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颂的课题申请已经提交了上去, 但审批和经费到账都需要一定的时间，倒是童一淮的课程很快确定了下来，他给大三的学生上量子力学这门课。
陈颂这段时间除了研究孪生素数猜想之外, 并没有别的工作，对孪生素数猜想的研究也没有什么突破性的灵感，所以他相对来说比较闲, 每次童一淮去上课都跟着一起，并且坐在下面听课。
这导致京华大学的校园论坛里出现了一座高楼：《救命，每次去上童教授的课，都会发现陈博士坐在后面听课怎么办？》
主楼：如题, 我是物理学专业学渣一枚，每次上课都锁定后排。但自从今年开始上童博士的量子力学课, 每次走到后排都会发现陈博士坐在那里。想要做到前排去吧, 担心引起童教授的注意, 坐在后排把陈博士给人的压力也很大, 进退两难中, 我该怎么办？
1楼：物理系还有学渣？学渣能进物理系？我不信。
2楼：想想物理系的分数，想想物理学挂科就留级, 再挂科就劝退的要求，我也不信楼主是学渣。
3楼：多少有点凡尔赛。
楼主：不是……我就是学渣啊, 门门功课低空飞过, 六十分万岁的那种学渣，将来也不指望从事相关行业。以及, 你们的重点错了啊, 重点不是我是不是学渣, 重点是你们快帮我想办法啊！
5楼：可恶, 能和陈博士坐在一起听课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凡, 太凡了！
6楼：什么？陈博士会去上童教授的课吗？量子力学的童一淮教授是吗？我懂了，我这就去听课！
7楼：我也想去偶遇，不是，我也想去听课，可是量子力学课的时间正好和我们专业课的时间重了，专业课的教授超可怕，不敢逃课，呜呜呜。
8楼：额，怜爱楼主三秒钟，所以真的没有人关心一下楼主，帮他出出主意吗？
9楼：我不太懂，不能坐前面也不能坐后面，坐中间不就行了？这有什么好纠结的？
楼主：9楼说的很有道理，但问题是……中间坐满了啊！量子力学的课在早上，楼主永远是最后一个到的，中间的座位早就被其他牲口抢走了！
11楼：啊这……那楼主你努力一点早点爬起来去抢位置？
12楼：显然，他并不想努力。
13楼：我只关心，为什么陈博士要去听童教授的课呢？陈博士的水平，根本不需要听这种基础的课程吧？
14楼：确实不需要，但那是童教授的课程啊，嘿嘿嘿！
15楼：从楼上YD的笑声中，我好像听出了什么。对个暗号，同城？
同城是京华大学里陈颂和童一淮的cp粉给他们取的cp名，因为他们两个经常在学校里出入成双，所以学校里有很多人嗑他们的cp。
当然大家都是有理智有素质的大学生，基本上都是圈地自萌，并没有往学校外面传，也没有在公开场合大肆宣扬。
16楼：啊？什么同城，大家都同校了啊？
17楼：楼上有点呆啊，虽然没有直说，但应该也能看懂吧，那两位的姓氏连一起的谐音。
18楼：啊这，我好像懂了，但这样YY别人，是不是不太好？
19楼：额……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想想这两位好像也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那我还是直接说吧。其实也不是YY，他们两本来就是一对，互相见过对方家长的那种。我听说他们好像今年国庆节就要订婚了。
20楼：？？？我人傻了！
21楼：19楼说的真假？你不是瞎编的吧？
22楼：我是19楼，我保证我说的是真的，你们可以自己去找当事人求证啊，既然楼主每次上课都能见到他们的话。
楼主：楼主现在非常震惊，好的，这个任务我接下了，下次上课就去问。
……
楼主：同志们，我回来了，我问了，童教授说是真的，他国庆节就要和陈博士订婚了，还说会请我们全班吃喜糖。
119楼：石破天惊！居然是真的！
120楼：惊天动地！居然是真的！
121楼：震撼人心！居然是真的！
122楼：触目惊心！居然是真的！
123楼：你们够了……顺便我是楼主同学，给他做个证明，是真的。
124楼：我不是楼主同学，但我也可以证明是真的。另外补充一句，楼主可真是太勇了！
125楼：顿时来了兴趣，楼上不要客气啊，展开说说？
126楼：额，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是课堂的最后五分钟时间，然后童教授问有没有什么不懂要问的。于是楼主很勇地高高举起了手，试图戳倒天花板的那种，童教授当然注意到他了，然后就叫他回答问题。楼主站起来就很大声地问，“童教授，听说您要和陈博士订婚了，是真的吗？”
127楼：啊这，楼主好生直白！
128楼：我有点好奇，当时童教授是什么反应？
129楼：当时童教授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笑得特别好看特别苏，接着就说：“你怎么知道的？我和陈博士国庆节就订婚了，到时候给你们发喜糖。”
130楼：嗯，然后下课之后，两个人还是手牵着手一起走的，好像小学生谈恋爱一样。
131楼：瞎说，小学生谈恋爱才没有那么甜呢？
132楼：就是，小学生谈恋爱就是过家家，同城是真爱啊！
133楼：不是cp粉，但想想童教授和陈博士在一起好像确实很舒服，他们都长得好看，还都是天才，就可惜生不了孩子，不然孩子肯定也又好看又聪明。
……
于是就这么着，在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们在全校师生面前公开了，以至于之后的一段时间他们走在学校里总是收到各种祝福。
虽然有些莫名为什么大家都知道了，但收到祝福总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两人也不深究。
按照两家人的意思，订婚是想要办得隆重一点的，但是陈颂和童一淮的课题都快申请下来了，两人心里都惦记着研究的事情，就想要从简。
最后没办法，两家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在幽州市，在童院士的主持下办这场订婚宴。
虽然是从简，但其实也简单不到哪里去，光是要宴请的人就为数不少，亲戚那边自然有双方父母安排，两人要请的主要是以前的同学和学术圈的朋友。
未免太高调，地点没有安排在酒店，而是在童家的度假山庄里。
请柬发出去了不少，不过陈颂以前的同学多数都来不了，一部分是因为在国外上学工作无法回来，一部分是因为工作不在幽州市放假时间又短无法来回，只是在网上送了祝福。
至于学术圈的朋友，也只来了一部分，有些确实是因为工作原因来不了，比如唐院士目前正在国外，肯定不能赶回来，倒是赫院长和智院长都来了。
童一淮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不过田爱国和刘德成是都来了的，未免引起媒体的注意，刘德成还乔装改扮，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
订婚宴不是很繁琐，基本上就是交换一下订婚戒指，双方家庭宣告一下就差不多了，然后就是宾客们送上祝福，大家吃好喝好。
不过陈颂和童一淮还是觉得很快乐，以后他们就是未婚夫妻了。
唯一让他们感觉有点遗憾的是，因为之前一直想着研究的事情，根本没想起来还要订婚戒指，所以戒指不是他们自己选的，而是双方长辈一起去找设计师定的样式。
童一淮摸了摸陈颂手上的戒指，说道：“没关系，等结婚的时候，我们自己定。”
陈颂点点头，“好。”
订婚宴后，陈颂和童一淮回到学校，各自开始组建自己的课题组。
这次他们要研究的课题都不算小，选人也相对比较谨慎，而想要来的人自然也不少，幸好这次他们有杨然帮忙，很多工作都可以交给杨然去做，倒是没有上次那么累了。
倒是杨然，一个人要负责两边的事情，恨不得自己会影分#身术，并且总算明白为什么之前谈待遇的时候陈颂他们要给他那样的高薪了，可能是出于良心吧……
每当想到这些，杨然都恨不得回去打醒几天还在愧疚明明无所事事却拿了那么高的薪水的自己，太天真了啊！
随着周天项目的完成，两人的名声物理学界也已经传扬开来了，这次招募研究员，想要来的人很多，最后入选的都是能力最强的。
这么多能力差不多的人放在一起，有时候未必会形成一股合力，他们互相谁都不服谁，甚至很可能互相争斗。
不过童一淮和陈颂有这个压力压服他们，并且合理分配他们的位置和工作。
当然，课题组也会接纳一些本校的师弟师妹们去打杂，比如唐院士交给他们的蒋安顺和张雅蓉，他们就一人一个分配到了自己的课题组里，蒋安顺跟着童一淮，张雅蓉跟着陈颂。
在正式开始工作之前，田爱国给他们打了个电话过来，询问要不要在开工之前搞个团建？
他可以把他的牧场借出去。
陈颂和童一淮本来是没有这个想法的，但田爱国盛情邀请，他们又想想因为他们两个人过于年轻的缘故，课题组里也基本上都是年轻人，气氛确实没必要太严肃，最后还是答应了。
这个团建活动两个课题组合在一起办，并且处于自愿原则，不勉强，不想去的可以不去。
不过除了个别实在不喜欢这种社交活动的，大多数人都选择了参加，毕竟去牧场吃现杀的牛羊烤肉一听就很不错，而且这次活动还有不同课题组的，去多认识几个人也挺好。
因为人比较多，所以课题组特意包了大车接送，这也算是正常的员工福利，可以算进经费的支出了，这方面有杨然负责，不需要陈颂他们管。
田爱国的牧场还在原来的位置，不过陈颂和童一淮都注意到，牧场的范围似乎扩大了很多，牛群也变大了，羊群暂时还没看到。
田爱国解释道：“我养的牛羊品质好，很多人都来找我订，多少有些供不应求，我就干脆把周围的地也买下来了，这样可以养更多牛羊。你们看到牛羊了吧？很多是我从国外买回来的成年牛，就是为了扩大牛的种群。”
陈颂不太了解农牧业，不太理解地问道：“为什么不买小牛？如果想要肉质好的话，应该是要从小养起的吧？”
田爱国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那肯定从小按照我的方法养出来的肉质更好，但是没办法，牛的生长速度比较慢，要两岁才能达到性#成熟可以交#配繁殖，而且牛的生产也不容易，一胎基本上只能生一头小牛。所以如果买小牛的话，无法达到快速扩充牛群的目的。”
说到这里，田爱国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说道：“这些牛刚接回来没多久，不过它们适应得不错，而且和原来的牛群融合的也很顺利，现在已经有很多母牛怀孕了，等过段时间母牛生下小牛就会开始产奶，到时候我给你们送些新鲜牛奶过去。或者你们有什么喜欢的奶制品也可以说，我也准备做一些奶制品，方便存放。”
陈颂对奶制品倒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童一淮说道：“都行，你做了什么看着给我们送点就得了，也吃不了多少。”
田爱国也不纠结于此，转而问道：“那行。应该要开始准备杀牛杀羊了，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陈颂连忙摇摇头，虽然他喜欢吃肉，但是杀的过程还是算了，不是他圣母，而是看到那场景多少有点不舒服，会影响吃肉的时候的心情的。
童一淮则说道：“孟子曰：‘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
田爱国：“……行行行，你们君子远庖厨，我不是君子，我去庖厨瞅瞅，你们自便。”
对于田爱国来说，陈颂和童一淮都不是客人，而且他们也不是第一次来牧场了，招待什么招待，自己玩儿去吧。
看到田爱国远去的背影，陈颂和童一淮相视一笑，牵着手往人群走去，手上的钻戒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杨然偶尔一瞥过去，感觉双眼被阳光闪了一下，下意识闭上了眼睛，这也太闪了。
其他刚来的研究员们倒是没有多注意这个，毕竟他们还没有机会吃太多狗粮，一群大多数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研究员们难得来到这种充满自然风情的地方，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兴趣。
大多数人在看牛，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牛呢，还有些干脆是第一次见到真的活的牛。
而张雅蓉和另外几个女研究员在一起，对着牛群聚集的地方开着紫花的小草指指点点。
陈颂和童一淮路过的时候，正好看到张雅蓉掐了一把嫩嫩的草芽，用一种惊叹的语气对其他人说道：“你们快看，这个好嫩啊。能吃吗？好吃吗？怎么吃？”
另外几个女研究员也各自掐了一把，用同样惊叹的语气说道：“真的好嫩啊，感觉很好吃的样子，应该可以吃吧？我看那些牛都在吃。”
其中一个女研究员严谨地说道：“牛和人的消化系统应该还是不一样的，牛能吃不代表人也能吃，我觉得我们可以拿去问问牧场的工作人员，如果不能吃就用来喂牛好了。”
之前说能吃的那个女研究员闻言便道：“说得也是。不过喂牛也很有趣哦，就是这么多牛我有点怕，它们会不会很凶啊？听说牛如果发狂很危险的，牛角很锋利的样子。”
严谨的女研究员不太确定地说道：“很凶的应该是斗牛吧？这些牛看起来好像挺温顺。不过确实应该小心一点，可以请工作人员在一边看着。”
陈颂听到这里，不由停下脚步，说道：“这是紫苜蓿，嫩茎叶可以吃。你们想试试的话，可以采摘一些送到厨房里去。”
刚刚讨论的十分投入的女研究员们这才看到陈颂和童一淮，有些不好意思地和他们打招呼：“陈博士、童博士。”
张雅蓉也不好意思地对他们笑了笑，“陈师兄、童师兄，你们来了啊。”
陈颂和童一淮自然不可能加入女研究员中间，而且估计他们加入的话，女研究员们也挺不自在的，便对他们点点头，说道：“我们路过，你们继续。”
看着他们慢慢走远，女研究员们面面相觑有点尴尬，过了一会儿张雅蓉不太确定地问道：“那我们还摘这个紫苜蓿吗？”
一个女研究员说道：“我知道紫苜蓿，是一种很好的牧草。不过……也没人说牧草人就不能吃对吧？看起来真的很好吃啊。”
其他人觉得她言之有理，至于和牛羊抢食物什么的，反正这里的紫苜蓿这么多，牛羊肯定吃不完的，她们又吃不了多少？
理不直，气也壮！
别说，等到吃饭的时候，这盆清炒紫苜蓿还蛮受欢迎的，大多数人都没吃过这个，还以为是什么特色菜，让给这道菜出过大力气的女研究员们非常得意。
看吧，和牛羊抢食物的又不止她们，那些男的吃的比她们还多呢！
陈颂和童一淮对紫苜蓿就没有那么大的兴趣了，和他们同桌的田爱国给他们大力推荐了桌上的一道烤鱼。
“这些鱼是我让人从南方送过来的，虽然是养殖鱼，但和一般的养殖鱼不同，是养在水稻田里的，你们一定要尝尝看。”
陈颂闻言却没有先去吃鱼，而是看了看碗里晶莹剔透的米饭，说道：“我说今天的米饭吃着味道也不太一样，也是从南方运来的今年的新米吗？”
田爱国点头说道：“没错。我之前研究的水稻种子已经在一定范围内得到推广了，这些是我自己种的，味道和产量都挺不错。这些米我都打算留着自己米，然后再给亲戚朋友送一些，你们现在住在公寓那边吧？回头我也让人给你们送点过去。”
他们说话的时候，童一淮默默夹了一块鱼肉调掉里面的鱼刺放到陈颂的碗里。
陈颂对童一淮粲然一笑，夹起这块肉尝了尝，眼睛一亮，说道：“好吃，没有一点土腥味，而且肉很嫩。”
田爱国得意地说道：“是吧？这可是正宗的稻田鱼，我养了很多，自己估计吃不完，可能要卖掉一些，回头也给你们送一些过去。对了，你们现在在公寓那边有人做饭吗？你们自己的厨艺，糟蹋了这鱼。”
童一淮瞥了他一眼，“你可以不用这么直白。”
田爱国才不给他这个面子，理直气壮地说道：“我这说的不是实话吗？听说你们上次做包子最后做成了面疙瘩？”
想到上次惨不忍睹地做包子的经历，陈颂也有点尴尬，轻咳一声说道：“赵阿姨做饭。”
田爱国也没有揪着不放，说道：“行，那我回头让人给你们送过去，公寓那边一直有人在吗？”
陈颂点点头，说道：“嗯，赵阿姨每天来回也不方便，所以现在都住在公寓这边，等我们回别墅再跟我们一起回去。对了田学长，你有什么适合的蔬菜推荐吗？我们打算在楼上的花房里种一些蔬菜。”
田爱国知道他们是种着玩的居多，想了想说道：“种子我倒是挺多的，不过你们好像也没多少时间照料啊？”
陈颂说道：“赵阿姨会帮忙，她以前是农村的，应该挺会种菜。”
听他这样说，田爱国就放心了，他原本担心陈颂他们两个不会种菜，又没时间照料，打算只给他们推荐那种随便都能长长的，但既然有人照顾，又是种在温室里，那就不用考虑太多，好吃的都能种。
田爱国想了想，说道：“我这边现在比较好的种子有番茄、卷心菜、生菜、葱、姜、酸、芹菜、香菜、辣椒和胡萝卜。另外还有玉米和黄瓜，不过玉米长得比较高，而且种一点点也没用，我不建议你们种，黄瓜的话倒是能种，就是需要的空间和土都比较多，而且得搭架子，你们自己考虑。”
玉米和黄瓜陈颂虽然没种过，但见过地里长的，什么样心里也有数，便道：“那就听田学长的，玉米就算了，其他种子都给我们来一点。”
*
作者有话要说：
第082章 做米酒 二合一
田爱国一口答应下来, 又道：“你们要不要再养点菌类？也不麻烦，我这儿有金针菇、香菇和平菇的菌包。”
陈颂再次点头，反正温室面积大, 把里面的花挪掉一些的话，有很大的空间可以用来种菜。
今天牧场团建的安排中午是正常的饭菜，晚上才是烧烤, 有大厨的烤牛肉烤羊肉，研究员们也可以选择自助烧烤。
而中午吃完饭之后，研究员们可以继续在牧场里游玩，牧场里养的除了牛羊之外, 还有一些马。
那些马主要是牧场工作人员的交通工具，毕竟牧场比较大, 牛羊到处跑不累, 员工两条腿却跟不上, 牧场里也不适合开车, 所以平时放牧都是骑马。
而研究员们也得到了体验骑马项目的机会, 当然因为牧场里马匹的数量不多，所以感兴趣的得轮流排队, 并且也不敢让他们自己骑着马跑，当然大概不会骑马的他们也不敢跑, 就是被牧场工作人员牵着走两圈。
总之大家玩得还是很开心的, 回去之后对这次团建活动的评价也很高，谈论起来的时候让那些因为有事或者不愿意参加而没有去的研究员还有点后悔。
这次的课题研究和上次那个电击棍的小项目不同, 陈颂和童一淮都不能做甩手掌柜, 不过因为时间上不是很着急, 所以大多数时候他们都能保持着正常的工作时间。
顺便一提, 之前那个电击棍的项目还真进入了工业化生产流程, 现在陈颂和童一淮都随身携带着这样一把可伸缩的电击棍。
另外，小型变压器也投产了，预计每年都能给他们带来一笔不菲的专利费，并且这笔专利费还有可能继续攀升。
田爱国过来送东西的时候是周末，陈颂和童一淮都在家。
虽然上次说是让人送来，但最终田爱国还是自己来了，除了米和稻田鱼之外，田爱国还把种子和菌包给一起送过来了，陈颂对稻田鱼比较感兴趣，因为是活的，还在水里欢快地游动。
陈颂玩了一会儿鱼，洗了个手问道：“田学长，您的鱼卖得怎么样？”
田爱国笑容满面地道：“都卖完了。我就在朋友圈发个消息，很多人都说想要，不过这也是正常的，这鱼好吃，我卖得又不贵，不买才是傻子。”
对自己的产品，田爱国永远充满信心。
说到这里，田爱国忍不住得意的说道：“还有人找我做狗粮呢。”
“啊？”陈颂愣住，就连童一淮听到也诧异地看了过来。
田爱国将事情娓娓道来：“就是有一个朋友家里养的宠物狗挑食，什么狗粮都不喜欢吃，他从我这儿买了食材之后，就试试给他的狗做了一些，结果他那狗居然很喜欢，但他也没空每天给狗做饭，所以问我要不要做个狗粮产品。”
陈颂：“……那你准备做吗？”
田爱国坚决摇头说道：“不做不做不做！做饲料还能算是我本专业范围内的，宠物粮算什么啊？！”
陈颂：“……”
难道做饲料，比做宠物粮高尚很多吗？
再说了，宠物相关的专业，似乎也是算在农牧业里的。
但田爱国显然不这么想，并且十分坚决，绝对不愿意做什么宠物粮，转而说道：“还记得上次说的酱油吗？这次我又给你们送了两瓶过来，比上次的品质更好一些，记得跟做饭的阿姨说用新的。”
陈颂没想到他还在改良酱油，不过本来也不是很在意他做不做宠物粮，就顺势点头转移了话题。
倒是田爱国，说起自己的新酱油显得有些得意，起身说道：“你们厨房里有食材吗？米饭和鸡蛋就行，我给你们露一手，你们就知道这个新酱油的味道有多好吃了！”
这次就连童一淮都显得十分迷惑，他认识田爱国这么多年，也没听说他有一手好厨艺啊。
陈颂迟疑地说道：“鸡蛋应该是有的，米也有，但米饭没有。现在也不是饭点，我们家剩不下米饭的。”
确实是剩不下米饭，因为虽然童一淮和陈颂的食量不算大，可是伍凡他们一个赛一个的能吃，家里的饭菜从来就没有剩的。
田爱国的热情并没有被现实的困难打倒，他说道：“那没关系，我可以先等饭煮熟！”
陈颂看了看时间，确实还没到吃饭的时候，只好说道：“那先别着急，田学长今天留下来吃饭好了，等到饭点再展示一下你的厨艺和酱油吧。”
田爱国也看了看时间，确实还没到饭点，大家应该也不怎么饿。
要知道人在不饿的时候，食欲是会受到身体机能的抑制的，即便是平时很喜欢吃的东西，不饿的时候也可能不怎么想吃。
所以，为了他的酱油的味道不会因为这种外界因素而被低估，田爱国决定先控制一下自己，等一等。
等待的时间没事干，田爱国也不想跟陈颂他们讨论什么科学问题，他就是个高农业的，什么数学物理学的东西，他搞不懂，干脆跑到楼上去帮陈颂他们把菜种上了。
趁着这段时间的闲暇，陈颂他们也把花房里准备用来种菜的区域规划出来了，并且根据不同的同类分好了区域，田爱国只需要按照这些蔬菜种植的方法种上就行，一边种他还一边跟陈颂他们仔细说了照顾的方法。
陈颂和童一淮也非常严谨地拿出了笔记本详细地记录了下来，准备严格按照田专家介绍的方法来，在农业领域，田爱国确实称得上专家了。
等种完菜，田爱国看看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洗了手走进厨房，陈颂他们也跟了过去。
田爱国准备先取米做饭，取米的时候正好看到和米放在一处的红枣，不由笑道：“这个红枣看起来不错啊，肯定不是你们自己挑的吧？对了你们吃不吃米酒啊？我前段时间自己种了一些糯米，都用来做米酒了，米酒红枣汤吃起来不错。”
陈颂幽幽地说道：“田学长，过分了啊。我和师兄也从来没有嘲笑过你连什么是梅森素数都不知道，你一直嘲笑我们不会做饭是不是不太好？”
田爱国嘿嘿一笑，说道：“可是，不知道什么是梅森素数并不值得嘲笑吧？大多数人都不知道。”
陈颂看了他一眼，说道：“难道你以为大多数人都知道该怎么挑选红枣吗？”
田爱国愣了一下，迟疑地说道：“难道不知道吗？”
陈颂自信地说道：“你要不要做个网络调研？”
田爱国陷入了沉思，“原来居然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怎么挑选红枣的吗？这也太可怜了，要不我什么时候有空，录个视频教教有缘人吧。”
陈颂：“……可以，你高兴就好。”
虽然他觉得，大多数人应该也不怎么感兴趣，不过总会有感兴趣的，而且反正田爱国就算真的要录视频，也不会是为了博热度做网红，应该也不会在意播放量。
扯了这么一大圈，田爱国倒也没有忘记最初的目的，把饭放下去煮之后，转头继续问道：“对了，你们还没说吃不吃米酒呢。”
陈颂有些好奇地问道：“好吃吗？我听说过米酒，但还没吃过呢。我家那边没有这种习惯。”
田爱国点头说道：“好吃的。虽然叫酒，但是其实没有多少酒味，酒精含量也很低，味道有点甜。你要是不确定的话，我可以少送一点过来让你们尝尝，要是喜欢再多给你们送点。现在米酒刚刚做好，正是最好吃的时候，放久了味道就不那么香甜了。最重要的是，米酒不能放太久，所以你们要是喜欢的话就多帮我吃点。”
想了想，他又说道：“虽然酒精含量很低，但到底还是酒，所以如果要开车的话，就还是别吃了。”
陈颂点点头，道：“好哦，那我们尝尝看。”
田爱国之前一时兴起，做的米酒有点多，而基地的员工也不是很喜欢这一口，那么多米酒还真有点吃不完，现在推销出去一些心情很不错，高兴地说道：“其实做米酒还挺有意思的，你们要是喜欢，等下次我再做的时候叫上你们一起去玩。”
陈颂不得不承认，偶尔去田爱国那儿玩玩农家乐，确实挺有意思的，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晚餐的主食就是田爱国亲自动手做的蛋炒饭，加上酱油，颜色显得非常漂亮，远远得就能闻到一股咸香的味道，让人不由自主地分泌口水。
未免晚餐过于油腻，赵阿姨炒了两个清炒时蔬，汤也是水果甜汤。
童一淮、陈颂和田爱国围坐在餐桌边，陈颂用勺子舀了一勺蛋炒饭塞进嘴里仔细咀嚼一番，然后眼睛亮亮地看着田爱国，“好吃！田学长，没想到你厨艺这么好！”
田爱国得意一笑，当然不会告诉陈颂，自己就会做这一道蛋炒饭，还是跟大厨学了好久，又有好的酱油加持，才能有这样的效果。
