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夏抬起头,瘪着嘴哭得梨花带雨,仿佛是刚看了一部虐恋情深的电影,被里面狗血的爱情感动得一塌糊涂。
“你们俩这故事也太戏剧化了吧!”冷夏就像个多愁善感的少女。
“戏剧化?”
“偶像剧或者狗血言情小说。”冷夏抽了张纸巾擦掉脸上凌乱的眼泪,“多经典的剧情啊!相爱的情侣被古板的父母棒打鸳鸯,然后产生误会,最终抱憾终身。”
杭苏眉深吸口气,偶像剧和言情小说确实不在她的涉猎范围。
“不会吧?你都没看过?”冷夏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青春期的时候都没有过少女怀春的阶段?”
“我青春期的时候,有空就去找暖暖玩。”
“暖暖?”冷夏装出一脸好奇。
“秦画舫的小名叫暖暖。秦画舫的名字是她爸爸起的,怎么叫都拗口,所以她妈妈喜欢叫她暖暖,因为她总是很贴心很温暖。”
“你那个时候就喜欢她了?”冷夏问。
杭苏眉摇摇头。
杭苏眉自小就是孩子王,各家的小朋友都喜欢跟着她玩,可她只喜欢带着秦画舫玩。她喜欢给秦画舫买漂亮的裙子发饰,带她去看最美的风景,在秦家的练功房里看她拉大提琴跳芭蕾舞。
她总是想各种理由接秦画舫去她家里住,但秦施然从不同意。
她有次跟秦画舫说,杜依涵去她家玩,俩人晚上聊了一个通宵直到天亮都毫无困意。
于是那天秦画舫把杭苏眉藏进自己的衣柜里,等长辈都睡了,两人挤在秦画舫的小床发誓也要聊到通宵,可生物钟精准的秦画舫还没到十二点就睡在她怀里,睡颜恬静而乖巧。
不过那时的杭苏眉只拿她当妹妹,每天脑子里想的是她嫁给旗鼓相当的冉家、欧家强强联合好,还是找个稍稍逊色于杭家的在家里当家作主好。
在她眼里,婚姻是对事业辅助加成的附带品,丈夫是她孕育下一代的工具,爱情是骗小孩子的故事书。
这种想法一直持续到秦画舫首次向她释放信号。
十八岁的秦画舫从可爱灵动的小公主出落成一个冰肌玉骨、我见犹怜的人间仙子,不知从哪天起,杭苏眉忽然爱上了给秦画舫梳头。
秦画舫的头发乌黑浓密、柔顺亮泽,比电视广告里洗发水的模特不遑多让。杭苏眉喜欢木梳插进她长发里极其丝滑地一梳到底的感觉,更喜欢用手指代替木梳,让指缝亲自感受与发丝摩擦时凉丝丝、麻酥酥的痒感。
某天杭苏眉正摆弄着秦画舫的长发时,秦画舫蓦地回头,问:“眉姐姐,你接过吻吗?”
杭苏眉愣了一下,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当然。”她总觉得一个眼看着就二十五周岁的女人如果都没接过吻很丢面子。
“接吻是怎样的?”秦画舫饶有兴致地问她。
“就电影里演的那样呗!”杭苏眉其实也不知道应该是怎样。
“我没看过这样的电影,但我在书里看过,书里对接吻的感觉描写得很神奇!所以我想问问你,真的是这样吗?”
“哪样啊,就那样呗!你每天要学的东西还是不够多,居然有心情看乱七八糟的闲书。”杭苏眉心虚地敷衍。
“不是闲书,是世界名著。”秦画舫正色道。
杭苏眉又想说些什么敷衍她,不料秦画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凑上来,噙住了她的唇。
那一瞬,杭苏眉大脑一片空白。
她首次和秦画舫距离那么近,她的鼻子顶着她的脸,她能闻到她身上没有任何化学香味的体香。秦画舫尖利的小牙轻轻咯着她下唇的粘膜,一动不动。
最后是杭苏眉没忍住,用舌头轻轻撬开她的牙齿。她生涩地进攻,秦画舫羞涩地回应,两人纠缠了许久,直到双方都有些喘息。
两人唇瓣分开时,秦画舫凑到她耳边问她:“眉姐姐,你有过电的感觉吗?”
杭苏眉直愣愣地望着她,脑中一团浆糊。
“我没有过电的感觉,但我好想再亲你,每天都亲你,时时都亲你……”秦画舫柔柔地腻在她怀里。
大概就是在那一刻,满脑子只有金钱的杭苏眉情窦初开了。
尽管这都是冷夏亲身经历过的事,可听杭苏眉的转述总会有别样的感觉。她很佩服自己当年的勇猛,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手段。
“所以你是直女强行被秦小姐掰弯的?”冷夏问。
“我也不知道。”杭苏眉自己也说不清。
“那你在秦小姐后面又喜欢过别人吗?男的或者女的都算。”
“没有……”杭苏眉蓦地皱起眉,“你怎么跟访谈类节目的主持人似的?”
“好奇,纯属好奇!”冷夏弯着眼睛笑笑。
“那你还有别的好奇的吗?”杭苏眉以为她会问秦画舫是怎么死的。
冷夏摇摇头:“没有了。”
“你所有的好奇我都帮你解答了,你还对我感兴趣吗?”喝干最后一口啤酒的杭苏眉抬眸望着她。
冷夏放下手中的牛奶,顺带也帮杭苏眉把她手里的空啤酒罐放到茶几上,然后骑坐在杭苏眉的腿上,双手搭着她的肩膀。
“感兴趣。”冷夏起初凝视着她的眼睛,然后逐渐下移到她饱满的红唇,“是这样吗?”
她蓦地俯身向前,轻轻咬住她的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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