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捏着冰淇淋, 两只手都没空，甜腻的雪球顺着游芷曳的手滴落，她攥紧甜筒, 一副想松又不敢松的样子，颇有点手忙脚乱。
“需要帮忙吗？”
冬潋说这话的时机把握得刚刚好。
游芷曳松了口气，急忙小鸡啄米似的点点脑袋：“需要！”
“嗯。”
冬潋应了一声, 没给游芷曳反应时间，接过游芷曳手上的冰淇淋，抬起游芷曳的手，俯身向前。冬潋垂着眼, 唇贴向游芷曳手心。
冰淇淋雪球不守规矩, 从指尖到手心，在游芷曳手上星星点点地化开，化出一阵阵湿润的缠着冰凉的痒意。冬潋循着轨迹, 亲昵地去捕捉。像初雪在山谷里缓声融化。
……好痒。
游芷曳的眼睫颤个不停，她紧绷身子, 动也不敢动。她怎么也没想到，冬潋说的帮忙竟然……竟然是这种帮忙？！
耳尖烫得不太正常，游芷曳看了眼被冬潋吻化的冰淇淋雪球…不行，再这样下去，她感觉她也快融化掉了……
游芷曳缩了缩湿润的手心，将手藏在身后。
她紧张地看向冬潋：“差、差不多了，冬潋, 我感觉已经很干净了。”
声音绵软, 语调慌乱。
冬潋抬了眼, 将克制的指尖收回手心。她很有分寸，所以藏好了情绪, 就没再继续。
这次的车祸被轻描淡写地揭过。预设好的重大挫折，经过刻意的规避，不再那么致命，却仍在夜晚的梦里将冬潋席卷。
撞翻的小轿车、焦急的警报声、拥堵的车行道——空气焦灼嘈杂，尘土四起的热浪携裹着厚重的汽油味，扑面而来。
四肢割裂般的疼痛着，重物沉在胸口，像是被铁丝猛地勒住脖颈，很难喘过气来。
熟悉的、濒临绝境的窒息感。
“啊？什么情况？！前面出车祸了！？”
“天哪好严重的车祸！车里面还有人吗？”
“有人啊有人！快快快！叫救护车救人！！”
头痛欲裂，倒在车里的冬潋已断了力气，她抬不起手，也无法从血腥持续上涌的喉间发出半个音节。
画面跳转至医院的重症病房。冬潋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罩，双眼紧闭，脸色苍白。车祸造成多发伤，医用的纱布原是白色，很快就被刺目的血液渗透。
车祸几个月后，冬潋勉强能够动弹。她找人拿来电脑，第一时间进行办公。病房里的冬潋强忍疼痛，开始搜寻信息、伺机而动。
公司前段时间刚进入正轨。冬潋知道，此刻有很多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期待着她倒下。
冬潋扯动唇角，幽深的眼底没有丝毫笑意。
——她绝不可能让他们如愿。
这次的攻势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猛烈，像是算准了冬潋被压制，再难有翻身余力。
老太太的死、密谋的绑架、至亲的背叛，一桩桩、一件件，像是汹涌湍急的暗流，喧嚣着、撕扯着将冬潋推搡至暗无天日的悬崖边缘。
头顶是曝晒的烈日，脚底，是森冷的沉渊。
出院那天，冬潋拿着手机，眉头紧皱，一边翻看工作信息，一边往公司的方向走。她低着头，没走多久，前方遇到了障碍物。
冬潋抬起头，意外地，看到了一家甜品店。
很漂亮的甜品店。
店面不大，粉墙上坠满了甜品挂件，可爱又别致。
但这和她无关，冬潋向来不喜欢吃甜食，她只看了一眼，就迅速收回视线。正打算避开这个店继续走，下一秒，冬潋听到一道柔软的、很有礼貌的少女声音响起。
“你好，你也是来买冰淇淋的吗？”
“今天天气实在是太热啦，”游芷曳乖巧地站在店门口，对不认识的冬潋弯了弯眼，“我还是第一次来这家店，看到牌子上写着牛奶冰淇淋就过来了。”
冬潋瞥她一眼，冷淡道。
“我不是——”
话还没说完，被店员小哥懊恼的声音打断了：“啊，材料怎么又不够了？！”
店员小哥看向外面，把冬潋也当成了等单的客人，对她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客人，材料不够，我们店只能供应一份冰淇淋，只好麻烦您去别的店买了。”
冬潋本来也没打算买，她抬起下颌，转身要走。忽然，被眼前不认识的人扯住衣袖。力道很轻，像是只捏了一下，又极其有分寸地松开。
“那个，”游芷曳眨了眨眼，对店员说，“最后一份我不要了，你给她吧！”
她弯着唇：“钱我已经付过了。”
澄澈的杏眼里坠着可爱的笑意。
冬潋看向游芷曳，有些不解：“为什么？”
冰淇淋从窗口递了出来。游芷曳伸手接过，小心翼翼地放在冬潋手上，她看了眼冬潋，犹豫片刻，说。
“嗯……我看你、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可能需要吃点甜的补救一下，”游芷曳转过脸，用余光偷瞄那块诱人的冰淇淋雪球，咽了下口水，“这冰淇淋看着还挺好吃的，你快吃！再不吃就化啦。”
说完，像是怕再多看一秒就忍不住上手抢冰淇淋，游芷曳转过身，挥了挥手，急着要走。
“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啦。”
“希望你心情有好一点，拜拜！”
画面在此处戛然而止，冬潋蓦地睁眼，看见熟悉的天花板。
一身冷汗。
冬潋稍微坐直，倚靠在床头，看了下时间，凌晨五点四十五分。
前半段梦境，毋庸置疑，是她上辈子发生过的车祸。但后半部分的甜品店，分明没在任何回忆里，却真实得不像是梦境。
反倒像是——
上辈子真正发生过的。
突如其来的第六感让冬潋眉心一跳，她叩着指关节，认真回想梦中疏漏的细节。
先前没细致观察过，所以冬潋并不觉得甜品店周围的环境有什么不对。但现在回想起来、哪里都不对。
梦里的甜品店背朝医院，和现实里的方向是相反的；店面位置在市中心，周围却被隔离了似的，诡异地安静；店员的身影有些模糊，哪怕是转过头，也看不清他的脸，好比不完善的数据建模。
另外，本该契合无比的地平线，在梦中，却只堪堪嵌着高楼和小店，整个世界，如同稚嫩搭建的积木拼图。
这种错乱的感觉。
就像是……时空蓦然交汇于某个瞬间。
得出这个结论，冬潋下意识按住胸口，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快速跳动起来。
她试想。
假如，在最绝望的时候，有人顶着炎炎烈日，笑眼盈盈地给那时的冬潋送上最后一份冰淇淋，祝她心情愉快。
她会忘记吗？
冬潋脱力般的松开手，几乎是瞬间，得出答案，绝对不会。
但上辈子的那段记忆，却连同踩错时空的游芷曳，一起消失了。最后什么也不剩。
“……”
窗外的凉风吹过，床头的锁扣摇晃，撞在价值不菲的贵重盒子上，发出声响。
冬潋看了过去。
贵重的小盒看上去漂亮又精致。那里面，装着游芷曳前不久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凌晨六点的整点报时响起。
距离昨天已经过去了十多个小时，可在游芷曳那里尝到的冰淇淋雪球的口感，却像是仍停留在冬潋唇间，沁着甜意。
想到这，冬潋的神色忽然变得柔和。
——她该庆幸。
这次，她有足够的时间。靠近她。
第52章 第 52 章
又一个难得的周末。
游芷曳满怀期待地睁开眼, 坐了起来。
她昨晚就提前看过了，市中心的游乐园很漂亮，项目也多, 非常适合游玩打卡。
所以今天，游芷曳难得没睡懒觉，起了个大早, 开始洗漱化妆。等她收拾好，走下楼梯，不出所料，看到了餐桌上的冬潋。
冬潋向来起得早, 游芷曳心情愉悦, 弯了弯眼，对冬潋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呀冬潋。”
“早。”
冬潋不冷不淡地回了个单音节，恰如往常。但紧接着, 冬潋看向游芷曳，破天荒地说。
“过来吃早餐。”
“阿姨今天休假。”
“……！”
阿姨今天休假她知道, 但冬潋居然…给她做了早饭？！
游芷曳睁大了眼，有点惊讶。
精致的餐盘里放着外酥里软的手抓饼，饼里裹着煎蛋、里脊肉和生菜，旁边还有滋滋冒油的烤肠，搭配一杯暖胃的燕麦奶。
游芷曳拿起筷子，先咬了一口烤肠。烤肠外焦里嫩，是黑胡椒味的。咬下去的瞬间, 好吃的肉汁在口中炸开, 一个不慎, 溅到她的脸上，游芷曳急忙放下筷子, 手忙脚乱地要去拿纸。
但还没够到，冬潋已经先一步拿着纸覆上了她的脸。轻柔地，来回揩了揩。
“怎么这么不小心？”
薄薄的纸覆在脸颊上，发出细碎的声响。过了会，冬潋又很仔细地抬起游芷曳的脸，替她擦拭嘴边的油渍，游芷曳不由自主地放慢了呼吸。
不知道为什么，心跳有点快。
“冬潋，”游芷曳慌乱握住冬潋的手，说，“嘴、嘴不用擦…我还要继续吃的。”
“嗯。”
冬潋适时收了手。
餐桌上顿时没了声音。
过了会，游芷曳觉得有点太安静了。她咬了口饼，又喝了点燕麦奶，说：“冬潋，真没想到…你还会做饭呀。”
游芷曳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很好吃！”
“以前学过，”冬潋看了一眼游芷曳嘴边那圈燕麦奶，忍不住抬了抬手，又放下，冬潋说，“你要是喜欢，下次再做。”
“！还能有下次？”
游芷曳看向冬潋，呆愣着点点头。
冬潋耳边坠着熟悉的蝴蝶耳坠，轻微晃了晃，碰撞出动人的声响。游芷曳忽然觉得，对比刚开始的时候，现在，她和冬潋的关系好像缓和了很多。
应该……也算得上是朋友了吧？
“对了冬潋，”想到这里，游芷曳又记起今天的行程，她犹豫片刻，问道，“你今天…有别的安排吗？”
“没有，”冬潋起身，终于还是抽了张纸，将游芷曳嘴边那圈奶白色擦掉，“工作都处理好了。”
“唔。”
游芷曳的眼睫颤了颤，她没敢动，任由着冬潋给她擦嘴。片刻后，游芷曳小声问。
“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游乐园玩？”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游芷曳就已经做好了被冬潋拒绝的准备。毕竟，冬潋作为高贵的小说女主，就算周末不忙工作，那也会抓紧一切时间，努力提升自己。怎么可能抛下正事，跟她去游乐园玩呢。
更何况，游乐园这种地方…冬潋可能会觉得幼稚吧？
游芷曳这样想着，咬掉最后一块饼，差点噎住，又低头喝了一大口奶，然后，她听见高贵的女主冬潋以最快的速度说：“可以。”
冬潋：“什么时候走？”
一大口燕麦奶还在嘴里，游芷曳鼓了鼓嘴，惊讶地看向冬潋：“？”倒也不用这么着急。
“……”
“我不急。”像是猜出她在想什么，冬潋笑了一声，抬手，戳戳游芷曳鼓起来的脸颊，“你慢慢吃。”
吃过早饭，简单收拾了下，游芷曳和冬潋就一起出门前往游乐园。
今天的游芷曳扎着双马尾辫，发间点缀了两朵小巧可爱的蝴蝶结。她穿着粉白T恤，搭配有设计感的背带短裤，挎了个小兔包，看起来元气又活泼。
可能是为了方便活动，冬潋少见地穿着黑色T恤，下半身是利落的高腰裤。简单的搭配，被冬潋穿出了惊艳的质感，清冷又疏离。柔顺的长发搭在身侧，蝴蝶耳坠在风中纷飞响动，与颈间的银色项链交相呼应。
两人站在一起，回头率极高。
刚进游乐园，游芷曳就决定先去打卡一个刺激的项目，跳楼机。
这个游乐园的跳楼机接近百米，相当于30层楼的高度，降速很快。每当到达最高点，机器都会载着游客倏地向下，听取叫声一片。
