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王府厨娘 > 第21章 第 21 章
    千秋殿内,约莫三十岁身着杏黄华服的女子眼眸半阖地靠坐榻上,姿态悠闲,突然听到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娥眉微蹙,“出什么事了?”淡淡的语气夹着一丝薄怒。


    小宫女在她身边服侍的时日不长没听出来,急急地禀报:“宁王来了,说是神色不对,比往常更冷了,远远看着都瘆得慌。”


    女子蓦地睁开眼睛,那是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好像从未看过世间纷杂和肮脏,宛如孩童一般,最不可能出现在深宫之中。


    然而这女子却是后宫最尊贵的主儿——贵妃娘娘,宁王殿下的生母,太子、秦王和齐王以及大公主的嫡亲姨母,不是三十岁,而是快四十岁了。


    “哪个不要命的又惹他了?想死也别连累本宫。”贵妃不自觉地攥紧手中的帕子。


    小宫女:“婢子不知,收拾宫灯的小太监远远瞧见告诉奴婢的,正朝咱们这儿来呢。主子娘娘,现下怎么办?”


    贵妃想想儿子的德行,无事不登她的长秋殿,一来准没好事:“关门,就说本宫一早去了东宫还没回来。”


    “是——”小宫女福了福身,转过身,猛地昂起头。


    大宫女碧螺扶着贵妃起来,见她还不去:“你——”倏然住口。


    贵妃奇怪,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一张似笑非笑的俊脸。贵妃揉揉额角,身体往后倒去,“碧螺,碧螺,快扶本宫躺下,本宫头疼,怕是时日无多,速传太医。”


    “儿子略懂些医理,不如让儿子给母妃看看。”宁王信步走来。


    贵妃心里咯噔一下,娘都不叫了,这是天要亡她啊。


    “小毛病,为娘扛一下就好了。”贵妃娘娘头不疼了,病也好了,脸上堆满了温柔的笑容,“这么冷的天儿,这一大早的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了,咱娘俩不讲那些虚礼,不用给为娘请安,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呢。”


    宁王停下脚,冷冷道:“好好说话,少装腔作势。”


    贵妃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尴尬,轻咳一声,“说吧,又有什么事需要为娘替你担着。”


    “担得起吗?”


    贵妃想打死他——回炉重造。


    “一点小事,流霞还给你。”


    贵妃心底暗喜,拿起手帕轻拭眼角,满脸愁苦和愧疚,宁王惊觉不好正想走人,听到贵妃娘娘未语先叹气:“是不是流霞伺候的不尽心,暄儿别气,为娘这里还有落霞,晚霞,朝霞——”


    “停!”宁王不敢再让她说下去。


    以前少不更事,宁王不知道他吃软不吃硬,流霞和兰芷是他娘一脸心疼地说出为他着想他收下的。他皇帝爹送的那两个是趁着生病直言死不瞑目,宁王收下的。人带回王府,宁王意识到中计也晚了,他爹娘的手太快,宫中除名了,他唯有把人赶出去。可爹娘糊涂,他哪能害了无辜之人,“贵妃娘娘歇着吧,本王告退。”


    贵妃脸上的兴奋凝固,心底的雀跃消失:“且慢!什么也不说,人我这儿一扔,本宫就是要处置她也得有个名头。”抬眼示意小宫女出去,独留大宫女和嬷嬷在身边,倾身小声问:“流霞按耐不住了?”


