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谈恋爱吗？】
……她、和冬潋？
又被亲了一下的游芷曳眼睫忽闪忽闪, 喜悦、心动、羞怯，化入明媚的烟花里，忽地绽开, 渲染出从未有过的漂亮轮廓。
心跳得更快，游芷曳轻轻抱着冬潋的腰，越发不敢落在实处。纤细的腰肢柔软无比, 她的手心像是被甜水温温烫着，动也不能动。
过了会，游芷曳才像是缓过神来，有点刻意, 又有点青涩地, 将发红的脸颊，往冬潋身上碰了碰。
“冬潋…”游芷曳抬起莹润的眸子，紧张地看向冬潋, 声音比平时还要软乎，“所以……恋爱应该怎么谈？”
腰间的力道软软绵绵。
冬潋看着游芷曳, 唇侧一弯，她问：“没谈过？”
游芷曳很乖地回答了：“没谈过。”
澄澈的杏眼盛着可爱的光，冬潋的心忽然就软了，她抬手，捏住游芷曳的脸颊。
“我也没谈过，所以，”冬潋偏过脸, 认真地看着游芷曳, 笑了一下, “你想怎么谈都可以。”
游芷曳睁大了眼，像是想到了什么不该想的东西, 耳尖更烫。她抿着唇，小小的声音有点出格。
“那大尺度的…也可以吗？”
“……”
“大尺度的？”
冬潋看着她，眼底含着笑，指尖忽地一转，擒住游芷曳的耳朵尖。
“原来小游总。”御姐音比平时低了点，压着语速，缓下来，“一天到晚都在想这些？”
“我…”游芷曳顿了顿，耳尖透红，本来想下意识否认，但又想到她跟冬潋是在谈恋爱，没什么好怕的。
“也就，”游芷曳坦诚地抬起手，不好意思地给冬潋比划了一下，“想了那么一点点。”
冬潋的指腹贴着游芷曳的耳朵，很快也被烫着染上了旖旎的温度。
“嗯。”两人本来就靠得很亲密，冬潋低低应了一声，俯下身，又贴近了点，“那我想的可不止一点。”
游芷曳忐忑地咬了咬唇，就这样盈盈地望着冬潋，像在期待着什么。
想欺负她的心思早已生了根，冬潋抬起手，终于没抵住，覆在了游芷曳的眼睛上。
眼前变得一片漆黑，游芷曳看不见声音，别的感知却越发清晰。
如牛奶顺滑的丝绸上，飞来只冰蓝色的蝴蝶。她含着清冽的冷，掠过游芷曳脆弱的脖颈，蹁跹而下，吻过布料上的樱桃花纹，流连片刻，行至无人采撷的花丛。
不知从哪来的风氲着水汽，床上的绸缎无可避免地沾湿了。
“冬潋…”
蝴蝶有些不知分寸，游芷曳的眼睛仍被遮挡，纤细白皙的脚背紧绷着，透出几分怯怯的红意。她看不见蝴蝶的动作，慌乱的声音有点不知所措。
绸缎上的绣花最是特别，漂亮的轮廓含着薄雾，躲在冬潋看不见的地方。冰蓝色的蝶牵动着翅膀，俯在那香甜的印花上，灵巧地揉捻。似是要探出更多水雾来。
哪怕是朵楚楚可怜的小花，也经不起蝴蝶的逗弄。更别说，这只坏蝴蝶还故意沾满清甜的水露，旖旎地、缓慢地环绕几圈，彻底停在瑟缩的花瓣中央。
“小游总，”冬潋俯下身，声音不急不缓，甚至有点温柔，“别这么叫我。”
“太生疏了。”
冬潋早对这连名带姓的称呼不满意，但偏偏、偏偏只在这个时候，轻飘飘地提出来。
眼前的遮挡被挪开，柔和的光泻下来。游芷曳脸颊氤着难忍的红，她咬着唇、艰难地抬起脸。意识像是也被冰蓝色的坏蝴蝶侵占，有点模糊不堪。
“嗯…潋潋…”
游芷曳颤抖着音节，单就几个字，像是用掉了她全身的力气。
但蝴蝶还是不满意，翅膀不知轻重地扇打了下。牛奶绸缎上的雾气更重，像是要溢出来。
冬潋说：“不对。”
游芷曳的手被冬潋束住，连指尖和腰侧都在发烫，她的眼底含着水雾，快要哭出来。
后来，每说错一次，蝴蝶就惩罚她一下。
游芷曳这才明白，冬潋所说的称呼，其实根本就没有正确答案。冬潋只是想要欺负她而已。
丝绸上的绣花沾染浓雾，难以自抑地开合着。像朵春水，被揉捻、亲吻，然后融化。
第二天早上，冬潋比游芷曳先醒。她看向怀里的游芷曳，眉眼忽然变得柔和。
冬潋抬起手，抚向游芷曳颈间仍有点泛红的羞怯的小痣，不带什么力道地揉了揉。
“…唔。”
温软的声音朦胧惺忪。游芷曳还没睡醒，却像是有所察觉地将脸靠过来，在冬潋的手上蹭了蹭。
心底彻底软成一片，冬潋调整了下位置，让游芷曳枕得更舒服。
醒来的时候，游芷曳整个人都窝在冬潋怀里，手和腿再次不安分地搭在冬潋身上。
她想悄悄收回来，但只稍微动了动，就无可避免地感到腰酸和腿软。尽管昨晚已经洗过澡，但有的地方，还存留着让游芷曳羞怯的感觉。
她抬起头，难为情地偷偷看向冬潋，却正对上了冬潋含笑的视线。
“醒了？”
冬潋将手搭在游芷曳的腰上，别有用心地问。
“昨晚睡得好吗？”
游芷曳回忆起昨晚含着哭腔求冬潋慢一点的画面。冬潋不听她的，使了不少坏。
几乎是瞬间，游芷曳就听明白了冬潋的潜台词，她将脸埋在冬潋身上，耳根微热，小声地口是心非地说：“…不好。”
冬潋：“为什么？”
明知故问的语调，很难怀疑不是故意的。
游芷曳瞪冬潋一眼，声音弱弱的，没半点威慑力。她戳了戳冬潋的手，撒娇似的指指点点：“还不是因为你。”
冬潋笑了一声，捏住游芷曳的耳尖，她压低音量，说。
“那不也是你自己没答对问题吗，小游总。”
“之前花样那么多，到床上就不行了？”
游芷曳红着脸，着急反驳：“我哪有什么花——”
“花样”两个字还没说完。
冬潋就似笑非笑地看着游芷曳，冷静地吐出几个字，提醒她。
“宝贝小甜心。”
“小傻瓜。”
“小妖精。”弦驻复
“以及。”御姐声线又低又缓，“欲求不满的、小野猫？”
明明是平铺直叙的语调，听到这些称呼，游芷曳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像是被烧着了，难以言喻的羞耻涌上来，她伸出手，狠狠捂住冬潋的嘴。
游芷曳红着耳尖，嗫嚅道：“不准说了！”
冬潋没被游芷曳威胁到半分，反而从容镇定地倾向前，吻了一下游芷曳的手心。
冬潋：“好霸道啊。”
“这位小女朋友。”
霸道的小女朋友被冬潋吻了一下手心，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快速又胆怯地，缩了回去。
空气安静片刻。
“其实昨晚，”冬潋捋了下游芷曳凌乱的发尾，“叫声姐姐，我也会放过你。”
游芷曳抬起头，有点不敢相信：“真的吗？”
冬潋抬了眼：“不信可以试试。”
……试试？
冬潋确实比游芷曳大，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称呼，总让游芷曳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像在调、情。
但最终，对着冬潋，游芷曳还是生涩地、含羞地，颤出两个音：“……姐姐。”
“真乖。”
冬潋满意地弯了下眼睛，勾住游芷曳的脸颊，清晰吐字。
“但时间已经过了，你现在叫也没用。”
“……？”
冬潋向来满肚子坏水。
都这样说了，游芷曳哪能听不出来，冬潋就是在故意逗她。于是她伸出手，挠痒痒似的，在冬潋腰上毫无章法地戳了几下，然后，迅速逃下床-
霸总系统最近又在更新。
游芷曳和冬潋甜甜蜜蜜、开开心心地谈了两天恋爱。
两天后，系统就吱着不稳定的电流卷土重来：“叮！”
“检测到宿主与冬潋感情急剧升温，系统将在夜深人静时，颁布最新任务。”
到了晚上。
冬潋坐在电脑前工作。游芷曳托着脸，躺在床上安静地看冬潋，等待任务颁布。
没多久，熟悉的系统音响起。
“嘀！”弦逐府
像是察觉到什么，冬潋抬了抬眼，又收回视线，仍专注地看电脑屏幕。
“请宿主霸道地走上前，俯视冬潋，邪魅地勾起冬潋的下巴，低下头，放肆啃咬冬潋的嘴唇，对她说，宝贝这张小嘴，真是该死的甜美。”
系统的机械音停住。
冬潋神色敛着，指节不重不轻地在桌上叩了一下。她突然抬起脸，看向游芷曳。
冬潋问：“无聊吗？”
游芷曳刚接到任务，还有些心虚，刻意躲了躲冬潋的视线：“…不无聊。”
“嗯。”
冬潋应了一声。游芷曳从床上站起来，按照任务的指示向冬潋走了过去，然后，规规矩矩地站在冬潋身侧。
她正准备抬起手，去够冬潋的下巴，然而，还没来得及，冬潋先一步站起来，将游芷曳按在了椅子上。
冬潋俯下身，勾住游芷曳的脸颊，没给任何喘息的机会，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这一吻来得很突兀、很激烈。
好在靠着椅背，游芷曳不至于被亲到腿软、无法站立。她细细地喘着气，正要问冬潋怎么了。
但话还没出口，游芷曳就感觉冬潋抬起手，将指尖覆上了她的唇。
好听的御姐音不急不缓，却透出几分潜藏的危险。
“……”
“小游总这张嘴。”
“真是该死的甜美？”
第62章 第 62 章
“？！”
听到冬潋的话, 游芷曳抖了抖，被吓得一颤。
这台词怎么、有点熟悉？是巧合吗！？冬潋为什么抢她台词？
游芷曳看了眼系统光屏上的任务，紧张地抿了抿嘴。她刚想开口询问, 但冬潋神色如常，也没表现出什么别的反应。
游芷曳只好将话吞回去，拽拽冬潋的袖子, 改口说：“冬潋…你坐下好不好？我、我也想亲…”
冬潋看着她，笑了一下。
“好啊。”
接着，游芷曳将刚刚冬潋对她做的事情，小心翼翼地重复了一遍。亲完后, 还弱弱地念着霸总的台词。
“宝贝这张小嘴…”
“真是…该死的甜美。”
明明是已经念过一遍的台词, 冬潋也不打断她，反倒别有用心地捏住游芷曳的双颊。让游芷曳的声音更软、语调更绵。
如果说，第一次这样只是个巧合。
那么, 第二次、第三次、就让游芷曳有点止不住地心慌了。
冬潋的公司势如破竹，很快在行业内站稳了脚跟, 成为不少人忌惮的存在。最近，冬潋的工作比较忙，所以身为女朋友的游芷曳主动提出，要给冬潋送饭。
游芷曳拎着可爱的餐盒，走到冬潋办公室门口。刚踏入半条腿，系统的提示音瞬间响起。
“叮！检测到办公室场景，触发随机霸总任务。”
“请宿主以霸总的姿态, 三分冷酷四份桀骜七分慵懒地, 坐在办公桌前, 用不容反驳的语气，对冬潋说, 小野猫，过来，坐我腿上。然后，掐住冬潋的腰，用磁性的嗓音沙哑道，别乱动，再动，我不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冬潋坐在电脑前，敛着神色，仔细地翻动着手上的文件。
