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池年。】
【你的任务是在这座监狱里做唯一的king以及淘汰所有的玩家。】
【请在所有人面前隐藏好你骗来的身份。】
冰凉的系统音突兀地响起,将迷迷糊糊仍处于混沌睡梦里的小美人猛然惊醒,他的眼睛半阖着,小猫崽似的呻.吟了一声,还没弄清楚自己究竟在哪里。
直到巨大的镁光灯突然亮起。
将似乎在发呆的小美人彻底惊起,漂亮的杏眼像被刺激到了一样簌簌地往下开始流眼泪,一连串的泪珠子滴滴答答地淌下来。
可怜极了。
灯光又灭了。
而此时池年再无任何想要昏睡的念头。
他看着眼前的长桌以及静止的处于昏暗下看不清长相的四个高大男人,忍不住张嘴啊了一声:“这是哪里呀?”
他不是在给同学庆祝生日吗?躁动的青春期男生在生日那天特地将自己喜欢的漂亮宝贝约出来,捧了束花,把池年吓了一大跳,他还从来没有想过男生可以和男生在一起。
然后,然后因为同学不断逼近,池年往后一栽……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已经死掉了。
更想哭了。
[别哭了。还有五秒钟,静止状态就要解除。]算不上耐心的机械音在池年脑子里响起。
他懵了一下,觉得自己要坏掉了。
不仅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脑子也坏掉了,池年没说话,只是软软地缩在椅子里,蜷缩着自己的脚趾不敢动。
机械音显然很满意池年的顺从与听话,并为他倒计时:[五、四、三、二、一。]
[欢迎来到鹈鹕岛监狱。]
“欢迎来到鹈鹕岛监狱。”
无机质的电子音与含笑的男声一同响起,池年愣怔地看着这座房间里的灯亮起,四个静止的高大男人一同动作,脸上有了纷杂不同的表情,这让他觉得恐慌:他们会不会发现自己只是个外来者?
他已经完全忘了自己刚开始听见的系统音。
*
*
“好娇。”
什,什么?
池年抿了抿嘴,白嫩的小脸染起一层红,没和这油腔滑调的男人搭话。
“我说。”男人低笑一声,上了瘾似的,“这么娇,怎么当的king?不会是偷偷贿赂监狱长什么的……”他打量着池年,很不怀好意。
池年没听懂前两句,最后一句他倒是懂了,但没听进去,脸上还是无辜的样子,眼眸低垂着不说话。
他以为贿赂就是拿钱去买东西。
可是他又没有钱。
坐在他右侧身形高大、穿着军服的男人皱了皱眉,硬咳了两声:“够了,苏景。”
“他是我们的king,监狱长也需要听从他的指令。”
先前调笑着的轻佻男人不说话了,却还是用那样下流的眼神看着池年。
[笨蛋,他在说你以色侍人,用身体贿赂别人。]坏掉的声音又在脑子里响起来了——[骂他。]
池年的小脸一下子胀红了,比之前还要红,就像是羊脂玉上染了一层霞红,沁着香气,他活泼起来的样子有点像全身绵软白.粉的小羊羔,让人觉得新鲜又可爱:“你才贿赂别人呢!”尾音打着颤,似乎气狠了。
杀伤力几乎为零。
苏景有些想笑。他看着眼前的小美人,问:“那我贿赂你好不好,我们的king?”
池年纠结了一下,没说话。
系统以为他在想一个更狠的骂人语句,毕竟之前那个,和“你是哪块小饼干”感觉也差不多了。
谁知道他想了半天,偷偷在心里问系统:“他们说的king是什么东西?”
[就是你。你可以对他们发出任何指令,要求他们做一切你想让他们去做的事情。]
[在这个监狱里,没有人可以忤逆你。]
“哇。”池年忍不住翘起一点嘴巴,可他想到自己现在是这么厉害的人物,又应当严肃一点,努力把刚扬起的嘴角向下撇,故作凶狠道:“你们都要听我的话。”
一点力度都没有。
反而那张漂亮的脸蛋,未干的泪痕,张扬的表情有点恃宠而骄的感觉,怎么看怎么觉得骄矜又软糯。
似乎一口就能将这假装硬气的小团子一口吞下。
不止是苏景,就连他左手边坐着的两个男人都没忍住,闷哼一声,似乎在隐藏笑意。
只有最开始帮他说话的男人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很有分寸道:“好的,king。”
池年对他的好感度一下子upupup,托着腮,盯着男人的眼睛问:“你叫什么名字呀?”他不止声音的时候尾音颤,讲话尾音也要拖一下,银蓝宝石一样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男人,让男人忍不住想起他母亲养的那只小猫儿,也如这般一样,眷念着主人,只是男人向来不喜欢那样黏糊糊的动物,可放到少年身上,他却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语。
“我是楚慕玄。”
与此同时,系统的播报声也随之响起——[楚慕玄,第二层第一位,罪名:叛国者。]
叛国?
