能随时传送离开,吸收了特制的药物,他不能够自爆逃命,上弦鬼也全灭,他没有了第二个能够转移的替身。

    就像是人类当中能够成为柱的人永远是极少数一样,上弦鬼的资质也都是万里挑一,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够创造出来的。

    现在,挡在鬼杀队这一千年来梦想的,就只有鬼舞辻无惨,这个最后的坎儿了。

    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要让鬼舞辻无惨有任何喘息的机会,特制的日轮刀很难拔出来,但如果给鬼舞辻无惨足够的精力,却也不是不可能,现在就是要杜绝这个可能!

    另一个战场浮现上来的人接攻击的速度是最快的,在特制的日轮刀插进鬼舞辻无惨身上的时候,实弥先生和杏寿郎先生就配合着,两种呼吸法并用。稍远的距离完全不是问题,两人踩在天元先生的两把刀上,被用出的音之呼吸直接送了过来。

    风火相交的大范围攻击,直接将鬼舞辻无惨妄图杀死吸收鬼杀队成员的管鞭尽数挡下。

    只一个瞬间我就知道,鬼舞辻无惨变弱了。

    这复数的管鞭,本来应该是杏寿郎和实弥先生无论如何也接不下来的攻击的。但是现在,竟然没有一条伤害到人。训练有素的鬼杀队员们并不恋战,在忍小姐的指挥下,将刀松开,直接全部退到了外围。

    不同等级的队员,应该要做的事是不同的。虽然药物原则上来说被鬼舞辻无惨吸收掉了,所以他应该已经没有了自爆的机会。但是为了防止任何一个微弱的可能性——尤其是在战前的考虑中,在吸收了一部分狛治的身体之后,他未尝不会有些许进化的可能。

    所以里外几圈都有定点安排,每一个队员都有自己负责的区域,没有一点缝隙的遗漏。一旦鬼舞辻无惨自爆,就要确保没有任何一个小碎片能够从这里逃脱。虽然根据珠世小姐的目击证言,鬼舞辻无惨分裂的数量最高只有1800片,但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产屋敷先生设计的阵型最高的承受量要在2000片以上。

    跟在风火招数之后,是善逸的雷之呼吸·柒之型·火雷神和义勇先生配合的水之呼吸·捌之型·泷壶,一上一下,两人的力量交织在一起,水面的浮世绘上仿佛有惊雷落下,封死了鬼舞辻无惨异变身体想要直接吞噬人体的招数。

    紧跟着,瞬间分好了攻击对象的队员们一起动作着,无一郎和伊之助从两边用力斩左腿,和他们配合的行冥先生对准着腿上的管鞭,他那特殊的“日轮刀”——流星锤和阔斧延长着缠绕在左腿上的管鞭之中,限制着反击的动作。

    小芭内先生和蜜璃小姐的配合自然不必多说,香奈乎的彼岸朱眼捕捉着鬼舞辻无惨右腿的动作,和小芭内先生一起,从两边出击,蛇之呼吸·叁之型·巢绞蜿蜒着和多变的花之呼吸·伍之型·无果芍药一起将管鞭缠绕在一起,给力量最大的蜜璃小姐扫清了攻击的所有障碍。

    血制成的鲜花像画轴一样展开,萦绕在鬼舞辻无惨的身边,珠世小姐用自己的血鬼术扰乱着鬼舞辻无惨反击的视野,虽然效果有限,但是在这样级别的战斗中,哪怕是一秒钟的遮挡,只要起效都能发挥极大的效果。

    虫之呼吸·蜻蜓之舞·复眼六角——从天而降的突刺带着忍小姐特制的药物快速的六连击,大量对鬼有剧毒的药物注入鬼舞辻无惨的身体中,让他的反击更加迟钝。

    “鬼舞辻无惨!”我听到了炭治郎的声音,本来就被封锁的鬼舞辻无惨双腿被日轮刀砍至几乎断裂的程度,身上的管鞭被全部防住——就在这个鬼舞辻无惨能力几乎真空期的时候,炭治郎的脚步仿佛带着铃铛的声音,那种气势、那种声音和他耳朵上的花札落在鬼舞辻无惨的瞳孔中。

    这勾起了他内心当中最深刻的恐惧。

    火之神神乐——圆舞、碧罗之天、烈日红镜、灼骨炎阳、阳华突、日晕之龙·头舞、斜阳转身、飞轮阳炎、辉辉恩光、火车、幻日虹、炎舞——首位相交,就像是祭神之舞,又像是带着愤怒悼念着什么,一口气、一个呼吸之下,十二型全部连成一片艳阳般的火光。

    就像是面对阳光的时候一样,还没有砍上去,鬼舞辻无惨身上的皮肤甚至发出了灼烧至焦的声音。

    极度恐惧之下,鬼舞辻无惨的嘴从下巴延伸到胸口全部裂开,不知道是从什么器官当中发出了渗人、骇人的嘶吼声。

    声音带着强大的力量,以鬼舞辻无惨自身为中心发出,形成了广域式强大冲击波,同时也拥有极其强大的物理破坏力,无差别地向外攻击。

    一瞬间我就意识到了,这冲强力的冲击波绝对无惨压箱底的绝招之一,不需要任何准备就能发出,让人体全身的神经系统混乱,进而产生痉挛,使人无法动弹,致人死亡。

    而且范围非常大,别说是距离他近成员,就连外围成员也全部都会中招,天上的鎹鸦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化成了血沫。

    不好,玄弥!

    我马上就意识到了谁是最有危险的那个人——

    我的青色彼岸花花纹在这个时候延展到了所有队员的身体上,展开的青光在承受了大量的伤害转移之后,硬生生的全部扛下了这最后一个绝招。

    玄弥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跪在了地上,如此大量的、能够杀死大部分队员的攻击落在一个人的身上,疼痛和嘶鸣折磨着、几乎要击溃玄弥的精神。

    没有人能够承受这样瞬间迸发的疼痛,就连我也会恐惧。

    我看到玄弥的眼睛几乎是在一瞬间失去了焦距,他大张着嘴,嗓子里却无法发出一丝声音,超过人体极限的疼痛已经让他丧失了任何一点思考的能力,无法移动、无法思考、无法呼吸,甚至连心脏都失去了跳动的能力——身体的本能竟然是在这个瞬间选择了死亡。

    不行,我得想办法,不然玄弥就算不死,以后也一定会留下极大的后遗症,甚至、甚至——!

    我代表着核心心脏的种子落在玄弥的身前,快速长出的微弱的嫩芽扎在玄弥的头和胸口之上,用我最后的一点力量尽可能的保住他最要命的地方,微弱的力量刺激着他的心脏和大脑的反应。

    我无法帮他分担这部分疼痛,但是声音请一定要传到他的脑中。

    ——呼吸,玄弥,赶紧呼吸!

    ——心脏也一定要跳动起来!

    ——不然会死的!

    ——等一切都结束了,你要和实弥先生一起支撑生活下去的!

    ——难道你要留下他一个人吗!

    ——不要让痛苦带走他唯一的弟弟!

    顿时,我感觉自己的嫩芽被几近无意识的玄弥用力的抓住,他的犬牙咬在嘴唇上,血液从嘴角溢出——

    在一般人听来不算大的吸气声这时候仿佛震耳欲聋一般,就像是老式的风箱拉动,玄弥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胸口。

    ——哥哥,哥哥!

    我听着他意识上传来的一声又一声,越来越坚定,让他的消失的意识重新回笼。

    只要活着,伤痛总有会离开的一天。

    玄弥的付出是有收获的——所有鬼杀队的成员都没有一点动摇,炭治郎的眼睛里燃烧着火焰,本来就知道治愈能力副作用的他在受到攻击却没有实质性伤害的瞬间就意识到了,这带着极其危险「味道」的攻击全部由另一个人承担了下来。

    激烈的情绪点燃了他的呼吸,霎时扩大的「斑纹」延展到了他的耳后,就像是呼应一样,所有的「斑纹」都发生了质的变化,一瞬间让剑士们的素质达到了一生能够到达的巅峰。

    鬼舞辻无惨的骨骼和肌肉没能挡住着倾尽一生力量、代代传承剑士意志的攻击,霎时间四分五裂。

    配合着这股爆裂的力量,鬼舞辻无惨做出了最后的挣扎。生存了千年的鬼王将身体运转到了极致,竟然真的通过先前吸收的狛治和我的部分消化完成了挣脱药物的进化。

    随着爆炸声起,除了被死死插在原地的五脑七心,其他全部的身体都分裂飞散——

    “全员,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碎片!”女声嘶吼着,仿佛是从灵魂里发出的声音一样。

    珠世小姐鬼的身体被鬼舞辻无惨刚才的攻击击散了一半,半身都已经消失成了血沫——因为她血鬼术的特殊性,她从最一开始就没有接受我的治愈能力——依靠着再生的能力,她没有管自己的身体,而是首先再生出了一半的声带,发出了警示。

    上百的鬼杀队员严阵以待,至暗之时即将过去,天边泛起了青蓝色的光芒,就像是我的花瓣一样。

    不同种类的呼吸法交织在一起,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羽织笼罩在天空之下,哪怕是一滴血也不能被放过。

    “休想逃走,鬼舞辻无惨!”

    我甚至分不清这是谁的声音,也分不清是男声还是女声,甚至——这或许是鬼杀队的心声。

    追逐了一千年,即使每一次的战场都是在对鬼更有利的夜晚,却从来没有一个人想过要放弃,历代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的眼泪和鲜血,那些遗憾、悔恨和愤怒——一直笼罩在黑夜之下的恐惧和战栗……

    终于——

    天亮了!

    第269章

    阳光洒下来的时候,我感觉到从藤蔓上传来的那种温暖,只是清晨的日光而已,但是我感觉到一股油然而生的安心。

    哪怕是鬼舞辻无惨,在接触到阳光的瞬间,也毫无抵抗的被烧成了灰,连一滴血都没有留下来。

    只是,我却总有一种于心不安的感觉。和太阳的温暖相对应的,是我感觉有些发冷的内心,我大概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做,有很重要的事——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了一声沉闷的声音。

    “还真是,把我逼到了绝境。”

    鬼舞辻无惨?!

    我心里一惊,且不说其他,单就是我现在的状态,我已经没有听觉可以使用了。没有听觉也没有视觉、没有嗅觉、没有味觉,只有唯一一点能够感受到触碰的知觉。

    或许还能单向和玄弥保持一点联络?

    我不知道,也不敢确定。

    因为我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玄弥对我的回应了。

    “意外吗,我还活着这件事。”——不是从外面传来的,而是从身体内部——

    我的声音?

    不对,是从我身体内发出的声音。

    那注入我身体当中的鬼血!

    一瞬间,我终于想起了这个违和之处,之前我还以为自己的植物化已经中和好了这部分被特殊处理过的鬼血,原来竟然浓度达到可以作为上弦的程度了吗。

    而现在在太阳下面,我依然只能感觉到温暖而不是鬼对太阳的恐惧和灼烧——青色彼岸花和鬼血在我的身体回路中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完了。

    这就意味着,我身体当中的这一部分鬼血,这一个鬼舞辻无惨最后的分身,克服了阳光的危险,如果给他时间恢复的话……

    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就一样会是鬼舞辻无惨苟出来的胜利。

    都已经付出了那么多的代价,怎么可能最后失败在我这里?

    但是已经不害怕太阳的鬼王,要如何才能杀死。

    和我同归于尽吗?

    我其实并不害怕同归于尽,但是我现在最后的这颗种子……

    等等!我最后不会开挂结果,结出来一个鬼舞辻无惨吧!

    诶,总感觉这个剧情很熟悉,嘶——

    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怎么一点紧张感都没有,那种焦躁的氛围好像并不是来源于鬼舞辻无惨?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自己的嫩芽被抓了起来。

    别揪我的芽儿!

    嫩芽上的绒毛贴着是皮肤的触感,让我从温度上隐约能够判断出来,这是炭治郎吧……大概。

    战斗的消耗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很大的,我先前留下的花纹已经被全部消耗干净,没有了提前做好印记的力量作为支撑,我便不能转换视角,自然也就懵了起来。

    炭治郎有些粗糙的手指在我小小的嫩芽摸来摸去——不是,炭治郎大哥,你有那种你现在摸的是我的本体的自觉吗?

    有一个瞬间,我那种冒出了一个疑问:这小子不会是想要gay我吧?

    但是紧接着,我就产生了下一个问题,gay是什么意思,我有学习过西洋语吗?或者这是鬼舞辻无惨血液和我身体融合之后带来的作用?

    毕竟我听说鬼舞辻无惨有一个爱好就是学习其他语种和西洋的知识。

    所以我和鬼舞辻无惨的记忆算是开始了一定程度的融合,或者说,鬼舞辻无惨想要用这样的方式同化我?吞噬我?

    但不论是那边,我都觉得非常奇怪。

    嘶——啊,炭治郎,求求你不要在这样碰我本体的嫩芽了,真的很敏感啊!

    而且本来植物也就没有穿衣服这一种说法,如果这个时候我是人类的形态——咦惹,画面太美了,完全不敢想。

    不对,我本来就是植物,这有什么不可想的?

    冷静下来,我感觉炭治郎的手好像不是在随便摸的——是很有规律的,像是、像是在写字!

    是想要向我传达什么吗?

    我宁心静气,忍住那种痒痒的感觉,开始一笔一画的复刻炭治郎在我的嫩芽上写着的东西。

    感觉,不像是假名——是汉字?

    虽然很敏感,但是就像有另一个人在我身上用指头写字一样,这其实是非常难辨别的东西。

    更别提,我的嫩芽非常小,甚至还没有半个手掌大,本来受力的面积就很有限。

    不过,炭治郎一向是相当执着的,可能是因为我一直没有给他任何回应,所以他一直在不断地重复着。

    我没有手可以尝试着写,那就只能一笔一画在脑子中描摹。

    点、横、两个竖、一个朝左的小点——应该是撇,然后又是一点,后面是很连贯的横竖撇捺。

    ——由这些笔画组成的字……

    好熟悉,非常熟悉——

    我感觉大脑一清,一下子是狛治之前的话又在我的耳边响起——找回自己的名字。

    名字?

    这是,我的名字吗?

    这就是我的名字来着!

    这是什么时候拥有的名字?

    伴随着炭治郎带给我的触感,我突然感觉脖子上一阵冰冷,好像是有人从背后拥抱着我一样。

    我现在从状态哪里来的脖子?

    四周全是漆黑的,我好像在自己的意识空间一样,低头我甚至能够看到自己的手。下一秒另一双更加苍白、甚至是惨白的手从我身后伸出来,覆盖在了我的手上,给我的指甲也染上了发青渐变的颜色。

    原本圆润的指甲盖在那双苍白的手按上来的时候,顺着另一只手手指生长的方向,也变长变尖。

    别长了,这种指甲上厕所不剌屁股吗!

    还是说我是人间小鲜花,我不上厕所。

    我感觉自己的意识像是非常混乱一样,让我有一种强烈的割裂感。

    我是我,但是又不是我。

    这不就哲学起来了吗?

    肩膀一沉,有点像鬼故事的感觉,我才一转头就看到一个头就在我的旁边——鬼舞辻无惨那种带着嘲弄的神色,带着鬼牙的嘴向我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来,就像是黑暗当中的伽椰子,只不过这个“伽椰子”掏出来可能比我都大。

    等等,那我背后贴着的冰冷的感觉就是……

    我屮艸芔茻!

    去NM的鬼舞辻无惨,你不要gay我!

    我连夜爬上崆峒山你信不信!

    我甩了甩,却发现屑老板就像是长在了我的身体上一样——泰国恐怖片吗!

    草,一种植物,完全就是我现在的状态。

    怎么这次变成了这个样子——虽然之前就已经稳定人设在植物上,但是我其实真的没有想要变成这种样子啊。

    有没有搞错。

    还有你,别摸了别摸,铁头娃,你老婆不是在旁边看着吗,香奈乎现在还是彼岸朱眼的状态吗,看得不会很详细吗?

    应该不是了吧,我的能力全用光了,再用彼岸朱眼就真的要瞎了。

    在屑老板的那种几乎和我连体的刺激下,我只感觉这个世界是一刻我都待不下去了。

    我一点也不想和屑老板一起合资拍恐怖片——甚至不是合资,这简直是合体啊!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大概也知道了……世界意识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感觉这次的世界意识对我的恶意好大。

    我本来以为这次和世界的联系应该是之前那个旧十字架在我脸上留下的铁锈来着,结果现在看来,那应该就是个打酱油的,用来迷惑我的烟雾弹!

    真正会让我留在这里的那种联系,是我这次穿越过来的整个身体。

    怎么看都有一种世界意识铁了心想要留下我的状态。

    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幸好我同化的时候那种药不能停的状态展现得非常完美,顺便感谢一下三哥给我的自爆灵感,不然我感觉之前留下来给炭治郎的那个名字根本就拉不回来我。

    要不是屑老板给了我一个刺激,我就这我都没有一下子完全想起来。

    安全词当然要给炭治郎了,能够保证决战一定在的,而且靠谱一点的,妥妥的就是炭治郎——换了三人组的另外两个,善逸未必醒着,伊之助……

    算了吧,伊之助除了自己的名字,好像都记不太住的样子,太不安全了。

    话说回来,三哥为什么那时候要和我说那样的话?

    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和他透露过的。

    疑问全部按下来,现在不能想太多这个世界的事情,想点好的——我的cp直接成真,三哥和恋雪,双死就是HE——这可是我坚信的理念。

    差点就介入我的cp,我直接心有余悸。

    痒——差点忘了炭治郎还在摸。

    不行,我感觉我得赶紧溜,生物的本能让我觉得自己的自我意识并不能持续很久。回去之后我得好好和基友研究一下,这次有点太诡异了。

    那些疑问我必须要全部搞清楚才行!

    以往的世界意识都没有这样的执着过,我毕竟是有经验的人,虽然用言语很难完全形容出来,但是我就是感觉身体里有种世界之间的拉扯感。

    啊——也可能是炭治郎和屑老板对我的拉扯。

    等等,这样一想的话,我突然觉得我和屑老板是不是也挺好嗑的?或者还可以加上炭治郎一起?

    我还是这种植物状态,这不是某种本子里才会拥有的元素?

    我的XP是不是越来越奇怪了啊?

    再这样下去,我感觉自己能够直接出本子了。

    怎么连自己的cp都嗑啊,喂!

    赶紧给我把身后的这玩意弄走!

    玄弥——对,玄弥!救救孩子,赶紧帮我把身体当中的最后一部分处理掉,只有这个处理了之后,我才能回去。

    我集中精神,和玄弥的单向联系应该还在,就是不知道能传达多少过去。

    找个日轮刀把我的这个小种子给碾碎。

    从嫩芽当中,我努力想要把最下面的种子露了出来。

    屑老板的意识从身后死死的抱着我,手从前面掐在我的脖子上,用力地想要将我的脖子撕裂一样。

    拜托,屑老板,现在的我已经没有感……

    好像有一丢丢疼?