    宁王后悔停下来,他娘一天到晚还有没有点正事。


    说起来是没有。


    太子妃生下东宫第二个嫡子,贵妃就把宫务交给她。宁王凶名在外,宫外没人敢给她添堵,皇宫之中因太子妃年轻很多事不懂需要时不时请教这个姨母,三天两头前往千秋殿,也没人敢在她们眼前晃悠。


    贵妃不需要学女红学厨艺看书考状元,为了排解无聊就分一半精力给儿子,天天满皇宫转悠,给她儿子挑伺候的人。


    贵妃也了解她儿子,过犹不及。于是就盼着流霞或者谁被送回来,然后趁机把这一年来挑的八个塞过去。总有一个她儿子喜欢的。赶明儿挑儿媳妇就照那个来。什么安国公府的大姑娘,忠义侯府的三姑娘,哪凉快哪呆着去。


    贵妃看到儿子皱眉很是失望,然后又打起精神,宁王府人口简单,不是那事还有什么事值得他亲自把人送过来,“你倒是说说,什么事值得你宁王殿下一大早大发雷霆。”


    “流霞,进来!”她说的那些话,宁王说不出口,“让她跟你说。”


    流霞在门外,突然被叫进来懵了。


    贵妃:“你做了什么事?你家爷要把你还给本宫?”


    流霞明显楞了一下,震惊地问:“爷什么意思?”


    “你本王用不起。”宁王看向贵妃,“本王劝你也不要留她,指不定哪天爬到你头上。”说完转身就走。


    流霞下意识抓他。


    宁王抬手甩开,流霞摔倒在地,贵妃娘娘惊得霍然起身,急急说道:“先说说给她安个什么罪名你再走。”


    宁王想想也是,宫里那多双眼睛看着他娘:“我府里有个丫头昨日到街上被人不小心撞伤,她不去看看人家,还可惜人家没摔死。我去年在春风楼门口买两个十岁大的小丫头,这事你是知道的,她说我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府里带,好像本王的宁王府是她的一样。还骂赵福是个老东——”


    “王爷,婢子——”


    “闭嘴!”宁王怒道:“本王不想听你狡辩。贵妃娘娘,您看该安个什么罪名?”


    贵妃娘娘心说,只凭头一条也该乱棍打死。这么恶毒的女子不论在哪儿终究是个祸害。可她以前是个好的啊。


    “娘娘,娘娘,奴婢不是有心的,奴婢,奴婢是,奴婢也是一时昏了头。”流霞忙不迭朝贵妃爬去,“求娘娘饶了奴婢这一次,奴婢再也不敢了,娘娘……奴婢知道错了,娘娘——”


    “停!”贵妃头疼,“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宁王:“赵福!”


    在外候着的赵总管小跑进来:“启禀娘娘,奴才也听见了。兰芷劝她别说了,她说就是当着王爷的面她也敢说。”


    流霞猛的转过身:“赵总管——”


    “你还是叫我老东西吧。这样喊我听着瘆得慌。”赵福后退一步离她远些。


    贵妃仔细打量她一番,是她千挑万选的丫头。以前规矩礼仪都不错,也不是个张狂的:“是不是那丫头阳奉阴违,私下里——”


    “母妃的意思赵福也要听命于她?”


    贵妃娘娘把话咽回去:“李嬷嬷!”


    “不要!”流霞惊呼一声,看着满脸横肉的李嬷嬷向她走来,慌得朝宁王爬去。


    宁王抬脚把她踹出去。


    砰地一声,贵妃娘娘吓得打个寒颤,她儿子不愧是面慈心冷的太子的亲兄弟,对女儿家也这么狠。可不能让他血洗千秋殿,殿内的一草一抹一瓶一椅都是她千挑万选的,沾了人血以后可怎么住。


    “来人!”


    候在门外的宫女嬷嬷进来按住流霞。


    “娘娘,娘娘,奴婢有话要说——”


    宁王:“堵住她的嘴!”


    贵妃娘娘看向他儿子。


    宁王瞥向李嬷嬷:“退下!”


    李嬷嬷等人捂住她的嘴巴拽出去。


    “等等。”贵妃开口。


    宁王看向他亲娘。贵妃揉揉额角,这次不是装的:“李嬷嬷,本宫不想看到她嚷嚷的皇宫上下人尽皆知。”


    “是!”李嬷嬷拉着不断挣扎的流霞出去。


    贵妃松了一口气:“说吧。”


    宁王反问:“说什么?”


