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太子离开,白良娣也向许梦娇与邓奉仪告辞:“太子妃,邢姐姐,邓奉仪,妾身也先离开了,邓奉仪可不要伤心过度,一定要修养好身子才是。”说完便也离去了。
忽略邓奉仪的恶毒咒骂,许梦娇也淡淡叮嘱了几句让她修养好身子的话,便也随着邢文可一同离开,两人径直回到了中室殿。
挥退了众人,邢文可急忙问道:“娇娇,今日发生了什么?”
许梦娇摇摇头,也是一脸迷茫:“我也不清楚,我吩咐厨房炖好红锦乌鸡汤送给你们,就没再管了,谁知道刚刚便有內监来报,说是邓奉仪出了问题,我便前去了芳兰院。”
想了想,许梦娇又说到:“文可姐姐,你可是摆脱了嫌疑,我看殿下听了你说的话,就不生气了。”
许梦娇摇摇头:“我说这些话,确实暂时打消了太子的怀疑,可是你想过没有,谁会谋害东宫一个低级后宫未出生的孩子?除了同是东宫之人。太子自然也会想到这些,被人看到放东西的是我的陪嫁大丫鬟春华,拿到红锦乌鸡吩咐后厨炖好送给邓奉仪的是你,你说,嫌疑最大是谁?”
许梦娇听到这话,顿时小脸煞白,圆润的大眼睛里满是担忧:“太子殿下可是怀疑我,我怎么会谋害殿下的孩子。”
邢文可拉住许梦娇的手:“估计也只是怀疑,重要的是娇娇,这件事,邓奉仪没了孩子,你我都受到了怀疑,是谁一直处于事件之外,却偏偏得到了最大的好处?”
许梦娇略作思索,一脸震惊:“是白良娣?”
想到白良娣那柔媚动人的模样,邢文可的心沉了下去:“不过这只是我的怀疑,日后一定要对白良娣多加防备,这些鸡汤之类的物事,除了我别的人你都不要再管了,让太子殿下决定,或者让他们自己弄自己的。”
许梦娇点点头:“我知道了,我相信太子殿下一定会查清真相,还我们一个清白。”
邢文可轻轻笑到:“傻瓜,今日太子的表现就是不会再追究了。”
“不追究?邓奉仪的孩子都没了。”许梦娇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相信。
邢文可叹了一口气:“圣上能不能活过这个秋天都不一定,现在正是关键的时期,你是许大将军的亲妹,我是吏部尚书的女儿,白良娣背后是阳陵候府,都是太子关键的助力,邓奉仪不过宫女出身,她的孩子太子也未必有多看中,为了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失去哪一方的助力都不划算。”
许梦娇不可置信,满脸都是怀疑:“太子殿下不会是这样的人,毕竟是他的孩子,我相信太子殿下一定会找出真凶!”说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满脸都是对太子的信赖。
邢文可竟不知道说些什么,许梦娇对太子一片痴心,只望太子能够珍惜,不要辜负了这个傻姑娘。
这件事情发生之后,邓奉仪彻底失宠,太子李钧也再没有去过芳兰院,邢文可也称病深居简出,只是趁着太子不在东宫去找许梦娇闲聊,白良娣更是盛宠非凡,许梦娇对白良娣也是冷淡许多,除了日常的奉茶请安,基本不怎么交谈,白良娣倒是一如往常,对着许梦娇尊敬有加,丝毫不持宠生娇,不仅如此,对彻底失宠的邓奉仪关心有加,得到了东宫一片称颂。
这个秋天就这么过去了,邢文可彻底过起了古代宅女的生活,最开心的事情还是收到邢文玉与邢文峰的家书,邢文峰已经成为一名偏将,被许平远指挥的参加了好几次小型战斗,成长迅速,至于文玉,更是在信里流露出幸福之意,邢文可也彻底放心心来,为文玉感到开心。
这日傍晚,邢文可正带着春华几位丫鬟收拾衣服,将冬日里的衣服整理出来,方便以后寻找,忽然听到殿外传来阵阵喧闹之声,心下好奇,便让春华前去查看发生了何事。
谁知不多时,春华便一脸焦急的跑了进来:“小姐,不好了,好多兵将东宫给围了!”
“什么?”邢文可手中的衣服掉在了地上,东宫被围,要么废储,要么叛乱!急忙开口问道:“只有官兵,可有宫中的內监,或者朝中大臣?”
春华摇摇头:“只有兵士,未见到內监与大臣。”
邢文可心中一冷,这是叛乱,恐怕缠绵病榻的圣上终于不行了,却始终不愿废储,三皇子等不急了!