晚餐照例被光盘了，而且就像是赵阿姨预料的那样，蛋炒饭虽然好吃，但吃起来确实有些油腻，幸好有清炒时蔬和水果甜汤解腻。
过了几天，陈颂他们就收到了田爱国让人送过来的米酒。
陈颂对酒一直没什么兴趣，但这个米酒真的就跟田爱国说的那样，没有多少酒味，而且味道很特别，虽然不至于让陈颂惊为天人，却也还算喜欢。
于是等到天气渐冷，田爱国准备再做一批可以储存久一点的米酒的时候，就叫上了他们一起去玩。
到基地的时候陈颂他们才发现，这次刘德成也在，正撸着袖子十分接地气地在洗糯米，丝毫没有一点大明星的样子。
看到陈颂他们进来，田爱国朝着他们招招手，说道：“你们到了，快来，就差你们了。”
陈颂和童一淮走过去，看了看装在容器里的糯米，表情有些惊讶，这些糯米虽然也不少，但比起上次田爱国说的要多做一些好像不太符合啊。
田爱国看出了他们的困惑，说道：“这些当然不是全部了，大头都有基地的大厨带着员工做，这些就是给你们做来玩的，成品你们自己带回吃或者送人都行啊，自己做的多有意义对吧？”
刘德成十分赞同的点点头，很有兴趣地说道：“等成品出来，我准备弄个几十份抽奖送给粉丝。”
对粉丝来说，还有什么是偶像亲手做的东西更有价值的呢？
陈颂和童一淮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在拿着手机录屏。
刘德成注意到他们的目光，说道：“这是我的助理小卢，跟着我很多年了。放心，他嘴很严，不会乱说话的，视频也会经过剪辑处理，不会把你们的脸和声音放进去，主要是为了防止有人质疑米酒不是我自己做的。”
小卢有些腼腆地对陈颂他们笑了笑，他也是第一次跟着刘德成来见圈外的朋友，还意外发现他家刘哥的朋友好像都不简单。
不过正如刘德成所说的那样，小卢嘴很严，而且他身处娱乐圈，最了解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了。
陈颂和童一淮也对他点了点头，没有多问，洗了把手也加入了进去，“现在要做什么？洗米吗？”
田爱国指着地上装着糯米的容器说道：“对，洗完把米倒在这里就行了。之后要泡上几个小时再进行下一步，不着急。”
其实倒也不是没有可以一次性洗所有的米的容器，但刘德成说那样可能洗的不是很干净，毕竟他身处娱乐圈，任何一个点都有可能被人揪出来，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
洗完米泡上之后，一行人离开厨房去喝茶聊天。
陈颂他们和田爱国经常见面，彼此之间也很熟悉，但和刘德成其实没见过几次，多少有点生疏，便礼貌性地问起了他的现状。
刘德成神色轻松，说道：“挺好了，虽然现在不经常上热搜什么的，但是感觉反而更轻松了，工作也不像以前那么忙。现在刚刚拍完了一部电影，正在争取去国家主持拍摄的明年的贺岁片里养个配角。”
田爱国闻言一脸嫌弃地说道：“配角还要争取啊？看来你这混得也不怎么样啊。”
刘德成对他翻了个白眼，说道：“不懂别瞎说，那可是国家爸爸要拍摄的贺岁大片，人家选演员根本不看人气的，基本都是要的那种老艺术家，我能够争取一个配角已经够有地位了。现在那些新冒头的小鲜肉，想要争取个龙套都未必有资格。”
陈颂打断了两人的斗嘴，有些好奇地问道：“拍什么的啊？”
他虽然对娱乐圈没什么兴趣，但是偶尔还是会看看电影的，有些电影确实是拍得很不错，看得人心潮澎湃。
刘德成说道：“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拍科学家的，主要表现建国以来，我国科学研究的进步之类的。”
陈颂闻言一愣，和童一淮对视了一眼，有些不太确定地说道：“该不会是上次说的那个吧？”
刘德成见状，也想起了两人的身份，连忙问道：“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啊？”
陈颂说道：“也不是什么内幕，就是之前科技部和广电之前来找过我们，问我们愿不愿意在一部电影之中友情扮演一下……我们自己。”
他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显然对扮演自己这种说法非常无语。
刘德成有些兴奋地说道：“那你们答应了吗？万一我成功了，我们搞不好还能一起拍戏呢。”
童一淮说道：“本来我们是不想答应的，但是他们说老师也答应去友情客串一下，而且戏份也不多，还不需要演技，我们就答应如果到时候有时间的话就去。”
刘德成高兴地说道：“那太好了，没想到有一天还能和你们一起拍戏呢！”
田爱国单手撑着下巴，用调侃的语气说道：“怎么就没人来找我呢？”
刘德成对他也十分客气，“那还用问？当然是因为你不够厉害了。”
田爱国不服气地嚷嚷道：“我怎么就不重要了？怎么说我在农业领域，也是年青一代的领军人物级别的吧？”
刘德成“呵”了一声，斜眼看他，“谁承认的？你自封的吗？”
田爱国自信满满地说道：“这还需要人承认吗？年青一代搞农业的还有谁比我更厉害的，出来走两步我瞧瞧？”
刘德成拿着手机按下录音键，“来来来，你再说一遍，我帮你发社交网站问问，有没有人想要站出来走两步给你瞧瞧。”
田爱国：“……”
他拍苍蝇似的挥挥手，“去去去，别捣乱！咱们要谦虚，这种话自己说说就行了，能说出去给人听到吗？万一打击到现在的年轻人脆弱的自信心怎么办？”
刘德成本来也就是说说而已，并不是真的要录音，听到他这不要脸的话，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摇头说道：“现在我相信了，你确实是农学领域年青一代第一人，毕竟再也不会有谁脸皮比你更厚的了。”
陈颂就在一边喝着茶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斗嘴，等两人告一段落了才说道：“田学长在农学领域确实很厉害，能够改进出这么多作物的种子，应该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吧？”
田爱国对着陈颂竖起一根大拇指，说道：“还是陈学弟懂行，不像有些人什么都不懂就敢乱说话。”
说话的时候，他还意有所指地看了刘德成一眼。
没让两人继续吵起来，陈颂继续说道：“我想田学长一定有自己的特殊方法吧？没有考虑整理出来发一篇论文吗？”
当然也有可能，田爱国想要把这个技能当成传家宝啥的传下去，但陈颂觉得田爱国并不是这种敝帚自珍的人。
田爱国这次的表情倒是真的认真了起来，说道：“这点陈学弟倒是真的说对的，其实我这些年并不是单纯只是在做作物育种的改良，主要还是在做育种方法的研究，确实也研究出了一点端倪，算是在各种作物育种方面都能通用的一点小技巧。不过就目前的研究结果来说，发论文还太早，还缺少一些实验数据。”
陈颂理解地点点头，“农学领域有时候研究的周期确实需要很长。”
毕竟有些作物长成就需要很长的时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属于生物的生长规律。
虽然陈颂对农学不是很了解，但他中学的时候也学过生物，知道著名的果蝇遗传实验，而摩尔根之所以选择用果蝇做实验，原因之一就是考虑到果蝇的生长速度快，繁殖一代只需要几天的时间。
想到这里，陈颂更加佩服田爱国了，虽然说科学家需要耐得住寂寞，但是真的能够耐得住寂寞，用几年十几年的时间做一项研究，即便一直出不了成果也能一直甘之如饴地坚持下去的人，真的太少了。
似乎看出了陈颂表情的变化，田爱国哈哈一笑，说道：“我主要是因为兴趣吧。虽然可能出成果需要很长的时间，但是在过程中我也收获到了很多的东西，比如乐趣啊，比如好吃的食材啊，甚至在陈学弟你的帮助下，我连金钱都提前收获了。”
说说闹闹又吃了顿午饭，几个小时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午饭后田爱国看了看时间，说道：“应该差不多了，我们去看看糯米泡得怎么样了。”
他们用来做米酒的那个厨房被空了出来没人用，他们走的时候什么样，回去的时候还是怎么样。
刘德成蹲到了泡糯米的容器边，询问道：“怎么样才算泡好了？”
他的助理小卢也重新拿出手机，对着他开始拍摄了起来。
田爱国倒是答应了可以声音入镜，反正他就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搞农业的，也没多少人对他感兴趣，说道：“你抓几粒米看看能不能捏碎，能捏碎的话就是泡好了。”
刘德成露出了明显的怀疑的表情，将信将疑地捏起几粒米，“老田你不是在坑我吧？米这么硬，你让我徒手捏碎？”
田爱国翻了个白眼，“别叽叽歪歪的，你是不是不行啊？”
刘德成顿时不满地嚷嚷道：“你别瞎说，谁不行了？你才不行呢！”
自从转型成功不需要在粉丝面前过于立人设之后，刘德成也渐渐地放飞了自我，放下了曾经的偶像包袱。
说话间，他用力地一捏，还真就轻松地把几粒糯米给捏碎了，惊奇地看着手里的碎米粒，小卢也配合地给了个特写，“还真捏碎了，你没忽悠我啊。”
第083章 剧组 二合一
陈颂几人在田爱国的指导下完成了做米酒的所有步骤一边准备去吃晚饭, 一边问道：“米酒大概要多久能好啊？”
田爱国说道：“很快的，明天或者后天就能吃了。”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这么快？”
在他们的印象里，酿酒应该是要挺长时间的，至少以月为单位？
田爱国点点头, “嗯，就是这么快。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上次不是跟你们说过牧场的母牛都怀孕了，等它们产仔之后就可以喝牛奶了吗？算算时间, 也差不多是这段时间就要生了，到时候就可以给你们送牛奶了。”
刘德成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不是, 你没跟我说过。不过牛是在这种季节产仔的吗？不是说动物都会选择春暖花开的时候生育吗？”
田爱国用一种智商碾压的语气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动物选择产仔的时间, 主要是考虑食物是否充足。而人类饲养的牛, 一年四季食物都很充足, 只要照顾地好，一年四季都可以产仔, 尤其是奶牛。”
陈颂也有些迷惑，问道：“为什么奶牛特殊？”
田爱国理所当然地说道：“因为人类养奶牛是为了让它们产奶啊, 它们要是不产仔, 哪来的奶？”
刘德成震惊了，“什么？牛奶不是天生就会产奶的吗？”
田爱国露出了人类迷惑表情, “你在说什么鬼东西？怎么可能有哺乳动物是天然会产奶的？哺乳动物产奶就是哺育幼崽的啊, 当然要生了孩子才有奶啊！”
刘德成更加震惊了, 继续问道：“那, 公奶牛会产奶吗？”
田爱国：“……作为一只雄性哺乳动物, 请问你觉得你会产奶吗？”
刘德成：“我当然不会。”
田爱国：“那么，你凭什么觉得和你一样是雄性哺乳动物的公奶牛会产奶呢？”
刘德成嘴硬道：“因为它叫奶牛啊！不会产奶叫什么奶牛？”
陈颂却露出了沉吟的表情，说道：“从生物学的角度上来说，虽然不清楚公奶牛和母奶牛的乳腺结构有什么区别，但人类男女的乳腺结构是一样的，唯一的区别就是男女分泌的性激素不同。所以，如果给男性注射足够的相关雌性激素，理论上是可以让男性产奶的。我记得，国外似乎有过成功的实验案例。”
刘德成闻言一脸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田爱国则陷入了沉思，我好像也看过相关的论文，案例是国外一个同性恋男性，收养了一个孩子之后为了能够亲自给孩子哺乳，所以进行了类似的尝试，最后获得了成功。
既然人类可以，那么公奶牛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目前来说，公奶牛的做作用除了留下少数的几只最强壮的作为种牛，剩下的都会直接送到屠宰场，就跟养鸡场一般都养母鸡，因为公鸡不会下蛋。
当然，要公鸡下蛋就太为难攻击了，所以大多数公鸡也就失去了长大的机会，但是要公奶牛产奶好像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不过田爱国也就是随便想想，很快就放弃了这个念头，毕竟他养的奶牛最重要的还是品质，公奶牛产奶毕竟不是天性，谁知道产的奶品质和母奶牛比起来如何呢？
这样想着，田爱国瞥了刘德成一样，习惯性地攻击道：“你这什么表情啊，看不起哺乳这件伟大的事情啊？”
刘德成这孩子已经有点被吓傻了，下意识地摇摇头说道：“不不不，我就是比较庸俗，不太能接受自己太过于与众不同。”
田爱国看他的表情，觉得还挺有意思，继续逗他，“哺乳可是很辛苦的事情，难道你要把所有的责任都交给你的妻子吗？在你明明可以帮助她的情况下。”
刘德成呆滞了几秒钟，然后反应过来，说道：“不是，现在好像也不是一定要母乳喂养对吧？如果我将来的妻子不喜欢的话，我们可以谁都不喂，让孩子喝奶粉。”
田爱国惊奇地看了刘德成一样，“看来还没傻到底嘛。”
陈颂在一边看着他们你来我往，憋笑憋的肚子疼，干脆把脸埋在童一淮的怀里笑得一抖一抖的。
好不容易停下来，出来就看到刚刚还斗嘴斗得欢的田爱国和刘德成，此刻用如出一辙的戏谑表情看着他。
陈颂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我听说牛生产还挺危险的，田学长你做好准备了吗？”
田爱国也不想让陈颂太尴尬，闻言便顺势说道：“嗯，确实有一定的危险性，而且我的牧场的工作人员以前并没有这样的经验。不过我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请了畜牧站的专业兽医过去帮忙，也让牧场的员工学习学习经验，等到下次应该就可以自己解决了……”
因为听说米酒快的话可能第二天就能出酒了，陈颂他们就都没有，在基地这边留到了第二天晚上，还真等到他们自己做的米酒出酒了。
虽然在场的人都已经吃过米酒了，不过这次的米酒不同，是自己做的，所以他们还真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味道的，好不好吃。
大家都端了碗过来，排排坐等着田爱国给他们分米酒，刘德成的助理把这一幕也拍了下来。
田爱国也不确定他们做出来的到底是什么样一个味道，就没多分，每人给了小半碗而已。
虽然这些米酒看起来没有之前田爱国给他们送过来的那种好看，但到底是自己亲手制作的，大家都很期待。
陈颂用勺子舀了一小勺放进嘴里仔细品尝，不知道是不是有自己制作的加成，他感觉还不错，虽然没有上次田爱国送来的味道好，但也差不了太多。
他和童一淮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满意，看来他们的厨艺并不是那么糟糕，还是有救的，上次的包子事件只是个意外而已。
刘德成也挺满意的，他本来还真有点担心，要是成品太糟糕粉丝抽奖的事情就要泡汤了，毕竟他可做不出来用别人做的假装是自己做的拿给粉丝抽奖的事情，现在就不用担心了。
他们亲自做出来的这批米酒田爱国就留了一点自己吃，剩下就让陈颂他们和刘德成分了。
陈颂他们要的也不多，同样只留了一点给自己吃，另外要了一点分给老师朋友同事，其他的就都是刘德成的了。
虽然田爱国热衷于在嘴上打击刘德成，但行动上确实很诚实的，知道刘德成要给粉丝抽奖，怕他不好分装，还让人给分装好了方便他带走。
没过几天，刘德成就把自己的抽奖微博发了出来，附上的正是他们制作米酒品尝米酒的视频。
视频发出去之后，刘德成还在只有他们四个人的小群里说了一声，陈颂还真有些好奇，最后剪辑出来的视频到底是怎么样的，就趁着休息时间在办公室里点开了视频查看。
视频开头出来的是刘德成的大脸，真正是摄像头对着脸拍，幸好他确实长得好看，脸上的皮肤也没什么瑕疵，一般人真不敢这么干。
刘德成笑容灿烂，招手对着镜头打招呼，“大家好，我是刘封，今天收到朋友的邀请来他这里尝试做米酒，如果做得好的话，就当成福利抽奖送给粉丝。万一翻车了，你们别笑我就行。”
屏幕上有密密麻麻的弹幕飘过。
【不会笑你的，封哥做的米酒一定好吃！】
【封哥就算做出来一堆黑暗料理我也会含泪吃下去的！】
【封哥做出来的米酒不可能不好吃，不接受反驳！】
【想吃封哥做的米酒！】
【啊啊啊啊啊，这可是封哥亲手做的米酒，吃了它四舍五入就相当于和封哥喝交杯酒了！我要昏过去了！】
【几个菜啊喝成这样？交杯酒是和我封哥喝的！】
陈颂：“……”
他不太能理解这些弹幕，可能这就是娱乐圈的粉丝文化吧？
他研究了一下视频，关掉了弹幕，专心地看视频。
最开始的那一段应该是他们去之前拍摄的，后来基本上内容和他知道的差不多，不过经过剪辑之后明显更加紧凑了，甚至可以做出一个制作米酒的教学视频。
说实话没那么有趣，不过他看到点击量还挺高的，大概主要是因为刘德成的粉丝多的缘故吧。
陈颂正想关掉视频，就听到师妹张雅蓉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哇，陈师兄你也喜欢封哥啊？”
转头看到张雅蓉亮闪闪的眼神，陈颂无奈一笑说道：“我不太关注娱乐圈，只是正好看到。”
张雅蓉显得有些遗憾起来，“这样啊。”
张雅蓉倒也不是别的意思，主要是课题组里虽然也有女研究员，但是怎么说呢，这些搞物理的女研究员们平时根本没空也不怎么关心娱乐圈的事情，她跟她们说刘封，她们根本都不知道是谁。
倒是如果她说起刘封演过的一些角色，她们之中的一些还有些印象，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导致张雅蓉平时除了上网的时候根本没地方跟别人聊自己喜欢的明星，心里非常寂寞。
陈颂也有点想要好奇刘德成的粉丝是怎么看他的，不由问道：“你是他的粉丝？”
张雅蓉见陈颂似乎有兴趣，本着安利自己喜欢的人的想法，连连点头，说道：“嗯嗯嗯，我特别喜欢封哥，已经喜欢他很多年了。我知道大家可能都觉得娱乐圈很乱，尤其是偶像特别不靠谱，但是封哥真的不一样，他是个特别努力特别负责任的人，会良性地引导粉丝，特别正能量的！每次我学习特别累的时候，看看他就觉得有力量了。”
陈颂不太能理解这种力量的传递，但他知道刘德成确实是个不错的人，大概也是一个不错的偶像的吧，不管做什么职业，只要对别人有所帮助，就是很好的事情。
张雅蓉见陈颂表情并没有不喜，挺高兴地又跟他说了一些刘德成的事情，当然也有注意适可而止，免得陈颂听烦了。
说完刘德成，张雅蓉又捧着脸说道：“风格粉丝好多的，这条转发抽奖的消息也转发了好多，不知道我能不能抽到，我也好想吃到封哥亲手做的米酒啊。”
陈颂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复杂，想起了自己和童一淮带回来的米酒也送了张雅蓉一份，所以其实张雅蓉已经吃到了她的偶像亲手做的米酒了，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张雅蓉注意到却误会了他的意思，吐吐舌头，说道：“陈师兄，你和童师兄送的米酒也很好吃啦。不过，封哥亲手做的米酒对我来说意义不一样，偶像加成嘛。”
陈颂失笑摇头，说道：“知道了，忙去吧。”
“哦。”张雅蓉点头，正好此时午休时间也要结束，她就转身自己忙去了。
张雅蓉现在在课题组里其实帮不上太大的忙，主要做的就是打杂的工作，不过大家有空的时候都不介意指点她几句，所以就像是当初的陈颂一样，她也在飞快地成长，虽然成长速度并没有陈颂那么快。
差不多是今年的研究生初试结果出来的时候，陈颂看到刘德成在群里发了条消息，说他成功在贺岁片里得到了一个戏份还蛮多的配角，这事没过多久陈颂又听张雅蓉说了一句。
这姑娘自从上次和陈颂说了许久刘德成没有被嫌烦之后，偶尔有刘德成的消息也会跟陈颂说两句。
之后刘德成似乎就直接进组拍摄了，陈颂他们也没有再收到刘德成的消息，刘德成对待工作一直是很认真的。
不过陈颂他们接到需要他们进组拍摄的消息却已经是下学期开学之后的事情了，童一淮正在准备面试自己的研究生，但也不是很着急，研究生的复试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这个时候唐院士还没从欧洲回来，智院长的戏份也暂时还没轮到，陈颂和童一淮安排了一下课题组的事情来到了剧组拍摄的地方。
他们看过剧本，知道他们要拍摄的内容主要是研究“周天”系统的剧情，另外陈颂还有数学研究和在数学家大会上作报告和领奖的镜头，当然也有合理改编的和主角的互动，总的来说并不是很多，拍摄顺利的计划几天时间就能结束。
拍摄的地点也是个研究所，当然保密程度并没有蓝地研究所那么高，他们专门隔出了一个地方给剧组用来拍摄，万一有实验室的镜头也可以暂借一下实验室，但需要在专业研究员的指导下，免得他们乱搞弄坏了仪器。
剧组也非常谨慎，一来他们是官方团队，二来他们也清楚这些实验仪器的昂贵。
陈颂和童一淮到剧组的时候，剧组正在拍摄一个镜头，饰演一个还算重要的配角的刘德成正在和另外一个年轻的演员对戏。
虽然陈颂和童一淮并不认识那个年轻演员，但其实这位和陈颂还有些渊源，就是当初陈颂回国的时候，阴差阳错把采访对方的媒体和接机的粉丝一起带走了的那个流量明星于巍。
两人站在研究员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下，于巍穿着便装，而刘德成则穿着白大褂。
他们面对面站着，远远地陈颂也看不清楚他们的表情和眼神，只听刘德成用一种他们陌生从沉郁的语气说道：“你真的要走吗？如果你后悔了，现在去找所长还来得及。”
于巍“呵”了一声，说道：“你别再劝我了，我已经受够了这里的生活。每天都是没有尽头的研究研究研究，枯燥乏味毫无乐趣，毫无进展。倒是你，真的要继续坚持下去吗？”
刘德成垂眸，沉默了十几秒，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曾经我和你的想法一样，但是我现在已经明白了，没有什么事情是一朝一夕就能取得成功啊。我会坚持下次，我也相信我的坚持绝对不会是无用功。你……”
没有让他的劝说继续下去，于巍烦躁地打断了他，他低吼道：“够了！别说了！这种劝说我已经听够了！我不想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卡！”没等他继续说台词，总导演薛城打断了他，皱眉喊道，“于巍！我说过多少次了，在这个地方你的心情是复杂的。你是喜欢科研的，只是因为现实和性格的原因无法坚持下去，你要表现出你的不舍、愤怒、解脱，甚至于还有嫉妒，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轻浮！”
这个时候，负责去接陈颂他们的副导演走过去跟薛城说了句话，薛城转头看到了站在人群之外一看就和在场所有人都不同的陈颂和童一淮，高声说道：“行了，休息半个小时，于巍你找找状态！”
说完，薛城川剧变脸似的换上了一张笑容，朝着陈颂和童一淮走了过去，这变脸速度看的陈颂和童一淮一愣一愣的，心里感慨，真不愧是娱乐圈，就连导演也有这样的功力。
就在他们感慨的时候，薛城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伸出双手，“童教授、陈博士，非常感谢你们百忙之中愿意来客串，我因为拍摄的缘故无法亲自去迎接，实在不好意思。”
童一淮和陈颂分别和他握了握手，陈颂笑道：“薛导演，不必这么客气，我们也很喜欢能够有一部反映科研工作者的好片子展示在公众面前。”
至于什么以前看过作品之类的客套话，陈颂他们就不说了，主要是他们虽然也看过一些片子，但从来没有关注过哪部是哪个导演拍的，就连演员的名字他们都没关注，导演就更不用说了。
薛导演也知道他们这些科研人员大概不太喜欢寒暄些废话，稍微客套了几句，就进入了正题道：“按照拍摄计划，可能需要耽误两位几天的时间，为了方便起见安排两位和其他演员一起住在附近的酒店可以吗？”
陈颂正想说话，就听到一个爽朗的笑声，说道：“童教授、陈博士，你们过来怎么不通知我一声，我好去接你们啊。”
众人转头闻声看过去，就见到了一个看起来六十几岁但中气十足的男子和另外一个稍微年轻些的男子一起走了过来。
这两个人陈颂和童一淮都认识，年长的那位是这个研究所的所长徐从东教授，另外一个也是这个研究所副所长也是周天项目组的成员李志伟教授。
看到他们，陈颂浅浅一笑，笑容显得比面对薛城更加真实一些，“徐教授、李教授，好久不见了。我和师兄这次来主要是来拍摄的，准备先见过薛导演了解一下剧组的安排之后再去拜访你们。两位是我们的前辈，哪里有让你们来迎接的道理呢。”
