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险!”
“卑鄙!”
两人在擦肩之时互道敬语,连笙云恶狠狠道:“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不然我肯定不会放过你!”
谢闻澜头也不回:“你也最好离他远一点。”
“我离他远一点?”连笙云脚步一顿,像是被这句话气笑了,“谢闻澜,你真是令人失望。”
“活该你家出事成现在这样。”
“你说什么!”这是他的死穴,谢闻澜猛地转过头,一双眸子寒冰一样。
“我说错了吗?”连笙云才不怕他,“我还以为你能有本事自己白手起家,没想到寻这个路子,这么喜欢上面的风景啊,扒拉个人也要上来,怎么,李总刚刚那瓶酒那么好喝?”
“闭嘴。”谢闻澜指甲掐进肉里,深吸了口气,“……我是真心喜欢南哥。”
“你喜欢我哥?”连笙云笑出了声,“来来来,那你说说你是怎么喜欢的?”
“用你那不值钱的汤,还是多喝的两口酒,”连笙云不屑道,“你这样的人,我哥随手一撒钱,娱乐圈漂亮可心的小明星不知道有多少”
“随口一说谁不会啊,你的喜欢有什么值钱的?”
谢闻澜气得嘴唇抖了半天,但是他在吵架上压根不是连笙云的对手,说来说去只剩了一句:“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
连笙云就比较高级从容很多了,把人骂完还能来得及威胁一句:“我告诉你,南哥脾气好,我可没那么好欺负,要是让我发现你做了什么事,老子弄死你。”
谢闻澜贫瘠道:“我也一样!”
谢闻澜这才气冲冲地去找南渡,回程的时候才来得及看了眼手机,短讯是yelena发来的:nce,不好意思我,今天遇到了一个傻逼,忘记和你的事情了。
谢闻澜礼貌地回:没关系,我也一样。
他转过头,发现南渡正拿着ipad看一份文件,车窗外的灯光明明灭灭打在他的脸上,分割的阴影从挺直的鼻翼划过又落入唇峰,南渡的唇色比一般人要淡一些,和那总是过分苍白的脸色一样,总让人疑心这个人什么时候就会完全消失一样。
谢闻澜今天和连笙云的对战耗费了太多精力,虽然他未见得吃了什么亏,却也不可能完全不往心里去,南渡刚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他立刻往身边凑凑将平板接过来:“别看了,车上容易晕字。”
南渡确实也有些累:“那我先睡会儿,下车叫我。”
他说完,下意识地枕到了谢闻澜的肩上,这样的依恋让谢闻澜很是受用,刚刚的气愤瞬间就烟消云散了,谢闻澜圈住南渡让人靠得舒服一点,随即发现——
南渡好像又瘦了。
本来就轻飘飘的一点体重,下车时他抱着起身感觉更明显了,谢闻澜不想吵醒他,结果还没放到沙发上人就醒了。
“怎么不叫我?”南渡打了个哈欠,眼尾有些潮湿,伸手就去拿刚刚没看完的报表。
谢闻澜按在他的手背上:“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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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该休息了。”
“明早九点的会。”南渡什么时候都喜欢提前安排好,他对公司带着一种不顾安危的固执,谢闻澜心疼他,却又说不出来不让他开会的话,只能把南渡的脚捞过来帮他按摩着小腿,心里估算着再过半个小时,怎么也得把人劝到床上。
谁知道南渡刚把平板一放,突然望着他道:“好了,现在给你讲一下艾美的人员和资产构成情况。”
“什么?”已经半个小时了,谢闻澜否决,“不行……”
“还是你自己已经知道了?”南渡皱眉看着哑口无言的谢闻澜,“你明天就要去公司了,这些不了解清楚,到时候怎么服众?”
“我怎么说也算是你的股东之一,我们把资产交到你的手上,公司里那么多人在为你工作,你的决策和态度影响了很多人,谢闻澜,这不是你一个人当初闷头做研究的时候,你得对我们负责。”
【哇哦,宿主,】354赞叹道,【你个反派还挺有哲理的。】
南渡将他的两只耳朵拎起来:【你先闭嘴。】
谢闻澜张了张嘴,南渡的语气其实并不重,比起当年谢不眠骂他的时候温柔多了,只是自打家里出事之后,谢闻澜极少遇到这样会训斥引导自己的人了。
许是看他不说话,南渡的声音又软了下来,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过来,我给你讲。”
谢闻澜往他身边靠了靠,盯着南渡开合的嘴唇和严肃认真的精致面孔。
他想,南渡像一棵鲜花锦绣的树,他会被他的漂亮的外表和柔软的根茎所吸引,却又能在每一次风雨到来之前感受到无声的遮蔽。
这样的人,他怎么会不喜欢呢?
“怎么了?”南渡讲完,看着愣住的谢闻澜,“有地方没听懂?”
谢闻澜摇摇头,盯着南渡的眼睛,突然开口问:“南哥,你……现在还喜欢那个人吗?”
他一直避免提起这个话题,但是现在连笙云既然回来了,一切似乎避无可避。
谢闻澜注视着他的眼眸,屏住呼吸等待着南渡的答案。
在你重新见到他之后,审视自己当年的感情。
你还会喜欢他吗?
