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妄议太。祖,哀家看子诚胡闹的根子就在你身上。”
“娘娘,臣,臣只是一时失言。”
太后狠狠瞪了侄儿一眼:“快滚吧,看见你就觉得心烦。”
寿国公连忙闭嘴退了出去。
“太后娘娘宽心,气大伤身,娘娘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宫女劝道。
太后幽幽叹气:“要不是他们不争气,哀家哪里会这么累。”
“其实不只是寿国公,奴婢也觉得奇怪,陛下才见过那赵七公子几回,怎么偏偏那么喜欢他。”
太后眼神幽幽:“是啊,偏偏跟他投缘,也许哀家该找个机会再见见那孩子。”
她又想起四皇子的提议,心底暗道这也不是个省心的。
宫女道:“娘娘想见他还不容易,只管让□□郡主带了进宫请安就是。”
太后心思一动,却又摇头道:“罢了,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
“哀家巴巴的传召□□,到时候让有心人传到皇帝耳边,免不得又是一番诋毁。”
“皇帝显然已对哀家不满,到底不是亲生的母子,哀家也不能做得太过,何况这会儿他正在气头上,哀家不能多此一举。”
永昌伯府内,赵云安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
回到椒兰院,他很是自觉的捏住耳垂,自行走到墙角站好了。
金氏原本满肚子的气,见状反倒是笑了,戳着儿子的脑门道:“这会儿知道错了,跟着你三哥哥出门胡闹的时候怎么不晓得。”
赵云安皱着一张包子脸:“娘,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金氏冷哼道:“你不止对不起我,还害得你祖母,你大伯大伯母跟着一起担心,最后还害得三郎挨打,背后都被打得血糊糊的。”
想起赵云平凄凄惨惨的模样,赵云安愧疚的耷拉下小脑袋。
金氏骂了几句,见他这幅无精打采的小模样,又跟着心疼起来。
她搂住儿子:“是娘管你太紧了一些,但你就算想出去玩,也不该这么跟着三郎跑了,柳心都急坏了,哭着跑过来报信。”
白嬷嬷也在旁边说:“七少爷,这次夫人们可吓坏了,生怕你们走丢了,伯夫人派了人出门找,偏一时半会儿没跟上。”
“后头还是伯爷派人送信回来,说两位少爷都没事,夫人们才安心。”
赵云安垂头丧气道:“我下次不敢了。”
金氏原本打算狠狠骂一顿,让他以后再也不敢,可现在瞧着他这幅可怜小模样,又骂不出什么狠话来。
最后只道:“你知道就好。”
“往后你若是想出门玩,就早早的跟娘说,到时候求你哥哥们带着,再带上多多的下人,娘也不会一味拦着的。”
赵云安一听,猛地打起精神来:“真的吗?娘,我能出门了?”
他以前也求过金氏想出门,可不管谁带着,金氏就是不答应,连门口都不让他随便出。
金氏瞪了他一眼:“再不让你出门,你就敢学三郎翻墙逃,娘还能怎么样?”
赵云安立刻搂住她,撒娇道:“娘最好了,是世界上对安儿最最最好的人。”
“臭小子,小小年纪就知道给我灌汤。”金氏笑道。
赵云安又从兜里头掏出泥人:“娘,我还给你带了礼物,你看,是不是很像你。”
金氏没料到自己还有礼物,这一看,心底又是暖洋洋的。
虽说今天闹得不成样子,可孩子在外还能惦记着自己,金氏又开心起来。
“夫人,瞧着还真有些像。”珍珠也在旁边笑。
金氏哼哼了两声:“罢了,看在你有孝心的份上,今日就绕过你了,但以后你要再敢胡来,娘就——就让你大伯揍你,就跟揍三郎一样,打得你浑身是血才停。”
赵云安忙道:“我记住了。”
过了一会儿,又问:“娘,那我可以去看看三哥哥吗?都是因为我他才会挨打。”
金氏心想,三郎被打得那么惨,刘氏这会儿指不定瞧见他们母子就心烦。
“这会儿大夫肯定在为三郎治伤,你过去岂不是给他们添乱,等明日吧,明日娘帮你准备歉礼,你带着过去,跟你三哥哥好好道个歉。”
赵云安只得先等一天。
心里头惦记着这事儿,赵云安吃饭也不香,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要去看三哥。
金氏拿他没办法,只得将礼物准备好,又让柳心和珍珠陪着一道儿过去。
等孩子走了,金氏忍不住叹气:“嬷嬷,你说这孩子到底像了谁,胆子这般大。”
白嬷嬷笑道:“老身还记得二郎小时候也是这般,天大的事情也不怕,在家也待不住,总想着往外跑。”
金氏有些惊讶:“官人小时候也这样?”
