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
天刚蒙蒙亮,许轻顾便从睡梦中醒来了。
他睁开眼,眼神迷离,眼中还带着几分没散去的雾气,盯着屋顶半晌,才回过神来,脸顿时红了一片。
靠,原来是梦啊。
难怪那么不真实。
他梦到,自己还是刚情窦初开的小弟子,长老给他们讲双修之道,他听得面红耳赤时,冒出来一个男子,问他想不想亲身试一下。
他不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反正就是梦中情人的样子,打哪都让他满心欢喜,他欣然答应了对方的请求,之后整个梦境就陷入一片暧昧中。
可能是许轻顾没有亲身经历过,梦里并没有具体的情节,感官只有他很舒服,很快乐,满足包含了一切他对双修之事的美好幻想,以至于从梦中醒来,他还沉醉在其中。
只可惜是梦,唉。
正当许轻顾遗憾时,面色忽然有点古怪。
因为,他在体内感觉到了一股与男人双修后才会有的灵元,正等待他的吸收炼化。
这股灵元纯正无比,阳气十足,他吸收炼化完后,绝对能突破筑基一层。
啊这......?
许轻顾满脑子都是问号,他很确定刚刚那个是梦,可这灵元是哪里来的?!
难道是......梦魇魔?
先不管了,把灵元吸收了再说。
许轻顾当即坐起来,盘腿打坐,开始炼化体内的灵元,没注意到躺在床上的裴昱轻轻勾了下唇角。
白天的时候,舞翩迁过来看许轻顾,看看他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舞翩迁刚见到许轻顾,便感觉到了他的境界变化,一喜:“你筑基二层了?”
许轻顾不好意思地点了下头,道:“师叔慧眼如炬,这都看出来了。”
其实许轻顾吸收炼化完那股来历不明的灵元,一下跃到了筑基二层,连他自己都很震惊。
不过筑基期前面几层进步起来比较容易,机遇好一些的得到一棵仙草或内丹,就能从筑基初期飞跃到中期甚至后期。
难的是到了后期,有的人进一层都要花费数年数十年。
“这点道行师叔还是有的,你这进步这么快,是不是有什么奇遇?”
“不算吧......”春/梦算奇遇吗?
许轻顾没脸说出真实原因,小声道:“师叔你别问了。”
“行行,我不问了,不过啊,小裴他身体还伤着,你悠着些,悠着些哈。”
“......我不是,我没有,我......”
“不用解释,我懂,我都懂。”舞翩迁拍了拍他肩膀,一副我是过来人的懂王样。
许轻顾:“......”
算了,误会就误会吧,反正也解释不清。
舞翩迁只坐了一会便走了,许轻顾送她出去,刚要折回时,听到旁边游廊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哟,听闻来了亲家宗门的贵客,就是这个小公子啊。”
听到这个声音,舞翩迁脸上的笑容立时淡了下去。
“灵素长老。”舞翩迁语气淡淡地与她打招呼。
灵素长老笑道:“不介绍介绍你娘家来的这位小公子么?我以为合欢宗只收女弟子,原来也有男弟子啊。”
舞翩迁:“灵素长老比较不出仙门不了解,一直都是收的。”
言下之意,灵素长老没见识,少见多怪。
灵素长老被噎了个正着,半晌才道:“这样啊,不愧是合欢宗,就算是男弟子也这般美,小公子要住几日?我得把我门下的男弟子看紧些。”
许轻顾细心地发现,听到这话,舞翩迁垂在身侧的手攥起了拳头,染着玫色蔻丹的指甲陷入了掌心,看起来气得不轻。
这二人的话里满含机锋,很显然,这二人不对付。
其实许轻顾自己听这话倒没什么感觉,因为大部分宗门的人都是这样子看合欢宗的,他们也确实靠睡男人修炼,要是这种话都能把他们气倒,那说明她不是合格的合欢宗弟子。
不过,许轻顾听同门师姐八卦过,舞翩迁师叔的道侣,也就是行素仙尊,有个青梅竹马的师姐,那位师姐对行素仙尊情根深种。
只不过行素仙尊并不喜欢那师姐,转而和师叔结了道侣,那位师姐心中不忿,由于师叔是合欢宗的,名声不好,那位师姐经常以此为由,对她明嘲暗讽。
哪个有夫之妇喜欢被这样说,所以舞翩迁师叔对此敏感并不奇怪。
而且,眼前这个灵素长老,大概率便是那位师姐。
“晚辈可能要叨扰一阵子,”许轻顾冲灵素长老行了个礼,彬彬有礼道,“不过长老放心,我们合欢宗双修也是挑人的,如今我对象虽只是区区元婴,可也够我采补了。”
其实许轻顾并不知道裴昱是什么修为,龙的修为等级划分和他们修士不同。
能压制化神期的,但大概率是真神吧。
现在他受伤实力缩水,说个元婴期不过分吧。
灵素长老脸部表情扭曲了一下,现在修真界修为到元婴期的,也不过百余人,眼前这个筑基初期的合欢宗弟子,居然能找到元婴期的双修对象。
还区区元婴!
怎么,你还想睡化神期的修士啊!
舞翩迁见许轻顾看着挺和善的,这么能怼人,心情十分愉悦。
她假装训斥:“轻顾,休得无礼。”
说着,她又冲灵素道:“我这师侄心高气傲惯了,说话不中听,我知灵素长老门下都是精挑细选的好苗子,别见怪,别见怪啊。”
好,更气了。
灵素长老被他们二人的阴阳怪气气得不轻,她是专程过来奚落舞翩迁的,结果自己被奚落了一顿,气得她一拂袖,转身离去。
舞翩迁看她走远,终于忍不住,心情愉快地笑出了声。
“好孩子,”她赞许地拍了拍许轻顾的手臂,“真会说话。”
许轻顾谦虚道:“轻顾只是实话实说。”
舞翩迁笑得更开心了,离开时的脚步都轻盈得仿佛要原地起飞。
裴昱虽已无生命危险,却并没有醒来的迹象,许轻顾非但没担心,还微微松了口气。
主要是,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和裴昱相处,他似乎十句有九句话都会踩在对方的雷点上,这样相处起来实在太痛苦了。
白日里,许轻顾督促裴景渊练了一个时辰的字,又教他识字,裴景渊学得满脸菜色,可到了晚上,他表示还要用明天练一个时辰字为筹码,要和爹爹阿爹睡。
也不知道这孩子为什么对一家人整整齐齐的这么执着。
许轻顾当然是选择答应他。
入睡前,许轻顾有点心虚地看了裴昱一眼,心中又升起暗暗的期待,今晚,还会做那种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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