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夏柔软而灵活的舌头在杭苏眉口腔里轻轻搅动,那种感觉竟似曾相识。
两人的身体越贴越紧,单薄的布料似乎已无法阻隔两人身体的炽热,杭苏眉被冷夏压倒在沙发上。
她热烈的攻势让杭苏眉想到了她和秦画舫的第一次,杭苏眉二十五周岁生日的那天,也是平安夜前两天。
那天上午秦家父母都去工作了,家里没人,杭苏眉只身前往秦画舫卧室过生日。
尽管是冬天,但暖气烧得很足,室内温度很高,秦画舫穿着一条白色吊带裙,没穿内衣,通过柔软的布料里面轮廓隐隐可见。
杭苏眉指责她不该这么穿衣服,秦画舫却嘲笑她土鳖:“穿这样的小裙子露出肩带就一点气质都没有了。”
“那可以用胸贴。”
“会不舒服……”她凑上去,握着杭苏眉的手放在胸口,“这样不好吗?”
难以言说的酥痒顺着掌心直达她的整条手臂,杭苏眉无话可说。
她就穿成这样,俯身吹蜡烛,俯身切蛋糕,刻意让奶油沾上脸颊,然后骑坐杭苏眉腿上,握着她的左手:“眉姐姐,帮我擦擦脸上的奶油好吗?”
杭苏眉心不在焉地用左手的中指和无名指帮她擦去了奶油。
秦画舫握着她的手送到唇边,轻轻吸吮她手指上的奶油,舌尖在指腹画圈。她迷醉的神色让杭苏眉心神荡漾。
“眉姐姐,要不要尝一下我的味道?”秦画舫问她。
杭苏眉对秦画舫没有一丝的抵抗力,她收紧手臂,让秦画舫紧紧贴了上来。
多年后的今天,当杭苏眉用右手撕扯着冷夏睡衣的扣子时,冷夏轻握着她的左手递到了唇边,舌尖在她指腹上轻轻打转,让杭苏眉的身体难以言说的痒。
记忆和现实蓦地交叠,眼前的冷夏与一袭白裙的秦画舫重叠在一起,她探入衣襟的手蓦地停滞了,几秒钟后,她轻轻推开了冷夏。
“你不是暖暖。”杭苏眉低声嗫嚅。
熊熊烈火在瞬间被熄灭,只剩缕缕青烟。
杭苏眉是个理性的人。她承认冷夏对她有着致命的诱惑,如同当年的秦画舫,只是一个饱含情丝的凝视就能让她身体里本能的欲望战胜理智。
可冷夏为什么会让她如此无法抗拒?因为那张和秦画舫一模一样的脸?因为某些和秦画舫相似的小动作?可她终究不是秦画舫,冷夏和秦画舫是两个独立的个体。
她有着秦画舫身上没有的尘世气息,她藏着秦画舫没有的小心思、偷偷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她脾气上来了会口不择言地说些不那么文雅的话,她假装风尘世故却在乔伊宁靠近她时难掩嫌恶的神色。
所以诱惑着她的到底是冷夏还是和秦画舫一模一样的脸?
酒后的杭苏眉感性上头,无法理性地厘清自己的情感。
如果她真只是爱冷夏那张脸呢?高傲的她不屑拿一个活人当死人的影子。
“你换下衣服,我送你回家。”杭苏眉舔了舔唇,从沙发上站起。
冷夏愣愣地望着她,还没从方才那句“你不是暖暖”回过神来。
冷夏不是纯洁无瑕的秦画舫,甚至不配和她短暂地欢好。
有一个疯魔的声音在她耳边不断重复:“你输了,她只爱你演出来的秦画舫,可你再也不是秦画舫了。”
“冷夏不好吗?”冷夏面无血色地望着她。
杭苏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是觉得我们太快了,应该慢慢来,互相多了解。”杭苏眉找了个蹩脚的理由。
“哦。”冷夏淡淡地应了一声,嘴角勉强挤出一个浅笑。
也是,杭苏眉本来就是个理性的女人。
杭苏眉十八九岁的时候曾经问她,是冉知澄好还是林墨白好。冉知澄家世跟她般配但人很强势,俩人在一起肯定天天吵架。林墨白为人温柔随和,很容易拿捏,但家庭太普通了,怕她爸看不上。
林家的妙佳电器在国内也算名列前茅的品牌。
她,冷夏,人设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职业是豪门千金眼里最不入流的明星,凭什么能入杭苏眉的眼?
“我知道了,你今天肯定大姨妈,那我就不多逗留了,改天再约吧。”冷夏给自己找了个台阶,急匆匆地赶去衣帽间换衣服。
这个理由让杭苏眉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她月经期跟俩人那个有什么关系?冷夏莫不是对她有什么误解?
冷夏很快就换好了衣服,走到玄关处换鞋打算出门。杭苏眉从玄关的衣塔上拿下一件风衣,直接套在自己睡衣的外面,赤脚穿上一双七八厘米高的船鞋。
“我送你回家。”
“你都喝酒了怎么送我?”冷夏淡淡一笑。
“叫车。”
“我自己也会叫车。”
“我不放心这么晚了你自己打车回家。”
“怕这张酷似秦画舫的脸被毁容吗?”她冷冷瞥了杭苏眉一眼,然后自嘲地一笑,“好吧,既然杭总非要亲自送才放心,那就送一下吧。”
她跟杭苏眉说了个假地址。
或许冉自琢说得没错,她就是有反骨,杭苏眉想送她偏不让送。
车停在小区门口,冷夏下车后杭苏眉竟也跟着下了车。
“你回车上直接走吧,我到了!”
“我看你进去再走。”杭苏眉给司机结了账,停在路边的车开走了。
冷夏尴尬,她根本就没有这个小区的门禁卡。如今深更半夜的,没人进出小区,她想混进去都难。
“行吧,我不住这儿。”冷夏坦然承认,“但我家离这儿不远,过了跨江大桥就是,我想自己走走。”
“那我陪你。”
“杭总,您不知道什么叫自己走走吗?”冷夏不耐烦地叹了口气,“您这样真的很奇怪,刚才在您家里,您莫名其妙地拒人于千里,现在又一往情深地非要送我回家,怎么,是你家沙发不利于你发挥想去我家床上试试?”
杭苏眉并没因为她犀利的言辞生气,毕竟是她行为反复,让人摸不着头脑。
“那你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远远地跟着。”杭苏眉立即提出了解决方案。
不愧是杭苏眉,没什么事能难得倒她。
“那你跟着吧。”冷夏不再管她,自顾自地往家走。
或许杭苏眉只是想多看几眼那个酷似秦画舫的背影吧。
冷夏落寞地走在跨江大桥两侧的人行路上,拿出手机,给冉鹿打了个电话。
“姐,你怎么不后半夜三点给我打呢?”刚刚睡着的冉鹿满是怨气。
“那我三点再给你打。”
“祖宗您饶了我吧!”稍稍醒过神的冉鹿联系今天晚上发生的前因后果,忽然明白这通电话什么意思了,“是不是拿下眉姐了?兴奋得失眠了?”
冷夏回头确认了下杭苏眉和自己的距离,低声说:“我可能拿不下她了,她推开了我,大概是嫌弃我吧。”
“什么意思?”刚刚醒盹的冉鹿不知道杭苏眉有什么好嫌弃冷夏的。
“就是觉得我不配吧。一个出身平凡、娱乐大众又世俗风尘的女艺人,怎么能配得上她?”
冉鹿被冷夏气笑了,带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炮火味斥责道:“冷夏,你已经离开秦家四年了,怎么还没从秦施然和冉自琢的pua里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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