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最大程度利用曝光热度的话。”江月璇慢条斯理地开口,“其实可以提前做V博等平台的分享账号，最好再推出一两个长得好看的店员当网红。”
话音落下，江月璇看了一眼众人, 忽地又改了口：“一看你们几个就指望不上，我还是去调-教一下机器人服务员吧。”
感觉有被嫌弃到的叶绪等人：“……”
其实机器人服务员也多有死板之处, 虽然让人看不出它们不是真人，却也不太适合作为公众人物，它们本身没有太多的私人性格和思考。要是真推出了, 恐怕得叫江月璇一直在后头帮忙把关, 出谋划策, 那就很麻烦了。
江月璇思索片刻, 还是放弃了人类网红的想法，决定利用现有的小毛球资源，推个「猫店长」出来。不，应该说是「猫楼长」？怪怪的，总之就是整个商场的老大。
“小玉那么聪明, 肯定合适。”江月璇点了点小玉的鼻尖，和它玩闹了一会儿。
叶绪积极出谋划策：“不如叫玉总好了，听起来就气派。”
霜霜……算了, 霜霜已经心如止水了, 她不想对店长起的称呼发表任何意见。
江月璇很快就投入了网红猫的营造事业中, 没工夫搭理几位临时演员。叶绪心里还是有一点点不服气的，他知道自己确实没有当网红的能耐，但寒影沉不一样啊，他吃播可棒了。
没了特兰西大陆那些家伙的骚扰, 现代又是吃播盛行的时代, 简直不要太适合寒影沉发展。叶绪决定拾起当初的吃播策划, 看看能不能把小寒捧出来。
当然，行动之前还需要征求当事人的同意。
寒影沉不太明白直播是个什么操作，不过考虑到这件事对店铺有好处，没怎么犹豫就点头了。既然店长和副店长都认为可以搞网红，他当然是没有二话直接配合的。
叶绪自己其实也没搞过直播，他觉得直播有点难为寒影沉这种沉默人设。好在吃播也不一定非得直播，录播的同样很多，趁着这会儿寒影沉还没假装食客进店，他先去搞了一套拍摄设备。
设备这东西很好弄，有钱直接去周围买就行。大学城附近杂七杂八的店都有，向统爹咨询了具体要买哪些东西、最好买什么牌子什么价位的，叶绪就出发了。
原定的两个托偏离了计划，江月璇也没管，随他们去了。店铺的生意开头好一点差一点都无所谓，她之前也只是给大家找点事做而已，至少能有些参与感。
寒影沉和叶绪在外面碰了面，两人结伴去把东西买齐了。因为是头一次买不懂行，折腾了一上午，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午饭的点了。
“要不要给你们带点饭回来？”叶绪在群里问道。
店里只有奶茶和冰淇淋，哪怕冰淇淋蛋糕也不怎么管饱。中午的美食街香气四溢，叶绪就有点蠢蠢欲动了，什么都想尝一尝，可惜吃不下。
然而，店里回应他的是一段馋人的视频。
凉拌米粉看起来就爽滑弹牙，雪白的粉上裹着浅褐色的酱汁，翠绿的葱花、鲜红的辣椒碎、炒香后带一点微黄色的芝麻粒，均匀铺洒在米粉上。拍视频的人太有心机了，舀了一勺雪菜和一勺萝卜丁，拿筷子轻轻搅拌了片刻，将米粉配菜和酱料彻底拌匀，隔着屏幕似乎都能闻到那股子馋人的香气。
叶绪深吸一口气，而后发现刚刚那股香气好像不是错觉，他确实闻到了。
系统默默指引叶绪看视频标题下方的小字——全息录制，嗅觉开放（100%），味觉未开放。
叶绪：“！！”
可恶！这是故意的！这肯定是故意的！利用系统的黑科技馋他，太过分了！
只能闻到吃不到，外头的美食瞬间失去了一切吸引力。周边这些店铺的东西做得再好吃，能有位面店铺使用95分食材做得美味？况且看这架势，拌粉的酱料肯定也不俗，整体味道一定非常惊艳。
“我们快回去吧。”叶绪扭头对寒影沉说道，“赶紧尝尝这个拌粉，我猜璇姐应该是打算在二楼开个凉拌面条和米粉的店铺，这个确实很适合夏天吃。”
现在店铺还没开，他们就是第一批尝鲜的。想想就很爽，能先别人一步吃到美食，可惜找不到炫耀的对象。
现代社会到处都是监控，叶绪没有办法像西幻位面那样利用龙的腾云能力嗖一下飞回去。不仅是他，寒影沉也被勒令好好走路，哪怕奔跑前进，也不能速度太快，必须控制在普通人的范畴内。
两人不得不顶着大太阳走了十几分钟，这才回到「商场」。二楼果然还没开放，他俩避开行人从后门进去，直接走员工楼梯上了二楼。
二楼此时已经大变样了，江月璇按照叶绪的规划，把二楼的几家店铺全部安置装修完毕，甚至连店员都给配好了。机器人只是勉强够用，好在刚开业生意也不会那么忙，应该可以应付。
江月璇什么都没说，直接把提前准备好的两份拌粉放到二人面前：“快吃吧，就等你们了，我们都还没吃呢。”
馋人的视频拍是拍了，可那不过是璇姐的一点点恶趣味，他们并没有真的提前吃独食。此刻所有智慧员工和宠物面前都摆了一盘拌粉，举着筷子或叉子，眼巴巴等着店长的一声令下。
“吃吧吃吧。”叶绪赶紧摆手。
大家欢呼一声，立刻开动。天知道他们被这股香味馋了多久了都，副店长非常铁面无私，说要等店长回来就要一直等下去，不许其他人偷吃。除了小玉仗着身手敏捷偷到了一根粉之外，其他人是真的只能眼巴巴看着。
叶绪怀疑璇姐是悄悄给小玉放水了，不然没道理她连会飞的龙崽都能拦下，却拦不下一只小毛球。不过看看小玉天真懵懂的大眼睛，叶绪又觉得放水也是应该的，他家招财猫多可爱啊。
嗦粉最爽的地方在于可以一口气吸溜进去一大团米粉，要是米粉再滑嫩一点，可能来不及咀嚼就咽下去了。叶绪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吃得太像个难民，这才保住了岌岌可危的形象。
含着一大口米粉，叶绪艰难地咀嚼起来。他舍不得粗粗嚼一下就吞下去，也舍不得吐出来，因而吃得又开心又痛苦。
江月璇无奈地看着他，给他递了一个碗：“以后先夹一口的量到碗里，再送进嘴里吃。”
“唔……”叶绪含含糊糊地点头应下了。
吃饭吃太快这个坏习惯是叶绪从小养成的，他是孤儿出身，哪怕在孤儿院里没挨过饿，天性里也会有点护食，怕被抢了。后来入学和在外兼职的时候，则是为了争分夺秒，不得不加快吃饭的进度。
上个位面天寒地冻的，叶绪经常一日三餐地吃火锅，这个问题就不太明显。如今换到了美食丰富的现代位面，江月璇真怕他进食太快胃给吃出毛病来。
叶绪像个小学生一样正襟危坐，乖乖听从璇姐的指导。他没个正儿八经的家长，以前孤儿院里也很少有人像江月璇这样，单独抓着他一个絮絮叨叨关心细枝末节，叶绪心里其实还挺高兴的。
“我说得有点多。”江月璇顿了顿，“算了，你先吃饭，吃饱了我和你好好聊聊。”
江月璇也知道刚认识没多久就交浅言深不合适，但叶绪不是别人，她怎么可能放任不管？这一个叶绪还是个孤儿出身，实在让人心疼，明明平行时空……唉！
叶绪没发现江月璇的那些小惆怅，快乐地嚼着米粉，腮帮子鼓鼓的，像个进食的仓鼠。但是吃东西时却不太老实，一边嚼一边左顾右盼，仿佛对周围充满了好奇。
原本叶绪是想仔细看看完全装修好的二楼是个什么模样，结果却被大家的吃相给吸引了。
大家面前都有一盘米粉，唯独糖糖例外。糖糖似乎只喜欢吃糖果，所以它那边摆的是一盘子水果糖，和众人画风格格不入。
接着看其他人，小精灵们面前放的是非常迷你的一份拌粉，就一点点，估计没几根，看上去像过家家一样。小玉明明和她们体型差不多，摆的却是正常分量，还是成年男人饭量的大份拌粉。
这些都可以理解，小精灵是真的体型小，小玉则是一人高的小树苗伪装成的小猫咪，根本不可相提并论。
但——小龙崽绯绯跟前那个就过分了吧？整整一大盆啊！它那小身板都快被盆挡严实了，还是飞起来扒在盆边沿吃的！
叶绪惊得都忘了咀嚼，下意识把嘴里的粉吞下去了，险些被噎住。还是江月璇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劲，给他递了一杯西瓜汁才缓过来。
似乎是知道叶绪在惊讶什么，江月璇淡定地说道：“龙族食量都大，尤其是长身体的龙。你自己也一样，信不信这份拌粉不够你塞牙缝的？想吃多少吃多少，不过还是得留点肚子，我们预计开好几家店呢，你难道不想把每种小吃都吃一遍？”
这段话听完，叶绪先是被自己的食量给惊住了。
之前在特兰西大陆的最后几天，叶绪是已经成功融合了血脉的。如果食量增加，没道理那个时候没发现。
可是现在听江月璇一说，他又确实觉得好饿好饿，好像自己能吃下一整头牛。本来还以为是拌粉太香了勾出了错觉，结果是真饿吗？
想到这里，叶绪又迅速接受了这个设定。
管它呢，食量提升对自己没坏处啊，毕竟食材又不用积分买，他赚的那么多钱难道还供不起自己每天吃一头牛？现在不用再烦恼美食太多自己吃不下了，简直不要更爽。
叶绪乖巧举爪：“姐，我也想要一大盆的拌粉！”
他相信自己可以的！吃完一整盆之后还能吃下很多东西！根本不怕撑！
“行，我去给你做。”江月璇迅速解决了面前的那盘米粉，起身去了后厨。
叶绪有点惊讶，悄悄问其他人：“拌粉是璇姐做的呀？”
露娜点头，又解释了一句：“店里没有员工券买厨师了，幸好这家店的食物处理起来简单。副店长说只需要采买好合适的酱料和小菜，让机器人把粉煮熟摊凉，再把其他配料葱花这种准备好，就可以直接加东西拌了。”
江月璇刚开始是担心大家不了解当地居民的口味偏好，所以主动去了后厨挑选酱料。后来发现拌粉没有技术含量，就顺手给拌了。
很快，一大盆粉就被端了上来。
“这两个盆还是厨房预备用来揉面的。”江月璇搁下东西，打趣了一句，“现在倒是成你俩的饭盆了。”
叶绪不好意思地挠挠脸，转移话题：“不是说没有厨师机器人吗？其他机器人会揉面？”
“不会啊，所以这不是空出来给你当饭盆了？”江月璇挑眉。
叶绪：“……”这个话题过不去了是吧？
叶绪选择低头嗦粉，战术性忽视璇姐的揶揄。
江月璇也不恼，主动回后厨继续拌其他东西了。拌粉店除了粉外，还卖拌面、凉粉、红薯粉、土豆粉等，总之凉拌的主食都卖。
这种店铺不能永远用一种酱料，大家会吃腻的。因而江月璇的选择是开发多种酱料，然后每种酱料都可以选择是拌米粉、面条还是凉粉。
有的人爱这口酱料，却不爱吃凉粉，那就可以选择用它拌面。有的人只吃拌粉，也能选择不同的酱料换口味。
江月璇问了叶绪想吃面条还是别的，结果得到了一个「都想吃」的回答。她干脆每种酱都搭配不同主食拌了一份，左右叶绪吃得下，就是多费点碗碟而已。
拌粉店的产品着实太丰富了些，叶绪又是个吃到好吃的就想一口气吃腻的性子，最后愣是在这一家店就把自己的巨无霸胃容量给填饱了。其他人早早结束了战斗，看得震惊不已。
尤其是小龙崽绯绯，它瞪大眼睛看着叶绪，不明白为什么主人明明体型那么小，却和它的巨龙父母一样那么能吃。原来巨龙可以变成人是真的，爸爸妈妈没有骗它。
再一次被更改龙籍的叶绪对此一无所知。
吃饱喝足之后，叶绪和璇姐进行了一次细谈。璇姐主要说的是让他保养身体的话，融合龙族血脉不是吃了十全大补丸，她怀疑叶绪体内以前留下的小毛病其实还在，需要仔细调理。
“要是积分够的话，可以让系统提供健康扫描服务，然后花积分修复这些毛病。”江月璇不无担忧地说道，“身体上的毛病还是早点治愈比较好。”
叶绪虽然觉得自己壮得可以一尾巴拍死一头老虎，但他没有反驳，而是老老实实点头答应：“等还完贷款攒够了钱我就去。”
“你欠钱了？”江月璇微微皱眉，“是了，一个位面只有10亿积分，你买这个血脉就花了10亿，肯定贷了款。我险些忘了你才通关一个位面了，手头积分紧张，店里员工券也不够用。”
叶绪有点心虚：“璇姐，我是不是太抠门了？霜霜一直想劝我贷款，可我之前一直不肯贷，这次贷了也没贷太多。”
要是多贷一点的话，店里就没那么紧张了。
“这算什么抠门？”江月璇安抚地揉揉他脑袋，“系统利息要得那么高，都快和贷款金额持平了，贷一万还两万，是我我也不干。”
叶绪疯狂点头，就是就是，房贷那是没办法，实在没钱所以不得不贷，其他情况下谁受得了这个？利息都和本金差不多了！
“成，这件事我知道了，交给我。你先等会儿，等我这边处理好了，带你去找系统做检查。”江月璇拍拍他肩膀，让他去玩。
叶绪一头雾水，璇姐要处理什么？贷款的事情吗？这个要怎么处理？
很快他就知道璇姐打算怎么处理了，店铺账户内突然多了一笔巨款，叶绪收到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震惊了。他连忙跑去找江月璇询问什么情况，却没找到人，可能是在自己的员工宿舍休息。
五楼宿舍里，江月璇正坐在沙发里和系统聊天。
系统有点不太高兴：“你把你自己的积分转到店铺账户了，这是作弊。”
“那是借他们的。”江月璇老神在在，“有借有还，和你的贷款没有区别。”
系统：“……”
“小绪问你借的我帮他还了，利息本金一起给你，回头他把积分还我这件事就算过去。我等会儿下去会告诉他我已经和你说好了，以后贷款不用给利息，你别说漏了嘴。”
系统冷哼一声，到底还是答应了下来。
江月璇给叶绪打了5亿积分的汇款，这是单个位面个人能转的最大额度。她打算告诉叶绪这是她帮忙找系统谈下来的无利息贷款，但其实出借方是她自己，并不是系统。
加上这5亿，相当于叶绪前后一共借了7亿，利息2亿，回头还江月璇9亿就可以。原本江月璇是不想收那2亿利息的，但是考虑到叶绪的性格，感觉他应该不会接受这种好意，只能放弃那个想法。
借系统的不如借她的，这笔积分她不着急要回来，叶绪什么时候还款都行。系统那边却不能这么随意，太久不还要加息的。
显然，江月璇并不像她自己说得那样，之前有个位面系统契约她，但她因为忙着赶稿拒绝了。其实她当时就契约了系统，且契约的就是面前这位，而且成功通关回来了，也没有选择和系统解绑。
而店长通关之后，系统会生成第二个店铺副本，契约新的店长，之前那个成熟的店长就放养了。
江月璇选择隐瞒真相，是觉得暂时还不方便让叶绪知道太多位面的真相，免得对他的世界观产生冲击。
江月璇此前曾经在某个位面遇到过另一个叶绪，那是个家庭幸福的富家小少爷，从小就没吃过苦。那个位面也有另一个江月璇，所以她没在那边待多久，发现这一点之后立刻就离开了，避免因为出现两个自己而引发位面混乱。
虽然待的时间短，江月璇却刻意搜集了很多关于另一个自己和叶绪的消息。她不认识那位「叶绪」，「自己」却和「叶绪」关系非常好。或许是受到另一个自己的影响，江月璇莫名就对所有叶绪很在意，觉得这些小孩就该是被她护在羽翼下的崽。
因此，江月璇在通关后没有选择继续出去开店，反而牵线搭桥，促成了叶绪和系统的绑定。之后又向叶店长提交简历，想加入店铺帮忙。
可惜先前叶绪没有聘下江月璇，硬生生拖到第二个位面两人才见上面。
这样也挺好，小绪在她没有参与的情况下自己完成了一次经营，增长了不少经验。
江月璇没想把人养废，她打算潜移默化教会叶绪更多的经营手段。等以后完成了通关任务，叶绪如果想单独出去浪的话，也能游刃有余地独当一面了。
和系统商量完，江月璇就下楼去了，把自己想好的说辞告诉了叶绪。
叶绪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但又想不出哪里不对。有之前璇姐三言两语迫使系统在开影院这件事上退让的前科在，叶绪感觉璇姐能说服系统不要利息，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巨款的问题解决了，叶绪一时也想不到该说点别的什么，他想了想，忽然记起饭量的问题，赶忙追问，“姐，我之前在特兰西大陆的时候，没发现自己饭量增长了这么多啊，为什么一来现代位面就变饭桶了？”
这个问题江月璇倒是很清楚，她以前也更换过血脉，特意研究过。
她解答道：“刚换的血脉会有一点延迟，你以后还会陆陆续续觉醒很多龙族的能力，这些不是一蹴而就的。饭量这个可能是空间传送刺激到了血脉，所以突然觉醒了，不过这是好事。”
未成年龙崽就是得多吃点才能长得快，觉醒了饭量后，其他能力应该会加快觉醒速度了。这是个好事，江月璇决定多准备一些美食投喂家里这只小龙。
在江月璇转身离开之后，叶绪的脑袋上后知后觉冒出几个问号——未成年？谁未成年？我吗？我怎么就未成年了？我不是已经二十多岁了吗？？
怀揣着这个疑惑，叶绪又追了过去。然后被迫听了一大堆龙族能活多少岁、出生几十年内的小龙都属于幼崽等等的「常识」。
叶绪的血脉传承根本没教过他这些，想来是还没觉醒相关记忆。
作者有话说：
叶叶：就很秃然……
给新读者科普一下叶绪宇宙的铁十角（人有点多不好意思）——
叶绪：核心纽带，团宠；
江月璇：所有人的终极大腿，老妈子一个到处帮忙擦屁股；
楚霁枫：又美又飒的姐姐，性格凶残，能止小儿夜啼；
纪灵：清冷剑修大美人儿，话不多但很宠叶叶；
萧溯光：温柔知性，璇姐的助手，厨艺天赋满点；
萧以歌：上面这位的弟弟，年纪最小，满足叶叶当大哥哥的心愿，是个非酋的娃儿；
沈逐：萧姐姐的男朋友，沉稳可靠，非常痴情；
方禹：沈逐他好兄弟，一个逗逼；
墨北：叶叶的冤家，也是一个逗逼，人傻钱多，团欺；
寒影沉：表面沉默其实私底下是个八卦小能手，贫穷且能吃
第32章 书粉
获得了一笔巨额免息贷款, 叶绪十分快乐。作为谈下「免息」条件的大功臣，叶绪决定支持璇姐的一切决定——哪怕璇姐说剩下的店铺需要多买几个机器人员工维持经营，他也没有二话。
刚到手的巨款为了买机器人一下子花去了大半, 好在叶绪现在也没了需要大量用积分的地方。霜霜说他可以继续强化龙身，他却觉得暂时没那个必要, 他先适应适应现在的身体强度再说。
霜霜：“……”都是借口，血脉融合之后自动掌握现在的实力，根本不需要适应的好么！
叶绪怀疑霜霜这个系统小助手是不是在诞生的时候被系统偷偷洗脑灌输了什么东西, 所以才整天热衷于劝店长花积分。不过想想积分的来历, 那么系统急于收回积分也不是不能理解。
理解归理解, 真听话乱花钱是不可能的。叶绪才不会上当, 龙身的强度目前已经相当够用了。
有了大量员工填补劳动力的空缺，剩下的店铺总算能一口气开业了。正好这会儿到了午饭的点，江月璇就如法炮制，给新店门口都安排上花篮，又把提前定制好的条幅挂到商场外头, 借此吸引路人。
“可惜现在不能在楼外墙上把店铺招牌展示出来，大白天凭空变出招牌太显眼了，得等晚上。”江月璇有点遗憾, 其实路人很容易一眼看到大楼外墙上的广告位的,“现在只能在商场门外多放几个宣传立牌了。”
新店开业, 几乎所有店铺都被安排了合适的开业优惠，优惠力度也非常大。这方面江月璇是行家，她太懂怎么利用位面店铺的优势搞活动了。
叶绪刚开始还开开心心地当着甩手掌柜，围观了一会儿突然惊觉自己的心态好像不太对。店铺是他的, 他拿最多的分红, 怎么能真的什么都不管？那到底是他在开店做任务还是其他人在做？
于是叶绪便重新打起精神来, 跟在璇姐身后如饥似渴地吸收起了经验。还别说，当真学到了不少好用的经营策略。
等前期准备做完、陆续有客人上楼就餐之后，江月璇的小尾巴才不再跟着她继续打转。上午叶绪可是为了吃播准备了不少器材，现在闲的没事，就可以正式开始录制了。
江月璇中午看过寒影沉吃米粉的模样，夸奖了两句：“小寒的吃播确实可以，我看你也别只拍冰淇淋的吃播了，楼里所有食物都可以做探店吃播。这样你俩配合，一个专职摄影师，一个专职主播，对外就说是商场负责组建的小团队，宣传部成员。”
不过这样一来，两人就不适合去店里当店长了。店铺里的员工一定要和商场方的人员切割开来，这样比较方便。
万一哪个店铺出了状况，就可以推到它头上，不会牵连整个商场。等风波过去，这个店铺可以关店歇业，然后重新开一家其他的店。
叶绪越听越觉得璇姐真是个奸商，但他不敢说出来，毕竟大佬气场太强了。
商场里的店铺数量不是特别多，好在每家店的食物种类很丰盛，足够叶绪他们做很多期的探店吃播了。光一个拌粉店，每种酱料就能单独出一期。
“那我们还是先从冰淇淋的店开始。”叶绪提议，“这么热的天，这个肯定最受欢迎。”
寒影沉没有意见，点点头道：“刚刚吃饱，其他东西应该吃不下了，冰淇淋确实合适。”
提到这个叶绪就有些惋惜：“刚刚你吃拌粉的时候，我就应该拍下来的。”
结果自己太饿了，光顾着疯狂进食，完全忘记了拍视频这一茬。叶绪只能安慰自己当时在场的魔法生物太多，不小心就会把他们拍进去，后期剪辑不方便，没拍损失也不大。
“不过。”叶绪忽然忧虑起来，“我拍照技术不太行啊，摄影水平也一般般，可能没法把视频拍太好。”
以前专业里聚餐，同行的女同学都掏出手机拍拍拍，好些个男同学也没忍住跟着拍了两张，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叶绪就是其中一员，然而他每次拍出来的照片都很差劲，看着就不太有吸引力的样子。
当时叶绪还请教过女同学，可惜没太听懂，就知道要开个滤镜。可他的老破旧手机太难用了，加滤镜会卡死机，只能不了了之。
摄影总不能也加滤镜吧？叶绪尝试了一下，结果拍到寒影沉的脸时，把他整个人都拍红了。
叶绪：“……”
咳，偏红色的滤镜确实能让食物看起来更诱人一些，但没法拿去拍人就很伤，吃饱都是要拍人的呀。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叶绪求助了万能的璇姐。结果这次连璇姐都摊手表示爱莫能助，这让叶绪非常惊讶，他以为璇姐一个女孩子应该很懂这些。
“谁说的？女孩子和女孩子也是不同的，我还分不清口红色号呢！”江月璇理直气壮。
同样分不清色号的叶绪，忽然就和璇姐产生了好兄弟惺惺相惜的感觉。
璇姐都不行，其他人就更不指望了，他们大多都是西幻土著，手机还用不利索呢。但没问过总归不太甘心，叶绪就去问了一圈，意外地发现露娜小姐竟然能拍出很不错的视频。
由于之前璇姐拍过视频馋叶绪，露娜当时问过一句，知道了拍摄视频是什么意思。叶绪过来询问的时候，她说她没有亲自操刀拍过，不太清楚自己是否擅长。
