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还是不要触霉头了，不然直接扣工钱警告。
孙国建眼睛眉毛很快耷拉下来,真拿钟越河这个老大没办法：“明早你起床的时候记得叫我。”
他不怀疑下次被抓到会扣整个月工钱，钟哥对待他，面冷心也冷。
“嗯，晚上别吃太撑了，撑得睡不着觉，第二天没精神,被钟哥逮到就不好了。”最近都要忙到晚上七点以后,为了补偿大家，小食堂的饭菜改善,多了几道肉菜。
伙食改善了，钟哥也不在食堂吃,干完活就回家,片刻不逗留。
孙国建总要吃两人份的,说是替钟哥吃掉他不吃的那份。
他永远吃到最后一个，睡得最晚，起得最晚。
“知道了,晚上吃一份半吧……太亏了，扣半个月工钱,我得吃回来。”没有谁被扣半个月工钱能笑得出来，孙国建只想补偿自己。
钱金鑫：“三顿饭吃饱就行，不要强迫自己吃太多,再说了，每天都是按人数做，比人数多出来两份而已,你小心把自己撑胖，以后更难娶媳妇，觉得你胃口太大，不肯嫁给你。”
换个人大概都不会扣半个月工钱，但愿扣半个月工钱能让孙哥老实一阵。
“唉，晓得了晓得了，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下去了。”为了没见过面的媳妇着想，孙国建决定少吃一点点。
扣工钱已经是事实，他只有唉声叹气的份了。
...
“妈妈！”见到妈妈，叶子朝妈妈跑过来。
吴卉已经待在家里，王锦绣看孩子不能看得太频繁，上午来过托儿所一次，再来托儿所就是十二点钟，孩子们吃饭的时间。
有些小朋友已经开始吃饭了，叶子迟迟不吃，盘子里有老师夹的食物也不吃，非要等妈妈过来。
王锦绣今天出门前把女儿的袖套塞在自己口袋里，中午都不需要浪费时间赶回家。
叶子已经等妈妈好久了，见到妈妈就朝妈妈奔过来。
王锦绣把女儿抱到小板凳上坐好，帮女儿套上袖套：“叶子乖乖吃饭，是不是饿了？”
叶子摇头说不饿，还比划说自己吃了馒头，女儿比划，同桌一个会说挺多话的话唠小朋友帮忙翻译，说上午吃了馒头，小朋友们都吃了。
这个话唠小朋友和别的小朋友很不同，年纪看着比叶子大，比汤圆小，会说的普通话比汤圆多，比王锦绣都多了。
王锦绣看着自家闺女，让闺女和大家好好相处，多说说话。
叶子似懂非懂点头，又要抓午饭给妈妈吃，王锦绣只吃一口，剩下的让闺女吃，吃饱下午继续玩。
托儿所今天的老师有几个昨天见过的，也有新面孔，王锦绣觉得很有可能这些托儿所的老师就是空闲时间顺便来带孩子挣点钱。
两个孩子都去午睡了，王锦绣去买东西。
怎么说呢，卉姐是个工作很认真的人，对孩子却不太上心，她见家里什么婴儿用品都没有，问卉姐孩子用的尿布穿的衣服大概什么时候送到，她可以拿去洗。
听她说起婴儿用品，吴卉才想到没给孩子买东西，又给她五十块钱，让她去买。
天气冷，孩子总得穿件衣服，裹小被子里，小被子难买，可以用毛毯或者大人的棉袄替代，卉姐家里有两三条毯子，用毯子裹孩子，孩子更舒服。
要买的是尿布、小衣服、小裤子、小袜子还有小帽子。
孩子刚出生脑袋上是有头发毛的，那丁点头发毛抵挡不住寒冷，帽子挺有必要的。
王锦绣买了不少，零零散散一堆。
她自己生过孩子，虽然她的孩子生下来跟着她受苦了一段时间，但是作为两年前生过二胎的新鲜妈妈，知道小孩子需要买什么。
五十块钱花得剩五块钱，她并没有觉得浪费钱，为了孩子还是有必要的。