    这究竟是我的错觉PTSD,还是真的有疼的感觉?

    救命,世界意识不会又开始了吧,还能第二次演我?

    玄弥,你给点力啊,赶紧把我的意思传达给其他人,还有鬼杀队的各位,能不能看在我如此艰难的份儿上,少一点缅怀,多一点实际的东西。

    等一下,这样的话,我大哥的披风是不是还在鬼杀队留着?!

    猫猫流泪头.jpg

    我这鳄鱼的眼泪还没有留下来,意识的空间中,有什么东西突然从天而降,就像是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重重的穿在我和屑老板之间。

    像是斩断了什么联系一样,那种熟悉的拉扯感从我的身体中传来——

    拜拜了,您呢!

    我感觉鼻子一酸——不要误会,我没有感动得流泪,我是鼻子疼。

    鼻梁撞在ipad上,好疼!

    比我隐约还有一点点感觉的那种PTSD难受多了。

    原来我穿越前撞的那一下,竟然有这么狠的吗?

    “你在换衣服怎么不说?”是熟悉的,妈妈的声音!

    哦哦哦哦哦,回来了,回来了!

    我感觉到非常的快乐,比之前的任何一次回来都觉得快乐。

    因为之前那种真的会被留在那里的感觉真的非常强烈。

    一扭头,正打算给我妈妈一个大大的拥抱的时候,就看到妈妈一边低头拿簸箕,一边指了指我,“试你的假发要脱光衣服试?”

    嗯?

    什么假发,什么脱光。

    我有点后知后觉,低头看见自己果然是什么都没穿。

    就算妈妈也不行,我已经长大了啊!

    赶紧从旁边的床上扯过来被子裹在身上。

    “正好,你脱了睡衣,我准备洗衣服,你给我吧。”妈妈看着被我弄得乱七八糟的床和压在我身上的被子,也就没有自己下手找,直接问我要。

    睡衣?

    我哪里还有睡衣能够给她?

    “我自己来,你先出去!”我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我记事以来就没有这样在妈妈面前裸着过了!

    之前和基友也就罢了,在澡堂里也不是没有坦诚相见过。在妈妈面前,我反而更加抠脚!

    性别意识啊!

    妈妈肯定是看出来我得窘迫了,稍微笑了一下,就走了出去,关门之前和我说了一句,“一会儿把衣服扔到洗衣机里给你爸看着点,我带你出去买衣服,赶紧把你的妆卸了,咱们早去早回。”

    什么妆?

    听着关门的声音响起,我突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我连鞋也不找了,直接光着脚下地,站在我房间的全身镜前。

    看看着青色的眉毛、青色的睫毛、青色的腿毛,还有青色的长发——

    是不是我穿回来的方式有些不太对啊?!

    第270章

    就在这欢乐喜庆的日子里,我的心态发生了一点点(指尖宇宙.jpg)微妙的变化——用一句话来总结,我人绿了,但是我的健康码,黄了。

    猫猫流泪头,我直接被隔离在家里——不是我家,是我基友家。

    事情当然要从上一章的结尾开始说起。

    我妈妈还以为我这是戴假发化妆——可能是我总是在家里面尝试各种奇怪的play?

    好消息是她完全没有起疑,但是我自己知道,我现在不对劲,这就是所谓的全身的毛都应该是一种颜色吗!

    我站在镜子前,整个人都感觉绿得发光。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发光,这甚至不是普通的绿色,是那种荧光的青绿色。

    我把窗帘一拉……

    真的在发光啊!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玩过那种夜光棒,白天放在太阳下面晒一晒,然后晚上就会发亮的那种——就是我现在的状态,完全黑下来之后,我简直就像个鬼一样。

    我尝试着用剪刀咔嚓我自己的头发,结果头发落地之后就变成了像是变成了一缕烟,然后原来被剪掉的那一块马上就会长起来。

    腿毛也是一样,根本就去不掉!

    救命,我要怎么和我妈妈解释,自己儿子身体好像出了那么一点点的问题?!

    这已经不是我能摆烂就能解决的事情了,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这还是我第一次把另一种设定给直接带了回来。

    救大命,我不会真的要纸片人化了吧?

    我之后可还要上学的,这个样子我都不确定染发剂有没有用——就算是有用,我带着这么一头长到小腿的头发去学校吗?

    我选择自闭。

    就在这个时候,床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我如梦方醒,在我扑过去用手拿东西之前,长长的头发就像是听到我的诉求一样,像一只手一样伸过去,把手机卷了起来,拿到了我的眼前。

    …… 它还挺智能?

    ……救命。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猫咪和猫咪的尾巴是两种完全不同生物的概念吗?

    我好像有些理解我家经常追着尾巴咬的猫咪是什么感觉了,我现在就想咬死我的头发啊!

    看过《信蜂》吗,就像是里面的妮琪的头发一样,既视感太强了。

    虽然没有妮琪的头发那么硬,但已经很吓人了啊,我不会真的要朝着触手的方向一去不复返了吧?

    难道我是生活在什么本子里的吗,还是生活在某棠网站?

    屑老板,都怪你!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锅,但总之先甩过去再说。

    我要剥夺你惨惨子的称号了。

    手机很快又震动了一下,我解了锁,是之前被妈妈发现女装的时候控诉基友的微信得到了回复。

    对啊,我还有基友在!

    什么都不用说了,我赶紧给他打了视频电话过去,这种事情不是能用言语解释清楚的,我觉得需要用最有冲击力的画面来让基友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那边手机就在手上,接通的自然很快。

    我怼在镜头前,画面一接通,基友直接大喊“卧槽”,紧接着就是那种叮铃哐啷的声音。

    哦对,忘记自己现在正拉着窗帘在发光了。

    赶紧把灯打开——我不想开窗帘,我害怕对面的人看过来以为大白天见鬼。

    我真的在尽力控制自己的头发了,想象自己多了很多的手,从今天起,我也是爱手艺了。

    “你一大早的吓唬谁啊!”他很明显才刚醒,我直接把他吓出了被窝,好像还直接翻到地下去了。

    但是很快,冷空气让他忍不住又钻了回去,“你这是怎么回事,试角色?”

    我直接猫猫流泪头.jpg

    “你……不会是跨次元在给我打视频吧?”基友不等我说话就已经看出了我的不对头,他把手机拿得更近了一些,“不对,这就是你家的背景啊……等等!你不会是,刚穿越回来?”

    我点了点头,“这次我可太惨了,救救孩子!”

    “你这个样子,不会是什么穿越后遗症吧?”基友严肃了起来,眉头皱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所以三哥那个果然不是梦?果然还是出问题了……”

    嗯?

    他刚才说什么?

    “你说‘果然’?你之前就猜到了?!”我抱着手机。不,这已经不是手机了,是我的救命稻草!

    “我先问,我不会是鬼灭吧?”

    “giao?这你都知道?!”

    “还真是……”基友不置可否的,“之前测算过,感觉穿来穿去总是要出问题的,你现在怎么办,你爸妈都在家?要不要来我这儿。”

    我了然,基友的爸爸比较忙,年底的时候总是飞来飞去的。尤其是他妈妈去世了之后,他一个人在家过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之前还邀请他来我家过过几次年。

    “江湖救急,我马上收拾东西!”这个样子我真的待不下去,过两天还回老家,我简直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嗯,正好还有东西给你看。你先想想怎么出门吧,我帮你看票——记得把你之前的纪念品都带上,有用。”

    都已经临近春节,票是真的不好买!

    没错,我和基友现在并不在同一座城市来着。

    我把房间里这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堆进了柜子里,什么东西都等我解决了自己的问题再说。

    隐形眼镜、假发、化妆品全部摆出来。

    我的眼镜也留在了那个世界里,现在只能先用隐形凑活着,然后掏出化妆品我开始给自己遮眉毛,手动画一个黑的眉毛出门。

    这么长的头发肯定是不好戴假发的了,我也有招,反正衣服也很厚,把长发藏在毛衣里,然后再塞进裤子里,找几个黑卡子固定一下边缘,然后直接挑了个最长的黑色假发套在头上,盖在外面。

    非常不稳,但是没有关系。我用里面的头发勾着,等于一直用手抓着,非常完美。

    长发出门算什么,只要不绿就已经很好了。

    人的底线真的是需要对比的。

    我带上口罩,然后躲在门里面和妈妈交涉。

    大过年的想要出去并不容易,更何况是跨城市——不过说难其实也不难,我基友毕竟来过我家好几次了,我妈妈认识他。

    我搬出基友一个人孤独寂寞还在遥远的城市里摔伤了腿的理由,把他描述的那叫一个惨,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做没人疼爱的小白菜。

    妈妈犹豫了一下,爸爸倒是很痛快的答应了。

    让我感觉他不会早就想把我踢走和妈妈过二人世界了吧?

    嗯?

    我手中突然多出了油和火把?

    顺利又不顺利,这个时候动车已经没戏了,我坐了飞机。

    这飞走的是飞机吗?

    不,是我的小钱钱。

    不要问我怎么过的安检,我不想提。

    下飞机之后,是基友开车来接的我,还顺便给社区报备了一下,毕竟是省外来的。

    然后你猜怎么着,小区里直接出现确诊,然后我的健康码就黄了,小区直接封!

    真是什么事都让我赶上了,也正好,我不用找理由尽可能的多待一段时间,反正现在也走不了。

    进了他的书房,我就感觉到了一种非常——我甚至不知道怎么形容,基友你是有钱闲的没处花吗,买这么多电脑?

    好像也不完全像是电脑,有点像是游戏机?

    我和基友两个人坐在一起仔细的分析了一下,好消息是——

    我好像不会再有脱发烦恼了。

    ……呸,现在不是问题更严重吗?

    “还有一个问题,你没发现啊?”基友在手机上点了几下,然后放到我面前。

    哔哩哔哩漫画?我完全不想看自己的女装挨虐……诶?!!!

    我的杀鬼人怎么只有两话?!

    这真的不是在逗我吗?

    “你之前穿越的几次,我就开始用想办法记录你穿越的时间、地点、各种元素,然后模拟你的穿越过程。”基友坐在电脑前,手指点在键盘上,屏幕上是某种3D模型吗?我根本就看不懂,更别提他后面说了那一大堆有的没的。

    学科不同,你能不能说点我能听懂的?

    “简单来说,就是你穿的太多,不同次元之间成筛子了啊,所以鬼灭之刃和现在的时空线才会出问题,所以你现在才会和你之前的人设有关联。而且——穿越这个梗,烂大街了,我觉得肯定还有其他跨次元的人,你懂的啊!”

    所以,世界意识那么坑我,其实是想要终结我穿越的过程?

    因为破洞已经有些失控了,所以才会直接影响到我现在这个三次元的身体?

    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主要是你不是唯一的穿越者,平行世界懂不懂,家教看过没,白兰知不知道?都是问题。”

    老二次元了,没什么不能理解的。

    关键是现在怎么办,我不要一直这样啊。

    有没有什么补救的方式?

    我抓着基友的肩膀,求求了,我愿意叫爸爸,救我狗命!

    “破了就补啊。”???怎么补,开启什么主线任务吗,女娲补天?

    “先解决你身上的问题,我数据收集的差不多了,你之前的纪念品我一会儿看一下能不能从上面捕捉到特殊的波动,但是数据不够新鲜,估计得想办法让你再穿一次,二次元的事情在二次元解决。”

    我也想要二次元解决,但是穿越不穿越真的不是我自己控制的,感觉漫展穿越的概率更高一点,但是小区都被隔离了,还想什么漫展?

    基友给我看着这满屏的代码,“然后就是得想办法让时空保持【不变】,不仅仅是你,还会有其他的穿越者,我怕你们之间会相互影响,最好是能够把这种穿越者、跨次元者都集中起来,搞个本丸。”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想了想,难道是那种类似于时之政府的感觉吗。幕后黑手竟是我自己?但是感觉我们俩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条件,时政还是有钱有资源的,我们俩没得。或者,要更加符合小说调性,现实一点的——“你最近在看系统文?”

    “诶嘿!”

    你诶嘿个头!

    不过我大概也理解了,穿越这样烂大街的梗,如果真的最后把时空穿成筛子——哦吼,直接一起完蛋。

    而且,我感觉我本来就不太日常的日常一定会最先完蛋。

    以前看系统文,都很少解释系统问题诶。难道基友和我就是源头?

    一下子感觉我的中二又回来了!

    旁边,基友从桌子拿起桌子上的纪念品,“……这怎么还发芽了?”

    “是黑绝,它真的发芽了,我也很诧异。”

    “也就是说,二次元的东西在三次元被你孕育出生命了?”

    “嗯?你的形容,好像有哪里不对。”

    我看到黑绝发芽的时候,我比你的表情可吃惊多了,你们说这最后不会真的结出查克拉果实吧?

    故事突然就更加玄幻了起来。

    “安啦,虽然不能控制你的穿越,但是催化还是有办法的。”基友真的是个技术宅,这是什么未来世界的产物?

    基友他不会是是从未来穿越回来的吧?

    我肃然起敬。

    最后的关键是要利用这些跨越了次元的纪念品——这些纪念品中,有感情(顺平的眼泪)、有规则(书的碎片)、有生命(发芽的黑绝)还有另一个世界灵魂的笔记(景光的字迹),再加上我这个活着的跨次元者。

    通过基友改造的这什么仪器,能够模拟我之前穿越时候的环境。

    只是并不能完全确保什么时候能成功。

    不会要等什么九星连珠吧?

    星象什么的。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我的穿越模式是cos穿吧,之前大多数时候都是,这次……这次是真的意外。”我想了想,赌上了多年看小说的经验,这一点绝对不会出错。

    “就是感觉每次的穿越都不能如意。”基友把衣橱打开,下面的柜子里满满的都是各种cos用具,还有不少是手作的。

    对啊,感觉每次都在意料之外的样子。

    “想要个什么角色,这次你可是带着任务穿越的,我们得想办法有意识的搞到其他世界的锚点,利用二次元的力量把你现在的样子改变过来,等你回来我们再考虑详细的系统程序和稳定时空的性质这些细节。”基友把东西都翻出来。

    “有齐神的道具吗?”

    “没有,二次元之神也是你能肖想的吗?”

    如果能穿越到齐灾里,齐神说不定会有办法啊……

    但是当我这样的想法升起来的时候,我基本上就断定,我肯定不能如愿。

    这么多章了,我什么时候如愿过?

    “那就首先排除奶妈,我再也不要做奶妈了,PTSD都要出来了,我以后王O荣耀辅助都不玩蔡文姬!”奶妈救不了二次元,还是高输出比较舒坦,比较爽——我毕竟也是个爽文男主,拒绝挨虐。说到这里,我回忆了一下之前的几次穿越的经理,考虑到最重要的回来的问题,我认真道:“别的都不用了,就美瞳。美瞳的比较好回来。”

    抠眼睛最方便了,只要美瞳卸载了就能回来,比这次的这个爆体不知道好多少。

    选择不了穿越之后的世界,我还选择不了的穿越的身份吗!

    吸取之前的教训,我就只带一个美瞳,什么都不做,我就不信了!

    基友颔首,把自己放美瞳的箱子打开,排除了一堆已经过期了的美瞳。

    “我的美瞳没度数,你凑活凑活吧,现在这个时候快递是很难来了,能用的就只有这些。”基友的存货是真的少,早知道我就带自己的来了。美瞳这种东西和别人混用总觉得很膈应,尤其是无法预测穿越时间的时候,鬼知道要在现实里戴多久,所以也只能选这些基友自己没有用过的……

    哦吼,选择直接只有个位数。

    “就没有个什么直死之魔眼给我用吗?”

    “没有,滚。”

    “嘤。”

    第271章

    猗窝座的传销任务今天也没有成功。

    他是真的非常看好炼狱杏寿郎的潜力,如果能够成为鬼的话,那他一定能够成为和自己一样强大的存在。

    无限追求力量,永无止境的战斗下去。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要那样坚定地拒绝,明明黑死牟阁下的剑技也是呼吸法的,在数百年前,黑死牟阁下也曾经是鬼杀队的剑士。

    为什么要宁愿死也要放弃无限变强的机会?

    更让猗窝座愤怒的,是最后那个带着花札的小鬼直刺他心底的话。

    ——不要逃。

    不要逃避!

    猗窝座只觉得单是听到这样的词,他就已经能够感觉到一股火从自己的心??疯狂地燃烧了起来。

    愤怒?

    他这是在愤怒吗?

    那,愤怒的对象又是谁?

    猗窝座看着那个插进过自己身体的日轮刀。锋利而冷冽的日轮刀上仿佛写满了灶门炭治郎的坚定,刀刃上反射着的是猗窝座自己那焦躁的、动摇的眼神。

    这不是一个强者应该有的眼神!

    猗窝座拳头一握,对着这样一个已经失去使用者的日轮刀,血鬼术毫不留情地砸在上面,直至整把刀完全破碎,落在草丛中。

    碎裂成片的刀锋,在猗窝座这个上弦之三极其优秀的视线之下,就像是万花镜一样,照出了无数个他的脸。

    就像是无数双眼睛在看着他一样,又或者是他看着无数个自己,无数个透露着弱者才会有的表情。

    猗窝座发狠一般的将刀锋碎片踩进了泥泞之中。

    但是那种愤怒和焦躁却没能完全消解下去。

    ——一定是因为那个弱小的鬼杀队剑士,明明弱得要命,却如此出言不逊。

    下一次,下一次见面一定要杀了他,亲手杀了他——猗窝座在心中重复了两次这样的话语,终于将胸口中堵塞的东西强行压了下去。

    只是,还不等他可以去寻找那个让他愤怒的源头,鬼舞辻无惨的命令就把他召回了无限城中,而且是近百年没有过的上弦全员集结。

    这样的情况,一定是有大事要发生了的。

    难道是有上弦死亡了?上次这样集合型的上弦会议,就是因为近两百年前,曾经有过一次,鬼杀队员杀死上弦的先例。

    就算是老实如猗窝座,想到这个可能性之后的第一反应也是利己的。

    ——如果是有上弦死亡,那请一定是童……

    “哦呀,这不是猗窝座阁下吗,好久不见了!”这个想法还没有成型,身后就有一只手勾搭上了他的肩膀,比他高一部分的童磨用那双七彩的眸子低头下来看他,“猗窝座阁下想我了吗?我可是每一天都在想念身为同伴的大家呢!”