见露娜跃跃欲试的样子，叶绪干脆让她来试着拍一拍。器材太大了，露娜挪动不了，便让她指挥、叶绪代为调整镜头。
就这样，两人配合着拍出了一份相当不错的视频。江月璇过来查验了一下成果之后，大为赞赏。
“露娜是精灵族的，我记得精灵族一向对美丽和艺术有很高的天赋，第一次拍摄能有这个水平倒也不让人意外。”江月璇点评道。
于是拍摄指导也就位了，叶绪让露娜坐在自己肩膀上假装成玩偶，通过系统聊天频道的语音给自己提供指导。
为了让露娜不用一直紧绷着不动弹，叶绪还给她买了一件宽大的小斗篷，这样她就可以在斗篷里偷偷动动手脚放松一下了。斗篷外，她只要不开口说话，哪怕扭头、眨眼，都是不要紧的，现在有一些玩偶娃娃也会这些。
扭头可以是电力控制的转动，眨眼则是娃娃眼球的重力作用。叶绪第一次见会眨眼的娃娃着实吓了一跳，差点以为遇到了灵异事件。
说实在的，叶绪对自己的易受惊吓体质也非常无语。
一切准备就绪，三人小团队就下楼去拍摄了。江月璇则带着小玉在楼里视察。
既然要把小玉打造成招牌网红喵，那就要尽量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多给小玉刷存在感。猫咪小小一只又是纯白毛色，实在不太起眼，有个黑裙大美人跟在旁边就会好很多。
果然，不多时便有上楼凑开业热闹的食客没忍住，掏出手机给小猫和美女拍了好多照片和视频。
刚开始他们还是偷偷拍的，生怕被当事人和当事猫抓包。后来发现两位并不在意这个，依然自顾自巡视领地，立刻就光明正大起来。
人都是爱跟风的，有两三个人在拍摄，其他人就会忍不住也掏出手机一起拍。渐渐的，玉总和江总身后就跟了不少小尾巴，那架势真有点像明星出行。
“前面怎么了？”有被堵在后头的路人踮脚张望，“在做活动还是请了明星来搞宣传表演啊？怎么都围在这边？”
为了看热闹，好些人愣是挤到了前排。有人看完觉得没意思就走了，更多的人则拍了视频照片发朋友圈，商场便连带着在小范围内传播了起来。
事情到这个阶段，还是可控的。
朋友圈毕竟是比较私密的平台，传播力度不会那么广。而发V博的人数量则不是特别多，近些年随着V博内氛围越发乌烟瘴气，好多人都放弃在上面分享日常了。
江月璇估摸着，商场想要上热搜，可能得花钱推动一下。或者把四楼的影院在周围大学生群体里宣传一波，这一带没有影院，这是头一家，肯定能吸引不少话题度。
只要他们为了看电影过来光顾，就必然会被店里的美食吸引。介时将有大批学生自发帮忙宣传，热度就稳住了。
叶绪的预测和江月璇的差不多，他也觉得不会那么快就爆火。所以一直在一楼慢悠悠地拍视频，一点不着急。
但，人生总是充满意外的，#悬疑作家江月璇改行#的tag在所有人没预料的情况下，力压了大家设想中的#商场猫咪总裁#或是#位面商场平价美食#，先一步爆了。
首先要说明的一点是，虽然江月璇曾经穿越多个位面当过很多次店长，但当前位面确确实实是她的原生位面来着。不过她已经好多年没回来了，这次回来才待了两个月不到，其实很多事情她早就不记得了，也没来得及重新熟悉起来。
这就导致了什么呢？导致她忘记自己「著名悬疑作家」的身份到底自带多少流量了。
全体店员：“……”这是能随便忘掉的吗？？
叶绪是在拍摄途中听到消息的，当时是隔壁桌有一对情侣对坐玩手机等冰淇淋上桌，突然刷到了热搜。两人都是江月璇的书粉，女生一声惊呼，顾不得周围的安静环境，大声把消息告诉了自己男朋友。
这一嗓子把全店目光都吸引过来了，叶绪也没忍住看过去。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激动交谈，他才搞明白发生了什么。
好家伙，璇姐的个人粉丝不少啊。有这本事她还搞什么营销？直接微博宣传一句，就能带动客流量了。
悬疑圈的大佬作家本来就很有个人影响力，许多人可能说不出其他题材的著名作家有哪些，悬疑圈的却能一口气报出两三个。虽然大部分是外国的，还是已经去世很多很多年的，但新生代的也不是没有。
在这种情况下，「美女作家」这个噱头的宣传效果是相当可观的。这让江月璇拥有了远超其他同层次作家的知名度，以及数量众多的男友粉和女友粉。甚至离谱到还出现了女生自称男友粉、男生自称女友粉的奇葩粉丝。
众多颜粉刚开始是冲着美貌来的，了解到大大的实力之后，又转事业粉吹智慧，渐渐就死忠起来。粉丝数量与日俱增，到如今已经是不输二线明星的水平。
当然，这也和江月璇天生擅长经营有关。粉丝也是需要经营的，如何留住粉丝、把路人粉转真爱粉，这些都是学问。
现在一听说自家大大居然改行去开商场了，话题里瞬间涌入数不清的「悬粉」，嗷嗷哭地哀求大大不要封笔，赶紧回来写小说。
开什么商场？你每年稿费版权费还不够多吗？呜呜呜！
书粉一向充满战斗力，不然也不会整天叫嚣着要给狗鸽子寄刀片。现在网上都po出大鸽子在哪里开店了，同城的粉丝能不上门催稿一波？他们第一时间就提着典藏版实体书出门了。
——趁着人还没跑，赶紧过去要签名啊！江女神懒死了，老不爱开签售会，亲笔签名真的是凤毛麟角。
江月璇就这么被突如其来的书粉给围堵了，这是她入职以来的第一次失策。
糟糕，太久没写悬疑小说，她真的已经忘了这一茬。
也怪江月璇契约系统前才搞完一本新作的发行，一切结束，她有了悠长假期可以出去浪。哪想到假期比她预计的还长得多，很多年没回来。偏偏编辑觉得得给大作家一点孕育灵感的时间，这两个月都没打电话催她写新书，不然好歹能有个提醒。
好不容易摆脱了粉丝们的包围，江月璇揉着手腕躲回五楼宿舍了。经过血脉融合和身体强化后，这点签名其实并不会让手腕酸痛，但还有一种酸痛叫做心理作用。
江月璇长叹一口气，悲痛地通知其他人：“我以后不能老出门晃悠了。”
没想到上午才勒令魔法生物不要去外头晃悠，下午就天道好轮回，轮到自己也被迫躲开客人。
好在这次的事情也不是全无益处的，粉丝来都来了也不好拿了签名就走人。没吃饭的挑一家点尝尝鲜，吃过饭的也可以买杯奶茶、买份甜点、或者买点冰淇淋。
有的粉丝是大老远打车杀过来的，觉得直接回去有点亏，干脆打算在附近逛逛玩玩。周围有一些室内的游乐场所，高温气候下也不影响经营，过去玩一下午密室逃脱剧本杀之类的，晚上还能再来吃一顿。
商场里的东西是真的好吃，尝过的基本都意犹未尽。他们迅速规划好行程，决定多吃两顿，晚餐解决了可以去四楼看场电影，看完出来正好又是夜宵的点。
完美。
商场的消费一下子就带动起来了，哪怕看电影带给客人的愉悦情绪不能被系统吸收转换成积分，大家也很满足。
叶绪拍完视频出来就看到商场里有好些人拿着在外头其他店铺买的冷串串等食物，边走边吃，十分开心。关键这些靠着其它家食物带来的情绪，居然也能被系统吸收，叶绪凭白赚了一笔积分，有点懵。
“所以其实咱们的楼实在不行也能搞成免费食堂，让大家带着东西进来坐着吃是吗？”叶绪觉得这很离谱。
江月璇心说这算什么离谱，她确实干过这种事情。当时她已经把能开的美食店都开过一遍了，实在没有能开的，干脆就给店里搞了一堆玩乐的东西和展览，吸引大家带着食物进来逛吃，最后顺利完成了任务。
反正系统的漏洞多着呢，就看你怎么钻了。
商场里后续赶来的书粉越来越多，弄得江月璇一个头两个大。人都来了她也不能晾着不管，幸好她脱困的第一时间就在微博发消息回应了粉丝。
江月璇表示，书会继续写，但得等一段时间。商场是她开的，主要是想体验一下商场的运作，为下一本书积累素材（该段纯属胡扯）。最后告诫后续想要过来的粉丝，她不会时刻在商场里待着，就算待着也不一定会配合进行签名合照，让他们想清楚要不要顶着烈日跑过来。
商城本身实力过硬，江月璇完全不需要通过讨好粉丝来为它引流。而江月璇一向又是个作风强硬的大作家，哪怕从不对书粉冷言冷语毒舌，粉丝也都清楚她的性格，说一不二，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不少头脑发热的粉丝冷静下来，有点遗憾后头过去就要不到签名合照了。可有机会见到女神也是好的呀，所以冷静完后，同城的人还是高高兴兴地赶了过来。
外地粉丝羡慕哭了，到底商城不是景点，为了这个特意跨越城市跑来有点夸张。有旅游计划的还好，可以把旅游目的地更改到本市，没有旅游计划的就基本放弃了。
以江女神的效率，她很有可能开业半个月，摸清楚商场运营之后就立刻跑路回去写作。至于之后商场是请经理人帮忙运作继续开下去，还是干脆转手卖给别人，那都不让大家感到意外。
总之，离太远的还是别指望能见到大大真人了。没看见大大说的？她不一定天天在，万一直到转手都没蹲到人，那多亏呀。
这些来不了的粉丝只能嗷嗷待哺地等其他本地人路透了，天天刷着商场的相关博文，照片视频存了一大堆。
刚开始他们只关注美女大大，并且眼尖地发现了小毛球的存在。猫咪的吸引力毋庸置疑，小玉迅速成为书粉们心里的第二墙头，每天一边云吸美人一边云吸猫，快乐似神仙。
看多了这两位「商场负责人」，难免就会关注到商场本身。这里开了什么店铺、都在卖什么菜品食物，很快也成为了众人津津乐道的内容。
手机和电脑里的存货中多了不少美食照片，馋得来不了的众人眼泪从嘴角流下。他们明明是冲着美女关注的，为什么最后还是没抵挡住诱惑，中了美食的圈套？
写悬疑的家伙真是太可恶了，一环套一环地勾引他们，这个宣传诡计一定是事先想好的！
这次确实是误打误撞的江月璇：“……”
咳，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最后结果是好的就行了嘛。
客流量暴涨叶绪当然是开心的，可他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着急地找上江月璇询问道：“咱们店铺有经营许可证吗？楼上的影院确定能正常营业？放映电影好像得联系导演啥的吧？”
经营许可证这个，叶绪其实不是很担心，系统应该有相关的应对策略。但是电影院的问题就很严重了，他们的家庭影院放啥都行，反正是自己私底下看的，可是对外放映的电影就不一样了，其中牵扯到很多势力。
叶绪没太了解过影视圈，他就知道一部电影的票房好像要分三分之一给院线，还要分三分之一给影院，最后拍摄团队那头只能拿到三分之一。就这还得扣掉成本，所以很多电影看似票房高，其实亏本亏到姥姥家。
可是院线是什么？叶绪完全不了解，他刚开始还以为院线就是影院。
紧急上网搜了一下，越看越是头大。可楼上的影院已经开始售票放映了，叶绪眼巴巴看着璇姐，生怕对方说出「没联络制片方，咱们是侵权放映」的话来。
江月璇噗嗤一下笑了：“你现在才来担心这个是不是有点晚？”
叶绪委屈巴巴，他不懂这个嘛，一时没想到。
“放心。”江月璇给他分了一半的零食，边吃便解释，“以前为了写作，近距离了解过很多行业的内幕，认识不少人脉。虽然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但还是足够把一切办妥了。”
也是江月璇的关系硬，她的家族、她本人都不可小觑，大家愿意给她一个面子。再加上这里毕竟只是现代位面的其中一个，同为现代的位面互相之间差异也不小。
可能在别的位面想几小时牵头搞出一家影院很扯，在这里倒是没那么难以做到，只要权势和人脉足够就行了。
叶绪不了解这些，也就没质疑。他听说商场的经营没有任何问题，不用担心被官方找上来勒令关店，就开开心心回去继续拍视频了。
经过半下午的折腾，寒影沉说他肚子又空了一些，可以去试吃一份主食，正等着叶绪过去拍摄呢。
作者有话说：
糟糕，最近有点浪，存稿只剩三章了，沉痛；
明明开文前我准备了五万字的！
第33章 醉酒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 因为口碑发酵，生意越来越好。
叶绪看着疯涨的积分乐不可支，这次他是纯粹蹭了光, 自己都没付出什么努力。他的吃播事业才刚起步呢，根本没给商场带来多少流量, 说来也是惭愧。
这就是抱大腿的快乐！
店里的欠款目前看来是不用发愁还不上了，以这个速度肯定比上个位面更快攒够10亿积分。主要还是现代城市的客流量巨大，完全不是西幻位面能比的。
不愁积分之后, 叶绪就开始发愁其他的事情。
比如, 这个位面结束得太快了是不是不太好？哪有商城开业一个月就关门跑路的。
再说了, 璇姐还承诺过要写新书。他们如果跑了, 璇姐下次回来还不知道是多少年后，新书就遥遥无期了。
这样不行，叶绪会良心不安的。于是他便去跟璇姐商量，看是不是等新书发行之后再去下个世界。
“你担心这个？”
江月璇刚想说不用，她可以购买特殊服务, 下次回来能直接回到刚离开这个位面的时间点，她之前就是这么干的。
可是想起叶绪还不知道自己的过往，那个特殊服务的价格对于叶绪来说是一笔巨款。作为只拿2%分红的店员, 自己不该能轻描淡写说出买它的话。
没办法, 江月璇只能将话吞回去, 点点头赞同了先卖书的提议。写作嘛，对她来说没什么难度。
江月璇这些年在各个位面晃悠，诞生了不少灵感，只是因为不用着急出版, 她就只写了细纲没动笔。现在要把故事完整呈现出来, 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那你要考虑好啊, 我发新书除了写作的耗时，还有后期修改的耗时。为出版做准备同样需要不少时间，以及发售的时候得配合宣传。”江月璇提醒道。
一套流程走下来可能要一年，叶绪得想清楚能不能等那么久。
叶绪觉得没什么，现代位面他都待熟了，多待一年和多待一个月对他来讲区别不大。这里不像西幻位面，总给他一种无法融入的疏离感。
“姐你尽管忙就是了。”叶绪保证道，“你忙这些的时候就不用管店里的事情了，我会尽量处理好的。”
他堂堂店长总不能真什么都不管，周扒皮也没有这么过分的。
江月璇想到这一段叶绪接手店铺的时间，正好可以给他机会历练一下。大商场和单独的小店铺不一样，要协调很多方面的问题，非常锻炼人的能力。
左右等自己去写作的时候，当前位面的任务应该差不多完成了，叶绪即便不小心把商场弄倒闭了，也没什么关系。有自己兜着，完全不用担心小绪摔倒了就爬不起来了。
“随意折腾还是算了吧。”叶绪有点小紧张，现在的商场有璇姐的心血，真给糟蹋了他良心难安。
江月璇安抚地拍拍叶绪的脑袋：“没事，到时候我就在楼上写作，你随时可以上来找我拿主意。我们还有系统聊天群呢，远距离交流也毫无障碍。实在不行，你就求助系统，它很好说话的。”
想到自己背后站着统爹和璇姐两尊大神，叶绪稍稍放下了一些担忧。但他的斗志却是彻底燃起来了，好歹是个成年男人，总不能永远依赖别人。
叶绪决定支棱起来，尽快锻炼成一个合格的店长。
哪怕是当甩手掌柜，也有「纯粹丢开手不管想偷懒」和「权力下放坐镇后方」的区别。璇姐要是去写书的话，应该就是后头这种情况了，感觉特帅特装逼，叶绪也想变成这样的。
每个男生心里都有个装逼梦，叶绪畅想了一下以后自己受人敬仰的场景，心情微微激荡。但他很快冷静下来，这会儿还没开始学习呢，做梦也太早了些。
总之从这天开始，叶绪进入了疯狂吸收经验的阶段。
江月璇说要培养叶绪可不是客套话，她除了教授商场内各项突发事件和日常工作的处理方式之外，还把自己的人脉也介绍了一些给叶绪。
“位面店铺也要应酬的吗？”叶绪没想到还有出门应酬的环节，他有点懵。
叶绪以前看小说，这种位面系统的店长好像都比较我行我素，不怎么和土著过多来往。毕竟一个位面的经营结束就要走人了，结交土著用处不大，还很浪费时间精力。
“你要是一两个月就离开，确实不用结交。”江月璇领着叶绪往高档餐厅里走，“可现在我们或许会在这里待一年左右，不认识点人的话，万一遇到麻烦，你都找不到人帮忙。”
现代的商业竞争很少有那种故意去你店里吃点东西，回头利用其他药物让自己拉肚子，再跑来胡搅蛮缠说你家东西不干净吃死人。大部分这么折腾的，并不是竞争对手派来的演员，而是纯粹的奇葩客人，自己不知道吃了什么，却一厢情愿觉得是店家的问题。
真搞这种做戏反而好解决，拉去医院查一下演员到底是吃了什么药物导致的拉肚子，一查一个准。也就古代医疗不发达的地区，附近又没有靠谱的老大夫，这招才好用。
那么现代人容易遇到什么竞争手段呢？当然是举报了。
不管你家店有没有问题，频繁接到举报，总是有卫生局等部门的人员过来检查。哪怕真的没问题，人家看着这个架势也容易产生怀疑不敢来吃。
这个时候认识相关行业的人员就很重要了，和对方打个招呼，以后遇到恶意举报可以提前拦下。或者干脆让人调查的时候尽量保持低调，别闹得满城风雨影响生意。
叶绪不明白：“虚假举报会每次都受理吗？”
“看情况吧。”江月璇想了想，“我不知道其他现代位面怎么样，反正当前位面是会的。”
跑腿的都是下头的小职员，举报者也没违规，上头不想担责任就让职员去出外勤检查了。而「是否为恶意虚假举报」，是很难证明的，哪怕证实了估计也就是警告一番，没法让人付出多大的代价。
“除了举报，还有一种就是查消防。只要你店里没有做到「完美」按照消防规范设置，人家就能光明正大让你关店歇业。”
这种事情就很便于鸡蛋里挑骨头了，所以江月璇已经安排好了和对应部门领导的约饭。他们不求别人行多少方便，就希望跑来检查的人别恶意吹毛求疵就成。
叶绪突然觉得在现代位面开店好麻烦：“特兰西大陆就没有这么多事情。”
唯一一次遇到有人找茬，还是个手段特别粗暴的公爵，开场就被KO了。
江月璇挑眉：“你错了，那些世界才是真的不好混呢。”
现代位面人家还得按照合法手段找茬，其他位面可不用。别的不说，古代位面随便来个王公贵族就能勒令你关店，你总不能每个世界都去结交皇帝给自己找个万人之上的靠山吧？
“也是哦。”叶绪发现自己上个位面没遇到多少事情，可能单纯是他运气好，并不是特兰西大陆有多太平。
说话间两人已经抵达了提前订好的包厢。
接下来的应酬叶绪没怎么开口说话，他也不擅长这个。在场都是大人物，他有点紧张。
好在璇姐全程都很淡定，带着他认了不少哥姐。大家看在璇姐的面子上，对他都非常客气。
江月璇说他是自家的小表弟，刚刚大学毕业出来想闯出一番事业，希望大家多照顾一下。叶绪拿出十二万分的演技，努力露出一个略显单纯腼腆的笑容，尽量把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少爷形象演出来。
要是以前的话，叶绪这点伪装很容易被人精们看穿。好在随着神龙血脉的融合加深，龙族的高贵气质和幼龙的率真纯粹，成为了他最好的保护色，完美契合江月璇给的人设。
众人一看这架势心里就有底了，知道叶绪可能就是出来玩票开个商场，不一定做多久。既然如此没必要和人家对着干，让小孩有个不错的经营体验，玩够了自然就会走人。
事后这群人就和相熟的朋友打了招呼，给其他和商场有竞争关系的老总透露点口风。大家一听叶绪是玩票的，警惕心放下了大半，也不打算给叶绪找事了。
一场小宴下来，江月璇面不改色地喝了不少酒。叶绪则被她以「未成年龙崽不得饮酒」的理由，没让碰一滴酒水。
在场都是和江家关系不错的，当然不会硬灌。又有江月璇主动挡酒，他们就把叶绪的那份加在她头上，一起喝了。
等到宴席散场的时候，璇姐依然面不改色，活脱脱一个千杯不醉。叶绪佩服得五体投地，心里十分羡慕，他也好想锻炼出这种酒量，太适合装逼了。
可惜，璇姐是肯定不会让他锻炼酒量的。叶绪决定找个机会偷偷喝，说不定他天生酒量好都不用练呢。
江月璇一回头就发现了小尾巴再打什么算盘，她微微一笑，也没戳穿。
回到商场之后，叶绪就悄悄溜进了烧烤店的后厨去取啤酒。他琢磨着自己第一次喝酒，选低度数的啤酒比较合适。
拿酒的过程异常顺利，有系统背包的帮助，叶绪完全不用藏着掖着，光明正大地空手上楼。进入房间之后，再飞快关门，然后掏出啤酒开始品尝。
说实话，第一次喝啤酒感觉味道有点奇怪，并不觉得有哪里好喝。可拿都拿回来了，也是他自己说要锻炼酒量的，总不能半途而废。
叶绪眼一闭心一横，举起瓶子就对口吹。只要喝得够快，味蕾就感受不到什么，也就没那么难喝了！
吨吨吨半瓶灌完，叶绪打了个气嗝。咂咂嘴回味了一下，感觉还能接受。也有可能是店里采购的啤酒评分高的缘故，才显得不那么难喝。
稍微休息了一下，重新举起酒瓶，又吨吨吨灌完剩下半瓶。
这次打的就不是气嗝而是饱嗝了，嗝出来的味道都带着浓浓的啤酒味。叶绪顿时皱起脸，想喝点水压一压，可惜已经喝不下了。
啤酒度数再低，对于叶绪这个没喝过酒的人来说也很高。刚开始他没感觉，过了一会儿就发现自己脸好像烧了起来。
走到镜子面前看了看，确实脸颊通红。伸手一摸，像是发烧一样烫烫的。
这会儿叶绪还能保持思维的清醒，他冷静地拿出新买的手机，搜索喝酒上脸问题大不大。看到网上说上脸不太好，可能是缺少什么帮助乙醇代谢的酶。
这内容……吓得叶绪有些后悔喝那么多了，身体先天条件不足，锻炼酒量约等于作死。好在叶绪现在是龙身，没那么脆弱，而且一瓶啤酒的量也不至于酒精中毒。
清醒的思维也就维持了这么一小会儿，片刻后，叶绪的目光渐渐变得呆滞。他迟钝地低头又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内容，忽然有点小委屈，抓着手机就跑出了房间。
“咚咚咚。”江月璇的房门被敲响了。
门内的人一点都不意外这个时候会被人打扰，江月璇估摸着小绪头一次喝酒可能会撒酒疯，早就做好了准备。
门一开，她就伸手打算制住来人。不过没等她动作，叶绪已经一头扎进屋里，躲开了她的手，扑进懒人沙发里缩成一团。
江月璇：“……”
江月璇及时把醉鬼拉出来，免得他把自己折腾到无法呼吸。
“呜。”被强行拉出来的叶绪发出一声可怜兮兮的呜咽，没长成的龙角包包和龙尾巴都不自觉冒出来了。看龙角包包的发育程度，确实是个幼年龙崽没错，一副刚破壳没多久的样子。
江月璇哪里还狠得下心，她像个慈爱的老母亲，安抚地拍拍龙崽的脑袋，温声问道：“怎么了？”