“卉姐，刚生孩子需要奶孩子，如果奶水不够的话，可以用奶粉或者米汤补充，最好是奶粉，有营养。”卉姐在学校的级别比晓君姐更高，说明卉姐是有能力买奶粉的。
越河买过一次奶粉，她尝过味，一直记到现在。
“晓君晚点会过来，奶粉的事情你记得跟她说声，让她买。”
“好的，卉姐。”见她重新埋头写东西，王锦绣没再出声，离开书房，把买来的婴儿用品整理好。
整理好婴儿用品，王锦绣就安静待在书房，搬个椅子坐在小角落里翻字典。
上面许多字挤在一起，感觉一面的字比家里的启蒙书整本更多，卉姐说她可以随意翻看字典，她就不客气了，自己坐在小角落翻，看不懂不妨碍她觉得好看。
到了下午四点，吴晓君还没过来，王锦绣先去看孩子，看完孩子，和托儿所的老师说了几句后，回来做晚饭。
越河的意思大概是十二月五号之后才能空下来，前头都没时间接孩子，在他空闲下来前，她都要接孩子，她和老师们商量孩子接送问题，想让自家孩子多留几分钟，她要到六点才能干完活。
老师们答应了，说汤圆和叶子都是很乖的小朋友，妈妈没及时来接他们，他们也不会闹腾。
下午四点半接近五点的时候，王锦绣开始擀面煮宽面，问卉姐要不要煮晓君姐的份。
托儿所不提供晚饭，半上午半下午还是会让孩子们吃馒头饼等食物饱腹，王锦绣不在吴家吃晚饭，她回家做晚饭吃。
特意跟卉姐说自己在家里吃，如果晓君姐不来吃，她只做一碗的分量。
孩子没出生前，给卉姐吃正常三餐，早上粥，中午米饭，晚上面条，孩子出生，卉姐坐月子，前期就以汤水为主，后期再慢慢开始吃正常饭菜。
吴卉说给堂妹吴晓君也留一份，她不吃的话，明早热一下当她的早饭。
王锦绣没太多废话，一天中因琐事打扰她几次，确定要做两人份后就去厨房待着了。
今晚做雪菜宽面，雪菜是她买白萝卜的时候一起买下来的，炒雪菜伴粥可以吃，煮面也是不错的选择。
吴晓君差不多五点半的时候过来，吴卉已经吃了半碗面，没多犹豫，吴晓君留下来吃宽面。
王锦绣要留下来洗碗，她们吃晚饭，她就先洗锅和擦灶台，洗锅的时候和吴晓君说起奶粉的事。
“行，我去准备，奶粉奶瓶都准备好，这里有辣椒油辣椒酱吗？”吴晓君吃了口宽面，觉得宽面挺好吃，带着清淡的鲜和酸。
如果口味再重点就更好了。
吴卉：“能吃就吃着，别嫌弃这嫌弃那。”
“我没嫌弃啊，我只是觉得辣的更好吃。”
王锦绣不说话，任由堂姐妹两人交流。
临近六点，吴卉和吴晓君已经待在书房，王锦绣把厨房收拾干净，看着时间到六点了，去书房跟姐妹两人说自己先回家的事。
她到时间回家，姐妹两人都没说什么，让她路上注意安全就放她走了。
王锦绣来到托儿所门口，还有四五个孩子没被接走，其中两个就是自家孩子。
看见妈妈过来，两个孩子手牵着手走向妈妈，王锦绣向看着孩子的老师道谢，道谢过后带两个孩子回家。
回家路上，王锦绣问汤圆和叶子一天都玩了什么，汤圆今天没有拍一整天皮球，上午在拍皮球，下午拍一个钟头皮球就去画画了。
叶子一整天除了吃饭洗手吃点心，别的时候都在和几个新认识的小朋友玩过家家，玩得可开心了。
两个小朋友开心，王锦绣也开心，没轻易答应下来给孩子们奖励的事情。
不是孩子们要奖励，是她有了工钱，想给孩子们奖励，比如一个月在托儿所学了多少普通话，能说整句普通话，她就给奖励，叶子可以奖励布娃娃，汤圆可以奖励小皮球。
没轻易说出来，是怕小皮球太贵了，要问问孩子爸爸，问他知不知道小皮球多少钱一个。
回到家里，王锦绣依旧是煮宽面给自己和孩子吃，比在吴家做得味道更重，还放了些虾米。
...