虽然任务已经颁布了，但游芷曳不想现在就打扰冬潋工作。她轻手轻脚地走进办公室，把门关上，没发出任何声音。
但奇怪的是，刚刚还专注无比的冬潋，在系统音落下后，忽然抬起头，看向游芷曳。像是感应到了游芷曳的出现。
游芷曳愣了愣，把餐盒放下。
“冬潋，”可能是担心打扰到冬潋工作，游芷曳的声音很轻，“你工作结束了吗，要不要…先吃饭？”
冬潋一瞬不瞬地看着游芷曳，没说话。片刻后，她揉了揉眉心，语气变得柔和。
“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冬潋的唇侧一弯，“只是，我的小女朋友过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我好下去接你。”
“因为…怕打扰到你工作，”还有点不习惯小女朋友的称呼，游芷曳红着脸，把饭盒给冬潋递过去，软声道，“就没跟你说，自己上来了。”
游芷曳站在冬潋旁边，冬潋像是有点无奈，抬起手，在游芷曳的头发上揉了揉。
“不打扰。”
冬潋看着游芷曳，放下文件，
“只要是你，都不会打扰。”
“……”
见游芷曳没回话，冬潋跟着问了一遍，像要教会她。
“记住了吗？”
这么严肃正经的场景，冬潋对着电脑，正襟危坐的模样，看起来是在谈工作，实际上却…在和她调情。
游芷曳忍不住耳尖一红，她抿着嘴，怕被人发现，心虚地往办公室外面看了看，小声说：“记…记住了。”
话音刚落，系统却像是看不下去了似的，用机械音催促道：
“嘀！请宿主停止调情，尽快完成霸总任务！”
紧接着，这位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将任务屏幕怼在游芷曳脸上。
虚拟的光屏印着文字凭空出现。
冬潋的视线短暂地顿了一下，但游芷曳忙着做任务，没注意到冬潋的变化。
她观察了一下，办公室里，除了冬潋坐着的，会客茶几旁也摆放着椅子。游芷曳正打算走过去，搬一个过来坐着。
冬潋忽然抬起头，圈住游芷曳的手腕。
“过来点。”
游芷曳听话地站过去，靠冬潋更近，想到任务，她颤了颤眼睫，对冬潋说：“冬潋…我想搬个椅子，坐你旁边。”
如果是平时，冬潋也就同意了。可今天有些不太一样，冬潋伸出手，用了点力，将游芷曳整个人勾过来。
“不用那么麻烦，”冬潋找了个合适的角度，将游芷曳按在她的腿上，“坐我腿上就行。”
明明任务要求是让冬潋坐她腿上，但一个不留神，游芷曳反而坐到了冬潋的腿上。
不知道为什么，游芷曳在冬潋腿上坐着，竟觉得这个动作，比拥抱和亲吻还要暧昧，让她越来越…不自在。
她今天穿的小裙子，不算太长，那点布料，根本遮不住什么。坐下时，冬潋的腿…存在感也特别明显。
游芷曳难为情地左右挪动了一下，她正要说，不然还是搬个椅子过来，这样，她有点不太习惯……
然而，话还未出口，冬潋就将手搭在游芷曳的腰上。冬潋的脸靠近了点，薄薄的呼吸倾在游芷曳耳侧。
“小游总。”冬潋轻唤一声她的名字，压着沁冷的声音，说，“别乱动。”
“再动，我不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
听到熟悉的台词，游芷曳顿时僵在原地，瞪大了眼。她看了眼系统给的虚拟光屏，冬潋此刻的话和动作，跟她应该完成的任务，起码重合了……百分之九十！？
这真的没问题吗？？
“系统，”游芷曳忍不住在心底质问系统，“你更新后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啊？！我怎么觉得，冬潋能感知到任务内容了呢？她是不是已经…发现不对劲了？”
机械音没有半点波动，笃定道。
“不可能。经检测，本系统不存在任何问题。女主冬潋也不会偏离剧情走向。”
这话，来自一位普信系统的客户端。
“……”
游芷曳沉默片刻，心想…确实，冬潋确实没有偏离剧情走向。只不过是从言情小说女主、莫名转变成了百合小说女主、而已？
游芷曳叹了口气，觉得系统越发靠不住，只好小心翼翼地转过脸，去问冬潋。
“那个…冬潋，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游芷曳问得很委婉，冬潋偏了偏头：“怎么突然这样问？”
“因为…”游芷曳一边害怕冬潋察觉到不对劲，一边又害怕冬潋察觉不到，“你以前好像…不会说这样的话。”
“是吗？”
冬潋看着游芷曳，放在游芷曳腰间的手往衬衫内里推进了一寸。凉凉的温度泛起痒意。
游芷曳在冬潋腿上坐直了，有点莫名的不安。她咬着唇，听见冬潋笑着说。
“谈恋爱后有了变化，不是正常的吗？”
似是不经意的，冬潋的腿向上抬了一点，压住那块薄薄的布丁。
“嗯…”
痒意顺着裙边颤进来，游芷曳忙乱地拽住冬潋的手，试图止住她的动作，说，
“冬潋，这是在办公室…有人进来怎么办？”
游芷曳只知道地点是办公室，但她忘记了，冬潋根本没有用手，拽手没有任何用处。反倒让冬潋越发不知收敛。
冬潋没回话。
朦胧羞怯的温水中，布丁奶酪软成一团。游芷曳红着眼睛，只能颤出不成调的含糊音节。
意识模糊间，游芷曳好像听见冬潋含着气音，条理清晰地说。
“别怕。”
“门锁是遥控的，我刚刚已经锁了门。”
“玻璃有隐私保护，外面看不见里面。”
“监控是自己的，别人都看不到。”
“但是——”
“这里隔音不太好。”
冬潋贴着游芷曳，说得很温柔，动作却一点也不轻柔，
“所以要委屈我的小女朋友，忍一忍。”
其实隔音是好的，但此刻的游芷曳哪有余力去思考这些，就连她想瞪冬潋一眼，都顾不上，只能勉强俯在冬潋肩上，埋下脸，拼命咬着唇，压抑本能向外溢出的娇软声音。
后来，游芷曳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完成霸总任务的。但冬潋好像格外配合她，坐在游芷曳腿上时，还细心地俯下身，用特殊的方式，引导游芷曳说出颤着尾音、支离破碎的任务台词-
好几次的系统任务，冬潋都是这样，提前抢了游芷曳的台词，之后又顺水推舟地、情绪不明地，辅助她，完成霸总任务。
游芷曳有点心慌，她想去问问冬潋，但碍于系统，总找不到时机，也不敢轻易开口。所以只能一退再退。
直到某天晚上，冬潋端着水果来到她的房间，系统再次开口。
“叮！颁布特殊任务，请宿主将冬潋抵在床头，束缚住她的双手，低哑道，你这女人，隔三差五就往我的房间跑，是姐姐不够满足你吗？嗯？这才多久，又想要了？”
“然后，低头咬住冬潋的耳朵，说，小坏猫，看你脸都红了，就这么舒服吗？舒服就叫出来，让姐姐听听。”
“……”
霸总语录落地，冬潋搭在果盘上的指节扣得更紧。指腹烦躁地摁了一下，女人敛着眉，还是那副清清冷冷的神色，别的情绪微不可察。
果盘被冬潋放在床头柜上，指尖沾了点水果的汁水，但冬潋没有别的动作，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冬潋…”
想到任务，游芷曳胆大包天地直接站起来，然后惴惴地伸出手，软绵绵地束住冬潋，将冬潋压在她的床头。
“你…你这女人，隔三差五就往我的房间跑…是姐姐不够满足你吗，嗯…这才多久…又想要了？”
说完这种话，游芷曳低下脸，躲避着视线，不敢直视冬潋。她的脸很容易红，就这么一会，又染上了悱恻的温度。
冬潋被游芷曳压在床侧，乌黑的发丝顺着床头凌乱地垂落，冬潋偏过头，没什么表情，就这样沉静地看着游芷曳，也不说话。
分明是被压的那个，却特别地有气场。
不知道为什么，从未有过的心慌在此刻将游芷曳挟裹。像是被湍急的浪潮冲到了顶端，游芷曳只能强行压抑慌张和不安，低下头，吻住冬潋的耳朵，颤着音调，继续说：
“小——”
“坏猫”两个字还没出口，冬潋就抬起手，将沾染水果汁水的指尖，旖旎地探入游芷曳的嘴里。
指腹勾住，不顾分寸地搅弄了一下。
“……唔嗯。”
游芷曳的眼底氤着水雾，她慌张地仰着脸，说不出话。
冬潋弯了下唇侧，笑意很薄，不及眼底。
“念台词啊，小游总，”手上的动作没停，冬潋存心要为难她，声音沁着几分少见的冷意，“怎么不继续念了？”
第63章 第 63 章
“念台词啊。”
“怎么不继续念了？”
清甜的果汁胡乱地在嘴里融化。
游芷曳的心脏似是被冬潋揪住, 她停住呼吸，没有一刻像此时这样慌神。
“我…唔…”
游芷曳刚想开口说话，冬潋抬着下颌, 脸上没什么表情。手里搅弄的动作却又刻意地快了些。
冬潋：“游芷曳。”
舌尖被冬潋缠住，游芷曳连含糊的音节都不能发出，她被迫张着嘴, 仰起脸看着冬潋，眼底氤氲的水雾更深。眼角染上令人浮想联翩的红意。
游芷曳含着冬潋的指尖，伸出手，用微小的力气, 捏住冬潋的手腕。
已经是一个近乎求饶的动作了。
但冬潋仍没有放过她。
“所以之前那些。”
“都不是你心甘情愿的？”
冬潋思维敏捷, 几乎是瞬间，她就猜出，游芷曳并不想完成这种任务。甚至, 并不愿意和她接触。
“和我在一起，也是迫于无奈？”
想到这种可能性, 冬潋眉眼一沉，呼吸也烦闷地停住了。
嘴里被冬潋侵占，游芷曳慌乱地点了头，很快，又迅速摇摇头。她很想解释点什么，但被冬潋堵着嘴，完全说不出话。
言语表达不出来, 游芷曳只好用行动表达, 眼角还泛着红, 她怯怯地，讨好般的主动向冬潋靠近了点, 低下脑袋，迎合地，去舔舐冬潋的指尖。
水雾赧赧、楚楚可怜。
反倒更像是被迫的。
细细密密的痒意，顺着润润的指尖，缠上来，似是水珠挂上了葡萄藤。冬潋抬起头，用指腹抵住游芷曳想要进一步上前的唇，紧接着，女人敛着神色，将果盘里的青提咬在口中，吻了上去。
隐忍又难以言喻的一吻。碎石边的浪花向前跌落，含住暗潮，将她包裹。
银亮的果盘上，倒映出游芷曳和冬潋的身影。
冬潋是躺着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也没什么动作。游芷曳明明压在冬潋的上方，却委屈极了，紧咬着嘴唇，僵着腰，动也不敢动。
果盘外，柔弱羞怯的半颗青提被单独拎了起来。那层酸涩的外衣早被剥去，胡乱地落在床单上。
青提特别软、也甜。指腹轻轻向下一戳，果肉就渗出了好多汁水。
