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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八章

    ——祈求我佛, 愿佑吾爱平安喜乐,如若再贪心一点,唯愿她, 所愿皆所得。

    此生无憾。

    十月的某一天, 席闻均接到了来自席闻砚管家的电话。

    席闻砚于昨夜在家中服药自杀, 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他的身旁放着邱秋的那件大衣,平整地放在他的手边。

    林暮烟得知此事, 首先担心的是席闻均的情绪,她给米雅请了假赶了过去, 只看到他一个人在院落坐着, 望着某一处出神。

    她走过去, 他的神色比想象平静。

    “席闻均。”

    席闻均这才抬眸,伸手去牵她,笑容很苦:“怎么过来也不打个招呼?”

    “你怎么样?”林暮烟想了想又说,“大哥他——”

    席闻均的声线平缓:“安眠药,被发现已经离开很久了。听说昨晚对着邱秋姐的照片说了不少话, 想必是太过思念, 就随她去了。”

    “你别太难过。”林暮烟想起那天同席闻砚的对话,或许那时候他已经计划好了一切, “对他来说,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我何尝不知这些。”席闻均说,“只是烟烟,从今往后,我真的没有家人了。”

    林暮烟弯下腰, 搂住席闻均, 说道:“不会的, 你还有我,棋棋和付姨也会是你的家人,你从不是一个人。”

    席闻均靠在她的怀里,久久未能开口。

    席闻砚的后事按照席家的规矩来办,他作为席家唯一长子自然马虎不得,父母不在,有家里其他长辈操持。

    他名下所有股份将按照他生前立下的遗嘱捐给慈善组织,大多是关于女性关爱公益保护项目,也算是圆了邱秋的一个梦。

    葬礼那天,平城下了很大的雨,许是因为即将换季,这雨一连十天都不曾停止。

    林暮烟知道席闻均不喜欢雨天,加上席闻砚刚过世,推了不少通告,安心在家陪他。

    米雅说她这是恋爱脑上头,连工作都不打算要了,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林暮烟笑了笑没说话。

    她回到席闻均住处,想着席闻均遣散了保姆,给她们放了个长假,如今家里没人做饭,正好让她露一手。

    林暮烟看着冰箱里的菜,在某书搜索如何能将这几样做成几道简单又好吃的食物,纠结了半个小时,依旧愁眉不展。

    她平时也就会煮面煮饺子,其余的几乎是一窍不通,还怕油溅到自己手上,所以下厨对她而言如同打仗。

    在厨房捯饬了半天,还把自己呛得跑到客厅待着。

    席闻均开完视频会议,出来时闻到炒辣椒的味道,也跟着咳嗽了几声,他捂着嘴下楼,才发现客厅的光景。

    一阵白烟从中岛台那边飘来,伴着锅铲碰撞的声音,还有林暮烟的咳嗽声。

    他连忙跑过去,直接关了火,拉着林暮烟去客厅那头的落地门透气,他刚想说些什么,看着她脸颊红润,眼睛也有血丝,一时不忍问道:“怎么搞得?”

    “辣椒辣的。”林暮烟说着,下意识伸手去碰脸,“这都……”

    席闻均伸手制止:“还碰!”

    林暮烟吓了一跳,才反应过来:“忘记了,你会开完了?”

    “完了。”席闻均笑说,“我要不出来怕是这家得炸。”

    “也没那么夸张。”林暮烟解释说,“就是把握不好火候。”

    “饿了?”

    “没,想你开完会就能吃饭。”

    “很用不着。”席闻均瞥了眼中岛台那头的白烟,“以后下厨这种事还是我来,你要饿了跟我讲,哪怕不开这会也不能让你饿着。怎么能让我们家大明星亲自下厨。”

    林暮烟抱住席闻均,头靠在他的怀里,她也习惯了这样向他撒娇:“不要,在家里,我也要做你的女朋友不是?”

    “做我的女朋友可没下厨这要求。”席闻均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知道要在哪用心吗?”

    林暮烟一下就听懂了,抬手推了下席闻均的脸,骂道:“没脸没皮。”

    谁知下一秒,席闻均便叫出了声:“辣辣辣!”