叶绪举起手机：“嘤嘤嘤。”
别误会，这个嘤嘤嘤不是嘤嘤怪的嘤嘤嘤，而是幼龙就这个叫声。很好，喝醉之后不仅心智退回幼年、连语言都被幼龙彻底同化了。
江月璇和他没法沟通，只能低头看一眼手机屏幕。看清屏幕里的内容之后，她当即了然。
“没事。”江妈妈捏捏龙角包，“小龙喝一点啤酒不会生病的。”
“嘤！”
“嗯嗯，我知道，明天就好，我保证。”
“嘤嘤。”
其他人被这番动静惊扰，都开门出来看是什么情况。围观了一场人龙对话之后，寒影沉没忍住发出疑问：“璇姐，你听得懂？”
江月璇面不改色：“听不懂，我猜的。”
幼崽的心思简单，还是挺容易猜的。反正猜错了也不要紧，哄一哄就能让小龙重新和自己好了。
叶绪呆呆地抱着手机，对于大家的议论没给出任何反应。江月璇便拉着他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准备去商城买点醒酒药给小龙喂下去。
药还没找到，那一头叶绪又忽然出新的幺蛾子了。
“嘤嘤嘤，嘤嘤。”他板着脸，认真地对大家说了一串嘤，然后打开了员工雇佣界面。
众人一个字都没听懂，齐齐看向江月璇，江月璇也摇头，表示这个太难猜了。她看着被打开的界面，不知道叶绪是单纯想抽卡试运气，还是突然觉得自己今天能抽中什么好卡。
别说他们了，叶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因为这一串完全就是幼龙婴语，神龙也听不懂的那种。
唯一听明白了的系统也不会好心帮忙翻译，它琢磨着那句“好久没有凭本事抽到UR了，今天情况特殊，我要再试一次”，无法理解为什么情况特殊就能抽中UR。
幼龙有他自己的道理，今天他可是头一次喝酒，这么特殊的日子，当然要发生更多特殊的事件。抽个UR出来就很合适，还可以作为「破酒戒」的庆祝。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玄学真的管用，在系统依然愣神思考没空暗箱操作的间隙里，叶绪居然当真抽出了一个UR。出的卡牌还是个UR智慧员工，而不是没什么用的UR宠物。
叶绪看着卡面上广袖长袍、乌发如瀑、眉眼风流的男人，愣住了。男人身上的黑袍用彩色流光丝线绣出了一只神气的大凤凰，配合他本人张扬的气场，很容易就能猜出对方的原型是什么。
脑子不清醒的叶绪根本想不到，为什么自己没去过修真位面，却能抽出修真界的卡牌。江月璇却是表情微微一变，没料到自己的加入会导致卡池拓宽，她的位面解锁列表和叶绪的融合了。
完了，明天要怎么和酒醒的小绪解释这个问题？推锅给系统，说是卡池出bug了能不能行？
寒影沉若有所思地看了江月璇一眼，到底没说什么。他一直觉得这位副店长身上有很多秘密，不过对方也是为了店铺好，他就不想多管了。
幼龙回过神之后，忽然就趾高气昂起来，指着卡牌里的男子，嚣张地叫了一声：“嘤！”
统爹在心里默默翻译：我要这只鸡给我当小弟！
难为小龙醉酒状态还能记起雇佣的员工都是来给他打工的，地位比他低一些，正适合他利用权限支配对方。神龙与神凤祖上传下来的恩怨还真是根深蒂固，让幼龙都能生出要把凤凰踩在脚下的冲动。
江月璇似乎想起来什么，赶紧伸手要去阻拦叶绪花费员工券。
券用不用掉还是次要的，现在不缺这两张券。关键是店里一龙一凤肯定要天天打架，到时候还做不做生意了？！
可惜她晚了一步，叶绪已经利索地完成了雇佣。
黑袍男人刷新在面前，抬着下巴用鼻孔看人，浑身上下散发着高傲的气场，脸上几乎就写着「我很高贵你们不配」八个大字。
他扫了一眼众人，哼了一声，清清嗓子，开口道：“我叫墨北，是凤族的少主，你们可以喊我少主大人。”
说完，墨北把脑袋扬得更高了，一副等待众人朝拜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不是位面商店，而是凤族领地呢。
众人：“……”
江月璇缓缓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忍下了翻白眼的冲动。不错，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和她以前见过的臭屁凤凰没有任何差别。
叶绪也觉得这只鸡和自己血脉传承里的印象是如出一辙地讨人厌，他越看越不顺眼，伸爪就挠了过去，要教鸡做人。
和醉酒的人是没办法讲道理的，醉酒的龙就更不讲道理了，尤其是醉酒的幼龙。他觉得新收的小弟欠扁，就没忍住动了手，惊得寒影沉险些拔出匕首阻拦。
比他更快的是墨北，躲开攻击之后反手也一臂膀扇过来。扇到一半想起自己现在是人形，没有翅膀，不爽地变回了原型，扑腾着就要飞过来啄那只臭龙。
叶绪顿时感觉自己受到了挑衅，他大怒，也迅速无师自通领悟了变原型的方法，腾云驾雾地冲过去和小凤凰战斗在了一起。
这场景本该是举世难见的世纪名场面，奈何——
一只比巴掌略大、还没褪去绒毛的肥胖小黑鸟，生着气把毛毛炸成一团，显得越发圆润。
一条细细长长瘦比竹竿、龙角还没长出的幼龙，生着气鳞片也竖了起来，简直像个松塔。
江月璇：“……”
寒影沉：“……”
其他人：“……”
对不起，幼崽打架真的太好笑了哈哈哈！
幼崽的搏斗还维持在非常原始的状态，你啄我一口，我挠你一下。两只崽从空中翻滚着打到地面，又在地面上辗转腾挪，撞开了地上散落的猫咪玩具。
光打架两只还不解气，抽空得张嘴互骂两声。一边骂「嘤嘤嘤」，一边骂「啾啾啾」，也不知道互相听懂了对方的语言没有，反正是越骂越生气，于是越打越用力。
很快，它俩就齐齐滚进沙发底下，看不见了。
略有点洁癖的江月璇瞬间笑不出来了，她立刻冲过去把沙发挪开，一手一只捉出来，冷着脸把他俩拎进浴室，从头到脚刷洗了一遍。
冷水一冲，打架打上头的两只崽就清醒了一点。可这个清醒也就维持了一瞬而已，江月璇怕幼崽着凉，体贴地给切换了温水，然后这俩就又开始你踹我我蹬你了，洗澡也不老实。
江月璇只有两只手，一只要给搓澡，一只要压着他俩，完全没办法把他们隔开。所以最后两崽子是挨在一块被摁住的，这给了他们很多做小动作的空间。
他们互踢，江月璇是不管的，但不许上嘴咬，那样太脏了，还容易吃进去沐浴露。慑于大佬的淫威，两崽都乖巧答应下来，保证只动手不动嘴。
一场洗刷很快就结束了，被拎出来的时候，双方还不忘偷偷蹬彼此一脚。江月璇一左一右把他们分开，叫了寒影沉过来帮忙。
“你把龙崽的水擦干。”江月璇指挥道。
小龙就脑袋和尾巴上有点毛，其他部位一擦就干，还算轻松。小凤就不行了，浑身都是绒毛，擦完还要用吹风机。
小胖鸟没见过吹风机，被嗡嗡的声音吓了一跳，冲着江月璇吱哇乱叫。江月璇随手抓住了他的鸟喙，于是被迫闭麦。
等吹干毛毛，小凤凰已经是一只绒毛凌乱饱受摧残的崽了。
另一边的小龙呢？江月璇扭头看过去，发现这家伙居然睡着了。想想也正常，喝了酒本来就容易犯困，又打闹了这半天。
幼崽精力旺盛的时候是真旺盛，累得也是真快。不光叶绪，小凤凰也头一歪睡了过去，打起小呼噜来。
江月璇头疼地揉揉太阳穴，感觉店里以后有得闹腾了。
作者有话说：
幼崽打架日常，今日起正式开始连载（bushi）；
璇姐的高光就差不多到这儿了，接下来是墨北的高光时刻……
傻墨北好像没有高光？那算了，下一个。
下一个是钢琴少女蓁蓁。
第34章 镇压
叶绪第二天醒来之后, 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尴尬地一头栽回被窝里，没脸见人了。
但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最恐怖的是他很快听到旁边有人发出一声轻笑。缓缓抬头看过去，就看见巨大的璇姐站在床边, 正笑吟吟地举着一只奶瓶。
“宝宝醒啦，来喝nainai。”江月璇调侃道。
叶绪：“……”
叶绪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现在还是龙型没变回来，而且他此刻并不是待在自己房间里, 反而睡在客厅中。而且, 他身下的床明显是个新买的婴儿床, 周围还放了一圈五颜六色的玩偶。
让我死吧, 叶绪崩溃地想到。
一定是昨晚发酒疯闹腾惹到了璇姐，所以对方才给他安排了这么个社死的苏醒场面。天哪，他以后还怎么做人！
江月璇伸手把幼龙拎起来：“别害羞，反正你也不是唯一一个。”
说着她的手转了个方向，让叶绪能看见隔壁另一个并排放置的婴儿床。床中央睡着一只四仰八叉的胖鸡, 两只鸟爪子冲着天花板，脖子歪成一百多度，活脱脱一个婴儿级别高难度睡姿。
看出来了, 这只凤凰崽也是个破壳没超过三十年的。
叶绪还是觉得很社死, 尤其是想到自己的龙身居然小到堪堪比记号笔粗一圈, 他就觉得窒息。之前知道自己龙身未成年的时候，已经接受得很艰难了，现在发现这哪儿是未成年，这简直是婴幼儿。
“嘤？”叶绪有气无力地问系统, 有没有加速长大的药丸, 再贵他也要攒钱买。
系统假装没听懂, 它觉得叶绪这样的幼崽模样挺好的呀。
作为一个有个人偏好的系统，它一向更喜欢幼崽，一切成年生物在幼崽面前都得靠边站。所以让它帮助幼崽加快生长是不可能的，它还巴不得叶绪长得慢一点呢。
江月璇很清楚系统的这个小偏好，因此在猜出叶绪问了什么之后，她忍着笑没把这一点说出来，免得打击到小龙宝宝。
而叶绪的复杂情绪也没有持续太久，血脉对他本人的影响太大了，人形的时候都会不自觉被亮晶晶吸引，龙形时各类本性只会变本加厉地展现。尤其在龙形还很幼小的情况下，他的思维很快就被幼年化了。
叶绪控制不住地看向了周围五颜六色的玩具，矜持了片刻，还是扑进去打了个滚。
江月璇笑眯眯地看着他玩得不亦乐乎，直等到幼龙玩腻了才重新把他抓出来。不过江月璇好歹没有真用奶瓶给叶绪喂奶，而是把他放到桌上，又往他面前摆了一堆好吃的。
幼龙早就饿了，快乐地凑过去品尝。吃了一会儿觉得自己体型太小吃着不够爽，华光一闪变回人形，这才终于可以大口进食了。
肚子填了个半饱后，叶绪的理智终于回笼。
也能是丢脸丢多了就开始摆烂了，叶绪居然诡异地觉得其实在玩具堆里打滚玩耍也没什么。叶龙龙干的事情，和他叶绪有什么关系？
人就是要脸皮厚一点日子才能好过，可怜的小龙被迫领悟了这个道理。他深吸一口气，假装刚才无事发生。
江月璇也见好就收，主动开启了别的话题：“昨晚来的那只凤凰有点飘，一会儿你克制点脾气别和他打架，我先镇压一下他的气焰，让他以后都老老实实乖乖听话。”
那家伙现在的态度可不适合在店里干活，店员就得有个店员的样子，少主做派可要不得。江月璇反正是不惯着他的，家里两只幼崽，她当然优先宠爱小龙，后来的胖鸟靠边站吧。
叶绪乖乖点头听话：“好，那我先避开。”
叶绪也意识到了，自己在凤凰面前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为免坏事得主动退避。顺便也能回去研究一下怎么变龙形和变回来，重点是后头这个，免得哪天不小心变龙了死活变不回去。
这两个能力对于叶绪来说都是根植在潜意识里的，暂时还无法自控。这就很尴尬了，变身自己控制不住，非常容易闹笑话，叶绪也担心自己在外头接待商场客人时突然大变活人。
能力的掌控无法一蹴而就，叶绪回去练习了一个小时，没什么效果，气馁地出门来吃早餐了。
这些天下来，叶绪已经把商场里的所有食物都吃了一个遍。胃口大就是这么爽，菜品再多也能很快吃完一轮，然后可以开始吃第二轮。
美味的东西多吃几遍也不会腻，酸甜开胃的朝鲜冷面摆在眼前，叶绪吸溜两口之后迅速把之前的不愉快给抛去了。
这个点店里已经有零星的客人光顾，叶绪不好在客人面前展现自己的真实食量，吃了一份填饱肚子之后，就去后厨又打包了一堆吃食塞进背包里，准备带到五楼的宿舍去吃。
平时五楼一般少有员工长待，大家都各自有事情做，哪怕待在五楼也是回屋关起门来。叶绪却不是很爱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可能是从小没什么朋友，比较排斥孤独。
所以叶绪喜欢坐在公共客厅那边，这样有人来往时，还能打声招呼。楼下的喧闹声，凭借叶绪现在的听力，哪怕在五楼也能隐约听见，便有一种被尘世喧嚣包围的感觉。
叶绪如今一日三餐都在这边客厅吃，为此璇姐还特意帮他定制了一个小折叠桌架在沙发边上，用来放碗筷餐盘。他一上来就熟门熟路地拉开小桌，打包的冷面、小菜等等很快摆了满桌。
折叠桌不大，只能放六个左右的大盘子，叶绪就得吃完一份收起来，再换一份满的。略有些麻烦，不过他乐此不疲，还爱根据对食物的偏好给它们反复调整位置，马上就想吃的挪到自己面前，其他的挪到远一点的地方排队。
这次的早餐大多香味浓郁，叶绪哪怕吃了一碗面，闻着还是觉得好饿。他迫不及待地暴风吸入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不对劲。
今日的客厅和往常不同，多了两张婴儿床，其中一张里有只鸟崽还在呼呼大睡。叶绪上楼的声音没吵醒他，但拿出来的食物却是让小鸟弹动了一下爪子。
随着吸溜吸溜的嗦面声传来，胖鸟缓缓睁开眼睛。他一个激灵蹦起来，抖抖身上还没羽化的小绒毛，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一摇一摆来到小床边缘。抬头看看栏杆，翅膀一扑腾，跳了上去。
婴儿床栏杆的高度正正好，能叫胖鸟看清楚桌上的食物。他瞪着黑豆眼端详了好一会儿，这些都是他从未见过的美食，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作为破壳不到三十年的凤凰崽，墨北从来没有离开过凤族栖息地。而众所周知，凤凰是吃竹实喝仙泉的，别说凡人的美食，就是凡人做美食的食材，墨北都没机会接触到。
闻着鼻尖充盈的香气，墨北躁动地在栏杆上横着挪来挪去，一时不知是该过去吃一点，还是继续看着。没见过的东西，他有点不敢尝试，像他这么俊美的凤凰，万一吃错东西掉毛了可怎么办？
墨北在美貌和美食间摇摆不定，叶绪却不知道他的纠结，自顾自吃得开心。直到全部吃完，他才满意地打了个饱嗝，收起全部的餐盘。
这下墨北着急了，怎么就没有了？他还没吃上呢！
墨北扑腾着翅膀飞过去，愤怒地啄向这只可恶的小龙。他父王说了，龙都不是好东西，所以这回肯定也是故意用食物馋他的。
叶绪被一个毛团子突然扑脸，下意识弯腰躲开。墨北半空中拐了个弯，又冲过来继续攻击。
没有醉酒也没变成龙形的情况下，叶绪还是稍微有点理智的。虽然看清楚了冲来的是什么玩意儿，他也没有立刻就和对方厮打起来，而是抓住机会一伸手把鸟给逮住了，圈在手里任凭对方怎么挣扎也不松手。
“啾啾啾！”胖鸟气死了，疯狂蹬腿、扭身子，还各种转脖子想咬叶绪的手。
小鸟的颈椎很好使，脑袋可以弯好多度，想咬人手非常容易。叶绪一开始还被吓了一跳，差点就松手了，后来发现胖鸟不管怎么用力也咬不疼自己，顿时就来了劲。
龙族皮糙肉厚啊！哪怕爪子上没有鳞片，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受伤的。
凤凰幼崽的喙还是太弱了点，换个成年凤凰来保管给叶绪咬出血。好在他俩年龄相当，等墨北成年的时候，叶绪也成年了，爪子更坚韧，永远不会有被对方咬伤的风险。
可惜叶绪的得意没有持续多久，因为疯狂叫喊的凤凰崽声音太有穿透力了。隔着空间，宠物乐园里的宝宝们也听到了动静，一个两个跑出来围观。
露娜是第一个冲出来的，当了多年幼崽保姆的她对幼崽的叫声非常敏感。听到有鸟崽子叫声凄厉得像在杀鸟一样，吓得赶紧飞出来企图制止。
结果杀鸟没看见，只看到店长好整以暇地圈着一只胖鸟，正在端详。
短短时间已经足够叶绪掌握抓鸟技巧了，胖鸟躺在他手心里，他的食指和拇指在脖子上围了一圈，其他手指收拢不让鸟儿翅膀有扑腾的空间。小鸟一旦被卡脖子，就失去了反抗咬人的能力，颈椎再能扭，被手指挡着也只能做到微微低头，鸟喙压根碰不到皮肤。
这个时候，失去全部反击手段的鸟就只剩下音攻一招了。奈何音攻对龙族没多大用处，离开修真位面来到现代之后，那些超自然能力还被削弱了不止一成，所以大家只能听见凄厉鸟叫，没觉得灵魂和耳朵受到什么震荡。
“啾啾啾！”墨北依然中气十足地叫着，让叶绪放开他。
叶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听懂鸟语，可能这就是龙凤宿敌的自我修养吧，他哼了一声：“就不放，有本事你咬我！”
墨北气傻了，开始呼唤父王，他要父王来帮他报仇。然而他的父王远在修真界，根本不可能赶来救他。
露娜：“……”
此情此景在露娜的眼里，就是两只幼崽在进行幼稚的吵架，她幼儿园园长的DNA忍不住动了。
“不要打架。”露娜板着脸飞过去，伸手要掰叶绪的手，“不能抓着其他小朋友，这样太不礼貌了。”
墨北以为有好心人来帮自己了，感动地看过去。
接着就听见露娜说：“这只鸟宝宝不乖的话，你就把他关进笼子里，关一会儿就老实了。”解决方案非常有教导主任的风格。
墨北：“？？”这是人说的话吗？
“我不。”结果叶绪这厮还拒绝了，“抓着可以rua，关进去就不行了。”
说着，叶绪当真用另一只手去摸墨北的脑袋和肚子，背部贴在掌心不方便rua就算了。除此之外，凤凰崽还有头顶的小呆毛、漂亮的长尾巴，这些都很好玩，叶绪拨弄得不亦乐乎。
墨北要气炸了，整只鸟膨成一颗球。还不单纯只是炸毛的那种虚假蓬松，是真的整个身子都充气大了一圈。
原来鸟族还有这个本事呢，叶绪看得好奇极了。
最后是接到消息匆匆赶来的璇姐，拯救了可怜的墨小鸟。她一把将鸟抓过来，也没圈死了，一会儿拉开翅膀看看，一会儿抓住鸟爪试试锋利程度。
在叶绪手里挣扎不休的胖鸟到了江月璇手里乖得不行，好像江月璇是什么天敌一样，一动不敢动。等被撒开，就急急忙忙飞远了些，二话不说变成人形，避免再次被捉住欺负。
对着个大男人的外表，这群恐怖的家伙应该不敢随便动手动脚了吧？
江月璇没去管他，扭头对叶绪说：“二十岁出头的样子，不超过二十五。这个年纪的凤凰崽都比较幼稚，但是已经有凤凰的臭毛病了。”
“什么臭毛病？”叶绪好奇。
“臭美、自恋、傲慢……”
一串缺点还没说完，就被墨北气急败坏地冲过来打断。哪怕是冲来算账的，他也没忘边冲边整理自己的衣服和发型，保证完美形象不会散乱，看起来确实很臭美。
叶绪有点担心璇姐被打，墨北怎么说也是凤凰呢，身体强度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出手就要制止，却见江月璇快一步动手，三两下就将人钳制住了。
好身手啊！
叶绪双眼亮晶晶地看向璇姐：“姐你练过？”
“差不多吧。”江月璇没多解释，“小绪你先去忙你的，我把他带进去教育一下。”
刚刚给的下马威还不太够，看样子得把这只蠢鸟打服了再说。
这鸟别的不提，长相是真不错，很适合走网红路子。这么好的外形条件不用白不用，正好他的性格也适合当明星，江月璇打算好好规划一下怎么把墨北的利用价值榨干。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让墨北配合店里的安排，并且改掉他的一些坏毛病。比如，傲慢。瞧不起人可不行，大家都是平等的，别把古代环境的阶级对立搬过来。
幸好这只凤凰才被凤族洗脑了二十来年，还是很容易掰回来的。这个年纪的鸟崽有点中二，对付他们简单得很。
叶绪目送着璇姐把人拎进房间教育去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的，反正等墨北重新出来之后，已经学会好好和人相处了。叶绪十分怀疑他是被揍怕了，证据就是每次见到璇姐他都缩头缩脑，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真正开始相处之后，叶绪发现墨北这家伙其实也没那么讨人厌，他就是从小被族里宠出了大少爷脾气。但他也很现实，发现打不过之后立刻认怂，让干什么干什么。
根据璇姐制定的走红策略，墨北需要进入某个店铺成为其中的店员，然后努力依靠自己的颜值圈粉。
其实系统提供的机器人服务员颜值已经很不错了，在网上也有一小波粉丝。然而和墨北一比，立刻成了山鸡，凤凰果然不愧是颜值最高的种族之一。
墨北没有尝试过吸粉，他生长在美人遍地走的凤族，完全没有条件发展粉丝。幸好凤族本性就是骄傲自负的，墨北又极其自恋，他完全不觉得这个要求有什么难度。
不就是让凡人们痴迷他的美色吗？小意思。
傻凤凰穿着一身玄袍就这么大摇大摆下楼去了，他决定视察一下几个店铺，选中最清闲的那个。
叶绪好奇地跟上去看热闹，故意没提醒他得换衣服。古装其实和商场画风不太匹配来着，不过也没关系，这么穿吸睛，便于计划的推行。
收拾完墨北之后，江月璇自觉店里短期内应该不需要她照管了，于是回去闭关写作，剩下的安排全权托付给叶绪。
积分还没攒够，自己就提前拿到了整个商场的经营权，叶绪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他总觉得自己还没学成出师呢，璇姐撂挑子也太快了点。
算了，靠人不如靠己。
叶绪叫上拍摄指导露娜和新晋主播寒影沉，自己架起相机跟上墨北。装作原本是来拍吃播的，结果路遇汉服同袍，忍不住多拍了一些，作为日常花絮放到账号上。
经过前段时间的积累，这个账号的粉丝数量已经有几十万了，新出场的墨北迅速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本身众人就是被美食和帅哥吸引的，现在多了一个帅哥，哪怕对方不搞吃播，也有一大片颜控愿意多关注一下。