徐从东大气地一挥手，说道：“什么前辈后辈的，咱们这边不讲这一套，达者为师。童教授、陈博士，你们这次要在这边待几天啊？”
童一淮说道：“具体要看剧组的安排和拍摄的进度，应该是要几天时间的。”
徐从东听了便说道：“那不如你们就住我们研究所吧？宿舍楼还有一套房空着，面积还挺大的，应该可以住得下。如果方便的话，还以为童教授和陈博士有空可以跟我们研究所的研究员多交流交流。”
陈颂和童一淮对视一眼，比起住在剧组成员居住的酒店里，他们当然更愿意居住在研究所的宿舍里，便点了点头，说道：“那就麻烦徐教授了。至于交流，如果有空的话，我们也很愿意能够和各位同行多交流学习。”
薛城知道陈颂和童一淮不是普通的演员，自然也不会用对演员的要求要求他们，见他们自己安排好了住宿，也不介意，笑眯眯地说道：“童教授和陈博士拔冗前来，还有徐教授和李教授，这次还要感谢贵研究所借出地方给我们拍摄，晚上还请各位赏脸一起吃顿便饭。”
徐从东对吃饭这事没什么兴趣，不过到底也没有太驳薛城的面子，虽然他并不需要给薛城面子，但何必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人家一个总导演没脸呢，“薛导演，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看你们剧组也忙得很，童教授和陈博士也不是在意这个的人，没必要那么麻烦。不如这样吧，我们晚上一起在我们研究所食堂吃个便饭，把其他演员也叫上。”
薛城的目的虽然没有达成，但也不是很介意，其实他也不是想要讨好陈颂他们，不得罪也就是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第084章 聊天记录 三合一
薛城一个导演, 和陈颂他们交好也没有多大用处，但他也知道到了陈颂他们这个地位想要给他找麻烦还是很简单的，所以即便不交好, 他也不想得罪了他们。
因此听到徐从东教授的提议，薛城看陈颂和童一淮也很赞同的样子，就爽朗一笑, 直接答应了下来。
之后薛城又和陈颂他们说了一下剧组的大致安排，以及具体安排将会如何通知，就回去拍摄了，而陈颂和童一淮则跟着徐从东他们去宿舍安顿下来。
再次见面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间, 徐从东特意让人把研究所食堂的二楼空了出来，专门安排给这次的聚餐。
食堂二楼原本偶尔也会用来聚餐, 所以是那种大圆桌, 而不是楼下一样的那种食堂的桌子, 陈颂和童一淮这一桌除了徐从东和李志伟之外, 就是薛城和他带过来的几个主要的演员, 其中包括刘德成，但没有于巍。
薛城知道这些研究员大多都不怎么关注娱乐圈, 尤其到了徐从东他们这个地位的就更不关注了，便一一给他们介绍了一下这些人的名字和他们饰演的角色, 等到刘德成的时候, 陈颂、童一淮和刘德成互相看了看，不由都笑了。
陈颂笑着说道：“这个就不用薛导演介绍了, 我和师兄都很熟。”
薛城看了看三人, 这才反应过来, 有些惊讶的问道：“你们认识啊？小刘也不说。”
徐从东和李志伟也没想到, 同样惊讶地看着他们。
童一淮微微一笑, 解释道：“刘封（刘德才的艺名）是我的高中同学，我们高中的时候就是好朋友了，后来虽然他去了娱乐圈发展，我们也一直保持着联系。”
薛城露出了恍然的表情，说道：“原来是高中同学啊，我也记得小刘是娱乐圈难得的学霸来着，听说高中是很好的学校。”
刘德成露出了有点不好意思地表情，说道：“嗨，当初我和童教授还有另外一个同学，在高中的时候还是我们学校的三大校草来着。有一次上街的时候遇到了星探，他还想拉我们三个都去娱乐圈呢，不过童教授他们意志坚定有梦想，就我懵懵懂懂被星探忽悠走了。不过也算是歪打正着，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事业。”
桌上的人都看了看童一淮和刘德成的脸，不由微微点头，觉得童一淮确实是能够让星探心动的长相，就是不知道另外一个人的长相怎么样。
李志伟听到这个故事不免也觉得有点稀奇，好奇地问道：“那你们另外一个朋友现在在做什么？”
陈颂听到他这样问，忍不住也笑了笑说道：“李教授，另外一个朋友你应该也知道的。还记得我们在周天项目组的时候给我和师兄送蔬菜，后来成为了研究所的蔬菜供应商的那位吗？”
这个事情在周天项目组还是个美谈来着，李志伟当然记得了，他愕然说道：“是那位田博士啊。我记得他是搞作物育种的，做得很不错的样子。这样说来，你们当初的三个朋友，如今都有不错的成就啊。”
李志伟只见过田爱国一次，不过还记得田爱国的长相，毕竟长得这个世界上虽然长得好看的人不少，但长得像是田爱国那么好看的人还是少见的。
而当长得这么好看的话，还不是出现在娱乐圈这样美人云集的地方，而是学术圈，甚至还是搞作物育种这种天天和土地打交道的，就更少见更让人印象深刻了。
其实不只是田爱国，李志伟对陈颂和童一淮的长相印象也很深刻，第一次见就记住他们了。
陈颂听到李志伟的话，由衷地说道：“确实，师兄和刘哥您都知道，田学长也是一个十分耐得住寂寞的人，作物育种这个研究领域虽然和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但做这行的人却默默无闻。当我们吃到美味的饭菜蔬果的时候，却很少有人会去思考和探究，它们是怎么来的。”
这句话说得李志伟深有感触，叹息一声说道：“我们搞科研的大多数一生都是默默无闻，就算是得了诺奖菲奖的，又有几个人能记住他们的名字呢？除非是牛顿、爱因斯坦、高斯之列那个级别的名字被永远写在教科书里的人物。然而做科研的那么多，能拿诺奖的已经是凤毛麟角，能名垂青史的更是少之又少。”
听到李志伟这样说，已经得过菲奖，大小算是个学术圈名人的陈颂也感慨道：“圈外人总觉得科研很神秘，我妹妹也曾经问过我，说我每天是不是都在做很酷很高大上的事情。其实啊，他们不知道，我们大多数时候，在做的都是很枯燥无聊的事情。”
李志伟心有戚戚地点点头，说起这一点，大概不管什么领域的科研人员，都会有同样的感触。
大多数时候，他们的工作都是在一次次地重复试验和分析数据，而即便是纯粹数学家，他们也会有无聊的重复的计算。
而当他们走进死胡同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出路的时候，那可能就是他们最暴躁最无力的时候。
薛城之前一直在静静地听着他们说话，此时道：“而我们拍这个片子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大家能够看到科研人员真实的生活，也能够了解到在国家这几十年的高速发展之中，我们科研人员的付出和贡献。”
徐从东闻言笑呵呵地说道：“所以啊，我们才会大力支持你们的拍摄，你们可要好好拍，拍个好片子出来。到时候上映了，我组织整个研究所的人一起去看，要是拍得不好，我们可是要找你们麻烦的。”
徐从东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但薛城却很认真地说道：“徐教授您放心，我们知道这是个很严肃的片子，肯定会好好拍，拍出我们国家科研人员的风采来。”
他知道，别看徐从东现在是在开玩笑，但要是片子真的没拍好，影响了科研人员的形象，玩笑也有可能会变成现实。
李志伟见气氛变得有点紧张，连忙转移话题道：“对了，我听说童教授和陈博士最近在做理论研究的课题？”
童一淮配合地点点头，说道：“是啊，我和师弟本来就是学高能物理的，做理论研究也是正常。”
陈颂也说道：“其实我的课题早就确定下来了，之前老师也在催，毕竟我博士还没毕业呢。”
李志伟哈哈一笑，说道：“你们研究高能物理的，实验确实也不那么好做，不过等我们国家自己的大型加速器搞出来，应该就方便多了。”
徐从东也摇摇头，说道：“是啊，现在要用到大型加速器还得跟别人申请，明明我们也出了钱，还得看别人的脸色，这憋屈的。”
李志伟道：“老徐就这脾气，你们别介意。不过啊，咱们自己的大型加速器项目已经定下来，等建好之后，就是别人看咱们脸色了。我听说唐院士现在就在忙这个项目？”
陈颂点点头，说道：“是的，老师去年就带队去欧洲考察了。毕竟我们没有建造大型加速器的经验，还是要跟人家取取经，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李志伟赞同地道：“是这样的，毕竟时代不一样了。以前那些外国人什么东西都防着我们，咱们搞什么都得自己摸索着来，走了不少弯路，交了不少学费就算是搞出来。现在能有学习的机会，能少走不少弯路。”
徐从东不以为然地说道：“现在人家也防着咱们呢，也就是个别领域不得不对咱们开放，另外一些咱们没有的领域，人家的核心技术也是紧紧地攥在自己手里。不过老李你说得也对，总比以前好上一些了。”
李志伟觉得话题不能这么聊下去，转而道：“不过看来唐院士对陈博士很放心啊，这是直接放养了。”
陈颂也配合，露出了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说道：“我好像就一直被放养，智院长那边也不怎么管我，老师这边还把师弟师妹丢给我和师兄带了。”
徐从东闻言也哈哈一笑，说道：“这说明你们值得信任嘛。再说智院长那边我也知道，他跟我一样行政工作就有一堆，还要带学生，偶尔还得出差参加这个会议那个会议的，有个能放养的学生还能不高兴吗？”
陈颂笑吟吟地说道：“那我还是很感谢老师的信任的。对了，我那个师妹还是刘哥的粉丝呢，刘哥等会给我师妹签个名啊。”
刘德成自然一口答应下来，转移也慢慢转到了正在拍摄的片子上，薛城和几个演员也终于有了可以接的上话的话题。
这部片子的表现形式比较特别，男主角并不是很突出的角色，他更像是一个见证者，见证着一个个为国家科技带来腾飞的项目的成功，见证着一个个对国家做出突出贡献的科研工作者的努力。
同时，男主角也可以说是所有普通的一线科研工作者的缩影，他或许没有很高的成就很好的待遇，但是他一直默默地为国家的科技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他坚持、奉献、拥有探究欲和好奇心，他是科研工作者精神的具现。
这个角色或许不够突出，不够主角，但是想要演好这个角色并不容易，同时作为这个角色的演员自身还必须没有什么黑点，所以薛城选择了一个名声很好，一心演戏的低调影帝作为主角。
不只是主角，这部戏的整体阵容非常强大，虽然片酬不是很高，但这是国家发起的项目，娱乐圈所有人哪怕只能来跑个龙套也愿意来试一试，不要片酬都行。
不过为了尽量真实地表现科研人员们的生活，所以除了已经去世的科学家和虚构的人物之外，剧中出现的科研人员，剧组都尽量邀请本人友情客串。
吃完饭，刘德成给签了个名，还写上了一句祝福语。
进入娱乐圈之后，刘德成专门找老师学习硬笔书法，字还是很拿得出手的。
陈颂交给伍凡收起来，准备回去之后再带给张雅蓉。
之后陈颂他们去休息，而刘德成还有夜场戏要拍，拍完才和助理小卢一起回到剧组包下来的酒店。
目前在酒店里剧组的都是剧组的演员和工作人员，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回房间的路上，刘德成还遇到了于巍。
看到刘德成，于巍露出了一个假笑，“刘哥回来了啊，今天真的对不起啊，害你NG了那么多次，我不是故意的，你不会生气吧？”
看着这个假笑男孩，刘德成表情有些无语，很想说你不想笑就别笑了，笑得很丑。
然而刘德成拍完戏确实已经很累了，他不像于巍戏份比较少，而虽然他的演技比起于巍来说已经很好了，但对薛城眼里还需要打磨，对他的要求非常严格，即便只是一点小瑕疵也要重来，所以他现在是真的快累瘫了。
快累瘫的刘德成并不想和于巍纠缠，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说道：“我没生气，不过薛导可能比较生气。”
说完，他也不等于巍再说什么，就和他擦肩而过，继续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假笑男孩于巍先是愣了一下，没想到刘德成这么不给面子说走就走，随即反应过来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助理，“他他他……他什么意思？他是不是看不起我？”
助理：“……”
他很想说人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自己什么演技心里没点数吗？
然而，想到于巍的脾气，他还是不得不为了五斗米折腰，陪着笑说道：“哥，刘哥可能就是拍戏太累了不想说话吧。时间很晚了，不如咱们也回去休息吧，你明天还有戏份呢。”
于巍运气，眼睛鼓得像是一只青蛙，然而运了半天气，想到薛导在的怒吼，还是泄了气，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准备休息。
只是，躺在床上，他越想越生气，忍不住拿出手机跟自己在圈子里的好朋友吐槽，“在？啊啊啊啊，气死我了！”
贾不假：“在啊。这么晚的了你怎么还没睡？不是在进组拍戏吗？”
于小巍：“生气，睡不着！”
贾不假：“怎么了？说来听听。”
于小巍：“还不是那个刘封！我承认他的演技是比我好一点点，但也就是一点点好吧，凭什么他能做重要配角，我就是个路人甲！而且明明我们都有很多NG，薛导只吼我不吼他！晚上回到遇到刘封，我跟他道歉，他还跟我阴阳怪气！啧，果然有背景就是了不起呗，导演都不敢骂！”
贾不假：“别生气，反正你拍完自己的戏份就能走了。不过，你说刘封有背景？没听说啊，他不是普通家庭出来的吗？”
于小巍：“不是那种背景。今天剧组来了两个客串的科学家，研究所的所长在食堂搞了个聚餐，薛导把刘封也带到主桌了，我发现刘封和那两个研究员好像以前就认识，关系不错的样子。”
贾不假：“不是吧，他还有这种关系。那他能拿到现在这个角色，该不会是走后门了吧？”
于小巍：“谁知道呢？”
贾不假：“刘封平时在圈子里一本正经的样子，没想到啊。你还有没有别的一手消息啊？”
于小巍：“没啊，我又凑不上去说不上话。”
贾不假：“好吧。不过既然这样，你在剧组里还是小心点，别再和刘封起冲突了。时间也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于小巍：“你怎么跟我助理一样，好烦啊！睡了睡了！”
网络另外一头，贾恭拿着手机里的聊天记录，露出了一个冷笑，晦暗不明的眼神似乎是在算计着什么。
这一切剧组众人是一无所知的，陈颂和童一淮也开始拍摄了，他们倒不必特意换衣服，只稍微化妆，穿平时在实验室里穿的衣服就可以直接上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多摄像头，但拍电影感觉还是不太一样的，一开始他们都有点不适应，但后来发现基本上只要表现得和平时在实验室里一样就行，顿时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现在要拍摄的一幕是陈颂的进行周天项目组的工作之余，利用业余时间进行数学研究。
陈颂走到桌子旁边，看了眼剧组准备的道具手稿，顿时有点无语，“这些乱七八糟的公式，你们从哪抄来的？”
薛城看了眼道具师，道具师有点无措，“额……度娘知道。不能用吗？”
陈颂沉默了一下，“如果你们只是要拍个样子倒也不是不能用，但我建议这东西就不要给特写镜头了。”
作为一个数学家，陈颂都不知道该怎么理解这些公式，因为这几本上就是各种不能说不太相干，只能说毫无关系的公式，乱七八糟地组合在一起，看得他眼睛疼。
不过他也知道，剧组的道具师又不是数学家，不懂这些也挺正常，不过是不是至少去把他之前的论文找出来抄上去会比较好呢？
薛城沉吟了一下，他本来就是个精益求精的导演，尤其这部戏对他来说也算是个政#治任务，他自然更愿意扣扣细节，于是便问道：“陈博士，那您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吗？”
陈颂想了想，说道：“我之前的手稿倒是还在，不过现在也不太好找，如果你不介意内容不太能对得上当时的研究的话，可以用我这几天的手稿。”
薛城闻言双眼一辆，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可以您现在的手稿吗？”
陈颂浅浅一笑，说道：“数学研究倒是没有什么保密的必要，而且不出意外的话，片子播出之前我论文已经也已经投出去。你们拍摄的片子，在播出之前，应该不会外泄的吧？”
薛城连连点头，“不会不会，肯定不会。这部片子没有什么特效要求，后期都是我们自己来的。剧组的所有工作人员都签了保密协议，绝对不会把剧组拍摄的内容泄露出去，您尽管放心。”
陈颂点点头，对着伍凡招招手，等人过来便跟他说了自己的手稿放的位置，让他去帮忙取一下。
虽然才来研究所没多久，但陈颂的研究手稿却已经有一大叠了。
陈颂接过来看了看，确定没有问题才把手稿递给薛城，“薛导演，你看一下能不能用。”
电影毕竟和现实不一样，手稿的内容是肯定没有问题的，至于别的方面陈颂就不懂了，还要看薛城这样的专业人士的意见。
薛城翻阅了一下，上面的一堆字母有些他都不认识，组合在一起就更是看得头晕了，不过字漂不漂亮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稍稍翻了几页，薛城就惊喜地点点头，说道：“能用能用，看起来就比我们道具组准备的专业多了。”
具体表现为，这玩意看了比道具组写出来的那堆鬼画符更让人头晕。
他跟陈颂道了谢，才把手稿递给旁边的道具师，叮嘱道：“你去重新布置一下桌子，注意一点不要损坏了手稿，也不要弄乱了顺序。”
道具师郑重地接过，表情也有点紧张，这可是真正的夏国唯一一位菲奖得主的手稿，最重要的是，人家只是借用一下，拍完电影手稿应该是还有用的。
道具师去重新布置桌子，薛城对陈颂说道：“陈博士，这里我们主要是要拍摄一个您平时研究数学的尽头，您等会儿您像是平常一样工作就行了，我们的镜头机位会配合您。”
如果是正常的拍戏，那自然是只有演员配合机位的，但像是陈颂他们这样来客串的科学家，显然没有必要也不需要浪费时间去学习这些东西，只能让摄影师配合他们了。
陈颂点点头，可以说这几天在薛城婴儿式的照顾下，陈颂和童一淮没有学会任何拍电影的技巧。
陈颂走到桌案后面坐下，看了看桌上的手稿，稍微整理了一下，想了想，拿起了一份空白的稿纸，干脆就这之前推演到的部分，继续往下推演计算。
剧组人员包括来围观的全都保持安静，默默地看着他，拍摄着他们需要的镜头。
而陈颂在推演的过程中，也会遇到一些问题，便停下来思考一番。
刚开始的时候，陈颂还记得是在拍摄，后来就干脆忘记了这么一回事，拍完了也没有反应过来，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童一淮在旁边看着，便知道陈颂可能是有了灵感，低声对薛城说道：“薛导演，师弟可能是想到什么关键的地方，如果这个场景你们不急着用的话，不如先去拍别的？”
薛城自然没意见，虽然他不太懂数学，但他也知道灵感是很重要的，万一打断了可能就找不回来了。
他对着其他工作人员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声音轻一点退出去，把这个场景留给陈颂。
而此时的陈颂，脑子里正在回顾之前的国际数学家大会上加兰教授的报告，当时他就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闪过，但没有抓住，而这段时间以来，他曾经无数次重新梳理那些内容，知道刚刚推演出了一个新的式子的时候，有什么东西露出了冰山一角。
陈颂放开了一页新的稿纸，用有些潦草的字迹，在纸上飞快地写下一行行算式，这次他好像抓住了那只一闪而过的灵感白鸽。
陈颂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手上还拿着一叠稿纸。
童一淮在外面等着他，看到他便道：“饿了吧？食堂给你准备了吃的，先去吃东西。”
陈颂直接错过了午餐和晚餐，现在还真挺饿了，他把手上的稿纸教给伍凡让他帮忙收起来，又挽着童一淮的手问道：“饿了，你们吃了吗？”
童一淮带着他往食堂走去，“我们都吃过了。”
陈颂在童一淮脸上亲了一口，“谢谢师兄，有你太好了。”
他能看出来童一淮很关心他的身体，但是童一淮同样明白灵感对一个科研人员的重要性，明白什么时候不可以打扰他，即便担心也不会来打断他的思路，他很高兴能够拥有这样懂他爱他的灵魂伴侣。
童一淮眉眼浮现一抹笑意，说道：“谢什么，如果换做是你，也会这么做的。”
陈颂理所当然地点头，一边走一边说道：“所以说我们是灵魂伴侣呢。”
陈颂和童一淮去食堂的时候，刘德成正好拍完戏准备回去，远远地看到他们，只是看了一眼没有去打扰。
他转身正想离开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女一号的扮演者刘曲就站在不远处。
刘曲看向他，亲生说道：“真是令人羡慕的，单纯的感情，不是吗？”
因为这部片子不是爱情人，所以女一号只是女性角色里戏份最多最重要的一个，和男主之间并没有任何感兴趣，应该也不能被称为女主角。
刘德成脸上带着礼貌客套的笑容，“是啊。刘老师，我先回去了，回见。”
说完刘德成没等刘曲反应，对她点了下头，就越过刘曲走了。
刘曲没有阻止，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
虽然看起来只是一次正常的偶遇，但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的心情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平静。
不过没等两人的情绪酝酿，很快就被新出来的事情打断了，剧组和刘德成本人以及于巍都被送上了热搜。
所有人登上社交网络之后都可以看到热搜榜第一的#于巍：《大国崛起》刘封潜规则#，而点进去之后，则可以看到第一条就是娱乐圈八卦号的一条微博，微博里还有一张长图，正是那天晚上于巍和贾恭的聊天记录。
只凭一张聊天记录，而没有别的证据，舆论倒也不是一边倒，但依然有不少人骂刘德成、骂导演薛城、骂剧组，甚至还有骂聊天记录里没有提到科研人员的。
事情一爆发出来，刘德成的经纪人、于巍的经纪人、剧组的宣传组还有伍凡都很快得到了消息。
收到消息的时候，刘德成的经纪人潘新莲也是懵的，从刘德成出道开始，就是潘新莲在带他，可以说刘德成是她手底下最让人省心的艺人之一了，除了当初和刘曲那事儿，从来没有让闹出过别的什么事情，因为艺人自己不作妖，即便有人黑他，潘新莲也十分有底气。
这次刘德成是怎么得到角色的潘新莲心里自然十分清楚，因为正是两人一起努力才达成的目标，绝不可能是靠着热搜上说的潜规则，只是她不知道聊天记录里说的刘德成和客串的科学家认识是怎么回事？
而刘德成是拍完一条休息的时候听到助理说了情况才知道发生了什么，顿时皱了皱眉。
他在娱乐圈多年，人气一直很不错，自然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经历过，他没做过的事情也不怕别人泼脏水，只是有些不好意思连累了陈颂和童一淮。
刘德成从助理手里接过电话，“潘姐。”
潘新莲站在办公室的窗户前，看着楼下的车来车往，皱眉问道：“聊天记录你看到了吗？到底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认识学术圈的人了？”
刘德成当初签的公司是童一淮和田爱国请家里人帮忙查过的，在娱乐圈算是一股清流，潘新莲作为经纪人无论是业务能力还是人品都很可靠，这些年两个人的合作还算愉快，刘德成对她也很信任。
这次的事情，刘德成犹豫了一下，就知道是必须和潘新莲说清楚，免得有人借着信息差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次客串的两个科学家，一个是我的高中同学，我们高中的时候就是好朋友，这些年关系也没有疏远。而另外那个是我那个朋友的未婚夫，见过家长办过订婚宴的那种，他们感情非常稳定。”
潘新莲听到这里心里就有数，又道：“那就好办多了，你详细说一下他们的身份。”
刘德成想了想，说道：“潘姐，这次的事情最好不要带上他们。我这么说，不仅是因为我不想牵扯上我的朋友，另外他们两的身份也不简单，带上他们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都不是什么好事，虽然他们大概不会介意，但是……”