“可不是吗,那时候老伯爷还在,他说男孩子不能管得太严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是姑娘,男娃娃就要摔摔打打才能成器,这样的孩子才聪明。”
白嬷嬷感慨道:“等后来老伯爷走了,二郎才一下子长大了,也不再胡闹惹老夫人担心。”
“哎,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管得太多,但总忍不住。”
金氏无奈道:“安儿如今才五岁,我就觉得有些管不住了,我说一句话,他就能说出一百个道理来,偏偏听着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儿。”
金氏很早就发现,自家儿子从小就有主意,好几次说到最后,她都说不过。
譬如读书,金氏想着有功夫就多读读,但赵云安自己有安排,每日读书绝对不超过一个时辰,其他时间他得吃喝玩。
任她磨破嘴皮子也没用。
白嬷嬷笑道:“要老身说这样才好,这样的孩子将来才能成材。”
“那些个样样都听爹娘的话,心底没个正经主意的,长大了也都不成器。”
其实她看得明白,金氏年轻守寡,膝下就这么一个孩子,自然满腹心思都挂在他身上,偏偏赵云安小时候过得不太平,金氏更加恨不得吃喝拉撒都亲眼看着。
小时候还好,可随着七少爷长大,有了自己的主意,母子俩难免有分歧。
这次看着是七少爷淘气,何尝不是他已经长大,椒兰院已经关不住人了。
金氏听了白嬷嬷的劝解,心底也想开了一些:“也是。”
“安儿从小没有父亲,虽有大伯,但到底不一样,如今伯爷要送他去读书也好,有先生管着,我们也能省心很多。”
赵云安带着礼物到了梧桐院,其实早前赵云平已经搬到前院去住了,只是这次受了伤,刘氏不放心,这才又让他在自己院子住下,养好伤再出去。
先去跟刘氏请了安,赵云安才绕到了赵云平屋子。
还没进去,就听见里头兄妹俩在斗嘴。
赵云平背后受伤,此刻不得不俯卧在床上,一瞧见他就喊:“小七快进来陪我说说话,月瑶你快走吧,这儿用不着你。”
赵月瑶叉腰道:“哼,我好心好意来陪你说话,你倒好,还嫌弃我。”
赵云平嚷嚷道:“你是陪我说话吗,你是来看我笑话。”
赵月瑶才不搭理他,走过去拉住赵云安,摸了摸他的小脑门,一副大姐姐的架势:“小七,昨天有没有被吓到?”
“以后你跟着我玩,保准不会挨骂挨打,快别跟着三哥哥到处胡闹。”
“哎,不带当着人面挖墙脚的,你还说我坏话。”赵云平想撑起身,结果一用力就喊疼。
赵云安连忙走过去:“三哥哥别快动,你躺着休息。”
赵云平趴下去:“你可别听她的,姑娘家就会在家里头翻花绳踢毽子,没意思的很。”
“谁说的,我还会蹴鞠骑马投壶,但凡你会的,我就没有不会的。”赵月瑶很是不服气。
“我要是个男儿,肯定比三哥哥强多了,也不会三天两头惹得爹爹生气,你瞧瞧,屁股上都打出茧子来了。”
赵云平跟亲妹妹吵道:“去去去,你一姑娘家屁股屁股的,害臊不害臊。”
赵月瑶笑嘻嘻道:“你这个挨打的都不害臊,我哪儿需要害臊。”
临了还问:“小七,你说,你喜欢三哥哥,还是喜欢五姐姐?”
赵云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我都喜欢。”
两人都不满意:“不成,非得选一个。”
赵云安又道:“那我喜欢三哥哥,三哥哥是为了我才挨打的。”
“听见了没有,我们才是一国的。”赵云平得意的嚷嚷。
“哼,幼稚,不跟你玩了,我找娘去。”赵月瑶哼哼两声,转身走了。
赵云平还说:“得亏走了,一大早就笑话我,真怀疑她是不是我亲妹妹。”
赵云安靠在床边:“三哥哥,你还疼吗?”
赵云平看着气色倒还好,可见赵骏看似打得狠,其实是留了手的。
“没事儿,往常都是屁股疼,这次是后背疼,反正都是趴着养伤,也没差多少。”
结果动作太大了一些,就扯到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赵云安连忙让他别动,想掀开薄被看看他的伤口。
赵云平却抓住他的手:“别看了,上了药养几天就好了。”
“安儿,你坐下陪我说说话,养伤就这点不好,没法到处去玩了。”
赵云安就搬了个凳子,坐在床前陪他说话。
一听说赵云安也得去上学了,赵云平面露同情:“我跟你说,刘家族学管得可严格了,规矩罄竹难书,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简直是要把人教成一个个书呆子。”
“三哥哥,罄竹难书不是这么用的。”
“用在这里才叫形象生动。”赵玉平笑道。
“哎,我这伤也不知道要养多久,到时候你一个人过去,要是有人欺负你怎么办?”
