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啦噜!怎么回事?他们掉下悬崖摔死了吗?可恶的镜头,不要一直跟随票选最低选手,我需要上帝视角!】
【不是吧!不是吧!7号宋立和8号吴晨光竟然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死了?我的里元全没了!内衣都输光了嘤嘤嘤!赔钱!】
【都是成年人应该不会失足,所以这是一起谋杀?那凶手不会是12号司彧吧?他说他杀过人欸!人不可貌相!震惊脸.jpg】
【你说的很有道理!像这种剧本,凶手通常都活不到最后!我知道投谁了,我已经看穿了一切!】
【赔率反买,别墅靠海!】
直播间的票选形势发生了不小的变化,20号陆一白遥遥领先,6号安琪和16号张美琳变成第二梯队,12号司彧成为票选最低选手。
*
因为发现了属于吴晨光和宋立的物品,安琪直接晕了过去,任凭张美琳呼喊也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最终陆一白和司彧只得把她抬回去。
天色渐暗,气温下降,山洞里燃烧的篝火随着外面吹进的风而明明灭灭,阴影印在岩壁上略为诡异。
“现在该怎么办啊?”张美琳有些焦急的求助司彧和陆一白,“安琪发烧了,她需要去医院。”
她也被吴晨光和宋立的失踪吓到了,但安琪仍在昏睡,她只能寻求他们两人的帮助。
然而这句话如同石子落入水中,除了在昏暗洞穴里生出的回声外,再无任何动静。
“你们都不关心同伴的死活吗?”张美琳想了想又补充道,“虽然我们是初试竞争对手,但我们对你们没有威胁。”
“可是有人失踪,我也很害怕啊。”司彧语气可怜的说着,双手环住自己身体,被冻得发白的脸在火光映照下有了血色。
张美琳无助的转向陆一白。
“想离开这里就必须完成任务。”
陆一白冷冷的说完,开始整理从悬崖边带回来的物品,他像冷柜一样的气场丝毫没有被篝火捂热。
张美琳急的满脸通红,她狠狠瞪了司彧和陆一白一眼,心里不停骂着两人胆小,冷血,等发泄完了,才把安琪搬到挡风的山洞角落,希望她的病情不会变得更严重。
篝火旁,司彧看着陆一白整理的动作,突然道:“你这强迫症似乎有点严重呐。”
那些证物摆放十分整齐,一律采用上下居中对齐的方式,他用肉眼看简直堪称分毫不差。
“是吗?”
陆一白的语气和表情还是冷冷的,司彧觉得自己身边坐着的冰块成精了。
他看了片刻,指着那只悬崖边捡到的黑色运动鞋问:“这是吴晨光的鞋?”
“嗯。”
司彧随手拿起那只鞋,破坏了陆一白的组合排列,但陆一白没说什么,他仔细看了看放回原处,接着又研究起那块丢在悬崖边的腕表。
腕表写着宋立的名字,记事本里还很神奇的同步了一篇他在12月18日写的日记。
关于日记内容,「里世界」直播间很贴心的公布了出来——
我收到了一封中学同学会的请柬。
红白相间的颜色下,用黑字印着“七年未见再相聚”的内容,还附着举办日期和地点,但并没有留下主办人和联系方式。
一天后,我就要在曾经的寒假旅行地见到那群魔鬼了。
原本封存的记忆,如电影般在脑海中播放。
我的家乡在普通县城所辖的一个镇子里,那里只有一条主干道,大部分人都以务农为主,民风淳朴。这样的环境,有利就有弊,一旦出了轰动的大事,就会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件大事就是我的母亲发生婚外情,并被人捉奸在床。从此父亲在镇子里再也抬不起头来,而我也成为一个笑料,在学校里被孤立。
不久后父亲到城里打工,我也转学到了锦城一中,我因为成绩优异受到老师喜爱,甚至连班长吴晨光都向我抛出橄榄枝,我当上了体育委员,以为之前所受到的冷暴力会就此结束,没人会知道那些不堪的往事。
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的过去被一一揭露后,我被同学围殴,被垃圾桶套头遭人嘲笑,被绑在柱子上当成泄愤的沙袋,被锁在女厕所被迫吃掺杂了泥土的饭,还有曾经那么友善的班长率领班委,对我鄙视的吐口水,说“你这个变态真恶心”!
