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哭,哄哄他。]
初丹看着那条信息,臊得起一身鸡皮疙瘩。
她转向四楼,想着虞乘应该在这儿。
“小虞乘?”
听到初丹的声音,虞乘慌忙抹过脸上的泪。
“初、初丹姐。”
初丹应了声,看他脸上泪痕还没干,眼底划过抹暧昧的笑色。
如郑桑野所说,还真是哭了。
“来,擦擦。”
虞乘接过纸巾:“谢、谢谢。”
“手机摔坏了啊?\"
“嗯。”虞乘反复摩挲着屏幕上的裂痕。
“我看看。”初丹拿过来检查了下,“应该只是屏幕裂了,重新换个手机屏就好,不过你这个机型是这款牌子的旧款,都停产两年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这个机型的配件换。”
虞乘鼻息微颤,他也不懂这些,但听起来,可能修复的几率不大,更加委屈难过了。
初丹想这手机应该对他很重要,想着像虞乘这样的温和性子,之前对ga这几个人的挑衅嘲讽都能忍让,这次都生气到动手打人,那大概是真的被触及了底线。
“但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虞乘抬眼看她,朦胧泪眼中绽出了丝星亮。
初丹笑道:“咱们俱乐部和这款手机品牌有代言合作,品牌方指定郑队接的,虽然今年合作已经到期,但可以让他去帮你联系联系,说不定能行。”
“而且就算停产了说不定还有滞销的库存,买个新的来互相换一下就好了。”
“可、可以吗?”虞乘心底跃起几分希冀,“他、他……”
郑桑野会帮他吗?
初丹笑容多了几分意味深长:“要不你自己去找郑队问问,让他帮帮你?”
“我……”
她伸手去擦掉虞乘眼角的泪痕:“不哭了,看看这眼睛都快肿了。”
“爱哭鬼。”初丹笑着捏了捏他的脸,“你哭的这么惨,我还以为挨打的是你呢。”
虞乘手背抹过眼睛,匆忙解释:“我、我不是,我只是、只是有的时候,会、会想哭,忍不、不住。”
他不是爱哭,也不是要用哭去博取别人的可怜同情。
他就是遇到和人对峙争吵,或是情绪波动大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掉眼泪。他也不是害怕才会如此,只是不喜欢和别人吵架,可自己说话太慢,真和别人产生矛盾的时候,半天也说不清楚一句话,总会越说越急,越急越慢。
从小就这样,看到别人不耐烦又嫌弃的模样,自己就会急得手足无措掉眼泪,但其实多数时候自己也没有发觉,也无法自控。
“你泪失禁啊?”
虞乘想可能是吧。
初丹神色温柔下来:“你小时候,是不是总有人学你嘲笑你说话,然后你又没法和他们辩驳,所以变得敏感了?”
虞乘垂下眼帘,声音闷闷地嗯了声。
小时候他的口吃比现在严重,吐字不清大舌头,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想见人,更不想说话。
初丹觉得虞乘这是心理问题,不过她没在虞乘面前直言,越辛就越是压不住心里的火气。
手机嗡地振动了一下,初丹一看——
郑桑野:[让他走,他不适合待在ga]
初丹:“?”
这人真是想什么说什么,这她可爱莫能助,雷州都没发话,她怎么敢起这种话头,而且这也得看虞乘自己的意愿。
她关掉手机,没搭理郑桑野。
“初丹姐,二月他、他还好吗?”
初丹不在意地一摆手:“不用担心他,他耐打,明天照样生龙活虎。”
虞乘有时真是搞不懂ga的相处方式,好像在他们看来都是家常便饭,而且谁都不太在意的样子。
还有郑桑野也是,身为队长,队员之间闹成这样,他居然都全程无动于衷视而不见。
“虞乘。”
“嗯?”
初丹笑盈盈的:“为什么来ga啊?你要是想来玩儿,随时可以来,怎么想着来做领队这么辛苦的工作。”
“我、我想找点事、事做。”
“是吗?”初丹倒不是刨根问底的人,虞乘既然不想说,她也不会再多问,“好吧,那希望你能在ga收获你想要的,也希望你和ga的人成为朋友。”
虞乘牵了下嘴角,和ga的人成为朋友,那恐怕有些难吧。
二月下午没有参与训练,但也没能离开训练室。
晚饭前让周朔检查了一下,手臂肩膀处有些拉伤,眼角的位置伤的也不严重,相比郑桑野的外伤,二月这算轻的了。
“这也不严重啊,你刚才呜哇乱叫些什么,还以为你被小白脸给打惨了。”拉莫嗤道。
二月一动,疼得倒吸一口气,脸色依旧隐隐痛苦:“屈辱!”
“明白吗,尊严上的屈辱,比□□受伤更让我疼痛百倍。”
“相比起□□受苦,你会更想尊严受辱。”
几人看向对这件事沉默了一天的郑桑野。
郑桑野:“如果不是他收力,你那条手现在已经断了。”
拉莫才不信,“怎么可能,开什么玩笑,就他?”
“不就会那么两手,哪有那么夸张。”
还是赖他们没能及时反应过来,不然就虞乘那小身板?
小治推了下镜框:“队长说得对。”
阿淮嘁了他一声:“去,拍什么马屁。”
小治扬了扬下巴:“你问问二月不就知道了。”
二月是真不好意思承认,当时确实一点劲儿也使不上,每次一挣扎动弹,他都感觉自己被反折的手臂就会断掉。
“你还知道你尊严受损觉得屈辱呢。”初丹走了进来,看他手臂都不敢大幅度活动,冷笑了声,“你用别人先天缺陷取笑的时候,怎么没考虑到别人也有尊严?”
“一个个长得人高马大的大高个儿,合着伙地欺负自家领队,怎么你们还很得意呗?”
“初丹姐,你是哪边的,怎么还帮着外人说话。”
“谁欺负他了,不是他一来就先欺负咱队长的吗?”
“我和二月就是闹着玩的,谁让他多管闲事没眼力见。”
几个人七嘴八舌似乎还要占理,初丹抱着手臂冷下脸:“我只再说一遍,谁都不许再用口吃的缺陷去取笑虞乘。”
初丹:“别让我瞧不起你们。”
“……初丹姐,我们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二月道:“初丹姐,我就是逗逗他,没有那意思。”
“别跟我说。”初丹冷哼,“有没有那意思你们都做了,两句话就给抹过去了?”
几人努了努唇,没再好意思辩驳,故意取笑学虞乘说话这件事确实做的难看。
虞乘站在训练室外的墙灯处,他也不是想偷听,就是看他们都在,一时犹豫要不要进去。
这时郑桑野突然道:“他不适合待在ga,也无法胜任领队的工作。”
“让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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