游芷曳属于又菜又爱玩的类型，虽然看着跳楼机惊人的速度和高度，心里有一点害怕，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尝试。于是游芷曳转过头，拽了拽旁边冬潋，问：“冬潋，你能玩这个吗？”
她指向跳楼机的方向。
冬潋观察两秒，冷静地点点头。
游芷曳迅速拉着冬潋去项目后方排队。没多久，就排到她们了。人还没上去，系统的任务倒是先一步响起。
“叮，检测到特殊调情设备——跳楼机。”
游芷曳：“？”什么设备！？
她打断了一下，系统没回话，自顾自地继续颁发任务。
“请宿主在跳楼机到达顶点时，深情款款地握住冬潋的手，沙哑地对冬潋说，囡囡，别怕，今天，姐姐就算是死，也会护你周全！放心，区区跳楼机，根本奈何不了我，也伤不了你一根毫毛！然后，扯下冬潋一根头发，狠厉地说，但你记好了囡囡，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能伤害你，此刻深入骨髓的痛，只是为了让囡囡知道，姐姐爱你，爱到了骨子里！”
“……”
游芷曳沉默了。
说实话、有时候一个人做任务…也挺无助的。
她咬了咬牙，赶鸭子上架似的，被人群簇拥着推上了跳楼机。
等跳楼机如约而至地升到最高。
游客们惊悚地悬在半空，别人都在喊“啊啊啊啊啊啊好害怕！”
只有游芷曳，顶着如雷的心跳，一边害怕，一边在高空中颤颤地伸出了手，她脸色发白、艰难地握住了冬潋的手。
旁边的女生闭着眼对闺蜜说：“呜呜呜，好高啊！这跳楼机应该有定期检修，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游芷曳却对冬潋说：“囡囡…别怕，今天，姐姐就算是死…也会护你周全。”
邻座女生嗖地一下睁开眼：“？”什么登西。
旁边的男生转过头对兄弟说：“这个跳楼机真还挺牛的，无论是高度，还是速度，在所有跳楼机中都算能打的了，很刺激！”
游芷曳却对冬潋说：“放心，区区跳楼机，根本奈何不了我，也伤不了你一根毫毛。”
隔座男生看向她：“……”感觉被骂了，不确定，再看看。
周围的游客不由自主将视线转向游芷曳和冬潋。
然后，就看见这位在跳楼机上不断语出惊人的甜妹，轻轻抬起手，捏住旁边长发御姐的一根发丝，像是特别谨慎地，掐断了小半截，软声道。
“但你记好了…囡囡，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能伤害你…此刻深入骨髓的痛，只是为了让囡囡知道…”
“姐姐爱你，爱到了骨子里…”
“啊？？？”
话音落地，也不知是跳楼机上的哪位观众，没控制住自己，震撼地啊出了声。
游芷曳倍感社死地闭上眼，脚趾像是已经跟她彻底分了家。身处高空的恐惧被无所遁形的尴尬覆盖，游芷曳屏住呼吸。
下一秒，跳楼机狠狠地从高空中落下。狂风在耳边呼啸，听着周围一路狂飙的尖叫声，游芷曳缩下肩膀，难得松了口气。
但当要走下去的时候，她又有点挪不动步子了。感受到四周震撼的注目礼，游芷曳的脸颊微微发红。她别过脸，拽住了冬潋。
冬潋看她一眼，很快反应过来。
游芷曳这是害羞了。
紧接着，长发御姐在众目睽睽中，暧昧地捏了捏甜妹的脸，说。
“台词背得不错。”
然后，咬耳朵似的，冬潋贴着游芷曳，声音却不小。
“回去姐姐给你奖励？”
游客们：“？！”
不是！你们这么玩儿啊？
——社死没有消失，只会转移。
冬潋刚说完，震撼的脑袋就齐刷刷地抬起，视线纷纷转向她。
但冬潋神色如常，一点没受影响。她甚至不紧不慢地抬了眼，冷淡地看了回去。接收到冬潋的眼神，其他游客纷纷收回视线。
世界安静下来。
“所以小游总。”冬潋缠住游芷曳的小辫子，绕了个圈，“我们接下来去哪？”
辫子在冬潋手中绕了绕，扫在游芷曳的肌肤上，有点痒。不听话的头发丝晃啊晃，惹得游芷曳的视线晃，心也跟着晃。
“嗯，”游芷曳眼神飘忽，捏住冬潋作乱的手，看向远处的摩天轮，“要不先去那边？”
冬潋：“好。”
冬潋很配合游芷曳，往摩天轮的方向走。
摩天轮的车厢是粉色的，窗玻璃上挂着可爱的图案，装扮得精致又漂亮，转一圈下来，时间恰好是13分14秒。
游芷曳和冬潋刚踏进双人独立车厢，系统就像是检测到了摩天轮特殊的粉红泡泡氛围，飞速蹿出来。
“叮！请宿主在特定时间内，性感地撕扯领带，摩挲冬潋的唇，说，曾经有人告诉我，在摩天轮的最高处和喜欢的人接吻，就能永远在一起。小东西，故意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其实，你的内心早已迫不及待了吧？”
“然后，猛然低下头，发疯一样吮吸冬潋的唇，恶狠狠地说，诱人的小东西，你给我听好，今生今世，永生永世，冬潋！都只能是我游芷曳的女人！永远都不要试图背叛我。因为，惹怒世界第一总裁的代价，你承受不起！”
第53章 第 53 章
从摩天轮往外看, 近处是映着云朵的澄澈天空，远处是波光粼粼的湖水。
视野宽阔、风景靓丽。唯一不好的就是，游芷曳得顶着压力, 完成系统的霸总任务。
在浪漫的音乐中，摩天轮缓缓转动。单独的透明小包厢里，游芷曳和冬潋各坐在一侧。等即将上升到摩天轮的最顶端时, 游芷曳眨眨眼，在心里测算了一下摩天轮的高度。
——差不多了。
游芷曳看向冬潋，别扭地用手虚空扯了一下，并不存在的“霸总领带”, 然后稍微往前了一点, 将手指按在冬潋的唇上。
游芷曳说：“曾经有人告诉我…在摩天轮的最高处和喜欢的人接吻，就能永远在一起。”
冬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游芷曳紧张地轻咳了声，磕磕绊绊道：“小、小东西, 故意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其实，你的内心早已经、迫不及待了吧。”
忽然。
游芷曳感到指尖一润, 缠着微弱的疼痛和细密的痒意，被冬潋咬了一下，游芷曳红着脸，忙乱地缩回手指。
冬潋站起来，封闭的车厢左右晃了晃。
“迫不及待？”
御姐音放得很缓。
车厢本来就不大，冬潋靠近了游芷曳，俯低身子, 反将指尖点在游芷曳的唇上。
“小游总。”
“你的下一步。”
“不会是亲我吧。”
猝不及防被猜中了任务内容, 游芷曳颤了颤眼睫, 弱声弱气道：“冬潋，你好聪明…这都能被你猜到呀。”
冬潋用指尖揉了揉她的唇, 问：“真亲还是假亲？”
唇上的指尖很温柔，又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侵略意味，游芷曳合了眼，极力忽略冬潋手指在她唇上的存在感：“……真亲。”
像是在商定工作细节，冬潋的指尖往里推进了一寸，继续问：“什么时候亲？”
眼底多了层朦胧的水雾，游芷曳吐出来的音节渐渐变得含糊不清。
“待…待会。”
被欺负的游芷曳不敢说多了话，只用祈求的眼神望向冬潋。冬潋顿了三秒，这才缓声将莹润的指尖往外退了出来，冬潋开口，声音已经有点哑。
“好。”
摩天轮的速度很慢，在冬潋挪开指尖后，游芷曳细细地吐出口气。她偷看冬潋一眼，突然想起待会亲吻的时候要低头，又说。
“那…冬潋，你能不能先坐下？”
“为什么。”冬潋偏过脸，像是很正经地提问，但很快，她垂了视线，并不那么好心地，俯在游芷曳的耳边，说，“难道我坐着，你会更有感觉？”
“……？！”薄薄的耳尖瞬间染红，游芷曳差点连话都不会说，“不、不是。”
坐垫好热，窗玻璃好热，游芷曳觉得，整个摩天轮包厢里都热……任以前的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有一天竟然会跟冬潋在摩天轮里聊这种奇怪的内容。
听到游芷曳的话，冬潋眼尾弯了下，又很快归于冷淡。冬潋抬起下颌，不带情绪地点在游芷曳有些发软的耳尖，刚碰到一点，那朵耳尖就不争气地抖了一下。
“小游总。”
“既然没感觉，我就不做了。”
冬潋的吐字很清晰、也很慢。她倒是不急，眼见着摩天轮已经到达顶点了，游芷曳顾不得想那么多，抬起脑袋，用手咬住冬潋的衣角，莹润的眼底盛着祈求。
“有、有感觉……”
声音弱得像是易碎的玻璃，听起来被人欺负惨了。
不知想到什么。冬潋的呼吸顿了一下，她抿了唇，克制地坐了回去。
摩天轮在最顶端并不会停留太久。为了完成剩下的任务，游芷曳迅速站起来。
——但站得太快，起得太猛。
车厢开始摇摆，游芷曳脚下笨拙地踩了踩，快要站不稳。
冬潋伸出援手，抱住了游芷曳的腰。
然后，游芷曳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似的，把眼睛合上，迅速亲向冬潋的唇。
但很不幸。她亲歪了。
感觉到脸颊上柔软的润意，冬潋无奈地抬起手，覆在游芷曳的脑袋上，冬潋抬起下颌，直接用唇，指引着游芷曳到该去的位置。同时，另一只手悄然揉在了游芷曳颈间的小痣上。
“……”
直到游芷曳的腿有点发软，失了力气，她抱着冬潋，顺势跌坐在冬潋的腿上。
旖旎的水雾交缠。清冽的冷香和香甜的果味咬在一块，摩天轮的小空间里持续升温。
游芷曳枕在冬潋腿上，保持这个姿势，几乎是动也不敢动，任由冬潋摆弄。
她被亲到有点迷糊了，连霸总任务是否要求亲吻时长，也没记清楚。
直到冬潋点点她的脑袋，像是在示意亲吻结束了。脑子里是迷蒙的热气，意识仍旧模糊，游芷曳睁开眼，恍惚间看到了系统的提词器。
“诱…诱人的小东西。”
游芷曳收回环住冬潋的手，别开发烫的脸，声音细细的，气还有些喘不匀。
“你给我听好，今生今世，永生永世，冬潋…都只能是我游芷曳的女人…”
“永远都不要试图背叛我，因为…惹怒世界第一总裁的代价，你承受不起…”
“……”
“小游总，”冬潋很耐心地听完了全程，然后单手捏住坐在她腿上的游芷曳的脸，“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女人。”
“怎么都不敢看我一眼？”
游芷曳低着脑袋，难得坦诚了一回，闷声道：“刚亲完…有点害羞。”
“而且，”游芷曳抿了抿嘴，紧张地看冬潋一眼，又飞速收回视线，补充，“…我以前没跟别的朋友这样亲过。”
冬潋抬了眼，检索到关键词：“朋友？”
摩天轮缓缓向下，本来车厢里就热，游芷曳慌了一下，顿时觉得耳尖更烫。她没理解到冬潋的意思，只试探着捏住冬潋的衣袖，小声说。
“……嗯。”
“冬潋，我们…应该已经算是朋友了吧？”
冬潋没说话，笑了一声，眼底晦暗不明，她抬起手，很是刻意地揉了揉游芷曳的耳朵。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莹润的杏眼再次泛起水雾。
“算，”冬潋说，“当然算朋友了。”
御姐音落得很轻。
“朋友”二字，也停顿得极有技巧。
晕红的耳尖被冬潋放在手中揉弄，不知道为什么，游芷曳隐约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但又说不清楚是哪里不对劲。
摩天轮距离地面还有二十几米。
冬潋一瞬不瞬地看着游芷曳，片刻后，又不动声色地弯了唇。
“小游总。”冬潋捏住游芷曳的脸，转向玻璃窗的方向，“你先看看。”
“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
透光的玻璃镜面映出游芷曳的脸。镜中的双马尾辫虽然没散，但已经有些凌乱，几根不听话的发丝翘了起来。脸颊、眼角、耳尖的小片肌肤都微微浸着红，含着的水雾一览无余。脖颈处的小痣也被冬潋用手按压着欺负过。
