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半个月不能同房
怀中的人没有说话,眼睛紧紧闭着,嘴唇也没了血色,如纸张一样苍白。
祁也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再去摸他的脖子,发现竟然烫得不行。
“陆夏川。”他摇了摇怀中的人,却见那人直直向一侧倒去,好像已经昏死过去。
祁也紧张起来,害怕地抱住他往门边跑去。
握住门把手后却发现打不开。
祁也这才想起,昨天夜里他锁了门,钥匙也被他扔到了外面。
这下好了,他做的孽,却害苦了陆夏川。
看着陆夏川越发苍白的面色,祁也心疼得不行,只想再给自己两个嘴巴。
他抱住陆夏川,一脚踹在了门上,狠狠地一脚又一脚,用了十成的力气。
直到门板被他踹出一个洞,这门锁却还是好好的。他上手掰断木板,待门洞越来越大,足够他弯腰出去时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抱紧怀中的人朝房间外跑去。
下了楼,来不及跟路过的祁昌昀打招呼便朝外奔去。
祁昌昀本来正在喝水,却突然见到光着膀子,只穿条里裤的祁也抱着什么都没穿的陆夏川从面前跑过,他惊了一惊,被入口的水呛得止不住咳嗽。
祁昌昀边咳边挥手,将祁也拦下来,呵斥道:“站住!”
祁也看着挡在面前的祁昌昀,猩红的眼中都是愤怒:“滚开!”
祁昌昀没理他,而是看向他怀中的陆夏川。只见这人赤裸的身体上青痕遍布,紫一块红一块,看一眼就知道经历了什么。
昨天夜里,二楼客房的信息素气味格外浓烈。他住在四楼都能闻见,原本以为是夫夫两个你侬我侬,现在看来是他的孽障儿子强迫的啊。
“家里面有医生。”说完,祁昌昀头也不会,转身就离开了。
他还有生意要忙,孽障的事交给孽障自己处理。
听了他的提醒,祁也总算清醒片刻。是啊,祁家有医生,他真是被吓糊涂了。
祁也赶忙让人把医生叫来。
等待医生的间隙,祁也给陆夏川穿了睡衣,自己也随手套了个裤子。
等他把人安顿好,放到床上,盖好被子。祁家的私人医生也已经从前院赶来。
在祁家从业多年,他很清楚祁家两位少爷的脾性。那医生小心抬头瞧了瞧祁也下巴上的痣。
他心中疑惑,眼前的确实是祁商少爷啊!只那下巴上的痣他就不会认错。
他记得,祁商少爷最是稳重温和,怎么会把人折磨成这个样子。像是这种把人搞到发烧昏死的混账事,更像是祁也少爷能干出来的。
怎么回事?莫不是他识人不清,其实祁商少爷在房事上要强硬得多?
见医生一直沉默,脸上的表情五颜六色,相当精彩。祁也还以为陆夏川得了什么大病,没救了。
他正要开口询问,却见那医生主动开口,开口前还咳了一声,不知道是在替谁掩饰尴尬。
“祁商少爷。”医生说,“陆少爷先前是不是发过一次烧?”
祁也点头。
医生嗯了一声:“那就对了,旧病还没好透,又进行了那么激烈的房事,陆少爷的身体不好,底子弱,吃不消的。”
医生顿了顿,又道:“不过没有什么大碍,按时吃药,后面好像有些撕裂,再擦点药。半个月之内不要进行房事,身体自然就会恢复。”
“半个月?”
医生没有理会,只把开好的药放在桌面上就离开了。
等人走后,祁也关上房门。把被子中的陆夏川剥出来,再次褪去了他的衣物。
外用的药物有些微凉,摸在撕裂处时,怀中的人还轻轻颤了一下。眼角也浸出两滴泪珠,祁也看在眼中,心中懊恼的不行。
他真是过分,明知道陆夏川身体不好还把人折腾成这样。想昨天夜里,药物作用下,他几乎丧失理智。把陆夏川翻来覆去折腾,浴室、桌子、包括那门上到处都留有痕迹。
“宝贝。”祁也让陆夏川靠在自己怀中,拿过早就泡好的药物给他灌下。
昏迷中的陆夏川似乎不喜欢这略苦的药液,吐出了大半。
祁也见状,只好自己含了一口,再吻着他的唇渡给他。
他着动作也只敢趁着人昏迷时做,要是陆夏川清醒,怕是要嫌脏,还要打他巴掌。
退烧消炎的药也喂了,擦抹伤处的药也上了。可却迟迟不见陆夏川清醒。
祁也紧张地守在床头,总觉得祁家的医生不靠谱。
于是他拿陆夏川的智脑给梁威打去了电话。
梁威来到后,只扫了一眼就不忍心再看下去。
“祁少爷……你、你真是的……造孽啊造孽。”梁威边量体温边道,“早告诉过你,将军的性子倔,强求的来不得、来不得,你怎么就是不听呢?身病易治,心病难医啊!”
梁威拿过体温计看了一眼:“体温倒降了不少,就按照你们祁家医生的安排正常吃药。过几天后,我再来一趟,还有……”
梁威顿了顿,强调道:“让将军好好休息,你别打扰他。”
等梁威走后,又过了许久,陆夏川才悠悠转醒。
他睁眼第一件事就是把趴在他腿边瞌睡的祁也打醒。
祁也脸上挨了一巴掌,睁开眼刚要发火却见是陆夏川。他生生把怒火憋了回去,扬起笑容,有些心虚:“渴不渴?”
“用不着你在这里献殷勤。”陆夏川的声音嘶哑,说话断断续续,声音微弱。
祁也一听,更心虚了。
他这样都是自己造成的。
他想得到陆夏川是真,但不是把人折磨成这样的那种得到。
祁也看着他瘦弱的身体,心想还是不能急,陆夏川这身体受不住折腾。
不过,他说话可不算话,未来会怎么样谁知道呢?他先前也说过怕把人逼急了,气死了,可到了陆夏川面前,他总会丧失理智。变成只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全身上下每一个器官都在叫嚣着亲近陆夏川。
祁也走了出去,决定冷静一下。
而陆夏川坐在床上,对祁也的怨恨更深几分。
祁也开车撞余承时,他只是愤怒,倒算不上恨。祁也强迫他未遂时,他的怨恨已经无法隐藏。他找人暗杀他,却没有成功。
到了如今这地步,陆夏川真恨不得徒手剥了他。
他不想再管什么以后,只想立即杀了祁也。
他不怕被人查出来,不怕入狱……
陆夏川攥紧手,已经动了杀心。
可下一刻,理智重新占据主导。
木克斯正想让他下台,正愁找不到他的错处。他若光明正大把祁也杀了,不是给木克斯递上把柄?
届时,自己一下台。
木克斯随意找个亲信上台继位将军,那他所做的一切便都白费了。
他们陆家祖祖辈辈守护的和平就要破灭了。
他们陆家世袭帝国将军职位。而帝国将军不仅是军队最高指挥,还是唯一一个知道军火库密码的人。
军火库深嵌地下,是由超强钢打造,防火防炮。且具有三层大门,三层密码。
在军火库中,储备着全星际最珍贵的能源——轴矿石。
这种矿石早就替代了先古时期的石油,成为人类不可替代的资源。仅仅指甲盖大小就可以维持机甲将近一个月的运转。
然而这种矿石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开采干净,所有矿洞已经挖空,仅剩的存储就藏在军火库中。
不仅是他们的帝国,全星际的轴矿石都已经开采殆尽。不少机甲因为没有足够的能源而停止使用,也正因此,各个星球之间以及各个星球内部签订了一系列和平条约。
除却虫族外,其余种族一律团结,禁止随意发动战争。
然而,木克斯的梦想,总是征服星际,开拓版图。如果被他拿到密码,打开军火库,将会酿成最惨痛的代价。
陆夏川深吸几口气,杀意渐渐隐藏。他不能,至少不能光明正大地杀了祁也。
可他如今又丧失权势,身边没什么帮手。祁也又是一个双S级alpha,寻常的杀手根本奈何不了他。
怕也只有全盛时期的自己可能与之一斗。
想到这里,陆夏川再次将视线移到自己断了的腿上。
祁也在门外抽了根烟,又等烟味散去才重新回到房间。
此时,陆夏川眼中的怨恨已经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力和悲痛。
祁也顺着他的视线,目光落到他的腿上。
“你别怨自己。”祁也开口,有些担忧,“这事是我,是我强迫的你,是我一直纠缠你。你来恨我,不要跟自己过不去。”
陆夏川沉默片刻,突然抬头,眼中的悲痛散去,面无表情,冷漠道:“我为什么要怨自己?你也不值得我去恨,我只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祁也没有反驳他。
他只是看着陆夏川紧握的双手,就知道这人又在强撑,又在伪装。
装成不在乎的模样,装成冷漠的模样。好像只有这样,旁人才不会发现他的弱点,才不会看到他的困楚。
祁也没有揭穿他,而是在他身边坐下。
他刚抬起手便被陆夏川猛得打了一巴掌:“你又想干什么?”
祁也侧了侧头:“衣服开了,帮你系扣子。”
陆夏川低头,果然见自己的衣服大敞,胸膛小腹一览无余。
他只是看了一眼,便气得面红耳赤。
他原先没有仔细看,现在一瞧,祁也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竟然如此之多。
陆夏川气急,一抬手又甩在了祁也脸上:“混蛋!”
第22章:定制情侣礼服
他这一巴掌被祁也轻松躲了过去。
祁也躲开巴掌后,抓住他的手腕,将人拽到自己怀中,边帮他系扣子边轻声道:“昨天晚上的事,都怪我,你别生气了。”
“虚伪。”
移动的动作太大,酸痛的肌肉一扯,陆夏川痛得皱眉,开始挣扎起来。
祁也制住他的动作,将他攥成拳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开始查看他手心的伤。
“这里怎么也有个牙印?”
陆夏川闻言看过去,果真在自己虎口处发现了一个青紫的牙印。
“狗咬的。”他挣扎着甩开祁也的手,给了他一巴掌,下一刻却又被祁也抓住了手腕。
祁也没有生气,默默拿起桌上的药膏,开始给他的手心上药。
“不仅有牙印,昨天打我那么多巴掌,手心都肿了。”
说完,他尝试着捏了捏陆夏川的手掌心,问道:“疼不疼?”
陆夏川闭着眼,微凉的药膏在手心融化。缓解了那种灼热般的痛感,确实舒服了许多。
可这并不能抵消什么,罪魁祸首就是祁也,他造的孽,现在又在自己眼前装好人。虚伪至极的模样让人感到恶心厌恶。
“以后别打我了,我倒不疼,就怕你手疼。”祁也给他上完药,又捧在嘴边吹了吹,末了才松开他。
一没有禁锢,陆夏川立刻往床里侧挪了挪,与他拉开距离,谨慎的视线时刻盯着他。
见他这样,祁也不满,面上也带了怒气。
明明是光明正大娶进门的老婆,却时时刻刻都在提防自己。这天下的alpha,哪一个有他惨,老婆不给上不给亲,还把自己当成仇人。
陆夏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便收回视线,将注意力放到了自己的智脑上面。
他收到一封新的邮件。弹出的弹窗提醒,邮件来自木克斯。
陆夏川打开邮件,略微扫了一眼。木克斯邀请他参加皇室子嗣的祭祖大典,并再三强调他一定要去。
祭祖大典后通常会有家宴。
说是家宴,实则到场的不止皇室子嗣,还有各种达官贵人。凡是有权有势的家族都在受邀行列,祁家也不例外。
陆夏川最讨厌这种吵闹的宴会,以往还能以公务繁忙推拒,这次……他还真拒绝不了。
议会之中,不少人对他这个残疾的将军已有怨言,总在暗中寻他的错处。
他若不去,怕是会被人说成目无尊长,不敬祖先。
陆夏川关闭智脑,开始惆怅起来。他以往怎就没有察觉到,官场如此弯弯绕绕,让人心烦得不行。
祁也见他皱眉,又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于是凑了过去,像块狗皮膏药一样贴在他身上,问道:“怎么了,看到什么了这么不开心?给我也看看。”
陆夏川推开他的脑袋,不耐烦道:“你有。”
“我有,有什么?什么东西是陆将军有,我也有的?我不记得买过什么情侣用品啊?”
