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一看见楚慕玄脸色就变了,最后不情不愿地带着时樾走了,走的时候眼睛还粘腻地粘在池年身上——
太漂亮了,真是难得。
“眼睛不想要可以继续。”楚慕玄淡淡地说。
事实上,如果不是池年阻止了他,他确实会将男人的眼睛直接挖下来。池年也不是心软,只是他想着时樾哀求的表情,便喘不过气来。
“晚上这边不提供餐食,你是现在和我一起还是过会儿我来接你?”楚慕玄问他。
池年比他矮了一个头,楚慕玄就微微倾身,言语里都带着温柔。
叶安低垂着眼眸,笑了一声,仍谁都看得出他对池年的优待。
“那等一会儿好吗?”池年想了想,“我现在还有一点事情需要完成。”
等楚慕玄走后,池年有些慌忙地拉着叶安,问发生什么了。
沈念一冷笑一声:“草,男人。”
“当然,不是说你,宝贝。”她笑眯眯地望着池年,很敷衍地安抚他。
“我之前不是和你说时樾已经升到了第四层,但实际上只是她的主人是第四层,她拥有与第四层同样的待遇。”叶安解释道,“我们也不能违抗第四层的指令,但所受的惩罚与这些拥有主人的囚犯所受惩罚是截然不同的,而且他们高层并没有办法强迫我们成为附属品。不过,那人看上了沈念一。”
“那她找的这个人好凶哦,干嘛一定要去第四层呢。”池年搅着手指头抱怨,不理解时樾。
“因为她害怕。怕自己像林志那样,触碰到了什么东西就死了。”傅意笑笑,这在游戏里是很正常的,不管是抱大腿也好还是将其他人推下火坑也好,在游戏里都是一种存活的办法,都要死了,谁还和你讲什么道德,当然,时樾的行为是迫于无奈,无可指摘,但那些故意陷害别的玩家的人极有可能也被陷害,不过傅意他们工会很少去做这样的事情。
总想在黑暗里在保留一点什么。
比如像池年这样的纯真。
所以倘若刚刚那个男人执着的话,他们真的会拿出道具将池年救出,虽然不知道惩罚是什么,不过应该能熬得过。
“我们现在找到的线索是这些守则大部分可分为两类,一类是规则型守则,由可见的标语指出,一旦触犯,便会身体不受控制,像林志那样被惩罚,但这类规则也很好寻找,只要找到标语即可解决。还有一类是指令型守则,由上一级的囚犯限定,像成为附属品,接受监狱长的指令都属于其中,这一类惩罚一般会比较轻,除了监狱长与第一、二层的惩罚,其他都是统一执行,但还有第三类……”
傅意沉默了一下,这个问题现在对他们而言还是无解的:“我查过了,凡是在第五层服役的囚犯,没有能活过一个月的。”
池年皱着眉,一句“为什么”脱口而出。
“没有理由。”傅意看了他一眼,“没有理由的暴毙。”
“而大部分人都只知道一半或一大半的守则,由于屏蔽问题,我听不见他们所说的守则具体是什么,但是第三十五条——”
傅意指着最后一条的上方空白处:“我至今没有听任何人提起过。”
*
*
池年发呆愣了一会儿,他在努力消化着傅意所说的东西。
[他们都太厉害了呀。]他心道。
系统:[所以你不努力,就要被超越!]
不过这群玩家倒也怪宠池年的,就他天天摸鱼的态度,其他人早就线索私用,看不惯他这副模样了,也就这些人居然还线索共享,认真地告诉池年是指望他会分析吗?
上级指挥下级,上级吃掉了下级,池年脑子里晕晕乎乎地只有这一句话,什么守则啊规则他都没听进去,他想:我是king,king不就是国王吗?而且国王只有一个,越往下级数,人数也变多了起来,他忽然灵光一现,说:“象棋吗?”
“象棋?”叶安立刻明白了池年的意思,“你是说我们监狱里的守则执行模式与象棋类似?”
“可是不对啊?”沈念一提出疑问,“象棋只是有等级,但什么子都能吃,没有什么特别的等级特殊性。国际象棋吗?也不对。等等,你说的是不是军棋?”
她盯着池年,目光灼灼,“大棋吃小棋,而有一种棋子——地雷什么都能吃,但只有最弱的棋子,工兵才能挖地雷!”