如今,他们成为社会精英,无视我的痛苦,欢天喜地的召开同学会,对那时的恶意没有丝毫的歉疚,不能原谅。
我要杀掉他们,杀掉他们,杀掉他们……
公布这篇日记后,直播间炸开了锅。
【哇,原来这是恩怨局!那凶手是7号宋立啊!是他杀了8号吴晨光吧!真看不出来一个乐观无脑的人会杀疯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难道不是8号该死吗?宋立作为校园霸凌受害者还能忍这么多年,如果是我当场就要他们的命,凭什么毁了别人的人生还能心安理得的活着】
【就是就是,他们竟然还召开同学会,这是二次伤害!我怜爱宋立了!不过还是很可惜他当时没有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制裁他们】
【但宋立不是死了吗?他不会和8号同归于尽了吧?!】
【不要啊!这种复仇的剧本,最后肯定假死逃脱活到最后了!球球了!】
“你认为是宋立杀了人?”陆一白看完腕表里的内容,见司彧像是在思考,便出声问道。
“也许吧。”司彧放下腕表,穿过面前的火光盯着张美琳和安琪,“不过我们已经少了两个竞争对手,还剩下两个。”
陆一白顺着司彧的视线,漠然看向角落里的两人,没有应声。
由于一起参加初试的人失踪,山洞里的气氛很凝固,陆一白背靠岩壁闭目养神,司彧也早早的休息了,但他却在冷风源源不断地灌入身体时冻醒了。
他身上就盖着一条自带的薄毯,在气温零下摄氏度的山里,根本不堪大用。
山洞里的火堆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睁眼一片昏黑,只能透过外面的光亮看清物体的轮廓。
他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12月20日凌晨3点40分。
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他身体被冷意入侵不禁打了个哆嗦,裹紧身上的薄毯正准备继续睡时,一道轻微的脚步声从洞口传来,他望过去只看见有个人影消失在拐角。
闭上眼听了一会儿动静,他也摸黑走到了山洞外。
细碎飘落的雪已经停了,天空的微光透过树枝的遮挡,斑驳地印在草地上,呼吸间满是冰冷青草的气味,他没有享受这片刻的安宁,而是将目光放在雪地里的一串单向脚印上,那串脚印一直延伸至山洞的拐角处。
正在盯着那里思考,他就听身后有脚步声靠近,回过头发现是陆一白。
“凌晨好。”司彧打了声招呼,笑得眉眼弯弯,“雪停了,天亮之后会是个好天气。”
陆一白“嗯”了一声,视线也落在那个第三人的脚印上,紧接着往那里走去。
司彧连忙喊道:“啊,人有三急,你也是出来那个啥的吧?”
陆一白转头看向他,没回答。
司彧微笑起来,故意压低声音,示意一下拐角处:“我的意思是,我们一起去啊。”
陆一白没理他,径直走了,他赶紧跟在身后。
“你怕一个人?”
冰冷的声音如同化雪时掉落的冰棍砸在司彧脚上,他脚步一顿,意识到这是陆一白主动跟他闲聊。
大概是他表现的太弱鸡?但陆一白的语气听不出来任何嫌弃。
“哈哈。”司彧干笑两声,“我当然不怕一个人,不过我十分理解他们的心理,毕竟人是群居动物,需要有安全感嘛。”
陆一白瞥他一眼,眼神里不带任何情感:“那你怕黑?”
司彧:……
“我不怕黑!怕黑的人通常是给了自己心理暗示,在黑暗的地方会出现恐怖的东西,比如jumpscare这种最低级但却最实用的手法就能吓死人,我可不怕。”
他一顿胡言乱语来回答陆一白的问题,陆一白没继续接话,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因为他们已经走到了脚印消失的地方,那是隐蔽的角落,有一处凹陷。
眼前垂挂着树木枝条,在黑暗中以千奇百怪的姿势扭曲着,仿佛一只只干瘦的人类手臂,只要他们再往前一步就会被扼住咽喉。
陆一白拔出匕首,利落的砍掉那些碍眼的坚硬阻碍物,两人探头看过去,里面是一个洞穴,黑漆漆的深处像深渊巨口大张的嘴。
司彧紧跟陆一白,陆一白却停下了脚步。
“这里有点奇怪。”他刚听陆一白嘀咕了一声,又听冷飕飕的声音问道,“你不是着急?”
“我谢谢你还记得这件事啊,但我突然又不急了。”
司彧小声说完,他向前迈步的脚被绊了一下,往前扑时连带着把陆一白也推进了洞穴里。
伸手摸了摸周围,洞穴狭长,足够容纳他们两个成年人身量大小,还能在里面转个身。
就在司彧转身时,脚下踢到了某样东西,发出“嘎达”的声响,借助洞外微光,他找到了一个充电型手电筒。
手电筒还能用,惨白的光线微弱地照射在他正对面的墙上,在黑暗中呈现出一个圆形的光圈。
司彧刚捡起手电筒,就觉得脸上有点痒,好像有虫子在脸上爬,他伸手挠了一下,却察觉出那是像线一样细密的东西。
他拿起手电筒照过去,发现那些线是一撮黑色,还带着光泽。
司彧鸡皮疙瘩遍布全身,他后退一步正好撞在陆一白身上。
“怎么了?”身后传来冷冰冰的声音。
司彧无声的把手电筒的光线集中在他们面前的墙壁上。
不,那不是墙,那是一件黑色羽绒服。
穿着这件衣服的人与他们面对面站着,脖颈上紧紧缠绕像手臂般的枝条,长着黑长直秀发的头颅静静低垂在胸前,舌头从嘴里伸出来吊在外面,恍若来自地狱的黑无常。
“夭寿啦!”司彧和陆一白对视一眼,举着手电筒大声喊道。
同一时间,「里世界」直播间,候选主播安琪的资料被划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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