    林暮烟这才反应过来,看他被辣的眼睛流泪睁不开,她笑的合不拢嘴。

    最终的结果是,两人一起去浴室洗手,搓了至少有十分钟左右。

    晚饭到底还是席闻均做的,毕竟让林暮烟再继续,怕是到了明天也见不到一盘好菜出来。

    吃过饭后,担心晚上积食,正巧赶上外面雨也停了,两人便换了外衣出门散步。

    平城的秋天一向没什么特色,红了枫叶,下了秋雨,也就跟冬天没区别了。外头吹着冷风,钻进裤腿里,冷的人瑟瑟发抖。

    两人还是保守了,穿的不多,只能挽着手走在小路上。

    片刻后,席闻均忽地出声:“其实到现在也觉得不够真实。”

    林暮烟笑问:“我吗?”

    席闻均“嗯”了一声:“在澳洲时我以为我们再无可能,哪里能想到,你如今正在我身边。”

    “再无可能?”林暮烟不信这说辞,“可我看你回国的架势,并非如此。”

    “心里这样想,可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又改了主意。”席闻均揽过林暮烟的肩膀,低声说,“我那会儿只有一个想法,没了你,我会死。”

    “夸张了席总。”林暮烟笑说,“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重要。”

    “有的。”席闻均停下脚步,双臂环住林暮烟,“你在我这,真的很重要。”

    两人双眸对视,林暮烟踮起脚,虽不作声,但想说的话都已在这个深沉的亲吻中。

    席闻均低头,喘着粗气:“想在这?”

    林暮烟气急败坏地打了他一下,抿了抿唇笑了声:“回家。”

    席闻均跟着笑:“好。”

    回了家,还来不及上楼,席闻均顺手带上门,将林暮烟扶着腰抱起放在一旁的玄关柜上,他扬起下巴吻了上去。

    他将她抱起,挂在腰上,一路吻到了楼梯口处,这才放了下来。

    木质的台阶依旧硌得林暮烟后背疼,但她已经顾不上思索,搂住席闻均的脖颈吻了上去,耳鬓厮磨。

    她睁着眼,看着席闻均的双眸,不可否认自己很喜欢这种感觉,亲眼看他面对着她,所有思绪只为她沦陷。

    结束后,席闻均抱着林暮烟上楼,进了卧室,抬手将她摔在床上。

    林暮烟恢复了些意识,只是还未回过神,眼前人已经欺压上来,一把握住她的脚腕拉进他的怀里。

    只简单两个字:“继续。”

    卧室的光线明亮,林暮烟羞赧得脸颊微微发烫,她低了低头,指着头顶的灯,低声说道:“灯没关……”

    席闻均轻笑了声,表情自然不言而喻。

    林暮烟闭了闭眼,快要疯了。

    窗外雨水打在玻璃上劈啪作响,声音吵在耳边,外头的雨似乎狂了几分,时间慢慢流逝。林暮烟的思绪一时陷了屋外狂风骤雨之中,她睁开眼看向窗外的树影,伸手抱住席闻均,抛开一切顾虑地共赴沉沦。

    一瞬间,莫名的困意袭来,迎接一场盛大的美梦。

    折腾了一夜,林暮烟才得以脱身。她累的不行,一句话也没有,惹得席闻均误会自己太过分,让她生气闹了脾气。

    林暮烟艰难翻了个身,指尖封住席闻均的唇,说道:“闭嘴。”

    席闻均愣了下,鲜少看见林暮烟如此语气讲话,倒有几分像他。他笑了笑:“真生气了?”

    “没。”林暮烟呼吸深重,“累。”

    “那你先睡,一会儿我抱你去洗澡。”

    林暮烟疲乏得很,随口“嗯”了一声便睡了过去。

    这一夜,林暮烟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下了小雨,她来到了席家旧宅,耳边是悦耳的钢琴声,有人在二楼讲话,她不受控制地走进去,寻着声音上去。

    在二楼的某个开放区,一对夫妇正站在一架钢琴旁边,弹琴的是一个十二岁左右的男孩,他的对面是一位少年,手里拿着杂志催促男孩不许趁着爸妈在就偷懒。

    林暮烟走近了些,男孩也看见了她,笑着同她打招呼,她抬手,破天荒地叫了男孩的名字。

    “席闻均。”

    说完,她从梦中醒来。

    耳边传来席闻均的声音。

    “嗯。”

    真实而贴切-

    十一月份平城入冬。

    初雪这天,两人哪也没去,就在家里客厅的单人沙发上卧着,看着外头漫天飞雪,倒是怀念起三年前在酒吧门外的雪夜。

    林暮烟来了兴致,靠在他怀里问:“那时候我还没跟明炽分手,你怎么就那么笃定?”