潘新莲微微皱眉，迟疑了一下，说道：“好吧，我可以按照你说的做。但是你还是要说一下他们的身份，我至少得做到心里有数。”
这次刘德成没有犹豫，直接说道：“还记得之前上过好几次热搜的那个菲奖得主陈颂吗？”
潘新莲虽然不关心学术圈的事情，主要也关心不来，但陈颂上过几次热搜她还是知道的，“他就是你同学？等等，不对啊，你们年龄对不上吧。”
刘德成：“他是我同学的未婚夫，我这不是怕你不认识我同学嘛？他在学术圈之外不怎么有名。我同学叫童一淮，物理学家，京华大学副教授，和陈颂是同门师兄弟，也是周天项目组的核心成员之一。”
潘新莲：“陈博士我倒是有些了解，也见过视频，你这个同学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
刘德成想了想，说道：“富二代算吗？他家里不是一般的有钱。另外，他长得可能比我还好一点，当初我们高中的时候，星探一起看上了我们三个，最后只有我一个人来了娱乐圈发展。”
刘德成这样一说，潘新莲倒也想起来了，当初星探看上同一所高中的三个好朋友的事情，他们公司里倒也传过一阵，不过潘新莲只见过刘德成心里也就没有太当回事。
把该问的都问完，潘新莲说道：“行，那就这样。这件事情你不要管，专心拍戏就行，如果有记者去采访，你实话实话。”
另外一边，于巍的经纪人叶云海只会比潘新莲更崩溃，我第一时间赶到了剧组，“于巍！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什么话都跟那个贾恭说！现在好了，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好，你就完了你知道吗？我好不容易给你争取到这个机会，你能不能争气一点？！”
于巍缩在化妆室里脸色苍白，他也没想到他和贾恭的聊天记录既然会被传出去。
他脾气一直有点急躁，当时和贾恭吐槽有些真的是有口无心的，只是想要发泄心里的不满，只是和朋友的吐槽而已，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于巍看到他这样就来气，正想再说什么，就听到他的手机提示音响了起来，叶云海看了一眼就发现是贾恭发过来的消息，顿时冷笑一声把手机抢了过来，点开了贾恭过来过来的语音消息。
贾恭的声音顿时在更衣室里响了起来，“于巍，对不起，我刚刚才发现我的手机被我表弟动过。他把我们的聊天记录截图发给了他的同学，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传到了网络上，被八卦号看到了。”
叶云海按掉了手机，冷笑着看向于巍，“你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吧？”
于巍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贾恭，他确实听贾恭说过他家里的表弟很喜欢乱动他的东西，但是不管这是不是真的，他这次反正都被贾恭害惨了，即便一直把贾恭当成最好的朋友，于巍也无法大度地原谅他。
叶云海捏着他的手机，铁青着脸说道：“于巍，我警告你，不管这次的结果如何，以后你都不准在和贾恭有任何联系！听明白了吗？！”
叶云海其实也并不是那种会蛮横干涉艺人生活的经纪人，但是于巍就是个傻子，而他那个所谓的朋友贾恭小心思多得很，再让他们继续联系，于巍还能再被贾恭卖几次还继续帮人家数钱呢。
发生了这种事情，于巍也是心乱如麻。
他本来就不聪明，现在脑子更是乱成了一团浆糊，不过他至少知道叶云海不会害他，此时也不敢再反驳，弱弱地点点头。
叶云海烦躁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没有把手机还给于巍，说道：“我现在去找薛导看看这事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该怎么解决，在我回来之前，你就在这里好好呆着，谁问你和这件事情有关的问题都不要回答，明白了吗？”
于巍可怜地点点头。
叶云海低声咒骂了一声，又让于巍的助理看好于巍，整理了一下衣服和脸上的表情，离开更衣室去找薛城。
叶云海找到薛城的时候，房间里除了薛城之外还有剧组宣称组的负责人王晓惠以及伍凡。
看到叶云海，薛城没什么好脸色，叶云海也没办法，只能陪着笑，谁让事情是他的艺人惹出来的呢。
虽然没什么好脸色，但薛城倒也没有过分为难叶云海，毕竟这种当面为难也没什么意思，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问题。
薛城面无表情地对叶云海说道：“叶经济，请坐吧。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陈博士身边的生活助理伍凡先生，这位是我们剧组宣传组的负责人王晓惠。”
叶云海又赔着笑脸和两人打了招呼，目光落在伍凡身上的时候，他心里不免暗暗心惊，伍凡身上那种军人的气质实在很难护士，让他也不由对他的身份浮想联翩，心里更加不安。
薛城继续说道：“叶经济，先不急说事情，等会儿潘经济也会过来，事情该怎么办，我们几个人一起讨论。不过在此之前，我觉得你不如把当事人于巍找过来，我们也好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我也想知道，他对我们剧组到底还有多少不满！”
叶云海心里发苦，但他知道薛城未必是真的想要见于巍，只好连连道歉，好不容易安抚了薛城的怒火，潘新莲也到了。
五个人坐下来关上门讨论，先开口的是伍凡，他说道：“我不太了解你们娱乐圈的事情，具体怎么操作我不管。我只有一个要求，这件事情不能营销到陈博士和童教授的声誉。”
薛城连忙说道：“伍助理你放心，陈博士和童教授愿意来客串，本身就是对我们剧组工作的巨大支持，我们绝对不会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影响到他们两位的声誉。”
伍凡点点头，在椅子上板正地一坐，便不再说话了，摆出了旁观的姿态。
接着潘新莲也说道：“薛导演，这件事情具体怎么公关，我们刘封也愿意配合剧组。但是刘封是怎么得到这个角色的，您是导演您最清楚，在剧组的这段时间，刘封也从来没给您惹过麻烦对吧？您也不能让老实人吃亏是不是？我们刘封刚刚转型没多久，一直老老实实拍戏，可不想沾惹上这样的负面新闻。”
*
作者有话要说：
第085章 道歉 三合一
薛城对刘德成的表现也还算满意, 虽然说他的演技还不是很成熟，但是非常努力，就算一次次重拍也没有怨言。
再加上, 薛城知道刘德成和童一淮的关系不错，而且这次的事情刘德成确实是无妄之灾，作为总导演他非常清楚靠着关系拿到角色的人绝对不包括刘德成, 所以听到潘新莲的话，他也说道：“潘经济你放心，刘封怎么进的剧组，在剧组的表现如何, 我都看在眼里，绝对不会冤枉好人。”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叶云海心里发苦, 大家都是好人, 就他们家于巍是坏人呗？
然而事情还真就是这么一回事, 整件事情剧组没错, 刘德成也没错，童一淮和陈颂更加不可能有错, 真就完全是于巍一个人的错，最多带上他那个狼子野心的“好朋友”贾恭。
可是这些人又不认识贾恭是谁, 而且归根到底, 也是于巍嘴上没把门，什么话都敢跟贾恭乱说才会变成这样的, 可不都找于巍的麻烦吗？
叶云海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矮了三分, 谦卑地说道：“薛导, 这件事情都是于巍的错, 您说怎么处理, 我们尽力配合。但是薛导，您也知道于巍的性子，他这个人说话做事不过脑子，我已经问过他了，他也不是真觉得刘老师是走后门进剧组，当时就是口不择言。”
薛城冷哼一声，“口不择言？他都多大的人了，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都没搞明白呢？再说了，要不是对我和刘封有意见，他也不会口不择言吧？”
叶云海脑门口直冒汗，一边擦汗一边说道：“是是是，都是于巍的错，之后我一定好好教教他。那您看这事怎么处理？”
伍凡看着这一幕，感觉叶云海就像是孩子在学校闯了祸被老师叫到学校的家长，有点可怜。
不过一想到于巍闹出来的事情，顿时他心里的这点怜悯就完全消失了，他们家陈博士和童教授平时工作那么忙，出于对国家宣传工作的支持才抽空过来拍摄，居然被人这么污蔑，绝对不能忍！
薛城作为娱乐圈的老油条，自然更是不会被叶云海打动了，叶云海可怜什么啊？
事情都是他家的艺人惹出来的，他才可怜呢，好好拍戏，莫名其妙被人指着鼻子骂！
薛城沉着脸说道：“于巍这尊大佛，我们剧组反正是不敢要了，你把人给领回去吧，剧组的损失你们必须赔偿。另外，于巍必须公开道歉，消除他的言论对剧组和其他人名誉的影响。”
到底于巍背后也是有人的，薛城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只要于巍按照他的要求完成，这件事情在他这里就算是结束了。
至于陈颂他们是怎么想的，薛城就管不着了。
叶云海连忙说道：“应该的应该的。”
薛城的要求倒是让他松了一口气，看到热搜的时候，他就知道，除非聊天记录是伪造的，否则于巍不可能继续在剧组呆下去，如果只是退出剧组并赔偿损失，还在他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至于公开道歉，这对于巍来说也是重要的公关手段，这件事情于巍反正是洗不白了，但知错能改的话粉丝也不是不能接受。
说着，叶云海又看向伍凡和潘新莲，“吴助理、潘经济，两位有什么要求吗？”
伍凡来之前就已经问过陈颂的意思了，陈颂的意见是，肯定必须要有一个交代和公正的处理，但也不必过于咄咄逼人，毕竟他们和娱乐圈没什么牵扯，也并不打算有过多的牵扯。
因此对于薛城的处理方法，伍凡并没有什么意见，说道：“薛导演的处理方法很好。”
潘新莲沉吟了一下，她其实还有些不满意，但这事剧组和伍凡那边都没有意见，她也不好表现得过于气势汹汹。
而且现在刘德成和于巍之间其实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只要这次的风波能够平稳过去，倒也没有必要和于巍结死仇。
最终，潘新莲也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说道：“那就按照薛导的意见来，希望于巍的道歉能够真诚一点。”
和不了解娱乐圈的伍凡不同，潘新莲可是很清楚，有些明星被逼不得不道歉的时候，写得道歉信也没有一句像是在道歉。
叶云海也不是那种没有成算的经纪人，自然知道这次得罪的都是不能得罪的人，道歉必须得诚意十足才能让人满意，绝对不会在这方面让人挑刺。
对于潘新莲的脸色，他也忍下来了，他很清楚，潘新莲只给他脸色看已经是很客气了。
这次谈话以让人意外的速度很快结束了，伍凡回到陈颂他们身边，汇报了处理的结果。
陈颂刚刚把自己的论文整理完，因为上次拍摄时的灵感，他对孪生素数猜想的研究有了很大的进展，虽然还没有彻底证明这个猜想，但目前的思路已经能够看到曙光，足以发表一篇不错的论文了。
听完伍凡的汇报，陈颂点点头说道：“行，那就按这么处理，主要不要影响到科研工作者在普通人心中的形象。”
虽然说他们两个人代表不了所有的科研工作者，而学术圈也肯定会有害虫之马，但这个剧本来就是拍科研人员的，要是传出这种负面新闻，肯定会对全体科研工作者的形象造成影响，这才是陈颂和童一淮不愿意看到的。
童一淮摇摇头说道：“我看那个小孩虽然品德有问题，但没有那么大的恶意，估计也没想到这话会被传出去。倒是他那个朋友，心里很有想法。”
童一淮之前看过于巍的资料，知道他其实还是个高中生，和当初的刘德成差不多，还在念书的时候就被人带到了娱乐圈这个名利场，年纪比童一淮现在教的学生还小呢。
只是和能够恪守本心甚至完成学业的刘德成不同，于巍明显受到了娱乐圈这个大染缸的影响，浮躁而腹内空空。
陈颂赞同，于巍的那些话，更像是和亲密的朋友之间不计事实只想发泄不满的随口抱怨，反倒是那个“贾不假”，有点刻意引导的意思。
不过，陈颂也说道：“于巍现在如果好好教倒是还有救，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只会变得越来越糟糕。”
童一淮感慨道：“所以说，人还是要多读书啊。虽然我知道在娱乐圈，赚得可能比名校毕业的学生赚得都多，可是读书难道只是为了赚钱吗？个人的修养也很重要。”
陈颂叹了口气，说道：“国家经济发展地太快了，文化建设没跟上，现在社会上确实有一些唯金钱论的不好风气，希望将来能慢慢改变。”
两人聊着聊着，就把于巍给扔到了脑后，毕竟于巍和他们有没有什么关系，对方有家人有朋友还有钱，将来怎么样，真轮不到他们操心。
另外一边，叶云海告辞之后，立即把于巍给拎走了。
于巍这次也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尤其让他不能接受的是，他认为的好朋友贾恭的背刺。
一开始于巍还有些希望贾恭说的是真的，聊天记录的流出完全是意外，贾恭本身并没有这样的主观主义，但后来随着叶云海将查到的证据一样样摆在他面前，于巍也彻底无话可说了。
等晚上叶云海看到被打击地像是一颗蔫掉的小白菜还哭得双眼通红的于巍，立即扔了一张稿子让他背熟，确定他能一点不大磕绊地背下来之后，给他录了一段道歉视频发到了社交网站上。
而在此之前，居住已经发了表了一条澄清的消息。
《大国崛起》剧组：关于日前网络上盛传的演员@刘封 用不正当手段获得角色的谣言，现澄清如下：第一，刘封是通过正规试镜渠道获得的角色，总导演@薛城出于对他演技的认可才定下了他，之后将上传刘封的试镜视频。第二，刘封和前来客串的科学家确实有关系，他们是高中同学和好友，但对方从未干涉剧组选角，是到了剧组之后才意外发现好友也是剧组成员。第三，演员@于巍因为在剧组期间无端臆测剧组和其他演员，造成非常不好的影响，现在已经被剧组开除，希望于巍日后能够改过自新，好好演戏。
这条信息发出之后，剧组的账号随后就把刘封的试镜视频发了出来。
一直等着剧组发生的吃瓜群众顿时在下面盖起了高楼。
【不吹不黑，在年青一代的演员里，刘封的演技很不错了，比那些只会瞪眼睛的流量小生不知道好到哪里去，真没必要靠潜规则抢个配角。】
【刘封路人粉，看了一下试镜视频，发现他的演技很有进步，我觉得薛导选他很正常。至于于某，我希望他能对自己的演技有个清醒的认识，和刘封比真的是登月碰瓷啊。】
【不是，你们就没发现剧组承认了刘封和来客串的科学家有关系吗？】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能不能用你的脑子想一想？就算刘封真的和人科学家认识又怎么样？人家只是来客串的，怎么可能干涉剧组选角？】
【他可能想让大家一起怀疑国家、怀疑剧组、怀疑刘封，可惜大家都有脑子。】
【强烈怀疑这可能是个带节奏的50万！】
【什么？哪里有行走的50万？放着，让我来举报！】
如此歪了几千楼之后，才有人大吼一声：【于巍发道歉视频了，快去看！】
在道歉视频里，于巍是素颜出镜，他的脸还是比较能打的，虽然不如刘德成，但素颜也绝对不差，尤其还哭得双眼通红一看就让粉丝忍不住产生怜惜之情，而就算是不相干的路人，看到他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的火气也消散得差不多了。
众所周知，于巍的演技不怎么样，但他现在的情绪确实是比较低沉的，所以道歉的态度在大家看来倒也还算是诚恳。
只见视频里，于巍面对着镜头吸着鼻子说道：“在这里，我向刘封、薛城导演还有被我无辜牵扯进来的那位科学家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背地里和朋友胡说八道。我心里清楚，刘封的演技确实比我好很多，但是出于幼稚的自尊心不愿意承认，所以故意说朋友说刘封是因为有背景所以才没被薛导骂。”
说到这里，于巍又想到被背刺他的贾恭，以及自己现在的遭遇，忍不住又开始掉眼泪。
他用纸巾擦掉眼泪，努力瞪大眼睛不想哭，继续说道：“我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不应该在背后乱说别人的坏话，也不应该因为演技差被薛导批评而背后编排导演和其他演员。我以后一定会改过自新，努力提高自己的演技为大家带来好的作品。在这里我还要给我的粉丝们道歉，对不起，我让你们失望了，你们还能再相信我一次吗？”
这样的道歉，比起那些日常只用工作室的号发个道歉声明，并且满屏幕长篇大论就是没有一句是真的道歉的明星们来，实在是诚意十足并且让人惊讶。
他的粉丝顿时嗷嗷叫着表示心疼，并且会永远信任他，让他好好努力，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之类的。
就连路人也表示有些被他圈粉了，这年头犯错的明星太多了，但是犯了错之后会诚恳道歉的明星太少了，简直就是娱乐圈的珍稀动物。
童一淮和陈颂也看到了这个道歉，以及下面的那些评论。
童一淮看着，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娱乐圈真是个奇怪的地方，做错事道歉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什么时候居然都变成品德高尚的证明了。”
陈颂笑了笑，说道：“这不就跟几年前国家还没有整顿官场的时候，老百姓觉得只要不乱来就是个好官一样吗？大家的标准低，说明这个圈子的下限低，倒是该整顿的时候了。不过这就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事情了。”
倒不是说不关心，好吧，确实也不怎么关心，但主要还是因为，这玩意他们也不懂，不应该外行指导内行瞎发表意见。
这件事情的风波很快过去，而那个在背后搞事的贾恭最后也没有逃过。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不管贾恭自认为自己把事情做得那么隐蔽，主要做过总会留下痕迹。
他是和于巍同公司的艺人，痛处和于巍一起作为练习生认识的，然而他的容貌不如于巍出挑，出道之后于巍一路走红很快火遍了大江南北，而贾恭却失踪是个十八线小艺人，走大家上大家都不觉得他眼熟。
贾恭本来也不是多么心胸宽广的人，自然对于巍十分嫉妒，表面上和于巍做好朋友，其实暗地里恨不得于巍去死。
偏偏他还不怎么聪明，自以为能够从这件事情里把自己摘出去，又觉得于巍傻白甜，肯定会相信他的解释。
可惜于巍虽然是个傻子，但他的经纪人叶云海不是。
把于巍和贾恭摆在天平的两边，公司理所当然选择于巍，叶云海就这么被放弃了，而他的离开没有在娱乐圈激起任何浪花。
解决贾恭之后，叶云海倒觉得这次的事情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虽然失去了在《大国崛起》的角色，可是也解决了于巍身边最大的隐患贾恭，顺便还把于巍有些飘的心思给打了下来，能让他安分一段时间也是好的。
对于于巍之后的安排，叶云海仔细考虑之后，还真把于巍给塞回学校，让他先好好学习一段时间，顺便还给他找了一个演技的老师，至少能考上艺校，以后说出去也是科班出身。
至于通告之类的，反正出了这事，肯定不能就这么直接出去工作了，不然网友怎么能相信他道歉的真诚呢？
叶云海也不担心这样会影响于巍的人气，一来于巍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二来于巍之前还有一部偶像剧将要播出，但剧播完之前都不太需要担心不能在公众面前露面的问题。
另外一头，拍完戏的刘德成拿着手机看着屏幕神思不属。
只见他的手机屏幕上是和刘曲的聊天界面，上面只有刘曲之前发过来的一句话，“需要帮忙吗？”
而刘德成并没有回复，之后刘曲也再没有别的消息发过来。
刘德成的手指放在屏幕上许久，最终还是关掉了这个页面，假装无事发生。
童一淮和陈颂离开剧组的时候顺便带上了刘德成，主要是约他一起去聚个餐，一起的当然也少不了田爱国。
吃饭的时候，田爱国发现今天的刘德成特别沉默，居然都不跟他斗嘴了，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一样稀奇，不由上上下下打量了他许久，有些怀疑他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就这样，刘德成居然还好像没发现一样，这就让刘德成更稀奇了。
童一淮和陈颂看着刘德成有点明白其中的缘由，童一淮不知道刘德成想不想让田爱国知道这件事情，委婉地说道：“老刘啊，你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或许我们能给你提点意见。”
刘德成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恍然看着他们，“你们看出来了？”
童一淮和陈颂露出了一个一样的含蓄笑容点点头。
刘德成不敢置信地捂住自己的脸，震惊地问道：“我表现得很明显吗？”
童一淮说道：“你们表现得都很明显。”
刘德成有些恍惚，“所以说，剧组其他人是不是也发现了？”
陈颂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个我们倒也不太确定，毕竟其他人也没说。不过有一句话你应该听说过吧？世界上有两种东西是藏不住的，一是咳嗽，二是爱。”
田爱国一脸懵逼地听了半天，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说道：“怎么回事？什么意思？老刘有喜欢的人了？我们三个人只有我一个单身狗了？”
陈颂微微一笑，说道：“这个，就要问刘哥自己了，他们之间的情况可能有点复杂。”
刘德成无奈苦笑，说道：“我们之间，岂止是复杂啊。其实我们以前偷偷摸摸谈过一段，但那个时候我们是偶像，她的事业也处在最关键的时刻，事情被我们的经纪人发现之后，我们就分手了。
“当初的事情，我们不怨任何人，也不怨彼此，只能说是自己的选择。你们可能不太清楚，作为偶像出道，吸引的基本上都是女友粉，肯定是不能谈恋爱的，这也是作为偶像的责任，控制不住自己和她在一起是我的错。而她如果在当时传出恋爱的消息，对她的事业将会造成非常大的打击。我们的爱情，败给了现实。”
这话过于真实，让童一淮他们都有些沉默，爱情败给了现实这种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可能能够轻松地说一句爱的不够深，但是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才能明白其中的艰难。
刘德成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分开之后，我没有再私下和她联系过，我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感情，但实际上几年过去了，我依然没有忘记她。这次，剧组的选角事先是保密的，我也是进组之后才知道她也在，更没想到的是她好像也没有忘记我。说实话，我现在有些乱，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好像有点想法，可我……我不知道……”
听完这一席话，就连田爱国也认真了起来，陈颂问道：“刘哥，那现在阻碍你们在一起的现实条件，还在吗？”
刘德成认真思考了一下，说道：“我现在已经算是转型成功，不过我估计粉丝暂时应该还不能接受我谈恋爱，但慢慢放出一点风声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至于刘曲，她的事业也已经稳定了下来，她主要是靠演技吃饭，传出恋情对她的影响应该也不会很大。”
陈颂听了便道：“既然现实已经不再是阻碍，而你们彼此的感情又依然存在，那为什么不试试看呢？”
刘德成沉默了一下，说道：“我不确定，我有些担心。而且……而且如果将来我和刘曲曾经恋爱过的事情被传出去……”
陈颂等了半天，没等到下文，便说道：“虽然我不太懂你们娱乐圈的规则，但刘哥你说这句话给我的感觉更像是一种借口，你真正担心的，真正阻碍你的，并不是这个吧？”