游芷曳发出小猫般的嘤咛声。
冬潋狠心抵住青提流汁的地方。
“台词还没念完，继续。”
冬潋抬眼看向游芷曳，游芷曳的额前已经覆了一层薄薄的汗，她抬起空着的另一只手，替游芷曳揩掉。
“唔…”
游芷曳红着眼，感到失水。她看向旁边的果盘，和冬潋，第一次，有种不上不下的口渴感。像是缺水的鱼，颤颤地缩着，还未游入海底。
室内的温度很合适，不冷不热。青提的果肉悄然靠近，很快，清甜的汁水就迫切地、不知羞赧地顺着指腹流下来。
画中缺水的鱼尾已经润湿了大半。
冬潋却偏不如游芷曳的愿，女人抿着唇，克制地，收回了手。
水雾越氲越深，鱼尾难耐地晃了几下。
游芷曳被欺负得很惨，却别无她法，只能念台词。她稍微张开嘴，呼吸是从未有过的凌乱。
“小坏…猫。”
“看你脸都红了…就这么舒服吗。”
“……”
“太小声了，”冬潋曲起腿，抵住颤动的青提果肉，威胁游芷曳，“听不清。”
游芷曳：“舒嗯…舒服就叫出来…让姐姐听听。”
游芷曳的脖颈透了红，呼吸更加无法自控。绵软的声音萦着浓浓的哭腔，在这种威胁下，她的音调都是飘的。
原以为念出来，冬潋就会放过她，没想到紧接着，冬潋偏过脸，唇侧没留下太多弧度：“既然台词念完了。”
“那接下来，小游总想要什么。”
“自己选。”
果盘的水果不知什么时候落到了床上，青涩的柑橘、熟透的水蜜桃、甜软的猕猴桃、爆汁的草莓。
床单很薄，青提的果汁溢了出来，将乱得不成样子的布料全然淋湿。
冬潋将游芷曳里里外外欺负了个透彻。
第二天，游芷曳腰酸得厉害，她咬着牙，暗暗决定今天不要再跟冬潋多说一句话。
但过了会，游芷曳又想到，昨晚她被冬潋堵着嘴，误会都还没和冬潋说清楚。游芷曳转过脸，想解释，却意外地发现——冬潋已经不在床上了。
偌大的床只剩下她一个人。
游芷曳捏着被子，突然感到空空荡荡。
冬潋不会因为这个误会…直接走了吧？
……还说是她女朋友呢。
酸涩的情绪漫上来，眼底氲出薄薄的雾气，游芷曳抿着唇，止不住地难过和失落。她往下缩了一些，让被子将脸遮挡住。闷闷的空气更加恼人。
游芷曳埋着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小声地吸了下鼻子。
房间里传来极其细微的抽泣声，走到门前的冬潋脚步一顿，她将早餐放在旁边，然后，站在床侧，勾住游芷曳遮挡脸的被子。看见游芷曳眼底的雨雾，冬潋的动作蓦地停下。
“……”
“小游总。”
“和我睡一晚，就那么不情愿吗？”
御姐音透着怜惜。冬潋俯身向前，吻掉游芷曳的水雾。动作轻柔，含着清冽的玫瑰香气。
心尖无端颤了一下。
游芷曳忙乱地坐起来，抱住冬潋的腰。
“不是的，”游芷曳声音闷闷的，像是云雾里绽开的早春花，“冬潋…你昨晚都不肯听我解释。”
“我对你，”游芷曳咬着唇，眼尾透红，“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和系统任务没有关系。”
“看到你会开心…看不到就会…难过。”
游芷曳声音又细又小，说到个别词时，还难为情地顿了顿。
“……”
空气沉寂片刻。
冬潋抬起手，覆在游芷曳柔软的发顶。
“所以刚刚难过，”冬潋抚了抚游芷曳的眼角，声音放缓，冷冽的御姐音忽然轻得不像话，“是因为没看见我？”
“嗯。”
游芷曳抿着唇，抱着冬潋的腰，闷声应着，她将脑袋抵上去，不轻不重地碰了一下。
冬潋俯下身，低至和游芷曳差不多的高度，捧起她的脸颊，认真道。
“抱歉，是我误会了。”
游芷曳的眼睫颤了颤，她看着冬潋，有点不适应这种郑重的道歉：“没…没关系。”
冬潋也没对她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最多只是……让她腰有点酸而已。
这样想着，游芷曳偷偷向下瞄了一眼，冬潋若有所感地抬起手，不偏不倚，放在游芷曳的腰际。
游芷曳顿时僵住，她警惕地捏住冬潋的手，用正直的语调，小声说：“…冬潋，现在是早上，虽然我原谅你了，但我们不能这么…没有节制。”
冬潋看着游芷曳，轻轻俯下身，贴在她耳侧。
“想哪去了，小游总？”
“我只是想帮你揉一揉。”
游芷曳红了耳朵，眼神心虚地乱晃。
“…没想哪去。”
游芷曳转移话题：“那个，还没吃早饭呢，冬潋，我先去洗漱。”
说着，游芷曳往旁边挪了挪，就要下床，下一秒，整个人却被冬潋抱了起来。
冬潋右手搭在游芷曳的后腰，另一只手放在腿后。公主抱的姿势，看起来却不费力气。
“我抱你去。”
整个人忽然悬空。
游芷曳呼吸一顿，她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不用啦…我自己能走。”
冬潋戳了下她的腰。
痒意挠动。游芷曳往里一缩，她伸出手，急忙抱住冬潋的脖颈。
“……”
“现在呢。”冬潋偏过脸看她，唇侧弯了一下，沁冷的发尾落在游芷曳脸颊，“还能走吗？”
贴在腰侧的手远没有想象中那样规矩。
游芷曳抱着冬潋的脖颈，索性顺了冬潋的意，任由冬潋抱着，将脸埋过去，娇气道：“不能了…要女朋友抱我才能过去。”
第64章 第 64 章
（番外if线①）
（假如, 刚开始拿到霸总系统的是冬潋。）
“冬潋，爬过来，舔干净。”
异常尖酸刻薄的语调。
黑暗混沌的光线, 阴冷潮湿的空气，不适感如同伺机而动的毒蛇，细细密密地缠了上来。
膝下像是硌着沉硬的石板, 冬潋侧过身，艰难地睁开眼。
晦涩模糊的影子透过来，封闭的房间里，冬潋半跪在地上, 冷淡地抬眼, 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令人厌恶的女人。
“游芷曳”坐在床上，脚蹬红底恨天高，化着暗系深色妆, 眼线吊得极长，烟熏的眼影又乱又脏。
飞机失事。
“……”
她重生了。
冬潋敛着眉, 眼底晦暗不明。她裸着脚踝，从半跪的姿势站了起来。
相似的场景生硬地掠过。上辈子的冬潋，没给“游芷曳”太多眼神。
但此刻，冬潋冷冷地嗤笑一声。
“如你所愿。”
冬潋干脆利落地拿起玻璃杯，走到游芷曳身前。俯视的角色陡然转换。
她抬手。
冰冷的液体倾泻而下。
“哗啦。”
刺骨的潮湿侵染了游芷曳的裙子，顺着边缘蔓上腿根。
刚穿越过来，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游芷曳脑袋一懵, 她张开嘴, 难得有些恼怒地抬起头, 看向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
“……你干什么？！”
面前的女人眼神锋利、深不见底，乌黑柔顺的长发搭在颈侧, 衣衫半敞。五官优越、下颌清晰，是少见的冷感美人。
但……这也不是她随便就往别人身上泼水的理由啊？！
游芷曳气鼓鼓的，正要跟女人理论。
下一秒，女人却突然靠过来。薄薄的唇贴在距游芷曳脸颊几厘的位置，缠着令人胆寒的危险气息。
“舒服吗，大小姐？”
嘲讽意味十足的冷笑响起。
像是沁了毒。
冬潋沉着脸，俯低身子，果断地将手扼上游芷曳的脖颈。白皙肌肤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颗不显眼的小痣。
脖颈纤细脆弱，似是随时可以折断。
被威胁的恐慌瞬间从脖颈直窜上天灵盖，游芷曳僵住身子，害怕地噤了声。
忽然，不属于游芷曳的记忆如潮水般向她涌来。
游芷曳闭上眼。
与此同时，一阵钻心的痛侵袭而至，冬潋的唇忽然失了血色。紧接着，冬潋听见空气中凭空多了道陌生的机械音。
“恭喜宿主，绑定霸总系统！”
“已自动为宿主检测附近对象。”
“嘀……嘀……排除干扰，完成检测！”
“请宿主完成霸总任务，俯身上前，温柔地亲吻游芷曳，说，乖，芷曳，做我的女人。”
“……？”
空气倏然沉寂。
冬潋的脸色本就不好，此刻更是凝着霜，沉如寒冰。
身体里突然多了个来路不明的机械。冬潋抬眼，看见游芷曳正痛苦地闭着眼睛，她没说话，卸下扼制游芷曳脖颈的力道。
冬潋神色如常地坐在床侧。
——是你把我送回来的？
系统：“是的宿主，系统让您获得重生。同时需要宿主配合，完成霸总任务。”
——看到刚刚的画面了吗？我看不惯游芷曳，恨不得她立刻去死，凭什么帮你完成任务？
冬潋嘲讽地扬了唇。
系统顿了顿：“若宿主完不成任务，将迎来死亡结局。”
【好啊。】
【那我先把她解决了。】
冬潋冷笑一声，抬起手，重新扼住游芷曳的脖颈。
“别——”
无论是冬潋死亡，还是游芷曳死亡，都会影响世界的稳定。刚刚系统只是设了个套，谁知冬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一下就把系统给拿捏住了。
“尊敬的宿主！”
系统急了，颤抖的机械音倒吸着气，像是被冬潋给吓活了。
“经检测，因为世界线变动，您身边的游芷曳早在三分钟前就已经换人了，并不是原先和您针锋相对的恶毒女配！宿主可以放心完成任务！”
冬潋眼皮一掀，瞥见游芷曳脖颈上多出来颗小痣，她曲指，不动声色地摁了一下。
——是吗？我凭什么相信你。
“…对不起冬潋！”
“我刚刚…是不是把你弄湿了？”
冬潋挑刺的想法刚落下，同一时刻，接收完恶毒女配记忆的游芷曳慌张地睁开眼，小心翼翼伸出手，用极其微弱的力道，软绵绵地、捏了捏女主冬潋的衣袖。
早在冬潋醒来之前，恶毒女配就泼了冬潋一身水。所以此刻游芷曳格外心虚地抿了抿嘴，说：“要不…我带你去换身衣服？”
莹润的杏眼透出从未有过的澄澈光芒。
冬潋看着游芷曳伸过来的手：“……”
系统见缝插针：“宿主，现在您相信她不是上辈子的恶毒女配了吗？”
的确。
眼前的游芷曳和上辈子的截然不同。
上辈子那个人，演都演不出来这副模样。
冬潋看她一眼，收回视线。
——系统，你是不是没搞清楚状况？就算换了人，我凭什么替你完成任务？换句话来说，完成任务对我，有什么好处？
冬潋叩着手，拿出商业谈判的姿态。游芷曳见冬潋不理她，悄悄站了起来。过了会，竟然不知道从哪儿，翻出件衣服，给冬潋裹上。
感受到肩上凭空多出来的重量，冬潋重新看向游芷曳——这位鬼鬼祟祟给她裹衣服的游芷曳。