陆夏川并不想理会他,将头扭到一边,眉眼间都是不耐。可祁也却仿佛未曾察觉,依旧贴在他耳边,叽叽喳喳问个不停,吵得人头昏脑涨。
他以往怎么没有发现,祁也的话这么多。
陆夏川忍无可忍,转身拿起祁也的智脑对准他的脸扫了一下。智脑打开后,一个弹窗出现在眼前。
陆夏川把那弹窗点开,将智脑扔给他:“自己看。”
祁也从地上捡起自己的智脑,认真浏览起来。等他看完,关上智脑,陆夏川已经躺下,还用被子蒙住了脑袋。
祁也凑过去,隔着被子戳了戳他的后背,问道:“祭祖大典?和宴会差不多吗?需不需要准备些什么?”
被子里传来陆夏川闷闷的声音:“你没有去过?”
祁也点头:“祁昌昀嫌我丢人,都只带祁商去。”
陆夏川没有说话。
紧接着,祁也的智脑响起。只见一直拉黑他的陆夏川把他放出了黑名单,并发来了一条消息。
【准备一套低调得体的礼服。】
因为是祭祖大典,祖先面前不易张扬,对穿着要求格外严格,既要不失风度又要不夺风采。
收到他的消息后,祁也笑出了声:“一张床上,用得着发信息吗?”
话音刚落,他的智脑便再次响起,陆夏川又发来了一条消息:【你出去,我要睡觉。】
祁也想了想,打出来一串颜文字,刚要点击发送,下一刻却发现陆夏川的头像黑了下去。
他又把自己拉黑了。
祁也哭笑不得,只好收起智脑离开了房间。临走前,他又忍不住隔着被子在陆夏川腰上摸了摸。
等祁也走后,陆夏川才从被子中探出脑袋。手又攥成了拳,他认为自己需要回一趟将军府,取一把枪,免得祁也得寸进尺。
出了房间后,祁也开车离开祁家。
按照陆夏川所说,需要两套得体的礼服。一件他的,一件陆夏川的,最好是情侣装,好让人知道陆夏川是他的。
祁也去了城南有名的裁缝家。这裁缝名声在外,说是从业二十年,看起来也不过二十七八。
这是七八岁就当了裁缝啊!
那裁缝见到祁也时,一眼就认出来人。
“你是那个,那个电视上经常报道的研究所的长官,对不对?”年轻裁缝指着他下巴上的痣,半天没想起来他叫什么名字,只好一口一个所长的喊着。
这裁缝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棕色西装礼服,头戴一顶牛仔贝雷帽。走路时西装下摆轻轻扬起,好不潇洒。
“要做什么样的衣服?”裁缝笑着问,“礼服还是日常装?”
祁也跟着他走入店中,环视一圈后,轻声道:“礼服,两套、最好是情侣的。”
“情侣?”他朝祁也身后看了看,问道,“那怎么只来了你一个人?”
不等祁也开口,那裁缝又摇头,道:“一个人不行,得量尺寸,让你老婆也来,尺寸不准做出来的不合身,穿着不好看毁我名声。”
祁也思索片刻,有些为难。
陆夏川怎么肯跟他穿情侣装?他又怎么敢给陆夏川提起这件事?
“我老婆腿脚不便。”祁也一边解释,一边给出了解决方案,“不如这样,你先给我量,我回家后再亲手给我老婆量,明天把尺寸带给你。”
那裁缝原本还想拒绝,可听到他说老婆腿脚不好,顿时想起自家的omega老婆,于是犹豫着点头:“行吧,我等一下教你怎么测量。”
说完,他让祁也脱去上衣,拿来软尺从上往下:脖颈、肩膀、腰身、臀部
每一处都量了两三遍,力求得到一个最精准的数值。
祁也全程站得笔直,被一个alpha这样打量、测量,总觉得浑身上下都是不自在的。
过了许久,那裁缝终于测量完毕,用记录数值的本子拍了拍他的腰由衷称赞:“你老婆是有福的。”
浑身上下的不自在瞬间转为自豪,祁也穿上衣服,慢条斯理道:“那是当然,我老婆嫁给我,可不能守活寡。”
裁缝拿着本子走到柜台,随口问道:“对礼服有什么要求吗?”
祁也思索片刻后认真回复道:“我老婆长得既漂亮又贵气,他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裁缝:
送走祁也后,那裁缝微微切了一声。
情人眼里出西施,他说好看就是好看啊!若不是秉着客户就是上帝的原则,他非要把自己老婆的照片拿出来,与之一决高下。
祁也离开后,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绕路去了一趟蒋韫成家。
蒋韫成家的庄园比较偏僻,过路有一大段隧道。待到隧道出来,再往前两三公里,便见右手边一个宽敞的大铁门。
门外威风凛凛站着数十个保镖。
这正是蒋家一贯的风格,高调不内敛,只差把豪横两个字刻在脑袋上了。
祁也一抵达庄园,便被保镖迎了进去。
对于蒋家来说,祁也是老顾客了。庄园中的侍从都识得他,一路上祁也和不少人打了招呼。
等终于到了主屋,蒋韫成已经等候多时。见到祁也时,还朝他挥手,心虚地笑道:“你怎么来了?”
祁也瞧出他的心虚和不自然来,以为是余承出了什么事,于是问道:“余承怎么了?被你玩死了还是逃跑了?”
蒋韫成打马虎眼儿,笑道:“没死没死,没死也没跑,好好地在地下室锁着呢。”
“带我去看看。”
蒋韫成的表情实在心虚,说的话也无法让人信服。祁也还是决定,亲自去看上一看,也好消除心中的疑虑。
蒋韫成拗不过他,不情不愿地带着他去了地下室。
位于书房下面的地下室,阴暗潮湿,逼仄狭窄。通往地下室的楼梯也是窄小得不行,一次只容得下一个人通过。
蒋蕴成走在前面带路,祁也跟在后面。一低一高,仗着地势差距,祁也一眼便能看到蒋韫成脖后。
即便是穿着高领的卫衣,在这样的高低地势之下,也挡不住蒋韫成那脖后的暗红色吻痕和青紫的牙印。
祁也盯着他的腺体看了一会儿,心中有了个大胆的猜想。
他试探着问道:“你跟余承上床了?”
他话音刚落,便听扑通一声,蒋韫成左脚绊右脚,一头向前栽去。
祁也来不及扶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摔下最后几节台阶。
“没有……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和他上床!”
第23章:好兄弟被情敌睡了
蒋韫成从地上爬起,心虚地摇头狡辩道:“余承那么弱一个alpha,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跟他上床?”
祁也打趣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是吗?”
被这目光盯了半晌,蒋蕴成终于装不下去了,自暴自弃,举手投降,道:“靠,我服了,你那什么眼神,我跟余承上床又怎么了?谁不知道我蒋少爷的雄风,年轻气盛,爬我床的人多了去了,余承想被我睡也是正常。”
“他被你睡?”祁也并不急着拆穿他,依旧打趣道,“怎么样,他有没有夸你活好?”
好兄弟被情敌睡了,如此荒唐的事情竟然让他给碰到了。祁也低着头,嘴角忍不住上扬,克制不住地抖动肩膀,忍了又忍还是笑出了声。
蒋韫成见他一直笑,心中已经察觉到不对劲,却还是嘴硬道:“你要是不信的话,等会见了余承,你亲自问他。”
“不必了。”祁也笑着摆手,“隔老远就闻到里面的血腥味,人怕是已经被你打得不成样子了吧?”
蒋韫成还是嘴硬,点头道:“对,我打他了。未经允许爬我的床,我不仅在床上狠狠惩罚了他,下床后还揍了他一顿。像他这种不知好歹的狗东西,不吃点苦头怎么可能乖乖听话。”
祁也笑得更欢了,指着他的脖子:“别装了,你自己看看你这里什么样子吧。”
蒋韫成摸了摸脖后,微微肿胀的腺体,凹下去的牙印种种迹象表明,他不仅被人上了,还被人烙上了标记。
蒋韫成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祁也笑容中的含义。
一时间,他尴尬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有什么比被好兄弟知道自己被人上了还要丢脸的。
蒋韫成的头渐渐垂下,颓丧道:“早说你看出来了,我就不装了。”
他暗骂一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祁也。
抓余承回来的第一天晚上,他本来是想上余承的。想着直接强迫没得意思,便准备了些催情的东西放到酒里。
原本是打算哄骗着余承喝下去。
不成想,余承暗中给两人换了酒杯。那加了料的酒被他一饮而尽,酒水掺杂着催情剂下肚,蒋韫成瞬间中招。
浑身发烫,发软,信息素的味道充斥了整个房间,竟然、竟然将余承那狗东西激得发情期提前。
“然后……然后,我们就。”蒋韫成捂住脸,懊恼不已,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祁也笑着替他说了出来:“发情的余承把中药的你扑倒*了一顿。”
“哈哈哈哈……”
地下室内都是祁也的笑声,他笑着捶墙:“你真厉害,自己喝了药送上门,哈哈哈哈……”
那药的药性强得很,和诱导剂不一样,那才是真真正正的春天的药,专门给omega喝的。喝过之后不仅会卸了人的力气,还会让omega更加饥渴,渴望被狠狠宠爱。alpha喝了,也是同样的道理。
想到这里,蒋韫成闭着眼,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的一世英名,竟然毁在了余承的手上。
想一想就让人心生怨念。
蒋韫成恨得咬牙切齿,转身朝着地下室深处走去,头也不回地对祁也道:“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余承放在我这里不会好过的,你放心吧。”
祁也靠着楼梯,并不着急离开。
他等蒋韫成走到狭长的走廊深处,右拐进了唯一的房间,才转身往回走去。
刚踏上两节台阶,便听见身后传来的骂声,以及骂声中夹杂的鞭子抽打的声响。
余承有的受了。
蒋韫成这人睚眦必报,一手折磨人的法子多的数不清。
敢上蒋韫成的人可不多见,余承当属第一个。
从蒋家离开后,祁也迫不及待回到祁家。一进房间就匆匆上楼,来到陆夏川休息的房间。
房间内已经空无一人,只有浴室内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祁也这次有了分寸,撬开门后,只是倚着门框观望,并未大胆进入。
他家老婆独立自强,不让人帮忙沐浴;可他家老婆腿脚不便,一个人待在浴室又实在让人担心。
祁也为自己找着借口:他只是担心老婆滑倒受伤,绝不是什么好色流氓。
陆夏川难得使用浴缸泡澡,原本正闭着眼享受这片刻安宁。却突然感觉浑身不自在,好似有人躲在暗处窥看,炙热的目光让他脸颊发烫。不由自主回想起来昨天夜里的画面。
回想起祁也掐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口,堵住他的呼吸和他的快乐,让他****,浑身颤抖
想到这里,陆夏川只觉得身上像烧着了一样。由内而外的热气让他难以忍受,潮红顺着脸颊向下蔓延。
陆夏川睁开眼,打算往浴缸里放点冷水。谁知一睁眼便见门外立着的人影:“祁也。”
陆夏川强装镇定,低头骂了一句。动作迅速地去够那挂在架子上的浴巾,或许是太过慌乱,浴巾从他手中滑落径直掉在了地上。
糟糕!陆夏川怔住,余光中已经瞟见祁也朝自己走来。
在祁也的视角下:只见陆夏川缓缓睁眼,朝着自己递来勾人的目光。然后又迅速低头,眯着眼不知道骂了句什么。
“你在骂我?”