    “平凡无奇的小丫头值得宁王兴师动众?”


    “里头是有隐情。”


    来的路上赵福告诉宁王了。宁王看见流霞就烦,给流霞另备了一辆车。流霞上车时十分得意,灵溪见了很是诧异,她何德何能啊。


    “那小丫头其实是被韩国公府的人推倒在地,摔在破碎的瓷罐上扎伤的。儿子不妨告诉你,前几日韩国公府的奴才打了儿子的人,那人虽说管着采买,也是内务府给儿子的人。


    “说句民间俗语,打狗还得看主人。流霞不过是开胃菜,你不想韩国公府的老夫人三天两头托关系找门路求见你,尽早称病了事。”


    贵妃娘娘悬着的心落到实处,与她无关就好:“我说这么点事也不至于你把人往死里踹。”


    “这么点事还小?”宁王反问,“您入住长秋殿十余载处死过几人?她流霞一个奴才就盼着人死,倘或儿子跟她有点什么,她还不把王府女眷全杀了卖了?”


    贵妃被问住。


    宁王:“儿子告退。”


    “还回去啊?”贵妃不由得问出来,见他“不回去还在这儿等着你给我挑人”的模样,心虚的无法直视他,“为娘错了,为娘不该问。”


    “真不再挑两个我带回去好补齐人手?”宁王问。


    贵妃心头的火上来。她都认错了还想怎样?左右看了看,抄起手边的五彩瓷杯就砸。


    “娘娘不可!”


    啪嗒一声,瓷杯碎了一地。宁王轻飘飘弹一下象牙黄披风,迤迤然地离去。


    贵妃气得指着他:“你们瞧瞧,瞧瞧他是个什么货!我早晚给他找个厉害的王妃!”


    宁王到门外停住脚,冷冷道:“连个丫鬟都看不准,还给本王挑王妃。”


    赵福想笑:“爷少说两句吧。您啊,就不该故意气贵妃娘娘。流霞是娘娘亲自挑的,以前也没少问流霞在府里怎么样。今儿这事即使流霞开不了口,午饭前也能传遍皇宫每一个角落。倘或再被人打听到点什么,娘娘的脸往哪儿搁啊?”


    “少掺和我府里的事,有这么多事吗?”


    赵福:“可娘娘吃的盐比爷吃的饭多。娘娘认为她比爷看人准啊。再者说了,爷不是也没想到流霞她蛇蝎心肠且胆大包天吗?”


    宁王是没想到她这么歹毒,否则也不会留她到今日,“回府!”经过东宫下意识住脚,一想小五还在,不能在宫里耽搁,快步越过东宫。


    殊不知他前脚离开,东宫门外多出一个人来,身着杏黄色绣有龙纹的棉袍,冲身后招招手:“去千秋殿问问老四一大早来做什么。”


    —


    “爷,到了。”赶车的王府侍卫敲敲车门。假寐的宁王睁开眼清醒片刻方推门下来。


    门口的小厮护卫迎上来请安。宁王不以为意地抬抬手就朝里走。


    小厮跟上回禀:“户部员外郎求见。奴才说您进宫了,他说下午再来。爷,见还是不见?”


    宁王停下,问赵福:“我认识?”


    赵福:“老奴没记错的话,他有个叔叔已经满头白发了。”


    宁王恍然大悟:“见,怎么不见,本王倒要看看他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找人找到本王府上来了。”


    哪是找人,分明赔礼请罪来了。“爷,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找您要人。”赵福提醒道,“不过事关蔷薇姑娘,可蔷薇姑娘还伤着——”


    “不许告诉她!”宁王扫一圈小厮护卫。


    众人赶忙称是。


    赵福庆幸又感到欣慰,虽然是个实心眼子,好在不是朽木,可雕可琢。


    “爷,还有一事。兰芷倘或问起流霞,老奴怎么说?”


    宁王:“辱骂本王够吗?”


