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须瓷还没看清楚呢,对方就直接把卷轴给收起来了。
一脸戒备地站了起来。
“……”
白须瓷表情麻木,轻微侧了一下眼,然后疑惑地问:
“你在写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符霖听到这话后,也是一脸无语,但还是自顾自地把卷轴收了起来,很敷衍地说:
“没什么,就丹药方子。”
虽然表面上是这么糊弄过去了,但他心里还是有点后怕。
下次还是关紧点门才好,不然隐私都没了。
白须瓷就这么看着符霖绕道从一侧的木门中走了进去,然后把卷轴往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塞进去了。
不过也就看了一会,他也不是很关心这个,于是重新说道:“有什么好东西吗?”
白须瓷打起精神来,仔细抬眼看了下半空中给飘的药匣子,十分认真地检查着。
顺手捞了几个,慢悠悠地走着。
不过见符霖没有理自己,白须瓷便不由得往那边瞥了一眼,然后便是微微皱了下眉。
“你怎么又在打包东西?”很是讶异的语气。
符霖正好把自己的卷轴插到了药柜里面的花瓶里,拍了拍手,觉得挺完美。
因为里面已经有了不下十个卷轴了,都整整齐齐地摆放着。
符霖听到白须瓷这么说后,直接转身走了过来。
很是正常地说:“嗯,这个嘛,主要是看尊上到时候怎么做,万一咱们需要换山头呢?”
说着还伸手去检查了下白须瓷怀里的药物,然后挑了挑,扔出来几个坏的,重新扭头翻出来几个好的,又塞进去了。
十分正常的样子。
白须瓷一边抱着这堆匣子,一边皱着眉头听完这话。
“换山头?”
“对啊。”
白须瓷不解:“为什么要换?麟山不是很好吗?”
说实话,他对于麟山还是有很大一层滤镜的,毕竟这里确实很漂亮,不仅有各种各样的妖怪,还有非常漂亮的风景。
这里就是他的家啊?
为什么要换?
符霖闻言倒是也思索了一下,然后肯定道:“是的,麟山确实很好。”
“我也不想换。”
“……”
白须瓷直接把这一堆药匣子给放到木桌子上了,略带无语地看了过去。
这不是废话吗?
灵药阁表面没什么变化,但是内里的几层已经空了一些,一看就是收拾好久了。
“梵越说要走了?”白须瓷再度问道,觉得这事有点奇怪。
他昨天问了很清楚了,对方没跟他说这个事。
符霖听到白须瓷的问话之后,觉得也不是这个问题,于是转而解释道:“不是。”
“主要是有可能我们要走,占星妖都说了。”
白须瓷:“……”
表情变得有些古怪,麟山……还有专门占星的妖?
不过还没等白须瓷接着问呢,符霖又补充了句:
“不过它老是算不准,也不说好。”
符霖正喃喃自语道,然后想起来什么,所以看向了白须瓷解释道:“哦,忘了跟你说,它是块陨石,很漂亮的。”
“……”
“它会控制发光的。”
白须瓷觉得说不出来什么有用信息,微微闭了下眼,然后重新抱起来了桌子上的一大堆药匣子。
准备走人。
不过刚打算迈步的时候,正好瞥到了符霖放卷轴的花瓶里,动作停顿了下。
鬼鬼祟祟写什么呢?肯定不是丹药方。
“欸,那你是什么物种?”白须瓷本来就转身迈步走了,但又往后退了下,眼神中是真的带有些迷惑。
他确实从一开始就不清楚符霖是个什么“东西”。
但每次都会忘记询问,不过看对方这个绿色的眼睛……难不成是个植物什么的?
“我嘛?我是一条竹叶青。”很是正经的语气,还有些一些小骄傲。
符霖觉得自己的本体很是出去的时候还偷偷观摩了一下白须瓷的表情。
对方宛若僵住了,眼神有些木。
符霖一看就明白了,对方说不定没见过他这个品种,思考了一下,直接化了下本体。
“滋滋”
吐出个蛇信子……
是不是很厉害?
“啊!”惊恐的大喊。
一巴掌甩开了蛇,啪唧撞到了药柜上,随即就是有些慌乱的脚步声。
地上趴着个小蛇,晕乎乎的,抬眼看了下远去的白色身影。
不就是撞了你下兔头,记仇到现在……
白须瓷回到大殿之后,哐当一下关住门,然后紧紧地靠着门。
长呼一口气,心脏还砰砰直跳。
手里的药匣子也掉到了地上,眉头紧皱,很是烦躁。
为什么符霖是条蛇啊!!!
有些发毛。
因为接收到的冲击太大了,白须瓷身子慢慢往下滑,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觉得要缓一缓。
这麟山……怎么到处都是奇奇怪怪的妖怪。
不过他也没缓多久,就感觉自己被捞起来了,抬眼看过去才发现是梵越。
“为何去那么久?”