“快,快去找太子妃,告诉她,换身宫娥的衣服,趁乱跑!太子不在东宫,危险的就是我们!”邢文可焦急的说到:“告诉完太子妃后,找地方躲起来,现在不仅东宫不安全,恐怕整个皇宫都不安全,一定要藏起来,直到一切结束!”
“是!”春华听到吩咐连忙跑了出去、
邢文可急忙找到一身普通宫娥的衣服,换到身上:“大家分开走,照顾好自己。”
夏华几人担心的说道:“可是,小姐你一个人......”
“人多才危险,大家一定要平安,到时候我们这里集合!”说完,便率先走出了月室殿,夏华,秋华几人也对视一眼,赶紧离开。
邢文可藏到了东宫的杂物院中,这里地处偏僻,人员稀少,更重要的是离后门很近,到时候可以找机会离开东宫。
刚藏好没多久,不远处传来熊熊烈火,将天空都染成了红色,无数的宫人內监惊叫的声音传来,不仅如此,从后门也涌出一队官兵,只听见为首之人大喊道:“抓住太子的妃嫔,记住,要活捉!”说完,一群人便一边搜寻,一边朝着东宫中心处转移。
邢文可只好屏息凝神,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吸引到那群人的注意,她甚至亲眼看见,一位內监被发现,被为首之人一刀斩杀!
幸好,这群人只是粗糙的寻找了一番杂物院,便渐渐离开了,邢文可偷偷伸出头,发现后院中似乎无人看守,找准时机,从藏身之处溜了出去,想从后门离开。
“有人偷跑!”没想到那群官兵竟然还留了几人在这杂物院中看守,发现了正在逃跑的邢文可。
“站住!”听到身后的叫声,邢文可头皮发麻,不管不顾的朝着后门冲去。
那身后一名官兵见邢文可不停下,竟径直张弓射箭,朝着邢文可射去!
近了,马上,马上就出去了,邢文可刚刚跑到后门处,前方出现一道身影,他看着邢文可璀璨如星的眼眸里满是惊恐。
“你......”邢文可刚开口,便被对方一个大力拉住,旋转一百八十度,倒在了对方的怀里。
那几名官兵也迅速赶了过来,见到男子有些吃惊,但还是开口道:“王大人,您怎么在这里?”
王松柏淡淡道:“是三皇子殿下派我来的,太子不在东宫,只要抓住太子妃等几位嫔妃就好,怎可滥杀无辜,日后三皇子殿下登临大宝,难道要被大家谣传是暴君吗?”
那几名兵士赶紧行礼:“不敢!只是大人你的伤......”
被王松柏抱在怀里的邢文可,闻着对方身上淡淡的松柏的清香,竟奇异的感到一阵安心,听到那兵士说王松柏受伤,立刻便想要看看,却被对方强硬的抱住。
“无事,三皇子殿下的大事要紧,你们还是去做正事吧,我自己去找医官即可。”王松柏语气不变的说道。
那几位兵士见王松柏身形挺拔,说话也没有问题,又见被他抱在怀中的女子穿着最普通的宫娥服装,互相对视一眼,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便拱手离开了。
待到几人离开,王松柏才松开双手:“你没事吧?”满脸都是焦急之色。
邢文可从对方怀中站起身,看向王松柏身后,只见他后背左肩上正插着一根羽箭,瞬间便反应了过来,原来刚刚他是为了救自己。
“你受伤了,这可怎么办,我们去寻太医!”邢文可心中焦急,连忙拉着王松柏的手向外走去。哪知到了外面才发现,不只东宫,整个皇宫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不少宫娥內监都四散逃命。
王松柏拉着邢文可进到一处无人的屋子坐在一个凳子上,喘息道:“圣上已经龙驭宾天,留下遗诏,太子继位,三皇子今日举兵反叛,整个京城都乱了。”
“那,你的伤怎么办?”邢文可焦急的说到。
“你帮我取出来。”王松柏说道。
邢文可一脸震惊:“我怎么行?”
王松柏抬头看着邢文可说道:“我能感觉得到,这箭没有伤到要害,只要将箭□□,我随身常备着金疮药,敷上药,包扎好,止住血,就没什么大碍了。”顿了顿,王松柏看着邢文可认真说道:“我信你。”
邢文可沉默片刻,才咬牙说道:“我尽量。”
说完,便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割破王松柏中箭之处的衣物,露出其中中箭的左半边胸膛,因为疼痛,他俊美的脸庞紧闭双眼,不住的喘息,汗珠也顺着颈部的曲线流下,他的肌肉流畅而又结实,看的邢文可有那么一瞬间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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