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温顺的眨眨眼睛,望向傅司寒,待他揉腻了自己的腰,把自己推下去时,心情不动声色地失落了一下。
傅司寒冷淡地低垂着眼眉,用缎子面的擦手巾擦了擦手,“最近瘦了点,摸起来很硌手。”虽然他屁|股很翘腰又细的惊人,但腿又长又瘦,夹自己腰的时候特别难受。
池白晚咬了下嘴唇,小声说道:“那我多吃点。”
傅司寒瞥他一眼:“别吃胖了,那就难看了知道吗?”
池白晚被他的话弄得一头雾水,所以到底是吃还是不吃?
算了,只要傅司寒愿意碰他,他可以随时调整自己的身材。
“嗯,我会注意的。”
傅司寒对于身材的要求非常高,从前有个不知死活的生产商往他办公室里送人,是个屁|股很大的男孩子,才一跪下就被傅司寒撵了出去,说是看着就没兴趣,他也不喜欢野鸡,以后再送后果自负。
其实那男孩在圈子里很受欢迎,一夜难求,但搁在傅司寒眼里,不如池白晚好上。
池白晚早晨起来有点胃疼,他看了眼傅司寒,后者已经在喝汤了,丝毫不在意他难受的表情。
池白晚无法对他说自己胃疼,显得事太多,于是坐在傅司寒左手下的位置上开始吃饭。
胃再疼也得吃饭,饿死了没人埋,等下吃点药,挨一挨就好了。
池白晚吃的很慢,首先是因为胃疼,其次他的口腔好像因为昨夜磨破了,傅司寒在亲他的时候发现了,当时他怎么做的来着?
哦,又刮破了他的伤口,让血液的味道更浓郁,为那场没什么耐心的性﹉事显得更粗﹉暴了。
傅司寒慢条斯理地喝汤,狭长冷淡的眼眸却一直盯着池白晚看,温柔的金丝雀自己照顾自己的同时,还给傅司寒夹菜,吹汤,生怕烫了他,温了才递过来。
傅司寒没喝,搁到一边,直到放凉了。
池白晚不想浪费,那不是好习惯,于是他自己喝了。
味道一如既往的鲜美,就是有点苦涩的气息。
这餐饭吃的很快速,池白晚因为胃太疼了,吃好饭就坐着愣神,傅司寒没太在意他在想什么,把汤匙搁下,拿起车钥匙,冷淡道:“走。”
池白晚像是才听见他说什么,“哦”了一声,缓缓站起来,就穿着简单的衣裤跟着傅司寒出门。
傅司寒皱皱眉头,“穿成这样给我丢人?你没有别的衣服穿?”
池白晚抿了抿嘴唇,心想,可是我喜欢这一件,那是你送我的衣服。
见他不说话,傅司寒观察了一下,发现这衣服是自己随手买来的,金丝雀大概是很喜欢,穿的很珍惜,没有发黄损坏,眼睛无辜的看着他:“就让我穿着吧,这是你五年前送我的第一件衣服。”
傅司寒吐了口气,冷着脸穿鞋。
他没对任何人说起过池白晚的存在,除了家里人。因为不可能结婚,不可能有结果,甚至他只是个情人,夜里消遣用的。
现在男人和男人联姻很正常,傅司寒对此没兴趣,他已经足够强大,不需要别人的金钱帮扶,也懒得应付一位娇贵的联姻对象,他喜欢池白晚简单,不矫情,一心一意爱自己。
所以,池白晚想穿就穿着吧,他没必要苛责一只满心满眼只有他的金丝雀。
傅司寒:“你喜欢就好。”
池白晚用鼻子小小的吸了一口气,温柔地笑了笑:“嗯,我喜欢的。”
看吧,几句好话就能哄得他笑逐颜开,深情的桃花眼动也不动地看着自己,永远也不会看别人。
这样最好不过了。
否则傅司寒会让“别人”无法再看见池白晚温柔的目光。
那只能属于他一个人,就算他不要了,腻了,扔了,也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池白晚爱他,傅司寒有恃无恐。
临走时,张妈在门口把闹钟摆在门口,试探着问道:“先生今晚在家吃饭吗?”