    赵福连连点头,够了,足够了。


    随后赵福想到一个把她最大限度利用的法子,令小厮召集府上所有大小管事,告诉他们流霞被王爷还给娘娘,因辱骂王爷,现已被内务府处死。


    众人哗然,兰芷更是撑不住的往后踉跄。


    管事婆子忙扶着她。


    赵福转向兰芷:“流霞说了什么你一清二楚,不需要我重复了吧?王爷念你出言劝阻没跟她一样,暂且饶你一次。不要再进王爷的起居室了,去针线房吧。”


    兰芷的脸色惨白。


    赵福心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散了吧。”


    众人慌忙四下散去。


    小厨房管事到东二院见孙蔷薇在厢房廊下晒太阳,就把此事告诉她。


    孙蔷薇目瞪口呆,只是辱骂宁王就被处死了?顿时感到浑身发冷,她可是骂过皇帝,要是让皇帝知道,她真的会被五马分尸吧。


    管事担忧:“姑娘怎么了?”


    “流霞,流霞恨不得把王爷当她自个的,怎么会辱骂王爷?”孙蔷薇不敢说自己也说了一些大逆不道的话。


    当时她也是认为生不如死才敢说。现今活得好好的,再让她说出大不了一死,孙蔷薇不舍得,也不想死。


    厨房管事:“我也觉得这事蹊跷。我方才见兰芷一脸惊惧不敢反驳,可见还有别的事。因王爷做事向来随心所欲,赵总管时常也会数落爷两句。王爷即使不高兴也没想过把人撵出去。”


    “赵总管和流霞不一样。”


    管事:“王爷厌恶流霞,贵妃并不厌恶。娘娘心善,只是骂几句还是有缘由的,顶多叫人打她二十大板。”


    孙蔷薇想想自己,骂皇帝还活的好好的,流霞又是贵妃的人,常言道不看僧面看佛面,“您说得有道理。”


    管事见她脸色好些,笑道:“瞧把你吓的。流霞被爷还给娘娘,我们都不意外。只是没想到她会——”摇了摇头,“也是她自找的。爷要是看在娘娘的面上放任下去,她可能还会连累父母家人。”


    孙蔷薇第一次庆幸她爹娘不在了。


    管事又说:“其实依我说早该处置了。咱们府里很多人是从宫里出来的,流霞仗着她是贵妃的人,动辄呵斥这个骂那个,一些丫头婆子跟她学——”


    “蔷薇姑娘。”


    管事闭嘴,循声看去,打南边来了个小子,是大厨房的小徒弟,“不知孙姑娘的手受伤了?”


    小徒弟赔笑道:“不是我师傅找姐姐。忠义侯府的人来探望姐姐,叫我过来问问姐姐,方不方便进来。”


    “段三姑娘?”孙蔷薇没忍住朝主院看一眼。


    小徒弟:“不是。是个同钱姑姑年龄相仿的姑姑。可能是姑娘受了伤,他们家夫人不敢放三小姐出来,叫那位姑姑代三小姐探望姑娘。我已经禀了赵总管。赵总管说看姑娘的意思。这等小事爷也懒得过问。”


    “请进来吧。”孙蔷薇去正房。


    赵总管送来一盒茶饼,然后令照顾孙蔷薇的小丫鬟沏茶。


    孙蔷薇闻到茶香,脑海里又浮现出一段不属于她本人的记忆:“这是陈年普洱?”


    “是的。”赵总管笑着恭维,“姑娘好眼力。这是熟普洱。府里也有一些生普洱。姑娘更喜欢那个?”


