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的火烧的再旺,那也只是在朝歌,谁也没想到会往外烧。
西岐的贵族们松了一口气,满心以为逃过一劫,却没想到大王砍了西伯侯还不算完,留在西岐的殷商驻军接到大王传信,闪电般的出手,把西岐的大贵族、小诸侯来了个包抄!
门外是士兵砸门的声音,孙家家主脚下绕了一圈又一圈,喝令奴隶仆从务必把门守好。
身后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
“我们都会被杀掉吗?”
“我还不想死啊。”
都是家里的小辈,男男女女的哭声混在一起,落在孙家主耳朵里,烦躁不已。
他一声怒喝,抬手从手边树上折下一节树枝,朝着身后在屋子门口哭成一片的家人们扔过去:“都给我闭嘴!”
哭声顿时小了,只剩下几声几不可闻的抽噎。
“哭哭哭,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殷商的士兵就不会冲进来了吗?”
孙家主后悔莫及:“早知道王后有那等身份,还打什么打?趁早把姬昌绑了交上去,才不会出现现在这般局面。”
门口的冲击突然变小了,守门的奴隶和侍从都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精神渐渐放松,孙家主意识到什么,瞪大眼睛:“都别放松!谁让你们在这个时候放松的?谁敢放松我就杀了他!”
话音未落,大门整个炸开,随着木屑飞来的是一道金影,离的近了才看清是个金色的圈。
仙家法器!
乾坤圈稳稳停在孙家主的鼻尖前,他额头已满是冷汗,手脚发软去,差点跌倒在地。
“你要杀了谁?”哪吒抓住乾坤圈,身上缠着混天绫,脚踩风火轮,看着孙家主的目光像看蝼蚁。
孙家主磕磕巴巴:“我我我……”
大门入口处的士兵自动往两边靠,分出一条路,有人从后面走过来,重重清了清嗓子:“咳咳!”
哪吒一僵,脸上的桀骜瞬间消失,使劲揉了揉脸,变回一脸平静若无其事,好像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错觉。
走来的人是子卿。
身后跟着的姜子牙看了看哪吒的样子摇摇头。
想把人从桀骜不驯变到令行禁止需要怎么做?
用苏黎的话来讲那就是:打一棒子给个甜枣,要有技巧,只要棒子打的狠,只有两个结果,要么屈服于武力,要么斯德哥尔摩。
宁死不从又坚定的那都不用说,一般这种情况都直接被淘汰了。
孙家主身后那群瑟瑟发抖的小辈们终于忍不下去了,扑通一声有人直接跪下:“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没做过。”
子卿已经由一开始的不忍心软到现在毫无波动,机械性重复:“别慌,会根据每个人背负的罪孽来定罚,若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也不会滥杀无辜。”
她挥手,士兵们上来带走了孙家一家老小。
等哭闹声越来越远彻底消失,她这才放松下来,颇有几分惆怅。
真是信了娘亲的邪!
来之前被打了多少鸡血,多有干劲,现在就有多疲惫,有多麻木。
出发前,娘亲握着她的手说这身为太女必要的锻炼。
结果就是带着姜子牙和哪吒,到西岐来抄家。
人数太多,不能一刀切的都杀了,必须根据身上是否有罪孽,挨个检查,但罪孽这东西普通人族看不见,于是爹爹就给了她一个宝贝,巴掌大,很扁的椭圆形,像两个盘子扣在一起,中间有一处圆孔。
只要把这东西贴在人脑门上,就能从圆孔回放他做过的所有触犯法律的恶事,还是用虚空大屏幕公放。
如果没有犯过法,那就不会放映出任何东西。
本以为
有东西放映的是少数,这一家一家的抄下来,那简直是…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
三观尽毁!
想到这些天看见的一些内容,子卿握拳,额角的青筋蹦了蹦。
哪吒在耳边鼓动:“反正这些狗东西早晚得杀,我看你也忍不下去了,不如让我直接动手吧?”