    那种仿佛带着过度糖分的黏腻语气传进猗窝座的耳朵,让本来就心情不好的他更是暴躁上了一层楼,毫不留情举拳向后一甩,精炼的肉体力量直接打掉了童磨的半个下巴。

    血液瞬间如泉水一样夹杂着碎肉流了下来,点在了童磨的衣服上,也落在了地板上。

    但是挨揍的人依然没有一点自己被讨厌了的自觉,反而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这点伤而已,对于身为上弦之二的鬼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猗窝座还没有放下他的手,童磨的下巴就已经长好,重新恢复了他最·重·要·的说话功能。

    “诶呀,猗窝座阁下太热情了啊,我也很喜欢和猗窝座阁下交手哦,这就是猗窝座阁下表达爱意的方式吧!”童磨自说自话,直接猗窝座直接愤怒加倍。

    但是这种愤怒中又带着一些了然,和童磨这种自我中心的人讲道理是没有用的,甚至只要开口回应就会成为一种鼓励。

    于是,猗窝座抬头,看着不远处拿着琵琶的鬼,“鸣女。”

    鸣女一看也不是第一次和上弦的鬼交流了,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样和童磨和不来的鸣女动手,弦声一响,猗窝座的位置不变,脚下还踩着童磨留下的血液。而童磨已经被传送到遥远的正前方。

    空旷只有童磨一人的木质地板上,不等这位上弦之二有什么反应,接连两声琵琶响,人类的气息显露在了无限城中,就在童磨身前,出现了穿着鬼杀队服装的人。

    是年纪不大的男人,扛着另外一个穿着松垮的人丢在地上。

    伴随着他们的出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鬼舞辻无惨肉眼可见的兴奋了起来,他原本隐匿的气息发生了剧烈的波动,这让猗窝座也不得不关注到童磨所在的那块空地的正中心。

    显然,穿着队服的一方是用另外一个人交换了成为鬼的机会——猗窝座心里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既然黑死牟阁下可以成为鬼,眼前的这个看起来很弱的剑士也能成为鬼,为什么就是杏寿郎不愿意成为鬼。

    难道是他表达的方式不对吗?

    虽然这一方面想不通,但是另一个问题很快有了答案。

    在对话中,在那位大人的言语下,猗窝座很快就知道了,下面那个被甩在地上的男生,竟然是他们寻找了数百年都没有任何音讯的青色彼岸花。

    难怪鬼舞辻无惨这样兴奋。

    猗窝座的鼻子动了一下,因为摔在地板而蹭出的血液中带着一股和稀血不一样的芳香。

    这就是青色彼岸花……他记住了这个味道。

    莫名的,猗窝座有些失神。

    或许是前几天炼狱杏寿郎的拒绝和灶门炭治郎的言语在他的心中留下了太多的痕迹,导致他直至今日都觉得笼罩在某种看不破的情绪之下。

    前面,堕姬似乎被青色彼岸花的言语激怒了,血鬼术像刀一样毫不留情地刺向了青色彼岸花。鬼王并没有阻止的意思,猗窝座敏锐地察觉到了那位大人的心情,像是想要玩弄一下已经掌握在手中的猎物一样。

    只是这一次,意外来得太过于突然了。

    青色的光芒组成了护盾,像是个半圆一样倒扣在青色彼岸花的身上,竟然径直就这样挡下了身为上弦之六的堕姬的一击。

    猗窝座提起了些兴趣,作为一个武者,他对自己的感知、尤其是对代表着生命力和战斗力的斗气的感知,非常有自信。

    怎么看,这个人都不像是能够抵挡上弦攻击的样子。

    不、不仅仅是上弦之六,甚至是童磨的手都没有突破那个屏障。

    虽然确实非常讨厌这个压他一头的上弦之二,但是毫无疑问,童磨的实力是鬼中翘楚,全然不是谢花兄妹能够相提并论的。

    青色彼岸花就好像是不知恐惧为何物一样,到了这个地步竟然还在挑衅那位大人——猗窝座不能够理解,明明是足够弱小的存在,手、胳膊、腿、躯干,没有一处孔武有力,软趴趴的样子甚至让童磨一度想要将其想象成女子。

    女子……

    柔弱但是又坚定的女子——

    猗窝座突然觉得混沌的大脑中,仿佛有一个影子闪过。一个站在烟花之下,但是却比烟花更加闪耀的影子,瘦小、柔软。

    明明就是弱者的影子。

    是谁——有哪一个弱者曾经在他的生命当中留下过痕迹吗?

    和能够用手插进大脑调动记忆,回忆起每一个信徒生平的童磨不同,猗窝座会去记忆的人很少。

    不够强大的人,不会在他的生命中留下痕迹。

    他有些自我混乱,但是这个时候的鬼舞辻无惨并没有心思去注意这个上弦的心理活动,青色彼岸花对他的嘲讽和挑衅直接惹怒了这位上弦之上。

    鬼王对身为“食物”的青色彼岸花没有一丝怜惜,异变的触手毫不留情的将其摔打在地面上,甚至是直接咬了上去。

    但是,这些都奈何不了他。

    没有任何一个鬼会为了克服阳光而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永恒的寿命、无限的再生、强大的力量……

    猗窝座自己也不愿意,失去了变强的力量,他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鬼王将其软禁在了无限城中,已经拥有了青色彼岸花,剩下只不过是研究的问题,那位大人早有准备。

    原本着急过来,大概是要通过食用青色彼岸花来克服阳光弱点的上弦,现在自然没有了用处。照例,鬼舞辻无惨进行了企业级训话,将战略目标从寻找青色彼岸花,变成了寻找改变青色彼岸花性质的资料。

    这段训话时间并不算短,鬼舞辻无惨在这方面毫不含糊,甚至还汇总过一整份的资料,上弦全部都要理解到位,这样才能方便后续的工作展开。

    一整套下来,已经到了日升之时。距离再日落还有一段时间。

    猗窝座表示,他绝对拒绝和童磨同屏出现。

    鸣女很懂行,或许也是对童磨颇有微词,直接把几个上弦传到了他们在无限城中的领地——除了童磨。

    童磨被直接传回了教区,仿佛连鸣女都不愿意和他待在一起。

    只是这些,和猗窝座都没有关系了。

    算着即将落日的时间,猗窝座离开了无限城中的道场,准备到城边缘处,那里会直接开门在森林之中。

    “砰”——那种细微的碰撞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转过头去,猗窝座看到青色彼岸花穿着一身和刚才一闪而过的记忆中如出一辙的和服,有了一个瞬间的失神。

    失神的不仅仅是他,青色彼岸花看到他的瞬间脸色也是微变,有些眯起来的眼睛注视着他,神色中带着一丝试探、一丝惊喜还有更多的——他看不懂的东西。

    是非常细微的声音,但是落在了猗窝座的耳朵当中,却仿佛振聋发聩——

    “狛治先生……没想到再见面的时候,会是这种场景。”

    他在叫谁?

    “你会成为鬼,是为了恋雪小姐吗?她……也被,变成鬼了吗?”

    恋雪?

    恋雪?

    恋雪——

    猗窝座的大脑像是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心脏几乎是不受控的疯狂跳动了起来。

    这是什么样的文字,竟仿佛能够在一瞬间……

    攫取他的一切。

    第272章

    猗窝座心情大动,看着远处面孔如此清晰的青色彼岸花,和他比起来仿佛风中摇曳着一拳就能解决掉的身形,可步伐却坚定地朝他走来。

    这个瞬间,猗窝座竟然感觉自己诡异地升起了一丝退却的心理。

    由弱小的人走向了强大的人。

    走近过来,青色彼岸花的声音一直都没有停下来,对这个人来说,是人是鬼并没有区别,只是单纯的针对着那位大人而已。

    从他的言语中透露出来的信息,猗窝座能够顺理成章地分析出来——狛治、恋雪、庆藏。

    这些名字明明是陌生的名字,但是这样出现在自己耳边的时候,却又熟悉得让人想落泪,让他忍不住感觉心脏一阵颤动。

    亦步亦趋,一人一鬼之间的距离不断缩小着,直至突破了社交的安全距离,到了近乎鼻尖相对的境地。

    那双青绿色的眸子发涩,猗窝座能够清晰地看到水汽凝结在他的眼眶之中,空洞得仿佛没有一点高光的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这个人一定是认识他的,而且对他非常熟悉。

    没有来由的,猗窝座手指微动,差点忍不住就要上去帮他把要掉不掉的眼泪擦拭干净了。

    “你……你叫什么名字?”

    眼前的青色彼岸花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说着,名字如过眼烟云的话。

    这一次是青,上一次又是什么?

    可如果真的能够毫不在意,他现在听到那些文字而震动的情绪又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狛治先生。”

    ——狛治先生……

    现在的声音和过去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男孩子清脆的声线和女孩子柔和的声线交织在一起,曾经被完全破坏掉的大脑好像有着一直没能修复的空洞,和他的心脏连接在一起,如论如何都无法填补起来。

    一直以来,猗窝座用不断变强的信念填补着,自欺欺人着,终于有一天被戳破了一个细微的孔。

    充气的填补材料就这样伴随着这一个细微的孔萎靡了下去,随之而来的就是无可抑制的更大的空洞。

    仿佛无论做什么都已经不能再填补起来的空洞。

    猗窝座抓住青的肩膀,手背上青筋迸起,但是手指却无法用力地压下去,所有的情绪都是发泄在自己身上的。

    “恋雪……恋雪——”主动吐露出这个名字,猗窝座感觉就像是有一股暖流注入了心脏一样,那种空洞被盖上了一层能够遮挡风霜的布一样。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恋雪为他遮挡什么,应该是——

    他为恋雪遮挡什么的。

    紧紧的皱着眉,猗窝座低下了头——

    那些零散的、如同玻璃碎片一样的画面如针一样刺在他的大脑当中,生物利己的本能,让他疯狂地想要逃避。

    ——不要想起来,身体内的鬼血开始翻腾,从大脑开始覆盖着什么东西。

    身上的刺青热得发烫,似乎是想要警醒着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青一把抓住了他的脸用力地抬了起来——人类可以拥有这样大的力量吗,让猗窝座感觉有一种无法反抗的错觉。

    “庆藏师傅收拾掉的那个,身为罪人的你,回来了吗?”

    那双眼睛就像是剑一样,直直的刺进了他的精神中——

    身为罪人的他……

    他是罪人吗?

    不,他是鬼——鬼!

    强大就是正义本身。罪恶、罪人这些词和他没有关系,因为规则应该是由他来书写的……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他感觉如此心悸。甚至是有一个瞬间的呼吸停滞。

    眼前的人影好像是水面上投射出来的一样,突然泛起波澜,成为了另外一副模样。

    白色的道服——身后隐约能够看到写着两个字。

    素——素什么?

    那个人回头来看他,朝他伸出手来,饱经风霜的手指节上写满了故事,带这些胡茬的嘴开开合合。

    ——“狛治,我已经把身为罪人的你收拾掉啦,没问题的!”

    猗窝座挥开青抓着他的手,往后连续退了几步,和青拉开了距离。

    “狛治——不对,我是猗窝座,我是——”

    不能相信他,青色彼岸花和他本来就不应该站在同样的立场上。这家伙是从鬼杀队里出来的,是注定要成为他们腹中食的人。

    甚至不是人。

    最后,总是要是要杀了他的。

    只是想到这里,他就感觉自己的脖子像是被什么力量扼住了一样——可能是察觉到了他精神的急剧变化,身体中的鬼血突然就躁动了起来,鬼王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猗窝座,不要让我失望。

    ——变得更加强大吧。

    ——然后为了我,派上用场。

    ——我绝不允许背叛,猗窝座!

    那双鲜红的竖瞳就刻在大脑中,仿佛无时无刻不紧紧盯着他一样。

    两种不同的记忆交织在一起——人、鬼、杀人鬼。回溯过往,如同破碎的玻璃一样在大脑中搅动,将一切都变得鲜血淋漓。

    猗窝座捂着自己的头,跌坐在地上。

    要忠于无惨大人,或是忠于其他的什么人吗——

    这些选项当中,有无数个可能,但是就是没有忠于他自己的念想。

    鬼王的诅咒和猗窝座的反抗顶在一起,十几年的记忆和几百年的记忆成为了不可融合的对抗力量。

    明明是脆弱的人类时候的记忆却一下又一下地顶撞在鬼王的诅咒和控制线上,没有一丝退却的意思。

    青色的光从一只他人的手中流出,顺着粉色的发丝温柔地抚摸在猗窝座的头上,像是另一个人温暖的手。

    精神上的力量突然闯入了第三方,原本明确对抗的力量被搅浑在一起,好像清晰了一瞬的记忆突然被搅得七零八落。

    唯独有一个画面,烟花盛开之下,一个女孩子坐在草坪正带着羞涩的笑容,回头看他。

    ——“狛治先生。”

    她手里拿着一只非常漂亮的杯子,杯子里的清水中被人放入了紫色的、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液体。

    不要、不要!

    猗窝座瞳孔紧缩着,想要冲上去阻止什么,然后他就像是跳入了海中一样浮浮沉沉,前面的画面被冲散,水墨从“海面”之上滴落下来,沉在他的面前组成了新的画面——干枯的稻草织成草席,上面躺着的是那个闭着眼睛的女孩子,身上穿着和刚才如出一辙的粉色和服,只是这和服的衣襟上,沾染着和刚才杯子当中一样的液体。

    ——对不起,对不起。

    ——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我没能在你的身边。

    ——对不起,我应该保护你的。

    “对不起,恋雪——都是我,是我——”混乱当中,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起了什么,只能一遍又一遍,不断的道歉。

    请原谅他,原谅他所做的一切。

    猗窝座把头埋在粉色的和服中,甚至不敢抬头,不敢去看那双仿佛能够刺穿他的眼睛。

    这一次,青没有逼迫他抬头,而是抚摸着他绒毛一样的头发,轻声说道:“你该回来了,狛治先生。”

    ——你该回家一趟了,狛治。

    ——去给你的父亲扫墓,告诉他你的亲事。

    不行,他不能走,如果离开的话——

    ——太可怜了,父女两个人都……

    ——果然,罪恶的人会给旁人带来不幸。

    “我、我不能去——我不能离开,我不能走。”

    握在手里的一切会消失的。

    时间线在他的记忆里仿佛被切割重塑了一样,这个时候的他甚至有些无法分辨现在的时间。

    青色的、带着晨露一样清新的力量不断的梳理着他大脑当中的结。

    “有人在等你回来的,还来得及。但你要是再不回来,就要重蹈覆辙了。”

    重蹈覆辙?

    他马上就想到了个被无惨大人摔在地面上,咬的半边身子都染血的身影。那样仿佛毫无生气的样子,微妙的和水墨一样的画面重合了起来。

    难以呼吸的感觉再次席卷了他。

    不要,他不能让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无论如何,他都绝对不能让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即使,即使是会背叛无惨大人,即使是要脱离现在鬼的身份,迎来死亡——

    也绝对不能再让那样痛苦的事情重新再来一次!

    猗窝座的眼睛清明了起来,名为狛治的人格从鬼血的泥泞中脱离出来,混乱的记忆让他分不清「痛苦的事情」究竟为何,只是这个念头不灭。

    留在无限城中,只是等待着死亡的临近而已。

    狛治收拾心情,很快冷静了下来。

    他绝对不会让青死的,不能重蹈覆辙。

    这样的信念,让他快速整理了思绪——能保护好青的,绝对不是他。

    他曾经打过换位血战,黑死牟的实力数倍于他之上,更别提再往上的那一位。

    唯一一个能够保住青的,只能是鬼杀队。

    即使是无法杀死无惨大……无惨,鬼杀队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暴露过总部的位置,就论隐藏也相当有一手。

    其他都不论,只要保证青能够,寿终正寝。

    他……

    狛治没有再想下去,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刚才他这里的动静太大,这样「背叛」的行为直接突破了鬼舞辻无惨的诅咒。

    就算是一时间沉浸在实验中没有察觉到,这个情况也绝对维系不了多久。

    一旦被发现,后果不言而喻。

    要离开这里。

    离开这个由鬼舞辻无惨掌控的无限城。

    而且要用最快的速度,脱离鬼舞辻无惨感知力能够到达的范围,要避开玉壶力量能够涉及的地方,要躲避有鬼存在的地方,要用绝对隐蔽的路线离开。

    他是找不到鬼杀队的总部,但如果只是紫藤花之家,或者是鬼杀队成员的话……

    狛治这三百多年也不是白过的。

    那些忘记的东西,总有一天会被重新拿起来。

    不能去依靠别人。

    “有些东西,只有自己重新拿起来,才真的有意义。”

    他会拿回来的。

    第273章

    上弦之三在无限城中——在鬼舞辻无惨的眼皮子底下,卷起鬼王最重要的青色彼岸花就跑,公然背叛了鬼王。

    鬼舞辻无惨震怒。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上弦之中竟然有人敢背叛他,而且这个背叛者竟然还是猗窝座这个上弦之中难得的老实人。

    青色彼岸花的力量隔绝了他对鬼的绝对控制,猗窝座就这样消失在了他的感知范围内。

    而被鬼王所“惦念”的两个不算人的人,已经走上了前往鬼杀队总部的路,没有给他留下一丝线索。

    狛治的记忆在日益松动,本来对于鬼来说,睡眠就是需求量非常小的事情。所以除去晚上的赶路,白天的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思考和回忆。

    一点一点的,他能够想起自己原本的模样。回忆犹如水中倒影,让他能够看到幻境当中在道场中修行的自己。

    素流——飞扬的白色道服后写着这样的两个字。

    这应该是,光明正大留在阳光下的两个字,不应该被血气所玷污。

    他还有资格穿上那身衣服吗,狛治不敢再想。

    青的身体不太好,甚至在返回的路上还吐了血。但为了能够隔断鬼舞辻无惨的追击,他不得不保持长时间的清醒,随时来给他的身体补充青色的力量。

    狛治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这种力量对自己身体的改造,这和之前在无限城的时候,其他的鬼接触到青色彼岸花力量的时候完全不同。

    这股力量没有伤害他,和他的身体、斗气没有一点对抗的感觉,是温暖的、甚至是温柔的。

    信任——他能感觉到,青是在信任着自己的。

    青在用心地引导他,让他回忆着那些不愿抛弃的过往,认真地帮他建立和这个世界的联系,认真地站在他的身前,想要保护他的。

    有多久了——这样被人保护的感觉,有多久没有体会到过了。

    狛治数不清。只是一度的,他觉得青的身体衰弱,可能是缺少养分,也有提过用自己的血肉,但是青却严词拒绝了。

    而且,还是脸色相当不好的拒绝了。

    狛治不理解,他看着自己的掌心。他总觉得青是在担心着什么,透过他在看着什么——但是青从来不愿意直说出来。

    难言之……隐吗?