刘德成再次沉默了，扪心自问，他必须说陈颂说的对，他只是害怕了，他只是想要逃避而已。
当年和刘曲分开的事情，对他造成很大的打击，他一直尽力不去回忆，害怕再次和刘曲接触会揭开尘封的伤疤。
但仔细一想，这似乎太过于懦弱了，刘曲能主动来找他，为什么他连回应都不敢呢？
想通了这一点，刘德成的周身的气息总算没有那么阴郁了，他感激地对陈颂点点头，说道：“谢谢，你点醒我了，无论如何，逃避解决不了办法，我至少应该给她一个答案。今天这顿饭我请，你们好好吃，我先走了。”
朋友之间，也没有那么多礼数，刘德成打了声招呼结了账，迫不及待地走了。
田爱国目瞪口呆地看着重新关上的包厢门，又回头看看童一淮和陈颂，不敢置信地说道：“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该不会下次再见面他就要拖家带口吧？这个世界对单身狗的恶意这么大吗？难道我真的要开始找对象了吗？”
陈颂笑吟吟地说道：“田学长别担心，我们不会怪你不合群的。”
田爱国往椅背上一靠，瘫成一条咸鱼说道：“我怎么觉得，你们现在就在嫌弃我不合群了呢？但是不行我，我得先立业再成家的！”
陈颂又不是真的催婚，只是调侃了一句，就笑着说道：“这种事情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缘分到的时候自然就脱单了。”
田爱国严肃正经地点头说道：“嗯，缘分一直没到也没关系，我可以和我的土地结婚。”
陈颂没憋住被逗乐了，说道：“可惜了，我们国家暂时还不承认和人外生物或非生物缔结婚姻的合法性。”
对于刘德成的爱情，作为朋友，他们劝解之后便没有再插手。
无论如何，爱情是很私人的事情，除非对方主动求助，否则即便是最好的朋友，也不应该过多的干涉，他们是这样认为的。
第二天两人回到学校继续工作，童一淮那边且不提，陈颂一走进办公室，他课题组的研究员们就发现他似乎心情不错。
有人笑着跟他打招呼，“老板，看起来在剧组玩得还挺好的？”
陈颂笑道：“你们这几天一定没上网吧？不然肯定说不出这话。”
说着，陈颂把张雅蓉叫过来，并把手里拿着的刘德成的签名交给她。
张雅蓉先是一愣，随即看到是偶像的签名，顿时乐得跳了起来，“谢谢陈师兄！”
其他研究员还真不知道这几天的热搜，毕竟他们平时忙着研究，上网基本上也是去学术论坛或者看论文之类的，每天都要保持输入，哪来那么多休闲时间啊。
平时对这些事情，他们其实也不怎么关心，但既然和目前的老板有关系，那还是有关心的，于是就有人问发生了什么。
张雅蓉宝贝似的收好了签名，没劳烦陈颂开口，把事情大致说了一下，作为刘德成的粉丝，和刘德成有关的事情，她当然不会错过，这两天也没空在网上帮童一淮、陈颂和刘德成说话。
其他研究员听得一愣一愣的，其中一人感慨道：“早听说娱乐圈水深，没想到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还能闹得这么大。”
张雅蓉先是心有戚戚地点头，心疼着偶像和遭受了无妄之灾的两位师兄，然后又想起了什么，幽怨地看着陈颂说道：“陈师兄，你和封哥认识，居然在我面前假装不认识。”
陈颂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所以这不是给你要来签名赔罪了吗？”
张雅蓉也不是真的怪他，闻言顿时嘿嘿嘿得笑了起来，蹭到他身边说道：“那陈师兄，以后有什么封哥的周边发售，我是不是能有内部特权？我也不要免费送，能让我买到就行，我真的没空和他们抢周边。”
陈颂好说话的点头，说道：“行，我回头帮你问问，应该问题不大。”
张雅蓉于是心满意足，热情饱满地工作去了，看他其他人一阵好笑，明明年纪也不小了，但感觉好像还是个孩子一样，难怪陈颂总喜欢把她当小孩一样揉她脑袋。
虽然话题被转移了，但倒也有人没问题最开始的疑问，“咦，发生了这种事情，为什么老板你心情还这么好？”
陈颂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笑道：“嗯，因为在剧组拍摄的时候意外找到了一点灵感，我在数学上的研究有了比较大的突破，论文已经投出去了。”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顿时都朝他看了过来，表情是如出一辙地不可思议，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其中一个人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老板，我怎么感觉灵感对你来说就像是大白菜呢？去拍个戏都能找到灵感，我突然也想去拍戏了。”
另外一个和他关系好的研究员顺口打击道：“可惜没人要你。”
陈颂笑道：“大家的灵感也会来的。”
说想去拍戏的那个研究员笑开了，说道：“这句话感觉像是老板给我们蹭运气了一样，我喜欢。”
大家说笑一阵，就回到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不过在工作之余，童一淮和陈颂其实还挂心着刘德成的感情问题，只不过刘德成一直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他们担心影响他也没有多问，就是心里一直记着，偶尔也会聊一聊。
而很快，又有另外一件事情分去了他们的心神，去欧洲取经的唐院士终于回来了。
不过回来之后，童一淮他们也只是和他见了一面，唐院士问了问他们最近的工作情况，一直一切都顺利之后，就又不见了人影。
这天陈颂去接童一淮下课，两人一起走路回家，路上便聊起了这个。
陈颂笑着摇摇头，说道：“好像自从成为老师正式的学生之后，我见到老师的机会就更少了，明明以前还在读本科跟着老师做项目的时候，经常能和他见面。倒是跟着老师读博士之后，不是我们忙，就是老师自己忙。”
童一淮倒是有些担心唐院士的身体，“我们要建自己的大型加速器，老师作为这个领域的专家，肯定不能缺席，忙碌也是那以避免的。我就是有些担心老师的身体，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
听童一淮说到这个，陈颂也有些担心起来，不太确定地说道：“老师身边有助理还有保健医生，应该会注意这些的吧？”
童一淮却觉得不怎么乐观，摇摇头说道：“以己度人，我们真的忙起来的时候，会听助理和保健医生的劝说吗？”
陈颂陷入了沉默，这个问题无法回答。
过了会儿，他叹了口气说道：“要是我们能帮得上忙就好了。”
童一淮也是这样想的，他握着陈颂的手说道：“那就一起努力吧，总有一天，我们能帮得上忙。”
陈颂点点头，正想说什么，突然顿了一下，停下脚步，迟疑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地说道：“灯霸？你怎么变的这么丑了？”
童一淮愣了一下，也转过头看了过去，就看到学校附近的流氓猫的老大，霸气十足的大橘猫灯霸炸站在附近的路灯上看着他们，此刻灯霸全身上下沾满了泥点子，猫好像被谁□□过一样，看起来又丑又惨。
“喵嗷！”即便形象如此凄凉，灯霸依然是霸气十足地对着两人叫了一声，似乎是主子在屈尊降贵地使唤自己的众多铲屎官之一。
陈颂和童一淮知道灯霸是比较聪明的猫，可能是在学校里和众多师生相处久了，大概也能听懂一些话，于是试探地走过去，一边试图把灯霸抱起来一边问道：“灯霸，你是要我们帮你吗？”
灯霸没有反抗也没有离开，就这么安之若素地蹲坐在陈颂的怀里，好像坐在自己的宝座上，“喵嗷”了一声似乎是在回应。
陈颂见他没有跑心里就有数了，高高兴兴地抱着脏兮兮地灯霸一边往公寓走，一边说道：“那我就当你是答应了。师兄，你快给灯霸拍张照片，我们要保留证据，看看谁这么大胆把灯霸弄成这样！”
童一淮也有些担心是不是学校里有谁想要伤害灯霸，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准备回头找学生会的人问问，让他们查查是怎么回事。
童一淮以前没有进过学生会，他和陈颂一样，本科的时候就开始跟着教授们做课题了，根本没空关心那些社团的事情，不过他们总有一些事情需要和学生会有所往来的，而且学生会的联系方式也不是秘密。
两人就这么揣着灯霸回了家，大概是因为灯霸今天的形象实在和平时不太一样，虽然路上也遇到了一些学生，但愣是没人发现陈颂怀里揣着的就是灯霸，大概还有人在心里想陈博士真有爱心，那么丑那么脏的猫都不嫌弃地抱在怀里。
路上陈颂还检查了一下，没发现灯霸身上有伤口，灯霸的表现也不像是受伤了，于是直接带回家先给它洗了个澡。
不得不说，灯霸的吨位是实打实的，而不是靠猫猫撑起来的，放进水里之后体型也没有任何改变。
大概灯霸自己也嫌弃身上那么脏，所以被放进水里的时候也没有反抗，就算变成了落汤猫也还是霸气十足地享受着铲屎官的服侍。
愉快地帮灯霸洗完澡，又给他吹干身上的猫，一只分量十足的威武大橘猫又重新出现在了陈颂和童一淮的面前。
陈颂舒服地摸着灯霸身上柔软的猫猫，询问道：“怎么样，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吗？”
童一淮放下手机，也抱起灯霸掂量了一下分量，说道：“学生会那边答应了会去查一查，现在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为了回报两人对他的帮助，灯霸也没有反抗，任由他们上下其手。
赵阿姨看到灯霸还吓了一跳，“呦，这么大的猫啊？乍一看我还以为是什么大猫呢？这哪来的啊？”
赵阿姨说的大猫指得是类似云豹、豹猫、猞猁这样的猫科动物，不得不说，除去长相不太像，灯霸的吨位和气质确实不像是家猫。
陈颂解释道：“是我们学校的流浪猫，叫灯霸，今天好像遇到了点事情，找我们求助，就带回来了。赵阿姨，你做饭的时候也帮灯霸做点猫饭。”
赵阿姨连忙答应了下来，对灯霸这样的大猫猫，她也是很喜欢的，心里还觉得如果灯霸以后能一直留下来也挺不错的。
可惜灯霸到底是一只放荡不羁爱自由的猫猫，在他们家吃了晚饭，就和他们告别跑走了。
公寓这边也是学校附近流浪猫的活动范围，陈颂和童一淮也不担心灯霸会找不到回去的路，唯一担心的就是灯霸会再遇到伤害它的人。
不过他们也知道灯霸的性格，能够在他们家呆这么久，已经是很给面子了，强行把它留下来也不太现实，只能相信灯霸的能力了。
当然，灯霸的能力也确实是很值得信任的，想想当初他们学校的学生为了把灯霸抓去打疫苗绝育费了多大的力气就知道了。
即便真的有想要伤害灯霸的坏人，在灯霸已经逃出来一次的情况下，对方想要再次伤害灯霸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此陈颂和童一淮再到学校的时候，走在校园里，就能听到有许多学生在讨论灯霸的事情了，原来学生会把可能有人伤害灯霸的事情发在了学校论坛里，征集可能知道的学生提供线索，于是大家就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大多学生对此都是义愤填膺，并表示无论如何都会保护好灯霸和其他猫猫，绝对不会让坏蛋伤害可爱的猫猫们。
不仅是学生们，陈颂他们到了办公室之后才发现，就连研究员们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们同样对此非常愤怒，表示自己有空会多注意校园里的猫猫们的安全。
只有生物学院的陈赫等人，看着事情发展成这样，缩在实验室里面面相觑、瑟瑟发抖。
一个学生期期艾艾地看着陈赫，问道：“老大……这……你看事情发生成这样，现在怎么办啊？我们要站出去说清楚吗？”
第086章 数学学位 二合一
陈赫心情复杂地揉乱了大狗小明的一头狗毛, 看着吐着舌头卖萌一脸无辜的小明，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上次，他们好不容易在小罗的帮助下, 让大狗稍微听话一点了，没想到就又被小明给坑了一把。
这次他们只是想要观察一下猫狗之间的互动，但是实验动物里并没有猫, 所以就想要请学校的流浪猫帮个忙。
其实一开始他们的目标并不是灯霸，只是一时没有找到其他流浪猫，而灯霸似乎对他们这些人类想要做什么有点好奇，就跟过来了。
然后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谁都没想到小明见到灯霸会那么疯癫，当场了兴奋地扑了上去。
灯霸这样的战斗喵当然不会被小明这种弱鸡狗扑倒, 但架不住学校刚刚下了场大雨, 也架不住陈赫他们选的地方是他们生物学院的试验田附近地上还有个泥水坑。
灯霸是躲开了, 可是小明却收不住, 直接摔进了泥水坑里, 顺便溅出来水花和泥点，也把灯霸给变成了泥水猫, 十分狼狈。
陈赫发誓，他确定灯霸整只猫都傻了, 大概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然后居高临下地看了看他们所有人和狗，就这么跑了。
陈赫他们追不上灯霸, 身边又有一只人来疯的狗, 没办法, 只好决定先去把泥水狗洗干净。
小明洗澡也不是个省心的, 好不容易折腾完能休息了, 谁知道一晚上过去，事情就变成了这样。
陈赫苦逼地说道：“不能放任流言继续传播下去，不然到时候我们就说不清楚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他们当然也不想背负着伤害流浪猫的罪名，虽然是搞动物性为研究的，难免会进行动物实验，但他们的实验实际上并不会对动物造成伤害，他们真的不是什么虐猫狂魔啊！
其中一个人问道：“那老大，咱们怎么澄清啊？直接在论坛上发帖子吗？”
陈赫想了想，说道：“我们自己发帖，未必能让所有人看到。整个过程我们不是录视频了吗？你们把视频发给我，我去跟学生会的人说一下情况，让他们把真实情况公布出去吧。”
虽然有些担心会有不了解情况的人质疑他们的实验，但考虑到这里毕竟是京华大学，大家都是有见识有知识的学子，应该还能听得进去解释，而且这也确实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所以大家还是同意了这个处理方法。
而等陈颂他们得知最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学生会在论坛上通知说已经搞清楚了其中内情，会在晚上八点钟开直播解释情况。
陈颂他们本来并不会每天查看论坛，这两天也是为了灯霸的事情才刻意关注，看到的时候正好直播也差不多要开始了，便干脆打开直播间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首先出现在直播画面上的是一个长相甜美，穿着蕾丝花边衬衫的女生，她三言两语把事情解释了一遍，还放出了陈赫他们提供的一段视频作为证据。
解释完，看着热闹的弹幕，女生笑靥如花地说道：“我知道同学们还有很多疑问，大家不要着急，今天我们把事情的主角陈赫学长和大狗小明也一起请过来了，大家想问什么问题可以在弹幕上提出来，我会随机抽取一些问题请陈赫学长帮忙回答。”
接着镜头被拉远，看起来不太适应直播镜头，显得有些局促的陈赫和被他牵着吐着舌头好像在笑一脸卖萌表情的大狗小明出现在了镜头之中。
女生看着飞快刷新的弹幕，问道：“陈学长，同学们很关心你们要做的是什么实验，会不会对小动物的身体和精神造成伤害？”
听到这个早有预料的问题，陈赫精神一振，解释道：“我们的实验其实只是对动物行为的观察，比如我们这次的研究，就是想要观察猫狗之间的互动。大家自由很多人家里养猫的同时养狗，这并不会对猫狗的身体和精神造成伤害，如果他们之间有攻击行为的话，我们也会阻止的。”
说到这里，似乎是想到了这次发生的事情，陈赫的表情有些尴尬，说道：“这次的事情是个意外，我们也没想到小明会这么激动。不过据我们观察，小明当时并不是想要攻击灯霸，而是想要和灯霸玩，就是它……性格比较活泼。”
这么说着，陈赫的表情难免有些心虚，毕竟小明可不是一般的活泼，简直活泼过了头。
随即，他挽尊似的说道：“但是你们看，小明性格这么活泼，不正好证明了我们绝对不会伤害实验动物吗？而且，你们别看小明块头这么大，它其实从来没有打过架的，万一真的打起来……大概也打不过灯霸。”
弹幕可疑地停滞了一下，不过所有人看着一脸蠢萌相的大狗小明，虽然体型不小，但确实看起来不怎么聪明的样子，也不像是那种很凶的狗狗，好像真的没有灯霸厉害。
这次的事情毕竟并没有小动物真的受到伤害，灯霸也只是被溅了一身水而已，再加上陈赫保证下次如果再有类似的实验，一定会更加注意看护，绝对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再次发生，大家也就满意了。
之后他们兴致勃勃地让陈赫展示了一下小明的技能，当然其实小明并没有太多的技能，陈赫可以地呆滞了一下，随后勉强地让小明坐了几个简单的类似于“坐下”“握手”之类的指令。
看到这里陈颂就关掉了直播没有继续看下去，对童一淮说道：“我还记得那只狗，不就是罗哥帮他们训练的嘛？听说当初好像还不会这些，这段时间进步挺大的啊。”
童一淮也笑着说道：“这都过去多久了啊，这么长时间就学会这几个技能，已经是学得慢的了。”
小罗刚刚听到也凑过来看了看直播，毕竟是自己帮忙教导训练过的狗狗，他还是有点好奇对方现在的情况的，此时听到童一淮这样说便道：“其实也不错了，他们毕竟不是专业的训练师，那只狗性格也确实比较活泼，不那么适合训练。”
无论如何，这场直播澄清的效果确实还不错，之后陈颂他们就没有再在学校里听到害猫凶手的讨论，论坛里的帖子倒是多了很多对他们那只叫做小明的狗感兴趣的。
听说还有很多学生想要带着食物去撸狗，不过都被陈赫他们礼貌地拒绝了，毕竟是实验动物，吃动物也不能随便喂的，之后大家的兴趣这就慢慢地淡了，而灯霸在学校里消失了一段时间之后也重新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出现在了学校各种不同的地方，陈颂他们也遇到过几次。
但陈颂和童一淮已经没有太多时间去关心这些了，童一淮答应了赫院长今年会招两个研究员，马上就是研究生复试了，他忙着看报考他的□□准备面试，陈颂也要给他帮忙。
不得不说，京华大学大牛教授实在太多了，虽然其中有很多不招硕士研究生，但是招硕士研究生的教授副教授里面名声比童一淮大资历比童一淮深的依然一抓一大把，所以报考他的学生虽然也不少，却没有特别出色的。
当然这个所谓的没有特别出色，是相对而言的，能有这个能力这个把握考京华大学的学生，依然是考研大军中的佼佼者。
两人花了许多时间从中选出了几个备选，又经过面试之后才终于确定了两个学生。
两个都是男生，一个叫武默，一个叫陶离，本科都是本校的，履历也很不错，大概也是因为以前就听说过童一淮的大名所以才会选择报他的研究生吧。
也因为是本校的，知道自己面试通过之后，两人就一点都不怕生得一起来找童一淮了，陈颂出于好奇也特意过来看了看。
童一淮虽然是第一次带研究生，但以前也是手把手教过陈颂的，并不是完全没经验，虽然他预计教陈颂和教其他人大概不能一样。
看着这两个新鲜出炉的学生，童一淮沉吟了一下，说道：“既然你们现在就来了，那我等会儿发一份书单给你们吧，你们每周发一份读书进度和遇到的问题给我，如果在学校的话直接来办公室找我也行。”
武默和陶离倒也没指望一来就能够加入童一淮的课题组，他们也明白自己的水平还没到，因此听到童一淮的话立即干脆地点头答应了下来。
他们既然决定考研，之前自然也没少和本校的研究生学长学姐打听过，像是童老师这样每周一问的管的这么细致的导师不多的，虽然是严格了一些，但他们本来也不是冲着混日子来的。
送走两人之后，陈颂笑嘻嘻地坐下说道：“童老师，我是不是你的第一个学生啊？”
童一淮纵容地看着他，点头说道：“是。”
最开始童一淮只是发现出于闲着也是闲着的心理帮陈颂解答一些疑问，后来发现陈颂的学习能力简直逆天，顿时见猎心喜有些放不下了，也是两人的缘分。
陈颂继续问道：“那我是不是你最喜欢的学生啊？”
童一淮捏了捏他的脸颊，“我一星期回答一次他们的疑问，当初教你的时候可是每天都回答你一大堆问题，你说你是不是我最喜欢的学生？”
陈颂嘿嘿一笑，指着自己的脸颊说道：“我长得这么可爱，你肯定最喜欢我啊！”
一个正准备进来送文件的研究员站在门口看到这一幕，忍不住轻咳了一声昭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陈颂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他和童一淮可是正经的未婚夫，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正好这个时候他收到了智院长的消息让他过去一趟，陈颂干脆站了起来，说道：“智院长找我，你们忙。”
门口的研究员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感觉再这么下去，他们这些人的眼睛迟早要因为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而瞎掉。
别人觉得不好意思，作为当事人的陈颂和童一淮却都安之若素的样子。
数院和物院距离不远，智院长也不是很着急的样子，陈颂安步当车慢慢走了过去。
智院长办公室的门并没有关，陈颂站在门口就看到智院长正在看一本期刊杂志，他抬手敲了敲门。
智院长听到声音抬头拿下老花眼镜，看到陈颂便笑道：“来了，快进来坐吧。”
陈颂现在和智院长也已经很熟悉了，并不和他客气，走到他对面坐下，看到他正在看的期刊的内容，顿时也笑了，“老师，这篇论文已经发表出来了啊。”
智院长笑着摇摇头，“你自己的论文，发没发表你自己还不知道？”
陈颂说道：“之前我倒是收到邮件了，不过这段时间有点忙，就没注意时间。”
智院长也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说道：“不仅发出来了，我还看到了国际国内一些同行的评价，很多学者都说你这篇论文出来了，你和唐教授谁能先证明孪生素数现在是一个疑问了。”
说话的时候智院长笑得开怀，表情也颇有些教授，虽然他其实并没有教过陈颂什么，但也改变不了陈颂是他的学生的事实。
说起来，那位唐教授本科的时候也是他们京华大学的学生，只是之后出国留学然后就留在了国外，不过这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那位唐教授并不是天才型的学者。
总之不管这场学术比赛是谁赢了，对京华大学都是好事，当然如果是陈颂赢京华大学和智院长都会更开心，毕竟陈颂才是土生土长的京华大学人，而唐教授只是在京华大学念过书而已，他发论文的时候挂的单位可不是京华大学。
陈颂谦虚地说道：“虽然确实已经找到了思路，但是想要真正证明孪生素数猜想依然是个漫长的过程。”
这点智院长当然也明白，他笑道：“你也不要有太大压力，唐教授年纪比你大，经验比你丰富，研究孪生素数猜想的时间也比你长，可以说他几十年的时间都花在这上面的，即便是他先证明了孪生素数猜想也是正常的。”
陈颂点点头，笑道：“老师你放心，我明白的。而且我研究孪生素数猜想，主要的目的本来也不是想要和谁比赛，只是对这个感兴趣而已。”
智院长看他并没有半点勉强的样子，才算是放心了。
他多少也有点担心陈颂少年人年轻气盛，万一到时候真的让唐教授先证明孪生素数猜想他会受到打击。
毕竟虽然他刚刚说的那些都是对的，但是也架不住陈颂是菲奖得主，即便在学术圈内也有着天才数学家的名头，而唐教授除了对孪生素数猜想的研究之外并没有多少拿得出手的成就了。
智院长想了想还是没有再说这件事情，免得陈颂本来没什么压力的，反倒因为他说得太多而有了影响。
放下手里的期刊，智院长说道：“我这次找你来，主要还是想要跟你说说博士毕业的事情。你现在的水平早就已经能拿到这个博士学位的，差的只有一篇博士毕业论文，你有什么想法了吗？”
这个问题陈颂最近其实也在考虑，只是因为事情有点多就暂时搁置了，此时听到智院长提起，他点点头说道：“老师，我确实有点想法。您还记得我之前在全国数学家大会上做的报告上的那个数学工具吗？正好我最近发现了它在不同的数学领域的一些应用技巧，打算将这个写成一篇论文，您觉得怎么样？”
这个内容比起陈颂的其他论文来自然是不够重要的，不过只要内容足够丰富，作为博士毕业论文倒也足够了。
智院长点点头说道：“你都是拿过菲奖的数学家了，怎么写论文自然不需要我教你，既然已经有想法，那你就放手去做吧。你现在已经是数院正教授级别的研究员了，等你博士毕业就可以拿到数院正教授的聘书，我还指望你给学生们上上课，带出几个能做研究的学生。”