于是隔了两天，叶绪又拍了个墨北的视频，告诉大家上次那个汉服帅哥开了直播，大家可以搜索对应的主播名称进去围观。
和寒影沉的沉默寡言不同，墨北是个有点社牛症的人，直播起来完全不尴尬不说，还颇有些自得其乐。叶绪不拍吃播时，就会带着露娜过去帮忙打一下下手，总不能老让他自己拿着自拍杆直播。
这一波的打下手直接造就了墨北和露娜惺惺相惜，叶绪惊讶地发现墨北这家伙对美的把控很厉害。他可能没多少艺术细胞，但让他拍照摄影，他能拍得比露娜指点的还要好看。
一开始露娜以为遇到了灵魂挚友，直到……她被墨北在绘画和文学上的一窍不通给气到几欲吐血。
墨北是个非常偏科的凤凰崽，他音乐方面很在行，偶尔和露娜一唱一和，让大家能够享受到凤鸣和精灵之语的美妙。然而离开音乐之后，说他没天赋都算侮辱天赋了，一手-狗爬字惨不忍睹，和他俊美的面庞形成了鲜明对比。
“以前没练习过写字吧？这也正常。”霜霜帮忙打圆场。
墨北却没有领悟到她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反而得意洋洋地反驳：“我怎么没有练字了？我是我们凤族写字最好看的凤凰！”
就这？就这还最好看的？
叶绪险些没忍住嘲讽他一脸，刚学写字的幼儿园小孩子都写不了这么丑。
寒影沉总觉得哪里不对，问道：“是不是凤族的字比较特殊？”
他记得自己见过一些楔形文字，和墨北的狗爬字有异曲同工之妙。或许凤族文字就是长这样的，所以墨北学写其他文字时，把以前的习惯带进来了。
寒影沉自己就是这样，特兰西大陆用的是类似英文字母的文字，且那些字母基本都非常圆润，比英文有过之而无不及。因此寒影沉学写汉字时，每个字都下意识写得圆圆胖胖，非常可爱，也和他的酷哥外表极其不搭。
“凤族的字当然特殊了。”墨北听了这个问题，更来劲了，“我给你们写几个看看。”
众人拭目以待。
只见墨北把手变成了爪子，在纸张上直接划拉。划了一下发现划破了，而且也看不太清楚，愣了愣，不高兴地说：“这个不行，我们以前写字都是直接刻在竹简或者玉简上的。”
那还挺原始的。
叶绪今天难得好脾气，暂时还没有被龙族天性支配。他没嫌弃墨北事多，在商城买了一块木板丢给墨北，让他赶紧写。
这下总算能好好展示了，墨北愉快地划拉划拉，大家的耳畔充斥着爪子挠木头的声音。幸好不是挠黑板，叶绪还能接受。可他看露娜似乎受不了，精灵的耳朵无法忍受这种噪音污染，已经躲出老远去了。
划了一会儿，墨北觉得不过瘾，嘭地一下变成小胖团子，蹦跶到木板上。他开始从这头跑到那头，在木板上面留下各种凌乱的爪痕，而且哪怕是爪痕，众人也能清晰地判断出这字到底有多丑。
大家：“……”
叶绪终于没忍住，还是把质疑说出了口：“凤族真的有自己的文字吗？这么丑的文字还不如没有。”
墨北勃然大怒，觉得自己的族群被轻视了。他忘记了之前的教训，飞扑过来要挠花叶绪的脸。叶绪也不甘示弱，反击了回去。
幸好这一次叶绪没能保持住冷静，在遇到凤凰袭击时下意识变龙应对了，不然墨北还得再被抓到手心里动弹不得一回。
大家就这么看着两只幼崽从这头打到那头，从那头又打回来。桌上的东西被他们波及搞得东倒西歪，地上也落了一堆零零散散的纸张笔墨，整个客厅一片狼藉。
这一回可没有个璇姐出手制止了，其他人体型不够大拦不住，就剩个寒影沉焦头烂额地跟过去试图抓住两只崽。
奈何西幻顶级刺客的速度也比不上天生神兽，他尝试半天毫无收获。最后只能跑去捡散落一地的物品，好歹清理出一片空地给两只随便打。
这一场架直打到接近饭点，大家都准备下楼吃东西了，两小只才因为肚子饿被迫休战。各自蹲在寒影沉的一边肩膀上，互相瞪视，寸步不让。
寒影沉头疼极了：“这样肯定不能下楼用餐，让机器人送上来吧。”
叶绪：“嘤！”
墨北：“啾！”
寒影沉：“……”糟糕，他听不懂。
作者有话说：
家里最近养了两只虎皮鹦鹉，敲可爱啊，夜里关了灯一逮一个准，被抓住了挣扎不了就开始死命惨叫，搞得好像我对它俩做了什么一样
第35章 甜甜
龙凤日常打架结束之后, 偃旗息鼓开始进食。
原本店里只有叶绪和绯绯两只食量惊人的龙崽，现在多了个同样在长身体的凤凰崽，伙食上的支出越发惊人了。幸好位面进货渠道多是物美价廉的食材, 不然养这么多能吃的崽确实非常困难。
吃完饭叶绪倒头就睡，幼龙的身体根本控制不住, 累了就犯困，完全没法靠意志力克服。不过睡醒之后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至少能变回人了。
叶绪不太清楚自己怎么一觉醒来就掌握了变回人形的能力, 猜想可能是龙身的睡眠加速了天赋觉醒。可惜他还做不到自主变龙, 不然以后晚上睡觉前都可以变龙试试。
到目前为止, 叶绪每次的变龙都是受墨北刺激, 为了和对方肉搏，才下意识变幻。叶绪琢磨着要不要临睡前故意去找墨北打一架，但是想想觉得不太靠谱，而且这么做也太讨人嫌了。
叶绪遗憾地放弃了这个计划。
变回人形后，有一些小细节便被叶绪给想了起来。让他最在意的一个点是, 之前他和墨北打架的时候，寒影沉居然抓不住他们两个。
不应当啊！璇姐每次抓他俩都一抓一个准，寒影沉好歹是魔法位面的刺客大佬, 以敏捷见长, 怎么反而不如璇姐眼疾手快？
有些东西就是经不得细想, 越想，之前被忽略的漏洞就越清晰，一个个排队浮现出来。
寒影沉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他的表现完全和他的人设背景一致, 而且他是叶绪亲自招揽进来的, 不存在作假的可能性。但江月璇就不一样了, 很多东西都是她的一面之词。
江月璇似乎也没有特别小心地掩藏自己身上的问题，叶绪想不太通这一点，觉得这不该是璇姐会犯下的错误才对。
这当然不是江月璇的水平，之所以没费尽心思构建一个完美无缺的说法，不过是她觉得没有必要。叶绪迟早会知道一切，只是她个人觉得说得太早不太好，所以没打算隐瞒太久。
倘若叶绪足够敏锐，早早发现了问题，那江月璇就觉得直接把真相说出来也没什么不好。这证明叶绪脑子好使，这样的聪明人哪怕提前知道了一切也不会心态崩溃。
叶绪没想明白璇姐的顾虑，他也不需要想明白这些弯弯绕绕。他只需要把江月璇暴露出的问题一一揪出来，然后找上门去询问即可。
此时此刻当事人正在闭关，不好打扰，叶绪就只能去找寒影沉他们聊一聊。出乎叶绪预料的是，寒影沉比他先发现了璇姐身上的不对劲。
“那次是你醉酒的时候，所以你才没发现异常。”寒影沉解释，“抽卡出现凤凰时，她的表情很奇怪。”
非要解释也能说是她意外卡池里为什么会出现未解锁的修真位面卡牌，然而寒影沉总觉得哪里不对。
叶绪也想起来了，第二天醒来璇姐就主动和他提了修真卡牌的事情，先发制人地表达震惊，让他去问系统是不是出bug了。于是叶绪便没多想，还真去问了，结果没得到系统的回应。
现在想起来，这妥妥是个马脚啊！
“按照璇姐的性格，如果她真的怀疑出了bug，要么亲自去问系统，不会等到第二天才让我去问。要么就是干脆假装没有bug，抓住机会多薅点bug的羊毛，免得bug修复之后再想搞到修真卡牌还得等去过修真位面。”
叶绪马后炮式地分析了一通，懊恼不已：“其实在她能轻轻松松制住我和墨北时，我就该怀疑她了。更别提她后头还把墨北给打老实了，普通人能打得过凤凰幼崽吗？”
这一点叶绪以前不太清楚，现在意识到寒影沉追不上他们后，叶绪确定了，答案是「打不过」。
总之江月璇身上就很有问题，剩下的比如她对系统商城特别熟悉、能轻松搞到免息贷款之类的，相比起来反而没那么起眼。
“你觉得她是什么来历？”寒影沉问道。
叶绪想了半晌：“她不会是系统爸爸的人形化身吧？”
偷听的系统：“……”你侮辱谁呢？！
“不是。”系统爸爸难得主动弹出聊天框，冷酷地否决了叶绪的猜测，为了避免清誉受损，它还特没义气地把江月璇的身份全部卖了个干净。
于是叶绪就看到了「店长界优秀前辈」的一大堆光辉履历，让他确认了一点——璇姐确实是个社畜典范，卷王之王。
“她居然开过那么多家店。”叶绪语带惊叹，“这都多少个位面了？”
所有类型的位面都去过，有些去过多次。比如现代位面，就有细分普通、末世、灵异等等，这些其实在卡池那边也是分开来算的。
别看叶绪解锁了现代卡池，实际上他只能抽中「现代普通」的卡牌，带异能的就不行。当然现在融合了璇姐的卡池，他什么都能抽到。
所以这怎么能不现场抽一波？早知道有这等好事，叶绪早就抽了！
叶绪扼腕不已：“我还真以为是bug呢，这段时间都没敢抽卡。”
叶绪生怕卡bug抽出的好卡哪天被小气的系统回收掉，那他可得哭死。再加上他那天向系统「汇报」了bug，他就以为bug已经被修复了，懒得继续刷新。
才刷出个UR卡没多久，再出一张UR的几率太小了。原本叶绪是准备等一个月，一个月后运气应该差不多涨回来了，可以试试再抽一波。
现在嘛……
叶绪坚定地打开了抽卡界面，嘴上还不忘和系统讨价还价：“既然璇姐帮忙解锁了全部位面，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自选全部位面了？没道理如今依旧只能选择现代和西幻吧？”
系统冷哼一声，到底还是答应了。
于是叶绪的筛选列表一下子丰富了很多倍，不光能选现代西幻古代，选完第一个大类还能详细选择哪一种现代位面。
根据之前的经验，每个分类第一次进入的时候，可以免费抽三张卡出来，不需要花费积分刷新卡池。虽说叶绪现在已经瞧不上10积分的刷新费用了，但是能白嫖谁不乐意呢？
反正叶绪是高高兴兴一点不嫌累地把所有分类都试了一遍。由于分类数量众多，哪怕大部分时候只能抽出N级零件和R级机器人，叶绪依然抽出了不少有意思的卡牌。
不过看了一圈，叶绪最后还是只留下了其中一个——「SR食铁兽」来自原始兽人位面，外表和熊猫一致，却比熊猫更加凶悍，是兽人们不敢招惹的野兽之一，以金属为食。
虽然只是个SR卡牌，架不住它长得和国宝一样啊。华国人谁没有个养国宝当宠物的梦想？至少叶绪是有的。
更让叶绪惊喜的是，这只食铁兽是个肚子上带育儿袋的「袋熊」，育儿袋里居然藏了一只滚滚幼崽。
买一赠一啊这是！天降惊喜险些砸晕了叶绪，让他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那幼崽才巴掌大一小团，简直能萌化人心。而且它还不像正常熊猫幼崽那样，像个粉老鼠，它是正儿八经的毛团子，小绒毛蓬松又密集，看上去贼好rua。
叶绪真的是被这个体型大小拿捏得死死的，龙崽绯绯是这个体型，胖鸡和小精灵也是，也就小玉比他们大一些。
可惜的是大滚滚对叶绪这个新主人比较防备，暂时不肯让他碰自己的崽。它也不挪窝，就护着崽子和叶绪对峙。
这样下去不行啊。
叶绪思索片刻，决定用对付大熊猫的方式试一下。于是他买来了甜牛奶和甜苹果，对大滚滚进行食物诱惑。
叶绪发誓，他在拿出这两样东西的时候，完全没想过效果能有这么好。几乎是东西一出来，滚滚便顾不上崽，四脚着地轰隆隆跑了过来，一把抢过盆盆奶和大苹果，高高兴兴开始进食。
“呃……”叶绪看看它，又看看被落在那边茫然地原地乱爬的幼崽，陷入了沉默。
为保万一，叶绪又往大滚滚周围放了好些苹果，这才尝试着靠近幼崽。
他心里还在疑惑，不是说食铁兽以金属为食吗？怎么正常滚滚的食物它也吃得起劲？或许，这就是主食和零食的差别？
脑子里天马行空地想着，不影响叶绪动作轻柔地将幼崽抱起来。小小一只毛团子缩在掌心里，甜腻腻地抱着他的手指冲他撒娇地「嗯嗯」了两声。太可爱了，这才是猛男应该喜欢的。
叶绪立刻毫无原则地从背包里取了一枚本来打算拿去讨好龙崽绯绯的金币，塞到了毛团子手里。
小毛团也没有辜负它的种族，抱着金币咔擦咔擦就这么啃了起来。奶牙啃起金属来相当利索，虽然一次只能啃一点点，一枚金币足够它吃很久。
叶绪琢磨着，以后可以搞点金属棒给它啃，像磨牙小饼干那种。
也不知道食铁兽最爱吃哪种金属，要是天天吃金子，自己估计养不起。幼崽饭量看着不大的样子，但大滚滚不用想都知道特别能吃。
“这只幼崽有简历吗？”寒影沉悄无声息地凑过来问了一句。
叶绪没多想，点开了简介栏。点完才发现开口的是寒影沉，他顿了顿。
说起寒影沉的好奇心，那也是个叫人意外的发现。
原本叶绪对寒影沉的印象只是个贫穷吃货，直到对方学会上网冲浪刷新闻之后，他才发现这人还挺八卦的，对很多事情都有非常强烈的好奇心。
如果叶绪想知道最近有什么新鲜的瓜，问谁都不如去问寒影沉好使。对方能迅速把瓜的来龙去脉讲解清楚，绝不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细节。
好多事件从发生到被封锁只有短短几个小时，网上还没发酵呢，他已经追完全程了。江月璇自从发现他这个本事之后，经常有事没事找他吃瓜听戏。
别看寒影沉平时沉默寡言的，聊到八卦时简直叫一个神采飞扬，绝对能推翻大家对他的全部认知。
即便过去了这么久，叶绪还是没习惯他的这个隐藏人设。
寒影沉却没受任何影响，看完资料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似乎是打算去找璇姐唠一唠今天发生的新鲜事。叶绪目送他的背影远去，这才有空自己瞄一眼资料。
接着他就：“！！”
“UR食铁兽幼崽甜甜”
位面：原始-兽人；
薪资：10000积分；
类别：辅助宠物；
技能：【顶级欧皇】；
因为技能过于强悍，小甜甜直接荣升UR级别。买一赠一的赠品这么给力，这是谁也想不到的。
这个欧皇技能倒不是说可以给别人附加幸运属性，让别人变成欧皇。而是它自己自带欧皇光环，任何需要运气的事情找它代劳准没错。
“这要怎么用？”叶绪喃喃自语。
他看了看巴掌大的甜甜崽，决定试一下。位面分类太多太杂了，他也没想好选哪个，干脆选择全部位面进行抽卡尝试。
这次的抽卡叶绪没有自己动手，而是抓着甜甜的小爪子，按在了屏幕中的「刷新」按钮上。刷新完毕后，又让小爪子去翻牌。
欧皇能力瞬间启动，第一张卡牌直接就出了金光闪闪的UR！
“UR完美机器人管家”
位面：全位面；
维修费：10000积分；
简介：店里大小琐事可以全部交给管家统筹，店长只需把控大方向，下达指令即可。
叶绪：天、降、惊、喜！
每当叶绪想要奋起一波好好努力的时候，总会出现一个让他可以合法偷懒的存在。比如江月璇，比如机器人管家，叶绪现在真的很怀疑自己是不是系统爸爸亲生的崽儿，这也太宠了点。
系统绝不背这个锅，它义正言辞地辩解道：“江月璇是自己找上门来的，我契约你是她牵线搭桥。机器人管家在UR里的抽中概率为最难档次的万分之一，即抽中UR的情况下，出管家的概率为万分之一，你能抽到它我可没给你开后门。”
这么高级的卡牌，根本没有开后门的机会，系统法则里不允许。至今为止它给叶绪开的最大后门是让他抽中了SR守护神，稀有度相当于中级UR卡，再高就不行了。
既然不是系统开的后门，那就证明甜甜崽是真的牛逼了。
叶绪惊喜万分，摸了摸怦怦直跳的心脏，觉得自己这是苦尽甘来了。以后再也不用为抽卡发愁，太爽了。
“技能一个位面只能用一次。”系统抓住机会一盆凉水泼过来，让他冷静冷静，免得等会儿带着失望翻另外两张卡牌时落差太大接受不了晕过去。
叶绪确实冷静了许多，但他也没太失望。守护神的技能一个位面也只能用一次呢，没道理普通UR卡就可以随便用。
到目前为止能随便用技能的好像都是SR卡，因为他们的技能比较普通。比如糖糖，会的都是正常的攻击技能，威力有限。
而SSR卡，只有露娜一个人。据她自己说，她的治疗术也有使用限制，大型治疗术一个礼拜才能用一次，小型治疗术可以一天用一次。
“每个位面能保底抽出一个UR已经很不错了。”叶绪非常快乐，他还记得自己连续刷新卡池一个多月，愣是一张UR没出的经历。
不过……
叶绪揉了揉甜甜的脑袋，问它：“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个机器人管家？”
甜甜歪头哼唧：“嗯嗯！”
小宝贝太贴心了，天底下怎么有这么可爱的崽。叶绪不想撒手了，奈何这里是现代位面，熊猫是国宝，不能私人圈养，没法带它进入公共区域。
不能带出去显摆，那就只好给它折腾出个最完美的小窝，让它在里头玩得开心了。
叶绪一点不吝啬积分，花了半下午时间给甜甜布置了私人空间。做完这些才顺手给大滚滚也搞了个窝，简直偏心到了极点。
可能是觉得自己这样有点过分，叶绪后头又补了一堆零食给大滚滚。摸了摸良心，感觉不太痛了，心满意足地结束了今天的工作。
晚上，叶绪迎来了暂时出关的江月璇。
因为白天寒影沉跑去和她说了店里发生的事情，江月璇就暂且结束了闭关。既然叶绪发现了端倪，她当然要亲自解释一下，顺便把情况说清楚，免得引起误会。
“另一个我？”叶绪听完江月璇的讲述非常惊讶，“所以平行时空有很多个我自己，这种事情居然是真的吗？”
江月璇反问：“位面系统都出现了，平行时空的自己有什么奇怪的？”
道理好像是这样，叶绪点点头，不再纠结这个。他对另一个自己的好奇心不是很强，听说对方日子过得不错就放下了。
出乎江月璇预料的是叶绪居然一点不在意这些：“你不羡慕「他」吗？他家庭非常幸福，有个富贵的出身，还有好几个疼爱他的哥哥。”
换位思考的话，江月璇觉得自己是会羡慕的，甚至嫉妒。毕竟两者境遇相差太大了，孤儿和富二代，谁小时候没做过自己是豪门走失小姐/少爷的美梦呢？
“还好吧。”叶绪扪心自问，觉得不是很羡慕，“我现在日子过得不也挺好的？我也不缺钱了，说不定比他还有钱呢。而且我绑定了系统，以后就有无尽的生命，可以去不同世界看不同的风景。这么比起来，也该换他羡慕我才对。”
这个角度倒是很清奇……江月璇若有所思。
这些日子因为店里拿主意的都是她，叶绪偷懒没动过脑子，她也就没正面见识过叶绪的神奇脑回路。如果霜霜在场的话，估计就不会意外了，毕竟霜霜早被叶绪各种稀奇古怪的论调锻炼出了大心脏。
“你能这么想也挺好。”江月璇沉思完决定不再纠结这些。
早知道叶绪心态这么好，她其实可以一开始就说明真相的。是她低估了对方的承受能力，见多了人心险恶，下意识觉得小绪知道后会心里不平衡。
叶绪却是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和璇姐聊完就算完了。他更好奇另一件事，璇姐怎么把所有位面都解锁了。
“完成系统任务获得自由权限，居然需要通关那么多次位面吗？”
叶绪想到江月璇的开店数量，觉得有点头皮发麻。哪怕每个店铺只花十来天赚够一亿积分就走人，几百个位面也得十年左右呢。
“你说那个啊。”江月璇失笑，“其实不用那么多位面，解绑系统只需要上交五亿积分，不解绑的话需要十亿。给完十亿就可以自由挑选系统类型了，不想开美食店的话，还可以选择其他系统开别的店铺。”
十亿是全部系统的一次性打包解锁费用，花完能够任意挑选和切换系统了。而且这次绑定的是无自主意识的系统，相当于一个写好了代码的程序面板，自己拿着单机玩儿就行了。
叶绪对这个自由系统很感兴趣，奈何……
“怎么又是十亿？”叶绪才刚还完欠款，现在手里仅剩的积分除却给系统的包年水电物流费之外，就是给其他店员的分成。
照这么下去，叶绪最快也得再来两个位面才能凑够积分。而且在此期间最好不要雇佣太多UR员工，免得到手的积分大幅度缩水。
叶绪有点拿不定主意，他干脆向璇姐和系统爸爸请教：“我是应该多雇佣一点UR员工，还是该尽快攒够积分获取自由？”
“都行。”江月璇觉得没区别，“UR智慧员工数量比较少，还有隐藏的雇佣上限，最多二十个，就算你雇满了，按照现在的分成，也就是每个位面少拿40%的积分。”
剩下60%，扣除了经营费用和宠物的零花钱，依然有五亿多。只要别再乱花钱买别的东西，和不增加员工数量一样，都是需要两个位面才能攒够十亿，这么一算其实没有区别。
而系统给出的答复则是：“多雇佣一些，多走几个位面。”
叶绪好奇追问：“为什么？”
系统没回答，霜霜不知道从哪里探出头来，偷笑着说：“因为店长自由之后就不是给它打工啦，赚的情绪能量进不了它的口袋！”
叶绪：“……”
理由过于真实。
根据江月璇和霜霜的互相补充解释，叶绪终于搞明白了情绪能量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像他这样在系统爸爸手下干活的店长，收集到的所有情绪能量都是归统爹所有的。统爹收走能量之后，折算了代币积分交给店长，让店长拿去花销。
这里头，就有个损耗率的问题了。
比方说叶绪赚到了100个单位的能量，获得了100积分。如果他自己直接拿能量的话，就可以实打实获得价值100能量的好处。可如果他去积分商城买东西，价值至少砍半。
商城里的东西都是统爹利用能量凝聚成的，最终定价也是它自己说了算。一个标价100积分的东西，很可能在凝聚它时只消耗掉了相当于10积分的能量，统爹含泪净赚90块。
所以说给人打工不如自己单干，拥有私人系统的自由店长就不用过这一道手续了，无论统爹还是其他什么人，都没办法从中赚取差价。
江月璇给叶绪展示了她如今的系统面板，面板里并没有「系统商城」这种东西，取而代之的是「合成界面」。顾名思义，在这个界面里，店长可以使用能量合成自己需要的东西，包括打算售卖的商品。
作者有话说：
四个位面是一开始就定好的，因为动笔之前我就我很清楚地意识到我不擅长写美食文。
但是我这个人，又菜又爱写，一直抓心挠肝想写【位面】【美食】【经营】这个冷题材合集，所以还是头铁地开了文。
为了避免以后因为卡文自己折磨自己，我就做了个折中，定死了只写四个世界，这样既能过瘾，又能减少痛苦，非常完美（……）。
第36章 计划
自由店长的系统吸收能量后储存在后台的能量库中, 店长可以随时调用，想要什么直接在合成界面消耗能量进行合成就可以了。