    无所谓——狛治能够感觉到青的言语中有些刻意模糊的东西,甚至有些并不全然真实的东西,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

    青是那样的真诚。

    对于他来说是,青是将他从泥潭中拉出来的人,这种见证过他最狼狈的姿态、知道他最不堪的过往,却依然能够如此真诚的人……

    一定是他的朋友。

    鬼杀队会真的让他这个曾经的上弦之鬼坐到鬼杀队当主的面前,这是狛治自己都没有想到的。

    魄力不同。

    只是看到产屋敷耀哉的第一眼,狛治就知道,鬼舞辻无惨已经输了。

    就算是一个是强大的万鬼之王,一个是身体虚弱带着诅咒的普通人类,但是狛治清楚地知道,是看起来强大的那一方输了。

    记忆越是松动,能够想起来的东西越多,知道得越多,他越是发现,【强大】这个词,并不是由身体上的强度来决定的。

    或者说,并不仅仅是有身体的强大来决定的。

    比如自己之于恋雪、之于青,比如鬼舞辻无惨之于产屋敷耀哉。后者明明有着更加强大的地方,这种强大是用力量无法弥补追上的。

    一种难以望其项背的【强大】。

    当产屋敷耀哉坦然地坐在他面前,并且在自己靠近他去拿软垫的时候,淡定自若,甚至还能阻止想要动手的柱们。

    这份心性,这份意志,就是鬼舞辻无惨无法追上的。

    将自我的人格从鬼的精神中分离出来之后,他越来越能从鬼王的血液细胞中,寻找到独属于鬼王心中最深刻的、无法抹杀的激烈的情绪——恐惧。

    那种被灶门炭治郎日轮刀贯穿身体之后,回头看到那对摇曳花札的时候,身体上一闪而过的恐惧。

    那不是他的恐惧,而是属于鬼王细胞深处,无法消除的恐惧。

    这数百年来,狛治杀了很多人。每一个上弦都是这样过来的,和鬼杀队的交手,杀掉鬼杀队的柱——甚至直到现在,杀掉柱的数量都是除了换位血战以外一个衡量上弦鬼实力的标准。

    但是,在这么多死亡的柱当中,却很少有鬼王自己的手笔。

    即使无比强大,鬼舞辻无惨依然在内心中逃避着那种恐惧——他连自己的内心都无法正视,就像是只能永远生活在阴影中一样。

    这不是狛治追求的强大。

    强大的人会寻求更加强大的人,弱小的人则会将目光投向比自己弱小的人。

    狛治看着这些明亮的面孔,回想着那些和自己战斗过,最后宁死也不愿意变成鬼的柱。

    原来,是自己……输了啊。

    正是有些失神的时候,青的声音拉回了他的神志。

    “狛治先生,拜托你了。”

    青都已经这样说了,狛治也并没有隐瞒。他对其他鬼的关注其实并不算多,但是毕竟共事百年,要说没有了解,那才是骗人的。

    其中知道得最为详细的,应该是黑死牟。

    他和黑死牟打过一次换位血战,一般来说,鬼的换位血战,会以胜者吃掉败者作为结局,但是黑死牟却放过了他,理由是期待他的成长。

    对童磨的了解也不少,虽然没有正式的换位血战,但是他和童磨交手的次数非常多——不打换位血战的原因只有一个,他对吃掉童磨,或者被童磨吃掉都感觉到恶心。

    那种流于表面的情绪和空洞冷漠的双眼让狛治打心底里反感。

    甚至,连鬼舞辻无惨的能力,他也多少有点概念,这对于鬼杀队来说,是相当珍贵的情报。

    被安排在庭院右侧,狛治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足以杀死他的阳光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久违的,他做了个梦。

    梦里有他病弱的父亲、有他明朗的师父、有山脚下的细心的医师、有祭典上卖苹果糖的大叔、有被养在素流道场旁边的一窝小猫。

    可就是没有恋雪。

    一次次地,都只有模糊的身影和一只漂亮的发钗,哪怕是记忆中她回头的时候,狛治都看不清恋雪的眼睛,只能有一种模糊的……“她在看”的感觉。

    恢复的记忆就像是有一个无法填补的空洞一样。

    他甚至到现在都无法想起那个温柔的声音,好像曾经在某一个时刻一闪而过,最后和青重合在了一起。

    但是他们不是一个人,狛治很清楚。

    这样在重要的朋友身上寻找另一个人影子的行为太卑劣了,不论是对哪一方都不公平,也不尊重。

    他不会犯这种错误。

    重要的朋友,和喜欢的人——友情和爱情,这是两种不同的感情,他能够清晰地分出来。

    只是有的时候,会有一点点的疑问,让他忍不住开口询问。

    为什么,为什么他无论如何无法想起来恋雪的一切细节。

    拥有罪恶的他,无法再见到那个人了吗?

    “她,不愿意再见到我了吧?”

    这样一个违背了自己的试验、两手空空、一无是处的人。

    凭什么去要求恋雪会愿意再见自己一面。

    他几乎是无意识地呢喃了出来,但是青却顿了一下,有些愣住的神色似乎是在考量着狛治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紧接着,青的神色从未有过的坚定——甚至是,超越了宣言对立鬼王时候的坚定。

    “所有人都有可能放弃你,我也有可能——”

    有可能吗,狛治分辨着青身上散发的气息,那种柔韧不绝的味道。如果青会放弃他的话,就不会把他从泥泞中拉出来的。

    “但是恋雪小姐不会,一定不会!”

    狛治低下了头。

    青的话和坚定的音色撕开了他的保护色。

    狛治一直知道的,恋雪拥有一颗比他还要强大的心。

    与其说是恋雪不愿意见他,倒不如说,是他没有面对恋雪的勇气,没有颜面再去见那个心爱但是错过了的女孩。

    只是,已经迈出了走向阳光的第一步。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他可以下定决心。

    ——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是这个再见面来得比想象当中还要猝不及防。

    狛治有一个瞬间几乎是想要落泪的,在他没有办法下定决心的时候,在他心境摇摆的时候,就像过去的每一次一样,是最重要的人帮他指明了方向。

    因为强行吞噬童磨,青陷入了昏迷,呼吸几乎微弱到连狛治这种级别的感知力都感觉不到,这让他陷入了一种深深的恐慌之中。

    又是这样吗,又一次就在他的面前,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他无法保护重要的人吗?

    和他有所牵扯就会变成这个样子吗?

    狛治把青的身体抱起来。青蜷缩在一起手脚在颤抖着,白得可怕的脸色和紧闭的双眼一瞬间让他仿佛回到了那个至暗的午后。

    躺在草席的上等着被埋入土中的人,和阳光下的他那种眩晕和眼前发黑的感觉。

    不要,不要再次重蹈覆辙。

    身为鬼已经三百年没有的泪泉腺开始发胀,有雨滴落在了青的脸上。

    猛然间,青睁开了眼睛。

    还是那双青色的没有一点阴霾的眼眸,但是……这次多了些什么。

    就像是为了呼应他的身份一样,眼眸正中心绽开了一朵漂亮的小花。

    青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发涩的仿佛被砂砾磨过的声音,“日轮刀,我需要太阳的力量,光——”

    来不及等到太阳升起,那就用日轮刀的炽热代替太阳的力量吧。

    狛治说不出话来,他嘴唇颤抖着。

    这是青的脸、青的身体、青的声音,没有多余的话,没有更多的文字——但是狛治就是如此的确定着。

    这一次,是恋雪。

    她朝他走来了。

    又一次的。

    第274章

    和恋雪那一闪而过、甚至几乎没有什么有效交流的对视中,狛治找到一种原初的动力,让他一下子仿佛对以后可能会面对的东西都充满了信心和热情。

    没错,是热情。

    人和鬼本质上来说,本来就是相同的物种,就算外表再怎么变化,所拥有的情感都是不会改变的。一个简单的“热情”说起来简单,但是其会带给人的改变和人关于生活的信念作用却是极其巨大的。

    对于狛治来说,自然也会是如此,就好像漫漫无期的黑暗中点燃了一盏明灯。

    只是并没有纯粹的喜悦,因为青陷入了无尽的昏迷之中。

    生命体征和精神都很正常,但是他就是这样一直闭着眼睛,仿佛会长眠不醒一样。

    理所当然的,青被送到了蝶屋。

    不论大家对鬼有如何的怨恨,狛治都无法顺应这种鬼杀队员的情绪,把青一个人放在房屋当中。

    不过比预想当中的情况要好得多,狛治身上那种鬼的味道已经消散殆尽,克服了阳光之后,他身上的一切好像都和一般的鬼划清了界限。

    只有狛治一个人清楚的知道,只有他一个人清楚的听到了当时恋雪的话语。青的身体没有暗伤,蝶屋的判断其实并没有问题。青是因为过度的食用吸收超过了他身体极限的鬼的血肉,并且短时间内没有足够的阳光力量帮助他消化这种养分,再加上受到的伤和强烈的消耗,才会强制进入了这种休眠状态的。

    这一点,现在在鬼杀队已经和蝴蝶忍开始了合作的珠世小姐也很认同,在对青血液的研究中,她察觉到了许多或许连青自己都不甚了解的细节。

    于是,狛治把青从蝶屋带了出来,一味的躺在房屋内对青来说绝对没有好处。

    青是青色彼岸花,需要参考的是青色彼岸花的生存环境。就算没有关于青色彼岸花的记录,那所需要参考的,也应该是植物生存的要素。

    产屋敷耀哉很配合他们的行动和选择,让他们和本部培育紫藤花的专业人员一起建造了一个并不算正统的庭院,温度、湿度、日照还要适用于人类和植物的结合体。

    没有人有经验来应对这样人类与植物的“混血”。

    不过,效果是好的。

    将青放过去的第二天,狛治就用自己的眼睛见证了青身体的变化,那种偏向于人的气息开始改变,和大地融为一体,四肢和头发都开始异变,甚至从形态上来讲,竟然有些像鬼舞辻无惨的战斗姿态。

    鬼王和青色彼岸花,在某种意义上,竟然是相似的吗?

    青色的藤蔓代替了人类的血肉,开始在土地当中扎根蔓延,顺着房梁爬上屋顶,迎着风和阳光,长出了新的嫩芽。

    青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好,但是植物只靠阳光是无法生存的。

    最先发现这件事的是灶门炭治郎,他察觉了植物新芽生长的速度越来越慢,并且略微有些发黄。

    和山大王嘴平伊之助交流之后,他开始给青浇水。在他开始想着要和伊之助、善逸三个人一起制作农家肥的时候,狛治黑着脸阻止了他们的行为。

    对于青来说,对“养分”的需求和普通植物是不一样的。

    只是,原本就是过度吸收带来的过耗,这件事马虎不得。珠世和蝴蝶忍利用狛治作为鬼的血液养分进行了二次合成,降低了可能对青产生的负担。

    一切都朝着好的地方发展着。

    在锻刀村对童磨和半天狗的斩杀,无疑是给鬼杀队打了一剂强心针,增加了几分能够在这一代结束一切的信心。

    自然而然的,所有的训练和计划都进入了最后准备的阶段。

    为此,产屋敷耀哉单独约狛治见了一面,并且很诚恳的邀请他成为鬼杀队的训练师。

    最后要面对的敌人是鬼,不会有比三百年来不断锤炼自己鬼之躯体的狛治更加了解鬼这个群体的了。

    尤其是最终决战当中,最大的敌人难免会落在上弦身上。

    柱需要变得更强,而普通的队员在面对上弦这种级别压力的时候,至少不能连刀都拿不起来。

    这是需要训练的,需要不会致命的实战,需要狛治那种锤炼而来的杀气。

    狛治没有拒绝。

    “虽然可能是我多话,但是看狛治先生战斗,并不像是毫无章法的决斗,请问狛治先生的拳法可有流派?”产屋敷耀哉叫住了准备离开的狛治,作为鬼杀队的当主,他能够记住每一个队员的名字、相貌、流派,并且会把他们的事迹整理成册,自然不会遗漏为鬼杀队提供提供帮助的人。

    狛治低头,看着自己的拳头和手腕上没有那几条没有消失的刺青,沉默了许久。

    “素流——我的师父,是素流道场的主人。”说出的话,仿佛成为了他的归宿一样,他渴望能够回到那个地方。

    只是有些难免的遗憾,那个热血的庆藏师父,到最后只有他这样一个不成器的弟子,最后连素流的名字都没有在任何地方留下过痕迹。

    这种有些细腻的情绪被敏感的鬼杀队当主察觉到了。

    紧接着,产屋敷耀哉就在为他准备的训练道场大门上,挂起了「素流」的匾额。这让进来训练的每一个人都能看到那两个汉字。

    站在匾额下面,狛治久久没有办法踏入那个门槛。

    即使知道,这不是几百年前已经消失在历史中的道场,即使知道这里面并没有承载着他师父和爱人的灵魂,但是莫名的,在那个匾额之上,就是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信念感和记忆。

    让他陷入了一种迷惘和笃定交织在一起的对冲感中。

    他迟迟迈不开自己的步子。

    “狛治先生怎么站在门口?”

    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

    以狛治这样敏锐的感知力,竟然会因为陷入了某种思绪中而忽略了靠近的气息。

    他侧头,看到的是正提着水桶的灶门炭治郎。

    这么多的水,不会是用来浇水的量吧,真的不会把青的根给淹了吗?

    狛治心里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怀疑。

    “这就是之后狛治先生的道场了吧,我听安排训练日程的忍小姐说,从明天开始大家就要到这里来修行了,真是太期待了。”

    狛治表面上没有什么情绪,但是心中和却有一丝自我怀疑,他身上真的有什么值得期待的地方吗?

    或者说,他能够背负起「素流」这两个字进行传道吗?

    “你……觉得我算是一个强大的人吗?”他突然开口问道。

    “当然!不仅仅是实力而已,狛治先生也许自己没有意识到,但是您的心,其实比您自己想象的还要坚定。”不然的话,仅凭几句话几个名字,怎么能够在漫长的时间当中,压制住鬼的诅咒,重新浮出水面。

    炭治郎把水桶放下,他能够闻到从狛治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有些沉闷的味道。他朝里面探头看了看,这个道场过去并没有太多的使用过,里面能够看到薄薄的积了一层灰,应该是「隐」的队员们还没有来得及收拾。

    “狛治先生接下来有时间吗?”他突然问道。

    不知道他这样的问题有什么意义,但是老实人狛治还是摇了摇头。

    灶门炭治郎一笑,把自己的袖子挽起来,健气道:“那,我们来收拾道场吧!”

    最近因为训练和布置,「隐」的人手确实有些不足,但是没有到极度短缺的地步。

    炭治郎这个提议,原本也不是单纯的想要帮「隐」的队员减轻负担。

    狛治愣了一下,“收拾道场?”

    “嗯!正好狛治先生也刻意先熟悉一下自己的素流道场,对之后的训练也更有利。”炭治郎是个行动力相当强的人,说到这里,马上就把水桶放到墙边,直接跳进了道场内,“我,先去找打扫的工具。”

    打扫道场,自己的素流道场。

    像是受到了蛊惑一样,狛治抬脚,跨过了道场并不高的木制门槛。

    明明是同一个空气、同样的土地、同样的阳光、同样的风,狛治深呼吸了一口,回头看着由道场大门框起来的门外,突然笑了。

    庸人方自扰……

    对吧,青。

    “狛治先生,这里!”炭治郎朝他招了招手。

    他接过炭治郎递来的扫把,把那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抛在脑后,“炭治郎。”

    “嗯?”

    “你在使用呼吸法的时候,一直不够连贯,招数的切换存在空档,对不对?”

    “狛治先生怎么知道?”炭治郎眨巴了两下眼睛,“上次战斗的时候我就模糊有这种感觉了,但是一直找不到解决办法。”

    “那是因为你在战斗中有很不好的习惯,身体的力量无法最大程度的被利用起来,无用功做得太多。如果不改掉的话,这个习惯会拖慢你战斗的速率,给你制造致命的破绽,你很难再往前进步。”狛治虽然没有真正学过呼吸法,但是和他对战的鬼杀队成员,基本上都是各个世代的柱,各种类型各种呼吸法,他都遇到过。

    甚至,还和月之呼吸有过拼死的对决。

    最了解一个人的永远是他的敌人,本来就在追求强大、对武学非常在行的狛治是有专门研究过呼吸法的各种形态和细节的。

    炭治郎眼睛一亮,手里还抓着抹布,一脸期待的看着狛治。

    但是狛治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用手虚空在他和炭治郎的身前比划了一道,身上的气息再没有了刚才炭治郎遇到他的时候那种沉闷感,“以此为界,一人一半,来比比谁收拾得快。你赢了,我就告诉你,如何?”

    难得的,他还会进行这样的比赛。

    “哦哦哦哦——赌上长男的荣耀,比这个我绝对不会输的!”炭治郎拳头一握,马上就热血了起来,身上甚至还带上了几分伊之助的影子。

    明明都算得上是浪费下午的训练时间了吧。

    但是,感觉还不赖。

    第275章

    素流道场,一个仿佛穿越了时空从暧昧的记忆当中重新落到了实处的地方。

    除了柱和几个特别的鬼杀队员——比如灶门炭治郎、我妻善逸、嘴平伊之助和不死川玄弥这样曾经真正见过狛治战斗姿态的人,其他来这里的训练的鬼杀队员大多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这样自然就无形中拉近了狛治和鬼杀队之间的关系,就连那个叫做祢豆子的灶门妹妹也总喜欢在清醒的时候跟着哥哥一起待在道场里,那种纯粹的师生羁绊让狛治找到了一种短暂的归属感。

    鬼舞辻无惨渴望的青色彼岸花果然不会是俗物。

    长期的温养和克服阳光之后在日光之下的沐浴,让他身上那种属于鬼的味道越来越淡,就连样貌都在他没有特别控制的情况下开始褪下了鬼的姿态,越来越趋近于他人类时候的状态。

    这种奇妙的现象让珠世非常上心,原本就很有成果的药物制作很快就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但是狛治却很果断的拒绝了那种能够让他彻底变回人类的药物。

    不是不愿意,只是没有资格而已。

    狛治在做人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世界是不存在幡然醒悟、回头是岸的,他也不相信“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样的话,手上沾染的血腥的人怎么能够这样轻描淡写地走出阴霾呢?

    任何人——也不局限于人,都要为了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不论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事实就是事实,无可辩驳。

    他或许有一段很让人遗憾的过往,但是鬼杀队里,有哪一个人的过去不是充满荆棘的?

    他如果这样轻易地被放过了。那,那些死在他手下的普通人、被他杀死的鬼杀队员、在他的邀请下坚持己路的柱们,那些牺牲、那些信念,岂不是成了笑话?