子卿瞥了他一眼:“你可得想好了,要是动手了我回去就告诉母王,到时候母王、父后、你师父,三面夹击,你确定要为了一时爽快而走进死路吗?”
哪吒抖了抖,想起那日大王与他说的话。
“听说你命犯杀劫?”苏黎脸色难辨,意味不明。
哪吒想起近日大王的n连杀,便也放开了,痛快承认:“没错。”
所以他常常情绪暴躁,这也不能怪他是吧?
苏黎啪的一声拍案而起,吓得哪吒特别明显的抖了两下。
“那被你杀了的人就是活该吗?”
近日苏黎身上杀气厚重,哪吒脱口而出:“不不不是,我还没真的杀过人!”
有那么一秒他觉得自己今天没法活着出这道门了。
苏黎冷哼:“你搁这三重否定表否定呢?杀妖不行,杀仙也不行。”
哪吒不服。
大王你管的是不是太宽了点?
苏黎提高音量:“听到没有?!”
哪吒本想硬气点,奈何身体记忆很致命,近乎条件反射的站直,应道:“听到了。”
苏黎骤然柔和了语气,道:“什么杀劫,总想杀人是病,得治,明白吗?”
哪吒愤愤不平,却不敢大声说,只敢小声嘟囔:“那大王你头一个病入膏肓。”
苏黎眯了眯眼:“你说什么?”
哪吒和她对视,求生欲让他闭嘴。
苏黎就着眯眼睛的动作展开一抹笑:“所以孤给你安排了一个锻炼心性的好机会。”
于是他就跟着子卿来了这里。
哪吒叹气。
一开始确实有强烈的杀人,看得多了愤怒达到一个临界点。
跨过去,整个人突然就佛了,好像已经失去了世俗的。
现在他只想戴个草帽去河边钓鱼。
……
苏黎釜底抽薪的颁布了一条新令,举报违反律法的官员,一旦核实确有其事,就加官进爵,举报证实的人数越多,封赏越高。
这么一弄,简直是一片混乱。
暗搓搓上折子举报的、忙着摆平污点洗白封口的……
不过这一切都跟王浩然没得关系。
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
“白、安!你怎么没说过不用十个月就可以生?”
他捂住肚子,冷汗淋漓,孩子们在一下下的使劲拱,偏偏他身上没有地方让他们出来。
王浩然拼命薅着白安的衣摆,攥得布料发皱,王老头得到消息赶过来,要不是时间不对,他简直想给大孙砸一巴掌:“兔子怀孕三个月生,人十个月,你俩结合一下取中间很难理解吗?不然你以为你肚子这么快的大起来,是胀气吗?”
王浩然:倒不是胀气,我以为只是单纯的多。
王老头很靠谱:“快,把他送到屋里。”
白安点头,二话不说,一把将人抱起来大步往屋里走。
王浩然涨红了脸,看见爷爷还保持着伸手想要帮忙搀扶的动作傻在那里,干脆把脸埋进了白安的头发里。
王老头跟上,一眼就看见床上那张全新的黑毛毯子。
那毯子黑的彻底,没有一点杂色,看着白安径自把人放在这么好的一张毯子上,王老头赶紧过来:“换个东西垫把,这毯子不错,要是弄脏了多可惜。”
王浩然又疼又气,简直难以置信:“我还不如一张毯子?”
白安:“是我的毛。”
王老头没忍住看了看儿媳妇的头发。
不错,十分浓密。
他好奇:“男子没有产道,这孩子要怎么生?”
白安迟疑:“把肚子剖开。”
王浩然简直是垂死病中惊坐起,又捂着肚子倒回去,疼的表情微微扭曲:“剖腹产?这个医疗卫生条件剖腹产?!”
白安安抚:“别怕,我会用法术护住你,你会失去意识,就相当于睡一觉,不会有事的。”
王浩然想拒绝,但是眼下显然没有第二条路。
他只能咬牙同意,摸了摸孩子格外活跃,时不时出现一块凸起的肚子。
一群小兔崽子!
——不对,这都是货真价实的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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