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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被眼前的女孩儿用亮晶晶的双眼注视着,宁词鹤看多了这样的目光,习惯性地伸出了手心。
微微有些痒,系统在脑子里说:“你帮我戴上,好不好?”
帮她戴?
好像显得有些暧昧了,不过想到诸微笛也看不见她的耳朵,宁词鹤觉得合理,就点了点头,先去小溪那里清洗了一下嵌绿松石金耳坠,明媚的阳光下,它仿佛也吸收了光芒,闪着淡淡的青色微光。
清洗过后,拿着干干净净的耳坠来到诸微笛身边,她这几天根本没有戴首饰,耳朵那里同样很是素净。
先是抬手理了理她微微有些乱的头发,触感顺滑细腻,如同上好的锦缎,宁词鹤把调皮跑出来的发丝别在她莫名有些红了的耳朵后面,看着白皙中透着粉嫩的耳垂有些失神。
耳朵红,是因为害羞吗?
动作微微停顿了一瞬,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迷茫,宁词鹤捏住了柔软的耳垂,小小的一个,上面有一个浅浅的耳洞。
把嵌绿松石金耳坠的金针翻了过来,并没有打过耳洞,宁词鹤怕疼,不能理解在身上打一个洞的意义,所以害怕弄疼诸微笛,她的动作小心翼翼极了。
顺着那个浅浅的耳洞戳了进去,小巧精致的耳垂顿时受到重力,下垂了一些,看起来更红了,不过不知道是因为充血还是害羞。
这一个搞定了,宁词鹤松了口气,微微下蹲着的腿都有些麻了,明明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情,一戳就进去了,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么累?
难道,自己也……
猛地摇摇头,她应该是不会的。
起身来到另一边,依葫芦画瓢似的,宁词鹤很快就给诸微笛戴上了另一只耳坠子,退开身观察的时候,她不得不承认,素净美人虽然淡雅清新,但并不适合大小姐这样明艳大气的相貌。
眼前眉目如画的女子就该身上戴着叮铃铃的饰品,例如此刻,嵌绿松石金耳坠很好地修饰了小小的脸,让本就矜贵的大小姐看上去添了三分活泼与成熟,一下子就从素丽含蓄的美变成了张扬又动人的美。
手被拉了过去,是诸微笛在写着,“好看吗?”
哪里还会有第二个答案呢,在现代也见过各式各样的美女,姐姐妹妹都有,想和她谈恋爱的也不少,怎么在诸微笛面前,这张脸对自己的杀伤力就变得这么大了?
坚定地点了点头,宁词鹤目光柔和,“大小姐,你放心,真的很好看,要是不信可以去房间里用铜镜照一照,真的是这么多天来最好看的时候了。”
羞涩地低下了头,她紧紧抿着想要翘起的唇角,低垂着的眼睫都在轻轻颤抖着,诸微笛在手上写着,“你觉得好……”看就好。
还没有写完,院子里进来了许多仆人,为首的那个端着宁词鹤买的胭脂水粉,剩下的十来个一人捧着一套衣衫,她们一齐站成一排,看起来训练有素。
宁词鹤点了点头,还没有听见系统说那是什么字就抽出了手,随后起身去清点衣物了,并没有遗失,她挑的都在这里了。
“你们把衣服分一下,大小姐的放在她房间里去,我的放在我房间里去。”
很快,十几个人散去了,宁词鹤从为首的人手中接过那一盒胭脂水粉,来到了石桌前,在似乎很是好奇的诸微笛面前打开了。
“呐,这是给你买的胭脂水粉,这个是遮瑕霜,等你伤口再长好一些,就可以用这个把疤痕给遮住。”
也许是第一次接触这个东西,诸微笛的眼神明显透露着半信半疑,宁词鹤其实也有些好奇古代生产的遮瑕力度有多高,便稍微把衣领扯下来了一些,露出了她刚来这里第一天时在温泉池被咬了脖颈的伤口。
当时虽然见血了,咬得却并不深,这么些天过去,已经只能看见两个淡淡的牙印。
想起来还有些好笑,那么大一个娇小姐,居然被自己欺负到像一只气急了的小猫咪一样凶着奶牙咬人。
“呐,你替我抹一些在这里吧,我看看有没有效果。”
闻言,诸微笛却是有些迟疑,衣领扯了下去,倒八字的锁骨,她曾见过的,形状完美,锁骨窝深邃,镶嵌在白皙透亮的肌肤上,看起来性感又迷人。
真的要在这里抹吗?