偷窥被发现,祁也不但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虚。反而胆大妄为,朝着浴室内走去,停在了陆夏川的身边。
他捡起地上的浴巾,重新挂在架子上,又问:“是不是在骂我?”
见他靠近,陆夏川反而不慌了,抬头直视他不怀好意的目光:“是。”
“骂的什么?”
“该死的狗东西。”
陆夏川开口,明明是最冷漠疏离的语气,最漫不经心的表情,却偏偏有着巨大的诱惑。
祁也的心跳加速,忍不住伸手,他的手还未触碰到陆夏川便被人狠狠甩开。
“别碰我!”陆夏川的声音陡然大了几分,像是害怕似的往后挪了挪。
祁也笑着收回手:“浴缸里的水凉了,你还发烧,泡冷水澡不好。”
说完他立即转身离开,步子迈得很大。慌慌张张跑到另一间客房,一进浴室便站在淋浴头下。
冷水被他开到最大,从头淋到脚,冲了好久才冲去他兴奋的欲望。
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就控制不住。若是控制不住,陆夏川今天便再也走不出那个浴室了。他会将心爱的beta按在浴缸中狠狠疼爱一番,让人颤抖着双腿向外爬却怎么也逃不出他的侵入。
祁也一走,陆夏川立即动作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擦干并穿戴整齐。
等他出来时,恰巧正遇到祁也从隔壁房间走出。
“陆夏川。”祁也笑着跟他打招呼,像个没事人一样凑过来,“只一会儿不见,我就忍不住想你。”
他推着陆夏川下楼时,祁昌昀正在用餐。见到二人缓缓抬头,道:“还以为你们不吃午饭了。”
“饭在锅里热着,自己去盛。”
祁也安置好陆夏川,一个人走进厨房。
只见角落的一口小锅里热着半锅面,再普通不过的番茄鸡蛋面。
“郭姨呢?”祁也端着两碗面往外走,边走边道,“这东西是你做的吧?”
郭姨做饭,不可能就一碗面这样寒酸。
祁昌昀头也不抬道:“我做的怎么了,不想吃就滚。郭姨她家里有事,我给她放了两天假。”
祁也把其中一碗放到陆夏川面前,哄道:“饿了吧,吃几口将就一下,晚些我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陆夏川没有理会,径自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对于祁家父子间房冲突,他已经习以为常。
祁昌昀做的面,没什么味道。不过,陆夏川不挑味道,只要不是他讨厌的食物,什么味道都没有关系。
吃饭时,祁也安静了不少,没再说一句废话。他看起来也是饿极了,吃得很快,远不及陆夏川那样优雅。
祁也放下碗筷,托着下巴望向陆夏川的侧脸。心想:他老婆果真漂亮,吃饭都是赏心悦目。嘴巴小小的,鼻子翘翘的,睫毛长长的。
陆夏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余光瞥见他那色眯眯的眼神就觉得心烦。于是他撂下碗筷,与对面的祁昌昀说:“我吃好了,祁先生慢用。”
祁昌昀抬头,冲他轻笑:“我厨艺不佳,招待不周,还望将军见谅。”
不等他说完,陆夏川便控制轮椅转身,要坐电梯上楼。
祁也赶忙起身跟过去:“房间里闷。”
他挡住陆夏川的去路,继续道:“陪我去后院转转。”
陆夏川操控轮椅从他脚面压过去。
轮子碾过脚背,祁也吃痛嘶了一声,当即蹲下身,慢慢挪到陆夏川身前,撒娇一样:“好痛,压到我的脚了。”
“故意的。”
陆夏川冷着脸,并不想同他在这大厅里拉拉扯扯。
可祁也哪肯轻易放过他,一直拥住他的双腿,将头枕了上去,大声道:“好痛好痛……痛死了,痛死了。”
撒娇没用,他就撒泼,若撒泼还没用,那就只能……
不等陆夏川反应过来,祁也便突然站起,连同着将他也抱了起来。
陆夏川被他抱在怀中,随着他的走动晃着,重心不稳要向前摔去。
祁也见状,笑道:“搂着我的脖子。”
“放我下来。”
陆夏川双手环在胸前,他宁愿摔死也不愿去搂祁也的脖子。
第24章:告白被拒
于是,被抱的那个身体僵硬,抱人的那个手脚不干不净。
两人就这样从祁昌昀面前经过,朝着祁家后院“进击”。
祁昌昀望着他们的背影,忍不住骂了一句:“神经病。”
他现在总算知道,为何祁也当初愿意抛弃自己的身份替祁商成婚。感情是一早就看上了陆夏川那厮。
……
祁也抱陆夏川去了后院的花房。
踏入花房后,鼻息间都是淡淡的清香。这种香气很清新,这种清香中又带着一丝苦涩。
祁也拽过一个带靠背的小木椅,让陆夏川坐在上面,问道:“香不香?”
“有点苦。”陆夏川顿了顿,又道,“为什么都是茉莉,只有这一种花吗?”
“嗯,只有一种。”祁也告诉他,这花房存在了很长时间。
以前都是他母亲在照料。
他母亲死后,留他照料。
关于祁也的母亲,陆夏川略有耳闻。老一辈的饭后闲谈,总会说些别家的八卦,其中祁家的故事出场次数最多。
祁也的母亲名叫尹雨宸,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传闻中,是祁昌昀主动追求的他,为了得到他,祁昌昀甚至将人囚禁。还因此丢尽祁家的脸面传闻中都说,尹雨宸是极其温柔的人,虽然是个alpha,却十分漂亮。
只可惜——这样一个漂亮有才华的人,却被祁昌昀一点点毁掉。温柔的人被逼到自杀,竭尽所能却始终逃不出祁昌昀的手掌心。
祁昌昀囚了他一辈子都没得到这人的心。
到了后来,尹雨宸还因祁昌昀而死,死状惨烈,尸体碎了一地。
想到这里,陆夏川吸了吸鼻子,闻着清香,道:“茉莉很好。”
尹雨宸也很好。
茉莉一丛一丛,花比叶小但胜在花繁。绿白的配色,看起来清新,陆夏川坐在花丛中,反倒觉得自己和这里格外不相配。
他低头看花,祁也抬头看他:“我母亲他最喜欢茉莉花。”
说完,祁也突然弯腰,不一会儿就摘下四朵颜色深浅不一的茉莉。
他将四朵花一齐递给陆夏川。
陆夏川没有接,反而问道:“如果我没有记错,茉莉的花语是忠贞和尊重。”
他顿了顿,嘲讽道:“怎么,你是要把你忠贞的心给我,还是要把你的尊重给我?”
陆夏川冷笑。
忠贞这种东西,祁也应当没有;至于尊重,祁也可从来不会尊重他的意愿。
祁也无视他嘲讽的语气,将四朵茉莉放在陆夏川腿上,然后禁锢住他的双手,防止他把花朵扫落。
“这几朵花都是白色,但它们的深浅不一样。这是茉莉花的全部颜色,也是我生命的所有色彩。我要将我生命的所有色彩都送给你。”
他的眼神过于真挚,陆夏川微微发愣,缓过神后用力推开他,辩解道:“茉莉花还有紫色。”
“我知道。”
祁也盯着被他扫到地上的四朵花,道:“但这个花房里只有白色。我送给你的是我生命拥有的所有色彩。”
祁也在向他告白,意识到这一点后,陆夏川迅速再一次推开他,嫌恶道:“我不需要。”
说完这句,陆夏川便闭上双眼,任凭祁也再说什么都保持着沉默。
祁也见状,眼中的温柔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疯狂与偏执。他仔细盯着陆夏川脆弱的脖颈,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去,掐住那脆弱的脖子,迫使他抬头与自己交欢。
祁也忍下冲动,开口道:“既然你不喜欢待在这里,那就回去吧。”
说着,他重新抱起陆夏川,大步朝花房外走去。
陆夏川被他抱在怀中,缓慢睁开了眼,却发现他们正朝车库的方向去。
“我要回去。”
“去哪儿?”
“上楼睡觉。”陆夏川回头望了眼渐渐远去的别墅。
“睡太久不好,我带你出去玩。”
祁也说这话时,眼神阴鸷得可怕,显然是起了什么坏心思。
陆夏川推着他的肩膀,抬头注视着他时,眼中没有一丝感情波动:“祁也,别太过分。”
“带你出去玩,哪里过分了?”祁也径直朝前走去,步伐坚定。
他带陆夏川坐上车,难得粗鲁地将人塞到后座。之后,不顾陆夏川的抗拒,肆意横行,将油门踩到底,在这宽敞的梧桐大道上驰行。
陆夏川靠在后座,无力的双腿搭在地上。没有安全带的束缚,他的身体随着时快时慢的车速摇晃。一时不稳竟直接撞在了前面的座椅后背。
即便是真皮的软材质,被撞的地方还是红了大片,他鼻子一酸,眼泪顿时流了下来。
祁也从后视镜中看到这幕,心头一紧,恨不得立即停车将人抱在怀中仔细查看。
可他不忘自己还在气头上,陆夏川没有接受自己的告白,他怎能不气。
对,他在生气,他在和陆夏川冷战。
陆夏川受伤关他什么事,不就是撞了一下,只是红了而已,又没什么事?
祁也不断告诉自己,不要去看,不要去看。可他还是忍不住,总担心陆夏川,总忍不住从后视镜中悄悄观察。
当看到陆夏川眼角挂着的泪水时,他再也装不下去了。放慢车速后在路边稳稳停下。
祁也下车,打开后座的车门钻了进去,强行把人抱到腿上:“让我看看,撞到哪了?”
“关你什么事?”陆夏川挣扎着要从他怀中起来,“滚开。”
因为撞到了鼻子,陆夏川还在不停流泪。祁也见状,慌慌张张给他擦眼泪,捧着他的脸小心翼翼查看:“撞到了鼻子,这一块都是红的。”
陆夏川没有搭理他,像是妥协,放弃挣扎,任由他给自己擦泪。
等擦完了泪,祁也才松开他的下巴,又问道:“怎么不系安全带?”
“呵。”陆夏川冷漠地瞟他一眼。
一上车,还没有准备。祁也就疯狂踩下油门,要不是他抓得紧都要被甩出去。那么快的速度,车尾飘来飘去,他怎么系安全带。
陆夏川心中这样想着,对祁也的怨恨的厌恶便更多了几分。
祁也不明所以,只觉得周身一阵寒气袭来。
“坐前面去。”他把陆夏川抱到副驾,帮人系好安全带后才重新出发。
这次,他没再加快速度,而是尽力开得平稳。平常一个小时的路程生生被他开出两个小时。
等抵达蒋家时,蒋韫成已经等候多时。
“这么慢,怎么来的?”
祁也的视线落在陆夏川脸上,头也不抬道:“开车,今天开的慢。”
蒋韫成看了眼他怀中的陆夏川,大致有了猜想,一定是新婚夫夫,情难自抑,在路上做了一场才耽误了时间。
“想什么呢?”祁也见他一直盯着陆夏川,心中不爽上前推他一下,步入正题,道,“陆将军想见一见余承。”
猛然听到余承的名字,陆夏川的眼睛一亮,身上的冷气消失不少,一把揪住祁也的衣服,问道:“余承在哪?”
祁也的脸黑了下来。
他一提余承,陆夏川就这么激动。
祁也不悦道:“余承在你心中就这么重要吗?”