这些还不是最狼狈的。
最狼狈的是，游芷曳唇边的口红、一塌糊涂地溢了出来。此时正缠着冬潋的色号，暧昧地停在她的唇角。
游芷曳下意识想要用嘴抿掉，但想到刚刚的亲吻，又不好意思抿，她埋头，试图打开兔子包翻出纸巾和口红来。
然而还没打开，又突然想起——今天的小兔包是用来点缀装饰的，除了可爱，里面什么也没装。
游芷曳没辙了，只好将求助的眼神转向冬潋。
“冬潋，我没带纸…也没带口红。”
“别担心，”冬潋停顿片刻，勾住游芷曳的下颌，看着她，语气平缓，“就这样出去也没问题。”
游芷曳：“……？！”
“不可以，”游芷曳脸上一慌，用微小的声音和薄弱的气势发出抗议，“口、口红是你亲花的，你要负责。”
“负责？”冬潋轻抬眉眼，指尖在游芷曳唇上按压着，“那你撒个娇求我。”
“我考虑考虑。”
“……？”
游芷曳红着脸，心想：怎么会有冬潋这么坏、这么会捉弄人的小说女主。
同时，又不得不乖顺地张开嘴，语调温吞：“求你了…冬潋。”
冬潋捏捏游芷曳脸上的软肉，逗猫似的。
“换个称呼。”
游芷曳的眼睫慌乱地颤动着，她别开视线，像是想起了什么，耳尖突然红得透彻，她嗫喏着，用软得快要融化的语调小声说。
“求你了…”
“主…主人。”
轻盈的声音浸着热雾。
像是过了电，冬潋抑制不住地一颤。她垂下视线，松开游芷曳，故作镇定地从随身的手提包中翻出纸巾和口红。
而后，将纸巾覆在游芷曳唇上，亲手替游芷曳擦拭。擦拭完了，又细致地替她描上口红。
距离靠得太近，坐在冬潋腿上的游芷曳连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安静地看着冬潋的动作。在给游芷曳补过口红后，冬潋就着手上的口红，给自己也整理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和冬潋同用一个口红，游芷曳心里又是一颤，她不合时宜地、想到了先前那个……绵热的吻。
直到结束，冬潋收起口红和纸巾，才抬了眼，看向耳尖依旧红得彻底的游芷曳，轻笑一声。
“其实，”冬潋捏着游芷曳的耳朵尖，“不叫主人也没关系。”
“但小游总执意要叫。”
“我也拦不住。”
第54章 第 54 章
“……？”
游芷曳软绵绵地瞪冬潋一眼。没什么威胁。
摩天轮刚巧落地。
“小游总, ”冬潋笑了一声，牵住游芷曳，“现在去哪？”
游芷曳往周围一看, 正想说去海盗船，还没张嘴，却被系统截胡了。
“叮！请宿主前往游乐园鬼屋, 完成霸总任务。”
“……”鬼、鬼屋？！
游芷曳顿时僵住，一时脚不知往哪里摆。
冬潋察觉到，问：“怎么了。”
“没事，”游芷曳勉强地笑了一下, 指向那边阴森的建筑, 像是被绑架了似的，憋出几个字，“我们…去鬼屋。”
游乐园的鬼屋不大, 但布置得还挺像那么回事。门口有斑驳的血迹和破旧的稻草。游芷曳往前走近，突然看见露骨的骷髅头, 被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
冬潋偏过头看游芷曳：“确定还要进去？”
游芷曳抖着腿，两眼一闭：“确、确定。”
鬼屋是全封闭的，光线昏暗，渗出点红光，诡异的音乐从角落传来，刚进来，游芷曳就觉得温度低了好几度。感觉周围凉飕飕的, 游芷曳不自觉拽住了冬潋的衣角。
原以为刚进鬼屋, 怎么都不会太吓人。谁知道, “吱呀”一声，旁边隐藏的暗门猛地撞开, 直接来了个女鬼长舌突脸。
“啊！！”
离得最近的一位大学生以高八度的音量发出了渗人的尖叫。鬼屋惊悚的氛围顿时更甚。与此同时，空中飘来了断断续续的婴儿哭声。
游芷曳脚底一软：“…救…”
她的救命还没说完，被系统残忍地打断了。
“检测到害怕得瑟瑟发抖的冬潋，请宿主对冬潋张开有力的臂膀，磁性道，怕吗？怕就躲到我怀里来。别装了，你这个倔强的小女人，我允许你在我面前适当地展示柔弱。然后，让冬潋靠在你坚毅的胸膛上，勾住冬潋楚楚可怜的小脸，眼眸微眯，说，就这么害怕吗？真是个惹人怜爱的小猫咪呢。放心，主人会保护你的。”
游芷曳脚还软着呢，听到系统的任务，迅速抬眼望向冬潋。只见系统口中害怕得瑟瑟发抖的冬潋冷静地瞥了一眼旁边的女鬼长舌，然后，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情绪没半点波动。
反倒是游芷曳，她缩着肩膀，捏紧冬潋的衣角，强忍害怕，颤着语调，微微张开了手：“怕、怕吗，怕就躲到我怀里来…”
“别装了，你这个倔强的小女人…我允许你在我面前适当地展示柔弱…”
话刚说完，一条血红的断肢突然掉下来。恰巧掉到游芷曳脚边。
“QAQ！”
游芷曳大脑空白，迅速蹦了几下，像踩到尾巴的小猫。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她伸出手，紧紧抱住了冬潋的左手。
正当此刻，系统任务猝不及防地开了个红光怼脸，游芷曳的一颗心本就被吓得不上不下，现在居然还要完成霸总任务。她屏住呼吸，像是喘不过气地伸出手，踮起持续颤动的脚尖，让冬潋的脸在她瑟缩的怀里短暂地靠了一下。最后，游芷曳闭上眼，用抖得跟筛子似的声音，说。
“就…就这么害怕吗……真是个惹人怜爱的小猫咪呢…放心，主人会保护你的……”
说完，游芷曳慢半拍地勾起冬潋的脸，苍白柔弱的手指显得无助又可怜。
挡在前方的人群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周围空空荡荡，蓦地，披着乱发的女鬼从角落蹿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住了游芷曳的衣角。
衣角被扯得翻飞，桀桀的风声响起，伴随着女鬼如哭似泣的怨气。游芷曳一低头，和旁边披头散发、手上沾血的女鬼来了个惊人的对视。
“……？”
“？？！！”
刚说着要保护冬潋的游芷曳呼吸一窒，扭头就埋进了冬潋怀里。
清冽的幽香迎面而来。身侧的衣角还被女鬼扯着翻飞，游芷曳心跳加快，闷闷地埋着脸，声都不敢吱。
“小游总。”
“不是说保护我吗，”冬潋觉得好笑，抬手揉了揉游芷曳的脑袋，“就这么保护？”
“已经在…在保护了。”
游芷曳缩着身子埋了头，仍旧觉得没安全感，她红着脸，试探地拿起冬潋的手，青涩地把自己的腰……主动圈住了。有的霸总，嘴上说着保护的话，现实却低头埋在冬潋怀里，还要拉着冬潋的手将她抱住。
衣角跟着游芷曳缩进冬潋怀里，女鬼NPC见半天扯不动，索性拿出一团假发道具，去挠游芷曳的小腿。
游芷曳：“？！”
游芷曳小腿一弹，迅速跳起来。
她紧紧闭着眼，睫羽颤个不停，抱着冬潋，要哭了似的，持续颤抖着气息，请求道：“冬…冬潋…她在挠我的腿…你…你能不能抱紧一点呀。”
冬潋顿了半晌，笑：“知道了。”
下一秒。
令人头皮发麻的触感消失，游芷曳双脚离地，整个人悬在空中。
她被冬潋抱了起来。以公主抱的姿势。
冬潋乌黑柔顺的长发垂落，挠在游芷曳的脸侧，游芷曳捏住冬潋的发尾，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
她确实…想让冬潋把她抱紧，但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
“……”
见游芷曳被旁边的女人腾空抱了起来，而抱她的美女完全不怕鬼，女鬼NPC只好遗憾地叹口气，悻悻然收回了手。
过了会，等女鬼走后，游芷曳探出脑袋，终于松了口气，她捏住冬潋的衣袖，难为情地小声说：“冬潋，现在可以…放我下来了。”鲜住福
害怕的情绪褪去，游芷曳窝在冬潋怀中，敏.感的腰边覆着冬潋的手。她垂了视线，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不容忽视的痒意和温度。肩上的背带不经意向下滑动，没遮住腰。于是，寸寸飘忽的绮念，隔着轻薄的T恤布料，晃悠悠地往腰间攀爬、挠动，像是挠到了游芷曳的颈后。
冬潋眉眼向下。
“用完就扔？”
“小游总。”
“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谴责的词句，偏又是纵容的语调。
“…没有冬潋！我不是这个意思！”游芷曳连忙否认，她的脸颊贴到了冬潋的衣服，又飞速挪开，“我只是怕你太累了。”
而且鬼屋那么长…她也不能就这样一直被冬潋抱着吧。
游芷曳瞄了眼冬潋放在她腰侧的手，自己都觉得非常不好意思。鬼屋的冷气原先开得很足，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反而还有点热，气氛很怪，她的心跳也不正常。
“……”
“那待会要是吓到了，”冬潋偏过脸，稍稍低下来，离游芷曳近了点，“大小姐又纡尊降贵、自己动手？”
游芷曳脸一红：“……？”
…什么叫纡尊降贵、自己动手？
游芷曳很难听不出来，冬潋是在调笑她。只因为她刚刚被鬼一吓，慌忙埋进冬潋怀里，主动拿过冬潋的手圈住自己……就被冬潋逮住了“小辫子”。
她深吸一口气。
“不会的，”游芷曳强装镇定地抬起脑袋，看周围一眼，硬着头皮说，“刚刚只是没做好心理准备，后面我不会再被吓到了。”
“嗯。”
冬潋看着游芷曳，也不否认，甚至很配合地应了声。紧接着，游芷曳腰边一空，整个人被冬潋放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被放下来的瞬间，游芷曳心底也像是空了一下，她没来得及细想，脚边就被阵阵冷风吹拂。
但鬼屋是全封闭式的，怎么会有冷风？
游芷曳低下头，看到拿着静音小风扇的长发女鬼熟悉的面孔……瞪大了眼。
……怎么又是你！？限定返场也没这么快啊！！
后半程，扬言再也不会被鬼吓到的小游总，紧紧拽住冬潋的手，整个人缩在冬潋怀中，亦步亦趋，勉强走完了全程。
直到走出鬼屋，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和游乐设施，游芷曳才真真切切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不远处，有只玩偶大白熊被团团围住，游芷曳牵着冬潋，好奇地凑了过去，发现它正憨态可掬地招着手，分发手中的玫瑰花束。
花蕊浪漫地绽开、漂亮又精致。
游芷曳被吸引过来，也想领一束。但运气不太好，刚到她的时候就没有了。大白熊朝她抱歉地鞠了躬，游芷曳赶紧摆摆手，说没关系。
最后，游芷曳抱了一下大白熊，跟它拍了合照。
因为有难得的空闲，游芷曳和冬潋又体验了好几个游乐项目。好在霸总系统没再继续作妖，不然，游芷曳真可能被吓得再也不敢逛游乐园。
橘色的夕阳染红了天，她们也结束了愉快的游玩。车刚开到楼下，冬潋就低头看了眼手机，跟游芷曳说临时有事，让她先回去。
游芷曳点点头。
她已经习惯了冬潋作为小说女主，总有些她不知道的事情要忙。
但没想到，不过几十分钟，冬潋再回到家时，手上就多了一捧红玫瑰花束。
冬潋走过来，神色微敛，很自然地将手里的玫瑰捧花递给游芷曳。
“……”
游芷曳眨眨眼，呆住了。
这捧玫瑰花很新鲜，花瓣上沾着水雾。一看就被人精心打理过。
“冬潋，”浓郁的玫瑰香迎面而来，游芷曳愣愣地接过花，问，“你是刚刚特意去买的花吗？”
