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太子妃现在是朱谦的药,药到病除。
朱谦果然又振了振心神,昨日醒来时,他急着想见到她,如今却不急了,她恨着他怨着他,哪里愿意见他,且让她缓一缓。
现在满腔心思想要弥补她,想对她好,却不知从何处下手。
仿佛浑身的力气无处释放。
起身来到窗下,天色已暗,斜云铺在天际,一抹上弦月嵌在当空,稍稍撑开一片明亮的小天地。犹然记得去年中秋家宴,宫里的大闸蟹分量不多,那时他不受宠,内侍捧高踩低,分到夫妇二人桌上的蟹是最小的,堪堪只有两只,他记得她当时那委屈的小眼神,主动替他剥了蟹肉,明明馋的紧还让给他吃,他当然不会在吃食上跟妻子抢,最后都给了她,不过她大抵还是不尽兴。
回去的路上,他明明所有察觉,却是没放在心上,一点口腹之欲而已,何必在意,如今想一想,愧疚横生。
“现在是吃蟹的时节,她定馋嘴,弄一筐最大最肥的大闸蟹送去王府”末了又加一句,“也往沈家送一筐”
断断续续吩咐了十来样,温宁着宫人一一记下。
朱谦见温宁笑意融融,自然也没往他处想,以前他每每对沈妆儿好时,温宁便是这般。
他被温宁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别杵在这了,快些送去。”面颊微红,稍稍别过脸去。
温宁愣了一下,这是害躁了明明上一刻谈及六王等人,煞气浓烈,到了沈妆儿这,跟换了个人似的。
回过神来笑着道,“您先歇着,臣这就去安排。”
他发觉朱谦醒来后,对沈妆儿的在意超乎寻常,他的眼神变了,再没了以前漫不经心或高高在上的姿态,哪怕前几日朱谦费尽心思布置新房,意图让沈妆儿回心转意,神色间都是带着哄的意味,
何为哄,你不乖,你闹腾,我惯着你,所以哄你。
如今不一样,他眼底的虔诚与小心翼翼,做不得假。
仿佛沈妆儿是一抔泡沫,稍稍用了些力,便要碎了。而朱谦不敢用力。
这种卑微的姿态前所未有。
只可惜,迟了。
人已经走了。
惋惜的同时,温宁又燃起了几分希望,水滴石穿,总有峰回路转的一日。
连忙踱出内殿,将宫人记下的单子扔给曲毅,
“去办,立刻马上送过去。”
廊庑下秋风赫赫,曲毅捏着单子,瞅了一眼,犯了难,“王府空空,送哪去?”
温宁见他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将他推开几步,又捏着他的衣领,将人拽到廊庑转角外的院子里,喝道,“小声点,此事只有你我知晓,切莫漏了嘴,你没瞧见殿下那欢喜的模样,倘若让他晓得太子妃已归家,岂不要吐血急死,吐血伤身,久而久之,容易形成痼疾,太医嘱咐不敢大意”
“我知道”曲毅叼着一口薄荷叶,指了指那单子,“我问的是送去哪?”
温宁瞪了他一眼,“沈府啊,笨哪!”
曲毅唇角一峭,“沈府肯定不会收。”
温宁正色道,“沈府收不收是沈府的事,咱们送不送是东宫的态度。”
“已经和离了,咱们再纠缠不放,有损殿下威严,这不合适吧?”
温宁失望地看着他,“你没瞧见殿下又是吐血又是昏厥的,为了谁?你以为殿下会放手?”
曲毅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过来,将薄荷叶吐掉,醒神道,“您的意思是殿下要重新追回太子妃?”
温宁敲了敲他脑门,“这是自然,无论娘娘现在是何身份,在东宫眼里,她就是咱们的主母,明白了吗?行错一步,小心你的命!”往廊庑走了几步,又扭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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