陆夏川刚要说话就被蒋韫成开口打断,大声道:“陆将军!余承在地下室,好好的,我带你去见他。”
说完,他朝祁也使眼色。意思是让他忍一忍,别和陆夏川吵架。
依他对祁也的了解,他这好兄弟绝对是动了心。对陆夏川的喜爱已经溢于言表,难以自抑。
难得好兄弟有了喜欢的人,他当然希望两人能和和睦睦。
果不其然,听到他的话后,陆夏川的注意瞬间就被转移,对蒋韫成道:“带我去地下室。”
蒋韫成点头,带他们去了书房。
地下室的入口藏在书柜后面。待打开入口后,蒋韫成刚要进去就被祁也伸手拦住:“你在上面等着,我陪陆夏川下去。”
蒋蕴成不解,问道:“为什么?”
祁也瞪他一眼,头也不回就朝地下室走去。
他这一眼意味深长,他这一眼恶意满满。作为相处多年的好兄弟,蒋韫成瞬间就明白了他眼神中的含义。
祁也该不会是……该不会是……
不对,祁也不会那么恶趣味吧?
他不放心,赶紧跑到了电脑旁,打开了地下室的监控画面。
画面中,祁也抱着陆夏川一步步走下台阶,走向尽头关押余承的房间。
进入房间后,祁也将陆夏川放到一旁的椅子上,轻声说了句:“好好坐着。”
陆夏川被迫坐在那里,对面就是奄奄一息的余承。
进入地下室那刻,鼻息间便是浓重的血腥味。他知道余承会受伤,可实在没想到会伤成这样。
只见,眼前的余承被捆住双手高高吊起。他脚下放着一个炭盆,盆中的木炭还在燃烧。
红彤彤的不断冒着热气。
余承光着脚就悬空在上面,两只脚上都是血。
“祁也!”陆夏川控制住颤抖,愤怒要把他侵蚀,他咬着牙,眼中已经蓄了泪,“谁让你们碰他的?”
祁也听到声音后回头,一眼就看到陆夏川的眼泪。
原本褪去的怒火再次点燃,他快步上前掐住陆夏川的脖子,恶狠狠道:“你在哭,你为他流泪!”
掐住陆夏川脖颈的手慢慢收紧,祁也猩红着眼,心中满是嫉妒。
他喜欢的人在为另一个男人哭泣……
第25章:这是惩罚
陆夏川的泪水彻底击溃了他的理智。
他满心满眼只有陆夏川哭泣的模样。
陆夏川在为别人落泪,陆夏川喜欢余承。这个念头充斥着他的脑海,祁也只觉得嫉妒到发疯,一颗心是又酸又痛。
“不许哭。”
他松开陆夏川的脖子,转而去掐他的下巴,厉声道:“我说别哭了,听不见吗?”
陆夏川没有理会他,而是朝余承伸手:“余……余承。”
由于刚才的窒息,他开始猛烈咳嗽起来,难受地弓着背,眼中的泪落得更厉害了。
另一边,原本昏迷的余承已经悠悠转醒。
他缓慢睁眼,模糊间好像看到了将军的身影。
“将军。”
他以为这是疼痛产生的幻觉,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过了会儿重新睁眼,陆夏川那张面孔却在眼前越发清晰。
“将军!”他的声音陡然大了几分,眼中的泪突然落下,伴随着激动和愧疚,他大声喊道,“陆夏川。”
这是他第一次,第一次如此大声地喊将军的名字。
听到他的喊声,陆夏川张了张嘴,然而不等他开口便被祁也揪住领子拽了起来。
祁也将他从椅子上拽起,紧紧搂在怀中。
“陆夏川,好样的。”他低头,狠狠咬着陆夏川的唇,用力亲吻,不断掠夺他的呼吸。
他把陆夏川的话语堵在喉咙中,让他只能发出些嗯嗯的声音。
祁也侧过身,挡在余承面前。
陆夏川被亲吻时总会忘了呼吸。憋红的脸颊,湿漉漉的嘴唇,以及眼中含着的泪水。每一寸都是漂亮诱人的。
这样的陆夏川,除了他,任何人都不能看到。
余承被铁链吊在架子上,眼睁睁看着他的将军被人亲吻。无力的双腿搭在地上,要不是男人搂住他的腰,早就要滑落在地上。
“祁也,你他妈混蛋!放开将军!”余承嫉妒得发疯,完全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道,“王八蛋,恶心的家伙,该死的、放开他!”
祁也充耳未闻,将这个吻不断加深,直到陆夏川的呼吸越发紧促才舍得放开。
他一松开陆夏川,便得了一个巴掌。
陆夏川狠狠甩在他的脸上,喘息着骂道:“混蛋!”
祁也侧过头,松开搂着他的腰,任由陆夏川滑落在地上。
他转身面朝余承,话却是对陆夏川说的:“陆将军真可爱,骂来骂去就那几个词,每回都骂,每回都哭。陆将军或许不知道,你越骂、越哭,我越是兴奋。”
他像是炫耀,朝余承挑衅一笑,继续道:“昨天晚上也是,陆将军面子薄,明明自己也有爽,却还是骂我。”
余承挣扎间,晃动手上的铁链,一时间地下室内叮当作响,铁链碰撞的声音格外清晰。
连同楼上看监控的蒋韫成都听得一清二楚。
蒋韫成望着监控,心中突升几分酸涩。像是心脏被人挖空,一抽一抽地疼着。
他从未见过余承如此失控失礼的一面。即使是被鞭打,被拔指甲……面对如此酷刑,余承也是一声不吭,只冷着一张脸瞪他。
可到了陆夏川这里,一切都变了,他才知道原来余承脸上也是会有其他表情的。
蒋韫成关上监控,不愿再看下去。他告诉自己,自己对于余承,不过是感到有趣罢了。
一个玩意儿而已,不值得他为此伤心。
地下室内,暴行还在继续。
发了疯的祁也将瘫坐在地的陆夏川重新拽起,他将人粗暴地推到靠椅上。近乎狠厉道:“把衣服脱了。”
陆夏川的瞳孔放大,已然明白祁也想要做什么。他牢牢护住自己的衣服,却还是敌不过祁也的蛮力。
一时间布料碎裂的声音充斥着地下室。
陆夏川的声音颤抖,挣扎着去躲那双落在自己身上的大手。
“祁也……祁也你不能这样!”
对于他的话,祁也装聋作哑,只一顾地低头啃咬,似乎真的打算就在这里。
在这把椅子上,在陆夏川最得力的副手面前,要了陆夏川。
随着最后一丝布料落地,陆夏川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身体颤抖不止,仿佛随时都会丧命。
祁也攥住他的手腕举过头顶,狠狠咬在他的肩上:“陆夏川,这是惩罚。”
“你不是喜欢余承吗?你不是为他哭吗?”祁也托住他不断下滑的身体,狠狠道,“我今天就让你哭个够!”
“放开将军!”
身后的余承不断挣扎,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将军被人折辱。
……
空气中,血腥掩盖了那暧昧的气味。地下室中,有挣扎,有呻吟,有喘息有求饶。
陆夏川睁着眼,目光呆滞,他觉得自己好像快死了。他好痛,肉体是痛的,心也是痛的。
他搞不懂为什么,祁也要这样对他。
祁也还在亲他,这亲吻比刚才的温柔,像是在安抚他的情绪。可他只觉得恶心……
他满脑子只一个字——恨。
“张开嘴。”陆夏川还是那样,紧紧咬住嘴唇,咬到流血也不肯发出一点声音。祁也见状,既生气又心疼,掐住他下巴的手用了些力,“别再惹我了,陆夏川。流血了,别咬了。”
“是你在惹我……”陆夏川张嘴说着,颤抖的声线中带着恨意。
他闭上眼,不再去看自己裸露的身体和满地的狼藉。
“睁开眼,陆夏川,睁开眼。”祁也掐住他的脖子,发丝垂在额前,遮住了他眼中的偏执与疯狂的占有欲。
在这里得到陆夏川,在情敌面前得到陆夏川。他明明该是满足、得意,可他却在望见陆夏川眼中的恨意时,陡然颓丧起来。
此时此刻,他第一次觉得,得到陆夏川的身体也不是那么令人快乐。
祁也低头,没有再动作,低声道:“陆夏川,你睁开眼看看我。”
话音刚落便见陆夏川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祁也的心重新升温,张了张嘴刚要说些什么。下一刻却见陆夏川猛烈咳嗽起来。
再接着,他眼前一红。
陆夏川突然弯腰喷出一口鲜血,血液溅起,沾了祁也一手。
“陆夏川!”祁也心中升起一阵恐惧,托住陆夏川身体的双手轻微颤抖。
他抱起咳血的人,顾不上余承的呼喊,迅速朝楼上跑去。
地下室外,书房中。
蒋韫成已经等候多时。
见到祁也这副狼狈模样时,他丝毫不感到吃惊,反而习以为常。
道:“医生已经安排好了。”
即便关了监控,他也知道,祁也如此小心眼之人定是要把陆夏川折腾一番。
只是他没想到,陆夏川能这么倔,全程下来一句求饶的话也不说。只紧紧咬着唇,反倒给自己气到吐血。
蒋家的医生是个年轻的omega,他似乎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惨烈的场面。先是怔了一下,才上手帮陆夏川检查身体。
好在这omega医术还算不错,给陆夏川喂下去几粒药后,便见人渐渐平稳呼吸,苍白的面色也逐渐红润了起来。
“蒋少爷,麻烦你们出去一下,我需要给他上药。”
祁也立在原地,语气生硬:“把药给我,我来上。”
那omega偷偷瞪他一眼,刚要开口便被蒋韫成拽了出去。
蒋韫成拖住他的胳膊,将人带到门外后,说道:“让他上吧,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别管他。那是他自己的老婆,他自己都不心疼,我们心疼什么。”
他的声音很大,像是故意说给祁也听得。
人都走后,祁也自觉关上门,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陆夏川躺在床上,冷漠地望着天花板:“离我远点,恶心。”
祁也将药放在床头,又道:“我知道你恨我。这是最后一次,我保证,真的。”
陆夏川侧头看着他,眼中平静的像是一滩死水,他自嘲般笑笑:“祁少爷有权有势,我一个瘸子,哪敢让祁少爷道歉?”
他越是平静,祁也心中便越是慌张。他怕,他真的很怕会因此失去陆夏川。
祁也往前凑了凑,在床边蹲下。他不敢看陆夏川的眼睛,于是低着头道:“陆夏川,你相信我,从今以后我一定好好对你。”
他突然摸向自己的口袋,从中摸出四朵压碎的茉莉花来。
祁也将茉莉花放到陆夏川枕边,在床边跪下,无比认真道:“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对着我母亲发誓,从今往后,没有你的允许,我绝不靠近。”
陆夏川最后看他一眼,一句话都没说就将头转了过去。
祁也识相地离开,临走前叮嘱道:“别忘了上药。”
关上门后,祁也一直守在门外。
他怔怔地看向前方,搞不懂他和陆夏川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一步错,步步错,他与陆夏川已经踏上了歧途。两人正在往相反的方向,越走越远。
祁也靠着墙壁,背上起了层汗。他还在后怕,脑海中还是陆夏川吐血的场景。
那么红的血,沾了他的一手。他想象不到陆夏川该有多疼,他抬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祁也,你就是个混蛋!”
蒋韫成送走医生后,一回来就看到这一幕。
往日好友靠在墙壁,在自己脸上打了一巴掌。蒋韫成朝他走过去,抓住他还要落下的第二掌,嘲讽道:“何必呢?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第26章:受伤,梅开二度
“既然喜欢,早些时候老实地追着哄着,哪会闹成现在这样?”蒋韫成和他一起靠着墙,看似是替兄弟的终身大事担心,实际上,他语气中难掩幸灾乐祸,“你和他多有缘啊,他遭人算计恰巧遇见你。他要嫁给你哥,你哥又死了。你都替婚了,有光明正大的身份亲近他,为什么非得强迫他呢?”