“不是，”冬潋平静地转过脸，又拿出一个透明的手提袋，放游芷曳手上，“先帮我拿着。”
游芷曳乖巧地接过来：“喔。”
直到看清袋子里的东西，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不是下午她在游乐园说特别想吃的那家、紫薯芋泥蛋糕吗？冬潋什么时候买的？
冬潋没说话，游芷曳也没好意思问到底是不是买给她的，游芷曳只能嘴馋地看着手里的蛋糕，挪不开眼，然后，还特别明显地咽了咽口水。
空气陷入安静。
半晌后，冬潋笑了一声，抬起手，精准地捏住游芷曳脸颊上的软肉。
“小游总。”
“我今天要是不说，你是不是就一直拿着这花和蛋糕。”
“然后，再规规矩矩地送到我房间去？”
“……嗯，”游芷曳想了一下，觉得真有这个可能，因为，“花和蛋糕都是你买的呀。”
“是我买的。”
“不过。”
冬潋点了下颌，忽然贴近游芷曳，说。
“是我买给你的。”
第55章 第 55 章
耳尖染了热气, 手上的玫瑰捧花忽地歪了一下，游芷曳伸出手、低下头，小心地把花扶正。
怦怦、怦怦、怦怦。
她好像…听到了玫瑰花的心跳声。但不清楚…是哪朵玫瑰花的。
游芷曳捏着袋子, 莹润的双眼望向冬潋。她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冬潋转身去洗了手，然后接过装蛋糕的袋子, 放在餐桌上，刚拆开，就听见游芷曳说。
“谢谢你呀冬……”
“唔。”
话没说完，被冬潋用小蛋糕堵住了嘴。
游芷曳眨了眨眼, 就着冬潋手上的叉子, 吃掉蛋糕。香甜的紫薯和绵密的芋泥缠在一起，夹着淡淡的牛奶香气，几乎是片刻, 就俘获了游芷曳的味蕾。蛋糕入口即化，游芷曳不自觉弯了弯眼。
嘴里的刚吃完, 冬潋又抬起手，叉了一小块，递到游芷曳嘴边。游芷曳很难拒绝，又被冬潋投喂了一块。
一块、两块、三块……冬潋好像总能找到恰到好处的时机将蛋糕递过来，到后面，游芷曳都不记得自己被冬潋投喂了多少块。直到，蛋糕缺了半个角, 游芷曳才反应过来。
“冬潋, 别光顾着喂我了…你买的蛋糕, 自己还没吃呢。”
话落，冬潋还没说什么, 系统倒是先响了。
“叮，恭喜宿主，触发隐藏任务！请宿主将蛋糕喂到冬潋嘴里，薄唇轻启，小坏蛋，先吃点蛋糕垫垫肚子。然后，死死摁住冬潋的唇，用沙哑的声音，蛊惑道，别急着勾引姐姐，晚上，我亲自在床上喂饱你。”
游芷曳：“……”
一如既往18.禁的霸总画风。
游芷曳低头看了一眼，发现盒子里竟然没有别的叉子。
“冬潋，只有一个叉子吗？”
冬潋：“嗯。”
“那我，”游芷曳有点不好意思，正要起身，“去给你拿双筷子。”
还没站起来，被冬潋按住了。
冬潋神色如常：“不用。”
游芷曳犹豫片刻：“可这个…我刚刚用过。”
“小游总，”冬潋忽然笑了一声，揉了揉游芷曳的后颈，“你在怕什么。”
冬潋抬眼看她：“我们不是朋友吗？”
……对啊。她们是朋友呀。
颈后传来细密的痒意，缠着上升的温度，印在了游芷曳的肌肤上。
“是、是朋友，”游芷曳缩了缩脖子，忽略掉内心奇怪的悸动，拿过冬潋手上的叉子，“那就用这个吃吧…冬潋，我喂你。”
冬潋很配合地坐下来。
游芷曳拿着蛋糕，凑近了点。
冬潋的唇很薄，形状很好看，还沾着惹眼的口红。是在摩天轮上补的。不知道怎么形容，但这块好像看上去就很好亲，亲上去也……
等等…她在想什么？！
思绪不受控制，游芷曳走了一下神，喂到冬潋嘴边的蛋糕，部分进了冬潋的嘴，还有小半块，顺着冬潋的衣服抖、抖、抖，最终，跌落在冬潋的腿上。
还好冬潋今天穿的黑色T恤，游芷曳忙乱地拿起纸巾，捡起抖掉的蛋糕扔进垃圾桶，又替冬潋仔细地擦了擦。
冬潋没有责备她，甚至，可以说是在纵容她。但游芷曳明明记得，刚开始的时候，冬潋连踩了她脚多少下，都要暗暗记仇的。
……怎么现在脾气这么好了？
她想、可能是因为她和冬潋成为了朋友。
游芷曳又拿起一块小蛋糕，这次，动作谨慎了点，成功将蛋糕喂进冬潋嘴里。
接连喂了好几块，游芷曳终于有了底气，开始做任务。她放下叉子，弱弱道。
“小坏蛋…先吃点蛋糕垫垫肚子…”
冬潋看向她，等待着游芷曳的下文。
很快，游芷曳就伸出手，用莹白的指尖按住了冬潋的唇。她屏着气，磕磕绊绊地说。
“别、别急着勾引姐姐，晚上、我亲自在床上喂饱你。”
游芷曳刚说完，就触电似的，飞速收回了点在冬潋指尖上的手。她低下头，缩了缩指尖……好软，要陷进去似的，她不敢久留。
“喂饱我？”冬潋随意地勾起游芷曳的脸，让游芷曳抬头看她，“小游总这么单纯，知道什么叫喂饱吗？”
游芷曳看着冬潋：“……”
莫名地、她觉得自己被冬潋取笑了。她刚想反驳，对冬潋说瞧不起谁呢。结果又突然感觉耳尖一痒。
冬潋揉上了她的耳朵，说。
“不然、叫声姐姐？”
“我教教你。”
低缓的御姐声线缠着气音，挠进游芷曳的耳朵，像清冽的冰镇气泡水，入口一段时间，又冷不防地将她勾住。
可能是平时被冬潋欺负惯了。
游芷曳红了脸，颤着眼睫，几乎是顺应本能地说：“姐…姐姐…”
“……！”
说完，游芷曳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但现在已经晚了。
冬潋偏过头，将手放在游芷曳的肩带上，缓声向前推进一寸。冬潋站起身，贴着游芷曳说话，像是咬在游芷曳的耳朵上。
“好乖。”
低低的御姐音迟缓落下。
游芷曳很少听到冬潋说出赞扬的话。没想到，第一次听，居然是这种情况……她绷紧了身子，只觉得耳尖越来越热。
与此同时，冬潋的右手灵巧地搭在游芷曳身边，顺着柔软的腰往上探，直至碰到那排特殊的小扣。
【咔哒。】
一颗、两颗……
极其细微的排扣解开的声音。
背上的肌肤贴着冬潋微凉的指尖，配合布料摩擦的刮蹭的触感、阵阵发痒。不知什么时候，冬潋已经向前走近，堪堪将游芷曳抵在了椅子薄弱的边缘。
呼吸像是被打翻的调料盘，乱得一塌糊涂。
游芷曳慌乱地后退着，被迫坐下。
“那小游总听好了。”
“我只教一遍。”
冬潋俯下身，用左手抬起游芷曳的脸，指腹摁在她的唇上，像是下一步就要向前推进，逗弄游芷曳融化过蛋糕的地方。
“喂饱可以是，”冬潋压抑着，指尖往前探入，碰到了温热的柔软，“这里。”
游芷曳：“…唔。”
游芷曳红着眼，连模糊的音节都被手指彻底堵住。
“也可以是。”
冬潋收了声，没再说话。而是抬了膝盖，不重不轻地，往斜前方最柔弱、最能引起游芷曳反应的地方，送去。
“嗯……”
游芷曳不受控制地颤了颤。被抵住的反应很明显，几乎是瞬间，她就合上了。
“冬潋……”
她的眼底萦着水雾，耳尖红透了。抬起被欺负得过分的脸，看向冬潋，讨饶般的开口。
“我…我学会了…”
冬潋抬眼看她，收回了手：“是吗？”
被冬潋碰过的地方还是热的。游芷曳难为情地点点头，不敢看冬潋：“是…学会了，你不用再教了…”
“……”
冬潋克制着、抬起手，替游芷曳重新整理好排扣-
吃完蛋糕和晚饭，为了躲避冬潋，游芷曳逃难似的回到了自己房间。
时间已经不早了，游芷曳洗漱完躺在床上，关了灯，准备睡觉。
但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很难入睡。游芷曳只要闭上眼，脑海中就浮现出冬潋的说过的话、和对她…做过的那些动作。
被冬潋碰过的地方还有些微微发烫，本应该没温度了，但游芷曳总觉得像是还残存着那种苏苏痒痒的感觉。
鬼使神差地，游芷曳伸出手，碰了碰自己的唇，不合时宜地想起，在摩天轮上那一个吻。
她以前没跟人这样亲过，好像……仅有的几次，都是和冬潋？
“……”
所以，朋友之间其实是可以这样亲的吗？
游芷曳抿着嘴，将发热的脸往柔软的枕头里埋了埋。
又过了会，她实在睡不着，索性打开手机，刷起了微博。游芷曳漫无目的地闲逛着，忽然，刷到了一个同性情感投稿，游芷曳手指一动，不小心就滑进了博主首页。
进入主页，她意外地发现，这是一个关于女孩子之间的情感投稿bot，叫百合小橘。
因为以前从来没接触过这些，所以游芷曳是缓着呼吸进去，抖着手指出来的。
这些投稿……尺度很大。
而且都是女孩子之间的。
给从没谈过恋爱的“直女”游芷曳带来了一点小小的震撼。
脑子里的东西又多又乱，她关上手机，辗转反侧，更加睡不着。终于，十分钟后，游芷曳纠结很久，重新点开微博，注册了个小号，给博主发送消息。
——博主您好！不好意思打扰了！是这样的，我是一个直女，我的朋友也是直女。她刚开始特别讨厌我，但现在我和她关系变好了。然后，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我和她接过几次吻。最近的一次就在今天，她在摩天轮上亲了我。
——除此之外，她平时也会欺负我，捏我的脸、咬我的耳朵，以前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她一碰，我就心跳加速，整个人变得很奇怪。另外，今天下午吃蛋糕的时候，她还解开我的内衣扣子，用腿抵在我最难以启齿的地方。然后，我好像……好像也有了点反应。
——现在的情况就是，因为她，我失眠了，睡不着觉，心里很乱，所以想问问大家，两个直女接吻，是正常的吗？
博主的效率很高，游芷曳的投稿很快就发了出去。
标题是——两个直女接吻，正常吗？
不到半分钟，就刷出了第一条评论。
【看到投稿的第一眼，接吻？肯定不正常啊！第二眼，哦，直女啊，那不奇怪了。都是直女亲个嘴怎么了？上床的都有呢！】
看到这条评论，游芷曳惊讶地张了张嘴。
……真、真的吗？！
她关掉手机，重新整理思绪，将自己闷在厚厚的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
房间昏暗，被子的热气吻在她脸上。
【接吻是正常的。】
疑惑得到解答。在温暖的舒适被窝里，游芷曳也慢慢有了睡意。困倦来临之际，一个不该有的念头，顺着旖旎的心事，悄悄漫了上来。
所以……她想被冬潋继续欺负，也是正常的吗？
第56章 第 56 章
据说, 十个霸总里，九个都会参加拍卖会。
所以这周，小游总也等来了属于自己的拍卖会。但说实话, 顶着霸总系统，她并不是很期待。
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拍卖会场门口。
游芷曳拿着邀请函，和穿着长裙的冬潋一起走进会场。
她们本该直接被工作人员引领到尊贵的VIP室, 但迎面却撞上了不想碰到的人。
走廊的拐角处，原文男主凌煜穿着一件紧绷的小西装，将头发梳成油光锃亮的大人模样。
他抬起锋利的下巴，对旁边捏着他衣袖的女人, 趾高气昂道：“女人, 离我远点！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只不过是冬潋的替身而已！”
游芷曳：“……？”
替…替身？冬潋的！？
游芷曳原本是想假装没看见偷偷走过去，冷不防听见了这句话。她转过头, 没忍住，看了一眼。
被称作冬潋替身的女人穿着温婉的小白裙, 面容秀美，柔柔地蹙着眉，眼底盛着化不开的悲伤。
毫无攻击性的清纯长相、纤弱不堪一折的单薄身段、楚楚可怜如小白花的温软气质，作为冬潋的替身——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不相干。
偏偏都这么不像了，系统还多余坠它一句。