陈颂很快想到了童一淮刚招的两个学生，点点头说道：“我倒是没问题，就是没怎么教过学生，给我妹妹辅导功课她都说听不懂，希望不会误人子弟。”
智院长不以为意，“都是大学生了，不会自己学习自己问问题，学不会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不像是对中学校阶段的老师，并非常不在意掌握知识的精深程度，更在乎能不能用学生理解的方法讲解历史点，启发学生。
大学老师更在意的还是老师自己的能力，尤其是科研的能力，讲课能不能通俗易懂，只能说都是大学生了，别再指望老师把知识喂到嘴里了。
如果本科阶段都不能自己学习，还能指望以后自己搞研究吗？听到智院长这样说陈颂就放心了，毕竟有时候过于简单的问题，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不过到时候如果真的遇到这种问题的话，倒也其实可以去向其他教授请教一下他们都是怎么给学生解释的？
于是从智院长这人回去之后，陈颂就又多了一项工作，不过这个论文写起来对他来说并不算是难事，只是把已经有的想法整理一下而已。
唯一让他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的是，物理学这边的课题还没有太大的进展，倒是原本作为副业发展的数学那边先要毕业了。
但转念一想，他这样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想必赫院长和唐院士都已经习惯了，而且唐院士最近也忙得很，根本没空搭理他，就又心安理得起来了。
陈颂的毕业论文一次就通过了，答辩就更轻松了，实际上以他菲奖得主的地位，几位答辩老师根本不像是在考他，而是趁此机会跟他请教问题。
拿着博士学生证书、穿着博士服戴着博士帽，陈颂和童一淮合影一张发到了朋友圈里。
而刚刚拿到学位证书陈颂就签了学校的正教授聘书，和智院长商量过后决定教本科书的数论基础这门课，毕竟现在国家对大学教授都有教学要求，指是必须教本科课程的那种教学要求，只搞研究是行不通的。
拿到学位证书的时候，陈颂还稍稍激动了一下，但很快就没当回事放到一边了，毕竟他菲奖都拿过了，一个博士学位证书实在算不上什么。
倒是田爱国看起来比他们还高兴，还非要把他们拉出去一起吃饭庆祝，还把刚刚结束《大国崛起》拍摄的刘德成也叫了过来。
《大国崛起》全部的拍摄基本都已经结束了，刘德成虽然只是个配角，但戏份不少，而且他进组的时间也比较晚，所有差不多是和主角差不多时间杀青的。
田爱国请客显然喜欢在自己的地方，这次也不例外，最晚到的依然是刘德成，不过陈颂看着刘德成进来的样子，感觉他的状态有点不太对劲。
田爱国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挑眉问道：“怎么着？这次拍戏这么累？都杀青了还没调整过来？”
刘德成看了看三人，表情有些惆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田爱国可不爱看他这副表情，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别吞吞吐吐的，快说！”
刘德成好像还是不太想说，怏怏地说道：“有没有什么爽口的菜色上几个？昨天杀青宴，喝了不少罪，现在脑袋还疼，感觉嘴里一股酒味。至于别的事情，今天不是庆祝陈颂拿到博士学位吗？就别说别的扫兴的事情了。”
陈颂放下手里的茶杯，也好奇地看着他，“没关系，只是个博士学位而已，其实也没什么好庆祝的，刘哥你有事就说呗。”
刘德成感觉自己被噎了一下，无奈地说道：“陈颂你这么说话，出去会被人打的，什么叫只是个博士学位而已啊？我连硕士学位都没有呢。”
不过刘德成也知道，陈颂确实有说句话的资本，对一个菲奖得主来说，博士学位确实不算什么。
陈颂朝他笑了笑，说道：“我知道刘哥你不会在意这些的。刘哥，你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说说吧。”
既然正主都这么说了，田爱国也去给了弄了几个爽口的小菜过来，刘德成便吃着菜喝着饮料说道：“这事……唉，还是我和刘曲那事儿。这件事情我和潘姐聊过了，她也说今时不同往日，如果我和刘曲确实都还有想法，她不会再拦着我们。然后我和刘曲这段时间也有些接触，多少有点意思。”
*
作者有话要说：
第087章 感情 二合一，刘德成的感情问题
刘德成脸上一红, 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昨天晚上不是杀青宴吗？然后我们两都喝了点酒，又本来有些想法，就把持不住那啥了……”
还能这样？
童一淮三人一脸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看着刘德成, 童一淮感慨道：“我一直以为，这是小说里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剧情，酒后乱性什么的, 没想到现实里也会发生这种事。”
陈颂点点头说道：“而且，这不是一件好事吗？既然你们都进行到这一步了，不也正好说明你们之前的芥蒂已经打开了吗？”
田爱国也说道：“你这种情况你早说啊，早说我就不叫你来了, 你不应该陪着刘曲吗？”
刘德成一脸苦逼地说道：“我也想啊，可是刘曲不用我陪啊, 早上醒来她什么话都没说, 就被经纪人叫走去赶通告了。”
“额……”童一淮三人顿时都沉默了, 这个情况是他们都没有想到的。
陈颂迟疑地说道：“所以, 你们现在到底什么情况？成没成啊？”
刘德成愁眉苦脸地看着他们, “我也不知道啊？她什么话都没说，打电话过去助理说她在工作, 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如果是以前，还能说一个女孩子都和你睡了, 还能是什么意思, 但现在是什么年代了，女孩子也可以只是纯粹地想要和你发展点肉@体关系的。
虽然刘德成觉得他和刘曲之间并不是纯粹的肉@体关系, 但是感情这种事情, 最容易让人患得患失了, 没有得到刘曲的准话, 刘德成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不踏实。
对此童一淮他们也没有办法, 他们又不是感情专家，对别人的感情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最后田爱国说道：“那你等她忙完，再和她好好谈谈吧。”
刘德成只能点头，实际上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看刘德成自己心里有数，田爱国也就没有再提这事，转而说道：“这次请你们来呢，除了庆祝陈学弟拿到博士学位之外，顺便也是让他们尝试一下我弄出来的新东西。”
虽然说是过来吃饭的，但因为大家都提早过来了，所以现在其实还没到饭点，所以现在桌子上除了刚刚刘德成要的小菜之外，就是几杯清茶。
刘德成因为酒精的原因，味觉并不是很敏锐且不提，陈颂呷了一口茶水，眼中带笑问道：“田学长说的是茶吗？和以前喝的好像不太一样吗？喝起来更有回甘。”
田爱国露出了一个笑容，正想说话，就有基地的工作人员端着一盆茶叶蛋和一些豆浆豆腐脑进来了。
这里的工作人员和童一淮他们也很熟悉，不过并不多花，对他们笑了笑，放下东西就出去了。
等工作人员离开，田爱国才笑道：“这些茶确实是我新收获的一批茶叶，品质好的就是你们现在喝到的，品质差一些的我就准备用来做茶叶蛋。这些鸡蛋就是我自己养的那些鸡下的，还是这些豆浆和豆腐脑，都是今年收获的黄豆做的，你们尝尝看怎么样。”
童一淮和陈颂倒是经常吃田爱国养的鸡下的蛋，但做成茶叶蛋，用的还是田爱国自己种的茶叶，他们还真没试过。
虽然田爱国说用的是品质比较差的茶叶，但他们相信即便是他认为品质比较差的，也绝对不是劣等茶叶。
童一淮抽了一张纸巾擦擦手，先给陈颂剥了一个茶叶蛋放到他面前的小碗里，然后再给自己剥了一个。
刘德成看了看他们，再想想自己生死未卜的情缘，差点汪的一声哭出来，低下头把眼泪往肚子里咽，默默地剥茶叶蛋。
陈颂用勺子把茶叶蛋舀起来咬了一口，顿时混合着鸡蛋的香味、茶叶的清香还有酱料的咸香的味道爆发开来，口味丰富而细腻。
陈颂很快吃完了整个鸡蛋，又喝了口豆浆，才有空对田爱国说道：“好吃，比我吃的所有茶叶蛋都好吃。不过田学长如果你想要做茶叶蛋的生意，成本不低吧？有点亏哦。”
毕竟茶叶蛋的价格就摆在哪里，除非放到什么高端餐厅或者私家厨房里去，否则卖贵了人民群众是不会买账的，而田爱国这些茶叶蛋用的显然都是不便宜的好材料。
田爱国笑着说道：“你们觉得好吃就行，你们什么时候见我主动去做过生意，都是别人找上门来的，之所以做这个茶叶蛋就是觉得那些茶叶虽然品质差一些，但是不用也浪费了，但是鸡蛋那么多也吃不完，如果做成茶叶蛋。”
可以，这很田爱国。
童一淮他们也清楚，田爱国纯粹就是个为爱发电的人，也根本不差钱，既然他这么说，就没什么负担地继续吃了起来，反倒是田爱国他们看吃得有点多，不由说道：“也别吃太多了，不然等会儿吃不下饭。”
陈颂吃了三个茶叶蛋，也确实感觉差不多了，毕竟茶叶蛋虽然好吃，但一样东西吃多了总会腻的。
他擦了擦手，说道：“田学长，你最近在培育新品种的茶树吗？这个要比其他的作物难吧？”
不为别的，主要是因为茶树的生长周期就比田爱国之前培育的作物要长，毕竟是木本植物，虽然只是灌木，但也要几年的生长时间。
田爱国点头，并道：“所以像是茶树、果树之类的树木的育种，就不能只考虑种子的改良，还要考虑嫁接之类的手段。对于茶树品种的改良，你们可能也猜到了，我这并不是刚开始搞，不然你们也没这么快喝到。这些算是第一阶段的成果，你们觉得怎么样？给我提点意见？”
陈颂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我感觉我提不出什么意见啊，以前也不是很喜欢喝茶，喝过的茶的种类也不是很多。不过就口感来说，比起一般的茶确实不错，但和我分到的茶叶比起来差得还有点多。”
陈颂所说的分到茶叶，自然是指的特供的茶叶。
陈颂现在的地位虽然还差一些，但考虑到他诺奖得主的地位，还是有些特权的，所以每年也能最好的茶叶，不过数量不多，毕竟最好的茶叶本来数量就很少。
田爱国对于陈颂的直白也不生气，他笑道：“那是肯定比不上的，我心里有数。你说的那种，是天时地利人和的结果，一般量产的茶叶不可能比得上的，除非真有小说里写的那种种田系统啊灵泉啊之类的东西。我要做的本来也不是那么级别的东西，只要能和量产茶叶比就够了。”
刘德成耸耸肩，“那我也给不了你一件，我现在味觉不灵敏，啥都喝不出来。而且你知道吧？我也不是能品茶的人，整个一牛嚼牡丹。不过，要是我和刘曲成了，我可以让她尝尝，她以前就挺喜欢喝茶的。”
田爱国：“……”
不是，我只是想要问个意见而已啊，为什么要从这个角度对他这个单身狗造成伤害呢？
亏他刚刚还同情刘德华这家伙呢，然而他到底在同情什么呢？连对象的影子都没见过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有他而已啊，同情刘德成他还不如同情自己呢。
童一淮差点笑出声来，但是他憋住了，努力严肃正经地说道：“我感觉还不错，但是你这个茶叶的定位是什么呢？就算是市场上的量产茶叶，也是分档次的，你的茶叶打算定位在什么档次？”
这些问题田爱国自然也是考虑过的，他说道：“我考虑的定位是高档绿茶。”
童一淮点了点头，心里也有些结论，直接说道：“那你的茶叶还差点意思，虽然我不是专业品茶的，也说不出太多道理，但就我自己喝起来的感觉，你这个茶叶比起我以前喝过的高档绿茶，差得可能也还有点远。”
田爱国也点点头，说道：“其实我自己也买了市场上一些中高档的茶叶对比品尝了一下，相比起来我的茶叶比起市场上的一些中档茶叶还是要好一些的，但好得不多，如果真的要分，目前也可能分在中档茶叶里。所以过段时间，我打算去国内一些比较有名的高档茶叶产地的茶园去看看，学习一下他们先进经验，看看我主要输在什么地方。”
陈颂问道：“那不会影响田学长你的其他计划吗？”
田爱国笑道：“不会，这段时间我暂时没有别的安排，正好可以出差一趟，回来就有别的计划了。对了，这些茶叶用来喝虽然还差了一点，但用来做茶叶蛋还不错吧？你们走的时候我给你们带一些，让赵阿姨给你们做茶叶蛋吃。老刘就不用了吧？反正你也不做饭。”
刘德成：“？虽然我不做饭，但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厚此薄彼了呢？”
田爱国瞥了他一眼，并不回答，就是厚此薄彼怎么着了，谁让刘德成这厮刚刚扎他心了呢？
当然，玩笑归玩笑，最后田爱国还是给刘德成打包了一些茶叶带走。
等田爱国从南方回来已经是下学期开学的时候了，他从南方带了一些特产回来，又请了陈颂他们一起去吃饭。
陈颂和童一淮这个时候都不是很忙，而且也确实有段时间没见田爱国了，自然不会拒绝。
只是车子刚刚看到基地门口，就在旁边一间门店门口的长龙队给惊住了，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田爱国的这个基地位置虽然不算特别偏僻，附近也有居民区，但并没有商圈，平时路上也没什么行人。
最重要的是，如果陈颂他们没记错的话，那间门店其实也是属于田爱国的，以前并没有开门做生意。
两人进去坐下，还没等问起这事，就看到刘德成牵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的手有些狼狈地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一进来就嚷嚷道：“老田，你这外面什么时候变成菜市场了？我和小曲进来的时候，差点被那些大妈当成插队的。”
陈颂看向刘德成，忍不住笑了一下，指了指他衣服上挂着的一片菜叶，忍俊不禁地问道：“刘哥，你怎么还把人家大妈的菜叶子带走了呢？”
刘德成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才看到自己身上挂的菜叶，连忙把菜叶摘下来送进垃圾桶，无奈地说道：“本来我是想说反正你这边没什么人比较安静，我和小曲可以顺便散散步慢慢走过来……谁知道就进入了卖菜大妈的人群里，还被当成了插队的，解释了半天才进来，幸好大妈都不关心什么明星，也没被人认出来。”
田爱国解释道：“外面那个卖菜的店其实刚弄没多久，来买菜的都是住在这附近的邻居。我以前也给她们送过一些菜，她们觉得好吃，也不好意思一直白吃白拿，就说我能不能开家店卖点菜给她们。我想了想反正种出来的菜也有多，卖掉也不是不可以，就答应了。我也没想到每天会有这么多人来排队。”
对于这个发展，童一淮虽然已经见过很多次，但依然有些无语，不由说道：“其实你真的应该回去继承你爸的事业的，你适合做生意，真的。”
田爱国对此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对做生意可没什么兴趣，这些都只是我搞育种研究的副产品而已。对了，与其说我做不做生意，老刘你不先介绍一下这位小姐吗？”
说到刘曲，刘德成脸上露出了一个傻笑，说道：“这是小曲，我之前跟你们介绍过的。小曲，他们都是我的朋友，童一淮和陈颂你之前在剧组见过的，另外那个叫做田爱国，和童一淮一样是我的高中同学。”
刘曲落落大方地对童一淮笑着打招呼，“你们好，我叫刘曲，是刘封的女朋友。”
童一淮他们也都和她打了个招呼，田爱国有些不满地说道：“老刘要带对象来也不早说，我都没有给刘曲准备礼物。对了，刘曲，我直接叫你名字可以吗？既然是老刘的女朋友，那大家就是自己人了，别客气，在我这里随便想玩什么都行。”
刘曲也看出了刘德成和田爱国他们不是普通朋友的关系，便也没有过于客套，半开玩笑地说道：“没事，我不介意，你随便给点什么都行。”
田爱国脸上带着笑，说道：“那不行，我得好好准备准备，下次你们来再给。”
刘德成一点都不客气地拉着刘曲坐下，说道：“那肯定不能随便啊，你现在随便了，等将来你有了对象，我也会随便的。”
陈颂和童一淮就坐在他们对面，听到两人又开始互怼，陈颂笑着对刘曲说道：“刘姐，你应该比我大吧？你不用管他们，他们两见面就喜欢斗嘴。”
刘曲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笑道：“我年纪应该比你大，不过讲真的，你一个大科学家，突然管我叫姐，我还真有点反应不过来，哈哈哈！不过这感觉还不错，说出去人家还不信呢。”
吃饭的时候，刘曲和刘德成一样都很克制，毕竟作为演员需要保持身材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田爱国看着他们碗里那一点点饭和菜，乐了，“从这种意义上来说，你们还真挺相配的，不过我很久以前就想问了，就吃这么一点，平时工作好像还挺忙的，你们真的……不饿吗？”
对此童一淮和陈颂也感觉有点惊叹，他们平时没有什么体力劳动，但仅仅是动动脑子，如果吃的不够，也会感觉很饿。
当然，这也是有科学道理的，人脑可是人类消耗能量最大的器官之一，当它全力运转起来的时候更是如此。
刘曲看着他们碗里的肉，心有戚戚地点点头，“饿啊，比如我现在就特别想吃你们碗里的肉，但是没办法，必须保持身材，不然上镜的时候根本没法看。”
陈颂有些同情，他有时候做实验或者想思路忘了吃饭，等回过神来就会觉得饿得难受，而刘曲他们居然饿了都不能吃，也太惨了，“你们也不容易啊。”
刘曲叹了口气，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可不是吗？外人只看到我们在镜头上光鲜亮丽，还以为我们赚钱很容易，虽然赚的确实不少，但有时候辛苦也是真的辛苦。拍戏的时候如果遇到夜戏经常要熬夜，还有冰天雪地穿着单衣或者大热天穿着棉袄的感觉你能想象吗？为了符合角色影响，有时候要减肥有时候要增肥，都很难。”
陈颂说道：“短时间内增重减重挺伤身的。”
刘曲无奈道：“没办法，虽然大家总说身体是最重要的，可是真的能做到的人有多少呢？其实不说我们这行，就算是普通的上班族，加班猝死的也经常出现吧。”
陈颂想了想，他们搞科研的，经常也忙起来废寝忘食，是在没有立场劝别人保重身体，于是顺手给童一淮夹了一筷子菜。
刘德成就没有刘曲那么多克制了，吐槽道：“对我们这种认真敬业的人来说是这样，但圈子里也真的有赚钱容易的，业务能力马马虎虎，拍戏靠抠图，台词1234567。就是这种人带累了整个圈子的名声。”
对于这些情况，刘曲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说出来万一传出去难免会得罪人，因此不由看了刘德成一样。
刘德成自然也明白她的意思，满不在乎地挥挥手，说道：“没关系，在老田这里不用藏着掖着。”
刘曲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我不是不信任你的朋友，我就是担心你这种话说多了，以后在外面也不小心随口说出来。”
刘德成闻言讨好地对她嘿嘿笑了笑，说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你看我这些年在外面乱说过什么吗？”
刘曲想了想，确实没听说刘德成有这方面的新闻，便也不再说什么了，只道：“你心里清楚就行。”
不过刘德成到底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道：“对了，老童、陈颂，你们知道了吗？《大国崛起》的片子已经剪好送审了，不知道正片什么样。我听说薛导好像还准备上几个节目宣传一下，另外还会放出一些花絮之类的，说不定会有你们的花絮呢。”
童一淮和陈颂对视一眼，说道：“这个我们还没听说，不过宣传部那边确实联系过我们，希望我们能上个访谈节目，一方面是可以对于国内的科学研究做一个正面的宣传，另外一方面也可以给这部片子做个预热。”
田爱国有些羡慕嫉妒说道：“看来现在他们是把你们定位成国内青年一代学者的领军人物和标杆了啊。”
虽然现在看起来似乎一直在沉迷种田和做生意，但田爱国对自己的定位也是这个科研学者，只是搞的项目和一般人想象中高大上的东西不太一样，也比较难出成果而已。
童一淮喝了口汤，淡淡地说道：“等你的论文写出来，你也会受到重视的。我们国家是农业大国，优质的种子非常重要，而现在的年轻人愿意选择搞农业研究的相对不是很多，我们需要农业科研的人才。到时候，说不定还要嫌弃这样的宣传活动太多影响了你的研究。”
田爱国听着，悠然神往，又问道：“那你们现在觉得活动太多了吗？”
童一淮认真想了想，说道：“现在还行，频率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主要也是这段时间没有别特着急的研究。”
田爱国想想童一淮和陈颂现在的小日子，感觉有点羡慕，“你们现在过得挺舒服吧，每周只需要去上几节课，其他时间都可以做自己的研究，听说老童现在还有自己的研究生可以用了？”
童一淮表情有点复杂，说道：“你觉得硕士研究生对我来说，能有什么用呢？又不是每个人都是师弟。真有师弟这个能力的，也不会来报考我的研究生。”
田爱国闻言笑容扩大，“哎呀，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童一淮淡淡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陈颂见状笑道：“虽然研究生还用不了，不过项目组的其他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帮了我们很多忙。尤其是我们找那个科研助理，简直是太好用了，就因为有了他，我们才每次都有时间出来聚餐。其实田学长也可以考虑找一家学校入职的，虽然没有你现在自由，但资源确实比单打独斗好很多。”
田爱国顿时又蔫了，连连摇头说道：“那还是算了，我还是喜欢现在这样自由自在的，自己想干什么就敢什么，还不用担心和别人意见不合吵起来，反正我也不差钱！”
*
作者有话要说：
第088章 学生 二合一
童一淮他们要离开的时候, 田爱国照例亮出了自己的伴手礼，“这段时间我用自己种的稻米酿制了一些白酒，就当伴手礼送你们一些, 你们要带走还是存在我的酒窖里？”
除了还不了解的刘曲，田爱国知道童一淮他们都是不喜欢喝酒的，不过酒这种东西有时候并不仅仅是用来喝的, 还可以送礼的硬通货。
田爱国确信自己酿制的酒在市场上绝对也是高档货，再窖藏几年价值只会更高，就是缺了个品牌，不过现在手工酿造说出去本来就有点buff加成, 而且如果是真正的爱酒之人根本不会在意品牌，只在乎口味。
童一淮他们自然不会拒绝田爱国的礼物, 倒是刘曲还不太熟悉, 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刘德成捏了捏她的手, 主动说道：“就放你酒窖里藏着吧, 我和小曲都不爱喝酒，也没有什么适合存酒的地方。不过你这个酒, 藏几年说不定真能帮上我们忙，圈子里有几个导演还是蛮喜欢喝酒的。”
童一淮也说道：“我和师弟也不喝酒, 就在你那放着吧, 有需要再找你拿，或者你们谁有需要直接拿去用也行。”
他们三个人之间虽然至于真的不分你我, 但这种小东西是真的不在意的。
陈颂也笑着说道：“比起白酒, 我倒是更喜欢田学长之前做的米酒, 什么时候能再做一回啊？”
听说陈颂喜欢米酒, 田爱国也很高兴, 乐呵呵地说道：“我就说我做的米酒好吃吧？现在是没办法了，之前收获的新糯米都酿成了白酒，晚稻现在还没成熟，还得等一段时间，到时候我通知你们。”
刘曲也知道之前刘德成曾经给粉丝抽过自己亲手娘的米酒，不由好奇地问道：“就是刘封之前抽奖的那个米酒吗？”
刘德成有些不好意地摸了摸鼻子，说道：“差不多吧。上次抽奖的那个米酒，就是在这里酿的，有老田他们帮忙，不过毕竟是第一次操作，其实没有老田这里专业人员酿的好吃。我就是觉得，粉丝大概更喜欢我亲手酿造的，味道反倒是其次。小曲你要是感兴趣的话，等下次老田的新米收获了，我们可以一起来玩。”
刘曲感觉直接帮主人做主是不是不太好，不由不好意思地看向田爱国，却见田爱国似乎毫不在意，笑着道：“行啊，等新糯米收获我再叫你们一起来玩。这次有经验酿出来的米酒应该会比上次更好吃？”
刘曲见状收回了目光，看来他们的关系比她想象的还要更好，难怪之前她和刘封在外地拍戏，偶尔有空上街闲逛的时候，刘封看到什么还要想起给自己的这两个好朋友带点，当时她还有点怀疑他们的关系是不是太过亲密了。