要是一开始就好好地缠着,哄着。不用那些龌龊的手段,又怎么会将人越推越远。
蒋韫成顿了顿,继续火上浇油道:“自作孽,不可活,一手好牌,打得稀碎。”
说完,他还拍了拍祁也的肩膀。
祁也本就颓废,经他一说,更是难过。靠着墙,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蒋韫成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而安慰道:“你也别这么难过,事情还有转机。”
“哪来的转机?”祁也低着的头重新抬起,眼中带着困惑,“陆夏川现在恨不得杀了我,还有什么转机?”
蒋韫成摊摊手,无所谓道:“你不是还没死吗,活着就是转机。”
祁也无语,就知道蒋韫成这货不靠谱。
他推开蒋韫成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不耐烦道:“滚吧你。”
赶走蒋韫成后,祁也依旧守在门外,寸步不离。
抱陆夏川从祁家出来时并没有带轮椅。离开了轮椅的协助,陆夏川的行动受限,就连上厕所都需要有人抱着去。
刚刚喂药时,他又故意给陆夏川喝了大量的水。算着时间,陆夏川这会儿该向他求助了。
想到这里,颓丧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些。祁也倚着门框,一边看表一边耐心等待。
十分钟、二十分钟四十分钟过去了,房间内却一直没有动静。
正当祁也疑惑时,突然听到一阵嘈杂的响声。
响声是从房间内传来的,听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
难道是陆夏川摔了?
祁也瞬间紧张起来,起身准备进入房间。然而,就在他转动门把手那刻,房间内突然传来一声呵斥:“别进来!”
陆夏川的语气慌张,听起来像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一瞬间,祁也脑海中闪过种种画面,一帧帧都是陆夏川受伤的场景。
祁也心中不安,恨不得立即推开门,可他又怕陆夏川生气,于是贴上门缝,问道:“怎么了,陆夏川,你没事吧?”
里面的人半晌没有吭声,祁也却耳尖地听到一声闷哼。
“别进来。”陆夏川的声音低了几分,像是在竭力隐藏着什么,他又重复一遍,“我没事,你别进来。”
听着他颤抖的声调,祁也哪里还能镇定。
就算是被陆夏川骂他也认了。
祁也快速推开门。
房间内。
只见,陆夏川趴在地上,手臂上一大片红色的血迹。他的身边全是打碎的玻璃碎片,床头柜倒在他旁边,桌面上的所有东西都砸在了他的身上。
看到这场景的那一刻,祁也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陆夏川。”
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顾不上满地的玻璃碎片,迅速来到陆夏川身边。
阻拦无果,祁也还是进来了房间。被仇人看到自己最狼狈的模样,陆夏川的脖子红了大片,低着头一脸屈辱的模样再次刺痛了祁也的心。
“陆夏川。”祁也把他抱回床上,开始检查他受伤的胳膊。
“有什么事不能喊我?你自己逞强什么?”
祁也眼中都是心疼,声音忍不住提高了几分。等吼过之后,一抬头却见陆夏川微红的眼眶。
祁也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于是赶紧道歉。然而由于慌张,他语序错乱,像是在胡言乱语一般:“我不是在凶你,我真的很担心,陆夏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在对你发脾气。”
“你出去。”陆夏川红着眼眶。
祁也当然不肯:“你受伤了。”
见他一直没有动作,陆夏川吼道:“出去!”
祁也摇头,不顾陆夏川的挣扎,强硬地抓住他的手腕,再次重复道:“你受伤了。”
陆夏川受伤的胳膊上扎入了许多细碎的玻璃片。扎得很深,只露出些微边角在皮肤外面。
伤处还在往外渗血,祁也手边没有趁手的工具,只好放开他的胳膊,转身朝房间外走去。
蒋韫成这宅子他常来,久而久之就和在自己家一样。什么东西放在哪,他比蒋韫成还要清楚。
祁也径直朝书房走去,很快就拿着医疗箱回来。
等他进入房间,陆夏川已经在自己清理伤口了。他手边没有镊子,便用指甲挑出皮肉中的玻璃。
他的动作狠厉,将伤口抠得翻出皮肉,血流得越来越多。
“陆夏川!”祁也制止他的动作,“我这里有镊子。”
“滚开!”陆夏川推开他的手,咬咬牙,继续用指甲挑玻璃碎片。
他像是在惩罚自己,动作间没有一丝怜惜。任凭痛得颤抖,也不肯停手。
祁也再也看不下去,吼道:“陆夏川,惹你的是我,你伤害自己干什么?”
“你也知道啊。”陆夏川顿了顿,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冷眼看向祁也,厌恶至极,“你故意喂我喝那么多水,等的不就是这一刻,怎么样?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你开心吗?”
“我……”
祁也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张了张嘴,却也只能低头,再次道歉:“对不起。”
陆夏川不再理他,低着头继续挑着玻璃。
他从床上摔下来时,撞倒了床头柜。柜上摆放的杯子和一瓶红酒一齐摔了下来,溅起的碎片很多,他整条手臂上更是扎进去不少。就连他背上也被碎玻璃划了几道。
若不是祁也在地下室撕碎了他的衣服,有衣服阻挡,他也不会受伤那么严重。
想到这里,陆夏川的手抖了一下,几乎是咬牙切齿:“医疗箱放下,你出去。”
听到这话,祁也立即放下医疗箱退到门外。
陆夏川挑玻璃时,他递了几次镊子却都被视而不见。这会儿陆夏川主动开口要医疗箱,他顿时松了口气,至少陆夏川不会继续伤害自己了。
祁也退出房间,却不敢走太远。他还是守在门外,透过门缝悄悄观察陆夏川的一举一动。
只见,陆夏川找出镊子,自己轻轻挑着玻璃。自己离开后,他动作放轻了不少,不再一味地伤害自己。
“祁少爷!”
祁也正认真扒门缝,并没有听见身后的喊声。
蒋韫成见状,提高了音量,道:“祁也,你要的医生来了!”
医生,对,医生。
祁也立即转身,皱眉不满地看向蒋家那个omega医生:“怎么这么慢?”
那omega完全忽视他,径直走进房间。他进去后,还狠狠将门摔上,任凭门外的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对于这医生的态度,祁也很不满,刚要发作便被蒋韫成拦住:“别生气,他就这样,不过他医术不错,照顾人也很有一手。”
“他对谁都这样?”
蒋韫成不说话,心想:只对你这样。
他们家的omega医生名叫穆阳,人如其名和个小太阳一样,正义感极强。
见祁也那样伤害陆夏川,当然看不惯,若不是蒋韫成在一旁劝说,怕是早就要撂挑子不干了。
来时的路上,穆阳已经将祁也骂了个遍,言语间饱含对陆夏川的怜悯。
身为帝国将军,不仅要委身于人,还要受到各种折辱虐待。
穆阳只是想着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站在陆夏川床前,一边给他的清理伤口,一边小声啜泣。
“受伤的是我。”陆夏川见状,忍不住问道,“你哭什么?”
“你一定很……很疼吧!”
穆阳吸了吸鼻子,他也不想哭。只是看见陆夏川这么漂亮的人遭受这种虐待,他就好像疼在自己身上,控制不住就红了眼眶。
陆夏川见不得别人哭,何况穆阳看起来年纪不大,长相又十分可爱。红着眼睛的模样让他想起了疗养院里的小晨。
“别哭了。”陆夏川用没有受伤的右手帮他擦去眼泪,语气中不觉间带上几分宠溺,“哭得鼻涕都要流出来了。”
“才没有。”
穆阳吸了吸鼻子,在陆夏川的安慰下渐渐止住哭泣。
他认真地为陆夏川处理伤口,过程中还在陆夏川胳膊上轻轻吹气,好像这样他就不会疼了一样。
陆夏川见他这样子,嘴角忍不住带了笑意。轻轻揉了揉穆阳的脑袋,由衷夸赞道:“你很可爱。”
上过药后,穆阳正在给他缠绷带,忽然察觉脑袋上覆着多手,他愣了愣,转而红着耳朵问道:“只是可爱吗?”
“医术也很专业。”陆夏川道,“你是一个很棒的医生。”
“当然。”穆阳扬起笑容,最后给绷带末处系了个蝴蝶结,“好了。”
说完,他又绕到床的另一边,开始查看陆夏川的后背:“还好背上的伤口不深,我看了,玻璃没有扎进去,消下毒就行了。”
“麻烦了。”
陆夏川又往旁边侧了侧身,方便他处理伤口。
与房间内和睦的气氛相比,房间外的气氛就过于焦灼了。
好好的二人竟突然争吵了起来。
第27章:同病相怜
祁也用了力,将朝自己挥拳蒋韫成摔到墙上,骂道:“你疯了!”
……
就在刚刚,蒋韫成与他大打出手,起因不过是他提了一句:“过了周末,把余承送回去。”
“送回去,不是要用他威胁陆夏川吗?”蒋韫成扬起笑容,好似在为祁也着想,“陆夏川那么倔,没点把柄你可抓不住他?”
他既然打算将余承送回去,自然是经过了万般考量。
正如蒋韫成说的,他一手好牌打得稀碎。若是一味逼迫威胁下去,只会将人越推越远。
他不想陆夏川再难过,更不想陆夏川继续怨恨自己。将余承放回去,既是弥补过错,也是一个新的开始。
从今往后,他要不惜一切代价,堂堂正正地追求陆夏川。正如他的告白,他会把生命的全部色彩都献给陆夏川。
祁也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蒋韫成后,只见他沉默片刻,然后反驳道:“已经造成的伤害弥补不了,陆夏川已经恨你了,还不如让他一恨到底。”
看着蒋韫成面上牵强的笑容。
祁也起了疑心,问道:“你是真的为我想,还是因为自己想留下余承?”
“当然是为你想!”蒋韫成果断答道,“我又不喜欢余承,留他做什么?”
“那好,我把人带回去自己看管。”
他的话还没说话,蒋韫成便开口打断,道:“不行!”
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祁也心中的猜想得到印证。
蒋韫成对余承有意思。
“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祁也开门见山道,“你喜欢余承,对不对?”
蒋韫成刚要摇头,却见祁也站直了身体,不等他反应过来,祁也便略过他朝书房的方向大步迈去。
“你干什么?”蒋韫成拦下他。
“我去杀了他。”祁也神情认真,“我仔细想了想,陆夏川喜欢余承,留着他是个祸患,还不如早些杀了,省得他去招惹陆夏川。”
“别去!”蒋韫成抓住他的胳膊,慌乱中用了力,猛得将人推开。
祁也退后几步,彻底印证了心中的猜想。
妈的,蒋韫成这货就是喜欢上余承了。混蛋玩意,为了小小余承竟然敢对自己动手。
蒋韫成没想到自己刚刚的力气这么大,竟把人推了个踉跄。他不敢与祁也对视,低着头心虚道:“那个……那个余承,余承他没准还有用,现在杀了,我怕你会后悔。”
末了他还低声附上一句:“我是为你着想。”
蒋韫成又在给自己的行为找借口。殊不知祁也早就看透了他的心思。
“别装了。”祁也揣着手,讥讽道,“蒋韫成,你这人可真没有胆,喜欢就是喜欢,找什么借口?”
蒋韫成猛得抬头,继续否定:“开玩笑,他不过是一个玩意儿,我怎么可能喜欢。”
祁也冷笑,没想到蒋韫成能这么嘴硬。
“对啊,一个玩意儿,却偏偏那么多人喜欢。可惜了,余承不喜欢你,他喜欢陆夏川……”祁也故意激他,顿了顿,道:“而你呢,就和那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躲在暗处偷偷喜欢。人家却只把你当个发泄的工具,用了就丢……哈,真是可怜。”
“你再说一遍!”