“叮！检测到和冬潋相似度为百分之九十九的霸总情人替身苏倾城，已自动为宿主开启超强霸总光环滤镜！”
游芷曳诧异地张开嘴：“……？”
她还来不及问系统这个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率是怎么得来的, 下一秒, 苏倾城蹙着眉, 娇唤一声，柔弱、又故作坚强地, 被地毯上不存在的石头绊倒，向着游芷曳跌了过来。
一个破绽百出的假摔。
苏倾城：“啊，好凉……”
游芷曳来不及躲，苏倾城手中的高脚杯哗然倾斜，冰凉的红酒洒了出来，沾湿了她自己，也沾湿了游芷曳纯白色的漂亮小西装外套。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苏倾城娇滴滴地开口，颤出了着急的哭腔，她怯怯地伸出手，欲拒还迎地、欲擒故纵地，捏住了游芷曳外套的边角，说，“我…我刚刚走神了，弄脏了您价值连城的外套…家里没钱，也赔不起衣服。”
“只好以身……”
话没说完，苏倾城欲言又止地顿住了，她抿了抿嘴，含羞带怯地抬了头，又飞速低下。
“您……您要是生气的话……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柔弱小白花紧张地捏着游芷曳的衣角。
游芷曳谨慎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她低头，视线瞄向纯白小西装上的红酒渍。
“没事的，”游芷曳看着她，语气很真诚，“应该能洗干净。”
“而且就算洗不干净，这西装也不贵。”游芷曳顿了顿，小声道，“我双十一买的、折扣价，你不用赔。”
苏倾城：“……？”
苏倾城从没见过这么坦诚、这么接地气的霸总，她愣了愣，脸颊的红晕褪了点，以身相许的娇羞感都快要绷不住了。
见状，系统又给游芷曳叠了个强劲的霸总BUFF。
“嗯…这怎么能行呢，”苏倾城立即捏着游芷曳的衣袖，柔若无骨地就要往小游总身上靠，含羞地看她一眼，“如果不为您做点什么，我会很过意不去的……”
但苏倾城还没小鸟依人地靠到游芷曳的半边衣角，冬潋就上前一步，将游芷曳往她身边带了点，躲开了苏倾城羞怯的投怀送抱。
“小游总。”冬潋笑了一下，御姐音却透着冷意，“认识吗？”
“怎么也不介绍介绍？”
没给苏倾城一个眼神，冬潋将手抚上游芷曳的脸颊，指尖顺着容易痒的地方来回划过。不知道为什么，游芷曳莫名有点心虚，她看向冬潋，眼睫眨动的频率都变快了。
游芷曳刚想说不认识，但话还没出口，原本低眉垂眼的苏倾城，就迅速抬起脸，羞答答地看游芷曳一眼，抢先说。
“虽然我和游总只是第一次见面，”声音清纯腼腆，苏倾城稍微顿了顿，薄薄的脸越来越红，“但，我早就对游总倾慕已久，被她不同于常人的气质深深吸引！”
听完这话，身后的男主凌煜脸上一绿：“？”
他正要质问这替身什么意思，就见自己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冬潋眉眼一抬，开口了。
冬潋：“倾慕已久？”
沉缓的御姐音向上扬起，又刻意地落下。
“可是小游总说，”冬潋捏住游芷曳的脸，“我才是她唯一的女人。”
“对吗？”
“小游总。”
游芷曳的脸被捏得鼓起来。
她的心乱了一下，乖顺道：“嗯。”
就这样，游芷曳还特别听话地跟念了一遍：“你就是我唯一的…女人。”
苏倾城迟钝地看向游芷曳和冬潋：“……？”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怀疑自己认错了霸总。但这错觉很快就被系统摆平了。因为接下来，系统不仅加强了BUFF，还给游芷曳颁布了任务。
“叮！请宿主轻浮地挑起冬潋的下巴，用深邃幽暗的黑眸凝视她，风流道，看到了吗？女人，除了你，世界上还有千千万万个女人，争着抢着都要爬上本总裁的床。然后，坏笑着揉过冬潋的唇，凑到冬潋的耳边，说，小坏猫，别再克制自己的欲望了，姐姐这么有魅力，你对我有欲望也是人之常情。”
任务颁布下来，尽管内心抗拒，但具备多天霸总经验、精通数种霸总技巧的小游总，已经可以顶着压力、熟练上岗了。
游芷曳伸出手，青涩地勾住冬潋的脸，当着替身苏倾城和男主凌煜的面，用一如既往没多少底气的软糯声音，说。
“看到了吗，女人…除了你，世界上还有千千万万个女人…争着抢着都要爬上…本总裁的床。”
她犹豫片刻，将指尖顿顿地放在冬潋的唇上。轻悄悄的，游芷曳凑近到冬潋身边。
“小、小坏猫，”甜软的声音不可避免地没那么流畅，“别再克制自己的欲望了。”
“姐姐这么有魅力…你对我有欲望…也是人之常情……”
游芷曳羞耻地念完，正要撤退，冬潋就旖旎地抚上了她的后脖颈。
“小游总？”
“到底是谁在克制自己的欲望，”冬潋刮蹭几下，捏了捏游芷曳的脖颈，像在rua小猫咪，“你还不清楚吗？”
游芷曳嗫喏着：“我……”
颈后的痒意越发明显。游芷曳呼吸一顿，差点以为自己半夜失眠的心思被冬潋洞察。在冬潋的视线下，她完全无处遁形。
“不如今晚，”冬潋低下身，亲吻游芷曳的脸颊，“床上见真章？”
像走在路边被人踹了几脚的狗，原男主凌煜瞬间急了，整个人暴怒地炸起来。
“游芷曳！”
“你看你说的什么话！都把、把单纯善良的冬潋给带坏了！？”
苏倾城喃喃一句：“……带、带坏了？”
看着全身上下散发着清冷御姐气质的冬潋，和柔软好欺负任冬潋拿捏的游芷曳，系统给的滤镜破灭了，苏倾城的精神状态逐渐恍惚。
……她怎么觉得，这位单纯善良的白月光比总裁还坏呢？！
像是刚意识到还有人在，冬潋抬了眼，牵起游芷曳的手，往包厢走。还附带一句对原男主的礼貌问候。
“凌煜。”
“别挡路。”
御姐音没什么温度。
“？！”
原男主不完美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痕，他怎么也想不通，以前那个纯洁无瑕的冬潋，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陌生的样子。
明明记忆里的她，应该有一颗水晶般剔透玲珑的心，一尘不染、不谙世事，她总会温柔体贴地照顾所有人，收养每一只流浪的猫猫狗狗，还会在下雨天贴心地为陌生路人准备好雨伞，除此之外，她——
凌煜的史诗级脑补还没结束，冬潋已经牵着游芷曳远去了。路过他的时候，完全不掩饰嫌弃，像避开什么脏东西，往旁边侧了侧身。
就这么一个遥远的错身，连衣袖都没沾到半点，也能被别有用心的苟系统逮住机会，借题发挥。
“叮！检测到冬潋跟别的男人关系过于亲密，颁布限时任务。请宿主用粗糙有力的手掌拴住冬潋的双手，将她狠狠压在透明玻璃边，暴戾道，冬潋，你这轻浮的女人，在我眼皮子底下，都敢到处勾三搭四。”
“然后，发疯一样埋在冬潋身上，贪婪地吸吮她的气息，舔舐她的脖颈，女人，别轻易挑战我的底线。在这里，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胆敢忤逆我，就要想清楚，你这娇弱的身体，到底能不能承受得住姐姐的怒火。”
“最后，掀起冬潋的裙子，用力掐住冬潋的腰，沉声道，对了，左上角有监控，你也不想泪眼朦胧失控叫出声的样子，被所有人看到吧？”
“……？”
……救命。
游芷曳忍不住掐向人中。
做了这么多次任务，原以为她已经习惯了霸总的节奏，但这不要脸的变态系统，总能刷新她的新下线。
系统的任务开始倒计时。刚到VIP包厢的游芷曳还没坐下，就只能被绑架了似的，牵着冬潋的手，走到透明的玻璃窗边。
看着下面乌压压的人群，游芷曳有点不好意思地将冬潋的两只手捏起来，按在了玻璃上。
一个艰难的壁咚姿势。
冬潋偏了偏头，安静地看着游芷曳，完全不反抗。
游芷曳顿时更加不好意思，她踮了脚，把脸靠过来，将冬潋抵在玻璃窗边。
“冬潋…”游芷曳小声唤着，脸颊枕在冬潋肩上，“你这轻浮的女人…在我眼皮子底下，都敢到处勾三搭四…”
本该是质问，但游芷曳软软地念出来、很难不被当作是撒娇。
“是吗？”
冬潋停顿了一下。
“可我怎么觉得，到处勾三搭四的人。”
冬潋低下脸，靠近她。
兴师问罪的指尖，忽地点在游芷曳额间。
“是你呢？”
第57章 第 57 章
“我、我没有勾三搭四。”
游芷曳莫名一慌, 正要给冬潋解释清楚。系统的倒计时却突然开始催促她。游芷曳只好低下头，将发烫的脸埋在冬潋颈间。
她轻轻贴向冬潋的脖颈，湿润柔软的呼吸咬在冬潋的肌肤。像被刚亲近人不久、还有些生疏的小猫舔了舔, 冬潋忽地一僵。
然后，冬潋听见游芷曳闷闷道。
“女人，别轻易挑战我的底线…”
“在这里, 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胆敢忤逆我，就要想清楚…你这娇弱的身体，到底能不能承受得住姐姐的怒火…”
游芷曳埋在冬潋的脖颈, 不太平稳地念完第二段霸总语录。乱掉的呼吸往旁边挠了挠, 冬潋垂下视线，手无声地攥紧了些。
紧接着，趁着冬潋没反应过来, 游芷曳又勾住冬潋长裙的边角，稍微往上捏了捏。像被微风吹过, 掀不起一点。并且很快，游芷曳就放下了裙摆，还悄悄帮冬潋捋平。她抬起脑袋，将手放在冬潋的腰际，说。
“对了…左上角有监控。”
冬潋抬头看了一眼。
提示道：“右上角。”
“……喔，右上角有监控，”游芷曳闭上眼, 试图毫无波澜地念出最后一句话, 但失败了, 她的耳尖透红，“冬潋, 你…也不想泪眼朦胧…失控叫出声的样子、被所有人看到吧…”
声音抖动得不像话。
很难不让人怀疑，游芷曳才是泪眼朦胧、失控叫出声的那个。
贴着冰冷坚硬的透明玻璃，身前是柔软温热的游芷曳。冬潋转了方向，抵住她，将游芷曳的手摁在自己的腰上。
“来，让我看看。”
冬潋笑了一下，扣住游芷曳的下颌，声线比平时更危险。
“你是怎么让我失控的？”
游芷曳：“我…我开玩笑的。”
拍卖还没正式开始，但窗玻璃外的人们已经陆续入座了。
“……”
“嗯。”
冬潋格外冷淡地应了一声。原以为事情到这里就会结束，但游芷曳没想到，只她走神的片刻，冬潋就俯下身，拨开她的卷发，抵向她的脖颈。
颈后的肌肤羞怯胆小，很少暴露在人前，在冬潋的侵入下忽地见了光。
像是怯弱的含羞草，只被卷住叶尖，舔舐片刻，就迅速全然闭合，但仍不可避免被打上旖旎的标记、沾染薄雾。
“小游总。”
冬潋咬了一下，声音如薄冰。
“我不喜欢开玩笑。”
游芷曳低下脸，颤抖着，苏苏痒痒的热雾从后颈漫开。
“…冬潋。”
脑袋空白了一瞬。游芷曳的声音像是也染了水雾，她的脸红透了，完全不敢看向身后的玻璃窗。
“外…外面还有人。”
冬潋的声线微哑，她维持这个姿势，抬手，揉了揉游芷曳的后颈，像在安抚她。
“没事，这里隔音。”
“他们听不到。”
痒意蔓延，冬潋又咬了一口，游芷曳气都喘不均匀，急得快要哭了。
“不…不是，”游芷曳的眼尾染上雾蒙蒙的红，身子不受控制地颤着，她咬了咬牙，“我是说…包厢外面有人。”
敲门声响起。
“进来。”
冬潋不紧不慢地抬起头、站起身，长裙纤尘不染，游芷曳却红着脸、有点腿软，狼狈透了。
服务员问她们有什么需要。
冬潋：“纸巾。”
沾着淡香的昂贵纸巾很快递了过来，冬潋有条不紊地抬起手，替游芷曳擦拭染上口红的后脖颈。
“怎么这么不小心，”冬潋笑了一下，擦拭着，将白色的小西装拎起来遮了遮，“都弄脏了。”
被咬过的部位又烫又痒。
游芷曳红着耳尖，瞪向眼前这个罪魁祸首。
“还不是你……”