赵云安见他还有心思担心自己,笑道:“三哥哥别担心,那是大伯母娘家,而且还有二哥哥在,哪里会有人欺负我。”
“老二顶个屁用,你不知道,读过书的人焉坏焉坏的,有时候欺负了人,你都没法说。”
赵云平越说越担心,他家七弟年纪小,长得又是嫩生生的,一看就好欺负。
要是没有他罩着,到时候被不长眼的欺负怎么办,他还这么小,指不定被欺负了也不知道。
“哎,我得快点养伤,到时候三哥罩着你。”
赵云安心底感动,忍不住喊:“三哥哥,你真好。”
赵云平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果然跟预感的一样嫩。
“那当然,谁让我是你哥哥,哥哥就是要保护弟弟。”
赵云安又说:“嗯嗯,弟弟也要尊敬哥哥。”
“必须的,亲兄弟,一辈子。”
赵云安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为什么世家公子哥的三哥哥,说话做事总带着一股子匪里匪气,他大概知道大伯为啥总揍这位三哥哥了。
“等到了刘家读书,你一定要小心那个刘琥,那家伙最是小心眼,平日里离他远一些,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罪了他。”
刘氏的父亲已经去世,如今当家的是刘氏的哥哥刘翰林,膝下有三个儿子。
其中长子刘璋是原配所出,次子刘琮是庶出,剩下最小的刘琥是如今的继室刘夫人所出,比赵云平大了一岁。
按理来说,年岁最接近,赵云平跟这位表哥的关系应该很好才是,但事实上他们俩可谓是针尖对麦芒,十分不对付。
赵云平又交待道:“你是我永昌伯府的少爷,要是有人敢欺负你,你就直接骂回去,骂不赢就跑,找我外祖母做主。”
赵云安笑道:“听三哥哥这么说,刘家私塾倒像是龙潭虎穴。”
“龙潭虎穴不至于。”赵云平叹气道,“就是无聊,迂腐,特别没劲儿。”
柳心忍不住插嘴说了句:“三少爷可别这么说,不然七少爷还没去读书,心底就害怕了。”
“怕也没事,等哥哥好了替你撑腰。”
还笑着说:“我不在的时候,谁要是欺负你你也别跟他们硬来,不然小小的个儿人家推一把,你就受伤了,犯不着。”
“你就用小本子记下来,等我伤好了,准替你找回场子,两倍的报复回去。”
赵云安笑得眼睛都成了月牙儿:“三哥哥,我才不会被欺负。”
“哎,你道是每个人都跟我似的,喜欢给人当哥哥,有些人就是小肚鸡肠。”
赵云平忍不住将刘家族学扒拉个底朝天,赵云安这才知道,他们赵家并不是唯一的外姓。
因为刘太师的缘故,刘家族学极为有名,不但有亲朋好友家的子嗣,竟还有闻名特意来求学的。
零零散散,足足有近二十人。
说了一会儿,赵云平只觉得口干舌燥。
赵云安忙喂他喝了一杯水,赵云平苦着脸道:“受伤就这个不好,喝多了想解手,喝少了嘴皮子起泡。”
赵云安这才想到自己带来的东西,打开了盒子给他看:“三哥哥,你看。”
赵云平抬头一看,倒是惊讶道:“歙砚?二婶可真舍得。”
赵云安疑惑道:“三哥哥不喜欢吗?”
赵云平抓了抓脸颊,嘀咕道:“东西是好东西,可惜我不爱练字,给我可惜了。”
“哪里会可惜,爱用就多用用,不爱就少用用。”赵云安道。
赵云平感慨道:“哎,二婶要是送我一盒子金珠子就好了。”
不过想也知道,金氏怎么可能给他送金珠子,大人送礼,都喜欢送什么笔墨纸砚,他逢年过节收到最多的就是这些。
拿到手就直接入库了,也不能花了钱做花销。
赵云安更加奇怪:“三哥哥,你缺钱花吗?”