蒋韫成能和祁也玩在一起还是有原因的,二人脾性差不太多。
祁也一番话下来,蒋韫成被彻底激怒。他红着眼上前,揪住了祁也的领子,口中脏话不断。
“祁也,你他妈才是阴沟里的老鼠,用尽龌龊的手段,却还是得不到陆夏川。就你这样烂到骨子里的人,谁会喜欢,妈的,陆夏川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你。”
瞬间,被激怒的对象变成祁也。
“好样的!”他眼神阴鸷,漆黑的眸子中是藏不住的怒火。
祁也抓住蒋韫成的手腕用力一扭,待卸下他的力气后,狠狠一脚踹在了蒋韫成腿上。
蒋韫成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下子。躲闪不及被踹个正着,踉跄着退了几步,再接着他就疯子般朝祁也扑了过去。
“你个狗东西,敢踹老子!”
“踹的就是你!”
一言不合,两人扭打到了一起,你一拳我一脚,谁也不肯饶了谁。
就像是找到了发泄的窗口,多日来心中的郁闷随着拳脚一起挥出。
过了许久,两人渐渐耗尽了体力,才各自靠着一边墙壁休息。
祁也抬手擦了擦下巴上的汗,忍不住又骂了一句:“狗东西。”
蒋韫成正在揉被踹到的膝盖。听到骂声后,他瞬间直起腰,刚要骂回去却被一声呵斥打断。
“能不能安静!”房门从里面打开,穆阳提着医药箱走了出来。
他在祁也面前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眼他脸上的伤,心中有几分窃喜,忍不住勾起嘴角。
祁也这种家暴男,被打死也是活该。
穆阳在心中把祁也骂了个遍,可面上却十分平静,扬起的嘴角也被他压了下去:“陆将军身上的伤口不能碰水。”
说完,穆阳转身就走,扬起的衣角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蒋韫成见状,抓住他即将落下的衣角,道:“外面的天黑了,一个人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人都走后,祁也才走近房间。进入之前,他特意敲了敲门,小心试探:“我能进去吗?”
陆夏川果断拒绝:“出去。”
祁也装作没有听见,径直走到床边:“陆夏川,天黑了……老东西刚刚打电话催我们回去。”
他故意搬出祁昌昀,为的就是不让陆夏川拒绝。
如他所料,陆夏川听到这话后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点头:“给我找个轮椅。”
祁也弯腰的动作一顿。
找什么轮椅,轮椅哪里有他的怀里舒服。
为了能与陆夏川光明正大地亲密接触,祁也又开始找借口,撒谎道:“蒋蕴成家没有轮椅。”
陆夏川冷冷瞟他一眼,轻易揭穿这个谎言:“楼梯下面,我看到了。”
他也是在被祁也从地下室抱出来时,偶然间看到的。那黑色的轮椅就叠起来,工工整整地摆在楼梯旁边。
眼见谎言被人揭穿,祁也没有办法,只好不情不愿地把那轮椅推了过来。
陆夏川指挥着他将轮椅放到床边后,便将他赶了出去。这轮椅是很旧的款式,无法升降,上下时费了陆夏川不少力气。
等好不容易挪动到轮椅上,陆夏川额间也起了一层薄汗。
被陆夏川赶出去后,祁也一直躲在暗处,透过门缝小心翼翼观望。看到陆夏川拖着双腿,靠着手臂的支撑一点点往轮椅上挪动时。他心中一片酸涩,几次都差点忍不住推门而入。
祁也低下头,仿佛被无形的锁链勒住脖子,沉重到无法呼吸。
“愣在那里干什么,还走不走了?”
耳边突然传来熟悉又冷漠的声音,祁也瞬间站直身体,漫不经心道:“困了。”
他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殊不知,他透过门缝注视陆夏川时,陆夏川也在注视着他。
不过,两种注视截然不同。
祁也眼中是心疼和自责,陆夏川心中则是提防与厌恶。
……
陆夏川径直走在前面,祁也则慢慢跟在他身后。
这轮椅功能不多,全靠陆夏川一双手转着,祁也怕他累,便跟在轮椅后面悄悄推着。
尽管他放轻了动作,却还是被陆夏川察觉,厌恶道:“别碰我。”
“没碰你,碰的轮椅。”祁也坦然解释道,“老东西催得紧,你自己滑太慢,我推着快一些。”
陆夏川犹豫片刻后,缓慢松开手,没再挣扎,任由祁也推着轮椅前进。
祁叶的车停在门外。
他把陆夏川推到车旁,刚弯下腰,手还没有碰到陆夏川便被人狠狠拍开:“我自己来。”
陆夏川不愿意被他抱着,拖着无力的腿自己爬上后座。他动作慌乱,无意间撞向车门,本就受伤的胳膊再次渗出鲜血。
陆夏川吃痛,抓住门框的手一松,停在半空的身体向后倒去。
“小心。”祁也立即托住他的屁股,将人举起放到后座上,“疼不疼?”
他扶着陆夏川受伤的手臂,眼中倒映的鲜红像是一把利刃,刺痛了他的心脏。
陆夏川所受的伤都是他带来的,作为加害者的他又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去问陆夏川疼不疼?
“对不起。”祁也默默松开他的手。
……
回去的路上,祁也一直保持沉默。
陆夏川一贯得冷漠,祁也又愧疚着沉默,车内变得十分安静,连同着气氛都有些沉闷。
沉闷的氛围伴随车外昏黑的夜空,让人心中越发压抑,沉重到无法呼吸。
回到祁家后,祁也照旧不发一言,默默安置好陆夏川。把人送到自己的房间后便退了出去:“我睡客房。”
即便不常回家,他的房间也是打扫的一尘不染。比起客房,他房间内的床要大上许多,睡着也更加舒适。
告别陆夏川后,祁也老老实实回了客房。他坐在床头,整整一晚,心中五味杂陈,失落自责、懊恼心疼……
直到凌晨,才逐渐有了困意。昏昏沉沉中睡了两个小时后,祁也从梦中惊醒:坏了,他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给两人订做礼服,却忘记了给陆夏川测量尺寸。
若是再往前十几个小时,他还能霸道地贴在陆夏川身边,不经意间就能将人摸个遍,量个尺寸、数值更是简单不过。
然而现在,他刚与陆夏川发过誓,未经允许绝不擅自靠近。如果擅自违背承诺,只会换来陆夏川进一步的怨恨。
不如——
祁也怔了怔,眼前一亮,心中已经有了不错的主意。
第28章:偷香
月黑风高夜,偌大的祁家祖宅,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在走廊上游荡。
祁也蹑手蹑脚来到陆夏川的房间外,为了不发出声音,他还特地脱了鞋,只光着脚踩在地上。
咚咚咚——
祁也轻轻敲了敲房门:“陆夏川”
他声音很低,并不是要把人叫醒,只是为了试探房间内的人是否熟睡。
耐心等了一会,见房间内始终没有动静。祁也终于松了口气,悄悄摸进了房间。
他小心翼翼来到床边。
只见床榻之上,男人睡颜安宁,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他的碎发铺在枕面,红扑扑脸上不仅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多疏离冷漠,反而带着几分娇羞。
脸怎么这样红?
祁也在他额头上探了探,掌心的温度还算正常。陆夏川没有发烧,只是因为房间闷热,出了些汗。
祁也收回手,把他的被子掀开,让凉风进去一些。身上没了被子,热气散去,睡梦中的人轻轻喟叹,舒适地翻了个身。
祁也被他的模样可爱到,体内像是有电流经过,又酥又麻。眼神不自觉落在了他脖后的腺体之上,一时间抑制不住地兴奋起来。
可恶的陆夏川,连睡觉都在勾引他。
祁也轻轻叹气,右手绕到他前方,手中带着香气的帕子逐渐盖住了他的口鼻。
这帕子上被迷药浸透,湿哒哒的,将陆夏川唇瓣上沾得水润。
祁也选的迷药对人体无害,不过是让人沉睡,好方便他给陆夏川测量身体。
湿润的帕子盖住陆夏川的口鼻,睡梦中的人不满地皱眉,发初低微的哼声。
“陆夏川。”帕子只在陆夏川口鼻上停留几秒便被祁也挪开。
祁也一手抓住手帕,一手在陆夏川脸上轻轻拍了拍:“宝贝,能听见吗?”
睡梦中的人毫无苏醒的迹象,甚至用脸蹭了蹭他的手心。
这药见效很快。
只是几秒,陆夏川便彻底睡了过去,任凭如何抚摸也没有一点反应。
见人已经沉睡,祁也放下心来。开始去解他的扣子,一时间,房间内都是布料摩擦,窸窸窣窣的声音。
衣衫落地,陆夏川浑身赤裸地躺在床上。脚腕、腰身、脖子……祁也趁着测量时间抚摸过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用了那裁缝教的方法,很快便测量完毕,祁也将准确的数值记录下来发给那裁缝。
做完这些,祁也并不急着离开。
他继续压在陆夏川身上,视线落在他红润的唇上,再也禁不住诱惑,低下头含住了这红唇。
美味柔软,让人舍不得离开。
祁也红着眼,将陆夏川翻了个身。
陆夏川无意识地跪在床上,腰身被祁也禁锢,以一个拱字形的姿势被人困住。
祁也不敢得寸进尺,只能浅尝辄止。待在陆夏川身上留下痕迹和气味后,他却还是不舍离开。
视线不知不觉落到陆夏川脖后凸起的腺体之上。
不久前在腺体上留下的牙印已经淡去。
他俯身在陆夏川脖间嗅了嗅。
“好香。”
祁也想:自己就亲一下,亲一下就好了。
于是他低头。
可刚亲上陆夏川的腺体,他又开始后悔:不,他想咬一下,咬一下就好了。
于是他张开嘴,牙齿咬住凸起的腺体,轻轻磨了磨。
睡梦中的陆夏川突然抖了一下,耐不住痛痒,哼出了声。
见状,祁也总算松开他的腺体,将人轻轻摆正了身体。
越是接近越是难以自抑。
等到他从床上起身,陆夏川脖后的腺体已经红肿起来。虽然没什么牙印,可这青青紫紫的痕迹任是傻瓜也能看出发生过什么。
祁也帮陆夏川穿上衣服,又给他脖子后擦了点药,将被子重新盖好才小心离开了这里。
回到客房后,祁也依旧激动兴奋……
他将手盖在自己唇上,好像还有余温,陆夏川的气味还在。
身为beta,陆夏川感知不到信息素的味道,自身也没有任何信息素。可祁也偏偏觉得他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香气,他说不出那是什么味道。
只觉得好香,就像是沉闷的车厢中黄瓜的香气;又像是荒漠中的雨后甘泉。总之,陆夏川身上的气味,清香甘甜,格外诱人
他好喜欢,喜欢得不行。
祁也将手放下,转而盯着自己的指尖,一遍遍告诉自己,就在刚刚这双手抚过了陆夏川的全身。
“好香。”
房间没有开灯,昏黑的环境下,伴随着独特的薄荷信息素,祁也仰头、喘息、满面都是兴奋的潮红。他就像是行走在夜间的偷盗者,盗窃不属于自己的珍宝,囚禁不属于自己的金丝雀
天边鱼白,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陆夏川的脸上。睡梦中的人眯着眼睛,扯过被子盖住了眼。
不知道是不是睡前吃了安眠药的原因,陆夏川有些头昏,睁眼时一片模糊,从床上坐起时差点要往前摔去。
陆夏川心中疑惑,他每晚都要吃安眠药药,却从来没有这种副作用啊?怎么偏偏这次头昏脑涨的。
陆夏川坐着轮椅去卫生间洗漱。等他穿戴整齐坐着电梯下楼,祁也已经等候多时。
他的视线落在陆夏川岔开的腿上,昨夜的景象重现脑海。
“陆将军是不舒服吗?”祁也故意问道,“是裤子不合身,磨腿吗?”