    芸芸众生,谁不可怜。

    他早就已经没有这样简单变回人类的机会和资格了,灶门祢豆子或许可以,但是他绝对不行。

    甚至就算是这样战死,他的归属也一定是地狱。

    只有赎完了罪,清清白白的灵魂,才能够重新转世,重新获得和家人、朋友、爱人幸福走下去的资格。

    狛治一直都清楚这些,也真心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请让罪人在荆棘与战火中死去,然后让那些理应获得幸福的人安稳地走下去。

    更何况,如果他这个克服了鬼惧怕阳光弱点的鬼完全变回了人,那么鬼舞辻无惨必然要把投在他身上的视线和觊觎完全转移到青的身上。

    他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狛治会让自己成为鬼舞辻无惨的目标。

    产屋敷耀哉曾经提起过一个他自我牺牲的计划,用来重创鬼舞辻无惨并将其拖入决战。

    虽然身体有所好转,但是宿命的锁链和诅咒产屋敷耀哉无论如何也想在自己能够看到的年岁中斩断,产屋敷耀哉并不畏惧死亡。相反,如果能够用自己的死亡拉开鬼舞辻无惨终结的序幕,他将乐意迎接终结。

    这个计划不能让柱们知道,因为他们不会同意。而且用自己的死亡来让柱的悲愤情绪达到顶峰,也是一个作用。但是的计划不可能由他一个人默默完成,他需要有人协助,需要将死亡的利益最大化,珠世和狛治这两个合作者是很好的选择。

    ——能够和鬼杀队相互信任、有一样的目标,但是不会被和他的感情牵绊住脚步。

    本来是很好的选择,任何战斗都有牺牲,活过越久的人,和鬼舞辻无惨战斗越久的人,知道得越清楚。

    但是,狛治固执的觉得,像产屋敷耀哉这样的人,不应该用这样的方式死去,不应该死在黎明破晓前。

    和现在所建立的羁绊没有关系,和他不希望青出事的理由不同,只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可能永远无法拥有产屋敷耀哉这样的心性和坚定,那种强大的内心让人震动。

    他做不到,所以他才佩服这样的人。

    “不……鬼舞辻更想要得到的第一目标,不是你。”狛治端坐在产屋敷耀哉面前,“确实,你是鬼杀队的当主,鬼舞辻确实想要摧毁你,摧毁鬼杀队,这一点毫无疑问。”

    “但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只要能够克服阳光,那么鬼杀队如何,其实都无所谓了。他的第一目标,是我。”

    “只有我。”

    狛治的声音其实并不大,但是在这个连呼吸的声音都非常明显的空旷的房间中,就显得连回音都能被捕捉到一样。

    “但是——”产屋敷耀哉刚要说什么,狛治却马上打断了他。

    狛治自己实在是不擅长嘴遁,不擅长讲大道理,也说不过别人,所以干脆就直接按照自己的节奏来,“而且,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我都是最合适的。我是鬼,爆炸不会直接让我死亡,鬼舞辻对我的实力很了解,所以以他的自负才不会真的对我设防,他想要吸收掉我的身体——主动的吸收,才能让药起到最大的作用。这是你们都无法一次做到的事。”

    “只能是我——也必须是我。”

    那双金色的眸子在遮光的房间中亮得发烫。

    这是命运的决断,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得不做的事。

    那个瞬间,产屋敷耀哉一下子就明白了。

    不是他愿不愿意牺牲的问题,也不是他愿不愿意其他人牺牲的问题,这是一条狛治自己必须走的路。

    狛治在心里早就有了决断,产屋敷耀哉在他拒绝珠世药物的时候,还能想到这个时候变成人的话,会失去很大一部分战力,所以不想要变回人的理由。

    但是现在,他只能承认,狛治是有死志的。

    就像是还被诅咒折磨时候的他一样,已经决定好了终点,无非是通过那一条道路走向终点而已。

    即使不是这次,等到一切都结束之后,狛治也会自己走向既定好的终点。

    那么,对于狛治这样的战士来说,死在战场上是英雄,死在战后就是懦夫了。

    这不是选择,也没有选择。

    产屋敷耀哉没有再开口,沉默了半晌,他跪坐着将手放在地面,俯下身,“那就拜托狛治先生了。”

    没有什么可劝的,产屋敷耀哉自己也是相同类型的人,所以心意是相通的。

    他能够打心底里理解狛治的每一个字。

    作出了决定就是按部就班地训练、计划、准备、决断。

    青的苏醒不是改变了这个过程,而是加速了这个过程。

    就像是世界走上了原本就应该有的道路,而青只是成为了这个道路进行的催化剂而已。

    相互牵挂的人未必要一起前进,即使走向不同的重点,有些东西是永远不会变质的。

    奇异的,在决战之前的某一个夜晚,狛治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的青沉溺在海中,一直一直的往下沉。

    那双空洞的眼睛就像是一扇紧闭的窗户,而窗内有着另外一个不断敲击着窗户想要出来的灵魂。

    就像是……在求救一样。

    狛治隐约觉得,这似乎不像是一个梦境。

    他有过和精神类血鬼术对战的经验,最开始进入十二鬼月的时候,当然是需要复数的换位血战。

    这里,更像是一片精神的海域。

    那正中心的人,就是青的精神——或者说是灵魂吗?

    以特殊的力量相连接,这不是自然形成的意识空间,是——构筑出来的。

    在青色彼岸花的力量之下,用青色彼岸花的力量构筑,他自己没有这个能力,青沉在海底也像是被拉入了这个空间。

    排除掉所有的选项之后,那就只有……恋雪。

    恋雪构筑这样的空间,把他和青拉到了这里——绝对不会是毫无意义的。

    狛治顺着恋雪的思维继续想了下去——一个被困在躯壳当中的,求救的灵魂。

    青的身上果然有什么他们无法理解的东西存在。

    海面像是一个镜子,他和青站在镜内和镜外。

    倒映着相同的……境遇吗?

    在一个特殊的条件下,丧失了关于自己最原初的认知,更名换姓然后从走上了一个自己未必愿意走的路,并且失去了找回自己的机会。

    他闭上眼睛,一下子惊醒了过来。

    隐隐约约的,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狛治不敢确认什么,但是恋雪和上次一样,明确传递出来的东西,绝对不可能是毫无意义的。

    如果是一个镜子的两边。

    那么曾经失去自我,被青拉回来的自己,也一定要把青拉回来才行。

    ——名字如过眼烟云。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就像他真正的人格寄托在“狛治”的字符上,而不是“猗窝座”一样。

    那青呢,青的人格、人生应该寄托在什么样的名字上?

    名字是最短的咒,是一切开始的原点,也是锚点。

    他不知道青的【真名】,但是,却可以提醒青。

    不要再说什么名字毫无意义如过眼烟云的话了。

    去想起自己的名字吧,想起真正的自己。

    就像他结束了作为“猗窝座”的一生,在地狱当中真正重新拿起“狛治”一样。如果无法找到锚,那就结束掉作为“青”的一生,然后在终点重新拿起真正属于自己的名字。

    没有什么好担心,也没有什么好悲伤的。

    分离从来不是结局,只要活下去,灵魂总有再见的一天。!

    第276章

    对于继国严胜来说,胞弟继国缘一是耀眼的太阳。

    是无法接近的、无可比拟的耀眼的太阳。这个世界上任何其他的光和太阳相比都是萤火而已,没有区别。

    包括继国严胜的存在。

    月——依靠太阳余晖而存在的月亮。继国严胜无比痛恨着这个身份,他无法让自己成为光源,永远都只是映照着镜子的另一边。

    仿佛就是宿命一般。

    即使过去了许多年,他依然记得,曾经那点微不足道的童年和父亲口中关于邪恶的双生子的传说。

    他那从出生起就与众不同的胞弟,那如火一样的「斑纹」——这不是父亲口中的不详,这是神明宠爱的象征。

    只有他,唯有他是不一样。

    就算是离开了继国家,缘一也是唯一不同的。

    他身上的光不会泯然与众人,不会泯然与天下。

    那种炽热的、甚至是刺目的光,没有伴随着缘一的离家而消失,反倒是经年累月地累积了下来。

    每一次作为武士的战斗,带领家臣的出击,继国严胜都忍不住地想,如果是缘一的话,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而每一次的结论都没有变化——缘一能够做得更好。

    那个如同神一样的男人,一定能够做到自己所做不到的,能够想到自己所想不到的。

    就这样,在战国时期从来不会停止的战斗中,继国严胜在一次次的复盘中,不断的想象着继国缘一的模样。

    连父亲的战死都没有带给他的心灵一丝波澜。

    父亲并不爱他,父亲在乎的是绝对的实力。

    所以,父亲真正爱的人,应该是缘一。就像是缘一离开之后,父亲每一次开口说的那样,应该退出的,是他继国严胜。

    他应该是嫉妒缘一、也怨恨缘一的。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样存在的人类呢?

    可是,就连看着自己孩子的时候,他都在想,缘一如果有孩子的话,那会是怎样的存在。

    至少会比自己的孩子更加强大。

    这个时候,继国严胜就清楚地意识到了,他不爱自己的父亲,不爱自己的妻子,甚至不爱自己的孩子,从始至终他的眼睛里,就只有继国缘一一个人。

    即使他曾经在心灵深处,由衷的希望缘一的死亡。

    ——求求你快去死吧,想你这样的人不该诞生在这个世界上,你的存在只会颠覆这个世界的常理。

    但是,他又渴求着缘一这样存在。

    若无日光,月将何存?

    所以,当黑夜之中,继国缘一的身影如同火神天降,瞬杀了将他逼入绝境的“鬼”的时候,继国严胜的决意没有迷茫、没有犹豫。

    果然,缘一的出现就像是印证了他这么多年的猜测一样,离开了继国家,缘一只是走向了更大的、更广阔的天地。

    他不是无谓离开的,而是为了走向更加远大的地方。

    格局不同。

    区区一个家族,怎么可能会限制得住神子。

    如果想要追上缘一的脚步,那就必须要走上和他一样的路才行。

    要像缘一一样,走缘一走过的路,斩断和家族之间的联系,氏族和人类之间的争斗太过于肤浅和无趣,他想要的是更加震撼人心的力量。

    鬼杀队——这个能够让缘一留下来的地方,也会是他的归宿。

    至少在那个时候,继国严胜是真的这样想的——和鬼杀队的其他人不一样,虽然曾经遭受过鬼的袭击,虽然鬼杀死了他无数的部下。

    但是他对鬼没有感情,谈不上怨恨。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作为武士家族的领袖,死在他手里的人类早就数不清了。

    大部分鬼的杀人数量,根本远远不能和他比较。

    生命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弱肉强食。

    这就是他从小受到的教育,这是继国家的理念,这是所有武士所必经的道路。

    家族的地位本来就是由血肉堆积起来的,无非是强者生弱者死罢了。

    所以对于继国严胜来说,看鬼杀队的故事,就像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其他人的故事,却无法共情一样。

    他留在鬼杀队,成为鬼杀队的支柱,不是因为浅薄的复仇和敌对——就算没有鬼,死亡和杀戮也一样存在,天灾之年,易子而食也不是罕见的事。

    他是为了更加远大的东西。

    他要寻求剑道的巅峰,然后死在巅峰。

    但是巅峰——缘一是无法攀登的巅峰。

    就算是开启了「斑纹」,他也无法追上缘一的背影,就算是看到了和缘一一样的通透的世界,他也无法望其项背。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存在神一样的存在?!

    嫉妒在吞噬着继国严胜的心,甚至到了只是看到缘一,就会让他感觉到一种生理上的不适——也或许不是不适,而是一种特殊的因果反应。

    只是无法终结而已,只是让他发狂而已。

    他是如此的嫉妒,缘一是如此的坦然;他是如此的怨恨,缘一是如此的磊落。

    说到底,继国严胜最无法理解的,还是自己。

    「斑纹」就这样疯狂地压榨着他的生命力,疯狂地缩短着他的寿命。他使用得太过于频繁了,他的体温几乎没有凉下来过,就连睡梦当中心脏的跳动仿佛开了倍速。

    这是正常人的生理所不能接受的。

    他甚至连二十五岁都活不到。

    但是,继国严胜不甘心。

    不是畏惧死亡,而是畏惧死亡即将到来,而他却连当年离开继国家的背影都没有追上。

    怎么能够放弃变强,怎么能够放弃追逐,怎么能够在够到太阳边缘之前就陨落。

    他应该被融化在炽热的阳光之下,死在拥抱太阳的时候,而不是死在追逐太阳的路上。

    舍弃掉吧,那些无用的东西。

    所有会阻碍他追寻神子道路的东西,都应该被舍弃掉。

    继国严胜也做到了。

    他舍弃了家人、身份之后,又舍弃了自己的种族、朋友,甚至连原本的名字都没有留下、连原本的剑都舍弃掉了。

    他舍弃掉了自己。

    在他的身上,唯一能够找到岁月痕迹的,就只有一种扭曲的执念,和日复一日增长的,怨恨和嫉妒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情感。

    在后来漫长的时间当中,那些曾经被压抑的情感再也没能收回来。

    他舍弃了剑,让自己变成了剑本身。

    但是好像,又无法完全成为剑。

    就像是在无尽消磨的时间当中,把精进剑术当做了唯一的目标。更加讽刺的是,身为鬼——上弦之一的鬼,仅次于鬼舞辻无惨存在的鬼,竟然是如此渴求着呼吸法的至高境界。

    现在回忆起来,那匆匆的几十年好像没有在他的留下任何印象,能够想起来的身为黑死牟的起始,竟然是在那个夜里。

    年轻的他,看着年老的缘一。

    好像一如上一次见面,缘一还是穿着那身粗布的红色羽织,腰间挂着一把日轮刀,如火的「斑纹」从雪白的头发下延伸,在额头上激烈地绽放着。

    最让人无法忽视的,还是那双眼睛。

    那双或许饱经风霜,但是还是纯净如初生,仿佛一眼能够看得到?的瞳孔。

    在那双眼睛里,他看不到任何其他的情绪——仿佛是一面镜子,映照着他的样子,映照着他的嫉妒、不甘、丑恶。

    这是一双会让人自惭形秽的眼睛。

    缘一没有死。

    他没有像普通人一样,因为「斑纹」的消耗而在二十五岁之前早逝。

    ——不愧是你,继国缘一,轻易就做到了别人做不到的事——不对,继国这个姓氏怎么配得上你。

    缘一,缘一。

    神之子不会被任何东西牵绊住,也不会有任何常理能够限制得住他。

    当发现了这一点的时候,他竟然是在自己都无法察觉的地方产生了一种由衷的愉悦。

    对,就应该是这样。

    这样才对。

    缘一不能被任何东西打倒。

    ——已经违背了世间常理的你,怎么能轻易的死去。

    黑死牟摸上了腰间的刀——虚哭神去,这是他用自己的骨血制造的佩刀,就是他本身。

    抬头,他却看到了雾气盈满了缘一的眼眶,那双仿佛永远没有波动的眼眶中留下了眼泪。

    不对,那里面不是没有感情的,那里面带着怜悯、带着悲伤,还带着许多黑死牟看不透的东西。

    那是为他而流的眼泪。

    黑死牟耳朵接收着缘一的声音——

    ——兄长。

    缘一那声“兄长”的声音无比嘶哑,那个从未在他面前露出过丝毫情感的胞弟,和他盈满了泪水的眼中一样,似乎有生以来第一次表达出来名被“悲伤”的情感。

    而黑死牟,他为自己不可预期的动摇而感到困惑。

    动摇,为什么要动摇?

    可怜……缘一是在,可怜自己吗?

    他的内心席卷着无法言喻的情感,抽出刀——和缘一一起,像是当年的每一次对练一样,站定。

    眼前风烛残年的缘一,是自己无法跨过的巅峰。

    他想要跨过去,想要在这里,跨过去!

    刀刃交接只在一瞬,黑死牟身为鬼的脖子就有鲜血迸出。

    胜负,也只在一瞬而已。

    他甚至有一种,自己的一生就在这一瞬间的感觉。

    哪怕是到了如今的地步,他那样专心地练就剑法,也抵不过缘一风烛残年的一击。

    他深刻的感知到,只要再一剑,他就会死。

    可是缘一就好像是提着一口气,在他的面前否定了他的一切之后,寿终正寝了。

    缘一,怎么能够——死?

    他怎么能够死!

    这一刻,黑死牟的心里盈满了愤怒,对着站立着的、还握着刀柄的缘一的尸体挥出一剑。

    挥出了他修习呼吸法中,学会的第一个招数。

    死去的身躯应声而断,被斩开的衣物中,装着一个像是用外套缝制出来的小包,里面装着的,只有一样东西。

    一个被斩成两段的、粗糙的、仿佛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的笛子。

    ——我会把这笛子,当做兄长来珍惜。

    啊,好像是有谁说过这样一句话的。

    黑死牟感觉自己眼睛好像有砂砾在磨着,反复的磨着。

    对着已经散架的尸骨,黑死牟让火焰将其燃尽。

    干干净净的,什么都不要留下来了。

    ——你是不应该诞生于世的存在。

    远处的阳光似乎已经要破晓,黑死牟知道自己要离开了。

    他要离开。

    眼前的燃着缘一的火焰带着和太阳一样灼热的温度。

    是鬼最为恐惧的温度。

    但是鬼使神差的,黑死牟俯身,将手伸进火焰当中,将那个已经断掉的笛子拿了出来。

    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这样的拿回来了。

    由他亲手送出去,又由他亲手的取了回来。

    从今往后,他再也不会想起那个人,不会想起身为人类时候的一切。

    他是黑死牟,和继国严胜割裂开了。

    未来不论几百年、几千年,他总会有触碰到【太阳】的一天。

    失去了缘一的鬼杀队果然就像是他想象当中那样,沉寂了下去。

    直到已经不知什么样的年代,又一次有鬼杀队的柱站到了自己的面前。

    不是遇到了,而是专门穿过无限城的血鬼术,站到了他的面前。

    这里面,甚至还有他的后人。

    相连的血脉让他回想起了一些早已淡忘的过去。

    虽然没有继国之名,但是这个留着和缘一有相似性血液的后代,也带着常人无法拥有的天赋。

    虽然于缘一而言只是萤火,但是如果能够变成鬼的话,说不定也有可以望向【太阳】的资格。

    但如果不能变成鬼的话,那就只能死在这里了。

    顽强的柱,和他过去拥有的,勉强可以称得上同行者的人仿佛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不论如何打击,都挣扎着想要重新站起来。

    混合起来的呼吸法从他的脖子上砍过。

    没有用的、没有用的,他还没有突破至高的境界,还没有越过那座巅峰。

    他不能死。

    就算被斩首了,也不能死——不会死。

    强烈的愿望,和足够接近鬼舞辻无惨的血液让黑死牟重获新生。

    就算有青色彼岸花的治疗,这种状态又能持续多久?

    黑死牟全身爆发出巨大力量,骨血铸就着刀刃。

    就在此时,鸣女的血鬼术将另外的剑士传到身边。

    黑死牟抬头,只能看到那满眼灼热的赤红。

    这是……缘一?

    一样的赭色的刀刃,一样火焰般的额纹,一样如太阳炽热的剑术,还有那对曾经戴在缘一耳垂上的花札。

    转世?

    有一个瞬间,黑死牟仿佛看到了就站在那个少年剑士的身后,一个年轻的、眼中带着悲伤的剑士。

    他的胞弟,缘一。

    黑死牟的手心里长出长剑,和赫刀对上。

    其他的柱、剑士都无所谓了,只有眼前这个人,只有眼前这种剑法!

    他的血鬼术撕开了衣服,然后同时从多个角度挥出刀法,瞬间将其他的剑士都顶开。

    来吧,来吧——缘一!