叶绪看到了璇姐后台的能量余额，十好几个零, 打眼望去看得眼花。她说之前那笔无息贷款是她出的，不过她手头只有现成的能量没有积分, 所以是拿能量和统爹换了等额积分，再转账到了叶绪的账户。
“合成界面什么都能合成吗？”叶绪觉得这个金手指也太大了。
江月璇说：“一开始不是，所以我才通关了那么多位面。”
不然正常情况攒够积分就可以跑路了, 干嘛非得留在统爹手里被压榨那么久？她虽然也有那么一点收集癖吧, 却也不是会为了满足收集癖在统爹手下老实干活那么多年的人。
事实上, 想要获得合成什么东西的权限, 得自己买过同类产品。比如血脉，你买过血脉后，才有合成血脉的权限。
其他商品也是类似的，江月璇为了凑齐所有商品，主动留下来多做一些任务多拿一些积分。系统商城只接受积分交易, 且成为自由店长之后，系统商城就没有了，只能在独立出去前把这个问题解决掉。
叶绪听罢有些忧虑, 那岂不是说他也得留下来和统爹多相伴几年？不过转念一想, 叶绪又有了新的主意。
身边有个已经解锁全部商品的璇姐, 他如果需要什么东西，完全可以找对方借用一下合成界面。当然，不能让璇姐白干活，辛苦费是要给的, 就是不知道只有店长互相之间隔着位面能不能交易。
等以后自由了, 叶绪肯定不可能继续和璇姐他们整日相伴, 大家都有自己的日子要过。
“找我借面板倒是没什么问题，辛苦费也不需要，就是物流费可能会贵一些。”江月璇沉吟片刻，“要么你以后继续买包年的物流服务，这主要看你会不会继续开需要进货的店铺。”
叶绪听出了一点意思，追问道：“还有不需要进货的店铺？”
“当然有，如果你的面板可以直接合成商品，就不需要利用采购渠道进货了。”
美食系统的商城里不卖食材，那是因为采购面板中有更便宜的，这边就干脆没上。实际上食材也是可以用能量合成的，本身耗费也不大，只不过用积分买食材显得略有些奢侈了。
但换成其他东西，比如修真界的丹药，哪怕是隔着位面进货，价格也不便宜，还麻烦。大部分修真位面只收灵石，消费前还得把货币兑换成灵石，偏偏金银铜之类的普通货币和灵石的兑换比例非常吓人，花钱买反而不划算。
这个时候，使用能量合成就方便快捷且省钱多了。灵石里的灵气是能量的一种，情绪也是能量的一种，两者转换起来毫无压力，价值也相当。
叶绪听完若有所思：“所以我最好还是多解锁一些商品，给自己省点麻烦是吗？”
江月璇点点头：“我是这么想的，就是可惜你积分不够。系统每个位面只许我给你转五亿积分，不然我就可以多借你点钱，等以后你用能量还我。”
“何必呢，其实它完全没必要人为设置这个借款上限。”叶绪迅速抓住了里面可以商榷的点，他呼唤出系统，和对方讲道理。
“你看，不管是璇姐借钱给我，还是我自己赚钱，最后都是用积分在你这边消费，你赚到的差价是一样的。现在让她借钱给我的话，我就可以迅速花掉，让你把这笔差价直接拿到手。可是你不肯让她借，我就得一点点赚，凭白浪费时间，拖长这个消费的过程。”
“按照璇姐的经验，凑齐所有商品得数百个位面，少说十来年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要是你契约了新的店长，就可以多一个薅羊毛的对象了。能一口气赚够十年的利润，然后空出手去招揽新的肥羊，对你百利而无一害啊。”
“还有，我和璇姐多会钻空子你也看到了，你真的很喜欢和我们俩这样的店长长期相处吗？要不还是彼此放过吧，反正也没缺你的钱，要是谁愿意一口气把我后头十年的工资发给我，我能高兴死。”
“你可要考虑清楚了，现在不同意，以后说不定我会变卦呢。我也说不准过段时间我会不会觉得凑齐所有商品太麻烦了，然后选择半途而废。毕竟商品种类实在太多了，看不到希望的话肯定会放弃的，只解锁常用商品日子也不是过不下去，璇姐不都说了愿意给我提供技术援助吗？那我也没必要非得自己拿到制作权限。”
被一大串话劈头盖脸砸过来的系统：“……”
你俩怎么总有一堆又一堆的歪理？
可是这一通歪理该死地诱人，事情好像确实像叶绪说得那样，它与其把人圈着慢慢赚钱还不如一口气赚完。
做生意的事情，得避免夜长梦多。下一回想找个叶绪和江月璇这样愿意解锁全部商品的人可没那么简单，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大户，确实应该赶紧把生意做了。
系统回忆了一下以往自己契约的店长，很多别说解锁大量商品了，他们自己都没准备一直当店长。
不少人选择了上交五亿积分脱离系统，回去过平凡人的日子。这些人大多都是拼拼凑凑才能集齐赎身的积分，哪有闲钱消费在商城里呢。
“我考虑考虑。”系统矜持地说道，哪怕是心动了，也不能立刻答应下来，得拿拿乔拖一拖，不然以后这两个家伙会更不把它放在眼里。
叶绪也不着急，他觉得系统肯定会妥协的。要是不愿意，现在就不会说考虑，而是直接否决，所以这件事已经稳了。
叶绪转而关心起另一件事来：“如果我成了自由身，现在店里的店员和宠物们会何去何从？跟着我去开别的店铺，还是解雇离开？”
他觉得应该不会直接离开，不然璇姐之前也不会劝他多雇点店员。
“这个得看你自己，你可以选择带着一起走，也可以尊重他们本人的意见。”江月璇颇为洒脱地说道。
这位开了数百家美食店的大佬，经历过太多智慧种族员工的入职和离任了。在她的过去里，有的人愿意一直追随她，有的人选择攒够积分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辞职回家，还有的转职成为了店长。
追随者会和店长定下从属契约，成为类似宠物的存在。如今的宠物乐园是会跟随叶绪一起走的，其中的宠物都是和店长本人签的契约，不走系统那边。
这一点叶绪能够理解，露娜本质上也是智慧种族，还不是成了宠物中的一员。不过比起宠物，他们更像是召唤生物，而且据霜霜说如果对宠物太差的话，宠物也有可能跑路。
“转职成为店长是个什么流程？”
叶绪觉得店里现在的UR店员，都不太像是会愿意成为他召唤物的那种人，尤其墨北，不可能愿意屈居人下。所以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会成为新店长。
既然是中途转的店长，而不是前一位店长赎身后自己转正，说明这里头的操作空间还蛮大的。
江月璇肯定了叶绪的猜测：“转职的方法很多，有几个选择。上交的积分越多，得到的待遇越好。”
如果能凑齐10亿积分，可以直接成为自由店长。拿不出10亿的话，1000万积分可以成为普通店长，就是叶绪现在这种。
在1000万的基础上，给的积分越多，刚开始分到的店铺条件就越好。
事实上每个店长继承位面店铺的时候，都会随机获得不同的基础设施。
叶绪是9套桌椅、最高级别的采购面板、免费的三层闲置楼层、店长公寓等，这些全是他好运的体现。正常情况，位面店铺给的初始桌椅数量会在3到12之间，9套已经算多的了。
而采购面板，这个虽然是标配，但初级面板和高级面板完全就是两个概念。
初级面板只能从部分位面进货，之后要靠升级解锁更多位面。这也就算了，像是商品评分、按条件筛选目标商品等等功能，都是高级面板才有的，要花很多钱解锁。
叶绪一开始就拥有顶级采购面板，直接把任务难度拉低了好几个层次。要是没有这个话，他的第一个位面根本没可能那么快完成任务。
很多店长经营艰难就是因为先天条件不好，因而叶绪才会很难理解，为什么自己觉得10亿积分的任务不难完成，其他人却1亿都凑不齐、除此之外，江月璇还告诉他，绝大多数店铺刚开始只有大堂和员工宿舍，中间三层空着的楼层是没有的。甚至有些非酋连员工宿舍都没有，在攒够钱买楼层之前，得在一楼大堂打地铺。
叶绪是真没想到，他瞠目结舌：“我一直以为我运气不怎么样……”
当时系统没给初始资金，他就觉得自己太难了。可是现在想来，没有初始资金有什么，光一个采购面板就把这些补回来了，也不晓得采购面板要升到顶级得花费多少积分。
隐藏资产才是最吊的。
叶绪忍不住怀疑：“我能拿到这么好的初始条件，不会也是璇姐你帮了忙吧？”
毕竟是对方牵线搭桥让他能够和系统契约上的，会额外做点什么也很正常。
“那倒没有。”江月璇否认了，“我本来是想刚开始就给你发入职申请，到你身边之后借钱给你，让你自己打造基础设施的。”
他俩那个时候毕竟还没有真正认识，江月璇也不是圣母，不会额外做太多事情。借钱可以，白给就算了，毕竟升米恩斗米仇。
叶绪松了口气：“那就好。”
他欠璇姐的人情已经够多了，虽说债多了不愁，他也不觉得自己应该心安理得接受。能少一点是一点，以后还起来也轻松些。
“那就这么办，按照我给的分成，大家应该每个位面结束就都能拿到将近两千万积分，完全够成为最低级的店长。手里还能剩下几百万积分用于店铺运营，完成任务的难度不是很大。”
至于刚开始多花点积分换取更好的基础设施，叶绪觉得没必要。哪怕没有顶级的采购面板，任务也是可以完成的，叶绪不觉得花那么多冤枉钱换个顶级面板划算，毕竟这部分钱系统是不会退回来的，还不如他们自己升级面板呢。
“低级面板升上去的花费绝对没那么高。”江月璇也赞同叶绪的想法，“而且店长只需要筛选功能和评分功能就可以了，其他的没必要。光解锁这两个，也要不了太多钱。”
关于后续的安排到这里就讨论得差不多了，叶绪回去便和其他人通了气。
寒影沉对于出去单干有点担忧，不过叶绪说可以把机器人管家借他用用，他就放心了。他自己的性格确实不太适合当店长，那些琐碎的店铺管理他是做不好的。
和寒影沉比起来，叶绪对机器人管家的需求其实没那么高，这个东西的存在只是供他偷懒而已。璇姐说了，他赎身后整个店铺里所有东西都可以带走，借几个机器人给朋友也完全没有问题。
“我也想要管家。”墨北凑过来，“你让甜甜加把油，再抽一个出来。”
叶绪：“我还没答应借给你。”
幼稚胖鸡有点不高兴了：“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我昨天吃掉你那包辣条的事情？”
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墨北自认和叶绪已经冰释前嫌，成为了好兄弟。即便隔三差五就打一架，那也是好兄弟，打打闹闹才显得感情好嘛。
自己都没有计较叶绪说他写字丑的事情，还愿意看在叶绪的份上减少对龙族的偏见，叶绪怎么能不也把他当成好兄弟呢？
被顶着一张绝世美男脸的墨北用控诉的小眼神盯着，叶绪确实有点遭不住。他也不好说他觉得墨北顶多算他损友冤家，好兄弟暂且不够格。
这家伙别看长着一副成年人的外表，心智三岁不能更多，经常对他单方面闹幼儿园式别扭。比如生气了就不和你玩了，递给他一颗糖又跟你和好这种。
自觉自己很成熟的叶绪，拒绝和幼稚鬼当兄弟，但胖鸡还是要哄的。反正管家也不是想抽就能抽出来的，如果抽不出来，他不给也能说得过去。
听见叶绪答应了，墨北立刻高兴起来：“我就知道，你还是把我当挚友的！”
见鬼的挚友。
叶绪忍住了没开口，心想自己真是太体贴了，幸好墨北遇到的是他这么好脾气又包容的龙。
几天之后，系统终于考虑完毕，告诉叶绪它同意让江月璇借出大量积分帮忙解锁商品。
叶绪感觉拿璇姐这么多积分不太好意思，哪怕自己以后会尽数奉还，可这笔钱的数目还是太庞大了。偏偏他身上没有什么璇姐需要的东西，让他想答谢都不知道该给什么。
“要不你还是收利息吧，一般哪怕是亲戚间借钱，也是要给一定利息的。”叶绪说道。
江月璇无所谓：“那你看着给吧，反正这次要借你的积分应该也没多少。”
“没多少？”叶绪有些惊讶，解锁那么多商品，怎么可能花钱不多呢？
江月璇闻言，便把自己当初的操作给叶绪说了一遍。
原来当初为了解锁商品，江月璇买了很多用不上的东西。这么多东西总留在手里也不是个办法，为了回血，她便想法子折价转卖给了其他需要的店长，最后回本了90%以上的能量，所以的她才会不缺积分。
当然，卖东西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所以江月璇没着急自立门户，而是又辗转了十几个位面，一边多方联系买家，一边顺道再赚点积分尽量补回损失。
到如今要借钱给叶绪，江月璇手头的积分不仅足够，还能有结余。且她毕竟有过一次经验，第二回 再做可以避开某些坑，指点着叶绪少走些冤枉路。
“这事儿你交给我，我争取尽快帮你把东西出手。出手的积分我自己收回去，相当于我只借了你一笔折卖的差额，大概是我当年总消费额的1%左右。”
不算回本的资金，江月璇当初花费了两千多亿积分，按照1%算就是二十亿，确实不是很多。但要做成这笔生意，就得首先有两千亿的存款，没有的话，便要一个一个地买进卖出，很费劲。
二十亿积分积分，江月璇是懒得收什么利息的。可叶绪却觉得她忙前忙后，哪怕不要利息也得给辛苦费。想到这其中自己占的便宜，叶绪打算凑够三十亿一起还。
“也成。”江月璇没什么意见，“你什么时候给我都可以，我们先把正事办了。”
说罢她便调出了自己当初做的笔记，里面一一列举了需要买的物品清单。清单上的东西都是好出手、折旧率低的那类商品，价格还在其次。
很多消息江月璇也是后来在市场上调研了一番才知道的，例如同样是药物类的商品，100积分的A药只能转卖80积分，但是1万积分的B药却可以原价甚至溢价出手。这种情况下当然要买后者，哪怕后者更费钱。
之所以会出现二手价更高的情况，是多个因素导致的。最常见的原因是某些商品光靠能量凝聚耗费很大，自己做不划算，所以大家宁愿高价从其他店长那里购买存货，只要比自己凝聚消耗的能量少就是赚。
叶绪好奇：“为什么呢？系统商城定价肯定有赚头，那说明系统制作这个药品花不了那么多积分，怎么店长制作却要花费数倍？”
“系统对能量的掌控能力不是我们能比的，任何商品都是这样，我们制作出来的耗费比系统要多。不过大部分商品耗费都没有商城的定价多，自己做总归更省钱。”江月璇解释道。
这倒是很合理，叶绪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靠着上述经验，江月璇尽量把折损费降到了最低。因而她自己当初总折损费达到10%，给叶绪却只有1%。可惜二手比原价贵的商品毕竟是少数，不然江月璇说不准还能赚一笔。
“这个生意没法长久做。”江月璇有点遗憾，“二手价高的东西需求量小，要靠运气才能找到买家，不然大家都去做这个生意了。我是当初为了回血结识了很多人脉，才能保证尽快找到买家。”
叶绪佩服极了，他之前就很有抱大腿的实感，但怎么都不如今天这么强烈。毕竟商场的运营哪怕没有江月璇，他自己摸索着也能搞定，可是倒卖商品他就不行了。
正想说两句感激的话，一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忽然又听江月璇说：“小寒他们以后肯定也要成为自由店长的，一只羊是放，两只也是放，不如我顺手帮他俩也把这件事搞定好了。到时候就按你这个章程来，也别三十亿了，每人给我二十五亿能量，我稍微赚个三亿的辛苦费，这不比劳心劳力经营店铺划算？”
经营店铺一个位面最多获得十亿能量，帮他们搞倒卖却能不设上限，人越多赚得越多。江月璇现在作为店里只拿2%分红的普通员工，副业给的外快可比主业分红高十来倍，想想还挺美。
叶绪：“……”璇姐也是个很能自我满足的人呢。
“对了。”江月璇又想起来另一件事，“既然都问我借钱了，不如我再借你10亿直接赎身好了。”
给系统打工的时候，每个位面还要上交物流费和传送费，这可不便宜。自己出去单干，解锁了所有商品的合成，就不需要物流费了，店长自己进行位面传送时也可以少花点钱。
系统这边要价1000万积分，但其实私人传送在100万到500万不等。主要看传送时带多大的店铺一起，店长本身100万，店铺按照面积分档次，叶绪这个估计要200万，加起来就是300万积分了。
那也比系统要价便宜三分之二还多呢！
叶绪当时就心动了，张口便要答应下来。欠债阶段，能省一点开销是一点。
然而系统比他更快阻止：“赎身费不许靠外借获得！”
不让用借来的积分，那叶绪至少还得多做两个位面的任务。系统自觉没法把叶绪留下薅太久的羊毛，如今是能薅一点是一点。
叶绪遗憾叹息：“算了，还是老老实实经营吧，下面两个世界我尽量多搞点UR员工过来，这样璇姐你就可以多赚几份外快了。”
两个位面怕是凑不齐上限的20个UR员工，甜甜的欧皇技能加起来只能用两次。他自己运气时好时坏，抽卡上面真的太看缘分了。
“等等。”听到叶绪的烦恼，江月璇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你现在开升级礼包应该有邂逅券了吧？怎么没用？”
邂逅券？叶绪茫然了片刻，总算想到这是什么东西了——自己居然把这么重要的物品给忘了！
当初叶绪刚到现代位面就被璇姐的华丽登场震慑住，便没再想起来有这么个可以弄到UR卡的奖券。叶绪赶紧打开很久没看过的成就栏，领取了堆积的升级礼包，最后加上之前的，一共开出7张券来。
再往后成就任务就很难完成了，升级需要的经验也非常多。叶绪估摸着后头两个位面都不一定还能搞到新的邂逅券，能有这7张券已经相当不错了。
叶绪十分知足，他现在迫不及待想要使用一张试试。
作者有话说：
【邂逅券】：可指引一位优秀UR员工的所在，但店长需靠个人魅力说服对方入职。
新人物蓁蓁明天登场
第37章 邂逅
江月璇拦下了叶绪的动作：“邂逅券只能邂逅当前位面的UR卡, 如果当前位面没有第二个UR候选，邂逅券就浪费了。”
“啊？”叶绪顿时泄气，这个位面出了璇姐, 他感觉可能没有第二个UR了。
好在江月璇毕竟是老油条，经验丰富, 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个难题。她让叶绪去找系统谈判，他们在系统这边花了这么多冤枉钱，给点特殊待遇不过分吧？
叶绪立刻明白了璇姐的意思, 扭头对系统说：“我们要求不高, 统爹你只要告诉我们每个位面有几个UR就可以了。”
知道了数量, 就可以针对性使用员工券了。
系统毫不意外这两人顺杆往上爬的本事, 没有条件都要创造条件给自己捞好处，更何况现在确实付出良多。它不情不愿地给邂逅券加上了提示，这样在使用邂逅券时，就会先弹出数量提示，并询问是否使用奖券了。
叶绪拿了一张出来试用, 确实看到了提示框，上面显示的数字是「1」。当前位面还有一个待契约UR卡，运气不错。
邂逅券使用之后, 叶绪的面板里就出现了一个指引箭头, 告诉他往哪里走可以找到UR卡。
叶绪盯着箭头看了半天, 说道：“就不能直接告诉我目的地吗？如果目标离得很远的话，我难道还要跟着箭头徒步跨越半个华国？”
箭头：“……”
好像是这个道理，片刻后，叶绪眼前出现了一张大地图, 是华国版图。属于川省的位置被特别标注出来, 接着地图放大, 变为省内版图，又标出了天府市。
叶绪赶紧拿出手机开始打字记录，川省天府市某区某街道某小区某幢某某市。记完大地图就消失了，箭头倒是没有消失，大约是担心他到时候找不到地方。
“在川省，离这边好远。”叶绪记得他这里是苏省，过去还真是跨越半个华国，“我这个身份有证件吗？能坐飞机动车不？”
虽然系统帮他搞定了缴税的手续，可缴税都是系统代扣代汇的，没用他出手。事实上叶绪手里并没有任何证件，他很怀疑自己出行受限。
江月璇可能是他们当中唯一有身份证的，但她总不能自己一个人去吧？叶绪作为店长，还是不能缺席的。
至于利用权势帮叶绪搞到身份证什么的，这种事情小说里看看就好，现实中哪有那么容易。
“要么就自己开车过去。”江月璇想了想，提议道。
叶绪打开地图APP查了一下行车时间，大概要20个小时左右，还挺长的，可是也没什么其他的办法。
“小玉可以进行位置传送。”叶绪忽然想到这个，“不过只能用一次，过去了就得自己想办法回来。”
他们其实没那么赶时间，慢慢开车过去也没关系，路上就当自驾游了。商场这边有了机器人管家，他们离开也不必担心运转出现问题，只是不知道店长能不能离开商场太远。
江月璇道：“店长出行不会受影响，你想去哪儿就去吧。”
“我们都没有驾照。”叶绪提醒，到时候只能璇姐一个人开车了。
江月璇不以为意：“多雇两个司机不就完了？”
两人正商量着，系统冷不丁冒泡：“这次出行不建议被外人知晓，也不建议被监控查到。”
叶绪立刻意识到有猫腻：“什么意思？”
系统不说话了，它能给叶绪开的后门就是提个醒，更多的不能说。
不是它不想，是这个位面的世界意志盯着它，不让它过多插手。它和世界意志是合作关系，总不好撕破脸皮我行我素。
叶绪看向江月璇，江月璇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哪怕她经验更丰富，也没遇到过这种问题。她当初的几张邂逅券用得都很顺利，全程没出岔子，毕竟券的数量就那么点，能遇到特殊情况才少见呢。
叶绪是个很能听人劝的乖崽，他深知不作不死的道理，立刻把系统的话放到了心上。基于这个提醒，他还推测出了几个可能的情况。
“UR卡那边一定有什么问题，可能TA正被人监视着，我们要把TA带走，不能让人知道是我们做的。这样的话，用小玉的技能过去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只是去了之后要怎么回来，这是个难题。”
江月璇点头表示赞同：“实在不行我们可以躲一阵子，等风头过去了再离开。但这里头也有问题，敌方倘若势力很大，我们恐怕藏不住。”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系统商城里的商品。
虽没有传送类道具，却有易容物。换个身高体型容貌不成问题，他们过去的时候直接传送到监控死角，出来是另一个模样，把人带到监控死角之后再换一套外观，混在人流里离开。