陆夏川一愣。
他怎么知道,今早起床不知道为什么,大腿里侧不仅发红,还破了皮,像是被什么东西磨的。
陆夏川原本以为是裤子的原因,布料不够亲肤,摩擦之下将皮肤擦破了皮。
可祁也这眼神,实在可疑。
不过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陆夏川不喜欢提前定夺。
“西装裤不如睡裤舒服,上楼换一件吧。”说着,祁也拿出早就备好的整套睡衣,“新的,没有穿过。”
陆夏川打量着他,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怀疑。
可身上的裤子又实在难受,本就破皮的地方在布料摩擦下,又痛又痒。
“讨厌我可以,不要难为自己。”罪魁祸首低头,一副委屈心疼的模样,他将手中的衣服塞到陆夏川怀里。
然后,转身朝餐厅走去,颇为不情不愿道:“陆将军换快点,饭菜要凉了。吃完饭,我送你回将军府。”
一听回将军府,陆夏川没再计较。转身上楼,迅速将西装换掉,穿上了祁也买的睡衣。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祁也心中甜蜜。
他又欺骗了陆夏川,那套衣服不是新的,是他早就买来,特地为陆夏川准备的。
衣服挂在他的衣柜多日,上面已经沾满了他信息素味道。
陆夏川穿着充满他信息素气味的衣服。这是alpha宣誓主权的行为,也是祁也的私心。
他想,陆夏川从头到脚,由内及外,都充满他的气味。他要闯入陆夏川的生活,让人渐渐习惯,最终再也离不开他。
陆夏川速度很快,回到餐厅时,祁也刚刚摆好来碗筷:“稍微吃一点,你太瘦了,补充点营养。”
常年奔波在战场之上,陆夏川已经养成不吃早饭的习惯。
回来这几年,也只是偶尔吃个早饭。一般情况下,他更喜欢睡到自然醒,然后直接享用午餐。
祁也调查过他,自然知道他的这些习惯。不过,他还是认为,一日三餐按时吃才能长些肉。
陆夏川太瘦,他想让人长点肉,更健康一点。
“我营养充足。”陆夏川撂下筷子,冷声回复,“我也不饿。”
老婆不愿意,他也不强求。
祁也跟着一起撂下碗筷,上前推着他的轮椅,道:“别不开心,吃不吃都随你,不想吃不吃,我现在送你回家。”
“余承呢?”陆夏川问。
祁也脸上的笑容一僵:“他明天回去,你等着就行。”
送陆夏川回府的路上,祁也难得安静没再作妖。
陆夏川觉得奇怪,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以为祁也是憋了什么大招。
然而抵达目的后,祁也连车都没下,只静静地望着他进入将军府。
待铁质大门渐渐闭合,祁也朝陆夏川挥了挥手:“陆将军再见!”
陆夏川转身就走,心想再也不见。
祁也坐在车中,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才调转车头离去。
皇室祭祖大典是三天之后,他给了裁缝四倍的价钱。那裁缝也已经向他保证,两日之内必定完工。
青年裁缝看着老实,应该不能撒谎。若是撒谎,祁也有的是法子整死他。
一切安排妥当,只差一件事——把余承从蒋韫成那里要回来。
不过看蒋韫成的态度,大抵是彻底沦陷,在爱情中迷恋。一时半会是不会放余承离开了。
比起劝说,他有更好的办法,那就是抢。
于是,当天下午,一伙人冲进蒋家,当着蒋韫成的面把余承从地下室抢了出来。
祁也的人前脚从蒋家离开,后脚蒋韫成便打来了电话。
“祁也,我*你*,你个大**。”
祁也果断挂了电话。
隔天就把抢来的余承送回了将军府。
将军府内,主仆再次见面,相拥而泣。美好的画面让人不忍打断。
也让祁也嫉妒到发疯。
陆夏川从未主动抱过他,却主动去抱余承。祁也忍心冲动,努力保持平静,道:“我说话算话,人已经送到,陆将军不要再生我的气了。”
说完,他立即转身离开。
陆夏川望着他的背影,手中的枪已经举起。
余承立在他身边,握住他拿枪的手,哄道:“将军……时机未到。”
第29章:星际悬赏
余承的力道温柔,见他一直不肯放下枪,便侧身挡住枪口:“我希望将军走得更远,我会替将军铲除一切阻碍。”
是,他要走得更远,他不能被木克斯抓住把柄,不能功亏一篑。
理智回笼,陆夏川缓慢放下枪,轻声道:“将他的照片挂上星际悬赏。”
族群泯灭,星球陨落。越来越多的民众聚集起来在太空飘荡,他们逐渐形成武装,演变成星盗。
相较于传统的海盗,他们更加心狠手辣,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什么任务都接。小到护送货物,大到杀一个人、灭一个国。
所谓星际悬赏榜便是这些星盗创建的网站。顾客在上面发帖标明筹码,星盗随即接单,完成任务后顺利拿到筹码。
单子有无人接,只看出的价钱多或是少。
星盗最缺武器,陆夏川便用将军府存放的枪械做为筹码。
像是这种明目张胆将枪械作为抵押的帖子,季芸还是第一次见。
季芸点开那悬赏的帖子,一眼就看到了老伙伴的照片。照片上的人下巴上虽然带了颗痣,但季芸一眼就认出,这是祁也假扮的祁商。
“哈?”
有人要杀祁也,季芸看到帖子后,心中大喜。于是,她立即将帖子截屏发到了祁也的邮箱。
祁也收到邮件时,车子还在路上行驶。
从将军府离开不久,心中的怨气都未消散,便听叮的一声。
智脑响起——
祁也习惯性低头去看智脑。
下一刻却听见车上的智能管家喊叫起来:“啊啊啊啊!智能助手莫易斯提醒您,驾车时请不要玩弄智脑。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事多。”祁也根本不听它的,一手划开智脑,将画面投放到车内。
瞬间,一张他自己的照片映入眼帘。照片下面还附带一行文字:【祁商,年24,皇族祁家大儿子。酬劳:迈斯冲锋枪×15,量子激光炮×4,A47突击步枪×30。】
祁也将车停在路边,盯着图片端详起来。
文字标明祁商,可这照片又确实是他。照片中的他和现在的他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貌似是偷拍,他的眼睛并未看向镜头。
发帖子的人唯恐杀错,还特地标明,他下巴上有颗小痣。
祁也靠在座椅,伸手摸上自己下巴。靠,这人根本就是冲他来的,他哥早就死了,现在,下巴上有痣又长这样的只有他祁也一个。
好啊,陆夏川,真是下了血本。
祁也一下子就猜出是陆夏川发的。这世界上,除了陆夏川,没人这么恨他!况且,照片背景里的建筑正是将军府那条长廊。
他老婆真狠心,竟然把自家老公挂上星际悬赏。
要知道,只是购买网站账号的钱便不是普通人付得起的。陆夏川为了杀他,还明目张胆做起了帝国禁止的枪械交易。
真不怕被抓。
不过负责这块的是将军府,陆夏川倒不会闲着没事检举逮捕自己。
网站上,这帖子难得一见以枪械为筹码,瞬间便吸引了许多星盗驻足。
有人在下面留言:【是不是和帝国将军结婚的那个祁商?】
有人回复道:【肯定是,祁家,还是皇族,只有那一个。】
【这人敢用枪械做筹码,也是个狠人。祁商厉害,惹了这种人。】有人看热闹。
有人争抢:【枪比钱重要的多,我接。】
【我们帮派接。】
【抢什么,你们这些垃圾,能完成任务吗,就抢?老子一个S级alpha都没说话呢,你们争什么!老子接。】
季芸把这几条跟帖也一并发给祁也:【接的人不少,你小心点吧。不过——我能帮你,开双倍的价钱,我把帖子撤了。】
季芸打定主意要狠狠宰祁也一把。
然而祁也并不理会,只是冷笑。几个不入流的星盗,他还不放在眼里。
不过,成日被人追杀,也确实够烦的。他还是要想想办法,怎么让陆夏川主动撤了帖子。
祁也端坐一旁,退出智脑时,余光突然就瞥到了木克斯那封邮件。
他勾起嘴角,难以抑制地兴奋起来,脑海中已经有了不错的主意。
可要想实现,还需等等,至少要等到祭祖大典开始……
距离祭祖大典还有三天。
这三天内,祁也再也安稳不下来。那些人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荣华酒店的地址,一天能来五波,还总是趁着夜色,扰得他连觉都睡不好。
又一个午后。
荣华酒店4444房间内,血腥味扑鼻,入眼是鲜艳的红色。尸体四仰八叉倒了一地,大多是一刀抹脖,死相惨烈。
负责保洁的omega进入房间时被吓了一跳,腿一软便跌倒在地。
“死……死人了。”
祁也靠着墙,冷冷地看着他。眼中遍布的血色昭示着他的疲惫。
“喊什么喊,闭嘴!”
祁也的衣服上沾满鲜血,说话时眼中的血丝还未褪去,看起来就像是地狱里来的阎罗,那omega抖得越发厉害,低着头开始啜泣。
哭着哭着就晕了过去。
祁也转身朝门外走去,经过大堂时特地往地下拐了一趟,找到经理,不满道:“能找个胆子大的吗?”
大堂经理愣了愣,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祁也见他呆呆的样子,烦得要死,挥手让他滚开:“我的房间,自己去看。”
酒店经理走后,祁也看了眼一旁的沙发,想也没想便躺在上面。
他真的好困。
陆夏川太会折磨人了,一波又一波的暗杀,两天都不让睡觉。
祁也一觉睡到晚上。
再次醒来,太阳早已下山。
他回到4444房间时,地板上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尸体也已经处理,看不出一丝痕迹。
祁也满意点头,经理还是有些用处的。
祁也刚回到房间便有人敲门。来的还是那个负责保洁omega。
他有些害怕祁也,送东西时,手抖得不行,连声音也是颤抖的:“祁……祁少爷,您的快递,一个alpha……送来的,说是您订制的礼服。”
祁也没有为难这omega,他接过箱子,一面往里走一面道:“我不吃人,没那么可怕。”
关上房门后,祁也打开箱子。
里面躺着的是两套礼服。
奢华低调有内涵。尤其是白色的那套,内搭竟然裸露着背部,整个背面只有一层薄纱。即便如此暴露,却没有一点不正经,反而格外神圣。
外套是燕尾服,燕尾服上锈着古典的花纹,摸起来质地丝滑,没有寻常西装的材料坚硬。
燕尾服收着腰身,袖筒也做成了泡泡袖,手臂比较宽松,手腕处紧紧收着。这样的款式,让整件衣服都华贵了不少。
祁也抱住礼服,不难想象到,陆夏川穿上它该是么漂亮。
反观,自己那套就有些普通了。
祁也有些怀疑,那年轻裁缝为了节省时间,故意偷工减料。好在除了礼服外还附赠了几件饰品。
倒不是寻常的领带领结之类,而是一对漂亮的珍珠耳钉和一个珍珠领带夹。
祁也捏着那珍珠耳钉,觉得这和陆夏川的耳垂一样,圆润光滑。
他喜欢陆夏川的耳垂,咬起来软软的。每回他亲到那里时,陆夏川总会颤抖,敏感地靠在他怀里,身体软到一句话都说不出。
陆夏川端坐在书房,却突然身体一麻,耳垂那里痒痒的。他忍不住揉了揉,却又突然想到祁也亲吻这里时的画面。
陆夏川有些生气,将面前的书用力合上,恼火自己竟然会回忆这种事情。
他正气着,余承突然推门而入,手里还抱着个盒子。
“将军。”余承抱着盒子,“祁也送来的东西。”
一听到祁也的名字,陆夏川便觉得胸口闷了一口气,既憋屈又恶心。
“扔了。”他毫不犹豫开口,“以后他送的东西,不必问我,直接扔了就是。”
“是,将军。”余承抱着箱子离开,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
在知道将军要与祁商联姻时,他也曾气恼,也曾嫉妒。甚至在嫉妒心的驱使下,新婚前一晚,闯入研究所了结了祁商的狗命。
在他看来,任何胆敢染指将军的人,都是该死。
他杀祁商的事,将军知道后,只是呵斥几句,最后还帮忙掩盖了尸体,毁灭了证据。
他以为,将军最在乎的还是自己。
余承把祁也送的礼服扔到垃圾桶,扔之前还将上面剪了几个洞。
没一会儿,祁也的智脑就收到一张图片。图片是余承发来的,画面中,他快递到将军府的礼服躺在垃圾桶旁,上面还带着大大小小四五个破洞。
【多谢祁少爷好意。这种廉价没有美感的东西,配不上将军。】
余承借衣喻人,有意无意贬低祁也
可祁也面上却没有丝毫生气的痕迹。
他找人送过去的那件是随手翻衣柜拿的,送过去只是试探试探。没想到真如他所料,陆夏川嫌弃到极点,直接给扔了。
祁也将面前洁白的礼服摊在床上,捧着礼服一角。他要把这件为陆夏川量身定制的礼服留着,迟早找机会让陆夏川穿到身上。
祁也抱住礼服,就像搂住陆夏川一样,把自己的信息素全蹭到上面。后半夜,他都在兴奋中度过,睁着眼期待天亮后与陆夏川的见面。
第30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三日来,各种暗杀不断。就连这一晚也是一样。
祁也正抱着礼服,窗口便翻进来两个人。来人二话不说,枪口对准床上的目标,子弹顷刻射了过来。
祁也顺势一翻。滚到床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礼服塞进衣柜,好好保护起来。
手里没了东西,祁也便不再躲闪,起身与二人打斗起来。他缓缓释放信息素,威压让两个杀手难以喘息,震惊地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道:“双S级alpha。”
极其罕见的存在却被他们碰个正着。
两人不过是A级alpha,与祁也之间相差巨大。他们也是倒霉,在这种天然的差距下,结局已经确定——必死无疑。
其中一人向后退去,贴在窗前:“去死吧!”