池年不记得什么军棋了,但他隐隐约约想起有这样一类棋,他笨,每次玩都要输,自己家里的司令总被炸掉,那应该就是的吧。他囫囵地点头,有点迷糊。
“我明白了,第三十五条守则应该是必须要在一个月之内杀了king,否则必死。”
随着沈念一的声音,守则上的第三十五条也随之显现,傅意也瞬间了然,“也就是说,只有第五层的人才有可能杀得了king?”他脸上带着庆幸:“幸好我们没有因为守则不完整去找第四层的人。”
池年傻了。
他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沈念一与傅意讨论起如何杀king,不理解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叶安在他的耳边小声嘀咕:“池年,你好棒呀!这都能想得到,你真聪明。”
池年嘴巴向下撇了一下,努力地不让自己哭出来,他确实很喜欢别人夸自己聪明,但是,但是……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因为自己,玩家们找到了必须要杀死king才能通关的这一条线索。
他的脸被气得通红,仰着头,忽然说:“我好饿,我先上去了。”说完就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池年太难受了呜呜,他必须要找一个角落里哭一会儿。
系统看不过去,耐心地安慰他:[没事,至少他们现在不知道你是king。]
[而且他们杀不死你的,即使用道具也没办法杀死的。]实在心疼池年,系统忍不住和他保证。
池年哭得不行,他哭的时候只有眼泪,没有声音,听见系统的话,噎着说:[真,真的吗?]
[真的,我不骗你。]
池年觉得今天的系统好像格外有耐心。
*
*
等到了吃饭时间,楚慕玄下来将池年接上去,看着已经擦干了眼泪,但还是眼眶红了一圈的池年,他皱皱眉:“怎么了?”
池年摇摇头,说:“没事。”
他便也不再问什么了。
餐厅里,难得其他三个人都在,自池年走后,他们已经很少凑得这么齐了。
时渊舟破了一点嘴角,血迹也没有清理干净,苏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他虽然也被打了,但拳拳到腹,疼得厉害,但外表看着还是光鲜亮丽的。
苏景想:马上就找年年邀功!
谁知池年红着眼圈上来,明显一副哭过了的样子,可怜兮兮的。
谢声坐得近,其他两人受伤他都没看一眼,可池年哭了他便坐不住了,揽手将池年圈过来,细细地亲着他的下眼睑,问:“年年怎么了?哭得这么厉害?”
“我,”这太蠢了,池年想,他都说不出口呜呜。
“我没有事,就是下午被扫把打了一下。”池年抹了一下眼睛,嘴角弯起来笑着说,“眼泪已经没有啦!”
“真可爱。”谢声又亲了亲他。
苏景看得莫名火大。
这个池年,怎么谁来都给亲啊?
他心里生着气,大声地哼了一声,想让池年来哄哄,可池年只是怪异地看了他一眼。
反倒是时渊舟,轻轻捂着嘴角,嘶了一声,将池年的注意力完全地吸引过去。
“好疼。”时渊舟有些孤寂地看着池年。
“宝宝,”他故意说,“不用担心我,只有一点点疼,不过,我可以要一个亲亲吗?”
苏景:……草了装可怜都给老子滚蛋。
池年忍不住走过去,时渊舟顺势将他抱进自己的怀里,香气盈满怀,一怀的温软:“宝宝,你要亲我吗?”
池年又忘了肿起来的地方,他只是想着,时渊舟被打得确实好可怜,那……
亲一下下?
而且现在时渊舟低垂眼眸,看着他的样子好像大狗狗。如果能够有大耳朵垂着就更像了。他不由自主地摸到了时渊舟的耳朵上。
能够听见池年心声的系统:……这,猫狗双全?
苏景忍不下去了,刚准备站起来,就看见池年试探性地用嘴唇,碰了一下时渊舟受伤的嘴角,随即便准备退开。
时渊舟却像不知道疼痛那样,在池年将要后退时猛地用手箍住了他的脑袋。
急迫地想从池年又嫩又软的嘴巴里汲取一点什么。
舔着,将粉嫩的软舌诱出来肆意戏弄,软得让他舍不得吞舍不得咬,只能放在嘴里慢慢地含,含出里面的香气。
池年往后退了一点,眼泪滴滴答答地淌下来,滚烫的脸颊是粉红色的,唇瓣和舌头都是艳红色的,像是收不回去了,小胸脯一挺一挺地喘着气。
时渊舟像是这辈子没吃过肉一样,急红了眼睛,又压住池年的脑袋,逮着他的唇珠嗦,不让他回去。
池年被亲得呜呜地哭,太强烈了。
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这也是时渊舟第一次在有别人在的地方亲他。
他的手甚至摸了一下上午弄过的地方。
“真的肿了。”他含混不清地边亲边说,“好可怜的宝宝。”
苏景气得他妈的想杀人。
他还想杀时渊舟。
可偏偏池年不反抗,哭管什么用,他听的这娇娇软软的哭声都要听应了。
谢声静静地看着这场闹剧。
笑意不达眼底,手上的西餐刀已经用力插入实木的餐桌里了。
原来,时渊舟已经和年年是这样相处的吗?
谢声不得不承认,他所拥有的占有欲,比猜想的,还要强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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