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美强惨帝师重生了 > 23、吻痕
    “先生今日休沐,便穿这件青豆绿的外衫吧,许久不见先生穿这个颜色——”


    “放着罢。”


    公仪戾愣了一下,小心道:“是我说话太大声了吗?”


    文卿此刻隐隐有些不悦,虽掩饰得极好,但他就是看出来了,并不是借着多么高超的读心之术,只是七年朝夕相处刻下的痕迹而已。


    “不是,你先出去。”


    “……为什么?”公仪戾手中还拿着他的外衫,神色忽然变得极为沮丧。


    “从昨晚开始,先生就不疼我了。”


    “先生是在冲我发脾气吗?是我哪里惹先生不高兴了吗?是不是在宫里受了什么委屈?还是身体哪里不舒服……还是说……只是因为不喜欢我了?”


    文卿心口微微发酸。


    “都不是。我只是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可我想和先生在一起。”


    公仪戾蹲下来,半跪在榻边,少年的身形愈发高大,深邃而青涩的眉眼被难过浸染着。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小心翼翼用指尖碰了碰文卿的手背,小心翼翼地牵住文卿的手,像儿时一样,整整七年不曾变过。


    小心翼翼,他在文卿面前总是如此。


    像对待琉璃做的小鸟。


    捧在心尖上呵护,害怕弄碎。


    “你啊……”


    文卿叹了一声,像是责怨,又像是无奈。


    他从公仪戾手中抽出手,轻轻抚上他颈侧那枚深深的咬痕,冷声道:“我不管这痕迹是谁留的,尽早断了,或者带她来见我……阿昭,能做到吧?”


    公仪戾:“啊?”


    “别装傻。”


    公仪戾疑惑地摸了摸文卿指尖所在的位置,这才想起昨天下马车的时候先生给了他这么狠一口,但看样子先生是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先生昨晚到底喝了多少啊?”


    文卿酒量不差,而且节制有度,从来不会喝醉的,昨天却喝得连他都认不出来了,当真罕见。


    “又转移话题是不是?”文卿敲了敲他的眉心,倒没回避这个问题,“昨日那北狄使故意找茬,在文臣中找人比划酒量,可能是见我病弱,便挑了我……总之,不过是一场闹剧罢了。”


    公仪戾眼神沉了沉,握紧文卿的手。


    “我说完了,该你了。”文卿紧紧地盯着他,“你最好给我一个听得过去的解释,这种事怎么能瞒着我?”


    “什么事?”公仪戾脑袋转得飞快,没摸准文卿到底想问什么。


    “吻痕。”


    公仪戾倏然红了脸:“什么……这是咬痕!”


    “这个位置,不都一样吗?”


    “这怎么能一样呢?”公仪戾脸更红了,大声地反驳回来。


    文卿一看他这反应,心里便凉了半截。


    平常公仪戾在他面前都很少脸红的,他是个开朗爱笑的孩子,很体贴,很照顾人,被照顾时也很得体大方,不会胆小局促,只有特别害羞的时候才会脸红,上次见他这个样子,还是他第一次帮他沐浴的时候。


    “……趁早断了吧,最迟月底你就要奔赴北漠,一去经年,让别人干巴巴地等着也不好。”


    提起正事,公仪戾立刻收起了那副脸红心跳的模样,正色道:“皇姐那边说好了?”


    “嗯。”文卿垂着眸,淡声道:“外衫给我罢。”


    “我帮先生穿嘛。”公仪戾站起来,忍着笑意,心口砰咚砰咚地跳起来。


    如果他没会错意的话……先生大概……是误会了什么。


    “你去帮你的屋里人穿,我不需要。”


    “可先生刚刚不是才让我和别人断了吗?”


    文卿冷冰冰地瞪了他一眼,从他手中扯过外衫,平时在训练场上不动如山的少年却被这点力道带了下来,单手撑在文卿身侧,另一只手托住他的腰。


    那双永远波澜不惊的墨眸里泛起了无措的涟漪,青豆绿的外衫被攥皱了,少年温热的唇齿落下来,文卿不知为何竟忘了躲,只是咬紧牙关。


    那吻却没有落在那抿紧的唇上,而是碾磨在苍白细腻的颈侧,随着说话时的颤动,连带着掌心中的后腰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先生昨晚……就是这样咬我的哦。”


    没等文卿做何反应,公仪戾便克制着收回手,将发懵的先生扶着坐好,站起来双手摊举,委屈道:“先生误会我了,我好难过。”


    文卿怔怔地抚上自己的颈侧,指尖的皮肤泛着红,泛着热,耳垂似乎也染上了酥麻的感觉,他不知道怎么去形容,但他知道这是错的。


    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比公仪戾在外厮混要严重多了,然而他却生不起气来,更无法像责骂公仪峻那样责骂他。


    为什么?


    “先生,今天天气真好!”


    公仪戾心虚地跑到窗边,打开棂花窗,窗外温暖绒密的光线在阴沉的屋内洒下一片明亮,将其它地方都衬成了影子。


    亭边的柳絮飘了进来,在春光下沉沉浮浮,落进少年温热的掌心。


    公仪戾跑过来,跑到他身边,将掌心摊开,绵软的柳絮被一阵轻微的风吹起来,吹到他紧紧抿起的唇上。


    像一段不敢宣之于口的禁忌之恋。


    “先生先生,快些穿好衣服,等会儿我们去荡秋千。”公仪戾从文卿手中拿过外衫,展开抖了抖再披在他身上,青豆绿和芳草满园的景色相宜,广袖袖口的刺绣也是柳叶纹,正适合早春时节穿。


    “秋千?”


    文卿终于回过神来,却已经错过了矫正公仪戾的最佳时机。


    “对啊,前两天姑姑说想荡秋千,我便去东市买了长绳和木板,拆了府里的软榻,做了一个简单的。”公仪戾眼睛亮晶晶的,盯着文卿一眨不眨,语气骄傲,期待着文卿接下来要说的话。


    文卿还能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阿昭真厉害。”


    得到了想要的夸奖,公仪戾尾巴翘得很高,却又强行装作不在意道:“这很容易啦,只是挂上去费了些功夫,因为是第一次,下次熟练些就好。”


    一句都不提从柳树上跌进荷塘的糗事。


    文卿无奈地笑了笑,笑意却不太深,他还没从刚才的意外中反应过来,虽然之前的误会解除了,但新的误会好像又产生了。


    是误会吧……


    公仪戾看起来并没有多余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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