他朝祁也开上一枪,随即向后倒去,一个后空翻稳稳落地。
从四楼跳下,且没有任何防护措施。那人的脚狠狠崴了一下,大概是断了,可他顾不上疼痛,爬起身一瘸一拐朝远处跑去。
由于慌乱,他射出的子弹并未击中祁也,只是从他脸侧划过,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祁也随手擦去脸侧的血迹,缓步走到窗前,却没有打算去追逃走的那人。
之前的几波杀手,没有一个能活着离开。这人是他故意放走的,好让那群星盗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小小的A级就敢来取他的性命。
祁也把窗帘拉上,遮住明亮的月光。然后转身抓住剩下那人狠狠摔了出去。
那人摔在地上后,顾不上信息素威压下瘫软的双腿,不断后退,慌不择路地躲进浴室。
祁也不紧不慢跟了过去,干脆一脚踹碎了反锁的浴室门。
玻璃材质的门面碎了一地,只留着门框堪堪挂着,晃晃荡荡,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出来吗?”
那人瞪大双眼,恐惧地摇头,哆哆嗦嗦的样子与翻窗时的威风形成鲜明对比。
“不出来啊?”
祁也笑着,突然伸手揪住那人的领子,将人的上半身拽出。
门框上还挂着一些碎玻璃,锋利的顶端对准这人的脖子狠狠刺了下去。
“饶……bin……”他张大嘴,却因为脖子贯穿喉咙说不出话来,只能双手抱拳不断求饶。
祁也看着他滑稽的样子,突然抬脚朝他下巴上踢去,泄愤一般,骂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瞬间,玻璃碎片从他的脖颈中抽出。鲜血迸溅,到处都是,破烂的门框上躺着一具尸体。
祁也盯着自己沾满血的双手,嫌弃地皱眉。
他弯腰跨过门框,开始在浴室的洗手池中清洗血迹。纤长的手指,指甲剪得干干净净,圆润没有任何棱角。
为的就是时刻准备,迎接幸福。
祁也盯着自己的中指看了看,貌似指甲长长了一点。不行,还是得剪一剪,和陆夏川第一次时,陆夏川骂过他,说他的指甲擦破了那里,很疼。
他不想让陆夏川疼,他只想让陆夏川和自己一样爽。
于是祁也开始修剪指甲,将那唯一长出的一点尖尖剪掉。让它重新圆润起来,做准备工作时不会划破陆夏川的皮肤。
祁也一边修剪,一边暗中赞叹,自己可真是个好丈夫,世界上再没比他要爱陆夏川的了。
若是想想,陆夏川从头到尾,除了外表漂亮,脾气又拽又硬,冷冰冰的找人嫌……也就自己不嫌弃,反而爱得不行。
所以,陆夏川必须和他在一起,因为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祁也心中这样想着,越想越高兴,越想越兴奋。忍不住再次抱起那套洁白的礼服,转身去另一个房间,配合着陆夏川的照片做起运动。
好好的衣服,因为他的一时把控不住直接沾湿了几块……
陆夏川该不高兴了。
不过没事儿,明天送去干洗,洗干净了再送给陆夏川。
祁也想着,把衣服叠起来放到一旁。
或许是经历一场打斗,又给自己增加了一场运动。后半夜,他睡得很香,要不是第二天保洁的一声尖叫,他还要睡到下午,直接错过这祭祖大典。
来的还是那个omega保洁,早上十点,准时来到套房打扫卫生。打扫完客厅,推开主卧的门便见遍地的玻璃碎片、堪堪挂着的门框,以及挂在门框上摇摇欲坠的男尸。
那omega哭着尖叫,刺耳的声音瞬间将隔壁客房的祁也吵醒。
他睡眼蓬松,刚要开口骂人。下一刻却突然坐起身,拿起智脑一看。
这次换成他尖叫了。
十点了!
竟然十点了。
祭祖大典九点开始,他已经迟到了一个小时。
祁也慌乱起身,在保洁惊恐的目光中匆匆洗漱,然后穿上衣服就往外跑。
即便他将车速开到最快,却还是耗费了许多时间。等他赶到皇宫时,祭祖大典的重头戏已经过去。
人群已经四散开来。
摆在地上的巨鼎中,用来求福的香也已经燃烧大半。
祁也顾不上喘气,视线在人群中环视一周。四处寻找熟悉的身影。
他找了许久,终于是在那角落看到了陆夏川。
陆夏川也看到了他,冷冷瞥他一眼,嘴巴张了张不知道说些什么。
“陆夏川。”祁也轻轻挥手,开始朝他的方向走去。
眼见就要走到陆夏川身边,两人只隔着几步,却突然被人叫住。
“祁商表哥!”
木克斯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身后,在他肩膀上轻拍。
祁也动作一顿,心里气得不行。
狗国王真没眼色,没见着他正和陆夏川打招呼的吗?
然而,他现在的身份是祁商。不能说这些脏话,只好笑着转身,虚伪地握住木克斯的手,恭敬道:“陛下。”
“表哥来这么晚?祭祖大典已经结束了,烧香、拜祖祈福,每个环节都结束了。”木克斯皮笑肉不笑,道,“表哥貌似不愿意来,可是对我这个国王不满。”
祁也一愣。
这该死的国王又开始猜忌人了。
他松开木克斯的手,笑着摇头,拱了拱手道:“当然不是,陛下是最好的国王,有您在是帝国的荣幸。我只是起晚了一点。”
“哦!”木克斯抬手看表,“十一点半了,大典九点开始,表哥起的可真够晚的。”
“是啊。”祁也似乎突然想到什么,嘴角勾起,笑着解释道,“昨天夜里和陆将军在一起,喝了点小酒。前些日子和他吵了一架,昨天刚刚合好,陛下应该明白,小别胜新婚,陆将军昨天夜里有些……过分。”
说着他又轻轻揉了揉腰。
木克斯瞬间明白,禁不住红了脸,说话也开始坑坑巴巴:“明白……祁商表哥不必多说,小别胜新婚,正常!”
只是,腰疼的为什么是祁商表哥。不是说下面那个才会腰疼吗?
难道……祁商是下面的那个?
可是陆夏川断了腿哦,怎么在上面?
木克斯脑海中乱成一团,胡思乱想间,脸越发得红。他掩面咳了一声,随意找个借口便溜走了。
临走前还不忘嘱咐道:“晚上的宴会,别忘了参加。”
祁也点点头,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禁不住骂了几句。
“傻*国王,懂什么小别胜新婚,23岁了连恋爱都没谈过。懂个屁啊懂!”
目送木克斯离开后,祁也转身,却发现陆夏川早就没了身影。
祁也站在原地,赌气一样踢倒了路边的花盆,再次在心中将木克斯狠狠骂了一顿。
历代国王没一个好东西,每一个都是,不仅事多,还猜忌心不断。
祁也在皇宫中逛了起来。这种有些复古,中西合璧的建筑风格,总给人一种别扭到感觉,人不人鬼不鬼的,他不喜欢。
祁也对周围的一切评头论足,无意间却感到膝盖一疼。
低头就看见一个小孩撞在自己腿上。
“小屁孩。”他把这还没他腿长的小孩拎起到半空,骂道,“走路不长眼吗?你这么点我看不见,我这么高你看不见吗?”
小男孩长得可爱,黑色的头发被人剃成一块一块。他头长得又圆,配上这发型,跟个足球一样。
小孩看起来不过三四岁的样子。
皇宫里怎么有这么小的孩子?
祁也还在疑惑,被他提着领子的小孩却突然哭了起来。他声音又尖又吵,祁也烦得不行,正打算把人扔出去,余光却突然瞟到了熟悉的身影。
“陆夏川!”
祁也拎着小孩走到陆夏川身边。
“放下他。”陆夏川冷冷开口,然后朝他手里的小孩伸手,“云宁。”
小男孩同样朝他伸手,断断续续带着哭腔道:“将军。”
祁也把小孩放下:“他就是云宁啊,老国王的私生子。”
陆夏川瞪他一眼:“闭嘴。”
“还不让人说吗?老国王临到死了整出来个孩子,还说两句都不让了。”
见陆夏川脸色越来越阴沉,祁也才慢慢闭上嘴,转而扯开话题:“他几岁了?”
“云宁已经四岁了。”小男孩主动开口,奶声奶气道,“我认识你……将军给我看过你的照片,说你——唔……唔。”
陆夏川捂住小男孩的嘴,要抱着他离开,祁也却眼疾手快扶住他的轮椅暗暗发力,将人困在原地。
“别欺负小孩啊!陆将军。”祁也弯腰贴在他身后,“我想听听,陆夏川私下说了我些什么?”
“真想听?”陆夏川松开木云宁,让他继续说。
“将军说你是个泼皮无赖,会害人的坏东西,我要离你远一点。”
木云宁说完,陆夏川接道:“听完了吗?放开!”
祁也摇头:“我可不是泼皮无赖。”
话虽如此,可他依旧抓着陆夏川的轮椅,让人移动不得半步。
陆夏川冷声道:“那你放开。”
祁也没说话也没有放开,只听陆夏川继续道:“你那天对你母亲发誓……”
不等他说完,祁也立即松手,转而从身后抱住他,轻声道:“对不起了,陆夏川,我只是太想你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日不见就是九个秋了。刚刚的不算,我没有违背誓言。”
他的拥抱浅尝辄止,只一会时间就将人放开,然后又道:“你走吧!”
反正他们还会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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