等丈夫回到家，王锦绣就说起字典的事情：“卉姐说我会拼音的话，字典上所有字都能念出来，你会拼音吗？”
“会，会的不多，声母韵母记不太清楚了。”钟越河要学写字，学普通话，拼音是基础。
王锦绣自觉头脑不灵活，问题多，所以在吴卉说起拼音的时候，没有问更多问题，丈夫说了声母韵母全是自己听不懂的词，代表他真的知道拼音的事情：“我想学拼音买字典。”
“等我空下来，我下班路上给你买字典。”
“不用的，我干完活接孩子们回家路上，可以去周姐家的文具店问问，再问问周姐拼音的事，以后我别的不学了，先学会拼音和九九乘法表，等我学会拼音，字典上所有字都会念。”想想就是美事。
她现在有工钱有底气，不害怕去周姐的文具店了，越河连蔬菜水果图都能弄来，想来字典也是有的，没有的话，能问问周姐在哪买。
“以后你学的字比我更多，不用我教你说普通话了。”钟越河语气中带着丝落寞。
看出他略有些无精打采，王锦绣现在挺有信心的：“卉姐家收音机每天都放奇怪的语言，我猜是晓君姐说过的英文或者俄文，等我学会外语，我教你说外语。”
钟越河：“我学外国人说话有什么用？”
“显得你很厉害，不光会普通话和各种方言，还会说外国的话，对了，汤圆喜欢拍小皮球，以后他能流利说普通话了，奖励他一个皮球，皮球要你买了。”她没在文具店见过皮球，也不想问周姐皮球在哪买。
“嗯。”
“你吃完在躺椅上躺会儿，我把饭盒洗干净了给你捏捏肩膀，看你今天很没精神，我问过托儿所老师了，她们能多看顾孩子几分钟，你不用来接我和孩子了，干活回来就躺家里休息，等我回家做晚饭。”不是她一个家长没办法六点准时接孩子回家，不需要太有负担。
听她终于关心起自己，钟越河问她：“你早上几点起床的？明天起床的时候叫我起来，我早点去上班。”
王锦绣：“你真的不多睡会儿吗？我早上六点前就起床做早饭，六点喊孩子们起床洗漱吃早饭，六点半带着孩子们出去。”
“不睡了，跟你们一起起床，家里就剩我一个人怪无聊的。”
这会儿是晚上八点，钟越河已经把夜宵当晚饭吃了，王锦绣会吃几口，不会吃太多。
八点钟吃晚饭，显然难以立即入睡，王锦绣：“能睡觉的时间你就多睡会儿，别着急，之前不忙的时候都要睡到早上八点多才起床，现在我开始干活，你不想赖床，想早起了？”
她之前是太闲了，担心他一个老板迟到，自己干活后，发觉更该关心自己会不会迟到。
“你在家我才赖床，以前都是最早到养殖场，食堂做饭阿姨都没我早。”
他的回答让王锦绣无言以对，想了想，依旧坚持让他晚点起床：“你多睡会儿，不要跟我们一起起床了，多睡会儿才有精神头，我跟孩子们都睡饱了，你晚上肯定没办法很快睡着，既然没办法早睡，你就别强迫自己早起了，最近忙，等忙过去了再说早起的事情。”
“行吧。”
钟越河吃完夜宵自己去洗饭盒，洗饭盒的时候对坐在椅子上的王锦绣说：“你以后洗澡怎么说，白天抽空带两个孩子去洗澡？”
天气冷下来，没办法在家洗澡，要去外面浴室洗，她带着两个孩子，洗澡一次没一个小时是洗不完的。
“等你放假的时候洗澡吧，我请半个下午，托儿所不放假的，孩子们每天都能送过去，孩子们放假时间全看大人的时间，所以看你了，你说好放假的时间，我就跟老师们商量把孩子接走，洗完之后我去干活，你在家带两个孩子。”
他们家两个孩子都很乖，汤圆不哭不闹，叶子呢，偶尔会闹一下，妈妈不在，不会哭闹太过，总体算乖巧。
两个孩子都能在托儿所待着，肯定也能和爸爸在家里待着。
她这个当妈妈的能慢慢放开自己的孩子了。
钟越河多少有点不高兴，没说太多话，饭盒筷子都洗好了就去洗漱，王锦绣也不拦着他，等他洗刷好了，换她来洗刷。
洗漱过的钟越河躺在躺椅上，心情肉眼可见的不美妙。
早上心情不太好，孙国建刚好撞枪口上了，罚半个月工钱，到晚上心情也没好到哪去。
他很不喜欢锦绣现在的工作，然而这是在她能力范围内最好的工作，她非常珍惜，他没立场不许她做这份工作。
王锦绣洗漱好之后把客厅的灯关上，直接摸索着坐在他腿上，坐好后又躺下来。
她已经习惯坐躺椅的感觉了，现在一点都不会慌不会怕，摸黑也能找到躺椅位置，正确躺下去。
整个屋子一片漆黑，她声音放低：“很生气我每天不是卉姐就是汤圆和叶子？觉得我不关心你了？”
过了一分钟，王锦绣才听到钟越河淡淡嗯了一声。
她能明白他的感受：“我没忘记关心你，你不是也觉得以前的我不太好吗？我要变得更好，总要付出些东西。
我还是很关心你的，就是关心你的时间不够，我在干活的时候不太敢打扰卉姐，回家路上问两个孩子白天玩什么，吃晚饭的时候还在问他们托儿所的事情，就是想把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到托儿所上。
然而我自己也有很多话想说，除了你，我不知道该和谁说了。”
她的世界太窄小了，窄到有话说却没几个人可以听她说话。
“你放心跟我说……也别一直说，中间加点关心我的话。”钟越河不是不讲道理的丈夫。
既然她有倾诉欲，他愿意听她倾诉，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想她整天都是干活、学习和孩子。
干活学习孩子听得他心下烦躁，他不感兴趣，真的完全不感兴趣，只是为了她才能耐下性子。
王锦绣：“好，待会儿给你检查后背，看看有没有新的淤青，之前的淤青好不容易消下去，千万别有新的淤青。”
“你也给我看看身子，你关心我，我也要关心你。”
“你正经点。”
夫妻两人在躺椅上闹起来。
...