冬潋眉尾锐利，虽是特别的桃花眼，但不笑时特别有气势，拒人于千里之外。
因为前面掐脖子的事情，对上冬潋的视线，游芷曳总有点怕冬潋，她抖了抖声音，战战兢兢道：“那个…冬潋，你身上都是湿的，我担心你着凉了…先给你搭件衣服。”
“……”
看见游芷曳裙上的水渍，冬潋觉得有些好笑：“你都自身难保了，还给我搭衣服？”
“…我。”
游芷曳开口，还没说话，被冬潋打断了。
“刚被我泼完水就不长记性。”冬潋不习惯应付这种性格的人，太温柔了。冬潋刻意地摁住游芷曳的裙摆，想让游芷曳离她远点，“怎么？”
“是觉得我脾气很好吗。”
裙边被摁住，游芷曳缩了一下。
虽然这女主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但原著里说，女主冬潋清冷疏离、不食人间烟火，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吧？
“我觉得你应该…”游芷曳看了看冬潋的脸色，怯怯地、捏住了自己的裙边，想要收回来，“不是什么坏人。”
“是吗？”冬潋看着眼前这个单纯的游芷曳，正要说话，又听见系统像是突然长脑子了似的，振声道。
“剧情！”
“宿主！只要您愿意完成霸总任务，我可以向主系统提出申请，修改剧情！避开您和亲人的死亡结局！”
“……”
病床上的单薄身影在眼前一闪而过。
冬潋攥紧手，腕间的青色脉络若隐若现，她用了不少力道，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系统听见冬潋说——
【成交。】
所以，在游芷曳的视角。
她刚说完冬潋不是坏人，下一秒，冬潋突然靠近，将她的碎发尽数拨开，俯身，突兀地，吻上了她的脖颈、唯一没被浓艳化妆品荼毒的脖颈。
陌生的绵绵痒意泛上脖颈。
“游芷曳。”
冬潋看着她，敷衍地抬了下唇。
从来没有人这么亲密地亲过游芷曳的脖子。哪怕是最好的同性朋友都没有。
游芷曳被亲得一颤，感觉脑子乱哄哄的：“嗯…嗯？”
“比起以前。”
“你看上去乖了不少。”
游芷曳睁大了眼睛，有点意外被冬潋夸了，她像是不太好意思，红着脸，吞吞吐吐，吐出一句礼貌的：“谢…谢谢。”
却没想到，紧接着，冬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用低缓暧昧的御姐音，清晰吐字。
“芝叶酒店305。”
“今晚过来，做我的女人。”
“怎么样？”
“……”
四周彻底安静下来。
针落可见。
“白纸”游芷曳反应了好长时间，CPU都快要烧掉了。
片刻后，羞怯才从脖子灼灼地烫到了脸颊、直烧耳尖。
“……？！”
空气焦灼，游芷曳捏回自己被冬潋摁住的裙边。她迅速站起身，裹着床上的被子，缩到了距离冬潋最远、最远的角落，警铃大作！
眼前的女人长发细腰、冷艳矜贵。
……的确……漂亮极了。
【可是。】
游芷曳又看冬潋一眼，彻底捂住羞红的脸颊，缩成一团。
【她怎么会因为看了言情小说…就和不认识的漂亮女人…做春梦啊？！】
第65章 第 65 章
（番外if线①）
（假如, 刚开始拿到霸总系统的是冬潋。）
“春梦……”
“要怎么醒过来啊……”
游芷曳碰了碰自己发烫的脸颊，小声嘟囔着，她看了眼冬潋, 又觉得……就这么醒了有点空落落的。
但是……
她不是直女吗…怎么会想这些有的没的？
或许是因为没谈过恋爱…有点好奇？
游芷曳为自己找补，她难为情地捂住双颊，从缝隙间抬起脸。不过几个思绪, 冬潋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春梦？”显然，冬潋听见了她的嘟囔，不带情绪地笑了一声。
冬潋看了眼游芷曳羞怯的耳尖，她从来没想过, 游芷曳在她面前会有这样的反应。
看起来格外好欺负。
“游芷曳。”
冬潋抬起手, 捏住了游芷曳温软的耳朵尖。她低下来，附在游芷曳的身侧。冷冽的幽香缠着气音。
“那你试试看，和我做一次。”
“能不能醒过来？”
耳尖被冬潋捏住。游芷曳不知道冬潋只是吓唬她, 她当真了，弱弱地抬起头, 对上冬潋的视线，过了会，才犹犹豫豫地松开手，赧赧地、吐出几个字：“我…我不敢…”
像是空气都被她烫红。
“……”
指腹被染上温度。冬潋偏过脸，就这样看着游芷曳，半晌后，收回了手。
冬潋嘲笑道：“胆子真小。”
游芷曳抿了抿嘴, 低声说：“…怎么做个梦还要被骂呀。”
正当此刻, 系统加载出了包养协议的剧情, 让冬潋以霸总的身份，和游芷曳签订协议。
冬潋抬了下眉, 捋平游芷曳浮夸的衣领，问她：“大小姐。”
“还记得你给我签过的包养协议吗？”
好听的御姐音薄薄的，透着几分凉意。
“包…包养协议？”
游芷曳还有点混乱，她想起刚刚强行接收的有关恶毒女配的记忆——
难道说…这不是春梦？
她真的穿书了？！
游芷曳狠心闭上眼，掐了一下自己。
……好痛。
“…我，”手腕现出月牙般的红痕，莹润的眼望向冬潋。游芷曳将手腕藏至身后，语调变得慌张无措，“当…当然记得了。”
零碎的记忆逐渐拼凑，游芷曳低下脸，声音颤了颤：“可你当时…不是拒绝我了吗？”
探究的眼神落在游芷曳身上。
只一个瞬间，冬潋就察觉到了。
——游芷曳接收了恶毒女配的记忆？
系统回：“是的宿主。”
冬潋偏过头，伸手，扣住游芷曳的下颌，将游芷曳的脸抬了起来，让她被迫直视自己。
冬潋冷淡道：“嗯。”
“但我突然改主意了。”冬潋碰了碰游芷曳娇嫩的脸颊，“包养协议，我们重新再签一遍。”
没多久，游芷曳就被冬潋领到了公司门口。迎面走来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游芷曳原本没注意到他。
男人突然停下脚步，开口，是低哑的气泡音：“冬潋？你怎么在这？我们一起吃晚饭？”
游芷曳眨了眨眼。
——这是小说的原男主凌煜。
对哦，她穿的是古早言情小说，所以，小说里的感情线进展到哪了？男女主相遇，她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
刚有这样的想法，游芷曳就看到，面对凌煜，冬潋像避开什么脏东西似的，没给他眼神，毫不留情地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叮！”
正当此时，系统响了。
“请宿主完成霸总任务，抱住游芷曳说，宝贝小甜心，你闻起来好香，好想吃掉你。”
冬潋向前的脚步顿了一下，她转过身，对游芷曳说。
“过来点。”
话音刚落。冬潋抬了手，顺着腰际，在游芷曳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她揽入了怀中。
“宝贝小甜心。”
御姐声线缓而亲昵，冬潋抱住游芷曳的腰。
“你闻起来很香。”
“……？！”
突然被冬潋抱在怀里，沁冷的幽香将她萦绕。游芷曳呆住了，她从没听过这种暧昧旖旎的情话，如今听到了，却是个漂亮的女人说出来的。游芷曳耳尖颤着，只瞬间，就羞红了好几个度。
【什…什么叫她闻起来很香？这个言情女主她…真的对劲吗？！】
眼尾似是也在发烫，游芷曳无措地仰起头，怯怯地，看向冬潋，她咬着唇，大脑飞速运转。
女人神情微敛，依旧是那副疏离冷淡的表情，看起来没什么不对劲。游芷曳差点以为刚刚的话是自己的幻听，但紧接着，冬潋又偏过脸，将唇贴至游芷曳的耳朵。
“……”
“好想吃掉你。”
耳尖染上微热的湿润。游芷曳在冬潋怀里抖了抖，然后，她缩着身子，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往前面逃了几厘。
动作慌乱，像是快要碎掉的牛奶布丁。
两人在这“谈情说爱”。旁边的凌煜被无视了个彻底，他瞪着眼，看向游芷曳，见了鬼似的，难以置信地破音道：“游芷曳！”
“你怎么在这儿！？”
“你跟踪我也就算了，居然还跑来纠缠冬潋？”
“？”
…谁跟踪你了？
游芷曳转过头，疑惑地望向凌煜，她张了张嘴，正要反驳。
冬潋忽然抬了眼，将指腹放在游芷曳的唇上，不紧不慢地开口。
“凌煜。”
“你看清楚。”
“是谁在纠缠谁？”
话落，冬潋抚向游芷曳的唇侧，然后，捧起她的脸颊，直接吻了下去。
一个近乎完美的错位。
女人偏着脸，唇角停在距游芷曳不到两厘的位置。
“……！？”远超朋友的暧昧距离。
游芷曳从来没跟人靠得这么近过，她屏住呼吸，觉得整个人都热了起来。游芷曳特别拘谨，动也不敢动。
“……”
紧接着，她听见冬潋笑了一声。
“紧张什么？”御姐声线压得很低，冬潋俯身，侧过来，捏住游芷曳的耳朵，“又没真亲。”-
办公室。
接过冬潋递来的包养合同时，游芷曳还很懵。她一点一点翻看着，时不时抬起头，看冬潋的眼色。
合同的封面上写着“助理聘用合同”，内容页面却读作“听话”、“乖巧”、“叫主人”。
这…无论怎么看…都非常不对劲吧。
偏偏女主冬潋还看着她，面不改色。游芷曳只好咬着唇，急急忙忙合上协议，说。
“冬潋…我觉得这合同不太好，我们还是别签了吧。”
冬潋站起来，按住游芷曳想要放下合同的手。
“怎么不好？”像是别有用心的，冬潋碰了一下游芷曳的手心，紧接着，覆在游芷曳耳边问，“我叫你主人。”
“这还不好吗？”
御姐音低低的，沁了冰似的。
冬潋给游芷曳看的是恶毒女配拟订的原版合同，冬潋没打算真让她签，但想看看眼前的游芷曳会是什么反应。
不出所料，游芷曳的耳尖很快就被烫红，她抖着耳朵，迅速缩回手：“不不好…冬潋…现在已经是新时代了，我觉得，我们应该有独立的人格，不要成为别人的附属。”
游芷曳低着脸，回答得很正经。
可惜冬潋不太正经。冬潋弯了下唇，勾住游芷曳的脸颊。
“那如果我说，”冬潋俯下身，又靠近了点，“这只是我的个人情趣呢。”
“……？”啊？
游芷曳张开嘴，彻底呆住。
…救命，原著里不是说…冬潋是纤尘不染的高岭之花吗？怎么会有这种特殊的情趣！？
她看冬潋一眼、又收回视线、看冬潋一眼、又收回视线。
感觉……不像是假的？
好几个来回后，游芷曳才捏着手，小声说：“抱歉啊…冬潋，我…我没有这样的情趣。”