    黑死牟的身上多余的刀尖全部断裂落地,身上唯一的武器被他握在手上。

    没有招式可言,这就是他修行多年剑法凝结起来之后的最后一击,就像是多年前斩断缘一身体的那一刀——

    就这一击,唯这一击。

    火焰顺着刀锋燃烧了起来,好似是他自己当年放的那场火。

    脖子,肩膀、手臂、腰腹、腿脚,这些全部都是可以放弃的地方。

    只有这一把刀。

    激烈碰撞的火花将空气都点燃了。

    他扭曲的视野紧紧盯着的,不是刀锋,而是剑士的眼睛。

    那双和缘一一样颜色的眼睛里,没有缘一那样的淡漠,而是充满了激烈的情绪。

    但是,依然纯净。

    纯净的就像那个人的转生。

    在那双眼睛背后,是映照着他的镜子。

    仿佛缘一就这样看着他,扭曲、变态,最后成为了如今的模样。

    那个瞬间,继国严胜的手一下子就松了下来,好像握不住刀刃。

    即使过了无数岁月,这无与伦比的日之呼吸,都永远不能落败,绝对不能!

    握刀的少年,没有挥出第一刀,而是挥出了第二刀。

    早在几百年前,就应该挥出的第二刀。

    ——我那炽热而又如神降的弟弟,请把我融化在【阳光】之下。

    ——让我重点,停留在太阳的光辉之下。

    第277章

    【#楼主#:卧槽卧槽卧槽,我TM的,大哥这是要凉了啊,都要说遗言了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啊啊】

    「#1L#:图片.jpg,图片.jpg,两张阳光下的大哥壁纸献上,微调了一下颜色。」

    「#2L#:噢噢噢噢噢噢噢,绝美大哥!」

    「#3L#:我直接自信,嘿,老婆。」

    「#4L#:炎之呼吸警告.jpg」

    「#5L#:这一幕真的绝了,这个笑好温柔,明明都已经快要不得行了。」

    「#6L#:我恨不得直接进去暴打上弦三!」

    「#7L#:清醒一点,这一看就是自带bgm的鬼,你爬进去也打不过,脸大哥都差点同归于尽了。」

    「#8L#:大哥没有输!」

    「#9L#:没有输!!!」

    「#10L#:不要绝望,万一呢,万一还有机会呢?」

    「#11L#:感觉……战斗前,就已经立了一万个flag了,当场收徒什么的,感觉大哥身上真的插满了小旗啊!」

    「#12L#:最后这一格,大哥这样跪在地上,让炭治郎过去要“最后说几句话”,我直接人没了。这是杀大哥吗?这是杀我。」

    「#13L#:不要这样吧,哪怕不考虑别的,考虑考虑人气?」

    「#14L#:QAQ,所以我这是又掉在了一个充满刀片的坑里面吗?」

    「#15L#:安啦安啦,大家看开一点。」

    「#16L#:呜呜呜呜,我看不开,我这么好的大哥。」

    「#17L#:连夜背着无限列车去鳄鱼家吧,再下一话出来之前,我感觉我们还有机会!」

    「#18L#:就差那么一点点,阳光都已经出来了啊,为什么啊!马上就能把上弦三留下来的啊,哪怕是同归于尽,我都感觉会更好受一点,为什么要让上弦三跑了啊!」

    「#19L#:上弦之三,给爷死!」

    「#20L#:咳咳咳——倒也不至于?」

    「#21L#:怎么会不至于!ls你也没有心!」

    「#22L#:不不不,你要想,万一以后三哥也成了你的墙头呢?」

    「#23L#:???三哥?上弦三?」

    「#24L#:哦哦哦哦——三哥这个称号正好在大哥之下,果然是个弟弟。」

    「#25L#:这波分析,我给满分。」

    「#26L#:……啊这。」

    「#27L#:连我们都放弃了怎么行,我要从今天开始,每天定时祈祷,相信鳄鱼一定能够听到我的声音。」

    「#28L#:说不定还有其他办法,秽土转生?轮回天生?」

    「#29L#:?是不是串场了?」

    「#30L#:虽然战死了,但是大哥到最后都坚持了自己的路,我倒是没有伤心,就是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31L#:唉,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战斗。」

    「#32L#:炭治郎说得简直太好了。」

    「#33L#:诸君,请听我一言!」

    「#34L#:搬凳子,放瓜子,请说。」

    「#35L#:大哥肯定会没事的,你们要相信我。」

    「#36L#:哦吼,难道是内部人员?」

    「#37L#:不,我已经穿越进去,救了大哥。」

    「#38L#:……一时间,我竟不知道要从哪里反驳这句话的好。」

    「#39L#:37L,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也必须亮出我异次元生物的真实身份了。实不相瞒,我就是这个世界的创世神,其实我一直都在沉睡,现在我复活了,准备马上统治世界,只要你转5000元到XXXXX账户,助我统治成功,就给你记一个大功,占领世界后马上十倍奉还,并且把大哥送给你做老婆。」

    「#40L#:……噗,最后这一个简直绝了。」

    「#41L#:像我,我就比较直接——我,大哥,打钱。」

    「#42L#:……QAQ,信我,信我。」

    「#43L#:信不信就这样了,不管漫画怎么样,我要马上开电脑准备嫖一手大哥。」

    「#44#L:我有一个朋友……」

    「#45L#:十年好友不请自来!」

    「#46L#:我也有个朋友——呸,算了,我就是我自己的朋友。」

    「#47L#:总之下一周,要不要磨刀霍霍向鳄鱼,就看下一周了!」

    「#48L#:磨刀石已经备好。」

    「#49L#:鳄鱼捕捉器已到位。」

    「#50L#:大砍刀费用已结清。」

    「#51L#:煎熬的一周,开始了。」

    【#楼主#:卧槽槽槽槽槽,上周说自己救了大哥的朋友,你还在吗,真的感觉奇怪的力量体系出现了啊!】

    「#1L#:怎么了怎么了,不是还没有更新吗!不是说要延期发刊吗?!」

    「#2L#:没得没得,正常发了,快去看!」

    「#3L#:我直接当场发出花果山猴叫,我好了,我真的好了!」

    「#4L#:大哥,没!有!死!」

    「#5L#:我当场泪目,上一周简直是虚晃一枪,我那四十米的大刀差点就收不回来了啊,喂!」

    「#6L#:但是一颗揪着的心放了下来,我感觉自己终于能够睡个好觉了,最近一周lof上大哥的tag,我真的快没勇气看了。」

    「#7L#:都是be文学,满满的都是刀子啊!」

    「#8L#:我的天,最后竟然是依靠鳄鱼发糖吗?」

    「#9L#:糖?也不算吧,这个救了大哥的人,好惨——感觉他力量用的就很痛苦!」

    「#10L#:这是什么,血鬼术吗?」

    「#11L#:老哥,这是白天,有阳光挥洒在整片大地,我觉得不是。」

    「#12L#:但是他那个能力,感觉是超能力?」

    「#13L#:反正不是正常人类拥有的能力吧,奶妈角色?」

    「#14L#:这动漫竟然能配备一个奶妈角色吗,我突然有点感动怎么回事?」

    「#15L#:这年头,能有正紧奶妈角色的少年漫不多了。」

    「#16L#:但是,奶妈的角色一般都很惨,不是虐心就是虐身,往回数数那些奶妈角色,有没有一个能够善了的?」

    「#17L#:而且这很明显是个柔弱奶妈。」

    「#18L#:我怎么感觉这个尤其惨?别的就不说了,看这个光着脚跑来的脚和腿,嘶——我直接看着就疼。」

    「#19L#:而且这个治疗感觉不是普通的能力,看看这两个特写图片.jpg,图片.jpg」

    「#20L#:前一张是半脸的眼部特写,这个眼神很明显在涣散,还有冷汗,后一张干脆就是跪在那里,感觉背影还有种脆弱的诗意是怎么回事?」

    「#21L#:我准备光速恋爱了,不会又让我光速守寡或者失恋吧?」

    「#22L#:锖兔的前车之鉴油然在目。」

    「#23L#:说正经的,他应该是在无限列车里的乘客吧,这个角度感觉是比较靠后的车厢来的,所以应该是大哥刚才保护过的车厢吧,奶妈身上还穿着大哥的羽织,莫名有种男友衬衫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24L#:直接一见钟情,毕竟也是英雄救美的情节了吧?」

    「#25L#:额——感觉是个男孩子?这个脸、这个发型,你和我说这不是个男孩子?我还莫名感觉他和之前的五条美咲有点像的感觉诶。」

    「#26L#:但是有穿裙子哦,动漫中画男说女,和画女说男的少吗?」

    「#27L#:有一个美貌猪猪男,再配一个假小子奶妈女?」

    「#28L#:图片.jpg,这里,平平的。」

    「#29L#:贫乳是萌点啦!感觉这绝对不是龙套角色,这个恢复能力,直接让大哥几乎满血复活!而且要带去总部休养了,这一定是个重要角色!」

    「#30L#:重要角色那确实我感觉也很重要 ,但是但是!是男孩子,不许说是女孩子!!!!是帅气的男孩子!!!!」

    「#31L#:哈?」

    「#32L#:怎么感觉楼上上那么激动?」

    「#33L#:噗,难道是戳到了你的xp?」

    「#34L#:////说什么xp不xp的,人家听不懂呢。」

    「#35L#:……感觉从各种意义上来说,歪楼了呢。」

    「#36L#:回来回来,正经的讨论一下,这个能力算是给鬼杀队加buff吧,尤其是在之前炭治郎刚刚发表过那样的宣言之后。」

    「#37L#:我感觉有两个方向,如果只是为了报恩,大哥可能救了他,而且还给他披了羽织,如此温柔,他直接来报恩,那可能之后就不会留下,毕竟一报还一报结束了。但是这么屌的角色都出来了,这可是让鬼杀队拥有和鬼一样恢复力的角色(我感觉这个恢复能力就算媲美不了上弦三那样的,也和之前一些低级的鬼差不多了),不会这样轻易的揭过的。所以我觉得他可能也听到了炭治郎的发言?这可是亚撒西炭治郎的意志发言,被动嘴遁,这小哥可能会加入到鬼杀队中去。」

    「#38L#:有道理。」

    「#39L#:比起这个,我更在意他的脸蛋。」

    「#40L#:我也是,噗——」

    「#41L#:lsp发言虽迟但到?」

    「#42L#:……感觉背后发寒,突如其来的。」

    「#43L#:不要误会我啊!我说的就是物理意义上的脸蛋,这个!截图.jpg,这是个十字架吧?纹身?」

    「#44#L:不懂,逆十字吧?」

    「#45L#:有什么寓意吗?」

    「#46L#:不会是象征着邪恶吧?」

    「#47L#:啊这……难道真的是鬼?」

    「#48L#:如果有能克服阳光的鬼,屑老板直接当场吃掉好吗,还留着在外面?」

    「#49L#:所以他可能事鬼中的背叛者?这个寓意吧?」

    「#50L#:对于邪恶来说的邪恶吗?」

    「#51L#:哇,恭喜屑老板又喜提一位叛徒?」

    「#52L#:噗,珠世小姐直呼内行。」

    「#53L#:噗,愈史郎直呼内行。」

    「#54L#:豆子妹直呼内行。」

    「#55L#:说起珠世小姐,我只想说,炭治郎,又是没有取血的一天。」

    「#56L#:笑死,支线任务早就忘得干干净净了。」

    「#57L#:没办法,战斗太苦了。能活下来就已经万幸了,哪还有机会去想别的。」

    「#58L#:感觉珠世小姐和这个小哥还有蝴蝶忍能够组成奶妈复合组合。」

    「#59L#:楼上,你很有眼光啊!」

    「#60L#:前面两个可以,后面两个可以,但是三个不行吧,蝴蝶小姐姐很讨厌鬼的样子。」

    「#61L#:愈史郎:明明是四个人的电影,我却不配拥有姓名?」

    「#62L#:把你和珠世小姐放在一起,当作一个个体,有什么不满吗?」

    「#63L#:没有!!!」

    「#64L#:愈史郎请上大号说话。」

    「#65L#:别怕,这不是有炭治郎在吗?有豆妹的一个典范是吧?我相信他们总有能合作的时候,怎么说目标是一样的吧,这漫画应该不会再有第二个反派了吧?」

    「#66L#:感觉早早出场直接碰到了男主人公,然后自己竟然溜了的屑老板毫无排面。」

    「#67L#:裁员难道没有给他加上一点逼格吗?」

    「#68L#:不,那只会让我想到自己的狗老板。」

    「#69L#:噗,社畜直呼内行。」

    「#70L#:反正感觉按照鬼灭之前的设定,人类就是人类没有这种能力,这个还有光,绝对不是人类。」

    「#71L#:其实想一想的话,如果他是鬼,能够克服阳光背叛了鬼王的鬼的话,躲躲藏藏,然后和鬼杀队一拍即合要搞死鬼王也是很正常的。」

    「#72L#:但是,这个自己恢复的速度,完全不是鬼的亚子。」

    「#73L#:副作用吗?」

    「#74L#:跑两步都喘,你和我说这是鬼?」

    「#75L#:在治疗之前就有的副作用?」

    「#76L#:大家就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有这种弱小的鬼呢?」

    「#77L#:豆子这么可爱的,都能一jio踢爆你的头,懂?」

    「#78L#:朋友们,不是还有一种可能吗?」

    「#79L#:哈?」

    「#80L#:看看这光的颜色,还没有线索吗!」

    「#81L#:黑白漫画,这话有没有彩图,你让我看颜色,你神经病啊!」

    「#82L#:啊哈,谁叫我穿越过去了,所以知道了呢?」

    「#83L#:噗,上周的你,这周果然也来了吗?」

    「#84L#:我是穿越者,我已经报警了。」

    「#85L#:噗,我是穿越者001号,现在你们喜欢的大哥已经被我抓在手中了,马上给我打钱,不然我要下狠手了。」

    「#86L#:下狠手?」

    「#87L#:下♂狠♂手?」

    「#88L#:……我是大哥,我报警了。」

    「#89L#:所以,穿越君,你到底看到了什么颜色。」

    「#90L#:哼,不过是你们下周就能知道的事情罢了。」

    「#91L#:突然傲娇了起来?」

    「#92L#:愚蠢的凡人们,去等下一周吧!我要一个人享受全知的快感!」

    「#93L#:这里精神一院,我院刚刚逃离了一名重度患者……」

    「#94L#:噗,别抓回去了,已经没救了。」

    「#95L#:QAQ」

    「#96L#:摸摸头,你要是能交出下一周的更新剧情,我马上相信,并且把你供起来,还帮你喷人,乖!」

    「#97L#:QAQ人家是有原则的穿越者呢。」

    「#98L#:……你怎么穿着品如的衣服?」

    「#99L#:这楼越来越歪得诡异了,告辞告辞。」

    第278章

    【#楼主#:这是什么bug奶妈,连诅咒都有得救?等等,主公这个东西原来是诅咒吗?】

    「#1L#:果然,哈哈哈哈哈,奶妈来了以后就是我鬼杀队的场合了!」

    「#2L#:但是感觉是会发展成以命换一命的形式啊,感觉这个治疗不是那种很简单的东西。」

    「#3L#:我也有这种感觉,你看我可爱的小青青醒来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拆掉了自己的绷带想要给自己治疗的,结果没得成功!」

    「#4L#:是了是了,看看这错愕又失神的表情!图片.jpg」

    「#5L#:而且!看着苍白的脸色,看着有些无力的样子,这不就是妥妥的病弱美人吗!我感觉他在我的xp上疯狂跳舞!」

    「#6L#:没错,这样柔弱的小美人,这样表情不多的小美人,让我只想把他压到床上去,让他露出更糟糕的表情,我想看他哭诶~」

    「#7L#:人民群众可都看着你呢,穿条裤子吧?」

    「#8L#:果然,我就知道今天论坛肯定有大问题,噗。」

    「#9L#:你看看这张青青梦魇图,皱着眉头还有冷汗的样子,你难道没有幻肢一硬吗?」

    「#10L#:我ps的小手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11L#:……我好像get到了你的想法。」

    「#12L#:关键词,床上、闭着眼、痛苦的皱眉、冷汗、柔弱。」

    「#13L#:兄弟们,穿条裤子吧,一会儿论坛要被封了吧,哈哈哈哈哈。」

    「#14L#:!!!!怎么回事,我才来晚了一分钟,怎么话题就朝着这个方向去了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这鸡笼难懂关不住你们吗!」

    「#15L#:流水的鸡,你懂的。」

    「#16L#:不,我不懂,我不想懂。」

    「#17L#:楼上好眼熟,感觉最近几个帖子,你的活跃率好高。」

    「#18L#:QAQ」

    「#19L#:回来回来,不是在说主公的病吗?」

    「#20L#:害,主公哪有女装大佬香啊。」

    「#21L#:噗,大哥直接送lo裙,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一定不相信。」

    「#22L#:消息,一开始还以为人家是女孩子咯,这张直接露胸。」

    「#23L#:幸好送的不是和服。」

    「#24L#:噗,但是你看青这个表情,图片.jpg」

    「#25L#:有点微妙啊,感觉富含深意!」

    「#26L#:深意个鬼啊,这明明白白不就是“你不要过来啊”的意思吗!」

    「#27L#:怎么可能啊,又不是真的要gay他。」

    「#28L#:但是lof上现在全是炎青的cp文,tag突然就壮大了起来。」

    「#29L#:尤其是抱起来的那一幕,gay爆了。」

    「#30L#:好香,真的好香。双向救命,热情健气攻x冷淡病弱受,我真的爱了,敲击键盘的手微微颤抖。」

    「#31L#:这不得赶紧创作一波吗?」

    「#32L#:别催了别催了,在写了在写了。」

    「#33L#:救命啊,不要在搞cp了啊!」

    「#34L#:这么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情,我感觉我又行了,听说准备要动画化了,我现在真的好期待声优配置。」

    「#35L#:什么时候的消息?」

    「#36L#:外网的,应该是明年四月的新番预定,我现在已经开始激动了怎么办。」

    「#37L#:回来回来,再这样讨论下去,楼主要哭了啊!」

    「#38L#:楼主:怎么回事,动画化隔壁重开帖子!」

    「#39L#:说的也是,说回最新的剧情,我总有一种,青就是新一任义勇的感觉。」

    「#40L#:???」

    「#41L#:噗,果然不是我一个人这样觉得吧。」

    「#42L#:这个上来什么都没说,主公他们还在开场白,他上来就是一句“你怎么还能活着”。」

    「#43L#:说真的,要不是大哥,就风哥那个可以直接上去给祢豆子捅刀的亚子,咱们青青怎么也得挨上一拳吧?」

    「#44L#:就青这小身板,挨上一拳?直接人就没了吧?」

    「#45L#:但是,看看这大佬坐姿,一点也不着急,淡淡的看了实弥一眼,很有感觉。」

    「#46L#:是了是了,感觉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

    「#47L#:也或许就是富贵鱼鱼类型,你懂吧?」

    「#48L#:义勇:你礼貌吗?」

    「#49L#:礼貌义勇:你吗?」

    「#50L#:不过他确实很了解这个诅咒的样子,看到辉利哉的时候,就能推测出来,而且你看这个说完诅咒之后若有所思的脸,我总感觉他不是真的啥也不知道,就这样意外的加入鬼杀队的。」

