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乌龙对白 > 10、听话
    “什么?”红毛耳朵好使,他听见了,但感觉又好像没听清。


    他淡淡说,“没什么。”


    邢芸一曲《玫瑰少年》结束,旁边人不多,投来的目光也都是赞美。


    她第一次在大街上拉琴初体验,算是圆满结束。


    邢芸拿着琴,余光无意瞥见个熟悉的身影,她侧头去看,是红毛和沈仟怀。


    主要是红毛那头发,在人群中太扎眼了,自带一种谁也不服的张扬个性和态度。


    她放下琴,向他们这边走了几步,“你们怎么在这儿。”


    “下来吃饭,路过。”沈仟怀手插在兜里,不疾不徐,腔调懒懒的。


    这个点了才吃饭,也不知道他这是什么不良作息。


    邢芸还得照顾陈大爷的孙女,就没耽误他太久,“那你们快去吧,我就不跟着了,我得带着她去转转。”


    一双小手忽然扯了扯她的裙摆,她低头,小姑娘扎着两个羊角辫,满眼期待地看着她,“姐姐和我去玩吧,广场那边人很多,去那里拉小提琴会有更多人看的。”


    去……广场?


    在这儿拉琴她刚刚都紧张的要命,要是去广场那种热闹拥挤的地方,怕是手都不知道怎么抬了。


    沈仟怀刚才只顾着看她,这会儿才注意到她身后一直跟了个小不点儿。


    此刻看着小女孩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拒绝的话,邢芸说不出口,于是取了个折中,打算浑水摸鱼过去,“要不咱们去广场,不拉琴,就逛逛怎么样?”


    小女孩不肯,缠着她道,“不嘛,我就要我就要。”


    她左右为难,这万能“糊弄学”失灵了,正发愁要怎么办,就见他蹲下身,挺熟络地跟那孩子讲,“阿花,听话,别折腾她,姐姐胆子小。”


    少年那把慵慵懒懒的嗓音说出来,到让人听出几分不自知的偏袒。


    阿花像是很听他的话,低下头,半晌才小声嘟哝道,“好吧。”


    他笑了下说,“乖,给你买糖。”


    他戴着个鸭舌帽,看不清眉眼,这么一笑愈显得下颌清晰,有些痞气。


    邢芸心想这人是个老少通吃的杀手吧,这么小的孩子也被他收的服服帖帖。


    沈仟怀站起身,随口说了句,“别领她去人多的地方。”


    她刚刚走神在心里碎碎念,此刻冲他点点头,“哦”了一声。


    他目光对上来,唇边笑意更盛,“我跟阿花说的。”


    没等她回应,他又轻飘飘撂下句,“走了。”


    “……”


    沈仟怀刚走没几步,阿花又扯了扯她裙摆,“姐姐,你脸红了。”


    “嘘,小点声。”她匆忙看了眼前头,莫名的心虚。


    他没回头,应该,是没听见吧。


    邢芸用手背碰了下侧脸,温温热热的,还有点烫。


    她在原地站了会儿,直到看不见他背影,才上楼把琴送回家,又带着阿花在这附近转了转。


    路过那片破码头时小阿花又忽然神神秘秘说,“姐姐,我告诉你个秘密。”


    秘密这个词的诱人程度,着实让人没法拒绝。


    她随口问,“什么秘密?”


    小孩子的秘密大约是在树下埋了什么宝藏,又或者干了什么大人不知道的事。


    邢芸蹲下身跟她齐平,小阿花凑近她耳边,说悄悄话,“沈哥哥去年受过伤,耳朵有时候听不到,别生他气,他不是不理你,你再多说一遍就好了。”


    王大爷这小孙女,倒是挺向着他说话。


    这其实早就不算是秘密了,邢芸也配合着点头,“好,我再多说一遍。”


    她记得刚刚沈仟怀叫这个小不点儿阿花,这在当地算是挺大众的名字,邢芸想了想问,“你大名叫什么?”


    女孩的声音稚嫩,看着她说,“阿花的名字叫陈阿花。”


    邢芸跟着念了念,“陈阿花。”


    —


    晓芳粉面店,红毛翘着条腿踩在凳上,往嘴里塞了一筷子牛肉,“仟哥,吃饭啊看什么呢。”


    沈仟怀回了条消息,放下手机,从盘子里拿了颗煮鸡蛋剥,“是孔老师,问我那些手续办好了没。”


    红毛叹了声,嘴里的牛肉仿佛都不香了,“孔老师对你还挺用心,但开学他带毕业班,也教不到你了。”


    年年毕业季,都有以前的学生回来看望孔老师的,孔老师教物理,今年已经四十三了,每一届都把班里的学生当自己孩子看,大事小事操心的很,一心想让这小镇上的孩子通过高考走出去。


    沈仟怀修长指节剥着鸡蛋壳,动作不紧不慢,“再怎么说,我也不能让他失望。”


    这话红毛是信的,他卷起来拼命的很,没人比得了。


    沈仟怀剥干净一个鸡蛋,慢慢悠悠把它吃了,他也不想当这个卷王,谁让他压根没有退路可言。


    他连个家都没有。


    尽管嘴上说只要钱到位,什么都好说,但面对沈念,他也说不上是在跟谁较劲,但绝不会向她低这个头。


    他想要的一切,他自己会去争取。


    红毛一口面就一口蒜,口味重的不行,“那城里来的妹妹和你一样,我感觉她也是个不服软的,而且还挺漂亮。”


    随后又摇摇头更正,“也不是漂亮,我说不清楚。”


    默了半晌的沈某人终于肯搭话,“行了啊,少打她主意。”


    他脑子里不自觉浮现出她刚来铜钱镇那天掂着箱子站在发廊门口。既然不是个服软的,又怎么弄得那么狼狈。


    想着,又忍不住调侃一句,“你看见漂亮妹子就吹口哨这毛病改改,别跟个流氓似的。”


    “不是,我哪敢啊。”红毛筷子一停,忙辩解道,“除了头一回不知道,我那天不小心看见你跟她坐在渔船上,举止还挺亲密,我就想着你跟她是不是有点什么。”


    沈仟怀筷子在碗里翻了翻,头也不抬,一句话打消了他所有念头,“纯洁的革命友谊,该有的不该有的都没有,吃你的面。”


    “……”


    邢芸带着陈阿花逛到九点多回去,想着她爷爷应该已经到家了,赶紧把这“小魔王”交到她爷爷手上才是正事。


    刚刚在路边小店她想要灯,邢芸帮她买了一个,陈阿花戴在头上,一闪一闪的,小孩子高兴的不得了,拉着她的手又蹦又跳。


    目光落向灯下分散的三两人群中,她脚步一顿,真是地方小到低头不见抬头见。


    又遇见了。


    邢芸自从来到铜钱镇,怕是提前要把这辈子的偶遇次数都用完了,遇见他的几率比狗血偶像剧的桥段还要多出一倍。


    沈仟怀在距离她一米远的地方停下脚步,闲闲抛下一句,“听话没。”


    冷不丁这么一句,很无厘头。


    邢芸和小阿花刚刚从巷口过来的,大概是被巷口躁动的广场舞音乐给洗脑了,脑子里转着快节奏的旋律,都没听清他问的什么,就点头说,“我刚刚带她去……”


    前面随即溢出一声笑来,状似不经意,又明摆着是在笑她,沈仟怀下巴朝那小阿花点了点,透着股蔫儿坏,“你怎么老是乱抢答,我问人小孩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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