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开后直接去工农兵商店。
售货员按照她的要求把雪花膏递过来，瞅着秦玉娇的脸问道：“你皮肤这么白，是抹雪花膏抹的？”
售货员一直负责护肤柜台，见过的女人不少，可没有见过比眼前这位更白的。
秦玉娇笑着点头，“是啊。”
她说谎了，可没办法。
总不能告诉售货员说她这是天生的吧？那样太残忍了。
售货员如奉律令，想着自己也要买了一瓶，今天回去就赶紧抹上。
她也想变白。
可售货员低头一看，发现柜台里只剩下一瓶雪花膏了，她正要拿着去交钱，就听有人喊。“同志，同志？”
售货员的飘走的思绪被人打断，没好气地回答：“喊什么喊什么？我又没聋！”
柜台钱站着个年轻女人，听到这不客气的回答，她脸色僵了一下，继而问道：“同志，还有雪花膏不？”
售货员摇头，“没了。”
秦红杏一眼看到对方手里拿着的一瓶雪花膏，“同志，这不是还有吗？我买了。”
说着她就要掏钱。
家里的雪花膏就剩少半瓶了，眼看着刘家就要来，她想抓紧时间保养一番。
售货员翻了个白眼，“那是给人预留的。”
对方三番两次这样，秦红杏也不是吃素的，“给谁预留的？给钱了没？没给钱就不算数。”
售货员看了一眼秦红杏，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就你这皮肤，抹十瓶八瓶雪花膏也没用，还是别浪费东西了！”
*
工农兵商店起争执的时候，秦玉娇已经到了国营饭店。
她今天和王菊香要了5块钱，刚才花两块五买了一瓶雪花膏，还剩下两块五，她打算午饭都花掉。
秦玉娇.点了一份红烧肉，一份紫菜鸡蛋汤，一份炒青菜，还有一碗米饭。
服务员问她有粮票没。
秦玉娇摇摇头。出门的时候她还真的忘记要粮票了。
秦玉娇眼珠一转，对服务员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多给五毛钱，能不能不用粮票？”
“也行吧，一共两块一。”
七十年代末对粮票的管制已经没有那么严格，没有粮票也可以买吃的，只是需要多交钱。
秦玉娇现在手里只要两块五，但有了邮政局盖章的汇款明细，她很快就可以拿到钱了，所以花起来也不心疼。
再说了，自从穿书进来她还没有沾过荤腥呢，怎么着也得先满足了口腹之欲才行。
售货员收了钱，转身走了。二十分钟以后，菜陆续上了。
秦玉娇先尝了一口红烧肉，肥而不腻特别好吃。
其他食物也各有各的味道，不愧是国营饭店，大师傅的手艺是真的厉害。
吃饱了，秦玉娇用剩下的四毛钱买了三个包子，两个肉的，一个素的，拎着回到和李大爷约定的地点。
李大爷提前到了，正坐在车辕上抽旱烟。
“李大爷您还没吃饭吧，正好我买多两个，您帮我分担分担？”秦玉娇一面说，一面递过去一荤一素两个包子。
李大爷一愣，随即冲秦玉娇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吃过啦。”
这话秦玉娇却不信。
李大爷一生未娶无儿无女的，年纪渐渐大了压根舍不得花钱。他肯定是空着肚子等回家吃去的。
不过，秦玉娇并没说破，她假装无奈地叹气，“李大爷，您要是不收，那我也不好意思坐您的车了，只好走着回去。唉，这么远的山路……”
秦玉娇说着就要转身离开，又被李大爷叫住。
“我收，收还不行嘛！你这孩子！”
嘴里是嗔怪的语气，李大爷的眼眶却有些潮湿了。
秦玉娇转身，含笑把包子递过去。
李大爷不容易，她也不想白搭人家的车。可若是给钱，几毛钱也不好意思拿出手。再说了，她给了，让其余那些搭车的人咋办呢？
所以，她买个包子给李大爷，算是抵了车钱。
秦玉娇猜的没错，李大爷中午还真的没吃饭。
他上了年纪，经不得饿，刚才坐着等人的时候就有点头晕，现在两个包子下肚，身体舒服多了。
自己饭量不大，吃了两个包子姐饱了，回去再喝一碗水就行。
吃包子的功夫，其余人陆陆续续到齐。
李大爷让大家坐好，鞭子长长地一甩，啪地一声砸在地上。
“走喽，回家！”
有人笑问：“老李头，我看你这精神比前晌足多了，遇到啥好事啦？”
李大爷哈哈一笑，“遇到个心好的娃娃。”
秦玉娇听了不语。
心情莫名有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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