“那就得选择人多眼杂的地方了。”对于这个，叶绪反而比江月璇更擅长。他是小市民，从小混迹在底层走街串巷，遇到过不少二流子，反追踪的本事是有一点的。
和他正相反，江月璇是富家大小姐，很多方面她即便特意去了解过，也只能了解一个表层。江家又不是混黑的，家族里枝繁叶茂，没人会闲的没事去对付江月璇一个不进家族企业的女儿家。
这件事不能只有他们俩商量，所以没一会儿叶绪就把大家都召集过来了。
墨北听完疑惑地问道：“你们之前不是说这个国度管理得很好吗？怎么听你这么说，感觉还有感监-禁人的坏蛋团体？”
“这种事情没法保证完全不出现的吧？国度那么大，人口那么多，总会有些害群之马。”寒影沉倒是很现实。
叶绪顿了顿吧，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表示：“你们别忘了，我们位面店铺经不住查的，后续还要把人带离这个位面。”
哪怕盯着UR卡的人没那么大的势力，也可以利用监控一类的追踪他们。比如借着亲戚朋友的名头报J称人走丢了，这样肯定会立案调查，监控也能随便调取。
所以为了减少麻烦，叶绪提议到时候把人带去做活动的景区等地。那种地区每分钟的人流量都很恐怖，只要缺了一段路的监控，他们再在中途变幻外形，别人也很难对着入口和出口的监控比对，找出哪几个人是凭空出现的。
等走远了，他们就可以再换几个身份，赶回这边来。或者干脆不回来，等时间一到直接离开位面走人。
“不能接到人就直接走人，商城这边会跟着关门。两边时间一致太打眼了，很容易被联想。”露娜严肃地说道。
叶绪和江月璇同时沉默了一下。
“我说的不对吗？”露娜疑惑。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你忽略了一件事。”
“什么？”
“全国上下数千万店铺，每天关门的都非常多，我们一个商场歇业并不起眼。”
露娜呆了一下，作为一个来自西幻世界的土包子，她确实忽略了当前位面的经济繁荣程度。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的避免暴露带走UR卡的人和位面商店关联的原因，只要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两边有过联系，那么店铺什么时候关店都没有关系。”
位面店铺迟早会离开，真被人发现了关联，原本也没什么。可坏就坏在这个商城和江月璇有过交集，这会攀扯到江家，叶绪并不想给璇姐的家人带来麻烦。
“不过露娜小姐还是给了我新的启发，我们可以把店铺这边的事情处理好，再去接人。一接到直接找个监控死角脱离当前位面，这样就不用和追查的人躲猫猫了。”
越拖越是夜长梦多，直接走人是最好的选择。
那么问题来了，下一张UR卡到底遇到了什么问题，为什么他们得做贼似的把人找到，再把人带走？
“我去调查一下？”江月璇提议。
叶绪反问：“那边会不会发现你调查过TA，然后顺藤摸瓜找过来？”
江月璇皱了皱眉，现在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很难保证这个。毕竟那一头到底是普通的家庭纷争，还是牵扯到大势力，他们都不太清楚。
不调查就永远不清楚，可一调查就有暴露的风险。江月璇头一次有点懊恼，早知如此当初不该闹得沸沸扬扬，让大家都知道她和商场的关系。
“系统商城有什么可用道具吗？”寒影沉见状，提醒了一句。
这个江月璇比叶绪了解一些，她毕竟是把商城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翻过好多遍的人。思索片刻，很快给出解答：“购买星际黑客服务吧，一次性的价格会便宜一些，保管当前位面的人没法顺着追查过来。”
这笔钱自然是作为店长的叶绪来出，东西买好后就是等着资料汇过来。
江月璇提前离席，回去继续写她的小说去了。既然准备接到人就离开，那她肯定要赶快把稿子赶完交出去。
之前和叶绪说的要一年一时间，是往宽裕里算的。真想加快速度也不是不行，后续的改稿等可以交给助理干。
这种事江月璇也不是第一次做了，经常是写完后就懒得修。偏偏出版的作品不像网络小说那么随意，很多地方都需要调整，江月璇自从某次被编辑催烦了了之后，就特意雇了个助理专门负责修稿的事宜。
除此之外，像是配合销售宣传之类的，也并不是必须要本人出面的。多的是不爱露面的死宅社恐作家，名气大的更是特权众多，江月璇不想去别人也没法逼她，毕竟这位又不缺那点稿费，销量低她是不在意的。
可是出版社在意啊，因而江月璇回去和编辑商量了一下，安排了人帮着扩大宣传力度，借此弥补作家本人缺席带来的负面影响。
这些事安排完，江月璇需要做的便只剩下完稿了。靠着之前从系统那边兑换了各种乱七八糟能力后拥有的手速，她三天内就交出了全文。
叶绪惊呆了：“所以姐你之前几个月都在摸鱼是吗？”
“怎么能说摸鱼呢？拖稿是作家的天性。”江月璇辩解道。
眼见着叶绪还想吐槽什么，江月璇连忙转移话题：“还没问呢，新卡的资料调查出来了吗？那边到底什么情况？”
提到这个，叶绪的情绪就有点激动了。原因无他，这次的UR卡是一位年仅十岁的小女孩，而且是个父母双亡被叔婶当成赚钱工具的小可怜。
女孩名叫叶蓁，很巧地和叶绪同姓。不过叶绪这个名字本身也是孤儿院的院长给起的，当时同院小伙伴全姓叶，叶也确实是个常见姓来着。
根据资料显示，叶蓁小时候是个挺活泼的小孩，父母去世之后可能是受了打击，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后来被叔叔婶婶养着，越来越沉默孤僻的，合理怀疑她可能有自闭症一类的疾病存在。
不好说症状的加重到底和叔婶有没有关系，叶绪拿到的资料只能证明这对夫妻特别爱财，为了钱并不在乎侄女身上的担子是否过重。
由于叶蓁从小在音乐方面天赋异禀，父母商量过后就送她去学了钢琴。父母在世时，这还是只当个兴趣爱好学的，叶蓁也不怎么参加钢琴比赛。等叔叔婶婶接手后，叶蓁迅速在各大少儿钢琴比赛里扬名了。
“只要是有奖金的比赛，只要时间能安排得过来，他们就会安排叶蓁去参赛。有的时候她一周参加三个赛事，辗转不同的城市，一天里大半的时间都在飞机上度过。”
但即便如此，叔婶也不愿意让她休息。飞机上没有钢琴怎么办？那就给她带黑白按键的琴类玩具，反正除了吃饭睡觉，她的手不能离开琴键。
同行乘客也有看不过去的，说上两句，叔婶就表示：“这丫头马上要参加比赛了，之前在家没好好练习呢，这会儿可不得临时抱抱佛脚。”
路人乘客哪里知道叶蓁在家是什么情况？家长都这么说了，也只能这么信。
整天关注少儿钢琴比赛的，其实也就是那些带着孩子学钢琴的家长，孩子们并没有几个粉丝。像叶家叔婶这样的家长也不是极个别，其他家长也有这种爱带孩子出去赚奖金的，只不过一般不会吃相这么难看、比赛强度这么大。
业内现在都知道有这么一家子奇葩了，然而现代多是各扫门前雪的人，谁会多管闲事呢？难得有几个爱惜人才的钢琴大师想帮忙，却被叶家叔婶胡搅蛮缠闹得没办法。
这对夫妻可不在乎名声，但是人家大师是在乎的。万一夫妻俩去媒体跟前颠倒黑白说点什么，很可能小姑娘没救出来，反而惹一身骚。
江月璇听完皱了皱眉：“如果只是这个程度的话，我家的势力完全可以搞定，把小女孩接过来抚养就是了。”
“但我们会带人离开这个位面。”叶绪摇头，“一般这种受到虐待的小孩，警局那边会跟进的，时不时询问一下小孩最近的近况。”
他们还不知道会不会再把人送回来呢，就算以后有回来的机会，也难保不会忘记这一码事。总之就是很麻烦，所以最好按照系统说的办。
之前系统提议让他们不要暴露身份把小孩接走，是打算把人安排成「意外死亡」，到时候它伪造个尸体。叶蓁现在的亲戚都不是省油的灯，没了这对叔婶还有其他人等着吸血，和原先的身份彻底割裂是最优解。
后续叶蓁还打不打算回到当前位面，可以等她成年了再自行决定。如果她想回来，系统愿意提供新身份，而且等她回来的时候，应该也不是小孩子了。
系统往常不爱契约小孩作为店长，原因就在这里。成年人在位面系统这头年龄是冻结的，不会继续长大，未成年人却会继续生长，直到成年。
叶蓁跟着出去一趟，回来变大了那么多，根本没法交代，只能换个身份。系统倒是可以让她暂时不长大，可阅历增长了，年龄不变，先不说她自己愿不愿意，世界意志也不允许小孩身体成人灵魂的「妖孽」回来。
“我倒是觉得她可能不愿意回来了。”江月璇若有所思，“要不问问她本人的意见吧？虽然还是个孩子，但你不能因为她是孩子就不在意她的想法，直接帮她做决定。”
叶绪也是这么想的：“反正我们这边先把位面店铺的事情安排好，再去找她。最近这段时间难得没什么赛事，她顶多是天天被关在家里练琴，情况还不是很紧急。”
当然，能尽快把人接走是最好的，小孩的心理疾病得早些进行干预和治疗。好在系统商城也有特效药，露娜也说精灵族的治疗术搭配精灵之歌可以抚愈灵魂上的伤害，应该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把人救回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店里这边应该用不到我，我回去安排一下家里的事情。”江月璇点点头。
她这次出去也不知道多少年后才回来，即便回来的时候还是这个时间点，该做的准备也依然要做足了。
叶绪就这么看着她风风火火出去了，顿了顿，转身去找其他人说明情况。璇姐已经完稿，他们得开始收拾收拾准备离开了。
正好，这个位面的高温气候只持续几个月，如今已经接近尾声了。等到天气转凉，商场内围盛夏定制的餐饮店客流量就会骤降，即便不关门歇业，也得寻求转型，此刻离开其实是最合适的。
既然要离开，有几个账号就得提前处理妥当。别的人还好，寒影沉那个账号宣布停运就成，墨北却是不行的，他现在可是个颇有名气的大主播。
自从那次汉服火了一把之后，墨北就成了个名人，随着直播的时间增加，粉丝数越来越多。这确实给商场带来了不少客流量，可现在他们要离开了，就成了一桩麻烦。
大主播做得好好的，突然要退圈，粉丝哪里肯呢？叶绪之前搞吃播的时候特意没给寒影沉圈死忠粉，就是防着这一点。普通粉丝会说一声「祝好」，虽有遗憾，却能坦然接受，死忠粉却可能会想不开，尤其是墨北这种女友粉贼多的主播。
远远看着墨北身边聚集的人群，叶绪果断放弃了过去的打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要是敢叫墨北退圈，能被粉丝们手撕了。
所以叶绪悄悄通过系统聊天群发消息过去，那边墨北上一秒还在和女友粉谈笑自若，下一秒就看到了消息。系统面板非常隐蔽，墨北又没拿出手机来查看信息，这个时候他对镜头宣布退圈的话，自然怪不到别人教唆。
墨北也是这么干的，他也不傻，装作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对着镜头说道：“有一件事忘了跟大家说，我这段时间直播是来给老板帮忙的，正好大学毕业还没找到心仪的工作，老板是我朋友，就来帮着宣传一下 他家的甜品店。”
这段说辞是众人提前商量出来的，墨北这会儿说得一点不心虚。粉丝们听了就意识到不对劲，好端端的干嘛这么讲？
果不其然，下一句就是：“现在甜品店要搬走了，我也找到了我想做的工作，以后可能就没时间直播了，这段时间感谢大家的支持啦。”
粉丝：“？？”
粉丝：“！！”
退圈来得太突然，这谁能接受得了。直播间顿时就炸了，墨北身边的粉丝也跟着炸了。
叶绪吓得连退三步脱离此处，以免被人发现他就是那个「要搬走的甜品店老板」。至于墨北怎么安抚粉丝，他自己头疼去吧。
幸好这个商城表面上的负责人是江月璇，不是他。到时候商场关门，大家只会骂江月璇这个老狗币果然副业干到一半回家写稿去了，锅都是她在背，咳。
接下来的几天，几家店都陆陆续续挂上了要关店的牌子。先挂上的是冰淇淋和凉面店，这倒是没引起大家的注意，毕竟降温已经开始，这两样不好卖也是正常的。
可是很快，其他冬季生意并不受影响的店铺也跟着准备关门了。奶茶店、甜品店等，明明生意火爆，却陆续歇业，一时间成为奇景。
有人觉得这些店可能在做亏本生意，所以别看客流量大，其实都是在亏钱，这才干不下去的。但更多人觉得就是江月璇在背后捣鬼，不继续把铺面租给人家了，逼得店铺搬家。
甭管原因是什么，反正几天内这个迅速爆红的商场就这样没了声息。谁也没找到里头那几家店铺搬去了哪里，众人合理怀疑老板就是江月璇自己，她不想继续开店了于是没物色新的铺面。
泱泱华夏每天的新鲜事多得很，商场的关门也只让网友讨论了一天而已，很快就忘到脑后去了。来吃过的客人们倒是念念不忘，只是永远不会回来的店铺，总会被新店取代。
两个月后，商场原址重新开了一个小商场，模式基本复刻了之前的位面商场，显然是有聪明人吸取了前头的经验。
在此之前，叶绪等人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邂逅券指引的位置。他们定点传送，趁着叔婶不在家的半个小时，直接传送到叶蓁家里。
私闯民宅是不太好，但特殊时期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系统说叶蓁情况特殊，它已经提前和小姑娘打过招呼，不用担心突然出现会吓到人家，否则叶绪还得头疼如何说服小女孩跟自己走。
作者有话说：
下个位面古代，没有极端气候，众人分开行动，会开四家不同的店铺
第38章 分店
大家一到地方, 露娜就飞了出去，直接对着叶蓁施展治愈术，并唱起了精灵之歌。奈何现代位面对特殊能力有压制, 效果不太明显。
“先回等待空间。”叶绪当机立断，“那里不会压制大家的能力, 到那边再治疗也不迟。”
说完，叶绪看向叶蓁，小姑娘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盯着他, 一眨不眨。叶绪倒是没被吓到, 他在孤儿院见多了各种疾病的孩子, 包括精神疾病, 并不会因为她表现得有点渗人就退缩。
叶绪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拿出了以前哄院里小小孩的架势，温柔问道：“你愿意和我们离开吗？系统叔叔是不是已经和你说好了？”
“嗯。”小姑娘秀气地点了点头，又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不是叔叔, 是爷爷。”
猝不及防的叶绪：“……”
嗯？？什么爷爷？系统爷爷吗？等等，叶蓁难道和系统语音对话上了？不然她怎么知道是爷爷不是叔叔？！
系统：“！！”它才不是爷爷！它风华正茂俊美出尘！
系统的反驳无人知晓，叶绪等人着急离开, 也没有立刻询问关于系统的问题, 就这么把这件事暂时略过了。
既然小姑娘和系统已经说好, 他们自然不用耽搁，直接把人带走就行。等走后，系统会给她安排一具猝死的假尸体，左右就凭叶家叔婶那个压榨侄女的架势, 小姑娘和007加班党也没什么区别, 会猝死真的太正常了。
叶绪不知道这出「意外死亡」会不会让那两人受到法律的制裁, 好歹了解内情的人至少也会对他们进行道德上的谴责。至于他们靠着压榨侄女获得的财产，一向最喜欢幼崽的系统表示它已经安排好了。
“怎么安排的？”回到等待空间之后，叶绪好奇地问道。
系统：“以后他们会经常丢钱，丢的钱进入蓁蓁的账户，直到攒够蓁蓁这些年比赛的奖金和她父母遗产总额为止。”
原本叔婶抚养叶蓁，叶蓁这边应该是要出一笔食宿等费用的，不过考虑到他们对小姑娘造成的伤害，这笔钱就和赔偿款抵消了。系统自觉没多拿他们的钱已经算得上仁至义尽，如果叶蓁以后长大了觉得惩罚还不够狠，就自己回来亲自讨个公道。
叶绪想了想，感觉没什么纰漏，点点头认同下来。这个话题过去之后，叶绪看了看正在露娜身边接受治疗的小姑娘，没忍住问系统：“系统爸爸，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系统立刻炸毛了：“我不是老头子！”
“没有证据这个不好说的。”叶绪义正言辞，“你开口一次不就能证明清白了？”
系统冷哼，它才不会满足叶绪的要求，这家伙太擅长蹬鼻子上脸了。这种事情上，就得自己占据上风，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
所幸叶绪也拿它没办法，死缠烂打还是没能如愿，只好放弃。他转而开始好奇另一件事，为什么小姑娘会把它误认成爷爷。
这个问题系统也想知道，正好叶蓁的治疗已经完成，可以亲自问当事人。
搭配着系统商城出品的特效药，短短半小时的时间，叶蓁就明显活泼开朗了很多。但这距离正常小姑娘的程度还有点远，可能要等待一段时间。叶蓁沉默久了，哪怕心理上的问题已经治愈，一时半会也改不了之前的习惯，还得慢慢适应。
在场唯有经常和小孩子打交道的露娜以及叶绪能和叶蓁亲近起来，其他几位，叶蓁都有些排斥。见到叶绪过来，小姑娘眼睛一亮，伸出手要抱抱。
叶绪心都化了，赶紧把人搂过来，莫名有一种多了个小女儿的错觉。人和人的缘分真是奇妙，同样是第一次见，蓁蓁面对其他人就很紧张，面对他却异常亲近，哪怕是露娜也只是不被她排斥而已。
“蓁蓁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觉得系统是爷爷吗？”叶绪轻声问道。
蓁蓁的小手下意识揪紧叶绪的衣服，怕他离开，然后才小声回答：“因为爷爷很慈祥啊。”
系统：叔叔也可以很慈祥！
墨北忽然很没眼色地凑过来：“蓁蓁，叫哥哥。”
他是这里除了蓁蓁之外唯一的真「幼崽」，哪怕外形是二十多岁大男人，却是正儿八经的凤凰崽子，之前在凤族领地里也是被一群家长当幼崽宠着的。所以墨北除了自恋臭美的时候看起来相对成熟之外，其他时间段都幼稚极了。
和叶绪无法接受自己未成年不同，墨北显然很适应他幼崽的身份。看到人类幼崽蓁蓁，他油然而生一股当哥哥了的成就感，要知道凤族这二十年来可没有新崽子诞生，他一直是最小的那个。
叶绪嫌弃地推开墨北：“你别吓到小姑娘。”
蓁蓁也确实紧张了一瞬，往叶绪怀里又钻了钻。直到墨北被推远了，她才怯怯地露出半张小脸，犹豫地喊了一声：“叔叔。”
墨北：“我还这么小怎么就叔叔了？”
“嗤。”叶绪算是发现了，店铺里这群家伙对自己的辈分都有着不切实际的认知。
依叶绪看，小姑娘叫得也没错啊，一个爷爷一个叔叔，非常合适。他自己就不介意被叫叔叔，那么和他一辈的墨北、比他高一辈的统爹，确实就该是这个称呼。
然而叶绪不知道，嘲笑别人很快就会遭报应。墨北因为不满「叔叔」的称呼，凑过来想和小姑娘好好理论理论，吓得人家蓁蓁躲进叶绪怀里直喊「爸爸」。
叶绪……叶绪的笑容僵硬了。
不是，怎么爸爸都出来了？崽，你还记得你九泉之下的亲爹吗？
这回轮到墨北嘎嘎笑了：“恭喜啊，突然多一个女儿。”
叶绪郁闷极了，他倒不是很在意认个女儿，关键是人家有自己的父母啊。看资料蓁蓁的爸爸还挺疼爱这个小姑娘的，总不能人家死的早，他就理所当然占据对方的位置吧？
这可不行，叶绪赶紧调出蓁爸的照片拿给小姑娘看：“她才是你爸爸，我不是，我是叔叔。”
“爸爸。”小姑娘一瘪嘴，眼泪花花就出来了，“不可以有两个爸爸吗？”
额……
这个问题，叶绪不好回答。
关键时候还是露娜飞了过来，和小姑娘说了一会儿悄悄话，了解了她的想法。原来因为蓁蓁父母早逝，她对爸爸妈妈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只依稀记得爸爸是很温柔的。
小姑娘太想要爸爸回来了，所以看到和爸爸一样温柔耐心的叶绪，就忍不住拿对方当了新爸爸。她知道叶绪不是以前那个爸爸，她只是觉得「爸爸」这个称呼是和「叔叔」差不多的、更亲近的称呼，就想给自己多弄一个爸爸。
“为什么叔叔可以有很多个，爸爸不可以？”蓁蓁追问。
这么小的孩子，又没有被认真教过知识，她分不清有血缘关系的叔叔和普通叔叔的区别。蓁蓁觉得她那个叔叔还没有普通叔叔对她好呢，因而在她心中，血缘都是假的，只有对她好的人才是真正的亲人。
叶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求助地看向大家。
江月璇饶有兴致地看了半天，终于开口打了圆场：“蓁蓁家里没有别的亲戚，年纪还这么小，就算是警方介入，也会为她重新安排家庭收养的，迟早会多一个养父。既然如此，干脆小绪你来当她的养父好了，这样她有一个亲生的父亲，也有一个养父，就都是爸爸了。”
收养这件事，还是要看当事人的意见。小蓁蓁表达了强烈的诉求，叶绪也确实心疼她，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没结婚就多了个女儿，其实想想还挺爽的。凭白多一个可爱乖巧的崽，对女儿控来说做梦都要笑醒了好吗？没养崽之前，叶绪真没发现自己居然是个隐形的女儿控。
那边新生父女去一旁培养感情了，这边墨北还在对自己的「叔叔」辈分耿耿于怀。
“别念叨了，你和店长一个辈分，他成了蓁蓁养父，你肯定要被喊叔叔的，这件事没得商量。”寒影沉懒洋洋地开口。
墨北幽怨地看向他：“你怎么不继续保持沉默了？酷哥人设不要了？”
寒影沉没兴趣给他解释自己之前沉默寡言是因为和别人没话聊+长久不开口不习惯说话。这小半年跟大家相处融洽，那一点轻微的社恐症自然不药而愈。
“哼。”墨北宝宝气鼓鼓地走了，变成原型飞到远处去伤春悲秋。殊不知他的原型小胖鸟太过可爱，蓁蓁偶然瞟到立刻被吸引，眼里透露出渴望。