游芷曳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红着脸：“你……还是找别人吧。”
冬潋饶有兴致地看完游芷曳所有的反应。
然后，冬潋抬起手，从抽屉里拿出另一份协议，系统改的全新协议。
“看看这份。”
冬潋平缓的声音落下。
游芷曳睁开眼，翻看起了另一份文件。和刚刚那份协议完全不同，这份文件，是正经的工作合同，职位是冬潋的私人助理，无论是薪资，还是待遇，都很合理。
但她明明记得，原著小说里的冬潋，根本就没有钱，恶毒女配…才是家里有矿的那个。
游芷曳捏着纸页，思考片刻。
不对。她都穿越了，说不定是蝴蝶效应。
冬潋这么聪明，早晚都能赚到钱。而且原著里，恶毒女配的下场特别凄惨，她不如借这次机会，和冬潋成为朋友，搞好关系，直接少走几十年弯路！
这样想着，游芷曳又认真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合同，然后拿起笔，郑重地签了自己的名字。
落款处的字迹清秀漂亮。
冬潋留意了下，冷静地收起了合同。
签完合同，冬潋放游芷曳离开。循着原主的记忆，游芷曳回到豪宅。她感叹了一下有钱人的奢侈生活，刚躺上全磨砂皮金属底座的沙发，就收到了付渺发来的信息。
【曳姐，今晚八点的晚宴，你别忘了～对了，到时候小白莲也会来，这次我们一定尽全力帮你，绝对不会放过她，让冬潋吃不了兜着走。】
“……？”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有恶毒姐妹团合伙欺负小白花女主的剧情？
游芷曳连忙拿起手机，告诉付渺，不要擅自行动。
晚宴前，游芷曳收拾准备了一下。
会所富丽堂皇、高级又气派。
游芷曳迷路了，她左拐右拐，没看见餐桌在哪，反而先看到了冬潋。
角落里，冬潋身穿优雅的长裙，脚踩高跟鞋，端着酒杯。旁边站着几个脸色难看的年轻人，其中，短发女人头发凌乱，衣服沾湿。
不难看出，女人被冬潋泼了一身红酒。
只片刻。
游芷曳就判断出来。
……此地不宜久留。
游芷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没想到，很快，短发女人抬起头，跟见到救星似的，叫住了她：“曳姐？！”
“你今天穿得…好特别啊……不过正好曳姐你来了！冬潋居然敢把红酒泼我身上！气死我了！曳姐你快教训教训她！？”
“……”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冬潋也注意到了她。游芷曳抿了抿嘴，面露难色。接着，她抬起脸，对冬潋讪讪地笑了一下。
游芷曳：“好巧呀冬潋，你也在这。”
【请宿主完成霸总任务，将游芷曳壁咚在墙，说，宝贝，你今晚好诱人，真想把你按在墙上亲。】
系统的机械音隐秘地响起。
冬潋端着酒杯，向游芷曳走了过来。
噔、噔、噔。
高跟鞋的声音很有气势。
游芷曳倚在墙边，忍不住缩了下肩膀，她猜想，冬潋肯定会狠狠收拾她，毕竟，她是恶毒女配，付渺几人找的麻烦，最终还是会算到她头上。
然而，预想中的惩罚并没有落下。
冬潋倾身而上，将游芷曳压在了角落，冬潋说。
“你今晚很漂亮。”
游芷曳眨了眨眼，脑子反应不过来，礼貌的话却脱口而出：“谢……”
还没说完，冬潋就抬起手，用指腹按住了她的唇。另一只手，覆在游芷曳的肩带上。
“也很诱人。”
冬潋俯下身，御姐音很低。
“宝贝。”
细细的肩带被冬潋向上勾起，像是被吹了口热气，游芷曳肌肤发烫。她低下脸，拘谨地、不好意思地捏着自己的裙边。
两人的距离特别近。众目睽睽下，游芷曳被冬潋壁咚在墙上。
…太羞人了。
游芷曳很想挪开，可是…冬潋叫她…宝贝。
沁人的红酒香在身侧萦绕，游芷曳有点晕乎。她看了眼空酒杯，莫名觉得喉咙有点干渴。
这边的气氛暧昧。
另一边，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的短发女人急了：“曳姐？你不是那么讨厌冬潋吗？怎么还不动手啊！？”
游芷曳颤了一下，这才清醒过来，她左右动了动，试图挣脱开冬潋的束缚。
然而，不仅没挣脱开，冬潋反倒又往下了点，靠得更近。
冬潋：“别动。”
游芷曳又往边上挪了挪。
“……”
“再这样，”冬潋侧过身，将唇压在游芷曳的脖颈，“我可要把你按在墙上亲了。”
第66章 第 66 章
（番外if线①）
（假如, 刚开始拿到霸总系统的是冬潋。）
冬潋的声音落下，游芷曳顿时僵住，听话地缩在冬潋怀里, 一点也不敢动了。
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游芷曳，今晚打扮得特别乖，此刻, 还心甘情愿被冬潋壁咚，低着脸，耳尖透着羞怯的红。俨然一副小娇妻模样。
付渺看了好久，脑子都要糊掉了。
终于。
从中品出不对劲来。
所以……她们曳姐不是真的讨厌冬潋？说着要教训冬潋, 其实……是玩欲擒故纵那一套？！
“……？”
什么教训？这根本就是调教啊！！
付渺领悟力强, 很快就悟了，她甩着凌乱的短发，扭头, 就对旁边几人挑了眉，使了个“风云变幻”的眼色。
紧接着, 不过三秒。
短发女人和几个不争气的二世祖立马围了上来，绕着游芷曳和冬潋，造了个松松垮垮、不忍直视的“人墙”。
游芷曳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见姬行事的短发姐跟水烧开了似的，凭空发出尖锐爆鸣。
“曳姐——”
“你们放心亲！”
“有事我们背！”
爆鸣之下，原本无人关心的角落, 变得前所未有的灼热。围观群众的眼神纷纷瞟了过来。陷住服
游芷曳越发手足无措, 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氲起朦胧的水雾。
冬潋很快就注意到了，她后撤一步, 不着痕迹地多看了两眼。拿着酒杯的手凭空添了几分力，冷淡又克制。
最后，宴会上什么都没发生。
但经过一段时间相处，游芷曳看着冬潋，却越来越不好意思。
她怎么也搞不懂。
为什么这位言情女主，长相是冷艳的，气质是绝尘的，人设是疏离的，说出来的话却是——
极、其、流、氓、的。
比如。
游芷曳坐在书桌边和冬潋讨论工作，冬潋戴着金框眼镜，正襟危坐。气氛严肃，本来还好好的，下一秒，冬潋忽然转过脸、看她。
“游芷曳。”
游芷曳有点困，点了下脑袋，应得含糊：“嗯？”
冬潋俯下身，勾起游芷曳睡裙的小吊带，说。
“……磨人的小妖精。”
“真想现在就狠狠把你办了。”
“……？”
音色冷淡、言辞骇人。
游芷曳当即清醒，她瞪大了眼，慌乱起身，直接向后大退三步走！
又比如。
冬潋邀请她看电影，泪点低的游芷曳抿着嘴，哭到停不下来，她贴在墙角，缩成一块抖落的布丁。
冬潋拿起纸巾，抬起游芷曳的脸，很温柔地为她擦去眼角的水雾。
“别哭了。”
声音断在这儿就已经很完美了。
但偏偏，冬潋顶着一张高贵冷艳的御姐脸，摸了摸她的脑袋，说。
“小猫咪。”
“看到你哭，我心都碎了。”
生平第一次荣获“小猫咪”称号的游芷曳看着冬潋，震惊地眨眨眼，顿时、一滴泪也掉不下来了。
再比如。
在游芷曳吃小蛋糕的时候，冬潋会自然地走过来、抬起手，替她擦掉嘴角的奶油。
“小傻瓜。”
“这都能吃到嘴边。”
“再这样，我可要亲自用嘴帮你擦掉了。”
“……？！”
老天奶！从此再也不敢在冬潋面前吃蛋糕！
冬潋总会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说一些让她脸红心跳、不敢继续往下听的话。
……说好的高岭之花，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游芷曳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某天晚上，她梦回穿书的第一天。
——梦里。
她绑定了霸总系统。
第67章 第 67 章
自从游芷曳和冬潋谈恋爱, 冬潋就收起以往的克制，喜欢在各个场合“欺负”游芷曳。
沙发边、镜子前、浴室里……游芷曳每次都眼尾晕红，呼吸也难喘匀, 却还要执着地捏紧冬潋的衣角，用自以为很凶的语气，断断续续地告诉冬潋。
“太不节制了…冬潋。”
“我们…下次不要了……”
结果冬潋下次照旧, 甚至更加过分。
有次，实在是被欺负狠了，游芷曳咬着唇，全是褶皱的床单湿了大片。楚楚可怜的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看见游芷曳哭这么厉害, 冬潋少见地展现出慌乱的情绪。
“怎么了, ”冬潋抬起手，抱住游芷曳，动作特别轻, 像害怕把她碰碎了，“刚刚很疼？”
游芷曳眼尾还红着：“不疼。”
绵软的声音还溺在那余韵里, 微哑又含糊，氤着三分哭腔。
冬潋顺着游芷曳的后脖颈，温柔地抚了抚，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小猫咪。
游芷曳缩在冬潋怀里，感觉稍微好点了，眼泪没再往下掉，于是她咬了咬唇, 看冬潋一眼, 继续描述自己的感受。
“我也不想哭的。”
“只是刚才…脑子突然空了一下。”
“莫名其妙就哭了。”
听到这话, 冬潋明白了。女人的眉梢柔和，紧张的情绪忽然松下来。
然后, 游芷曳听见冬潋笑了一声。
“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小游总？”
游芷曳声音闷闷的：“不知道。”
“意思就是。”
冬潋俯下身，吻了吻游芷曳的眼睛。
“刚刚做的事。”
“我女朋友很喜欢。”
“而且，还想要。”
游芷曳睁大了眼，坐起来，用软绵绵的力气，将冬潋往外推：“我、我没说想要。”
“是吗？”
冬潋意味不明地应着，女人压低视线，腿往前靠了一点，好巧不巧，抵住游芷曳受不了的地方。
初春的薄雾顷然弥漫，化作雨露，将眼前的绸缎深深浸润。
“那为什么嘴上说不要，身体却。”
声音停在这里，冬潋没再继续。她知道，这种话游芷曳最熟悉了。肯定能听明白。