那自己就可以触碰到她一直在馋着的锁骨了。
紧张地咽了咽喉咙,诸微笛先是去了小溪那里洗手,感觉到脸有些热,她顺带着洗了洗脸,好在溪水很是清凉,稍微给她降了一些温度。
回身走过去后,让她感到羞涩的人已经很是自然地坐在了她之前的石凳上,不出意外的话,上面还有她的温度……
光是想想,脸又开始发热了。
诸微笛摇摇头想要把那些胡思乱想都甩出去,结果脸颊被嵌绿松石金耳坠打到了,看起来傻乎乎的。
见到这一幕,本来就不是很能憋笑,宁词鹤直接笑了出来,一时间,眉眼温润,被笑意渲染后更是柔和,一双月牙似的含情目就这样看着诸微笛,怎么能不让人心动?
落荒而逃似的避开交汇的目光,颤抖的指尖轻轻地粘了一些所谓的“遮瑕”,乳液状的,在手上像水流一样,诸微笛一手扶着宁词鹤的肩膀,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那露出了全貌的锁骨。
真的很好看啊。
不自觉的,那只手直冲着锁骨而去,于是,多出来的那一部分遮瑕,盖住了一些宁词鹤根本就没有瑕疵的锁骨。
“大小姐,你不会眼睛也不好使了吧?我受伤的位置在脖颈,还是你咬的呢,你忘了?”
以为诸微笛只是不小心抹错了地方,宁词鹤用开玩笑的口吻提醒她,顺带着调侃一下前几天还张牙舞爪的任性公主病,现在居然这么乖顺地在自己眼前研究遮瑕。
努力想要控制住指尖,脑海里却不断回放着刚刚触碰到锁骨上那一层薄薄的肌肤时的触感,诸微笛闷哼了一声,扶着宁词鹤肩头的手逐渐下滑,随后写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其实有两层意思,第一层是说她刚刚不小心抹错了位置,不是故意的,其实到底是不是主观性地想要摸一下锁骨,谁又能知道呢?
第二层,是说她那一次咬人不是故意的,只是气急了的本能反应,下一次一定不会了。
但是不能说话,写字能表达的意思有限,再加上大小姐是个傲娇的性子,她从来不愿表露真心,永远都在口是心非,又怎么会主动袒露这么多呢?
所以宁词鹤get不到,她只是点了点头,道:“没关系,继续抹吧,等会儿你去试一试我买的衣服。”
手心上又出现了一个字,“好。”
随后就是脖颈上同样的有些痒,柔软的指腹在已经愈合了的伤口上轻轻地揉着,她知道是在抹开遮瑕,但是没想到被人触碰是这样的感觉。
像是过了许久,其实也没有多久,终于,脖颈处的手停了下来,宁词鹤期待似的抬头,问:“怎么样?有效果吗?”
低头看着依然露在外面的锁骨,诸微笛好一会儿才获得了视线的掌控权,上移后,本来有两个淡淡的深色牙印的地方,还真的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她也有些喜悦,居然在此刻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有……有……”
但是“效果”两个字就怎么也说不出来了,诸微笛失落地垂下眉眼,之前的惊喜一扫而空,被阴霾覆盖,虽然不能说话、只能写字的时候每天都有正当理由牵宁词鹤的手,可是一向自由自在,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人一夕之间没了声音。是怎么也无法接受的。
看她这样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大小姐的表情实在是太好懂了。
宁词鹤也叹了口气,声音很是柔和,“你别担心,已经能说话了,不是吗?而去有了遮瑕,你也能遮住伤口了,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对不对?开心一些。”
摇了摇头,诸微笛还是努力地尝试着想要开口说话,最后还是失落地垂头丧气,她抓住宁词鹤的手,手心温热,这么一对比,显得她指尖很是冰凉。
“我每次只能说出一两个字,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声音?”
听见脑子里小醋的这句话,宁词鹤还真的有话说了,她想到正午的时候,自己找小醋帮忙给大小姐拆线,结果她睡着后居然倒打一耙说“我讨厌你”,真的是脑子要气冒烟了。
她觉得,之前的自己真是好笑,还怀疑人家大小姐喜欢自己,不讨厌到想要杀了自己就不错了,连梦里都在念叨呢。
也许现在的乖顺只是因为不想回家,想在外面把伤疤养好一些。
毕竟诸匀那么多事情要担心,又很是溺爱他这个女儿,要是知道自家宝贝女儿毁容了,可能一气之下都要去见她母亲了。
想到这些,确实也不能怪大小姐不想回家的想法,甚至有些怜惜,宁词鹤想到一个逗她的方法,恶劣地笑了。
“大小姐,这个你不用担心,今天中午,你被我劈晕的时候可是说了很多个字。”
手心又有些痒,是眼里透着期待与不安的诸微笛,她着急地写着,“我说了什么?”
“你说,宁词鹤,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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