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死休息片刻也未尝不可,恢复不是为了更好地战斗吗?”马文才无气无力道。


    “那若是单打独斗呢?就像现在这样,我一刀刺穿你的肚子!”


    马文才瞳孔猛地一缩,向着旁边滚了好几圈,而后戒备地站起身来看着赵奇,“你疯了吗?”


    赵奇却无所谓地从石板上把自己削铁如泥的匕首取出来插回腰间,“你的反应不错,算是过关了。”


    “但你要记住,面对敌人时没人会给你休息时间,片刻也不会有,所以你想休息只能先完成任务,要不然就是死路一条。”


    “再挑十天的水,高强度地要求自己,十天后来找我。”


    马文才怔愣片刻,他的意思是说自己在他那儿过关了。


    这当真是一个好消息。


    下午再挑水时,没了赵奇捣乱,马文才如有神助,赶在日落之前轻松完成了任务。


    他兴冲冲地回去洗了澡换了衣裳去找王熙凤,却得知王熙凤出门未归。


    马文才疑惑,她平日不是还要顾着这贾家长辈的脸色吗?如今怎么一点也不在意了?


    正想着就听见王熙凤的声音。


    “马公子,今日这么早。”


    马文才笑着点头,“是,今日任务完成得早,来看看王姑娘。”


    王熙凤见他时不时地瞟柿儿就知他在想什么,笑道:“马公子,这是枇杷姑娘,以后便忘了这名字,她现在跟在我身边,是平儿的远房表姐,叫柿儿。”


    马文才点头虽不明白她的用意,但却也无意多打听,“柿儿姑娘。”


    “马公子,你还是如同初见时那么俊俏啊!”柿儿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


    王熙凤闻言轻咳两声,说:“马公子,今日你可能得搬出去住,我在皮氏医馆旁买了院子,特地为你买的,咱们先搬过去我再与你细说。”


    “我会过段时日再搬。”


    马文才有些吃惊,但这贾府住着确实不自在。


    又听了王熙凤的安排,他就直接答应了。


    新买的小院子与皮神医的后院只是一墙之隔,因着在巷子里四周也清净。


    院子先时的主人是一位深居浅出的老先生,最爱在家中摆弄花草,就连皮神医后院的许多花草也是从这里搬过去的。


    故而院中环境很不错,另外还有供马文才练武的地方。


    “此处虽不大,但胜在清净,若你住不习惯我可再去看看。”


    王熙凤之所以会选择此处,一来是因为可以和皮神医搞好关系,二来是她觉得马文才打算走北镇抚司的话可以适当地韬光养晦,也不能让旁人觉得他是靠女人的。


    “我觉得挺好。”马文才现在就想努力提升,然后达到自己的目的,仅此而已。


    “你说赵奇已经开始认同你了吗?那可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王熙凤早知道马文才可以做到,不过是时间问题。


    可马文才却有些愧疚。


    “先前分明说好我做你护卫的,如此一来,倒是没时间了。”


    王熙凤浑不在意,“我有护卫,护卫只是幌子,现在这样自然更好。”


    “你既扮作我的心上人,那我自然也希望我的心上人是个有能力的人,也好堵住那些人的嘴。”


    “扮?”柿儿大吃一惊,“原来不是真的呀。”


    王熙凤瞥她一眼,真心觉着可以给她来个约法三章,不能让她什么时候都肆无忌惮地开口。


    “不是真的你如此开心做什么?”


    “那样我就有机会了呀,马公子长得玉树临风,功夫又好,我们若是一起,组成雌雄双盗,以后再没有人能伤害我。”


    马文才的嘴角抽了抽,而后道:“抱歉,柿儿姑娘,在下已经有心上人了。”


    柿儿撇了撇嘴,“跟你开个玩笑嘛,怎么还当真了,没劲。”


    她说完就坐一旁的石头上生闷气,不再开口了。


    王熙凤哭笑不得,与马文才对视一眼,两人都笑了笑。


    “我明白王姑娘的意思了,王姑娘放心,我定会好好做,不会给王姑娘丢脸。”


    马文才对自己很有信心,按照现在的情况看,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另外……我同我姑母说我与你已经有夫妻之实了。”