她正要继续说，余光瞥见旁边一瞬不瞬看着她们的服务员姐姐，游芷曳抿了抿嘴，可怜兮兮地将没说完的话吞了回去，然后没忍住，又软绵绵地瞪了冬潋一眼。
接收到游芷曳的视线，冬潋挪去纸巾，直接用指尖覆在游芷曳的痕迹上，按压着揉了揉。
游芷曳：“我…我自己来。”
游芷曳缩了下脖颈，立马拿过纸巾，离危险的冬潋远了点。她的心跳很快，生怕冬潋再做出些什么预料之外的事情。
拍卖会正式开始，两人终于落座。
VIP包厢是私密的，窗玻璃有特殊设计，只能从里面看到外面。游芷曳和冬潋的座位旁边摆放着各种甜点饮料和水果拼盘，还有一盒拆封过的纸巾。室内是封闭的，私密性很好，除了拍卖叫价，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工作人员通常不会进来。追ｑｕｎ①零①④②⑨②⑤零⑧
包厢里的屏幕是高清的3D，此刻，画面中多了一件昂贵的项链。项链是由稀有红宝石和钻石交织而成，细节完美，镶嵌工艺出神入化。刚起拍，就叫出了六千万的高价。
游芷曳看得目不转睛，同时在心底感叹，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好奢侈。
下一秒，奢侈的变成了她自己。
“叮！检测到纸醉金迷的霸总拍卖会，请宿主在拍卖会上为金丝雀一掷千金，将冬潋狠狠揽入怀中，让冬潋坐在腿上，拨弄她的秀发，用磁性的气泡音说，看到了吗？女人，这就是我为你打造的商业帝国。想要什么，说一声，只要是场上的，本总裁都能满足你。”
“然后，大手一挥，拿出支票，贴在冬潋耳边道，宝贝小甜心，这是根据你最近的表现，给你的特殊奖励。十亿以下的数字，随便填，姐姐有的是钱。”
任务发完，游芷曳怔愣片刻，问。
——所以、钱和支票……在哪呢？
系统无情回复：“空白支票已为宿主准备完毕，大额钞票请宿主自行获取。”
游芷曳：“……哦。”说到底，她还是一个穷鬼霸总。
生活不易，小游叹气。
游芷曳偏了脸，试探地看向冬潋。
“那个，冬潋……你现在，坐得还舒服吗？”
穿着漂亮长裙的冬潋双腿交叠，优雅地坐在真皮沙发上，很是惬意，怎么看也不像不舒服的样子。
听到游芷曳话中有话，冬潋侧了侧身，看向她。
“怎么了？”
游芷曳有点坐立不安，片刻后，她抿了抿嘴，用软糯易化的语调，说。
“我、我一个人坐有点害怕…想让你陪我。”
冬潋定定地看着游芷曳，半晌后，站了起来。
游芷曳声音扭捏，又说：“别的地方都坐不下…冬潋你坐我身上就好了。”
仍旧是别有用心、破绽百出的演技。
这位置这么宽敞，分明三个人都能坐得下。
冬潋笑了笑，没揭穿游芷曳，反倒配合地往游芷曳腿上坐。
“小游总，”冬潋扶着侧边的扶手，怕压着游芷曳，不敢坐实了，“承得住我吗？”
腿上突然有了一点重量。但不多。
于是小游总眨了眨眼，口出狂言道。
“你这么轻。”
“再来几个我都承受得住。”
冬潋忽地顿住，她放下扶手，这次是真的坐了下来。
“再来几个，”御姐声线偏低，平直的语调，却透着几分威胁，“你还想让谁坐你身上？”
游芷曳隐约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
“没…没想让谁。”不知道为什么，她开始慌乱地解释起来，“我的腿只有你…能坐。”
两人互动得太沉浸。系统担心游芷曳忘了任务，索性将霸总语录怼在她眼前。
看着系统的光屏，游芷曳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抱住腿上的冬潋，然后轻轻捏住冬潋柔顺的发丝。
“看到了吗…女人，这就是我为你打造的商业帝国…想要什么，说一声，只要是场上的，本总裁都能满足你。”
“只要是场上的，”冬潋握住游芷曳胡乱拨她发丝的手，“都可以？”
贫穷的小游总违心地应了一声：“嗯。”
紧接着，系统安排的工作人员拿着空白支票和笔走了进来。
游芷曳小手一挥，不自在地拿起支票，将脸贴到冬潋耳边悄声说。
“宝贝小甜心…这是根据你最近的表现，给你的特殊奖励…”
“十亿以下的数字…随便填，姐姐有的是钱。”
冬潋接了支票，也是不客气。
“那我先谢谢游总了。”
说完，冬潋低下头，就在侧面填支票。游芷曳试图偷看一下，看看冬潋写的数字她到底能不能承受。但支票被冬潋挡得严严实实，游芷曳探出脑袋，只能看见冬潋完美的侧脸。
很快，填好的支票递回到游芷曳手上。
冬潋：“等等。”
游芷曳正要翻过支票，看看填的多少数额。冬潋忽地起身，抵着她的手腕，止住了游芷曳的动作。
“小游总，”冬潋俯下来，替游芷曳捋了捋脸侧的碎发，“填完不会不给吧？”
游芷曳：“……？！”
完了。冬潋居然还特意问她要。
这填的得是多大一个数字啊，不会让冬潋把她卖了都还不起吧？
“当然…要给的，”游芷曳抿着嘴，弧度心虚地向上，她笑了一下，“我说话算话。”
冬潋这才松开游芷曳的手腕。
支票在游芷曳的手上翻转过来。
页面很干净。
时间、用途和其他信息都是空白的。
“……”
但游芷曳看了一会，脸突然变红。
她看到。
这张需要她兑现的支票上，只写了三个字。
——游芷曳。
第58章 第 58 章
原本应填数字的地方写着游芷曳的名字。
“说话算话？”
冬潋抬起手, 碰了碰游芷曳手上的支票，不到两秒，指尖像是无意地勾住游芷曳的手腕。
“所以。”
“你也可以, 对吗？”
好听的御姐音坠着冬潋独有的语调。
“冬潋，”游芷曳捏着支票，心跳砰砰砰, 她的眼睫有些不规则地颤动着，“你确定…这上面没有填错吗？”
冬潋圈住游芷曳的手腕，指尖绕至手腕内侧，温柔地抚了抚。
“没填错, ”冬潋不假思索, 紧跟着，又抬了指，捏住游芷曳的双颊, 她停顿了一下，说, “但小游总这么问。”
“不会是想赖账吧？”
游芷曳慌了：“我没有…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
“怎么，”她抿了抿嘴，说到这里，尤其地不好意思，“把自己给你……”
不知道为什么，游芷曳越说越觉得自己说得奇怪，心跳的频率像是失了真, 脸颊也越来越烫。咸祝付
冬潋看进游芷曳眼底：“我会教你的。”
那双澄澈的杏眼中映着晃晃悠悠的光芒。细碎的、怯生生的。
冬潋笑了一下, 用指尖点了点游芷曳的侧颊：“但不是现在。”
游芷曳欠冬潋一张支票。
冬潋不想要及时的兑现。
她想得更坏一点, 她希望到时候，游芷曳捏着支票, 颤着声音、求她兑换-
和普通拍卖会不太一样，这场拍卖会结束后，有一个特殊的名流宴会。
游芷曳只想简简单单走个流程。
但刚进入人群里，系统就兴奋起来。
“嘀！检测到宴会中的女一女二女三女四女五女六！为彰显霸总魅力，已自动为宿主添加blingbling霸总闪闪亮光环！”
游芷曳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就有人在她耳边大声地“窃窃私语”。
“天哪！这就是游氏集团的游总吧？！好漂亮！好有魅力啊！！”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这么有气质的年轻女总裁！？”
“啊啊啊啊她转头看我了！救命！连转个头都这么迷人！不要命啦！？”
“我要是个女的，我都想嫁给她！！”
“啊？你不是本来就是吗？”
“是哦，那我现在就去勾引我们游总！”
“……”
听着耳侧完全不矜持的话语，游芷曳低下脸，白皙中透出一点红。
冬潋没受霸总光环的影响，说话的语气仍然很平淡。甚至多了那么几分，不易察觉的重音。
“很受欢迎啊。”冬潋看着游芷曳，放缓语调，“我们小游总？”
游芷曳红着耳尖，嘴里像是打了结：“我、我不是。”
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很想给冬潋解释清楚，游芷曳拽住了冬潋的衣角：“……没有很受欢迎。”
冬潋按住她的指尖，没说话。
回到家里，游芷曳有点惴惴不安。她感觉冬潋生气了，但不明白冬潋为什么生气。
可能是因为……朋友之间的占有欲？
毕竟，成年人的友情也是有占有欲的。
想到这，游芷曳好像明白了点，她勾住冬潋的手，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冬潋，你别生气了。”游芷曳说，“她们我都…不太认识。”
前两句话，让冬潋的神色有些缓和，但很快，游芷曳又低头抱住冬潋的腰，闷闷道。
“只有你……你才是我最好的朋友。”
短短一句话，让冬潋原本缓和不少的神色再次微沉。冬潋敛了眉，没说话。半晌后，才舒展开神情，笑了一下。
“最好的朋友？”冬潋反问着，让游芷曳继续抱着她的腰，“那最好的朋友应该做什么。”
“你知道吗？”
游芷曳还没反应过来，嘴动了动，没发出声响。
冬潋神色淡淡地接过：“应该接吻。”
游芷曳惊了一下，忽然抬起脸：“？！”
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投稿下面的第一条评论，所以，直女之间接个吻，真的是正常的吗？
……那她为什么心跳还这么快？
游芷曳抿着嘴，表情有些不自在。她躲避了下冬潋的视线。
冬潋紧跟着说，声音很平静：“我只是想给小游总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
游芷曳的脸红了，心里慌得不行，又怕冬潋误会，急忙道：“我……我愿意，冬潋你亲吧……”
说完，她乖巧地仰起脸，闭上眼。只有慌乱的、盛满心事的眼睫是颤颤的。
不知过了多久。冬潋没让睁眼，游芷曳也就听话地闭着。
黑暗中，好像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游芷曳的唇上点了点。很凉、很弹。
不过……她怎么觉得，和冬潋接吻、不是这个感觉？
冬潋：“睁眼。”
游芷曳怯怯地睁开眼，看到冬潋不知从哪找来一块牛奶布丁，在她嘴上轻轻地点了一下。
她看见冬潋移开布丁，俯下身，越来越近。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几秒，暧昧的气氛勾勾缠缠，像是缠着水雾的丝带。
“游芷曳。”
冬潋说：“我没生气。”
紧接着，冬潋低头，含住布丁，抬手，遮住游芷曳的眼睛。
布丁顺着唇边送了进来，入口即化。
牛奶的甜香和清冽的冷香交缠在一起。寸寸水雾含着旖旎的呼吸，甜滋滋的。
冬潋的步调不急不缓。
心跳越来越快，游芷曳反倒更着急，她快要喘不过气，只好晃晃地踮起脚尖，仰了脸，去够那小半块布丁。
冬潋抚着游芷曳的眼睛，吻得更深。
直到布丁被吃得一点不剩，游芷曳的眼角泛起红意，冬潋这才放过她。
冬潋：“记住了吗？”
游芷曳望着冬潋，水雾莹润，呼吸也乱了：“记…记住什么？”
“刚刚这个，”冬潋用指腹按了按游芷曳被她欺负过的唇，难得有耐心，教游芷曳，“不叫生气。”
“叫吃醋。”-
游芷曳觉得自己更加不对劲了。
她现在，不仅想被冬潋亲，还想被冬潋做……更多过分的事情。
游芷曳躺在床上，用枕头蒙住脑袋，有点不知所措，左边翻了一下、右边翻了一下。然后不小心，磕到了床头柜。
封闭的柜子里发出碰撞的声响。
游芷曳好奇地探出脑袋，打开床头柜，发现里面装的，竟是几款眼熟又陌生的小玩具——是冬潋买给她的。
游芷曳自己都快忘了她把东西放在这里，此刻却蓦然被唤起记忆。她伸出手，青涩地碰了碰那样东西。