现在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确实非常亲密，但刘曲却放心了，因为她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这种亲密之中并没有任何暧昧，无论是对陈颂还是对自己，他们都只有爱屋及乌，而没有任何嫉妒，这只是纯粹的近乎家人的那种感情。
这种感情甚至于让刘曲有些羡慕，能够拥有关系这么铁的朋友很不容易，刘曲也希望自己能够帮助刘德成维护好这段感情，而不是成为其中的破坏者。
似乎是注意到了刘曲的心思，陈颂看了她一眼，对她友善地笑了笑，又对田爱国说道：“那我们就等着了。”
开学的这段时间，总是一所学校最忙乱的时候，不管是对学生还是对老师来说都是如此，他们都需要从假期的生活工作习惯调整成开学之后的生活工作习惯。
而对武默和陶离来说，就是他们终于从相对来说比较拥挤的本科生宿舍搬到了两人间的研究生宿舍里，正好他们同一个导师关系又不错，就干脆住了同一间。
其实现在本科学生宿舍楼已经全部完成了更新换代，全都是四人寝的公寓式，条件比起之前很不错了，这还得多亏了当年陈颂寝室里发生的那次意外。
而那次意外，到现在也依然在每年开学的时候，被学长学姐们津津乐道地一次次讲给新生们听，而熊亮也用这种独特的方式被铭记在了京华大学的校史上，虽然他本人可能不是很乐意。
当武默和陶离在陌生的宿舍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钟了。
研究生比起本科生来说，时间要更加灵活，童一淮除了给他们划了几本书让他们自己看并且每周要提交一次进度之外，并没有额外要求他们去上什么课程，或者去听什么讲座。
不过武默和陶离是比较自律的类型，再加上可以互相监督，所以也并不会像是咸鱼学生那样，导师没研究的就不做。
说得直白一点，导师又不是你亲爹，负责任的导师会给你足够的指导，严厉的导师会对你有更高的要求，但是基本上不会有导师一口一口给你喂饭吃，这么大的人了，不能连自己吃饭都不会。
当然，武默和陶离这么早起来，倒不是因为他们自律，主要是今天是第一天正式找导师报道，虽然他们之前已经跟着童一淮学习一段时间了，就连暑假期间也一直有通过线上的方式请教，但今天依然需要一点仪式感，至少不能去的太晚。
武默和陶离熟门熟路地去食堂吃了个早餐，来到童一淮办公室的时候这里只有一个人在，童一淮的办公室里另外还有几张办公桌，并不是固定的谁的位置，都是给他的课题组的人准备，谁有需要就谁坐。
武默和陶离来得勤快，童一淮课题组的人基本都认识他们了，每天总是早早过来的陈海峰博士正在打扫办公室的卫生，看到两人笑着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小武、小陶，今天来这么早啊？”
武默和陶离对陈海峰博士也有些了解，因为他在童一淮的课题组是个能力很强的怪人。
这位陈博士非常不喜欢运动，每天基本都是坐着，但是总是坐着又对身体不太好，所以他总是抢着打扫办公室的卫生，以此作为自己每天少有的活动量中的大部分。
课题组的其他人原本还挺不好意思，想要和他轮流来，但几次之后就知道陈博士是真的很想做这事了，于是就再也没人跟他抢了，只是会在其他工作上帮他分担一点儿。
“陈博士早。”武默和陶离也和他打了声招呼，知道他的习惯也没跟他抢活干，只是问道，“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吗？”
陈博士如今虽然早就已经毕业了，但也是从他们这个阶段过来的，虽然并不打算分线自己的活儿，但还是想了想指着童一淮的办公桌说道：“你们要没别的事情的话，可以帮童教授整理一下桌子。”
武默和陶离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就看到童一淮的办公桌确实有些凌乱，桌子上凌乱地堆着一些书籍、期刊和文件，此外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
不过两人并没有立即动手，而是有些迟疑地问道：“我们可以动吗？”
主要是他们两个人并没有参与童一淮现在在做的课题，所以担心桌上的文件有没有涉及到课题关键内容的，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看。
陈海峰博士说道：“没关系的，真要有重要的内容，童教授不会随便扔在桌子上。不过就算是不重要的内容，你们看到了什么也不能出去跟别人说哦，咱们搞科研的，保密意识还是很重要的。”
虽然感觉自己距离真正踏上科研之路还有很远，不过听到陈海峰博士这样说，武默和陶离还是觉得很高兴，干劲十足地答应了下来。
两人商量了一下，一个负责整理那些书籍和期刊，一个负责整理桌上的各种文件。
他们都非常细心，如果遇到了翻看着的，还会在翻开的那页放上一张小书签，以便童一淮如果需要可以第一时间找到之前看到的那一页。
等文件和书籍整理完成，他们又把桌椅擦了擦，把桌上一些零碎的小东西拜访甚至，甚至还给桌上的小绿植浇了浇水。
而等他们忙完这些，办公室里已经来了很多人，看着他们整理的成果，纷纷表示赞赏。
于半晴博士端着自己的保温杯，扶着腰舒服地靠在椅子上休息，她还挺喜欢这两个勤快又好学的学生的，看他们忙完笑着说道：“勤快点是好事啊，现在有些学生啊，给老师倒杯茶都要记上好几年，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陈海峰博士此时正做着喝水，听到于半晴的话，笑着说道：“那你怎么不说，现在有些导师把学生党牲口用，甚至还要学生帮忙带孩子呢？”
于半晴摇晃着脑袋，放下杯子，说道：“咱们实事求是地说啊，这种导师确实是过分了，尤其如果还是用强迫的，那就更过分了。但人不能走极端当二极管对吧？那种把自己当公主王子的学生也要不得。就你自己说吧，那种给导师到了几次茶，都要记上几年，时不时拿出来说的学生，你想要吗？”
陈海峰博士十分诚实地摇摇头，“要不起要不起。”
于半晴重新靠到了椅背上，“是吧？这种学生谁都不想要的。虽说现在新时代了，咱们也不能要求学生一定得给导师端茶倒水啥的，可是如果你纯粹把师生关系当成银货两讫，那你也不能怪导师用同样的态度对你对吧？导师的责任只是传道受业解惑，硕士研究生阶段，指导学生完成硕士论文就得了，至于别的机会，得靠自己争取的。”
陈海峰跟她抬杠，“那玩意有的人，也就是想要混个硕士学位呢？”
于半晴两手一摊，“那就随便呗，硕士毕业还不简单吗？如果存心不想上进，现在也没几个导师会上赶着吧？真当自己是什么绝世天才啊。”
陈海峰摇摇头，对卷王表示：“当年跟你同期的学生，一定心理压力很大吧？别这么卷，对咸鱼友好一点，咸鱼也是一种生活方式。”
于半晴喝了口热水，眯着眼睛说道：“我挺友好的，我尊重咸鱼，我只是不喜欢那种又不想付出又想得到的人而已。总之，小武小陶我觉得是想上进的，你们本科都是京华本校的，应该也听说过童博士的名声，他现在虽然在学术圈名气还不是很大，但能力绝对不比那些成名已久的学者差，你们要把握住机会。”
办公室里唯二的两个小透明之前见于半晴和陈海峰似乎是在争论，一直没敢吭声，现在听到于半晴的话顿时说道：“谢谢于博士的指点，我们明白。”
他们确实明白，他们当初选择考童一淮的研究生，本身就有这个考量在里面，这段时间跟着童一淮也多少了解了他的性格，觉得童一淮确实是个非常好的导师。
之前陈海峰博士说的那种情况，他们多少也听说过一些，甚至于这种情况其实还不少，所以研究生的圈子里也有不少人说选导师就跟二次投胎一样。
但童一淮从来没有要求他们做过任何关于他个人的事情，对他们学业上的指导也一直不遗余力，他们很清楚童一淮能够在忙碌的工作中每周抽出时间来认真了解他们的学习进度，解答他们的困惑，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他们主动帮童一淮收拾桌子，想法倒是没有于半晴说的那么功利，主要就是想要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回报童一淮对他们的帮助而已。
不过他们也没有反驳于半晴的话，毕竟于半晴能说这句话确实是出于对他们的欣赏，也确实是以自己的经验来提点他们，至于人生经历还比较单纯的武默和陶离暂时还不适应用这种功利态度来衡量自己做的事情而已。
于半晴最后做了个结尾陈词，“童教授其实不须要你们为他做什么，但是个人都希望自己的付出能够得到回报，导师也难以避免得会更喜欢感恩的、勤奋的学生。当然，如果你们是什么天降紫微星，那当我没说。”
陈海峰博士也被她最后那句话给逗乐了，“哈哈哈，天降紫微星有特权是吧？”
于半晴打了个哈欠，说道：“是这样没错啊，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的。要你是导师，遇到童教授或者陈博士这样的学生，你不会见猎心喜吗？你不会想要尽全力培养他们，免得他们浪费了自己的天赋吗？至于别的，不需要了啊。”
陈海峰代入自己去想了一下，不得不承认，于半晴说得是对的，要是能遇到这种天才学生，他做梦都能笑醒，把他们当亲儿子照顾都没问题，别的确实不需要了。
武默和陶离沉默了，突然感觉受到了致命一击，果然他们这种普普通通的学生，就只能靠努力了。
童一淮到办公室的时间不早不晚，大多数人都已经来了，但也有还没来的，走进来和众人打了声招呼，看到自己被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办公室还惊讶了一下。
于半晴博士笑道：“小武和小陶收拾的，整理得不错吧？”
童一淮走过去坐下，发现自己之前看到的位置还放上了书签，眼中不由流露出一抹笑意，对武默、陶离点点头，“辛苦了。”
两人腼腆地笑着，说道：“只是顺手而已。”
童一淮让两人现在旁边看一会儿书，跟其他人说了一下课题研究的安排，等其他人都去工作了，才招手让他们过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童一淮对两人也有了初步的印象，他们的天分比起陈颂来固然是差了很多，但学习能力在他教过的本科生之中算是很不错的了，最重要的是他们基础牢固，不好高骛远，踏实勤奋。
童一淮喝了口水，让两人在对面坐下，说道：“这段时间，我对你们的能力也有了初步的了解。总的来说，你们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现阶段最重要的任务，依然是学习我给你们的那份书单。不过，如果你们愿意，也可以帮我做一些别的事情。”
武默和陶离对视一眼，连连点头，表示他们愿意，他们可以！童一淮放下杯子，说道：“既然你们这样想，我这边现在主要有两件事情，一个是本科生的课程，有需要辅助的工作；另外一个就是课题组的事情，课题组这边你们的能力暂时帮不上太大的忙，但可以做一些资料收集和整理的工作，慢慢熟悉。”
武默和陶离高兴地接下了这两个任务，童一淮对此也不意外，微微一笑，说道：“那行，回头你们跟课题组签个合同，不过两份工作只有一份工资啊。”
武默和陶离都很有自知之明，嘿嘿一笑说道：“老师，我们知道我们的能力其实就是个拖后腿的，不要工资也行。”
童一淮打开了自己的电脑，闻言说道：“那肯定不能让你们打白工，虽然你们的工作简单，但是其实也是挺累人的，要做好心理准备。而且，放心，课题组经费还是很充足的，不差你们那份工资。之后杨然博士会去跟你们谈合同的事情，另外会在我办公室里给你们准备两张办公室，你们有什么需求直接跟他说就行。”
武默和陶离都知道杨然博士，是童一淮和陈颂共用的科研助理，每天都非常忙碌，不过听说工资水平也非常可观。
见童一淮要开始忙了，武默起身说道：“那老师，我们就不打扰您，先回去看书了。”
童一淮目光还落在电脑屏幕上，闻言也只是点了下头，说道：“嗯，去吧。”
两人轻手轻脚地退出办公室，并轻轻关上了门，这才忍不住相视傻笑起来。
要知道他们当初决定考童一淮的研究生的时候，还是有不少同学觉得他们犯傻的，毕竟童一淮在京华大学名声虽然不小，可那只是作为学生的名声，他还是缺少能够拿得出手的属于他自己的成果。
而以武默和陶离的能力，如果他们愿意，是可以选择一个资历更深名气更大的导师的。
对此武默和陶离虽然并不觉得自己的选择有什么错，可有时候也确实缺乏能够用来反驳那些人的有力的依据。
现在他们觉得他们如果再听到这样的话，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反驳回去了。
那些跟了看起来比童一淮更好的导师的同学，他们的导师会每周花费小半天的时候给他们答疑解惑吗？
会在他们研究生刚刚入学的时候就让他们加入国家级的课题组吗？
那可是国家级的课题组，即便他们的导师有这样的课题，也不太可能让自己所有的学生加入的，他们这种刚入学的研究生根本没有任何竞争力。
他们相信，任何一个研究生，如果能够得到这样的机会，让他们倒贴钱他们都愿意，即便是博士生估计也一样，而他们不仅得到了这个机会，甚至还有工资！
虽然现在只能打杂的样子，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并不是童一淮不愿意给他们更多的机会，完全是因为他们自己的能力不够的缘故。
武默和陶离此刻心里都充满了激动，他们相信只要他们的能力能够提升，将来一定会得到更好的机会，这不正是其他研究生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东西吗？
而另外一边，陈颂在安排好课题组的工作之后，也去给本科生上课了，他教的《数论基础》是大四的课程。
虽然对于数论的研究来说，这是对基础性的东西，但是数学研究就是这样，本科阶段可能甚至都还没有入门，到了研究生阶段只能说才刚开始学习。
当然如果是有想法的学生，完全也可以自己开始学习本科课程安排之外的东西，就像是陈颂那样。
虽然是年轻人，但陈颂并不是很喜欢用PPT课件，主要是因为他现在没时间做这个，暂时也找不到人帮忙做，所以干脆就直接拿着教材过去，有需要的地方可以板书。
陈颂只给一个班的学生上课，每周两节，不过和童一淮不同，陈颂菲奖得主的名头还是很响亮的，他到教室里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人，除了本班的学生之外，全都是来旁听的。
在大学里，只要不影响自己本专业的课程，去旁听别的课程本来就是允许的，陈颂看着讲台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群笑了笑，说道：“人数比我想象的多很多啊。在上课之前，我先点个名，不会有人冒名顶替吧？我记忆力还不错，万一现在冒名顶替，以后交作业或者考试的时候换了个人，我可能会算你替考的哦。”
*
作者有话要说：
第089章 访谈 二合一
下面顿时传出爆发出了一阵笑声, 不过笑的主要是来听课的学生，反正他们就是旁听的，什么作业考试, 和他们都没有关系。
而陈颂正经地学生们就有点笑不出来，总觉得陈教授语气虽然平常，但态度有点认真的。
至于陈颂的记忆力到底如何, 他们并不怀疑，但凡能够被称为天才科学家的人，即便不能过目不忘，记忆力也差不到哪里去。
当然, 这毕竟是第一节课，而且还是菲奖得主的课, 别人想上还没机会呢, 倒也没有人第一节就逃课, 他们只是本能地预感能说出这种话的老师, 应该都是比较严格的。
学生们下意识地对严格的老师有些犯怵, 人类本能力总是会更喜欢轻松一些的生活的嘛。
而陈颂也确实并不是在开玩笑，他拿出点名册开始点名, 并要求每一个没点到名字的学生站起来让他认一下脸。
数学专业一个班有三十个人，其中有男生正好有二十个人, 女生十个人。
他们之中有些人很兴奋, 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运气这么好分到陈颂上课的班级, 要是再能好好表现让陈颂记住自己将来如果在数学界继续发展的话, 说不定能有一个不错的开端。
也有完全没想这么多的, 他们的兴奋纯粹就是因为自己的名字和相貌能够被一个菲奖得主记住, 而且出去说菲奖得主是自己的老师, 也是很能吹的一件事情啊。
当然，不管是在什么样的学校，都存在混日子的咸鱼，他们就有些愁眉苦脸了，严格的老师就是咸鱼最害怕的老师。
点完名之后，陈颂大致记住了所有的学生，继续说道：“为了方便教学安排，我将在本班学生之中选择一名助教，有工资的那种，感兴趣的学生可以给我发邮件报名。”
接着，陈颂转身在背后的白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邮箱地址。
陈颂的字迹很漂亮，美观又能让人清清楚楚地看明白他的写的内容，学生们——不管是旁听生还是本班学生都低头抄下了他的邮箱地址。
在转过身，陈颂说道：“我要给大家上的课程是数论基础，名字非常直白，要讲的就是数论的基础，在座的各位都是数学系或者对数学感兴趣的学生，那么有谁能告诉我，什么是数论？”
这个问题并不困难，下面很快就有许多学生举起了手，陈颂扫了一眼点了一个他之前点过名的本班的学生。
那是一个叫做孟三朝的学生，他马上站了起来，大声答道：“数论是专门研究整数的性质的纯粹数学的分支。”
陈颂点点头，再白板上写了数论这两个字，“请坐。孟同学说的没错，数论研究的是整数的性质，它是数学原理基础中的基础，所以将之称为‘数学女王’，著名的数学家高斯也将数论称为‘数学的皇冠’，可以想象数论在数学中的重要性。而我们这门课程的，要学习的就是数论研究的基础，包括可除性理论和一些比较重要的函数。”
说到这里，陈颂微微一笑，说道：“都是一些很简单的东西，只要同学们上课认真听讲，认真完成作业，相信大家都能学好这门课程，在期末拿到一个优秀的分数。”
下面的学生都没有说话，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口中的“很简单”，毕竟菲奖得主口中的很简单的东西和他们理解的很简单的东西，可能不是一回事。
陈颂也不需要他们的回应，继续说道：“同学们手里都有《数论基础》这本教材，这本书里面的一些题目非常有意思，虽然我不会作为作业布置，但希望大家能够好好完成。旁听的学生如果没有这本书，但对课程和题目感兴趣的，建议可以自行去书店或者网上购买。”
说完这些，陈颂正式开始讲解课程内容，他没有翻开教材，直接在白板上写下了一连串定义的数学表达，“首先我们要讲解的是整数的可除性。这个大家应该很好理解，但初等数学中就有所涉猎，我就不多做解释了，这节课主要讲的是整数可除性的性质和一些相关的定理。整数可除性的第一个性质，就是商具有唯一性……”
毕竟是第一次给本科生上课，陈颂还是讲得很细致的，除了他觉得实在非常简单不需要证明的东西，否则他都简明地写了证明的过程，并且还讲了几个例题。
下课的时候，旁听的非数学系的学生们都感觉，好像是真的不难，他们都听懂了，挺简单的样子，兴致勃勃地决定下来继续早点来抢位置听课。
而数学系的学生们听到他们的讨论，脸上不由露出了一言难尽的同情表情。
上了一节课就觉得简单什么的，这些人可真是太天真了，数学就是这样的，开始的基础的东西看起来总是特别简单，但是到了后面你就会发现——老师，我们说是同一种语言吗？
而回到自己办公室的陈颂感觉也很不错，有课题组研究员询问他第一次上课的感受，他说道：“还不错，学生们听得都挺认真的，看起来也都能理解。”
在场的研究员笑而不语，数论基础他们没记错的话，开始的部分确实挺简单的，听不懂的不是智商有问题，就是上课没有认真听讲，而能考上京华大学的学生，至少智商不可能有问题。
不过谁都没有给陈颂泼冷水，陈教授虽然成就不低，但年纪还小，经历也比较少，慢慢的就明白了。
之后的两天时间，陈颂收到了一些报名自荐助教的邮件，他首先把那些就简单说要报名的排除掉了，从附上简历和自我介绍的学生之中考察了一番，最后选择了他那天上课的时候叫到回答问题的学生孟三朝。
孟三朝主要的工作是帮陈颂收作业，虽然说现在很多学科的老师都要求作业直接发邮件的，但考虑到数学各种公式符号比较多，手写搞不好比打字还快，所以陈颂要求手写作业。
等到陈颂安排好所有工作，时间就到了周末，正好是他和童一淮要是上访谈节目的时间。
其实这种访谈节目，一般来说收视率是不高的，不过这个节目比较有想法，总是会带一些大家关注的热门话题，比如说这次的话题就是陈颂他们参演的那个《大国崛起》影片，而且还是直播，还有一个弹幕提问环节，多少能够挽救一点收视率。
不过这个访谈节目到底是正规的，而不是那种为了流量没有底线的，所以在正式开始录制之前，主持人还是会和嘉宾沟通有什么问题不能问的，在筛选网友的问题的时候也不会选那种太没有底线或者嘉宾明确不想回答的问题。
难得一个放假的周末，陈新雨和李悦一起坐在电脑前开着访谈节目的直播间，等着陈颂出来。
画面切入舞台，首先出场的是访谈节目的主持人宫蓝，一个穿着女士西装套裙、化着淡妆、脸上带着淡淡微笑的年轻女子。
她主持这个访谈节目也已经有几年时间了，是央媒比较资深的主持人之一。
一段简单的开场白之后，宫蓝说道：“本期节目我们请到的嘉宾是菲奖得主、京华大学数学系教授陈颂和京华大学物理学副教授童一淮，有请陈教授和童教授。”
陈颂和童一淮面带微笑从后台上来，在宫蓝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两人穿着同款不同色的正装，一看就是情侣装。
请陈颂和童一淮做了个自我介绍之后，宫蓝说道：“陈教授、童教授，你们都是非常年轻就为国家的科研事业做出很大贡献的科学家，你们知道，在我们这些普通人眼里，科学家的世界都是非常神秘的，而你们这种年轻的科研天才就更神秘了。我很好奇啊，你们是什么时候决定要走上科研道路的呢？”
陈颂想了想，说道：“可能也没有什么具体的决定吧，我中学的时候就对科研感兴趣的，正好我成绩还不错，家里条件也还科研，我的家人也支持我，当时大概就有个模糊的想法，希望将来能够往学术圈发展。”
童一淮：“我和师弟不太一样，我应该是很小的时候就确定要往学术圈发展了。我小的时候，我父母都很忙，没空管我，也不放心把我交给家里的保姆，就把我送到了爷爷奶奶的身边。我爷爷也是个科学家，家里的邻居都是各个领域的学者，我应该从小就比别的小孩聪明一些，在那边有能够接触到很多的知识，所以我慢慢产生了兴趣。”
宫蓝：“两位都很谦虚啊，我之前也了解了一下两位教授在中学时代的成绩，听说每次考试都是第一，而且高考的时候都是当时那届的理科状元。另外我听说大多数人的科研大跑路都是从研究生阶段开始的，但我了解到，两位教授在本科的时候就已经参与了很重要的课题，这其中有什么特别的契机吗？”
陈颂和童一淮相视一笑，还是先开口说道：“确实是有些契机。我当时能够参与课题的机会比较巧合，而且是师兄带我进组的。”
陈颂把自己和童一淮之间的相识的故事大致讲了一下，又说道：“这次的机会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在课题组的那段时间，我的进步非常大，师兄也一直在指导着我。也因此，我后来才有了更多的机会。”
童一淮：“虽然师弟这么说，但我还是要澄清一点，其实以师弟的能力，即便没有这次机会，他也是能够崭露头角的，只是时间可能会晚一些，我很高兴能够成为师弟在科研道路上的领路人。”
说着，两人又是相视而笑，空气中充满了粉红色的泡泡，宫蓝莫名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多余。
接着，童一淮继续说道：“至于我自己的话，其实倒是没什么特别的，真要说的应该就是走后门吧。我以前就和我的老师唐树茂院士，后来进入京华大学学习之后，老师觉得我的能力还行，就问我要不要去他的课题组打杂，那我肯定愿意啊。”
宫蓝一瞬间有点无语，“两位教授之间的缘分真是让人羡慕啊。陈教授，我了解到，您一开始研究的方向是物理学，当然现在您也在物理学领域取得了很大的成功，但毫无疑问，您在数学领域的成就更加让人震惊，那您现在是否又把重心转移到数学领域呢？您如何平衡在两者上花费的时间呢？”
陈颂说道：“这个问题其实我之前也谈过，我对数学和物理同样感兴趣，两者都不打算放弃。就目前来说，我确实是同事在进行数学和物理学的研究，要说在上面花费的时间的话，可能花费在物理学上的时间会更多。但是和数学这种纯粹理论的学科不同，物理学就算是理论研究，也很完全抛开实验和观测的依据，有时候需要更多客观条件。”
宫蓝问道：“您的意思是，我们的实验和观测手段，限制了理论物理学的发展吗？”