“我……”南渡似乎想说话,脸色却突然变得煞白,也许是谢闻澜的怀疑和犹豫触发了设定力量,南渡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连带着肺腑一起绞痛。
不过这种痛感对南渡来说其实并不算什么,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血液里因此而流动的兴奋,南渡咬紧牙关,指尖跟着蜷缩起来,谢闻澜却只以为他是因为疼痛。
“南哥?南哥?”他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变成这样,手忙脚乱地去找药,将南渡搂在怀里替他揉着心口,手指触及上面的伤疤,眼睛顿时更红了。
这种心绞痛来得快去得也快,谢闻澜却跟着出了一身冷汗,只有南渡没
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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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回复刚刚的问题:“放心吧,我不会出轨的。”
谢闻澜却失去了探寻到底的力量,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南渡的腰细得一只手都能握住,谢闻澜把他放在床上,心里一片酸楚。
连笙云说的有些话是对的,他想,他的喜欢,确实什么也不是。
他看着南渡忙碌的样子,疲惫的样子,看着他在自己面前一次次忍受痛苦失去生息,什么事都做不了,甚至还要他费心来关注自己。
比起南渡为他做的,他所能给予的那些,对南渡来说,确实都是些不痛不痒的东西。
“睡吧。”他吻了吻南渡的侧脸,却睁着眼睛等待天明。
第二天南渡醒的时候谢闻澜早就已经起床了,桌上是摆盘精致的煎蛋和清粥,南渡往前走了一步,揉了揉眼睛,又往前走了一步。
“你……”
你怎么换了个发型?
一秒钟都不能忍受自己跟连笙云一样,谢闻澜大早上随机挑选一家幸运的理发店敲门,原本粉色的头发又被重新染成了黑色。
理发师的技术看起来不错,被叫醒也没有起床气,还给他抓了个造型,刘海被梳上去,露出饱满的额头和雕塑般的脸,虽然是it行业,谢闻澜的发际线还是很可观的,男生的头发长得快,这么一抓,整个人的气质显得沉稳了不少。
看到南渡犹疑的目光,他不好意思地摸了一把:“不好看吗?”
“好看。”南渡急忙赞美,生怕他再走当初惊悚非主流的风格。
谢闻澜这才满意地笑起来。
他们的公司顺路,南渡让司机顺带去送了谢闻澜,他特意安慰了一句,不要紧张。
谢闻澜连声应是,不过刚几天,南渡就发现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
谢闻澜开始晚归了。
而且是一天比一天晚,等到第三天的时候,身上甚至带着些酒气。
第四天就变成了微微的脂粉气,像是在什么娱乐场所里浸泡过的。
第五天,他的衣领上多了道口红印。
354跟着探出头:【哇哦,剧情的力量可真强大。】
南渡转身:【你说什么?】
354翻出原著剧情:【按照原本的剧情进度,现在应该进展到连笙云他妈给他介绍相亲对象,谢闻澜吃醋去酒吧喝酒,结果衣领上被人蹭了口红印,以为他有对象的连笙云一怒之下去了相亲宴,然后……】
然后谢闻澜就从浴室里出来了。
他自己或许都没意识到,将衣服往一扔就先去洗澡了,直到确认身上没有味道,这才爬上床,熟练地抓过南渡脚踝替他按摩。
只是似乎困得不行,按一下就点一下脑袋,摇摇晃晃的。
“行了,”南渡收回来,抬眸看他,“怎么这么累,遇到什么麻烦了?”
“没事儿。”
谢闻澜冲他笑笑,乖巧的模样,又爬到这头,下巴搁在南
渡的肩窝,
迷恋地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松木味。
原著剧情?南渡不动声色拂过无名指的位置,
没说话。
第五天谢闻澜晚归的时候,南渡突然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谢闻澜那时候刚刚从包厢出来,把喝进去的酒从嗓子眼里抠出来,方便等会儿再进去,这个过程跟人工催吐差不多,喉腔里火辣辣地疼。
但是昨天那个老板往自己身边塞人的时候,谢闻澜条件反射地往人身上踹了一脚,直接踹坏了小男生的两条肋骨,分明是自己追着谈生意,这么下人面子,谢闻澜只能过来负荆请罪任人磋磨。
夜晚的风有点凉,谢闻澜搓了把脸,在看到来电显示的瞬间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南哥?”
他笑笑,又眨了一下眼,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南渡的声音被风吹有些散:“我想你了。”
谢闻澜的心脏怦怦地震颤起来。
他第一次听到南渡说这样的话。
也许……他在南渡心中也是有些位置的?
不是无足轻重,也不是随便哪个小明星就可以取代。
“你在干嘛,”南渡听到车流声,“很忙吗?”
“有个应酬,”预感要喝到很晚,怕回去打扰南渡休息,谢闻澜道,“我今晚就先不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等我明天,明天休假,我给你做糖醋鱼。”
“好。”南渡点头,他虽然不至于怀疑谢闻澜出轨,但对他这种隐瞒和轻飘飘略过的行为非常不爽。
他要的是全部的,纯粹的爱,多一分一毫的虚假和欺骗都不行。
他已经被骗得够久的了。
“那你先忙,我挂了?”
“别,先别。”谢闻澜忽然又开口。
明明是他自己说不回家,到头来舍不得的还是他,谢闻澜不想让南渡挂,只隔着夏日的晚风听他的呼吸声。
喉咙里的疼痛和酒液的灼烧都被稀释,谢闻澜头一次生出了自己在外打拼有人等他回家的感觉,像是在过日子。
“南哥,”他轻轻道,“我也想你,很想你,特别特别想。”
但是谢闻澜却不是在家里见到南渡的。
而是一觉醒来,发现连笙云居然从某个群里翻出了自己联系方式,用临时会话给他发讯息——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哦,对你来说可能不算。”
“我妈今天带南哥去相亲啦!!!”
他发了个小脑袋吐舌头的表情包。
“现在俩人相谈甚欢,还约了等会儿一起去逛街呢。”
连笙云掷地有声:“你!完!蛋!了!”
谢闻澜唰的一下从床上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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