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个大晴天。
秦玉娇起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老高。院子里静悄悄的,除了鸡叫并没有旁的声音。
看来秦家其他人是都下地的下地、上班的上班去了。
秦玉娇来到灶间,掀开锅盖。
锅里只有两个玉米面韭菜饼子——这应该也是秦家其他人的早饭。毕竟自从她穿越过来,秦家人尤其是王菊香都知道她的厉害,不会再像对待原身那样克扣她。
但是,秦玉娇不想吃玉米饼。
她给自己倒了一碗水,双手端着回了自己屋子,打开柜子上的纸包,取出鸡蛋糕慢慢吃着。
这鸡蛋糕吃起来和闻起来一样好,秦玉娇吃得津津有味。
吃完,她把掉在柜子上的残渣收拾干净,洗过手,目光落在柜子上放着的雪花膏上。
旁人用过的,她可不想往脸上抹,抹手还是可以的。
打开盖,一股浓烈的香味儿直窜到鼻子里,秦玉娇皱了皱眉头,还是从罐子里挑了一点,抹在手上。
不太好推开,不过聊胜于无了。
大概是常年干活的缘故,原身的手指头上都是磨出来的茧子,手心平时用力的部位也有。秦玉娇用雪花膏一点一点地抹手心手背,每一处都照顾到。
半小时后,秦玉娇出门去了隔壁陈家。
“你想查查你爹总共汇来多少钱?”
秦玉娇.点点头,“这些年来,我一分钱都没见着,但钱分明是寄过来养我的。”
便宜爹多年来不见人影,寄来的钱也并不算多,可也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落到大伯一家人手里。
陈婶:“合该这样。等我家那个回来,我让他给你开介绍信。”
这也正是秦玉娇过来的目的。
查汇款得去邮政,她没有身份证,要查就得拿着户口本去。可那样一来,就会被大伯一家知道。她暂时还不想把这事爆出来。
所以开介绍信是最好的。
她本来以为自己需要劝说一番才能让陈婶同意,没想到对方主动提出来。
秦玉娇有点感动。
“谢谢婶子,不过这件事我暂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陈婶点头答应了。
秦玉娇这孩子不容易,她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晚上王菊香从地里回来还得赶着做饭,累得腰酸背疼,晚上睡觉的时候哼哼唧唧。
秦守业好几次刚要睡着又被吵醒,最后坐起身来,不耐烦地问:“你这到底是要咋样?”
王菊香也气儿不顺,干脆也坐起来,瞪着秦守业,“要咋样,要咋样?你看不见吗,我这是累得!”
“跟着你下地不说,做饭,做家务,都是我一个人!”
秦守业:“玉娇以前不也这样?也没见人家喊过累。”
说到这里,他奇怪地问老婆,“这两天玉娇是咋了,怎么啥活不干?”
提起这个,王菊香早就憋了一肚子气。
她把这一天半秦玉娇的“罪行”都说了一遍。
王菊香说话特别絮叨。
一个意思她能翻来覆去地说好几遍。
秦守业最后实在听得不耐烦,甩下一句“把你以前那厉害劲儿使出来”,便倒头睡了。
还用被子蒙住脑袋。
王菊香一口气憋在喉咙里,上不了下不去的。
怔怔地坐了半天,也躺下了。
当她不想发威吗?
现在不行。
无论如何等刘家来人之后,那时尘埃落定,她就再也不怕秦玉娇了。
就在这时,她听见吱呀一声院门响,坐起来,就着月光一看,院子里一个人影正往屋里走。
看身形像是秦玉娇。
这死丫头,大晚上的还出去浪。
王菊香嘟囔一声,翻身睡着了。
秦玉娇回到屋里,把刚才陈家拿到的介绍信放好,又仔仔细细地洗漱了一遍,这才上炕睡觉。
第二天吃完早饭,秦玉娇朝王菊香伸手,“给我点钱。”
这理直气壮的样子都给王菊香气笑了,“没有!”
她说完,就觉得不好,偷眼看向秦玉娇,果然见后者冷了脸。
王菊香不自觉激灵一下。
她也不知道咋回事,这两天只要秦玉娇严肃了神情,她就有点害怕。
“你,你要钱干啥?”
秦玉娇:“去县城溜一圈。”
“不行!”
王菊香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刘家在县城住,就秦玉娇这长相若是被刘迎忠看到,不得一眼看中?她还来不及布局,闺女嫁过去的计划和可能泡汤。
再说了,万一这死丫头给她爹拍电报问钱的事儿呢?
总之,就是不能去。
秦玉娇早就料到她不会顺畅答应,也不纠缠,转身去去了院子。
王菊香心头升起不好的预感,紧着追出去,见到院子里的情形,她脑袋嗡地一声。
“秦玉娇,你干啥,干啥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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