    「#51#L:啊?」

    「#52L#:反正他现在就是身份成谜。」

    「#53L#:但是说诅咒啥的,为什么主公身上会有诅咒啊?和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老板有关吗?」

    「#54L#:反正肯定是和鬼有关吧,这也是主公他们和鬼对立的原因之一?」

    「#55L#:感觉因果关系不对,应该是对立了,所以鬼王诅咒了产屋敷家?这明显是个家传的诅咒。」

    「#56L#:所以,每一任主公都是英年早逝的吧?」

    「#57L#:肯定是,你看主公这种对自己的生死早就心中有数,并且都已经把继承人安排了。」

    「#58L#:个位数的继承人?」

    「#59L#:小小年纪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重担。」

    「#60L#:感觉都有奶妈在了,主公肯定不会有事的!」

    「#61L#:没错没错,主公捞回来了的。」

    「#62L#:哦吼,楼上你果然眼熟的很。」

    「#63L#:不会是咱们的穿越者又来逛逛论坛了?」

    「#64L#:!!!我不是换了马甲吗?」

    「#65L#:你不觉得论坛当中,只有你的画风连续有些微妙吗?」

    「#66L#:这可能就是我的气质吧?」

    「#67L#:所以,这事儿怎么来?」

    「#68L#:上嘴吸?」

    「#69L#:噗,武侠片看多了吧?」

    「#70L#:放心放心,屑老板凉凉了,诅咒不就没有了?」

    「#71L#: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没说?」

    「#72L#:穿越者之耻,不能剧透的要你何用!」

    「#73L#:诶呀,人家想要用普通人的身份和你们相处嘛~」

    「#74L#:……嗯——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很有大病。」

    「#75L#:诶嘿!」

    「#76L#:你诶嘿个der啊!」

    【#楼主#:卧槽槽槽槽槽,青色彼岸花——青,原来早有暗示,这个人病弱吗,A爆了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大宝贝终于还是攻起来了吗!】

    「#1L#:攻起来了加一啊,这个站在屑老板面前的这种不屑的眼神,花花踩我!」

    「#2L#:???」

    「#3L#:这帖子才一开始,就这么刺激的吗?」

    「#4L#:什么叫激情开贴啊,战术性后仰.jpg」

    「#5L#:别的不说,这个看着惨惨子,然后说自己身份的时候,明明站得很低,但是感觉就是在气势上,压过了惨惨子!」

    「#6L#:你叫他惨惨子,你好爱他。」

    「#7L#:看着他们俩,我莫名就是有一种既视感——谁还不是个女装大佬了?」

    「#8L#:噗,那确实。」

    「#9L#:说起这个女装,我感觉这不是一个简单的萌点设定,我感觉是有原因的。」

    「#10L#:不会真的和惨惨子有什么关系吧?」

    「#11L#:他们明显认识啊,“当年的药童”,不会是和屑老板的起源有关系吧?」

    「#12L#:哇哦!」

    「#13L#:而且,涉及到了轮回的概念,而且还有灵魂。」

    「#14L#:鬼灭本来就有轮回转生的概念吧,灵魂什么的,之前每次炭治郎超度的时候,都有这个暗示。」

    「#15L#:物理超度。」

    「#16L#:炭治郎:我的亚撒西,和我要先干死你有什么关系吗?」

    「#17L#:看这里屑老板的回忆,图片.jpg。他这个样子像是生病的吧,然后旁边这个是医生,医生后面这个小孩儿是青,下一话还给了青一个特写,这个眼睛和他治疗时候变化的样子一模一样。」

    「#18L#:说起来,之前屑老板杀普通人的时候,生气就是因为别人说了他一脸快死了的样子,感觉是个爆点。」

    「#19L#:噗,还直接又激怒他,看着惨惨子吃瘪,我真的好快乐。」

    「#20L#:我很吃惨惨子的颜和我想要干死他有关系吗?有问题吗?」

    「#21L#:没有问题,阿三没有问题.jpg」

    「#22L#:真的,感觉是青把屑老板给拿捏了。」

    「#23L#:屑老板直接想要无能狂怒。」

    「#23L#:按照这个思路往下走,无惨曾经也是个病弱人类,然后病弱着病弱着就变态了?」

    「#24L#:我越来越觉得这个人设,青青子和惨惨子是不是有点重合太过了?」

    「#25L#:都有病弱经历,都女装,还是同一个时代的人,一个长生一个轮回,有种宿命相遇的感觉。」

    「#26L#:果然,青青子出来的时候,我就感觉这个角色不简单,果然是和主线直接相关的角色。」

    「#27L#:是了,总感觉回看的时候,感觉都是蛛丝马迹。」

    「#28L#:哦吼?所以,如果其他鬼都是屑老板制造出来的,他自己是天生的鬼?」

    「#29L#:应该也是人。」

    「#30L#:所以,本来是给他治病,结果中间出了问题,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所以药童是来纠正这个错误的。」

    「#31L#:绝对是,而且感觉这个病弱觉得不仅仅病弱,而是有点病娇怎么回事?」

    「#32L#:一般人会在被咬了一口之后露出这样表情吗?图片.jpg」

    「#33L#:但是不得不说,这一幕也太有感觉了吧?」

    「#34L#:这一格,青脸上还溅着血,衣服也都是红的了,然后他这个抬着下颌然后有点由乃的感觉啊——像个boss:你真的愿意放弃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吗?」

    「#35L#:明明在弱势但是却掌握了主动权。」

    「#36L#:无惨根本拿他没有办法。」

    「#37L#:我合理怀疑,他是故意被抓过来的。」

    「#38L#:我就说,怎么会这么轻易把人带出来,原来都是早有安排。」

    「#39L#:是我浅薄了。」

    「#40L#:但是 ,他专门被抓来干什么,宣战?」

    「#41L#: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啊!」

    「#42L#:接下来肯定还有计划的。」

    「#43L#:难道要釜底抽薪?」

    「#44#L:怎么抽?」

    「#45L#:直接在这里搞死惨子?」

    「#46L#:不太可能吧?再怂也是大boss,哪有这么容易?」

    「#47L#:可能是提前下buff?」

    「#48L#:不,咱就说,有没有可能,他就是意外被抓的呢?」

    「#49L#:没有。」

    「#50L#:果断没有。」

    「#51L#:肯定是故意的啊,无惨自己盖棺定论的,最后一格的时候,他直接恼羞成怒,说“你故意的”,就很爽,莫名有种打脸的快感。」

    「#52L#:……噗。」

    「#53L#:不许笑。」

    「#54L#:我还是比较关系这个伤口怎么办,被咬这一口太大了吧。」

    「#55L#:看着就疼哦!」

    「#56L#:我更关心怎么跑,在无限城里,上弦全在,就是鬼杀队全员来感觉都得折在这儿。」

    「#57L#:所以要靠自救。」

    「#58L#:这个不用担心吧,青青子肯定是有计划的。」

    「#59L#:不,他没有。」

    「#60L#:你到底站哪边?!」

    「#61L#:害,哪有什么哪边哪边的,一切都是我的障眼法罢了。」

    「#62L#:你清醒一点。」

    「#63L#:莫名其妙的话增加了。」

    「#64L#:立贴为誓,绝对后面有更劲爆的计划。」

    「#65L#:我猜要搞老板,既然青青子能让鬼变人——鬼变人,难怪祢豆子那么亲近他,原来如此。」

    「#66L#:你才发现?」

    「#67L#:青青子抱着祢豆子,一时间不知道该羡慕谁。」

    「#68L#:所以,如果有机会让发挥屑老板吃下去的那部分肉肉的作用,屑老板会变人吗?」

    「#69L#:不会这么简单,但是肯定后期会有作用。」

    「#70L#:那我就赌他变鬼吧?」

    「#71L#:你是魔鬼吧!」

    「#72L#:啊这?!!!」

    「#73L#:屑老板,直接怒而把青变鬼,青直接不怕阳光!」

    「#74L#:然后直接被吃掉给惨惨子加buff?」

    「#75L#:或者直接大杀四方!」

    「#76L#:……然后直接完结是吗?」

    「#77L#:传下去,鬼灭下周完结。」

    「#78L#:传下去,鬼灭完结了。」

    「#79L#:传下去,鬼灭烂尾了。」

    「#80L#:救命,有没有靠谱一点的猜测。」

    「#81L#:穿越君在吗,不要参与到赌博中吗?」

    「#82L#:赌什么?」

    「#83L#:赌一次剧透?」

    「#84L#:……哈哈哈哈,感觉大家都已经相信了穿越君的鬼话。」

    「#85L#:什么叫我的鬼话,我这是言灵!懂?」

    「#86L#:那你说,接下来会怎么样?」

    「#87L#:青青子会逃出去。」

    「#88L#:……废话,能不能说点有用的。」

    「#89L#:嗯——会绑架别人,不对,别鬼吧?」

    「#90L#:噗,绑架鬼?」

    「#91L#:你清醒一点.jpg」

    「#92L#:青青子拿什么绑架鬼,拿头吗?」

    「#93L#:头柱炭治郎请求出战。」

    「#94L#:我竟无言以对。」

    「#95L#:感觉离谱的反而让我觉得有趣了,我跟注了!」

    「#96L#:那我也——」

    「#97L#:一起一起!」

    「#98L#:跟我下注,不会让大家吃亏的!」

    第279章

    【#楼主#:直接出现生物链更顶端的生物?吃鬼?我直接震惊!】

    「#1L#:是我格局小了,真是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2L#:吔鬼啦你,青非凡!」

    「#3L#:真是万万没想到,原来还有这一手可以用的吗?」

    「#4L#:我看着好快乐,但是直接把人炸到血肉模糊然后让人家吃——」

    「#5L#:这可能就是以己度人吧,屑老板好惨,原来都是这样吃饭的吗?」

    「#6L#:噗,不愧是命中带惨的人。」

    「#7L#:你们的角度好清奇。」

    「#8L#:这莫名就是让我想起了以前看过的本子……」

    「#9L#:本子?DNA动了。」

    「#10L#:借一部说话。」

    「#11L#:什么什么,有本子?」

    「#12L#:……噗,人间真实。」

    「#13L#:有点像以前看过的TJ梗啦,屑老板这样的S居高临下的,让他吃——然后想要把另外一个隐形的S改造成自己想要的样子,然后两个人博弈——从身到心,懂吧?」

    「#14L#:嘶哈嘶哈,少年漫就这样突然焦灼了起来。」

    「#15L#:而且而且——感觉惨惨子是S身M心,青青子是M身S心,哇哇哇,我实在是太吃这种cp了啊啊啊啊啊啊。」

    「#16L#:我是你的药,也是你的毒!」

    「#17L#:卧槽,我突然就get到了,有人写吗,惨青cp,我想看。」

    「#18L#:来人,笔墨伺候。」

    「#19L#:来了来了,(狗腿.jpg」

    「#20L#:确实是很香的、很容易搞那啥的cp,成年cp,刺激。」

    「#21L#:而且,能够通过鬼的血肉进行吸收,然后治愈自己——懂?」

    「#22L#:直接无线续航吗?」

    「#23L#:救命,救命,救大命!为什么一进来就让我看到了这个帖子,惊恐.jpg」

    「#24L#:诶哟,这不是穿越君吗,几天没见,这么拉了?」

    「#25L#:穿越君又来了,你是住在论坛吗,为什么我进来的每个帖子都能及时遇到你。」

    「#26L#:我,有高精度小型手持智能计算机,懂?」

    「#27L#:???」

    「#28L#:那不就是,手机?」

    「#29L#:啊这,我也有。」

    「#30L#:突然好奇,穿越君难道不吃这对cp吗?」

    「#31L#:嗯……其实想想,如果能推倒屑老板的话,拟态岂不是可以满足各种xp,好香。」

    「#32L#:这才几楼过去,你就已经从救命变成好香了吗?」

    「#33L#:果然,任何人都逃不过的王境泽定律。」

    「#34L#:诶呀,真香。」

    「#35L#:但是,仅限于青惨!」

    「#36L#:我也觉得青青子很攻!故意被抓过来,明明看上去实力是弱的,但是就是踩在了惨惨子的头上。」

    「#37L#:对对对!感觉事一个能够黑泥起来的角色!」

    「#38L#:那,倒也没有?」

    「#39L#:穿越君,我看你还是太年轻,不懂啊。」

    「#40L#:就是就是,你想想,彼岸花可是黄泉之花,要用鬼的血肉浇灌,这是能长出小清新的样子吗?」

    「#41L#:不得行。」

    「#42L#:那么恶心,谁吃的下去!」

    「#43L#:别的鬼也就算了,关键是那个上弦四老头,贪图他的身子,这种话都说的出来,我真的笑了。」

    「#44#L:这是我不能接受的cp。」

    「#45L#:比起他,那上弦二的童磨不香吗!感觉也是能够义勇起来的角色。」

    「#46L#:礼貌义勇:你吗?」

    「#47L#:就很有趣啊,上来就找三哥搭话,结果被捶掉下巴,还要刺激别人,明显就是被讨厌了啊。」

    「#48L#:还有这一话,也是反复挑衅——不,是调戏青宝。」

    「#49L#:简直big胆,老板娘也是你可以肖想的吗?」

    「#50L#:裁员警告.jpg。」

    「#51L#:我其实一直怀疑之前的裁员,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某鳄鱼懒的画了?」

    「#52L#:……好像也没有问题?」

    「#53L#:笑死,直接一波切掉。」

    「#54L#:上弦可能不能裁了啊,毕竟都很强,是主角要推的角色。」

    「#55L#:图片.jpg 图片.jpg 图片.jpg,我刚才稍微上了个色,我实在是太喜欢了,香到不行。」

    「#56L#:哦哦哦哦哦——这个浑身浴血!」

    「#57L#:这个脸上都是血的笑!」

    「#58L#:这个敞开怀的挑衅!」

    「#59L#:A了A了。」

    「#60L#:所以说啊,就算是要配对,请让我青在前!!!!」

    「#61L#:想用来做壁纸了。」

    「#62L#:穿越君好激动,哦吼,很在意哦。」

    「#63L#:那必须的,压倒屑老板,我辈义不容辞。」

    「#64L#:只要攻了屑老板,稍微的TJ一下,你懂吧,直接鬼灭用另外一种方式完结。」

    「#65L#:未曾设想的道路出现了!穿越君,你还看不懂楼上的暗示吗!」

    「#66L#:……是在下无能了。」

    「#67L#:努力啊,穿越君,拿出你的气势来,带上你的高精度小型手持智能计算机!」

    「#68L#:和这个有关系吗!」

    「#69L#:话说,我突然意识到了,屑老板是不是给青青子准备了和服,四舍五入……」

    「#70L#:哦吼,送和服。」

    「#71L#:你不说我都没有意识到。」

    「#72L#:前有大哥送lo裙,后有惨惨子送和服,青宝,不愧是你。」

    「#73L#:这么一说,就有种大哥被偷了家的感觉。」

    「#74L#:所以,3p也不是不行。」

    「#75L#:……我只是一个纯情穿越者罢了,你们这个创作是不是越来越离谱了。」

    「#76L#:你应该在车底,然后帮我们转播点东西,才不负你穿越之名。」

    「#77L#:感觉这样下去,等某个上弦老头的血鬼术出来之后,凭借那一句贪图身子的话题,我感觉甚至会有更加不可想象的cp。」

    「#78L#:其实吧……那个老头来点凌、辱play好香也很不错的样子。」

    「#79L#:惊现牛头人。」

    「#80L#:你们不要过来啊!」

    「#81L#:诶嘿!」

    「#82L#:重金求一个没有画面感的脑子。」

    「#83L#:穿越君太羞涩了啊,要不要哥哥我来给你看个大宝贝?」

    「#84L#:这个论坛我一秒待不下去了,告辞。」

    「#85L#:呔!不许跑!」

    「#86L#:真是戏里戏外都很有趣呢。」

    「#87L#::)」

    【#楼主#:嗯?嗯?嗯!上弦三这就被策反了?!!!一个鬼杀队叛徒换一个上弦三叛徒?能量置换??】

    「#1L#:小盆友,有很多的问号。」

    「#2L#:某花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关系网?」

    「#3L#:噗,能量置换,笑死我了。」

    「#4L#:动了动了,DNA动了。」

    「#5L#:这一波,屑老板不亏,鬼杀队血赚!」

    「#6L#:惨惨子直接哭晕在厕所里。」

    「#7L#:鬼需要上厕所吗?」

    「#8L#:需要吧,有不是饮风食露。」

    「#9L#:一想到鬼也要蹲厕所,我就感觉有种莫名的喜感是怎么回事?」

    「#10L#:传下去,鬼也要上厕所。」

    「#11L#:传下去,鬼一直上厕所。」

    「#12L#:传下去,鬼住在厕所。」

    「#13L#:传下去,无限城是鬼的厕所。」

    「#14L#:怎么回事,突然在这个话题里出不来了吗?」

    「#15L#:笑死。」

    「#16L#:回来回来,我现在相当好奇上三的身份,狛治,是吧。」

    「#17L#:这个人脉绝绝子,继和屑老板搭上关系之后,又和上弦有了暧昧。」

    「#18L#:噗,新的cp已经出现,怎么能够停滞不前。」

    「#19L#:所以,青青子这次涉险,故意被抓过来,就是为了咱们的狛治先生吗?」

    「#20L#:之前无限列车,说不定也有猫腻。」

    「#21L#:对对对,说不定并不是因为大哥,而是因为感觉到了狛治的气息,然后才过去的,顺便救了人,为了不要让狛治铸成更大的错。」

    「#22L#:……啊这。」

    「#23L#:我的cp直接be了?」

    「#24L#:倒也没有,竹马怎么比得过天降?」

    「#25L#:73:你在教我做事?」

    「#26L#:不,别提他,他已经不是过去那个青梅竹马系的73了。」

    「#27L#:但是,我坚信我的炎青是真的!」

    「#28L#:惨青!」

    「#29L#:三青!」

    「#30L#:all青?」

    「#31L#:就不能把青放到前面去吗?」

    「#32L#:噗,穿越君你真的是闻风而来,笑死。」

    「#33L#:你不会就是青青子的正派老公吧。」

    「#34L#:big胆,我才是。」

    「#35L#:说真的,如果青真的是为了猗窝座来的话,那真的有点东西吧,他就能确定屑老板一定会召集全员,然后还要保证能够单独和猗窝座说上话。」

    「#36L#:青青子:一切都在我的预算之中。」

    「#37L#:青:我没有,别瞎说。」

    「#38L#:要说这是巧合,我肯定是不信的,哪有那么巧?」

    「#39L#:……咱就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临时起意?」

    「#40L#:不想,你看青说话的时候很有条理,明显就是有打算的。」

    「#41L#:就是就是,像是提前准备好的话。」

    「#42L#:而且,细思极恐的是,你们看猗窝座零散回忆当中那些片段,那么身影就和现在的青一样,但是青的衣服其实是无惨准备的,他不会是在之前和无惨说话当中下了什么暗示吧?」