十二月的第一天，孩子出生，是个小男孩，暂时不取名，姓吴，跟着妈妈姓。
卉姐的孩子出生后，王锦绣的工作陡然繁忙许多。
不光要看顾孩子，还要看顾身子虚的卉姐。
吴卉坐月子依旧坚持工作，从在书房工作转移到在睡觉间工作，睡觉间床上放张小桌子给她工作和吃饭。
王锦绣找书的工作更加艰难，好在卉姐会告诉她具体位置，否则王锦绣找书都能找到冒汗。
吴卉不是半夜发动，是在下午两三点发动的，王锦绣陪着她去医院，陪在产房外面，陪到接近六点的时候，去接送自家孩子回家。
十一月月底她就预感孩子会在十二月出来，特意在家里准备了零嘴干粮，把孩子们送到家里，就让哥哥汤圆看着妹妹叶子，告诉他们，等爸爸回来他们能吃到好吃的晚饭，爸爸回家前先用零嘴垫肚子。
零嘴挺能吸引小朋友的，叶子暂时没缠着妈妈，王锦绣安排好孩子就回去医院陪产。
当时钟越河带着夜宵回家已经是晚上八点，他回家的时候，两个孩子躺在躺椅上昏昏欲睡，见到爸爸回家，两个小朋友都拿小手擦擦睡眼喊爸爸。
钟越河问妈妈不在家吗？汤圆根据妈妈临走前交代的话，告诉爸爸，妈妈在哪里也告诉爸爸了。
小孩子说话比较零散，钟越河听明白了，是在医院陪产，医院名字都有。
吃过晚饭，钟越河带两个孩子洗漱睡觉，两个小朋友清醒过来，暂时睡不着了，他干脆把两个孩子带出门。
夜里没什么车子，他抱着孩子走到医院的。
医院离吴卉的家不算多远，离钟越河一家人住的地方有段距离，他抱着孩子走了不少路。
看到丈夫和孩子，王锦绣说卉姐生产有些困难，让他们先去睡觉，她在外面陪产，等卉姐家人过来她就能走了。
这所医院是a大附属医院，医生和吴卉算熟悉的，说是已经通知家属了。
钟越河都过来了，就陪她等吴家人过来。
吴晓君刚出差去了，没能及时赶过来，是吴卉的父母从别地赶过来。
两个老人家赶过来，王锦绣说了情况后，就和自己家人离开。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两个孩子都犯困了，汤圆由爸爸抱着，睡在爸爸肩头，叶子由妈妈抱着，睡在妈妈肩头。
孩子竟是在离第二天只有几分钟的时候出生，王锦绣他们再晚一个小时就能见证孩子的出生。
王锦绣可惜没能见到孩子出生，钟越河一点不可惜，只觉得身心俱累，回到家倒头就睡，第二天早上八点多醒来，妻子和孩子早没了身影。
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撑住没睡过头的。
王锦绣做完晚饭给卉姐端到睡觉间后，见小娃娃还在睡觉，她去洗尿布了。
孩子小，一天要换几次尿布，不然要被屎尿糊屁股了，冬天冷是冷点，孩子不容易闷出痘痘。
“锦绣，明天下午有客人来，麻烦你拿些水果瓜子招待客人。”在王锦绣说自己下班要离开的时候，吴卉说了个事。
坐月子的吴卉一天几顿汤，吃饭的速度慢了许多。
王锦绣问：“卉姐，是叔叔阿姨吗？一共多少人？”
虽说卉姐和父母闹矛盾了，通知孕妇家属，吴家爸妈还是第一时间赶过来，两个老人家大半夜过来，说明心里是关心女儿的。
前夫这号人物不存在。
卉姐刚生产完，在医院躺了两天，那两天，两位老人家都陪着，卉姐出医院他们才离开。
“不是，是我的学生以及同事，五个人。”
“五个人，好的卉姐，我记住了。”
王锦绣有点担心，再担心还是要准备，只希望客人没有很多话，她怕听不懂他们说的话。
她现在会说的普通话更多了，只不过都是非常简单的话，再复杂的就听不懂了。
卉姐身子不便，不可能让她招待客人，客人有什么需要，还得看她。
孩子出生确实是个折磨啊，卉姐精神眼见的差了很多，晚上睡不够，白天补觉。
今天接孩子们回家，汤圆叶子说今天来了个新的小朋友，比叶子更小。
叶子表情很是得意，说自己有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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