白须瓷感觉自己的腰被摸了摸,不过他还是很慌张,连忙下来了。
“你别抱我了,万一没力气怎么办?我随便拿了些东西……”
刚想从地上捡过来药匣子,不过手指还没碰到就再度被拦腰拎起来了,像个小麻袋。
一扛就走的那种。
药匣子零零散散在大殿地上,莫名有点可怜。
白须瓷歪了歪脑袋,还是很担心,忧心忡忡地说:“欸……你别抱我,我挺重的啊!”
蹬了蹬腿,无果。
“本座抱的起来。”
撂下这么一句话。
白须瓷:“……”
好吧,也行。
梵越把人重新拎到了床边,放了下来,垂眸打量了一下。
然后拉过来白须瓷的手,重新划了个符咒。
淡金的光亮了一下,随后就又消失了。
白须瓷微微蹙着眉,抬眼看了过去,觉得很是不解。
“为什么又重复一遍这个?我知道如何开那个小金山的结界。”
没错,就是那个堆成小山的金银财宝的空间,白须瓷只是从里面拿了一块蓝石头而已。
其余倒是再进去过,差点给忘了这回事。
“不要忘记。”
白须瓷点点脑袋,十分听话的样子,然后说道:“嗯嗯嗯,记住了。”
很敷衍地说完之后,就想抽出来自己的手,歪脑袋去看大殿地上的药匣子。
微微起了个半身,想要去捡回来。
但是没有成功,又重新被一脑袋给按了回来。
梵越脸色依旧很苍白,有种病态的感觉,但还是耐心地说:“到时候,记得去那里拿金子,买吃的。”
断句很有特色,白须瓷每次听对方这样说话后,都听的格外认真。
“噢,可是为什么要我自己去,你给我买不行吗?”眼睛眨巴了下,反问道。
梵越陷入了沉默,觉得有些不好回答。
“就半个月。”试图去哄。
白须瓷撇了撇嘴,觉得也没办法,然后就只好把自己脸上的大手拿了下来,握了上去。
问道:“为什么符霖说要换山头?”
“不要麟山了?”
梵越闻言微微皱了下眉,然后开口说:“没有。”
但是还是反问了下:“不可以换?”
白须瓷仔细想了下,觉得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就是疑惑:“可麟山也很好,还要再找个?”
“都可以。”
“不过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梵越微微敛了下眉锋,似乎在思索,没什么大的表情。
白须瓷觉得这回应该问清楚了,所以就打算去把那堆药匣子抱过来,最后也确实如愿以偿了。
放在床上,动手一个个地打开了,然后垂着眼睛去选了几个好看的。
“梵越,这个你——”
“唔。”
白须瓷表情惊恐,又被喂嘴里一个,咽下去了。
“??”
“不是,你老是给我做什么,我特地去给你找的啊?”语气有点生气和烦躁了,眉毛紧紧地皱着。
白须瓷觉得这种行为的迹象可以从很久很久之前能够找到。
明明只是说要听个心声,结果直接给绑了道侣契。
原先只打算浅浅修炼一下,结果直接给拔苗助长式“浇灌”。
这次的传承……也是不声不响地给了他。
“你要做什么啊?”白须瓷仰头看了过去,也不管床上的那堆药匣子了。
忒闹心。
都什么时候了,再过几天萧云翊可能就……
“本座并不需要。”梵越觉得很正常,甚至有些不解,垂眸看了过来,不理解对方为什么要生气,“会浪费的。”
白须瓷没听出这话的意思,只是仰头看了过来,“为什么会浪费?你用就是浪费?什么歪理啊?”
说完这话,绞了绞手指,移眼看向了床上的药匣子。
重新一个个地盖上了盖子。
算了,放着吧,也不好生他气。
悄咪咪地抬眼望了一下,梵越还在垂眸看着,始终还有些不理解。
为什么不要?那些东西分明对他也好,给自己作甚。
伸手捏住了白须瓷的下巴,往上移了下,捏了捏脸颊。
不过白须瓷没怎么在意梵越的小动作,只是歪着脑袋往地上看了看。
伸手捡起来一个鳞片。
趁梵越不注意,放到对方之前给他的一个小锦囊里了。
动作非常快。
被发现之后,还顺手把锦囊给扔到床后面去了,老远的地方。
“唔……我就是觉得……你不要捏碎,不丑的。”因为脸颊上的肉被捏着,所以说话有些含糊,头发往后散着,很好欺负的样子。
“丑的,不好看。”
梵越重新抬了下手,那个被丢的老“远”的锦囊就被拿了回来。
“你本来就不喜欢,不用强求的。”没有别的情绪,只是很认真地陈述,虽然从来没有想过捏碎之前送的那个。
白须瓷眼睛眨巴了一下,飞快地从梵越手里捞回来了锦囊。
“我……唔我不管,你别扔,先、先别扔。”
一些奇奇怪怪的坚持,白须瓷其实也不太能理解自己,时常有些怀疑自我。
是真的很讨厌吗?
可是如果是梵越的,其实也……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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