    「#43L#:或者知道无惨有某种癖好,所以制定了方针,毕竟是千年前的交情了。」

    「#44#L:哦吼,直接心机深沉。说不定说那些话刺激惨惨子就是为了让惨惨子把他软禁起来,给他操作的机会。」

    「#45L#:那他知道猗窝座会来这边,然后还偶遇,那不得对无限称有所了解?」

    「#46L#:卧槽,他不会以前有过转世成鬼,然后在无限城里工作吧?」

    「#47L#:哦欧,直接提前布置?」

    「#48L#:卧槽,感觉这样才能说通,不然他那种感觉对鬼真的太熟悉了。」

    「#49L#:所以,觉得自己一次无法干掉无惨,干脆就用几世来积攒?」

    「#50L#:那猗窝座岂不也是他的棋子?」

    「#51L#:不,三青是真的。」

    「#52L#:等等大哥们,你们难道不觉得三哥已经有官配cp了吗?」

    「#53L#:嗯哼,不是青青子吗?」

    「#54L#:不是啊,大哥们,看看他们的对话啊,恋雪小姐啊!这不是很明显的女孩子的名字吗,然后看看他们回忆当中,那个粉色衣服很显然就是恋雪啊!能够直接用名字唤醒身为人类时候的记忆,如果这都不算爱!」

    「#55L#:穿越君,作为一个穿越者,你真是剧透不得行,站cp第一名,丢人!」

    「#56L#:不过,穿越君的话其实是有道理的,现在他们的故事还不清晰,这些画面都是穿插在猗窝座和青的回忆里的。实际上从炭治郎这边的视角来说,故事是从接到信派人出去之后的插叙和倒叙。」

    「#57L#:所以之前穿越君说的绑架是这个意思?」

    「#58L#:卧槽,你不会真的是穿越回来的吧?」

    「#59L#:嗯哼,现在知道我厉害了吧?」

    「#60L#:尾巴,翘起来了呢,穿越君。」

    「#61L#:但是怎么说呢,这个关系一下子就混乱了起来。」

    「#62L#:猗窝座和青实在是太有cp感了吧,不会又是木叶式朋友?」

    「#63L#:不是木叶式朋友,是助攻懂吧?三哥和三嫂的助攻!」

    「#64L#:我其实和穿越君的看法差不多哦,鬼灭带着明显的bgcp感,而且大家还记不记得猗窝座战斗时候的那个术式展开?」

    「#65L#:对对对对对!雪花的样子,这已经是明示了!」

    「#66L#:但是并不妨碍我嗑cp。」

    「#67L#:所以,猗窝座是在人类的时候遭遇过什么吗,被强行转化成鬼的?」

    「#68L#:这个得等猗窝座凉的时候才会给回忆杀吧?」

    「#69L#:你是魔鬼吧,那我宁愿不要回忆杀啊!」

    「#70L#:等真相大白那天,就是你我流泪那天。」

    「#71L#:穿越君很懂哦。」

    「#72L#:那必须的。」

    「#73L#:我还是觉得猗窝座出现的绝对不是一个偶然,青青子能治本目标,肯定是有计划的,而且涉及到了前世今生的计划。」

    「#74L#:不,青青子是个笨笨子也说不定,毕竟这可是少年漫,小笨笨更幸运,你懂吧?」

    「#75L#:不许说笨!」

    「#76L#:穿越君的点真的很奇怪诶。」

    「#77L#:这可能就是高次元的文明吧,我等不懂。」

    「#78L#:但是回到剧情来讲,狛治过来鬼杀队简直是大杀器,就算不会明确进入鬼杀队吧,但是他肯定知道很多东西。」

    「#79L#:哦吼,偷惨惨子家警告。」

    「#80L#:无惨的无,是永无止境的无,无惨的惨,是人间惨剧的惨。」

    「#81L#:合起来就是永无止境的人间惨剧,噗——当年穿越老师退出文坛我就是怎么也不答应的。」

    「#82L#:……」

    「#83L#:好像偏题了,又好像没有。」

    「#84L#:害,这种cp剧情之争,怎么能说偏题呢?」

    第280章

    【#楼主#:揭秘了,揭秘了!心动了心动,病弱的屑老板,竟然让我心动,卧槽!】

    「#1L#:你不是一个人。」

    「#2L#:害,我馋他身子和我想要拉他晒太阳有什么关系吗?」

    「#3L#:有关系吗?没有关系。」

    「#4L#:稍微放在一起对比一下,突然发现主公和鬼王的亚子确实还挺像的。」

    「#5L#:躺在被子里的样子,确实很像。但是感觉一个阴面一个阳面吧。」

    「#6L#:不过青青子的老师是真的卑微,被老朋友请出来救人,结果在最后一步之前被杀了,我简直了——」

    「#7L#:不应该叫无惨的,应该叫无语。」

    「#8L#:真的,他差一步就能正常的活下去的。」

    「#9L#:但是,可能是以前的经历,反正感觉无惨更喜欢现在的样子。」

    「#10L#:普通的活下去,哪有现在这种牛逼boss的样子的好过啊?」

    「#11L#:但是,吃人,我生理上不能接受。」

    「#12L#:但是对于想要成为鬼的人来说也还好吧,和吃其他的东西没有区别。」

    「#13L#:青感觉也是这个意思,他不是恨鬼,而是恨惨惨子,再加上立场不同——这是什么相爱相杀,互相征服的剧情!」

    「#14L#:噗,倒也不必?」

    「#15L#:现在这个tag的热度可高了,你想像不到的香。」

    「#16L#:我不看注定be的cp。」

    「#17L#:也未必,万一都死了呢?」

    「#18L#:穿越君,你在说什么魔鬼话?」

    「#19L#:就是,你神经病啊.jpg」

    「#20L#:不,你们要想,双死不就是he了吗?」

    「#21L#:穿越君你怎么回事,你上次不是还很崩溃的吗?两周不见,你嗑cp嗑疯了?」

    「#22L#:不,我想开了——」

    「#23L#:我看你是看本子看疯了。」

    「#24L#:没办法,实在是太太们的创作太给力了,嘶哈嘶哈!」

    「#25L#:穿越君,你也堕落了!」

    「#26L#:倒戈的很快哦。」

    「#27L#:但是这一章,难道不觉得狛治真的很忠犬吗?拿垫子这个细节,图片.jpg,还有青青子一看他,他马上就get的心有灵犀,这个难道不香吗!」

    「#28L#:比惨青的cphe的概率大多了吧!」

    「#29L#:万一,他们三个都一起凉了呢?」

    「#30L#:???」

    「#31L#:穿越君,你终于开始报社了?」

    「#32L#:我想知道你究竟看了什么二创,沉寂了一段时间,现在真的疯了?」

    「#33L#:不,我很理智,理智讨论。」

    「#34L#:这一波我站穿越君,我确实也觉得,双死的概率大,但是不是青惨或者三青的双死,而是狛治和无惨的双死。」

    「#35L#:???」

    「#36L#:我越来越看不懂这个论坛了。」

    「#37L#:但是抛开cp不谈,确实这可是鬼灭之刃,鬼不都得凉凉子吗?」

    「#38L#:哦吼,我看你是不记得我祢豆子了吗?」

    「#39L#:还有珠世小姐和愈史郎。」

    「#40L#:万一都没了呢?」

    「#41L#:不要跟着穿越君学坏啊!!!鳄鱼都还没有发刀,你们一个个的就已经把刀吃下去了吗?」

    「#42L#:鬼王首先肯定要死的嘛!」

    「#43L#:这个毫无争议,其他人都不说了,但是惨惨子必须死。」

    「#44#L:但是狛治呢,感觉他现在这个洗白的节奏非常顺理成章。」

    「#45L#:未必,你看鬼灭的故事,处处透露着宿命轮回的概念,炭治郎的物理超度你都忘了吗,我要亚撒西的把你斩首。」

    「#46L#:所以三哥还是死的几率大吗?」

    「#47L#:他应该会帮珠世小姐开发药物吧,你看那被炭治郎忘记了很久的支线任务,就搞了一个响凯,此后再也没有鬼血了。」

    「#48L#:不对啊,都有青青子了,还要什么鬼血?」

    「#49L#:大哥啊,青青子的剂量是给无惨用的吧,别的鬼不得行。」

    「#50L#:话说,我看着无惨的这个过去几p,突然就觉得,这个故事似曾相识。」

    「#51L#:我也……」

    「#52L#:所以,当时的累果然是他的亲儿子吧?」

    「#53L#:噗,难怪给他特权咯,让他制造自己的家族咯?」

    「#54L#:都是宿命啊!」

    「#55L#:真的鬼灭的这个理念可谓是贯彻始终了,你看青青子说的那个命运三角形的理论,真的是相互平衡在一起的,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可能就这样一直相对平衡下去。」

    「#56L#:都是痛苦的轮回。」

    「#57L#:为什么会在这一次打破轮回?因为这是漫画主角的时代。」

    「#58L#:噗,这样说的话,主角竟是炼狱大哥?」

    「#59L#:笑死,我竟无言反驳。」

    「#60L#:我总感觉在他们的对话中闻到了刀子的味道。」

    「#61L#:话说,青青子不是能吃鬼来恢复自己吗,后面不会吃掉三哥了吧?」

    「#62L#:额???!!!」

    「#63L#:今天的论坛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都是魔鬼!」

    「#64L#:但是,看这场柱合会议,本来就有一种刀片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嘛!」

    「#65L#:这种融为一体的梗,也算是he了吧!」

    「#66L#:……这个时候还在嗑cp,不愧是你。穿越君,轻易就做到了别人做不到的事。」

    「#67L#:偶尔ntr一下嘛,我还是站三哥嫂的cp官配的,暗自嗑一嗑。」

    「#68L#:哦吼,我看你是一点都不暗自哦。」

    「#69L#:不说别的,但就说青青子的能力设定,炭治郎之前不就发现了吗,他会将疼痛转移到自己的身上,这个设定本身就已经很刀了啊,他后期肯定要成为专业奶妈,最后不会直接疼死吧?」

    「#70L#:嘶——不,我坚信会苦尽甘来的!」

    「#71L#:救命,我点进这个帖子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嗑美色竟然会嗑到未来的刀子。」

    「#72L#:对对对!楼主要哭了,认认真真嗑美色不好吗!今朝有酒今朝醉啊!只要是你的,病弱系有主公和人惨,病娇有青青子,忠犬有狛治,阳光有炼狱大哥,三无美少年有霞柱,毒舌有蛇柱,大胸美女有恋柱,大胸美男有华丽音柱(公式书上说他有三个老婆,咬手绢!),憨憨有富贵鱼鱼,暴躁不死川兄弟花,蛇蝎美人(并不)有蝴蝶忍,禁忌的和尚都有!还要啥自行车啊,我直接都娶回来!」

    「#73L#:你清醒一点,这里是鬼杀队,不是你的法外之地啊,喂!」

    「#74L#:呼吸法警告.jpg」

    「#75L#:破坏杀警告.jpg」

    「#76L#:难道只有我在意义勇竟然是憨憨的代词?」

    「#77L#:噗,水之呼吸警告。」

    「#78L#:义勇是憨柱不是默认的事实了吗?」

    「#79L#:富贵鱼鱼:感到很困惑。」

    「#80L#:让反应慢半拍的义勇露出不一样的表示不是很刺激的事吗?」

    「#81L#:网络并非法外之地。」

    「#82L#:全国人命都看着你们呢!」

    「#83L#:噗,你看看楼主的标题,点进来的会是什么正经人吗?」

    「#84L#:害,正经人谁逛论坛啊!」

    「#85L#:我!」

    「#86L#:穿越君,你要点脸吧。」

    「#87L#:往上翻翻,也就是你最魔鬼了。」

    「#88L#:突然觉得,穿越君插进故事里的话,先把他刀了也不错。」

    「#89L#:???卧槽,你才是魔鬼吧?」

    「#90L#:不,我感觉很有看头。」

    「#91L#:???」

    「#92L#:( ̄▽ ̄)」

    「#93L#:这个可以有。」

    「#94L#:这个真没有!」

    「#95L#:这个必须有!!」

    「#96L#:……QAQ,住脑!」

    【#楼主#:锻刀村篇!新篇章来了啊,我没有想到上弦四竟然也有这样的一面,帅了帅了,求求他不要用本体。】

    「#1L#:什么叫颜值逆袭啊——战术后仰。」

    「#2L#:要是一直保持住这个样子,我不会在最一开始用猥琐来形容他的。」

    「#3L#:噗,但是改变不了本体的。」

    「#4L#:还要什么本体,以后就这样了!」

    「#5L#:还有什么以后,我感觉他必要折在这了。」

    「#6L#:我也觉得,虽然炭治郎和玄弥被吊起来打了,但是现在半天狗自己也要被吊起来打了。」

    「#7L#:是了,上弦三四之间的差距应该也挺大的,这个出场简直太拉风了啊啊啊啊啊!」

    「#8L#:我真的深深迷上了狛治先生,脸红红.jpg」

    「#9L#:这就是,当敌人的时候非常棘手,当友军的时候就非常可靠了!」

    「#10L#:是了么!我本来都以为炭治郎和玄弥要危险了,友军从天而降,这个破坏杀,帅炸了 !」

    「#11L#:加入主角阵营之后竟然没有被削?!这不科学。」

    「#12L#:鳄鱼,他可能偏爱狛治,哈哈哈哈哈!」

    「#13L#:不仅是揍上弦四的动作很潇洒,掐乌鸦脖子的样子也很潇洒呢?」

    「#14L#:乌鸦:礼貌你吗?」

    「#15L#:怎么能只说狛治哥嘞,我青青子难道不够霸气吗!」

    「#16L#:天空大图这个青色残影很像流星诶。」

    「#17L#:回应了炭治郎的愿望,这个分镜我爱了。」

    「#18L#:但是,炭治郎没有公主抱,差评!」

    「#19L#:那是长男为了保证大青不走光。」

    「#20L#:穿越君你真是来的越来越早了。」

    「#21L#:我觉得很有趣的是,青青子问炭治郎:你刀呢?炭治郎直接没了。」

    「#22L#:钢铁冢震怒!」

    「#23L#:此时,钢铁冢正在提刀赶来的路上。」

    「#24L#:钢铁冢:怎么又是你?!!!」

    「#25L#:炭治郎,成为鬼杀队员没多久,但是刀已经废了一把又一把了。」

    「#26L#:锻刀村:现在的鬼杀队员不好带了。」

    「#27L#:话说,这个矿石不是很稀有?」

    「#28L#:炭治郎:毫不在意。」

    「#29L#:他可能是还没有遇到自己命定的刀刀。」

    「#30L#:心疼青青子,这个治疗真的太疼了,我直接有点幻肢痛了的感觉。」

    「#31L#:炭治郎还让他不要继续治疗了,只有炭治郎知道的青青子的疼痛。」

    「#32L#:这可能就是奶妈的代价。」

    「#33L#:美强惨预定了,真的。」

    「#34L#:现在就这样,我都不敢想后面会怎么样。」

    「#35L#:锻刀村,听听这么名字,我已经领会到了一丝隐藏的意思。」

    「#36L#:锻刀锻刀,锻好刀准备插在我们身上是吗?」

    「#37L#:穿越君,穿越君,你在吗!」

    「#38L#:我在我在!」

    「#39L#:能不能教教我穿越到下周的方式,我现在就迫不及待想要看后面的内容了啊啊啊啊啊!」

    「#40L#:虽然我已经知道下一周会讲什么了,但是我不说。」

    「#41L#:穿越君,你坏坏!」

    「#42L#:关键是感觉下面的形式不明朗,马上要大战了的感觉啊!」

    「#43L#:大战?这不是已经吊打了?」

    「#44#L:怎么可能这么轻松啊,这一看就是个大篇章,首页都专门标了“锻刀”两个字。」

    「#45L#:是了,三哥那边和半天狗正缠斗着,炭治郎刀没了,玄弥不会用呼吸法,但是现在,新的敌人已经出现了啊啊啊啊啊!」

    「#46L#:嗯?是我少看了几页吗?我怎么没看到?」

    「#47L#:最后一页啊,你仔细看嘛!」

    「#48L#:青青子要摔倒了,正好被人从背后扶住了。」

    「#49L#:那不是玄弥吗?」

    「#50L#:对啊,青青子自己不都有心音?」

    「#51L#:但是他不确定哦,这个心里想的话“好冷的手,好像没有人类的温度”,这就是明示了吧?」

    「#52L#:还有还有——玄弥吗?鬼化已经这么严重了吗?」

    「#53L#:这话都说出来,肯定不是玄弥。」

    「#54L#:而且要压制住狛治,肯定在上弦三以上,一或者二。」

    「#55L#:接下来肯定事苦战了啊啊啊啊啊啊!」

    「#56L#:卧槽,到底是我穿越还是你们穿越,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57L#:这都是基本猜测啦,穿越君要盖棺定论了?」

    「#58L#:那必须的,锻刀村很精彩的哦!」

    「#59L#:只要不要刀我,怎么都好说。」

    「#60L#:不可能的,你看看现在这个战斗配置,咱们主角炭治郎连个刀都没有,拿头打?」

    「#61L#:头柱:你在教我做事?」

    「#62L#:可能还真的就是拿头打。」

    「#63L#:头之神神乐!」

    「#64L#:我今天就要笑死在这里。」

    「#65L#:会旁边的锻刀人现场锻刀?」

    「#66L#:???怎么可能?」

    「#67L#:或者有什么火之神神乐的新用法?」

    「#68L#:再怎么也得有刀,感觉得先挨打,然后再爆发。」

    「#69L#:一看就是老少年漫读者了。」

    「#70L#:进入紧张的篇章,我真的等了一周,结果还没怎么看就看完了。」

    「#71L#:躺平.jpg,谁说不是呢。」

    「#72L#:据说下周要延期,动漫的更新也是。」

    「#73L#:本来就封在家里好久了,现在连一周一次快乐源泉也要离我而去?!」

    「#74L#:我已经是一条废狗了。」

    「#75L#:谁又不是呢?」

    「#76L#:诶嘿,我不是,虽然没解封,但是我正在持续穿越找乐子。」

    「#77L#:呔,闭嘴!」

    「#78L#:散了散了,有这个时间不如再去逛一逛tag,相信这周会涌现不少半天狗的内容。」

    「#79L#:直接返老还童。」

    「#80L#:而且多p警告。」

    「#81L#:坏笑.jpg」

    「#82L#:我想起开心的事。」

    「#83L#:我的笔已经蠢蠢欲动」

    「#84L#:太太,饭饭,饿饿。」

    「#85L#:兄弟们,跟我冲!冲向同人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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