果然，游芷曳当即红了脸，整个人就要挣脱出冬潋的怀抱，她抬起脸，没什么攻击性的声音又羞又恼：“……冬潋！”
冬潋使了坏，看起来很愉悦，她侧过脸，低头吻住游芷曳，顺势吞掉了小游总即将哼出的比平时还要娇上几分的破碎音节。
直到游芷曳体力不支，洗过澡，在床上睡了会。等醒来的时候，冬潋已经整理好一切，坐在桌边工作了。
夕阳的余晖洒在冬潋身上，冬潋翻动文件，看得很认真。游芷曳的视线落在冬潋的手上，她轻轻捏住被子，忽然，特别小声地说。
“坏女人。”
话音落下，游芷曳的视线和冬潋对上。
冬潋放下文件，偏过脸看游芷曳，眼神柔和，声音也很轻：“醒了？”
游芷曳缩在被子里，点头：“嗯。”
冬潋问她：“刚刚在说什么？”
音量太小，冬潋确实没听见。
游芷曳抿了抿嘴，本来想说没什么，但看着冬潋的样子，又觉得不行，她不能每次都被冬潋欺负。于是游芷曳歪过脑袋，对着冬潋，小幅度地扬起脸，难得有了点气势。
“我说，坏女人。”
声音依旧很小，又怂又凶，但刚好够冬潋听清楚。此时的游芷曳躲在被子里，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
冬潋侧过脸，眉梢微挑：“坏女人说谁？”
游芷曳戳戳被子，在床上指指点点：“谁应说谁。”
冬潋本来没想笑，但看见被子鼓起来的小团，她忍不住弯了下唇。
“行啊，小游总。”
“都学会骂人了。”
游芷曳刚想说，这不叫骂人，她只是在陈述事实。但很快，冬潋又接下一句话。
“这么有水平。”
冬潋站起身，从书桌边走过来，稍微俯低了点，贴在游芷曳的耳边。
“再骂两句来听听？”
御姐音比平时还要低一些。细细密密的气流伴着痒意，有点危险。
更何况，冬潋轻而易举就束缚住了游芷曳的双手，将其高高地搁置在游芷曳的正上方。
游芷曳深吸一口气，眼睫迅速颤动起来。她控制不了颤动的频率，索性闭了眼，嘴上继续输出：“坏女人。”
“太坏了。”
“坏透了。”
“简直坏到没边。”
人在慌张的时候词库是有限的。游芷曳找不出别的形容词，只好拿“坏”字翻来覆去地说。说到这里，游芷曳还没说过瘾。
冷不防，被冬潋清晰的两个字打断。
“五次。”
游芷曳睁开眼，疑惑道：“什么五次？”
冬潋：“坏字说了五次。”
游芷曳：“那可不止五次喔。”
“六次，”游芷曳抬了抬下巴，声音像是有点小得意，“第一遍说的时候你没听见。”
游芷曳找到了冬潋的疏漏。她扬着唇，傲娇地晃了晃被冬潋束缚住的手，比划出一个大大的数字“六”，好像在示威。
但很快，游芷曳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冬潋开口了。
“嗯，”冬潋斟酌了一下，似是不经意地敲了敲床头柜，“确实算错了。”
床头柜子里东西碰撞的声音和冬潋的话同步响起。
“原来今晚有六次。”
“辛苦小游总了。”
“……”
第68章 第 68 章
（番外if线②）
一个平常的早上, 柔和的光影洒在窗边。
手很僵硬，有些沉，像搁着什么重物, 维持同样的姿势放了很久。
意识斑驳、混乱、又模糊。
像是稀稀落落地缺了一大块。
冬潋沉着眉，不适地动了动，紧接着, 睁开眼。刺眼的光和怀里的人映入眼帘，冬潋绷紧了弦，警惕的信号无声拉至最响。
清醒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无边的暗沉。
——飞机失事。
冬潋捋清记忆中最后一个画面，她皱着眉, 试图回忆更多, 但脑海中只有阵阵刺痛。
这不是她的房间。
冬潋敛着眉，抑住呼吸，不动声色地看向怀里的人。
手被这人枕在脑袋下, 腰被紧紧抱住，腿被重重压着。
脸软软埋在她怀里、几乎是零距离。
“……”
她忘了些东西。
冬潋抿着唇, 呼吸乱了一瞬，飞机出事前，她不记得有谁能跟自己这么亲密。
正当此时，怀里的人动了动，没什么气力地抬了抬手。
冬潋僵住身体，几乎是全面戒备的状态。
紧接着，那人挪了挪脑袋, 伸出手, 模模糊糊地、无意识地用手心, 捂住了冬潋的腰腹。
睡衣早被掀上去一个角。
肌肤上较为敏感的部位传来少见的、怯怯的痒意。伴随着柔软的温度。
极其一反常态的画面。
冬潋吐出一口气，极力忍耐、压抑着情绪, 她低下视线，用冷静的目光审视眼前这张不太熟悉的脸。
柳叶眉、鹅蛋脸、肤色很白。
长得很漂亮。
但她没见过这人。
冬潋脸上没什么表情，她只是平静冷然地观察、分析着这一切。
紧接着，那人歪了下脑袋，在冬潋手上摔了一下、醒了。
刚一睁开眼。
冬潋就显而易见地皱了皱眉。
“……”
游……芷曳？
——
游芷曳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她半眯着眼，对上冬潋的视线，小猫似的，往冬潋怀里又挪了挪。
“睡得好吗，潋潋。”
刚醒的声音软绵绵的，带着一点懒懒的撒娇感。
冬潋从没听过盛气凌人的游芷曳用这种柔软的声音说话。
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已经彻底超出了她的想象。
“……”
冬潋沉着眉、僵着身体，脸上的表情依旧不太能看，她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声音里没什么温度。
“嗯？”
游芷曳疑惑地抬起头，看向冬潋。
“怎么了潋潋，你是不是没睡好呀，要不我们再睡会？”
“还是昨晚太累了？”
“……我都说你工作忙就早点休息了。”
游芷曳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埋下脸，耳尖红了，嘴里还在嘟囔着，她揉了揉冬潋的手。
“不要每晚都那样。”
“………”
每、晚、都？
冬潋僵持着，凝在了原地。
很快，零散的画面在冬潋的意识中闪现。
纤细的脚踝、柔软的腰肢、清甜的香气、温热的呼吸、微红的眼角、破碎的声音。
冬潋向下紧抿着唇，呼吸无端重了几分。热度像是透过那画面穿透到了此刻的空气中。
画面跳转，前世被抹去的在甜品店和另一时空的“游芷曳”相遇的记忆逐渐清晰。
冬潋抑住呼吸，再抬眼，看向眼前的“游芷曳”，眉眼间的情绪终于有了变化。
“………”
是她。
熟悉的陌生感和错乱感在此交叠。原有的对那人的憎恶的尖刺像是硬糖，融化在突如其来的温度里。
眼前的“游芷曳”虽然和冬潋厌恶的那人有着相似的脸，但无论是气质，还是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情绪，都完全不一样。
锋利的伺机而动的威胁感被消解，取而代之的是面对眼前的“游芷曳”的一点无措和慌乱。
“嗯。”
冬潋惯会隐忍，她不清楚空缺的大段记忆究竟是什么，只好谨慎地，顺着游芷曳的话说，
“下次不会了。”
游芷曳小声道：“可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冬潋顿了一下。
“……是吗？”
游芷曳没说话，过了会，她忽然仰起脸，看向冬潋眼睛，叫住冬潋的名字。
“潋潋，你今天有点奇怪。”
冬潋攥着手，看着游芷曳：“哪里奇怪？”
记忆空缺带来的信息差太多了，冬潋清楚瞒不住，但她没想到这么快。眼前的“游芷曳”对自己的熟悉程度远超过了冬潋的预料。
“你说话的时候……语气、声音和表情，都跟平时不太一样。”
“……而且。”
游芷曳抿着唇，犹豫地停在了这里。
冬潋：“嗯？”
冬潋偏过脸，尽量将声音放轻放缓，示意游芷曳继续说。原以为游芷曳或许会说，今天的她比平时更疏离、更冷漠、更有距离感。
可冬潋没想到，下一秒，游芷曳捏着她的衣角，抬起脸，凑到她耳边，特别小声地说了一句：“而且……你今天醒来后都没有亲我。”
声音软软的、含糊的，分明就是小女友撒娇的音调。似夹心的软糖，在七分甜的云朵里融融化开。
扰乱心神的甜香近在身侧。
撒娇的游芷曳软得不像话，冬潋的心忽然不受控制地跳起来，向来理智的大脑空了一瞬。
听游芷曳说，她们每晚都会做那种事。
所以。
她亲一下。
也属于正常范畴。
空气很静，听得到低缓的、不易察觉的呼吸声，最终，冬潋将视线放在游芷曳的唇上，极其克制地向前，贴了一下，游芷曳的脸颊。
—
“…也就是说，一觉醒来，你失忆了？”
游芷曳接过冬潋递过来的水杯，垂着眼，思索片刻，再开口时，声音有点低，
“那我是不是…不能像以前那样贴贴你了。”
“……”
冬潋看着游芷曳，抿了抿唇，没立刻回答。虽然冬潋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但眼前的脸，换个了妆容，与记忆中冰淇淋店的那张可爱的脸完全重合起来，和原恶毒女配有着天翻地覆的差别。
尽管如此，故作镇静的冬潋也很难在瞬间适应，一觉醒来，多了个女朋友的事实。
空气中出现片刻的沉默。
游芷曳眼中闪过失落，但她很有分寸感，她知道现在的冬潋并不认识她，她们没有那些相同的记忆……她和冬潋之间，是陌生的。
“…嗯。”游芷曳应了一声，很快用善解人意的语气，说，“没关系的，冬潋。在这段时间，我…我会尽量离你远一点。直到你愿意…接近我。”
“…如果实在接受不了的话，我们也可以…分开一段时间。”
想到刚开始穿越过来时冬潋对她的厌恶，游芷曳捏着衣角，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说出这句话。
游芷曳没看冬潋，躲开对视，她低下脸，声音闷闷的，即使想要装成善解人意的样子，音节也有些颤。
冬潋的心突然空了一下，她偏过脸，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不用。”冬潋的声音顿了顿，她稍微放低了点高度，眼睛和游芷曳的视线齐平，继续说，“一切照旧。”
冷静的声线带着细微的不易察觉的紧张情绪，和藏在紧张下的珍视。
“这有利于我恢复记忆，你也不用有压力。”