    “不是笃定。”席闻均解释,“是我压根不信真爱那一套。”

    “现在信了?”

    席闻均笑说:“何止信了。”

    也栽她手里了。

    片刻后,席闻均又问:“如果我没做当初那些事,我该用怎样的方法追到你?”

    林暮烟思索了下,觉得无解:“这种假设并不成立。”

    她始终相信,该走到一起的人,迎过万难终会相遇。沿路即便荆棘丛生,泥沼缠身,那也是他们该经历的,是不能摘除的一部分。

    席闻均搂着她的动作紧了些,觉得当初她太多:“总是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可你是席闻均。”林暮烟笑说,“是我爱的人。哪怕你算的再尽,只要我还爱你,那便是你为我动的心。从我决定接受你的那一刻开始,就不单单只有你的爱,还有你的错,你的所有。”

    席闻均仿佛释怀一般,轻舒了口气,沉默许久,才道:“烟烟,谢谢你。”

    谢谢你愿意接受我的所有。

    教会我,

    爱是本能,是沉沦-

    席闻均生日将近,安排倒是不少,清晨有个早会,中午他们打算在付亚云那吃个午饭,晚上再去陆易琛和徐程的局,偏他们自己没安排时间。

    席闻均非得说,凌晨的时间都是你的。

    林暮烟一听,不乐意了,打了他一下:“少说点浑话吧。”

    在生日前一天,林暮烟接到了修理铺师傅的电话,是八音盒修好了,要她抽空过去拿。

    林暮烟直接定了席闻均生日这天,也算作是给他的一个更特别的礼物——毕竟当年没能送出去。

    席闻均想起那事就后悔,让林暮烟可别再提了。

    林暮烟笑说:“还惦记呢?”

    “那天真不该给你发脾气,说不准就没后来的事了。”

    “又来了。”林暮烟说,“正好有事问你,八音盒上怎么多了个损坏?”

    她当时就想问了,只是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一直没能问出口。

    “在澳洲不小心摔的。”

    “真的?”

    席闻均别过脸,表情不知道多心虚:“真的。”

    “心里有鬼啊席闻均。”

    “这事抽空跟你细说。”

    林暮烟追问道:“现在就说。”

    “就……”席闻均眼神躲闪,“修好了周骆拿给我,我在手边放着,当时手受伤了,没注意就给掉下去了。”

    “真的不是气急败坏摔的?”

    这回倒是换席闻均无语了,他一把将人拉过来,抬手捏了下她的脸颊,说道:“才舍不得。”㛄婲

    毕竟那是林暮烟唯一留给他的东西了。

    真到了席闻均生日这天,他们在付亚云那吃过午饭,吹了蜡烛许了愿,出发去了修理铺。

    车开到了巷子口,席闻均来过,轻车熟路地找了个车位。两人一齐进了巷子,只是偏不巧,这时下起了雪。

    他们没带伞,不过也不影响什么。

    林暮烟挽着席闻均的手臂,手指探入他的指尖,十指紧握,是他炙热的体温。

    到了修理铺门外,两人进了门,外面的风吹动屋内的风铃叮当响,师傅抬了眼,看着来人笑了声。

    “呦——这回一起来的。”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完结啦完结啦~下周更新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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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样月光》————文案如下

    *没心没肺×心机腹黑

    *女主就是坏,男主就是爱

    *七岁差

    梁昭月十八岁那年家里来了个男人,是父亲挚友的儿子,沈执。

    她对他的印象是,长相不错的闷葫芦,可以追。

    不久,梁昭月将人撩到手后却不小心玩过火了。同沈执说分手那天,她只说了三个字:“玩腻了。”

    再后来,是梁家败落,双方联姻。

    婚后,梁昭月想方设法招惹沈执,希望他盛怒之下,主动离婚。

    沈执给了梁昭月四个字:“等我玩腻。”-

    梁昭月按照沈执的要求,一改往日做派装起了清纯小白花,不去酒吧,不做美甲,更是滴酒不沾。

    她尽力讨好沈执,为的就是能顺利离婚。

    某日,梁昭月来到沈执面前,双手摊在沈执面前,声音软软的,让人心疼:“执哥哥,说好的离婚协议书呢?”

    沈执抬眸,修长的手指捏住梁昭月的双颊,望着她期待的眼神,神色阴郁:“怎么办昭昭,你这样更好玩了。”

    梁昭月:还带这么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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