一听这话,赵云平脸色更苦涩了:“以前挨打,我娘都罚我一个月月钱,这次可好,直接罚了我半年。”
“这半年,你三哥哥我可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他现在是真的穷,刘氏也发了狠,罚了他身边的丫鬟小厮,下令谁也不准给他银钱话。
刘氏自然不会亏待自己的亲儿子,在家吃喝拉撒都不愁,但谁让赵云平爱出门爱玩,没钱寸步难行。
赵云安想了想,压低声音道:“三哥哥,我有钱。”
说着将自己的小荷包递给他:“都是金珠子银珠子,可值钱了。”
赵云平看着他的小荷包就眼馋,昨天上街,他可知道七弟荷包里都是值钱货。
但他好歹知道,自己待着弟弟出门玩花销就罢了,要是敢骗了弟弟的钱用,他爹还不得揍死他。
“我哪儿能用你的钱,你自己留着吧,我不要。”
“我还有很多。”赵云安坚持将荷包塞进被子。
赵云平心底又想要,又不敢拿:“不行不行。”
“行的行的。”赵云安趴在他耳边说,“三哥哥是为了我才挨打,还被大伯母罚了月钱,合该我来出。”
“好吧,就这一回。”他没经受住诱惑。
赵云平觉得这弟弟没白疼,又怕他瞎大方出门被人骗:“你给我就算了,出门在外可不能随处撒钱,要不然人家会把你当成冤大头的。”
赵云安连连点头:“知道了,我只给三哥哥。”
“嘿,真是我的乖弟弟。”
赵云平高高兴兴的收下了,又说:“等我伤好了,三哥还带你出门玩,到时候三哥请客。”
柳心在旁听着,咳嗽一声想提醒一下,他们还在场呢。
赵云平一心一意想劝劝爹娘,等他伤好了再带着赵云安一块儿去读书。
可赵骏和刘氏哪儿会听他的,很快就将东西置办整齐,又跟刘家那边打了招呼,将赵云安塞进去当插班生。
赵云安自己倒是无所谓,早一些,晚一些,反正都是要去的。
等到上学第一日,赵云安就知道自己无所谓早了。
凌晨四点钟,他还躺在暖洋洋的被窝里头呼呼大睡,就被身边的丫鬟挖了起来。
从洗漱到用饭,赵云安都眯着眼睛,整个人都没清醒。
一直到被送上了马车,赵云安才算缓过神来。
时隔多年,赵云安再一次体会到起早贪黑的日子,一时木楞愣的靠在马车里不说话,满脸写着生无可恋。
“咳咳。”
马车内还坐着赵二郎赵云昇,相比起大哥三哥,赵云安与这位二哥的关系不算亲近。
赵云昇瞧他这幅神游太虚的模样就皱眉,冷声提醒道:“父亲让我多看顾你一些,等到了刘家你要听话,不然闯了祸我可不帮你背黑锅。”
赵云安懒洋洋的扫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赵云昇皱了皱眉,心底觉得十分麻烦。
老三不在,就得他带着七弟过去,谁都知道赵云安被家里头二婶和老太太宠的不成样子,万一到时候挨罚,指不定父亲还要怪他没看好孩子。
进入族学前,赵云昇又交待道:“今日你第一次来,夫子定是要考校学问,你要好好回答,最重要是要守规矩,不可跟家里头一般放肆。”
“知道了。”赵云安看着蒙蒙亮的天空,心底为自己将来的读书生涯拘一把同情泪。
刘氏族学因为招收的学生多,放在刘家之内不太方便,所以是另开一门,单独分出一个大院子来用于教学。
进了门,赵云安就懂赵云平为什么吐槽连连,刘家极重规矩,进门之后小厮举止,那是规矩到了极点,一句话不肯多说。
“先生,赵家两位小公子到了。”
里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带进来吧。”
赵云昇进门就行了大礼:“云昇拜见夫子。”
“赵云安拜见夫子。”
赵云安行了礼,有些好奇的抬头打量,却见书案后坐着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
来之前,赵云安曾经三哥提过,这位刘夫子也是刘家族人,早年考中举人之后,屡试不第,最后便索性不考,来族学当了夫子。
赵云平曾说:“夫子只喜欢读书好的,向来懒得搭理我。”
如今一看,刘夫子山羊胡、青色长衫,身材消瘦,面容严肃,一看便知不是好脾气的人。
刘夫子也在打量着赵云安,赵家几位少爷,除了名声在外的赵云衢,剩下两个在他看来,都不是什么读书的料。
老二用功,但才华有限。
老三机灵,可心思压根不在读书上。
这会儿见到赵云安,只见他长得分外粉雕玉琢,一看便是富贵乡里养出来的娇娇儿,又长着一双分外灵活的大眼睛,心底顿时不喜。
怕又是个赵三郎。
刘夫子皱了皱眉,只教训道:“既来了刘家族学,日后要勤学善思、不畏艰难,方可砺能笃行。”
“云安谨遵师命。”赵云安回答。
刘夫子也没考校,反倒是让下人拿出厚厚的几本书:“这些都是蒙学读物,你入学晚,带回去日日诵读,牢记读书百遍其义自见。”
“一个月后,为师会考校你的背诵。”
看着那厚厚的一叠书,赵云安的包子脸瞬间变成了苦瓜脸。
赵云昇有些幸灾乐祸,出了门故意道:“七弟,你回去可得好好背书,否则夫子打人可疼了。”
赵云安慢吞吞的问:“二哥怎么知道,难不成你挨打过?”
赵云昇脸色一黑。
却不知兄弟俩刚离开书房,里头有一道清润的声音:“老刘,你若不喜欢那孩子,不如送我当学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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