冬潋抬起手，停顿片刻，很轻地抚了一下游芷曳的脑袋。尽管记忆变了，但身体里的条件反射和下意识的动作骗不了人。她可能很早之前就想这么做了，只是现在才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
“嗯。”
游芷曳答应得很快，她点了点头，但冬潋的手还没收回去，她这动作，倒像是在冬潋的手上刻意地蹭了蹭。想到此刻的冬潋没有了之前的记忆，游芷曳轻咳一声，脸颊微热，有点不太好意思。
察觉到游芷曳的害羞和不自在，冬潋克制地收回手，接过话来。
“我以前是怎么称呼你的？”
“称呼吗，”游芷曳思索片刻，“一般情况下，你都叫我小……”
“小游总”的后俩字还没说出口。
冬潋斟酌了一下，替她补充：“小…女朋友？”
说这话时，冬潋的声音很低，字节停顿了一下。冷凝的声线似是有些不太适应。耳尖也透着点几乎看不出来的薄红。
在冬潋的记忆中，她从来没这样亲昵地称呼过别人。听起来有些别扭，但又意外地合适。
听到熟悉的称呼，游芷曳愣了一下，她抿着嘴，不知道为什么，被失忆后的冬潋看得很不好意思，耳朵被烫了一下。
“你…你要这么叫的话也行，反正我是你女朋友…合法的。”
“合法。”冬潋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用陈述的平缓语调，问，“所以，我对你做别的事也合法？”
空中的温度，有种疏离又暧昧的感觉。游芷曳的耳尖忽然红了。虽然她对冬潋很熟悉，但此时的冬潋对她却是陌生的。游芷曳完全没想过，失忆的冬潋能接受得这么快……快到她自己都还没适应。
“你还想要…做些什么事…”
几乎条件反射的，游芷曳向后缩了一下，她这几天被冬潋欺负坏了，下意识就会往那个方面想。
冬潋：“没什么。”
“那种事，”冬潋看着她，很认真地说，“我不太会。”
“喔。”
…幸好不会。
游芷曳小声念叨着，在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但这口气还没完全松下来，紧接着，她又听见冬潋说。
“所以，得要女朋友教一下。”
冬潋侧过身，替游芷曳捋了捋肩上凌乱的头发。女人这次的声音，含着几分笑意，带有熟悉的又带有一点距离的调侃的意味。
“……”什么人呀。
…怎么失忆了都改不掉坏女人的本性。
游芷曳当即鼓了鼓嘴，破罐子破摔地说：“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也不太会。”
“这样吗。”
冬潋思索着，像是有些为难。
很少看见冬潋有这种拿她没办法的为难表情，游芷曳忍不住偷笑了一下，但紧接着，她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她听见失忆的坏女人说。
“那我只好自己钻研一下了。”
游芷曳耳尖透红：“你……”
游芷曳仰起脸、瞪着眼，像只惊起的小猫，让冬潋忍不住想要用逗猫的玩意挠一挠她，试探这人会有什么反应。
但冬潋终究是忍住了。
她只是说：“开个玩笑，女朋友。”
冬潋的唇侧向上弯了一下，清冷的眉眼也趋于柔和，看起来比最开始时更好接近。
“我们可以重新认识。”
——
（番外if线③）
最近天气转凉，温度骤降，游芷曳生病发高烧了，意识不太清醒，迷迷糊糊地从早睡到晚。冬潋推了工作，全程在家照顾游芷曳。
直到晚上八点，游芷曳额前的温度才渐渐褪下来，她皱了皱眉，有转醒的迹象。
大脑昏昏沉沉，像蒙了一块厚重的布。
游芷曳极其不适地睁开眼，不明不暗的光线透过来，紧接着，她偏过头，看到了一张特别漂亮、特别惊艳的冷感美人的脸。
但她从来没见过这种程度的美女，周围的环境也是陌生的。游芷曳抬起脸，看了看周围，有点懵，脸上是显而易见的茫然。
游芷曳想了一会，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得已之下，她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冬潋。
“你好，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你是？”
冬潋正要问游芷曳现在感觉怎么样，冷不防听到这么一句疏离陌生又礼貌的话，冬潋端起水杯的动作顿了一下。
“……”
冬潋思索片刻，拿着水杯的手略微有些用力，很快，她将水杯递了上去。
“先把热水喝了。”
“小游总。”
冬潋的声音有些无奈。
这种发烧可能导致失忆的状况，医生并没有跟她提过。
眼前的漂亮女人不仅没回答她的问题，还用格外温柔的语气，叫出了一个游芷曳完全不熟悉的昵称。游芷曳犹豫了一下，坐起来，打算用双手接过水杯：“嗯…谢谢你，我自己来吧。”
谁知冬潋并不按常理出牌，避开了游芷曳的手，将水杯抵在游芷曳唇边：“不用，你只需要张嘴就可以了。”
水杯往上倾斜了一点，游芷曳还没反应过来，就条件反射地张开嘴，喝冬潋送过来的热水。
水杯见底，紧接着，女人又递上了一张纸，很体贴地在她唇边擦了擦，抹去多余的水渍。
“谢…谢谢你呀。”
在游芷曳的视角，第一次见面的陌生漂亮女人，不仅亲自喂她喝水，还亲昵地给她擦嘴。
一套动作下来，给游芷曳弄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游芷曳看向冬潋，脸颊染上些温度，被雾气氲过的眼睛里盛着明亮的羞怯的光。
“所以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们之前就认识吗？”
游芷曳的声音莫名有点紧张。
“我叫冬潋。”
冬潋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
“这是你家。”
“你生病感冒了。”
“我们之前就认识。”
冬潋的声音轻缓，听着有让人平静的感觉。
“…冬潋。”有点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游芷曳低下头，默默地小声重复一遍，确认自己记住了，又说，“那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冬潋突然笑了一下，问她。
“你觉得，我们会是什么关系？”
游芷曳思考了一下，回答：“…朋友？”
明明最符合的答案就是这个，但不知道为什么，游芷曳觉得不太像。
冬潋低下眼：“不是。”
紧接着没说话了，看样子是让她继续猜。
“那…”游芷曳张了张嘴，感受了下冬潋的气场，说，“…你是我新上任的老板吗？”
冬潋：“……”
顺着游芷曳的逻辑，冬潋含着薄笑的眉眼缓缓向上挑了一下：“你见过哪个老板，来员工家里亲自照顾她的？”
……好像没有。
游芷曳被问住了，她拿不准冬潋和自己的关系，看起来很困惑。
冬潋告诉她：“我是你助理。”
“…助理？！”
她记得她自己，没这么有钱吧。游芷曳的嘴张成了O型，语气是显而易见的惊讶。
“对。”冬潋应了声，语调一如既往的平稳，中间她停顿了一下，又抬眼看向游芷曳，“不过你别误会。”
“不是普通的工作助理。”
“是那种有特殊关系的，私人助理。”冬潋一字一顿，眉眼微敛，声音冷静得不像话，“换句话说，你跟我，是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
“……啊？！”
话音落地，游芷曳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这段话的信息量太大，游芷曳的CPU都快被烧掉了，她瞪着眼，缓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半分钟后，游芷曳才张着嘴，吞吞吐吐、语无伦次地说。
“不…不会吧…不可能吧…”游芷曳偷偷看了一眼冬潋，脸红红的，“你那么漂亮，我怎么、怎么可能会包养你呢……”
冬潋很认真地看向游芷曳，挑了下眉：“这种事，不就是要找长得漂亮的吗？”
……好像确实……有点道理。
事情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游芷曳看上去已经有点晕乎了，像喝醉了酒，她红着脸，特别小声地问：“那我们之前那个…有过…这个…嗯…那个什么吗？”
游芷曳说得极其暧昧、极其含糊。但冬潋一下就听懂了游芷曳的意思，女人调整了下坐姿，将手放在身前。
她说：“有过。”
“而且你对我挺满意的。”
“无论是脸还是技术，各方面，我都通过了小游总的考核。”
“轰”的一下，游芷曳的大脑、彻底缺氧了。这儿太热了，游芷曳觉得自己急需透透气。于是，她抬起手，紧张又慌乱地，把透不过气的脸颊给捂得死死的。只留下红透的耳朵尖，独自面对冬潋。
“怎、怎么会呢…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游芷曳将脸埋进自己的手心，发烫的温度烫得她的声音又软又碎，语调里尽是难以置信。
冬潋笑了一声，将游芷曳的手心从她脸上移开，对上游芷曳羞怯得快要缩走的视线。
“小游总，”看游芷曳这么可怜，冬潋不忍心再逗她，“刚刚是骗你的。”
“…嗯？”听到这里，游芷曳才能够直视冬潋，她抿了抿嘴，说，“骗我的？”松了口气的同时，某些想法后知后觉地浮现。
……刚醒过来就骗她。
这人怎么…那么坏呢。
“对。”冬潋用陈述的语调说，“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相反，”冬潋的眉眼柔和，她看着游芷曳，又笑了，“我是你名正言顺的女朋友。”
原本游芷曳七上八下的心就快要被自己调理好了，此刻，却因为冬潋的一句话，又强烈地波动了起来。
“女…女朋友？！”游芷曳茫然又慌乱地坐起来，往后缩了点距离，脸颊再次升温，语速都加快了，“我怎么可能有女朋友…我不是直女吗…”
冬潋抬眼看她，没说话，缓缓站起来，稍微往下倾了些角度，贴游芷曳更近。冷冽的香气迎面而来，游芷曳顿时慌乱无措地调整呼吸：“冬潋…你…你要干什么？”声音听起来紧张得不得了。