陈颂认真地说道：“确实有一些限制。其实从某方面来说，理论物理学和数学有些像是，理论物理学家们提出的理论，很像是数学猜想，只是一个猜想，我们觉得很可能是对的，但是无法证明它是对的。数学家要证明一个数学猜想，需要的是数学工具，需要的是数学家的聪明智慧。
“但是物理学不同，一个物理学理论想要得到彻底的证明，需要实验和观测的证据。当然，不管是数学的猜想，还是物理学的理论，在得到证明之前，都不妨碍我们假设它们是正确的，并且直接哪来使用。我这样说，大家可能无法理解清楚，比如说标准模型理论，就是目前粒子物理学领域非常重要的一套理论，它看起来是正确的。
“为什么我说看起来呢？因为它就像是一个预言，而我们后来对粒子物理学的研究和发现，基本上都符合这个预言。但是至少现在我们还不能说它一定是完全正确的，因为它依然有无法解释的部分，这个预言还不能说完全实现了。类似的物理学预言还有很多人都听说过名字的暗物质。
“物理学家们认为，宇宙中存在暗物质，目前也确实有很多侧面的证据证明，宇宙中确实存在一类我们暂时无法观测到的物质，也就是暗物质。我们普遍认为，暗物质是确定存在的，它看起来确实是存在的，但我们无法断言说暗物质是一定存在的，因为我们还没有找到它。”
宫蓝认真听着，“陈教授的解释我有点听明白了，虽然我还是不懂什么标准模型和暗物质，但是您想要表达的意思我听明白了。数学猜想的证明靠数学家的逻辑推理和计算，而物理学理论的证明却要依靠实际的实验和观测结果，对吗？”
陈颂微笑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
宫蓝也笑着说道：“我以前一直觉得物理学和数学都是很神秘的，但是听陈教授您这样一说，突然感觉物理学家和数学家们也变得可爱起来了，好像在玩猜谜游戏一样。”
陈颂笑道：“你这样理解其实也不算错，尤其是对数学来说，研究纯粹数学的数学家肯定都喜欢解谜。因为很多时候，数学家研究数学并没有什么目的，只是因为问题就在那里。”
宫蓝：“这听起来真的非常有意思，除了这些问题对我们普通人来说太难了，光是理解它就很难，更别说去解开它了。那么我能问一下，陈教授和童教授现在在做什么研究吗？”
陈颂：“当然可以啊。数学方面的话，我现在依然在进行孪生素数猜想的研究。而在物理学领域，我目前研究的课题就是刚刚说起的暗物质，我正在试图从理论上寻找找到神秘的暗物质的方法。”
童一淮也说道：“目前来说，我同样在进行物理学的理论研究，只是课题和师弟不同，可能也是目前物理学界很多同仁同在研究的课题，关于希格斯粒子的性质。”
宫蓝：“我了解目前我们的科学家认为，暗物质所占的质量要远超过我们所能观测到的明物质，我有点期待陈教授的研究成功，能够尽快让我们一睹暗物质的真容了。还有童教授对希格斯粒子的研究也很让人期待啊，当年我们的科学家对电子的研究改变了我们的生活，不知道希格斯粒子又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改变。”
宫蓝：“说了这么多高大上的，我们来聊点接地气的吧。我们都知道，陈教授和童教授参与了《大国崛起》的拍摄，能不能说说你们为什么会答应去客串呢？”
陈颂：“其实我们一开始是不想去的，我们是搞科研的，也不会演戏，不过当时导演我们就是演我们自己，正常什么样就什么样，不需要什么演技。然后当时科技部也说拍这个电影主要是为了宣传我们国家的科技发展，而且老师他们也都参加了，我和师兄就说考虑考虑。”
童一淮接口道：“后来有一天我朋友约我们去玩，正好我们的另外一个朋友也是我们的高中同学是在娱乐圈发展的，你们可能也听说过他的名字，听说还挺有名的，就是那个刘封。我们聊天的时候就说起这个，他说他正在争取这个电影的配角，那我们就说，如果你争取到了配角，我们就去，后来他真的就拿到了角色。”
宫蓝：“那在拍摄的过程中感觉怎么样呢？有没有发生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陈颂：“感觉还行吧，因为我们不是专业人士嘛，而且时间也不多，剧组一直很迁就我们。以前对拍戏一直没什么概念，这次拍摄之后才知道，那些认真拍戏的演员挺辛苦的，他们付出了很多的努力把一部优秀的作品呈现在观众的面前，很不容易，也很值得敬佩。”
童一淮：“确实是这样。至于说有趣的事情，应该说是好事吧，就是在一次拍摄的过程中，导演说要拍摄师弟研究数学的时候的样子，师弟干脆就把自己当时的手稿拿过去，真的开始计算起来了。结果导演都拍完了他都不知道。”
陈颂也笑道：“嗯，当时突然就是来了灵感，然后导演他们也没有打扰我，我就在哪里算完了一个关键的步骤，回去就发了一篇重要的论文。结果论文发表之后，我数学专业的老师智院长就来找我说，你该毕业了。”
宫蓝也笑了起来，“那陈教授这次拍摄看来不亏啊。”
陈颂哈哈一笑，“岂止不亏，简直太赚了，对我们搞研究的来说，灵感真的很重要，有时候卡上几年的问题，可能就是缺了一个灵感而已。”
宫蓝开玩笑道：“那看来您还得请导演吃个饭感谢一下他。”
陈颂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你说得对，提醒我了，是该感谢他。”
玩笑开过，宫蓝继续回归正题，“我了解到，《大国崛起》拍摄的一个重要的剧情，就是我们国家的小行星防御系统周天系统的建造过程，而你们两位也是这个项目组的重要成员，你们感觉剧组拍摄的内容和你们在项目组的过程中经历的比起来怎么样呢？”
童一淮：“那肯定是拍戏轻松，拍摄的时候他们只让我们在一个研究所里进行了一些实验和理论的模拟，没几天就完成了。”
陈颂也笑着点头，很赞同童一淮的话。
宫蓝问道：“那能说说你们在项目组的经历吗？花了多长时间？”
童一淮想了想，说道：“具体多长时间还真没算过，反正有好几年吧，中间有几段时间是真的很辛苦，大家都很忙，春节也没空回家。而且我和师弟是中途加入的，在我们加入之前，其他的研究员已经为这个项目忙碌了很多年了，大家都付出了非常多的努力。”
宫蓝：“听起来真的经历了很多的事情，能说说你们在项目组经历过的最让你们难忘的事情是什么吗？”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看来是想到了同一件事情。
童一淮说道：“要说最难忘的事情，应该是和大家一起在山上过年的经历吧。其实当时听艰难的，山上条件很差，寒冬腊月还特别的冷，但是我们所有人为了同一个目标留在那里，也各尽所能把那个年过好，这可能是我们这辈子最难忘的一次过年的经历。”
*
作者有话要说：
第090章 粉丝 二合一，过渡
宫蓝又问了几个问题之后, 访谈就进入了最后，也是大家最期待的环节，网友提问环节。
宫蓝拿出平板电脑查看直播提问页面, 突然看到了其中一条，笑着说道：“陈教授，这是一条来自您的粉丝后援会的的问题, 他们问怎么才能上您的课，以及您是否考虑开通网络课程。”
听到自己的粉丝后援会，就是那个让自己离他们的生活远一点的粉丝组织，陈颂不由沉默了一下, 才说道：“目前我只在京华大学数学院教大四的数论基础课程，所以京华大学数院大四的学生可能有机会上我的课, 另外京华大学的学生也可以来旁听这门课程。至于网课, 我目前还没有精力去做这件事情。”
宫蓝：“听起来都要拼概率, 旁听的话也不好抢位置吧？我听说旁听陈教授课程的学生特别多。”
陈颂面露微笑, 说道：“目前我才上了第一节课而已, 当时旁听的学生确实特别多，但并不一定每次都有那么多学生来旁听, 他们可能只是凑个热闹，数学毕竟不是讨大多数人喜欢的学科。”
宫蓝：“陈教授您这样说就偏颇了啊, 我们普通人很想喜欢数学的, 就是喜欢不起啊，看到那些公式我都头大了, 好像在看什么天书。不过, 难道就没有一定可以上您的课的方法吗？”
陈颂：“那还是有的, 我明年就要开始招收研究生了, 真的特别想要上我的课的同学, 可以考虑报考我的硕士研究生。”
宫蓝：“这听起来竞争会很激烈，不过倒确实是个好方法，粉丝后援会的朋友们听明白了吗？想要上陈教授课程的要开始准备了哦。让我们看下一题，啊，这个问题有点私人，陈教授和童教授如果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这个网友问，两位教授在节目过程中频频互动，看起来特别默契，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超过师兄弟的关系？”
听到这个问题，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交握双手，把他们手上的对戒展示在了镜头底下。
童一淮说道：“嗯，我们不仅是师兄弟，还是未婚伴侣。”
宫蓝早就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关系，但此时还是用一种惊叹的语气说道：“哇，这可真是出人意料，毕竟两位都这么年轻。不过仔细一想，两位教授确实非常般配，从你们的表现也可以看得出来你们的感情一定很好，祝你们百年好合。”
陈颂浅浅一笑，“谢谢。”
宫蓝：“那我们看下一题。啊，突然出现了很多询问两位教授感情经历的问题呢，看来大家对此都很好奇。这位网友问，很好奇两位教授是怎么在一起的，在一起的过程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如果不想回答也没有关系。”
童一淮：“我们在一起的经历，应该还蛮顺其自然的吧。具体感情是怎么产生的，其实也很难说清楚，但是反正在课题组朝夕相处的过程中，自然而然地被彼此吸引，等我们意识到这种感情和吸引就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我们的师长和朋友也很支持我们，其中并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宫蓝：“下一位网友的提问，看到前面两位教授都说过工作比较忙，而且各自有自己不同的课题，那会不会觉得陪伴彼此的时间太少？咦，这个问题我也很好奇啊，这好像是现在比较忙碌的职业都会遇到的问题。”
童一淮说道：“我觉得还好吧，其实我们现在比起以前来并不是很忙，虽然教学任务和课题研究，但是基本上每天都能按时下班。我和师弟目前住在学校附近的公寓里，每天下班之后我们会一起走路回家，路上会聊聊，偶尔周末的时候也会放下研究去和朋友聚会。在家里的时候虽然也还会做各自的研究，但我们会一起呆在书房里。”
陈颂也说道：“对，而且虽然我们做的是不同的课题，但我们之间并没有秘密，也会互相就对方的课题进度进行一些讨论，很有意思的。”
宫蓝：“这就是伴侣同一个职业的好处吗？我好像get到了，虽然我已经迟了。这个网友说，我是一个高中生，很想学好数学，可是一上数学课就开始不由自主地犯困，甚至于晚上失眠的时候，只要在床头放一本数学书马上就能睡觉，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拯救他的数学成绩？”
陈颂表情显然有些愕然了，他思索了一下说道：“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但是从表现分析，这位同学应该是基础没有打好，所以上课的时候完全听不懂，因为听不懂或者才会犯困。而晚上用数学书催眠，可能是一种心理作用。我的建议是从最基础的东西开始学习，然后找一些趣味数学题做做，培养对数学的兴趣。”
宫蓝：“都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我们祝福这位网友能够如愿地学好数学。下一位网友提问，这也是一位中学生，他说陈教授、童教授，他对科研也非常好奇，想知道你们做研究都是出于兴趣吗？当遇到很难解决的问题的时候，会不会感觉很痛苦呢？”
陈颂认真思考了一下，说道：“其实可能就跟求职者选择职业和公司一样，并不是所有的研究课题都是出于兴趣，有些时候也是会出于其他方面的考虑。比如说我刚开始加入老师的课题组，只是因为有这样一个机会摆在我的面前，我不可能放弃，那时候并没有想太多，当然高兴肯定是高兴，但对课题本身的兴趣不能说特别浓厚。”
说到这里，他突然笑了笑，说道：“不过那个时候我对科研本身是很感兴趣的，而且也觉得能够加入那样的课题组是一件很让我激动的事情，所以虽然说中间确实遇到了很多困难，但没有太多痛苦的情绪，只是想着要想办法解决它。
“后来我们加入了周天项目组的时候，也不是出于兴趣，而是当时项目组找到我们，说国家需要我们。那个时候我们就根本没想过感不感兴趣，唯一的想法就是，国家需要我们，而我们又能帮得上忙，那就义不容辞。周天系统真的是个非常困难的项目，中间我们遇到很多很多的难题，有时候确实会非常痛苦。
“那种痛苦和无力不仅仅是因为遇到了困难的问题，还很担心会不会拖慢整个项目组的进度，会不会影响到国家的部署？我们有时候会怀疑，是不是中间哪一步做错了，是不是整个思路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每当那种时候，我们就不得不从头开始，一步步重新来，寻找其中的问题，而如果真的没有问题，那可能确实一开始就错了。
“其实这种情况，每一个科研人员可能都会遇到科学研究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它总会遇到很多问题，这种事情可能大家都会很痛苦，但没有办法，我们必须冷静下来，想办法去解决它。不过如果是自己选择的课题的话，我想大家应该都是感兴趣的，至少是很想解决的。比如我现在研究的课题，还有我之前选择的数学课题，就都是这样的。
“但其实，就算是这种自己感兴趣的课题，也同样会遇到很多的瓶颈和困难。有些时候，就算是你很感兴趣的课题，当被各种困难困住的时候，可能你的热情也会慢慢地消磨掉，这都是难以避免的事情。所以搞科研，很多时间都需要恒心和毅力，当然在真的毫无思路的思路，也可以选择放松一下，说不定一放松灵感就来了。”
童一淮：“我要说的基本上和师弟差不多，不过可以再补充一点。可能很多外行人觉得科研是一件很酷很神秘的时候，但其实大多数时候科研都是很枯燥，你可能需要一次次重复同样的实验，可能需要一次次重复同样的计算，无聊费时又费力。我非常欢迎对科研感兴趣的年轻人加入我们的行列，但希望大家在做决定前经过慎重考虑。”
这期的访谈在网络上还是引起了广泛的关注，虽然大多数人一开始都是冲着陈颂和童一淮之间的感情问题来的，当知道他们内部消化了之后，人们一边痛心疾首失去了两个绩优股，一边傻笑着嗑cp。
但不得不说，在了解他们的感情问题之余，人们也对以往感觉十分神秘的科学家的生活有了一些了解，感觉科学家们好像走下来了神坛，露出了和普通人差不多的一面。
虽然他们智商可能比普通人高一些，但他们本质上也是人类，也有人类的七情六欲，也有人类的苦恼。
而在访谈中稍微提到的过的《大国崛起》也受到了广泛的关注，很多对科学家的生活和研究感兴趣的网友都表示等这部片子播出的时候一定会去看。
趁着这个时机，《大国崛起》剧组也开始了宣传，首先了官网放出了宣传片，接着就是各种拍摄过程中的花絮，其中就有不少陈颂和童一淮的花絮。
陈颂和童一淮也去看了看，发现其中就不少他们两个人在剧组的互动，有些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被拍了，而弹幕更是一群人在喊甜。
而吃到了糖的人，自然要出去安利，导致来剧组花絮吃糖的人越来越多，这些花絮的点击量也越来越高。
不过这些后续陈颂和童一淮就没有关注了，他们已经回归到了正常的工作生活节奏之后，最开始的时候走在校园里还会有学生偷偷看他们，被发现了就朝着他们傻笑，后来大概学生们的新鲜感也过去了，便没有再出现这种情况。
而就在这样的时候，陈颂的粉丝后援会里，有一群人开始努力了起来。
他们都是各个学校数学系有考研意愿的大四学生，在看到陈颂和童一淮的那一期访谈之后，他们都有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考陈颂的研究生。
哈明宇就是其中一员，虽然有一个很少见的姓氏“哈”，但哈明宇确实是纯正的汉族，“哈”作为姓氏的时候念上声，和哈达的“哈”同音。
哈明宇并不是名校学生，他本科读的是一所普普通通的三流大学，但这并不是因为他不聪明，纯粹是因为他的身体太糟糕了。
哈明宇是早产儿，从出生的时候就先天不良，他家里的条件很好，全家人对他都非常紧张，唯一的期望就是他能够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活下去。
然而这份爱，对哈明宇来说，有时候显得太沉重了。
因为身体太差，动不动就容易生病，家里对他非常紧张，把他看得很紧。
他不能进行任何剧烈的运动，甚至于小时候跟小朋友一起打打闹闹都被严厉禁止。
等他大一些上学了，其他学生的家长都要求自己的孩子努力学习，而哈明宇的家长只会在他学习的时候让他好好休息。
这种生活一度被他不爱学习的学渣朋友羡慕，但是对哈明宇来说，他只觉得痛苦。
很多时候，他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废人，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依靠家人活着。
如果他是个胸无大志，也没什么能力的人，或许反而会好过一些，但偏偏他并不是，他其实很聪明，即便学习时间很少，但有一段时间一直保持着非常好的成绩，只是后来因为各种原因自暴自弃，才到了现在的学校。
这种明明有能力，却无法施展，而是被自己的家人禁锢，要求他过普通人的生活的感觉，让他觉得非常痛苦。
他会成为陈颂粉丝后援会的一员是出于羡慕，他羡慕陈颂能够施展自己的才华，能够在自己喜欢的领域发光发热，渴望成为像是陈颂那样的人。
但后来他认识很多后援会的人，大家都很积极向上，每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的困难，但大家都没有放弃，而是努力用自己的方法做得更好。
比如很多人都不如哈明宇聪明，他们在学习的时候总是很难理解一些在哈明宇看来很简单的问题，但是他们并不会因此而放弃，而是一次次试图去攻克这些困难，最后他们也确实做到了，虽然花费了非常多的时间。
他们的这种精神激励了哈明宇，也点醒了他。
哈明宇觉得，他和他们本质上是一样的，他们都有某方面的缺陷，以致于比别人更难达成自己的梦想。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哈明宇觉得自己比他们要更幸运，毕竟现在的医学发展很快，很多疾病都是可以治疗的，他体弱的问题将来或许也能够有彻底解决的方法，但是至少目前的科学并没有什么能够提升人类智商的方法。
对比起来的话，那些人就像是得了不治之症，而他的病还有救。
既然得了不治之症的人都没有放弃，他一个还有救的人，为什么要放弃自己？
至于家人的禁锢，他还小的时候没有办法，但现在他都已经成年了，即便他身体不好，也是一个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人，为什么不能想办法脱离家人的掌控，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呢？
他知道家人所做的一切也是出于自己的关心，他也会小心地不让自己生病，这样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出于这样的想法，哈明宇决心和后援会想要考研的人一起组成一个学习小组，他们是竞争对手，也是互相支持的伙伴。
虽然他们不可能全都成功考上陈颂的研究生，甚至有可能所有人都没考上，但至少他们经过努力之后，肯定会取得比没有努力更好的成绩。
哈明宇已经决定，就算这次没有能够成功考上，他也不会放弃，或者明年再战，或者选择其他的导师，等到考博的时候再战。
陈颂要招研究生的消息也不只是在国内流传，国外数学界很多学者也都知道了，包括加兰教授在内的很多学者都来电话询问陈颂是否愿意招收海外的留学生。
陈颂一开始其实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接到了几个电话之后，他只好又去找智院长商量了一下，而这样的事情智院长当然不会拒绝了，外国的人才也是人才的，到时候说出去也是从京华大学毕业的学生，而且数学这样的学科也不用担心什么保密性之类的问题。
智院长唯一的要求就是，陈颂招收留学生的话，不能占用国内学生的名额，毕竟京华大学还是夏国的学校，还是会偏向本国的学生的。
陈颂考虑过后决定招四个学生，国内两个，国外两个。
这之后陈颂就陆陆续续就收到了很多国外学生的带各种推荐信的简历，很多学者确定了这个消息之后，就给自己觉得适合的学生写了推荐信。
幸好陈颂现在有杨然可以帮忙处理这些事情，才没有被这些简历给淹没了，只需要看杨然挑选出来的那些就可以。
而等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暑假差不多就开始了，今年暑假陈颂和童一淮空出一些时间回了一趟陈家。
主要是因为陈新雨的高考成绩出来了，经过和她的好闺蜜李悦的共同努力，她们的成绩都有了很大的进步，居然都考上了重点线，虽然超出不是很多，大概只能选择双非的学校，不过这对陈新雨来说已经是非常好的结果了。
陈家人也很高兴，陈献和王华凝还想给她办个隆重的升学宴，不过被陈新雨坚决地拒绝了。
看着被父母派过来当说客的哥哥陈颂，陈新雨直言不讳地说道：“哥，你别劝我了，我不会同意开这个升学宴的。当初你办升学宴是以高考状元的成绩，而我和你差太远了，我自己并不觉得什么，但我知道那些来参加升学宴的人，总会有喜欢和拿我们比较的，这当然是他们的问题，可我还是会不舒服。”
陈颂也不介意，说道：“可是就算你不办升学宴，他们还是会在背后说，说不定还会议论，因为你成绩不好，所以爸妈不重视你这样的话。”
陈新雨两手一摊，说道：“这我无所谓啊，反正他们议论他们的，我又听不到。可要办了升学宴，他们搞不好还要当着我的面说，我还不能生气，生气还要被说脾气不好，我可不受这气。而且，其实我自己也觉得，我这个成绩办升学宴挺社死的，你们还是放过我吧。”
陈颂认真地看着陈新雨说道：“我们也可以少请一些人，不请那些喜欢嚼舌根的。我想知道你自己真实的想法，如果你是真的发自内心的不想办，那我们就不办。但如果你只是担心别人的议论，那没必要，这是一件好事。”
陈新雨很肯定地说道：“哥，我是真的不想办，我这个成绩又不是多好，还要半个升学宴大肆宣扬，太羞耻了。”
陈颂观察了一下陈新雨的脸色，觉得她并没有任何勉强，才点点头说道：“那行，你有决定就好，我去和爸妈说。对了，你决定好要报什么专业了吗？”
陈新雨点头说道：“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学金融。”
家里母亲王华凝就是金融出身，目前在银行工作，陈新雨选择金融专业也算是女承母业，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而且金融和商业也算是沾边，陈家也小有产业，陈颂以后肯定不可能会继承家里的产业，如果陈新雨能够学出个名堂来，今年继承家业也很好。
陈颂并不在意妹妹选择什么专业，只要她喜欢就行，只是说道：“这样，那我回头问问你这个成绩金融专业的话报什么学校比较好。”
陈新雨闻言笑嘻嘻地挽着哥哥的手摇了摇，说道：“哥，那你顺便也帮小悦问问呗？她和我一样，也要报金融专业。”
毕竟是自己的粉丝，还是陈新雨的好朋友，陈颂便也答应了下来，问了李悦的具体成绩之后，就离开了陈新雨的房间。
陈颂和童一淮没有等到陈新雨她们填志愿，只在家里呆了一个星期就返回了幽州市，他们作为课题组的负责人也不好长时间离开。
陈新雨录取的学校并不在幽州市，虽然陈颂也希望妹妹能够在幽州市上学，也方便他能够照顾，但以陈新雨的成绩和选择的专业来说，最适合她的学校并不在幽州。
而她的好闺蜜李悦也上了和她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级，因为是一起去报名的，还被分到了同一个寝室，这让她们的家人都放心了许多，两个女孩子在大学里也可以互相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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