池年吓了一下,又仔细盯着男人帅得很正的眉眼看:不像呀。像个好人。
男人被他看得耳根子有点热,不过他肤色较深,也看不出什么。
紧接着,左手边坐的长发男人温柔地笑了一下,对着池年说:“年年好,我是谢声。”他的长相很锋利,长发却增添了一点温雅,身上有种小动物会去亲近的气质。
池年自然也会亲近。
他抿着嘴巴,冲着谢声直接喊:“声声!”
却没注意到周围的男人脸上的怪异表情,苏景嗤笑一声,而楚慕玄将握着自己军帽的右手蜷缩了一下,又松了回来。
系统的播报声这时才来——[谢声,第二层第二位,罪名:心理干预罪。]
这是什么罪名?池年没想明白,不过不是那些杀人罪就让他暗暗地松口气,心想:声声也是好人。
[我要离开一会儿。]系统突然说,[记住,你是king,任务是淘汰所有的玩家。]
[但请珍惜你骗来的身份,并不要被任何人察觉到你的真实身份。]
[你的真实身份是——第五层的小骗子。]
骗子。自己这个身份居然是骗来的!池年本来硬气的眼神此刻却也游离不定了,他还想问系统什么,叫了好几声都无人回应。
池年咬着嘴唇,红润嘟起的下嘴唇立刻出现了一个月牙一样的凹陷,他用舌头去舔了舔,舌尖粉红,看了一眼四周,觉得大家都在看自己,又用牙齿去咬着嘴唇不放了。
系统不在,苏景与最后一个男人的身份和罪名他也不知道,苏景年轻气盛,总用舌尖顶着后槽牙,拽里拽气的模样,而另一个男人却恰好相反,虽然刚才被池年逗笑了,也只是一瞬,冷着脸的模样如同冰山雪莲,难以攀摘。
他甚至没看池年一眼便推椅子出去了。
紧接着是池年不喜欢的苏景,见他也出去了,池年眼睛亮了亮,身体软了下来。
其他人似乎也有事情,接二连三地要走,池年有些慌,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
这里是监狱,如果被狱警抓了,说他是骗子怎么办?
池年这样想着,银蓝色的眼眸氤氲一点雾气
——要哭了。
他吸了吸鼻子,手指却不由自主地追着最后将要离去的谢声,只拉住衣角,轻轻拉了两下。
谢声感觉到了这小心翼翼的动作,想:倒真像是个小动物。
表面却还噙着温柔的笑,转过身问:“年年怎么了?”
腿疼。
坠楼的痛感似乎还在。
但池年不想露怯。
池年抬眸望着谢声,自觉地伸出双手:“腿好痛,要抱。”
“然后回房间。”
他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的,面上看不出来,仰着小脸咬着嘴唇,湿漉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可雪白的耳朵尖已经全部染红了,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谢声蹲下来,就着这个姿势将池年抱在怀里,抱小婴儿的抱法。人很轻,许是夏天的原因,他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短裤,抱起来时短裤滑到了大腿根,露出一片白津津的肉。
谢声手指尖稍稍往里面卡了一点,勾弄了一下,软得发腻:“年年是不是只穿了一件短裤?”
他看着自己怀里的宝贝,有些意动。
似乎是第一眼就有了兴趣。曾经见过无数男人包养小情儿的谢声不懂,何必在一个只有美色的人身上花费时间。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池年长在了他的心尖上,连性格也是,又可爱又娇。
他有了一点很坏的想法。
池年心虚,他刚来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谁知道会没穿内.裤,怪不得感觉很奇怪。他用手轻轻推了一下谢声,哼了一声:“我想回去。”
监狱里回去自然是回住的地方。
谢声刚准备走,忽然停住了脚步,问池年:“年年这么使唤我做事?不该给点奖励吗?”
池年愣住了,他问:“我不是king吗?你们都要替我做事呀?”
似乎是觉得他问得很天真,谢声轻笑一声,将池年往上掂了一点。池年不高兴地用腿夹住谢声的腰,问:“难道不是吗?”
“可是没有好处的话。我们或许也会造反的哦。”谢声将目光转到了他被咬得红润有点翘的唇瓣上,那里有一点湿润的印记,看起来好亲又好咬。
池年泪眼汪汪:他错了!谢声根本就不是好人!
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坏蛋!
“年年,”谢声低声诱哄着他,“给点奖励,好不好?”
池年又开始咬嘴唇了,他被谢声抱在身上,这个人一点都不嫌他重,手很有力地将他的腿困在身上,力气太大了,他怎么动都动不了,池年眼巴巴地看着谢声,忽然闭眼说:“你想要什么奖励就自己拿吧!”
池年委屈地想:他能有什么奖励呢?
不会被砍手砍脚吧?
可是男人贴着自己身体的胸微微颤了两下,似乎在笑,但没有声音,而后手抱着他的腿往下放了一点,嘴唇被男人带着凉意的指尖抵住,点了一下。
又点了一下。
“下次就要亲这里了,以后再讨。”
池年懵懂地点点头——原来亲吻也能算奖励吗?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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