冬潋往前倾，只是用额头贴了一下游芷曳的前额。看游芷曳这副样子，冬潋不动声色地抬了下眉，问。
“不是直女吗。”
“我给你测个温度。”
“你紧张什么？”
游芷曳：“……”
哪有不打招呼就这样测温度的。
游芷曳红着耳尖看冬潋一眼，她决定了，三秒钟不和这人讲话。
三秒钟过去。
游芷曳捏着被子，又问：“我以前，除了叫名字，都是怎么称呼你的？”她需要证实一下，冬潋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称呼很多。”冬潋抬了抬眼，像是又在酝酿什么坏主意，“你想听哪个？”
游芷曳：“……”很多吗？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是这么一个爱给别人起绰号的人。
因为刚刚被冬潋问过，这次游芷曳学聪明了，她眨眨眼，将问题含糊地抛了回去：“嗯…我不记得有哪些了，你要是不介意，可以都说一下。”
冬潋应得很快：“好。”
“除了名字。”
“你还会叫我丫头、女人、傻瓜、宝贝。”
“奶油小甜心、磨人的小妖精。”
冬潋的发音标准，吐字清晰。但她每说一个词，游芷曳羞红的脸就往床上埋了一寸。
冬潋：“以及。”
“欲、求、不、满、的、小——”
游芷曳：“等…等等！停一下！”
冬潋：“野猫。”
游芷曳像是被吓到了，气都呼不匀，她抬起头，脸和耳尖都已经爆红，手上没什么力气，游芷曳只能急急忙忙、慌慌张张地伸出指头，比划出叫停的手势动作。
游芷曳咬着唇，不敢相信：“我…怎么可能对你、说出这种称呼的？冬潋…你真的没有骗我吗？”
冬潋：“没骗你。”
冬潋：“还有一部分没说完，你要不要再听听？”
游芷曳捂住发热的耳朵，语气弱弱的：“不…不了吧。”她不敢再听了。
冬潋的声音含着笑：“刚刚是谁让我都说一遍的？”
“我刚刚…”游芷曳挪开视线，紧张的眼睫颤颤地抖，“也没想到…你能说出这么炸裂的呀…”
“嗯……这些称呼我有点不太习惯，暂时还不能接受，”游芷曳红着脸，想了一下，“我能不能先叫你…姐姐？”
“如果是女朋友的话…这样叫也不奇怪吧。”
冬潋：“可以。”
冬潋的眉眼向上，看起来心情愉悦。
在女朋友的陪伴下，游芷曳喝完了一碗热乎的青菜瘦肉粥，然后简单洗漱了一下。整个过程都很和谐、很自然，但等到睡觉的时候，游芷曳又有点不自在了。
“那个…姐姐。”
游芷曳不好意思地瞄了一眼身侧的冬潋，冬潋的长发随意地散在肩上，女人卸掉了妆，穿得轻薄。
“我们以前，是怎么睡觉的？”
游芷曳问的时候根本没多想，但冬潋很快抬了眼：“你确定要在这种时候问这种问题吗，小游总？”
似是无意间，冬潋的长发从游芷曳的肌肤上蹭过，冬潋用手拈起发丝，冰凉的指尖碰到了游芷曳的肩带。
游芷曳缩了一下，反应惊人的快：“…我没说那种睡觉！”
“说的是正常的、普通的睡觉！”
游芷曳的声音有点着急，像是再晚一秒，冬潋就要对她做出点什么。
“你急什么，”冬潋的唇侧弯了一下，“我也没说睡不正常的觉。”
两人各自洗漱完。
熄了灯，冬潋睡在游芷曳身侧，规矩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周围有点黑，游芷曳的心跳得很快。
虽然冬潋说话听着像坏女人，但真到了睡觉的时候，冬潋离她挺远，很自觉地就给了游芷曳更多空间，甚至，冬潋几乎是挨着床边睡的。游芷曳安心的同时，又觉得好像、不应该这样。冬潋睡得太远了…她竟然有点不太适应。
游芷曳抿着唇，似是不经意地，翻了个身。她看了一眼冬潋，很轻地说：“睡着了吗，冬潋？”
其实冬潋这两天挺累的，从前段时间异常忙碌的工作，到最近游芷曳的感冒发烧，对冬潋来说，几乎是连轴转，冬潋的眉眼间难免透露些疲惫，但听到游芷曳的话，冬潋还是很快睁开眼，给游芷曳回应。
“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游芷曳犹豫了一下，捏住冬潋的衣角，“你睡得太远了，我怕你掉下去。”
冬潋看向游芷曳伸过来的手，眉眼间现出点笑意：“那你就不怕，我睡太近了，对你做出点什么？”
游芷曳又觉得耳尖发热了：“你…你不是我女朋友吗，有什么好怕的。”
话是这么说，但当冬潋靠过来的时候，游芷曳的眼睫还是颤个不停，心也跳个不停。她其实是不怕的，只不过内心不怎么平静，又紧张、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期待。
原以为冬潋真的会对她做点什么，但最后，冬潋只是靠过来，在游芷曳的额前落下了一个温柔的、轻缓的吻。
“晚安，我的女朋友。”
——
（if线②③后的番外日常）
清晨的第一缕光洒进来，冬潋醒了，她转过脸，看到了睡在她身侧的游芷曳。
昨天游芷曳发烧、失忆了，但时间太晚，冬潋没来得及带她去医院。今天倒是可以带她去做个检查。
这样想着，冬潋动作很轻地稍微往后挪了点，但很快，游芷曳伸出手、埋住脸，一下缩进了冬潋的怀里，将她抱了个满怀。
……失忆了睡觉还这么不老实。
冬潋僵了一下，神情有些无奈。
她正准备在游芷曳醒来前，挪出一个安全距离，但紧接着，游芷曳就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潋潋？”
游芷曳刚喊出这个称呼，下一秒，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她抬起脸，看到自己这整个人都窝进冬潋怀里的睡姿，不好意思地往后缩了缩。
“…对不起呀冬潋。”
“我睡觉的时候不太规矩，要不…我们还是分开睡，等你恢复记忆了我们再……”
听到这话，冬潋怔了一下。
片刻后，冬潋察觉到什么，她抬起手，捏了捏游芷曳的脸颊，问。
“昨晚做梦了，小游总？”
熟悉的称呼、熟悉的语气、熟悉的动作。
“是…梦吗？”游芷曳眨了眨眼，这才反应过来，看到熟悉的冬潋，她的情绪一下子松下来，游芷曳安心地偏了偏脸，往冬潋怀里贴，“冬潋，我昨晚梦见…你失忆了。”
“嗯。”
冬潋回应着，捋了捋游芷曳快要遮住眼睛的头发。
“失忆的你和现在的你不太一样。”
“刚开始的时候，因为不记得我，所以看起来很冷淡、很有距离感，”游芷曳回忆了下，停顿几秒，又说，“但是之后…她对我还挺好的。”
“温柔、体贴、也细致。”
“……除了偶尔会使点小坏，其他地方，都还挺好的。”
游芷曳说着说着，突然发现冬潋没回应了。冬潋只安静地看着游芷曳，过了好一会，才幽幽地说。
“有那么好吗。”
冬潋的声音低低的，语气透着点别的情绪。游芷曳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点茫然。
过了会，游芷曳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
冬潋不会是…吃自己的醋了吧。
…怎么会有人连自己的醋都吃呀。
游芷曳看着冬潋，向上抿了抿唇，她的眉眼弯起来。小游总仰起脸颊，飞速在冬潋的唇角亲了一下，说。
“没。”
“她没你好。”
声音很软，贴在耳边是甜的。说好话时，游芷曳的眼睛弯弯的，惹得冬潋也跟着游芷曳抬了下眉眼，不出十秒，就被女朋友给哄好了。
紧接着，冬潋跟游芷曳说了她做的梦，两人做梦的时间和失忆的剧情都充满了巧合，像是精心设计好的。
果然。
半小时后。
熟悉的机械音突兀地出现了。
【叮！恭喜宿主！世界数据修复完毕！】
【您的现金奖励已发放，感谢宿主的配合！系统即将登出世界。】
“……”
游芷曳怔了一下，有点意外。这个莫名其妙的霸总系统，来得突然，走得也突然。
冬潋本来在给游芷曳热牛奶，听到这个声音，她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冬潋放下牛奶，走到游芷曳身边，牵住游芷曳的手，时刻提防着系统使坏。
空气中，系统播报了一些混乱的电流。紧随其后的，是另一段话。
“嘀，检测到宿主个人意愿，霸总语录数据库已自动离线保存，宿主可随时调取，用于提升生活质量。最后，祝宿主和冬潋幸福99！”
机械音落下。
冬潋的视线转向游芷曳，女人笑着抬了下眉，重复一遍系统的话：“检测到宿主个人意愿，霸总语录数据库已自动离线保存？”
“………”
“什…什么霸总语录…我都没问它要过这个。”游芷曳抬起手，不好意思地挡住脸，耳尖红了，“是它自己执意给我的。”
“嗯，是它执意给的，”冬潋抿了抿唇，嘴角有不太明显的弧度，冬潋没拆游芷曳的台，反而顺着她的话说，“我们小游总怎么可能主动去要呢。”
“就是，它还诬陷我。”游芷曳顺势点点头，挡着脸，用细弱的音量小声说，“我好，它坏。”
冬潋：“对。”
又被女朋友可爱到了。
冬潋忍不住弯了弯唇，说。
“既然它都给了。”
“小游总能不能，”冬潋贴到游芷曳的耳边，声音很低，“说两句给我听听？”
话音落下，游芷曳刚升起一个小小的念头，虚拟的光屏就智能地浮现了出来。
和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的霸总语录数据库没了系统的操控，而像是游芷曳记忆的一部分，只对她一个人展示。
“嗯…”
游芷曳别扭地瞄了一眼，然后走过去，轻轻捏住冬潋的下颌，重新拾起霸总语录。
“欲…擒故纵的小猫咪，故意说这种话，是想要姐姐…把你那张水嫩嫩的…樱桃小嘴…亲得喘不过气吗。”
声音结束在这里，游芷曳的耳朵再次红透了，但她仰着脸看着冬潋，捏在冬潋下颌上的手也还没松开，像是在无声地等待着什么。
冬潋说：“是。”
她的眉眼弯着，声音冷静又坦诚。
“我想被小游总亲得喘不过气。”
说完，冬潋用手将游芷曳的双眼捂住，顺着女朋友来时的方向，低头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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