“等着，爸爸帮你把他抓过来撸。”新晋爸爸摩拳擦掌。
蓁蓁顿时期待起来：“小鸟！”
大话放得有多狠，后续就有多狼狈。叶绪和墨北实力相当，能把人抓住就有鬼了。上一回能抓到还是仗着出其不意，这次墨北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学精了，不再主动送上门来，叶绪就只能在后头追着。
江月璇原本在和霜霜一起盘点店里有什么东西需要卖掉换积分，被一人一鸟打断。叶绪看到墨北飞向璇姐，当机立断开口：“抓住他！”
条件反射地，江月璇出手把鸟给捉住了。没办法，谁让叶绪在她这边的分量比墨北更重，要是换成墨北追叶绪还喊她抓龙，她一准儿下意识帮忙拦住墨北。
墨北气死了：“啾啾啾！”
“给我女儿玩一会儿，就玩一会儿。”叶绪接过小鸟，不走心地宽慰了一句，接着便美滋滋地把鸟捧到了女儿面前。
蓁蓁是个温柔的女孩子，她只是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小鸟的背部，见他抗拒得厉害，又有点不忍心：“要不然还是放了吧？”
“好。”叶绪一撒手，便被气冲冲的墨北扑脸啄了一通，惹得蓁蓁着急不已，不断用小手去帮忙驱赶。
叶绪吓了一跳，赶紧箍住女儿。他自己皮糙肉厚被啄倒没什么，也不疼，蓁蓁可是人类幼崽，细皮嫩肉的，哪里受得了凤凰的尖喙。
好在墨北自己也有分寸，发现乱入了一个小姑娘后郁闷地住了嘴。冲着叶绪一顿「啾」，表示下次再算账，一扭头飞得更远了些。
闹剧结束后，江月璇才迤迤然走过来：“想好什么时候去下个位面了吗？”
“明天吧，看看时间流速什么时候能对上。”叶绪想了想，“对了，还没选好去哪个位面呢。”
江月璇道：“那先挑个合适的位面，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叶绪还真有，他打开系统面板，熟门熟路地开口和统爹搭话：“系统爸爸，求个推荐。”
系统：“……”
“上一回就是你推荐我的，一事不劳二主，这次还请您出马吧。”叶绪理直气壮。
系统冷哼，没有搭理他。
眼见这招不行，叶绪立刻换了一招：“那就把每个位面有多少待邂逅的UR卡标注出来，怎么样？”
你还真敢提要求！系统不虞。
蓁蓁见爸爸这样，非常懂事地帮忙开口说项：“系统爷爷，可不可以帮帮爸爸？”
系统要是能抵挡住幼崽的攻势，它之前就不会主动做那么多事情了。小姑娘既然开了口，它自然只能不情不愿地答应下来，果真给每个位面标注出了UR卡数量。
但是系统没给加上筛选排序的功能，叶绪只能一个个看过去，找数量多的。翻了半天发现最多就3人，似乎没有更高的了。而且翻了这么半天，实在累得很，叶绪就在当前页面的几个选项里头挑了个合眼缘的。
实际上极端环境下的位面也没多少，大部分位面都是正常背景。叶绪迟早要在正常位面开店的，所以他也就不特意挑什么了。
“就这个吧，繁荣的古代位面。”
这是一个万国来朝的鼎盛王朝，经济同样十分繁盛，有点像是唐宋的结合体。架空世界，也没有正史上那么多规矩，总体来说还是比较自由的。
不过有一点值得注意——当前位面建筑水平不足，难以建造高楼，普通商铺也没谁闲得无聊建那么高，所以为了画风统一，店铺顶多两层。
“二楼估计要作为住宿区，那么实际上店铺只有一层。”叶绪思忖，“咱们的店铺一共五层，而且占地面积也太大了些，本来就不太合适。”
江月璇有经验，提醒道：“这种情况可以开分店的。”
“分店？”
“就是每层楼单独分出去作为一个店铺，让UR卡去当分店店长。分店可以开成一样的连锁店铺，也可以开成不同的。位置自选，你要是放心的话，我们几个分开来去不同城市也行。”
开分店，那占地面积大就不算问题了，可以分出一半面积作为「后院」。很多商铺都是这样，前面开店，后院自家住，改造成后院还能带个露天小院子，并把对应员工的宿舍单独分过来。
当然，改造后院是要花钱的，好在并不贵，和装修费一致。改造好后，后院和原本的那一半店铺同时存在，处于叠加态，需要对外展示后院还是展示完整的商铺，都由店长选择。
叶绪叫来几人碰头讨论，看是去哪里开什么店比较好。
墨北第一个响应：“我可以当店长了是吗？那我要开个卖美容药膳的铺子，我们凤族有好多秘方，特别管用，那些女修经常来求药方呢。”
“你确定开得起来吗？古代位面应该没有修真界灵植。”叶绪追问。
墨北扬起下巴，顿生优越感：“你是不是傻？采购面板不是能买吗？”
“能吗？”叶绪记得采购面板里以前没有灵植来着，当初解锁了魔兽肉后他特意搜过，特殊食材都没开启权限。
江月璇轻咳一声：“现在可以买了。”
叶绪秒懂，这就和璇姐来了之后卡池扩充是一个道理，采购面板的权限也一起解锁了。
既然能买到，那就没事了。不过叶绪还是提醒了一下，让他控制一下疗效，别太打眼，而且普通人吃灵植也不一定能受得住。
“我知道，我又不傻。”墨北美滋滋地摆摆手。
墨北打算方子里大部分食材用普通的，然后加上一味养颜草。养颜草没有特殊的味道，汁液也无色，稀释之后加一点点进入菜肴中就足够了，生意铁定好。
这个店铺得开在京城这类达官显贵多的地方，专门面向夫人小姐们。经过之前的直播，墨北已经完全明白该怎么利用自己的俊脸吸引客人了，这次绝对可以做得更好。
只是有一点，这铺子背后查不出靠山，可能会被人针对。
叶绪看向江月璇：“璇姐有什么经验吗？”
“解决方法很多。”江月璇颔首，“我闲来无事换过很多种解题思路，发现其中有一个是最简单的。”
众人纷纷好奇追问：“是什么？”
江月璇答：“买系统buff。”
位面店铺的buff多种多样，既然有能让人忽略店员异域外貌的，肯定也有让心怀不轨之人想到店铺就下意识略过、生不起恶毒心思的。只要没人生出抢夺的想法，自然就不会有人找茬了。
这个答案还真是，非常真实。
叶绪万万没想到会是用这种方法，他去商城搜了一下，意外地发现这个buff他已经买过了。
“唉？什么时候买的？”
“就之前，帮你解锁不同商品类别的时候。”江月璇回答。
其实叶绪买过另一个buff，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buff，不需要再买一个解锁该类别了。但是江月璇依靠自己的经验，深知有些东西是一定要备上的，正好东西价格也不贵，她就帮忙买了。
这些东西买得多了，叶绪其实没有损失。毕竟不管江月璇怎么操作，他最后定死了都是还25亿积分，江月璇现在帮他多买点不能转卖的东西，只会压缩她自己的辛苦费。
好在璇姐是真富婆，不计较这些小钱。她反而挺享受帮人采购的过程，很有一种玩经营游戏的感觉，顺便还能享受疯狂购物的快感，哪个女孩子能拒绝这个？
“有buff就好办了，大家随便经营，不用为这些事情烦心。”叶绪没多想，他都忘了自己买过核心价值观buff这件事了，只以为璇姐买它是用来解锁列表的。
在墨北之后，寒影沉也阐述了他的经营理念。
寒影沉没什么新奇的想法，自从上回知道自己以后会出去单干后，他就开始琢磨要怎么经营。为此，他翻看了不少创业书籍乃至小说，结果还真学到了一点东西。
“我看不少穿越古代经商的小说，都爱写主角开套餐店。”寒影沉道，“我觉得很有道理。”
所谓套餐店，就是卖盒饭，一荤两素一汤这种。在古代码头附近搞这个，用便宜的价格就能吃顿有菜有饭有汤的正经饭食，不比啃馒头咸菜舒服？
叶绪也是小说爱好者，他了解得比寒影沉清楚，当即就提醒：“码头干苦力的不一定舍得吃这个，他们钱少活重，为了省钱很多人自带干粮的。你不如选那种书院附近，书生手里大多都有点闲钱，也愿意犒劳自己。”
很多书生家里条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不至于穷困，但是也不能天天出去下馆子。盒饭这种类似于食堂餐饮的店铺就很适合他们，只要味道做得比书院食堂好，哪怕价格比食堂稍微贵个一两文，书生们也愿意光顾。
而且不能选小书院，那样客人太少了。非得选那种举国闻名的大书院，几百上千学子的。还不能是国子监，国子监里富贵少爷多，看不上这种吃食。
寒影沉听完若有所思，回去继续琢磨经营细节了。
还剩叶绪和江月璇，两人对视片刻，江月璇说：“我怀疑我什么店都开不了。”
她当店长那会儿什么类型都开过了，这次哪怕只是个分店长，系统也有可能作妖不让开。
叶绪想了想：“那可以把店长挂在蓁蓁名下，你是副店长吗？”
“应该可以，现代位面我就是副店长，没受影响。”江月璇赞许道，“钻空子这方面你学得真快，以后我不用担心你一个人在外头浪会受欺负了。”
叶绪：“还是先聊一聊你想开什么店吧。”
江月璇没怎么犹豫：“当然是顶级美食店了，古代位面想要快速赚积分，就得把名气打出去。新奇的店铺不一定能把讨论度带到全国，哪怕带过去了，也很少有人愿意为此千里迢迢赶来尝鲜。但是号称天下第一的酒楼可以，我准备以美酒和佳肴开道，吸引全国的老饕和酒鬼。”
古代位面出远门非常费劲，比西幻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想要拥有足够的客流量，就必须调动客人千里奔赴的积极性。
光靠京城里的客人，也不是坐不满位置，主要是江月璇想提升每人的积分数量。不远千里赶来的人，一定能贡献数倍的情绪能量。
至于京城里的客人，则要用饥饿营销吊胃口，让他们不一定抢得到座位。否则日日吃腻了，哪里还能提供多少积分呢？江月璇可懒得天天绞尽脑汁出新菜式新花样。
为了饥饿营销，她已经想好了，就设两层楼，一层大堂一层包厢，绝不增加多余的位置。这么做得加开一层楼，并开启包厢功能，好在这些是小钱，根本不值一提。
叶绪听完迅速意识到：“墨北的店铺其实是最能赚积分的，小姐们对美的期待值会化作庞大的积分入库。璇姐你是不是感到压力了？不想被他比下去？”
江月璇斜睨了他一眼，看破不说破，挑明了她这个前辈不要面子的吗？
作者有话说：
字数到了，不是故意卡在这里；
to心急的宝宝们：叶叶开文案上写的糖果店
第39章 糖果
店员们都阐述了自己的经营理念, 最后只剩叶绪。
叶绪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他其实也没有太多的想法，就是想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中, 顺便体验一下不同的风俗。如果可以的话，能够给当前位面的原住民带来一点温暖是最好的。
这个初衷叶绪一直就没变过, 如今有了小女儿，他就更想为大家做点什么了。不知道神佛什么的是否存在，但给女儿积点德总归是好的。
所以叶绪想了想, 说：“我准备去村落里开个糖果店。”
“村落？”江月璇有点意外, 不过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受交通条件的限制, 很多村庄其实距离县城非常远, 村民们购买物品不太方便。这些村子一般会约着选定一个楠`枫居中的位置，然后隔一段时间在那个地方赶集，进行物品售卖和交换。
这种村集规模不会很大，商品种类也有限，基本都是必需品。像糖这类物品, 村集里就很难看到了。
糖价昂贵，肯花钱买它的人不多，没有人会愿意大老远把东西运过去, 运输不要成本的吗？运去了就得提价销售才不亏本, 可村民最爱精打细算, 本来就不愿意买奢侈糖果，加价后的更不可能买。
叶绪过去原价卖糖的话，还是能卖出去一点的。价格压低一些，销量更好。而且对外也不是没有说法, 只说自己拿货多所以进价便宜。
糖果这个东西一般还挺能放的, 不怎么容易坏, 手头囤一大批慢慢卖完全能说得通。只是，得提前挑个相对富裕点的村落区域，不然可能真的没人买得起糖果。
叶绪却说：“我打算主卖麦芽糖，这个成本非常低。”
这个位面的原住民很多还不知道麦芽糖的制作方法，却知道这种糖的存在。
这东西一小碗就可以拉出一大推，再切成小块售卖，利润空间非常大。所以哪怕是原住民兜售麦芽糖，价格也很低廉，村民们绝对消费得起。
麦芽糖最方便的地方还在于可以自己在家制作，这就省去了进货的麻烦。成本都在麦子上头，这个属于粮食，农人家里都囤了不少，哪怕采购也能就近找村民买。
叶绪准备选个村落多的区域，到时候村集参与人数众多，他到底有没有去周围村子找人买粮，别人也很难调查出来。哪怕没看到他进货，也会脑补他自己在家里囤了很多粮食，还没消耗完。
麦芽糖唯一的麻烦就在人工上，但古代和现代不同。古代人力不值钱，小本生意定价的时候一般不会太看重这个，所以操作的复杂性其实对麦芽糖的价格影响不大。
叶绪不用自己制作，他直接买成品就行，要不然他可不愿意做这个生意，太费劲了。
“你要光卖麦芽糖？”江月璇挑眉。
“当然不是，还得加点别的东西。”叶绪说，“贵一点的糖也是要卖的，量可以少一些，就卖一个太单调了。”
当前位面距离过年只剩一个来月，村民肯定要买点糖充场面。穷苦人家买麦芽糖，稍微富裕点的，就会买更高级的糖果，叶绪不打算特立独行搞一些古人没见过的现代糖果，他准备先去调查一下周围县城的糖果店都卖哪些，仿照着来。
江月璇觉得可行，就是这个店铺大约不会获得太多积分进账。村民一向舍不得吃喝，哪怕买了糖，也会带回家珍惜地一点点品尝，不在店里吃的话，叶绪就收不到积分了。
“这不是有墨北帮忙赚积分吗？”叶绪理直气壮，“我就当个专业送温暖的得了。”
说是这么说，叶绪还是支使了机器人管家去开了另一家分店。
先前说过机器人管家给寒影沉用，不过寒影沉表示这一次的套餐店暂时用不上。他把霜霜要去了，说遇到问题让霜霜出主意就足够。
既然寒影沉不要管家，不服输的墨北自然也表示自己能行，不需要帮忙。于是管家就这么空了出来，叶绪觉得它跟着自己开糖果店有点浪费。
想要赚积分，开的店铺非得是能留住客人堂食的不可，所以叶绪最终选择让管家去开面馆。
面条这玩意儿虽然能打包带走，可放久了是会坨的，汤汤水水也不方便，大部分人会选择直接在店里吃。面里有菜有汤，吃起来又快，也很适合作为正餐，这个倒是可以开到码头附近去。
之前商场开的拌面店，和正经面馆不同。叶绪与系统的据理力争了一番，才终于保下了开面馆的资格。
“等邂逅了新的UR卡，就把他们也打发去开分店。”叶绪真是一点劳动力都不想放过。
由于每个位面获得的积分是有限的，经营成本却不固定，要是在这里多待两年，就得多付几千万水电物流费，他们必须赶在一年内完成任务走人。古代位面实在是客流量小、交通不便，积分难赚，因此多开几家店才保险。
为了调动大家的积极性，叶绪改了之前的分红制度，承诺分店的纯利润分一半给分店店长。墨北一听还有这等好事，二话不说就催促叶绪赶紧去下个位面。
再着急也得等第二天，叶绪把人赶回去好好睡了一觉。至于他们能不能睡得着，叶绪就不管了。
次日，叶绪购买了两个新的楼层，给几个员工各自划分好了属于他们的分店，这才按下了传送按钮。
系统将所有人传送到了他们提前一天选定的位置，叶绪一回神，身边就只剩下蓁蓁了。
店铺被装修成了古色古香的模样，铺面也不算小，趁着没开门，叶绪先调整了一下布局。他打算在店里多放一些长板凳，供来往行人落脚。
集市这边没有休息的地方，现代人逛街都经常遇到走累了不得不找个饮品店坐下歇脚的情况，古人就更多了。这里可没人会特意在户外搞公共长椅，那些村民也不好意思不买东西却去人家店里闲坐，更重要的是，这周围也没有像叶绪这种只放凳子不放桌子的店。
叶绪放长凳就是为了能多点人进来歇脚，他们当中如果有人是带着吃食来的那更好，他可以白赚「免费食堂」的积分。
哪怕没带吃食，都进门了，一般也会意思意思买一两块糖吧？为免被店家赶出去，相信他们在吃这两块糖时会非常「珍惜」，慢吞吞一点点抿着吃，这样才能多坐一会儿。
当然，叶绪更多的是瞄准那些带孩子的家长。家长带着孩子进来休息，孩子一看这里卖糖，必然会闹着要吃糖，一文钱两块的麦芽糖谁吃不起呢，赶集时在别的东西上稍微多砍点价，不就省出买糖的钱了嘛。
布置好后，叶绪转了一圈，觉得很满意。
他只在入口的位置搞了个小柜台卖糖，剩下的空间摆满了长凳。等会儿把门全部大开，外头人一眼能瞧见这里的情况。
蓁蓁看爸爸在忙，跑过去踮起脚帮着放东西。不一会儿柜台上就放满了用大碟子装着的各色糖果，这个就是用来吸引小孩子的。
“要不要吃一点？”叶绪拿起一颗花生糖，询问蓁蓁。
蓁蓁点了点头，双手接过后秀气地说了一声「谢谢爸爸」。她其实也没怎么吃过糖果，以前叔婶待她真的特别差劲，根本不提供零食。
“这里的糖果你都可以随便拿着吃。”叶绪说道，“不过要有节制，糖吃多了会牙疼的，知道吗？”
蓁蓁很乖地应下，五种糖果每种吃了一颗就没再拿了。
叶绪觉得五颗糖也太少了，他自己平时吃糖就经常一口气吃小半包。可他不清楚还没换牙的小女孩能不能吃这么多，成年人的牙齿总是更抗造一点。
奈何这个问题，万能的璇姐也答不出来。
倒是露娜再三保证治疗术可以治愈牙齿上的问题，让他放心大胆地尝试。如果每天给的多了，治愈后酌情削减每天的糖果供应就可以。
话虽如此，叶绪也只是把糖果数量增加到了10颗。店里卖的糖大多都添加了很多别的东西，比如花生糖花生占90%，稍微多吃一点应该……没问题吧？
叶绪一边想着，一边手和嘴不停，不知不觉间把一碟子花生糖吃完了。吃完后他看着空碟子陷入沉思，这个碟子可以装二十来块糖，结果他就这么吃没了，都怪采购的糖果太好吃。
这样不行。
叶绪迅速意识到问题，他把大碟子撤换成了小碟子，每个里头就放三四块。
展示品没必要放那么多，不然还得盯着小馋猫们偷吃。三四块少一个都很明显，二十多块少一两个根本不起眼。
叶绪倒是不介意来往的孩子偷拿糖果吃，人嘛，除了教养特别好的，小时候或多或少都偷拿过零食吃。他们也不是不知道这么做不好，就是嘴馋控制不住自己，其实并不会因此便养成小偷小摸的习惯，反而长大之后知道廉耻，自己就戒掉了。
叶绪主要防的有些大人，看那么多糖放着就手贱，厚着脸皮非说自己要试吃。他很不想应付这种人，更不想让蓁蓁近距离面对这种事情。
这么想来，三块还是多了，就放一块意思意思得了。孤零零一块总不会有人拿它当试吃吧？
除此之外，叶绪还把店里的糖果供货换了。不能买评分太高的糖果，那样太打眼了。普通水准的糖果就足够让村民们惊喜，也符合它的定价，而且评分高的糖果实在是太诱人了。
就连吃多了好东西的叶绪都没忍住一口气吃掉一大盘，换成那些村民他们怎么经受得住诱惑？叶绪只是想让大家用闲钱甜甜嘴，不想他们为了吃糖掏空家底，毕竟糖这种东西真的很让人上瘾。
努力克制了好半晌，叶绪才没有再给自己弄一碟花生糖出来打牙祭。当爸爸就要以身作则，小女儿每天只能吃十颗糖，他怎么可以当着女儿的面随便吃？那样小姑娘肯定会委屈的！
“咳，要是想吃零食了爸爸给你买果干吧。”叶绪说着，挑了一些含糖量低的水果干，有的是冻干，有的是烘干的果片。这些东西磨牙很不错，可以慢慢吃，吃腻了再换成牛肉干，那个也非常适合消磨时间。
蓁蓁高兴地拿着一布袋苹果干在柜台后坐下了，叶绪让她回后院看动画她也不去。小姑娘对动画片兴趣平平，也没什么其他爱好，似乎只喜欢弹钢琴。
这可怎么办才好，古代位面也不能搞一架钢琴出来啊！不清楚蓁蓁的房间隔音效果如何，要是效果好的话，或许可以试着买一台放进去？
“你想继续弹钢琴吗？”叶绪先问了女儿的意见。
谁知蓁蓁却疯狂摇头，泫然欲泣：“爸爸，我不喜欢钢琴了。”
任谁被这么压榨几年，对钢琴的热爱大约都要消磨殆尽。叶绪唏嘘一声，理解地点点头。
“那你现在喜欢什么？”
蓁蓁认真地想了想：“我还是喜欢音乐，但我不想弹钢琴，可以学别的乐器吗？”
“当然可以，你想学什么爸爸都给你买。”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叶绪巴不得女儿多点兴趣爱好，不然整天跟着他看店多没意思。这么点大的小姑娘生活应该多姿多彩，而不是整天呆在柜台后头。
可能是来了古代，蓁蓁燃起了对古典乐器的兴趣。她先想学的是古琴，叶绪便大手笔给她买了一架古琴，还特意找系统开后门，想聘个乐器全能的机器人老师来。
系统拒绝了：“我是正经的美食系统，只有美食店相关员工。”
好的吧。
那就只能打邂逅券的主意了，希望能邂逅一位会弹琴的UR卡。
学琴这件事暂且放到一边，蓁蓁说刚开始她可以跟着视频学。不过今天刚开业，她不想离开爸爸，等明天再正式学习好了。
叶绪也没意见，收拾妥当后打开了店门。
村集虽然是村子联合举办的集市，但因为周围村落数量太多了，平日里也经常有人到这边来交易。原本每隔半月举办一次的集会渐渐成了每天都有小集、半月有一次大集。
既然每日这边都会有客人上门，那么集会地点出现成片的店铺也就不足为奇了。一开始大家都是摆小摊的，后来吸引了专门的小商贩，在固定位置搭了棚子日日开张。
渐渐的，粗陋棚子换成了茅草屋，又替换成了木屋。到如今，像叶绪这种正儿八经的铺面也有好几家。
叶绪这个位置的店铺，不知道以前是卖什么的，资料上只说上一家生意不景气，把铺子转卖出去了。这还是这条街最大的铺子，剩下的基本都是摊位或简陋木屋，正经铺面真的凤毛麟角。
发现这个铺子重新开张，还没挂匾额，周围好些正在为摆摊做准备的老板都探头望了过来。看到个没见过的年轻男人，身边还带了个小姑娘，有点意外。
叶绪主动和邻居们攀谈起来，来之前他们都换上了当前位面的古代服饰，好歹给系统buff减点负担。短发是无论如何也没法短时间长长的，所以只能在衣着上配合一些。
穿着襦裙的蓁蓁怯生生躲在爸爸身后，探出半张脸看向大家，那小模样萌化了不少人。
听闻他们是一对父女，大家倒也没太惊讶。古人成亲都早，脸嫩的叶绪却有这么大的女儿，在众人看来并不奇怪。
“孩儿她娘呢？”有位热心大婶习惯性追问，问完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歉。