……那晚，冬潋不仅买了，还亲眼看着她做那种事情，并且抬手替她按下开关。
指尖像是被灼了一下，游芷曳的脸突然透红。她低下头，滚烫的呼吸变得急促，游芷曳赶紧忙乱地关上柜子。
躁动。
不知从哪儿来的热雾点点漫开，剥丝抽茧般的将她挟裹。
游芷曳觉得，她可能需要、脱一下敏。
于是她胆战心惊地，拿起手机，点开了一部大尺度的百合片。
然而，刚看到接吻和前.戏的部分，游芷曳就深吸一口气，小脸通红，关闭了网址。
……不行，这对于她来说，还是太刺激了点。
手机也跟着发热。游芷曳滑动手指，又点进了之前投稿的微博小号。
那天她只看了第一条评论，剩下的都还没看。不过想来，应该也差不多，估计都是说什么直女接吻也太正常不过了的评论。
游芷曳抿了抿嘴，觉得自己已经大概猜到了评论走向。然而，点进去一看，却完完全全地愣住了。
【？什么啊！这究竟哪里正常啦？层主你不要为了抢第一就只看标题啊喂！】
【别的先不说，稿主是直女？尊嘟假嘟？】
【朋友是不是直女我不知道，但稿主你……别太爱了。】
【笑死，信稿主直女还是信我武则天？】
【啊啊啊，能不能细说一下欺负啊？感觉有点好磕。】
【看这个发展，应该很快就要演变成床上打架了（？礼貌蹲一个后续。】
【妈的本来上班就烦。小情侣秀就算了，怎么直女也跑过来秀恩爱？！】
【其实，稿主已经心动了吧？】
“……”
看到这条，游芷曳滑动屏幕的手指突然顿住。
她……已经对冬潋动心了吗？
心跳的节奏忽然不讲道理地快起来，游芷曳拿过枕头，重新将脸埋进柔软中，试图寻求一点安全感。片刻后，她才颤颤地伸出手指，给那位博主编辑新的文字。
@百合小橘：【接上条】请问大家，怎么才能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投稿发得很快，回复来得也快。
【啊？这还用问啊？宝贝你的心动都那么明显了啊！】
【前排吃瓜！你都这样问了，心里应该已经有答案了吧？】
【对了，大家今天吃什么？】
【感觉稿主很可爱的样子，算了我来正经回答一下问题。判断自己是不是喜欢上她的首要标准就是，你对她到底有没有性冲动？简单说来，就是你想不想和她炒菜。】
游芷曳呆了一下，用小号发出疑惑：【啊？和她炒菜？】
层主回复：【做.爱。】
游芷曳一下子红了耳尖，也不敢敲字了，她转头，看向刚刚才打开过的装着隐秘物件的床头柜。
游芷曳闭上眼，耳尖在枕头中颤了颤：“……”
和冬潋……做.爱……的想法。
她应该……是有……有的吧？
第59章 第 59 章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 游芷曳已经能够确定，她真的……喜欢上冬潋了。
——可是，如果冬潋就是直女, 她该怎么办？
毕竟，自己穿的书是言情小说，而不是百合小说。言情女主就算不喜欢男主, 又怎么可能喜欢上她呢？
想到这，游芷曳有点难过，心里好像空了一小片。
尽管这样，游芷曳仍捏着被子, 存有一丝希望, 她又编辑了些细节，发上去，想请网友们帮忙看看。
虽然有很多网友都告诉她, 冬潋这种行为属于典型的直女撩姬，叫游芷曳远离直女, 赶紧跑。
但仍有热心网友为她出谋划策，说——其实我感觉还是有希望的？如果稿主不确定的话，可以先试探一下她到底是不是直女。
游芷曳用小号礼貌地问：你好，请问怎么试探她呢？
对方观察细致、经验丰富，给游芷曳回了个《试探直女三部曲》。
①和她对视十秒，看她的眼神会不会害羞躲闪，如果躲开了应该就不太直。
②和她做亲密动作, 如牵手、拥抱等, 如果完全没有边界感, 任由你和她做这些亲密动作，甚至主动靠近你、和你贴贴的, 大概率是直女。
③如果以上都失败了，直接将她灌醉，假装要强吻她，看她什么反应，害羞或者拒绝都可能是弯的，要是平静坦然地接受了，后面还装作无事发生……赶紧跑吧孩子！这是铁直女啊！掰不弯的！
看到这条评论，游芷曳双眼一亮，真诚地感谢了给她提供帮助的热心网友，然后迅速拿出纸和笔，将重点埋头记在了小本本上。
现在时间还不算太晚，反正睡不着觉，游芷曳翻身下床，决定去找冬潋实践一下。
冬潋房间的灯还亮着。游芷曳敲了两下门，冬潋让她进去。
明亮的灯光下，冬潋的长发随意地向上挽起，别了个银色的清冷感发夹。游芷曳从门外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冬潋无可挑剔的侧脸和漂亮的金丝框眼镜。
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亮着，隐隐约约能看到表格文档的数据。冬潋又在工作。
游芷曳走过去，害怕打扰到冬潋，小声问：“冬潋你现在忙吗？”
冬潋停下手中的工作，抬眼看她：“怎么了？”
游芷曳拿出刚刚藏在身后的一瓶零乳糖牛奶，递给冬潋：“给你送牛奶。”
“谢谢。”
冬潋的神情柔和了一瞬，她站起来，后方的银色发夹换了个角度，几捋柔顺的发丝顺着精致的蝴蝶，翩跹着向下。
她俯下身，看着游芷曳。
“只是来给我送牛奶的？”
“不是，”游芷曳抿了抿嘴，坦诚地说，“还想来…看看你。”
说完，她抬起脸，和冬潋紧张地对视。
一秒、两秒、三秒……九秒、十秒。
冬潋还没害羞地躲开视线，游芷曳倒是先败下阵来，她难为情地低下脸，弱弱道：“好了，看……完了。”
【试探直女第一步，失败。】
游芷曳灰溜溜地转过身，准备要走。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冬潋你好好工作，记得喝牛奶！”
然而，还没迈开步子，被冬潋逮住了。
被逮住的游芷曳乖乖的，动也没敢动，冬潋只稍微用了点力，就将游芷曳整个人都转了过来。
“小游总。”
“看完就想走，”冬潋的眼尾向上，她勾住游芷曳的脸颊，为难她，“你当我是什么？”
“我…”游芷曳被迫仰着脸，看着冬潋，“那我…不走了？”
被冬潋勾住的那小块软肉有点痒。游芷曳的心里像是漂了只小舟，漫上水坡，旖旎地摇晃起来。既然已经走不了了，游芷曳索性决定大胆点，继续试探《直女三部曲》中的第二部。
——做出亲密动作，观察冬潋反应。
游芷曳先伸出左手，勾住冬潋的手指，紧接着，一点一点，贴上冬潋的手心。最后，变为亲昵的撒娇般的十指相扣。
她看了下，冬潋没有抗拒。
游芷曳又抬起手，很是刻意地低下脸，飞速抱了一下冬潋。像稚气未脱的小鸟啾，怯生生地抬起翅膀，轻轻啄了一下。
这个拥抱，来得快，去得也快。
感觉到游芷曳不太自然的动作，冬潋并起手指，捏了捏游芷曳脸颊上的软肉，看着她。
“小游总。”
“今天有事要求我？”
游芷曳鼓了鼓嘴：“……”
冬潋全程不仅没有拒绝，任由她做这些动作，甚至还主动抬起手，捏她的脸颊，和她贴贴。
游芷曳顿时有点泄了气，闷闷道：“…没有。”
【试探直女第二步，失败。】
过了几秒，游芷曳又想起还有一个办法，择日不如撞日，正好今天一起试了。于是她拽住冬潋的衣角，改口道：“不…有事。”
“冬潋，我想和你一起喝酒…可以吗？”
游芷曳抬起脸，眼睛莹润澄澈，闪着亮光，让人很难拒绝。
“可以。”
冬潋看她一眼，拿出手机，在网上下单了二十瓶果酒。
果酒的度数很低，对付冬潋不行，但对付游芷曳，那是绰绰有余。
游芷曳只喝了不到小半杯，脸颊和耳尖就都红了。她仰头看着冬潋，眼底和唇角沾着漂亮的水光，像只舔了酒的小猫。
果酒七分甜，含着微醺的蜜桃味，游芷曳捏起酒杯，还想要喝。
但被冬潋止住了。
“少喝点。”
清冷的御姐音听起来有点低。
“可是…”游芷曳看着冬潋，歪了歪头，“你还没喝醉呢。”
冬潋倒酒的动作一顿，她抬起手，捏住游芷曳发烫的耳朵尖：“很想让我喝醉？”
游芷曳还没醉，但喝完酒，胆子稍微大了点。她抿着唇，迅速道：“想！”
“嗯，”冬潋抬了抬眼，像是有求必应地说，“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
空酒瓶在桌上井然有序地排列着，冬潋的酒杯已然见底，游芷曳捏着冬潋递给她的牛奶，懵懵地看向冬潋。
此刻的冬潋将银色发夹放了下来，柔顺的长发顺势搭在肩上，很随意。她的脸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神色，倒酒的动作游刃有余，但白皙的耳尖，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
游芷曳试探地问：“冬潋……你醉了吗？”
冬潋定定地看她几秒，没说话。片刻后，用微烫的指尖戳戳游芷曳的脸颊，唇侧一弯。
冬潋说：“你猜。”
游芷曳猜不出来，但她的心莫名软了一下。她叫冬潋上床休息，冬潋也不反抗，点点头，乖顺地躺上去了。
很难想象，“乖顺”这个词，有天竟然会出现在冬潋身上。
游芷曳站起来，对冬潋说：“先躺着，我去给你倒点热水。”
房间的光被调整为舒适的暖黄。冬潋躺在床上，就这么一会时间，她合上了双眼，像是有些困倦。
游芷曳端着水杯，站在床侧，想到要假装强吻的试探，她低下脸，凑近了点。
很快，唇和唇的距离只剩一厘。
热水抖了一下。
游芷曳呼吸瞬间顿住：“……！”
她在干什么？试探是一回事，冬潋把她当做最好的朋友。她怎么能借着试探的名义，就真的想要偷亲冬潋呢！？
有那么一瞬间，游芷曳差点直接吻上去。但冬潋还没睁开眼，她晃了晃神，心虚地抿住唇，正打算往上方挪了点。
不巧的是，还没挪，冬潋就睁开了眼。
两人的面颊近在咫尺。
因为从小到大都没做过这种、对别人“心怀不轨”的事，所以游芷曳的声音格外慌张和不自在：“冬潋…你还没睡呢…”
冬潋抬起脸，就这样看着游芷曳，也不说话。冬潋伸出手，一点点地勾勒游芷曳的五官轮廓，从眉毛、眼睛往下，到脸颊，到嘴唇。
时间像是放慢了流速。
冬潋的手指覆在游芷曳的软唇上，碰了又碰。痒痒的，游芷曳的心也变得痒痒的。
“冬潋…”游芷曳的眼睫颤了颤，她听到了自己加速的心跳声，又问了一遍，“你是不是…真的喝醉啦？”
冬潋还是没说话，又抚了抚她的唇。用指腹在游芷曳的唇间印了一下，像是盖上了她的专属印章。
面对这样的冬潋，游芷曳有点腿软，她忍不住想要退缩——要不，下次再过来试探？这样想着，犯怂的游芷曳往上方挪了点，悄悄将水杯放在床头柜，准备撤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然而，紧接着，冬潋就抬起手，将想要逃跑小怂包一下拉倒在她怀里，凉凉的唇贴在游芷曳的前额，御姐音响起。
“我没喝醉。”冬潋轻轻捏住游芷曳柔软的耳尖，“倒是你。”
“想对我使什么坏呢？”
游芷曳埋在冬潋怀里，脸还红着：“我…没使坏。”
“冬潋…我本来是想给你端热水，但你闭着眼，我就想凑近看看你睡着了没，如果你已经睡了，我就不打扰你睡觉，整个过程没有别的意思冬潋你别误会。”
游芷曳加快语速，一口气输出了长段话，讲完后，甚至小小地喘了一下。颇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心虚感。
冬潋笑了一声。
“急什么？”
冬潋勾住游芷曳的下颌，贴在游芷曳的耳边说。
“我也没说不可以啊。”
馥郁的果酒沁着甜香，在身侧绽开。
游芷曳脑子一晕乎，问。
“那……偷偷亲你、也可以吗？”
第60章 第 60 章