    “什么?”马文才诧异,虽说知道王姑娘不把这些放在心上,可这也太……太那什么了吧。


    王熙凤知道他骨子里是一个遵从礼制之人,但她并不在意。


    也没有要过多解释的意思,“我就怕他们还会想法子来阻挠你,你小心些,还有我那二叔,你也得提防。”


    说起这些王熙凤也是真觉得麻烦,若是能够早日脱离王家就好了。


    她对这个自私自利人人为我的家族真心已经半点没了感情。


    王熙凤的猜测一点错也没有,王夫人在她这儿吃瘪以后便马上给王子腾府上修书,提出自己要去拜访嫂嫂的意思。


    只盼着能最后有点机会。


    可王熙凤还不知道她的心思,她现在倒也还没有恨到要主动去伤害王夫人的地步。


    更何况她还有很多事要忙,对她来说,为以后铺好路才是重点,至于找那些人的不痛快也只是顺便的罢了。


    接下来几日,王熙凤和马文才各自都更忙了。


    平儿回来,将王熙凤说的事情都办妥了。


    她到尤氏家中和那尤氏姐妹成为了好友,又与她们说了许多这京城趣事。


    比方说荣国府琏二爷至今没有找到媳妇的事情,再例如宁国府蓉大爷正在张罗着要娶妻的事情。


    那人不是喜欢尤二姐吗?


    那她就成全他们,祝他们鸡飞狗跳,白头到老。


    而且凤姐瞧着那两姐妹也不是傻的,来了京城以后去投奔尤氏,虽说肯定会选择贾琏,但是贾珍那对禽兽父子如何会放着那尤物不要。


    说到底他们也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己也只是为她们指了一条路而已。


    但是这些安排王熙凤不可能对旁的人讲,肯定不会有人理解她。


    平儿也不行,但是平儿却愿意去执行她的吩咐,这就已经很好了。


    有了平儿在,王熙凤很多事情都办得更加顺畅。


    青楼的事情也渐渐地有了起色。


    这次她没有直接去买下那些青楼,而是找了几家比较大的铺子,请了几个老鸨,让柿儿跟着一起装扮店铺。


    而且她还特意装了一家象姑馆。


    往常都听说很多府中的秘密糊涂事,这次她就要好好地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就在她不断为自己找后路的时候,贾琏却因为她的拒婚而心烦气躁。


    他心中无比懊悔,自己那晚为何要那么冲动?


    想来想去他也只能想到是王熙凤的原因,若不是白日里在她那儿吃了瘪,他何故要去青楼里证明自己。


    还有那个劳什子的王公子,别让自己找到他,否则定叫他好看。


    “羽山,你说我是不是跟姓王的八字不合啊?要不然我现在怎么因为姓王的这么惨?”


    几个狐朋狗友约了一起喝酒,坐在桌边就开始口无遮拦互相诉苦。


    “之前说好的帮我收拾马文才,你怎么帮的?”


    “琏二爷,您可就饶了我吧,我就依您的意思给他使了点绊子,你知道我是什么下场吗?”


    “我他娘的居然要扫两个月的马粪,我现在只想去死。”


    贾琏有点懵,“怎么回事?”


    孙羽山叹息,带着点气性道:“我如何会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那马文才像是有什么背景吧,说来也怪了,赵总旗往常从不管这些的,偏生的管我我还没法子,反正,兄弟,听我一句劝,这姓王的和姓马的都与你八字不合,你还是躲得远一些吧。”


    “呸!”贾琏狠狠地啐他一口,把孙羽山都给搞懵了,“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家伙,滚远点!”


    说完他还掀了孙羽山一下。


    大家谁还不是家中捧着含着护着长大的,孙羽山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又加上喝了酒,如今更是火上心头。


    “呸瞧你那怂样,你有本事自己上啊,我要是那王姑娘,我也瞧不上你!”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我说就你那怂样,就没姑娘能喜欢你!”


    “你他娘的!”


    “你敢打我!”


    “我不但打你,我还要打死你呢,你也配和我动手?”


    ……


    一时间两人扭打作一团,拉了许久才拉开。


    一场酒局也就这么被搅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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