叶绪摇摇头表示并不在意，但也没过多解释。众人就懂了，那位叶夫人必然已经仙逝，只留下父女俩相依为命。
当即就有婶子动起心思来，能盘下这个铺子的，家底肯定厚实。原配就留了个丫头片子，自家姑娘嫁过去当继室日子肯定不难过，看小老板这样应该挺好相处的，对待妻子也会很温柔。
只可惜大家不清楚叶绪的来历，一时半会儿也不敢随意给他说媒。总归得先摸清楚状况了，看他是哪里人、家中长辈如何，不能光瞧着对方不差钱就卖女儿。
叶绪暂时还没发现大娘们的小心思，他寒暄过后就回柜台后坐着了。今天来得有些早了，还有一刻钟才正式开集，现在天才蒙蒙亮，还是坐下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困不困？”叶绪低声问女儿。
蓁蓁摇了摇头，小眼睛亮晶晶的，明显很兴奋。她从小除了练琴什么都不能做，跟着爸爸开店对其他小孩来讲是很枯燥乏味的事情，但对她来说却是新奇的体验。
“爸爸，会有很多小朋友来买糖吃吗？”蓁蓁期待地问道。
叶绪了然：“你想交朋友了是不是？”
是他没考虑到这一点，早知如此，完全可以把店开在比较富庶的村庄里。那样虽然来光顾的人会少很多，却能让女儿跟着其他小姑娘在村里疯跑玩耍。
现在把店开在市集，就不那么方便了。无论古代还是现代，这种地方拐子都很多，他不放心让小姑娘一个人出去玩。
但是看着蓁蓁期待的目光，叶绪又不忍心拘束她。思来想去，还是叫了一对机器人服务员出来，这俩是少男少女体型的，对外就说是蓁蓁的堂哥堂姐，在家里待烦了跟过来玩的。
有一对机器人跟着，安全系数高很多。叶绪再给他们弄一下防身物品，拐子肯定打不过他们，这样就不用担心了。
听爸爸说自己可以和新交的小伙伴在附近玩，蓁蓁的眼睛更亮了。她开始期待起小孩们的上门来，不过早起来集市买东西的一般都是不带小孩的大人。
叶绪店里迎来的第一个客人并不是附近的村民，反而是对街馄饨摊老板的儿子。小家伙听到父母谈话提起这边开了家卖饴糖的，当时口水就滴下来了，缠着爹娘要铜板，想来买糖。
“别闹。”他娘狠狠拍了两下他的屁股，“你看人家店那么大，东西肯定不便宜，你拿着铜板过去能买到什么糖？”
竖起耳朵关注周围动静的叶绪听到这话，无奈叹息。他都没给店铺搞什么装修，就最基础的木屋外表，店里放的柜台长凳也非常普通，半新不旧的，就这依然让大家误以为他卖的是贵价物品。
看来还是得立个牌子……
叶绪去了一趟后院，假装是去后头拿牌子了，其实是现场购买。他自己的毛笔字就不拿出来献丑了，让系统帮忙写了个，从右往左竖着两列——
麦芽糖一文钱两枚；
其余糖十文钱一两；
当前位面一两约等于37克，大约有8枚左右的花生糖，一枚花生糖差不多4到5克。不算大，但是价格便宜，一枚才一文多，虽然比麦芽糖贵一些，可普通人逢年过节也能消费得起。
牌子一立出去，立刻就有人蠢蠢欲动了。周围长期摆摊的没有谁真穷到那个地步，朝廷为了安抚百姓，这种在城外自发组成的市集是不收摊位费的，也没人来收税。
实际上这边地方太偏了，周围又都是穷村子，没人看得上这一带的小钱。要不是距离县城实在远，大家其实更愿意去县城开店，好歹是在城里，治安有保障。
土匪强盗如今少见，山里野狼猛虎却很多。也就是这一块地势平坦，山林离得远，不然谁敢整日待在这一块摆摊呢。
很快，馄饨摊的儿子就拿着一枚铜板兴冲冲跑过来了。
这年头不太讲究干净卫生，叶绪就直接用小夹子夹了两块麦芽糖放到男孩手里，而不是给他油纸打包。周围人见状没谁觉得有问题，都一脸理所当然。
“叶老板，你家糖怎么卖得那么便宜？”有人忍不住凑过来套近乎。
叶绪送了他一块麦芽糖吃着，看似是招待街坊，其实是想着难得有人待在店铺范围内吃东西。聊天的时候让他吃点粘牙的麦芽糖，这东西吃着慢，还耐吃，很适合聊天时打打牙祭，可以把人留下多呆一会儿。
那人有糖吃高兴极了，心里夸赞了一句小老板会做人。
这年头糖多金贵啊，纯白糖和这些花生芝麻糖可不是一个价！哪怕麦芽糖卖得便宜，想想白糖的价格，他依然有种占便宜的感觉。
那人细品了一下嘴里的甜味，接着补充道：“县城里花生糖一两卖15文呢！你这卖得太便宜了！”
叶绪笑了笑：“县里租铺子每个月租金就不低，当然卖得贵些。我这个糖是自家做的，里头花生放的足，成本自然就降下来了。”
这边的花生可比糖便宜得多，要是自家种的，那就更不值钱了。现代人糖早吃腻了，吃花生糖爱吃花生多糖少的，觉得香，古人不这么觉得，一听花生多，就知道成本确实不高，卖得便宜也正常。
但他们也不会因此就认为叶绪坑人，有糖吃就不错了，这种便宜的糖多来点更好。穷人家就想尝个甜味儿，谁在意里头糖放了多少呢，只要卖得便宜能让家里多吃上两回就成。
“你这个好，给我每种称一两吧。”聊天这人鼻端闻着花生芝麻的香气，有点忍不住了。
除却这两种糖，按两称的还有秋梨糖和蜜桃糖，这两个是水果口味的，原料里加了点果汁。叶绪对外说的是月前趁野果成熟做了一大批出来，因为野果子不值钱，所以成本也不高，除掉果汁就是普通的饴糖罢了。
“这两种存货不是很多，你要是吃着喜欢，记得早点来买，卖光了就没有补货了。”为了圆谎，叶绪提醒了一句。
他这店估摸着开不到下一次野果成熟的，所以以后长期卖的就前三种糖。
第40章 说书
周围这一片, 除了叶绪这里，都没什么好的歇脚场所。刚开始还没人敢进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 终究还是有人忍不住了。
刚开始进来坐的是一个带孩子的老妇人，她本是被孩子歪缠得受不住, 带孙儿过来买糖果的。叶绪见她累得气喘吁吁，便提了一句可以在店内休息。
“店里这些长凳就是给大家休息用的，不管来不来店里买东西, 都可以坐下歇歇脚。”叶绪说道。
老妇人却道：“掌柜的这么大一间店铺, 都拿来给人免费歇脚, 也太浪费了。”
叶绪只笑笑没说什么, 不过看着老妇人头上的细汗，忽然又有了新的想法。他招来了一个在后院待机的机器人，让它去准备茶水。
也不用太好的茶水，普通茶籽煮水就行。放到温凉之后，来买糖的客人都可以免费喝一杯茶。这样一来, 店铺就兼顾了凉茶摊的生意，应当有不少人愿意为了这口茶买两颗麦芽糖尝尝，顺便坐下来慢慢喝茶吃糖。
其实单独卖凉茶也是可以的, 只是叶绪想了想, 觉得不好定价。
以村民的节俭, 他们可能宁愿口干舌燥撑到回家再喝水，或者干脆去周围小溪喝生水，也不肯花哪怕一文钱买茶。偏偏这里又没有比一文更小的钱币单位了，还不如干脆做赠送活动。
一杯茶几乎没有成本, 却能让歇脚的客人缓解口渴, 举手之劳何乐而不为呢。若能带动麦芽糖的销量, 那就更好了。
老妇人拿到机器人送上的茶水，惊喜异常，连连道谢之后，先哄着孙儿喝了半杯，自己才珍惜地一口口喝完。不想喝完后机器人又换了一杯给她，并告知她这里的茶可以无限续杯。
茶水杯子很好洗，在清水里过一遍就行。叶绪安排了一个煮茶的机器人，顺便负责清洗杯子和倒茶，另一个就专门负责往外送。
考虑陶瓷类容易损坏，到时候还得就赔偿事宜扯皮，凭白增加麻烦，叶绪就换了竹杯上来。为了挑个简朴外表的竹杯可费劲了，商城里卖的大都精致漂亮，一看就不适合给劳苦大众使用，人家拿着这种杯子哪里敢下嘴。
竹杯抗造，摔摔打打也不要紧。小孩子们喝完茶，拿着竹杯直接就能当玩具和伙伴玩起来，离开时再把竹杯还回来。哪怕不还，这玩意儿也不值钱，拿走就拿走了。
老妇人带来的孩子十分活泼，拿着竹杯满屋子乱窜。他的行为吸引了好些小孩进来，都是周边商贩家里的孩子，想和他一起玩耍。
这些孩子原本是看这么大个店铺，不敢轻易进来的。可当他们发现有人乱跑掌柜却不管之后，孩子的胆子自然就大了起来。
叶绪见过来的小孩多了，干脆叫蓁蓁也带着表哥表姐去和他们交朋友。蓁蓁刚开始有点害羞，好在机器人表哥表姐非常外向，带着她迅速融入了孩子群体。
女儿头一次交到朋友，做爸爸的哪能干看着呢。所以叶绪让蓁蓁自己拿点糖分给小伙伴吃，还教了她怎么说。
蓁蓁回忆着爸爸的话，复述道：“我爹爹不让我吃太多糖，我每天只能吃十颗。都在这里了，我们一人一颗分了吧。”
小伙伴们一听她有个卖糖的爸爸却只能吃十颗，刚开始的羡慕顿时化为了同情：“你好可怜，为什么不能多吃呢？”
“吃多了糖会牙疼。”蓁蓁小声解释。
“如果能让我天天吃糖，牙疼我也要吃。”
蓁蓁抿嘴一笑：“你们明天还来找我玩，我再把糖分你们。”
大家立刻响应，还特别有义气地表示会帮她保密这件事。糖果只有十颗，他们一人一颗正好够吃，要是告诉其他人的话，到时候糖就不够分了，那可不行。
表哥表姐也拿到了糖，他们假装吃下去的样子，其实是收到了口袋里。等小伙伴走了，再还给蓁蓁。
叶绪自然不会委屈蓁蓁，事后表示要帮她把散出去的糖果补回来，却被小姑娘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不能骗他们，说是用我的糖分给他们，那就要真地从我的糖果里出。”蓁蓁是个有原则的小姑娘，坚决不肯作弊。
叶绪也没坚持：“那好吧，你少吃点糖也不错。我最近看了点育儿书，都说小孩子要减少糖分的摄入。”
现代好多小姑娘喝多了奶茶得糖尿病呢，叶绪也担心蓁蓁吃糖上瘾之后天天吃一大堆，把自己吃出病来。养孩子真是太不容易了，自己怎么就没有系统的扫描功能，可以一眼看出女儿身体健康与否、有没有小病小痛？
一群孩子的吸引力是巨大的，越来越多的小孩被引了过来。这部分孩子和之前的商贩之子不一样，他们是跟着长辈过来赶集的，自己跑来，长辈肯定要跟上。
单独来的孩子手里没钱，想买糖果也买不了。后来的这群却不一样，玩闹之余也不忘催促长辈给自己买糖，拗不过的人就掏钱了。
家长们学着老妇人的样子坐下歇脚，心想既然有人这么干，那自己学着肯定没问题。等只买一文钱糖果却坐下蹭茶喝的人多了，法不责众，掌柜不高兴也不好赶他们走。
不过叶绪当然不会赶走这群人，他们喝茶聊天时情绪波动不小。有些情绪明明是为着聊八卦诞生的，由于正在喝茶，也被系统钻空子吸收了，这一波下来，积分进账竟比预计的多。
可是八卦总有聊完的时候，哪怕周围村子多，东家长西家短的能聊半天。再说了，有些八卦并不会给人带来积极情绪，那样店里就收不到积分。
叶绪琢磨着，店里是不是可以开发新业务？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纸质书，有了主意。
女儿不在身边、也没有客人找自己的时候，叶绪一般都会坐在柜台后头翻越纸质版小说，这是特意跟娱乐版块借阅的。
当着客人的面盯着外人看不见的面板发呆不太合适，容易吓到别人。娱乐版块因此开发出了电子书的纸质版，供人借阅，外表会根据时代变化，到古代背景，看着就是竖排从右往左的线装版。
不少茶馆都有说书先生，大家来喝茶，也是为了听说书，顺道吃些茶点。这一片区域没那么富裕，大家还不至于闲钱多到花钱听书吃茶，但是坐着喝免费茶水的时候，顺道听个免费的说书，那就不一样了。
可惜机器人不一定能胜任说书的重担，要做这个生意的话，只能叶绪自己上。他倒是听过不少说书讲故事的，能学个七八成，只是……当了说书先生，以后可就没多少机会偷懒了。
叶绪看了看和小伙伴玩无聊游戏的女儿，咬咬牙决定干了。当爸爸的都得点亮讲故事的技能，以后还得给小女儿讲睡前故事呢。
而且故事讲得好，可以在女儿心里树立高大上形象。光讲睡前故事可不够，如果能聚集一大波人聚精会神地听，尤其是让女儿的小伙伴都对他讲的故事欲罢不能，他不仅可以成为女儿心里的英雄，还能顺道被其他小孩崇拜。
小时候没当过孩子王，长大了难得有机会体验一把，其实也不赖。
叶绪让「表哥」来负责坐镇柜台，自己走到里头，挑了个合适的位置，让机器人把这边的长凳搬走，换成一个高桌和高椅，务必让他坐下来比大家都高一个头。这样外头的人路过，打眼一瞧也能看到他这个「说书先生」。
这边的动静自然吸引了别人关注，大家窃窃私语好奇这是要干什么。桌椅放好之后，眼见着叶绪在后头坐下，众人更好奇了。
“掌柜的，你这是？”有人大着胆子问道。
叶绪笑了笑：“我见诸位乡亲坐着无聊，不如来给你们说说书。”
之前就有人发现叶绪在看书，泥腿子不识字，原以为是在看圣贤书，如今才知原来看的是话本。
众人一阵喝彩，他们能听说书的机会不多，常常是去县城时路过茶楼听那么一耳朵，也不好意思多听。毕竟没进去花钱吃茶，做不出蹲在门口蹭故事的事情来。
给古人讲故事也是有注意事项的，就拿四大名著来说，在有些朝代这几本统统都是禁书。叶绪问了系统爸爸，发现当前位面没有这几本名著，朝代也完全不同，那就更不能说这几本的故事了。
想了想，最后发现好像还是穿越前辈们屡试不爽的洪荒流最合适。这一整套都是编的，而且几乎没怎么参考正统宗教教义，故事性非常强，还不带任何讽刺时局的含义。
要实在担心的话，还可以把龙凤和三清那两段都掐了不说，只说巫妖之战。不知道龙凤大劫会不会被人牵强附会拉到皇族身上去，总之巫妖肯定拉不上。
叶绪看过的洪荒流小说不少，干脆把好些本的剧情拼拼凑凑，将故事丰满一些。比如有的小说着重写过三千魔神，他就在讲开天之前，把这段拉出来。等开天劫后，再嫁接其他小说的剧情。
在场的人压根没听过这个稀罕故事，还当是哪位书生写的新志怪话本子。这年头志怪小说还是蛮流行的，不过大多带点香艳色彩，纯粹只走剧情的比较少，偏偏这种剧情流才能弄成大长篇吊人胃口。
叶绪说书洪荒也是有小心思的，这故事一环扣一环，大家难免想听全。今天听了，第二天还想听，就会再来光顾。来都来了，不得买两块糖、喝点茶水？
起先有好些人被说书吸引，进来白听也不买东西。可后来瞧见其他人都有茶水喝，还有糖吃，渐渐就坐不住了。
一文钱谁出不起呢？于是纷纷掏出铜钱购买。有阔绰点的，干脆买按两称的，到手八块糖，可以吃好一阵子了，非常适合慢慢消磨时光。
叶绪跟前那张桌子上一般也会放上茶点，有时候还会放机器人去外头摊位买的其他小食。他说一阵休息一阵，吃点东西，别人看着他吃，自然也会犯馋，跟着去买一些来坐下边听边吃。
只可惜来往的农人大多还要回家做农活，不少人听一小会儿就不得不离开了。回去之后偏又心痒难耐，瞧见在家里做针线活补贴家用的女儿，便忍不住动了心思。
因而没多久，又有不少未出嫁的小娘子们带着笸箩过来了，一边绣花一边听书，两不耽误。等天色渐暗，再相约一起回村，回去后把听到的故事说给家里其他人听，叫家里人也一起开心开心。
短短几天内，这就成了附近村子的日常。不止小娘子，好些手头没农活的村妇和闲着享清福的老头老太太也结伴而来，叶绪这边日日爆满，都快坐不下了。
以往这些人不会天天来市集报道，只有需要买东西时才会让家里的当家妇人来。现在天天过来，哪怕大部分都自带干粮和水，也有少部分不爱吃干粮的，偶尔会去周围的摊位打牙祭。
周边卖吃食的摊贩们可高兴坏了，为了感谢叶绪这个大善人，每日都必要过来买一份糖的。大方点的就称一两贵的糖，节俭的就只买一文钱麦芽糖。
这些还是小头，在店里一坐一整天听故事的这些村民实在是上道。虽说他们里大部分不会日日买糖喝店里的茶，可他们自带啊，不仅带水还带干粮，吃干粮也是吃东西，叶绪这边不知不觉就成了「公共食堂」，借此赚了不少积分。
在能量吸收这方面，系统也挺会钻空子的。但凡在店里吃喝过东西的人，他们后续哪怕不吃东西只干坐着，产生的能量系统也照收不误。
村民们大都是一早就来的，来了之后先掏出饼子啃，这是他们的早餐。所以他们一来就吃喝了，完全没有一点能量上的浪费，被系统尽数吸收。之后又会坐到晚上，一整天不挪窝的，简直堪称最佳韭菜。
叶绪自己可受不了从早到晚说书，干脆找一些合适的白话小说，让机器人照着读。
机器人再不懂讲故事，语音朗读小说时想做到声情并茂还是很简单的。他们有时候比叶绪说得还好，因为他们在念到人物对话时，可以变声，不管学老人小孩还是男人女人，都学得挺像。
叶绪后来干脆固定时间上去讲故事了，每天讲一个小时，剩下时间都让几个机器人轮流读小说。而且还得专门有个机器人帮忙复述他之前说过的洪荒故事，因为好多人没听到前头的。
叶家糖果店迅速形成了排班制度，几点到几点说哪本小说，说完就换下一个。每天好几个故事一起连载，都是不同的题材，完全不会串。
乡亲们刚开始对听故事没什么偏好，什么都爱听，时间长了就发现自己更喜欢神话还是宅斗。其他不那么爱听的故事讲述时段，换家里爱听这口的人来，自己回去抓紧时间干活，等到了自己爱听的那段，再跑来听。
叶绪有一种自己这里是电视台的错觉，每天播放各种连载动画片和电视剧。各家各户被安排得明明白白，每天每人看电视一小时，时间到了就换下一个人看。
“电视台的话，是不是该安排点新闻联播？”叶绪在群里开玩笑道。
墨北此时在京都，这里贵妇最多，适合做美容药膳的生意。江月璇却在江南最富庶的城池，因为本朝的大饕基本都在江南一带，这里号称天下第一的酒楼极多，她要迎难而上，在那边打出名声来。
这两地都是消息灵通之地，政令下达后，他们两处第一个知道。如果要获取国家大事的相关讯息，找他俩询问准没错。
听了叶绪的调侃，江月璇居然还赞同了，并表示：“以后我每天把国家新闻汇总给你，没有新闻就说些这边的大族趣事。”
说书时顺带给百姓解读一下最新政令，这是很有意义的事情。很多百姓不识字，看不懂朝廷张贴的告示，只能听人以讹传讹，经常误解新政令到底是干嘛的。
地方官员虽然会安排人讲解，可人手有限，也不能让人一直站在那边宣讲。叶绪这里多个新闻时段倒也不错，他能做的不多，只能尽量帮忙。
墨北见状也跟着表示会一起分享信息，他那里其实才真的是一手消息。江南毕竟距离京都遥远，消息传过去要三五天。
“不是。”叶绪都无语了，“江南都要三五天，我这里穷乡僻壤怕是要三五个月，拿到第一手消息也没法说啊。政令还没传达过来，我先一步告诉百姓，然后百姓去衙门一问，县令说我还不知道这件事，你俩是嫌我日子过得太舒坦是吗？”
墨北挠头：“好像是这样？”
“那你就说说世家大族的陈年八卦好了。”江月璇忘了这里没有网络了，“政令的话，可以把以前的拿出来讲一讲，你那边的县令我查过，是个好官，不用担心说实话会得罪他。”
有些好的政令，比如减税赋的，传达下去之后贪官会故意曲解，告诉不识字的百姓，朝廷今年不减税，你们还得按照原来的上交。等拿到全额税赋，自己藏起多的那部分，剩下的交给朝廷。
这种情况下，叶绪告诉百姓县衙在骗人，虽然是在做好事，但难免惹上一身骚。这种事情只能快离开的时候做，现在平稳经营阶段，最好还是遇到不折腾的好官为妙。
叶绪也不介意帮这位好官和朝廷维护一下好名声。新闻环节把政令掰开揉碎了分析一下，告诉大家好在哪里、县令执行得如何一丝不苟，能让周围民心更加稳定，非常有利于他做生意。
商人还是更喜欢社会安稳的环境，乱世里大部分商贩日子都难过，叶绪可不想周围出现什么起义闹事的。
“其实宣扬仁政还有个好处。”江月璇慢悠悠补充，“听众的感激是积极情绪，比听书产生的要积极多了。”
听书总会听到一些跌宕起伏或者憋屈的剧情，这个时候大家只会紧张、担忧、愤怒，系统可不吸收负面情绪。非得等到这一段过去了，后续主角翻身，大家畅快舒爽了，才有积分进账。
正面新闻不一样，从头到尾都是积极情绪。百姓越是感恩，情绪越浓烈，尤其是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时候，提供的能量堪称巨额。
一直没说话的寒影沉忽然开口：“你们都有消息提供，我这边好像没有。”
他在书院外头开店，那些书生每次吃饭的时候食不言寝不语，根本不聊八卦。唯有等餐期间，会稍微讨论一下，却也不怎么说人是非，多是研讨经史子集，看得出来非常好学。
寒影沉听得一个头两个大，他是西幻人，根本不懂之乎者也，他连现代白话文都看得吃力好不好。这对一个爱听八卦的人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不仅听不到八卦，还要被迫接受四书五经的洗礼，太难了。
墨北闻言顿生优越感：“我这里八卦可多了，那些来用餐的权贵女子非常喜欢凑在一起说其他家的消息。不过大部分是内宅阴私，我也不好多听。”
什么东家小姐和西家小姐暗暗较劲都想当太子妃啦，什么某家大人后宅妻妾争锋闹出笑话啦。哪怕是贵女们，也接触不到多少朝政，能聊的话题也只有后宅的事情。不聊这个的话，就剩哪家店钗环好看、哪家店胭脂不行可以说了。
寒影沉叹气。
唉，他好想过去听听八卦啊。内宅阴私就内宅阴私吧，总比听文言文要好。
叶绪这边能讲给百姓听的八卦当然不适合掺杂内宅阴私，这个听着可产生不了积极情绪。倒是江月璇提供过来的世家八卦，非常合适。
她也是促狭，专挑人家倒霉丢脸的事迹说。这类笑话老少咸宜，而且绝对能逗人开心，别说百姓，叶绪也听得乐不可支。
乡亲们刚开始还好奇叶绪从哪儿知道那么多贵人们的事情，后来自己自圆其说了。「叶掌柜是从江南来的」这一点，莫名其妙地就流传开来，并且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大家都深信不疑。
如果他以前不是在江南一带开店的话，怎么会知道那么多江南世家的笑话？而且他连最新发生的故事也能说出来，肯定和江南那边还有联系。
也不知道叶掌柜怎么就跑到他们这边开店来了，江南那边是不是很难混啊？听说县城里时常有店铺竞争不过别人，最后生意惨淡不得不关门。这么一想，被排挤到他们这穷乡僻壤的叶掌柜也挺可怜的。
并没有被排挤的叶绪：“……”倒也不必如此给我加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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