游芷曳问完这个问题, 就后悔了。明明说好的试探，她怎么能问得这么直接呢？
所以紧接着，游芷曳就慌张地说：“冬潋, 我说着玩儿的，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然后，欲盖弥彰地：“我、我没想偷偷亲你。”
游芷曳埋着头, 脸贴在冬潋身上，她听见冬潋清晰地笑了一声。
“小游总。”
“亲还要用上偷偷两个字。”
冬潋用双手捧起她的脸，认真地看着她。沉默了半晌，说。
“你怎么这么可爱？”
突如其来地, 游芷曳被冬潋夸得很不好意思, 视线不自觉往下。
冬潋用指尖碰碰她的眼睫，合了眼，说得很克制：“刚刚的问题, 再问一遍？”
“……”游芷曳向来听话，只犹豫了片刻, 就轻轻地说，“…偷亲你，可以吗？”
“不行，”冬潋侧了侧身，揉向游芷曳的发丝，放缓语调，“要光明正大地亲。”
话落, 没等游芷曳反应, 冬潋稍微向前倾了点, 在游芷曳的唇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柔软的、轻飘飘的。沁着清甜的果酒香气。
冬潋：“像这样亲，才好。”
冬潋亲得太快, 游芷曳完全没反应过来，懵了一下，暂停住思考。等她反应过来时，怯怯的、惹人怜爱的眼角已经染上了薄薄的红意。
游芷曳埋着脸，心想：“……！”完蛋了，冬潋真的是超级大直女。
她小心翼翼地，将手指放在被冬潋亲过的唇上，情绪才渐渐漫了上来。
【又被冬潋亲了。】
但这次接吻，和往常都不太一样，明确自己内心的游芷曳既控制不住地难过，又升出一种可耻的、难以言说的隐秘喜悦。
像是被夏天的冰镇气泡水笼罩，无数细密的泡泡从气泡水中漾出，逐渐蔓延，占据了她所有的心绪。就连空气，也变得酸甜绵密、痒麻难耐。
薄薄的水雾不知什么时候，漫上了眼底。游芷曳偏了偏头，遮挡住眼睛，迅速从冬潋身上站起来。她背过身，语气有些狼狈：“冬潋，我突然想起，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做完，先回房间了。”
软糯的声音，难得的不容反驳的语调。游芷曳走得很快，背影脆弱又不安。冬潋抬手的动作在空中停顿片刻，她垂下眼，落了一小片阴影。
床头柜的水杯还氲着热雾，女人敛起神色，若有所思地碰了碰杯沿-
之后几天，游芷曳一直小心翼翼地躲着冬潋。她难以抑制对冬潋的心动，很想要靠近，却又害怕越陷越深，只好藏起那份不该有的心思，远远躲着。
另一边，冬潋解决了上辈子棘手的问题，让那些人付出了相应的代价。她的公司逐渐发展起来，同时，冬潋也察觉到，游芷曳这段时间都在刻意地躲避她。
冬潋打开笔记本电脑，找出之前记录游芷曳那些不合时宜的行为的文档，斟酌片刻，起身，主动去找了凌煜。冬潋和凌煜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好说的。
这个人，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言行举止都经不起推敲，像是被扯着行动的浮夸的提线木偶。
凌煜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她，实际上做的，却尽是些令人厌恶的事情。暗中联合势力绑架，事后赶到佯装救她，安排替身演绎情深……凌煜做过的恶心事，远不只这些。
所以冬潋对他，没有半点好感。
这次冬潋去到凌煜公司，只说了几句话。原男主凌煜就脸色灰败地，像是脱了力般的，坐在地上。背地里见不得人的事情被冬潋当面揭穿，凌煜抬起头，十分恐惧地看向冬潋。
但冬潋没管他，只留下一个漠然的背影，径直回了家。此刻的她，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果然，如冬潋料想的一样，她刚找过凌煜不久，费尽心思躲她的游芷曳就自己迎了上来。
游芷曳低下脸，敲了敲门，有点别扭地看向冬潋。这段时间，她实在不敢面对冬潋，也不想对冬潋的感情越陷越深，但没办法，系统又颁布任务了。
霸总任务向来随机，游芷曳明明尽心尽力地躲避着冬潋，每天规规矩矩的，什么都没做，却还是收到了任务。
几分钟前，机械音响起。
“叮！检测到冬潋和原男主凌煜距离过近，行为举止超越往常的亲密——”
系统话还没说完，游芷曳愣了一下。
【冬潋和原男主凌煜…距离过近、超越…往常的亲密？】
最近也没有别的活动，冬潋怎么会和凌煜距离过近？难道说……冬潋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自己跑去见凌煜了？这样的想法刚冒出来，游芷曳就抿了抿嘴，心底像是打翻了一小杯柠檬汁，有点酸酸的。
恍惚间，系统的任务已经播报完毕。游芷曳完全不在状态，她没听任务内容，只心不在焉地瞄了一眼悬浮的台词。
游芷曳低着头，数着脚下的距离，一步、一步、失落地走到了冬潋门前。
冬潋：“进。”
她敲了门，冬潋抬头看了游芷曳一眼，平静地收回视线。
“……”
这反应，就好像，无论她是否出现在冬潋面前，对冬潋来说，都没什么影响。
酸楚的情绪在心底蔓延，游芷曳攥着手指，更加难过。第一次，她这么抗拒做系统的任务。而且还是…这么“凶残”的任务。
【请宿主将冬潋整个人拎起来，狠狠一扔，粗暴地将冬潋扔到床上，撕裂冬潋的裙子，攥住冬潋的腰，偏执道，不听话的小东西，你怎么就不知道长点教训呢？姐姐都这么疼你了，你还要去外面勾搭别的男人？是不是非要姐姐把你锁起来，让你每天都下不来床，你才会听话？】
系统的光屏在眼前晃了一下，游芷曳有点慌张不安地走到冬潋面前。她不知道该怎样将冬潋整个人拎起来，只好先扯住冬潋的衣袖。
“冬潋……我有事找你。”
冬潋抬了抬眼，语气不冷不淡：“什么事？”
“嗯…”
感觉到冬潋和之前不太一样的态度，游芷曳悄悄往退了一步。但人还没退远，手腕被冬潋攥住了。游芷曳怯怯地往下看了一眼，冬潋的手指顺着手腕贴上她的手心，贴得很紧，她退不了。
“可以上床说吗……”
这要求有点不讲道理，但游芷曳没有别的办法，她只能这么说。出乎意料地，冬潋站起身，答应了。眼见着冬潋就快坐上床侧，游芷曳飞速走上前，抱住冬潋的腰，她原本是想完成“将冬潋扔到床上”的动作。但一个不慎，和冬潋一起跌倒了床上。
游芷曳狼狈地压在冬潋身上，冬潋勾起她的脸颊，语调有些凉：“小游总。”
“这就是你要说的事？”
游芷曳连忙坐起来：“不、不是。”
她侧过脸，捏住冬潋的裙摆，做出假动作，装模作样地撕了一下。然后，俯下身，不自在地环抱住冬潋的腰，很慢地、试探道。
“冬潋…你今天是不是出门…去找凌煜了？”
“嗯。”
冬潋调整了下位置，不慌不忙地倚在床沿，应了一声。冬潋抬着眼，观察游芷曳的反应。
游芷曳垂下眼：“喔。”
坐在床边的游芷曳攥着被子，捏住小小的褶皱，看起来有点可怜和不知所措。她只顾捏着手上的被角，甚至不懂得主动去质问冬潋，为什么要和凌煜出去。
系统开始催促游芷曳完成任务。
游芷曳咬了咬唇，难过的视线转向别的地方，她完全没看冬潋，绵软的声音低低的，显得更加没威慑力。
“不听话的小东西、你怎么就不知道长点教训呢……姐姐都这么疼你了，你还要去外面勾搭别的男人…是不是非要姐姐把你锁起来，让你每天都下不来床……你才会听话。”
游芷曳的语调越念越委屈。她知道，冬潋是直女，她不该怪冬潋的。可是，她就是觉得很不开心。
酸涩的水雾从隐秘的空气里渗出，游芷曳吸了下鼻子，她想站起来，逃离这个地方。但很快，冬潋就察觉到了游芷曳的意图，抬起手，再次将游芷曳带进了她的怀里。
游芷曳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反被冬潋压在了身下。游芷曳仰着脸，倔强地看向冬潋。
“……”
两人僵持着，都没说话。
半晌后，游芷曳还是没忍住，眼睛先红了一小圈。
冬潋叹了口气，语气无奈地软下来。冬潋抬起手，碰了碰游芷曳的眼尾：“哭什么呢，小游总。”
游芷曳又吸了下鼻子，弱小的声音全是哭腔：“……我没哭。”她觉得很委屈，冬潋明明都不会喜欢她了，却还要这样欺负她。
“还说没哭，”冬潋抚了抚她的眼尾，像是在安抚游芷曳的情绪，“眼睛都红了。”
酸楚的心跳又不受控制地快起来，游芷曳别开脸，整个人躲过去，离冬潋的指尖远了点。
感受到明显的疏离，冬潋停顿了下，神色微敛。她俯下身，声音落得很平静。
“游芷曳。”
“躲我这么久，不该给个解释吗？”
“……”
游芷曳抿着嘴，沉默了一会，小声道：“冬潋…我不能再跟你做朋友了。”
冬潋：“为什么。”
“我…”眼底的雾气逐渐漫出，游芷曳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快要涌出来的酸涩，她看着冬潋，做出决断似的、闭上眼，“我对你有了不该有的心思，我总是想亲你、想抱你，和你做那种……情人之间才能做的事情。”
游芷曳颤着哭腔，继续说：“冬潋…我知道你是直女，可我不是……我对你有不好的心思，你别再继续欺负我了。”
“……”
冬潋看着游芷曳，片刻后：“谁告诉你我是直女了？”
游芷曳呜咽着说：“我…我自己猜——”
话没说完，她的唇被冬潋堵住了。
这一次，冬潋吻得并不温柔，甚至可以说，极有占有欲的一个吻。游芷曳要往下躲，冬潋就直往上迎。游芷曳喘不过气，冬潋就给她渡气。
缠绵的水声此起彼伏。
直至她的腰渐渐发软，游芷曳颤着眼睫，被冬潋亲得晕头转向，才模模糊糊地听见冬潋说。
“现在。”
“还觉得我是直女吗？”
游芷曳红着脸，眼底尽是旖旎的水雾。她抬起眼，小声嘟囔一句：“可是……直女不都这样亲嘴吗？”
冬潋被气笑了。
“那这样呢。”
甜软的毛巾卷蛋糕忽地向上掀起，覆至奶油顶端。陌生的痒意和悸动泛起，游芷曳控制不住地颤了一下，她仰头，眼里的雾气更多了。
没待她反应，冬潋又抬起腿，不轻不重地抵下去。柔软的布丁沾湿水意，悄悄陷落。冬潋的眉眼微抬，她俯了身，贴在游芷曳耳侧，用独特的咬字，说。
“这样呢。”
“直女也会对你做这些吗？”
“……呜。”
痒痒麻麻的、很少见的意外的失控感。游芷曳慌乱地捏住冬潋的手。
冬潋的唇侧弯了一下，手上动作没停。
“游芷曳。”
“早告诉过你，我不是什么好人。”
“我喜欢你。是想亲吻，想上床，想把你欺负到腰酸腿软的那种喜欢。”
“以上。”冬潋收起笑意，勾起指尖，强迫红着眼的游芷曳抬头看她，“还需要我说得再直白些吗？”
游芷曳难以置信地睁大眼：“……！”
隐藏已久的暗恋的酸楚感，缠着难以言说的惊喜，化作水雾，一点一点，将她萦绕、侵吞。
心跳声越来越清晰，看不见的地方，像是有绚烂的烟花炸开。
过了会，游芷曳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慢吞吞地伸出手，青涩、又羞怯地抱住冬潋的腰，闷闷道：“所以……”
“我们现在是在……”
很快，冬潋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用肯定的语调，说。
“在谈恋爱。”
“我的小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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