    孙蔷薇本人不懂茶,“我不懂。给我也是牛嚼牡丹。只是听人说过,普洱茶以春尖和谷花的品质为上乘,需用紫砂壶冲泡,可以去除茶中异味,其中熟普洱冲泡出的茶是红色,生普洱是浅绿色,有淡淡花果香罢了。”


    “那也是姑娘好学。像我看过就忘。”赵总管听到脚步声朝外看去,侯府的人进来了,“姑娘忙吧。”


    孙蔷薇起身迎到门外,跟忠义侯府的姑姑相互见了礼。姑姑代段三姑娘传达了问候,就令随她过来的小丫鬟把胰子皂角,桂花蜜,蜂巢蜜以及几匹细棉布等物搬进来。


    这些东西都是新的。昨日孙蔷薇买的早被人捡去了。


    这些东西孙蔷薇不想收,她和段三姑娘说起来并不熟。昨日也是她同意进去的,扎到手的碎瓷片也是她的。可侯府门第太高,人家探望她是给她脸,孙蔷薇不能不识好歹。再说了,她从来不是个清高的。


    没有父母兄弟姊妹仰仗,身份低微,孙蔷薇不合时宜的清高只会害了自己。冲着礼物福了福身,孙蔷薇道:“多谢夫人挂念。”


    姑姑托着她的双臂起身:“姑娘收下我就放心了。不打扰姑娘,我也该回府复命了。”


    “不喝点茶吗?”孙蔷薇看向普洱茶,“赵总管听说姑姑过来亲自送来的。”


    姑姑恍然大悟,刚才那个老者就是赵福赵总管啊,


    “那我得尝尝。”姑姑并不渴,还是端起那杯普洱茶。


    孙蔷薇不想掺和段三和宁王的事。可收了人家这么多东西,不给点回礼,改日段三找她,她可能不好拒绝:“先前听三姑娘提到你们府上打算盘下我家那个酒楼?”


    “姑娘是有什么要吩咐的吗?”这位姑姑在侯府夫人跟前很得脸,听她家夫人提过此事。


    孙蔷薇:“吩咐不敢。那酒楼的账房先生极为忠心。酒楼我也送给了刑部,回头跟他们谈价格的时候,夫人无需有所顾忌,尽管压价。”


    那姑姑惊得失去了往日淡定:“送——送给刑部了?”


    孙蔷薇颔首:“不送给刑部,对我一个弱女子而言不啻于稚子怀千金于闹市之上。”


    姑姑越发诧异,换成她明知是这个理怕也舍不得:“姑娘放心,我会禀告夫人。”


    —


    宁王看着赵福进来,放下茶杯:“忠义侯府的人走了?”


    “走了。”赵福躬身禀报,“老奴去孙姑娘那儿看了一眼,送了不少东西。段三姑娘要是别——”


    “别什么?”宁王斜睨着他。


    赵福不敢说下去:“爷在宫里跟娘娘提到,流霞是开胃菜,韩国公府才是重头戏,可是爷,叫奴仆清道这事再放大也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啊。”


    “谁说这事?”


    还有事?赵福疑惑不解。


    昨儿回来太晚,赵福睡了,忘记同他说:“本王以前在宫里见过韩国公的妹子。”


    赵福想想那是什么时候。好像当今刚登上帝位,让贵妃给太子相看太子妃,“那个差点成了太子侧妃的妹妹?”


    宁阳颔首:“本王见过她夫君几次,昨晚和她一起的人不是她夫君。”


    赵福的脸色变了,小声问:“爷可看清了?毕竟那时候爷尚且年幼。”


    “早几年在街上又遇见过一次。昨晚本王的船和她的迎面错开,你说看没看清?”


    “那这事可真不小。是不是得和太子殿下商议商议?”


    “他们也配?”宁王淡淡地瞥一眼他:“以后出去别说是本王府上的人。”


    赵福怕他由着性子把这天给捅破了。闻得此话笑着恭维:“老奴跟王爷一样英明神武智勇双全,老奴还是奴才吗?”


    宁王凉凉道:“御史台做什么的?”


    赵福恍然大悟:“咱们那位刚正不阿两袖清风眼睛恨不得长在爷您身上的郭御史最近好像很闲?”


    宁王起身长叹:“清明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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