傅司寒瞥了一眼池白晚,后者正动作缓慢地穿鞋,顿了顿,冷淡说道:“不吃了。”
他只吃池白晚做的晚饭,但很明显池白晚最近为了讨他欢心累的够呛,所以傅司寒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池白晚喜欢的菜色,锁定了一家泰式餐厅。
偶尔也得让金丝雀喘口气,换个口味。
傅司寒把人带到车库,平常习惯坐在副驾驶的池白晚这次躲到了后排,傅司寒不耐烦地用车钥匙敲了敲方向盘,“坐前面,别让我说第二遍。”
“好……”池白晚乖乖听话,只是抱着双臂缩成一团,眼睫毛垂垂欲阖,像是吃饱了不愿意动,浑身难受,索性在车里睡一觉。
胃好疼……不想说。
傅司寒知道池白晚一坐车就喜欢睡觉,一言不发地点着了暖风空调,没有再为难他。
傅司寒想在金丝雀眼里看见感激的爱意,结果愿望落了个空。
很好,他果然是愈发骄纵了。
上城有数不清的高端商场,傅司寒只喜欢池白晚穿一个牌子的衣服,找了家最近的3a商场,直接把车停到了所在楼层的停车场。
“下车。”傅司寒没什么耐心道,“我今天时间很紧张,买完衣服我就送你回家。”
池白晚嘴唇发白,但是停车场比较昏暗,他也看不清车载镜里自己的脸,“好……”
傅司寒在前面走的很快,他个子高,雷厉风行惯了,池白晚身体吃不消,跟的非常吃力,只能小跑两步追上他,“司寒,你慢点走……”
傅司寒闻言,果然慢下脚步,但是下一刻,他就冷言道:“要我抱你吗?”
上次这么说,傅司寒把他抱到了老宅后面的秋千上晃了一夜,第二天池白晚就得了伤风感冒,从此对旋转木马一类的游乐设施感到恐惧。
而这种难以启齿的原因之下,居然是池白晚提出想去游乐园做个大熊玩偶兼|职。
好在这里没有大熊玩偶,池白晚也不想再做兼|职。
活着已经很累了,他只想偷个空和傅司寒好好度过二人世界。
嗯,就这么简单。
“不用抱,拉着我的手吧,行吗?”金丝雀偏过头,昨晚哭红的眼睛满是小小的期待,“我喜欢你牵着我。”
池白晚仍旧还记得,傅司寒救他的那个夜晚,就是他拉着自己的手吻上了指尖,温柔而危险地问他要不要和他走。池白晚是个书读傻了的,被人一亲就犯迷糊,直往后躲,一直躲到了墙角,又怕他流血过多而死,凑过去擦他的伤口,被他捉住了一下又一下地亲。
那个时候的爱还很浓烈,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
后来就再也没有过了。
不过好算有过。
“不要抱就没别的了,我今天赶时间,你自己走。”
傅司寒的大长腿一步赶上池白晚两步那么远,池白晚咬着牙跟过去。
柜员们看见两人,惊艳的神色简直从眼睛里蹦出来,一个西装革履,眉目冷厉,另一个面容温软,两目含情,任谁都看得出来两人的关系,今天这单生意小不了。
“先生,喜欢什么样的,我可以帮您和这位先生介绍一下。”销冠非常有自信地走过去,面向的人是池白晚。
果然,池白晚友善地笑了下,清冷温柔的面容看起来有点苍白,显得更漂亮了,“都可以,你介绍吧。”
销冠得体地笑笑,轻车熟路的介绍自家产品,同时看似不经意地挑了几件衣服和裤子做搭配,抱在臂弯里:“先生,您这样的好身材,其实不需要太浮夸的装饰,您可以试试这几套,我相信这位先生会喜欢的。”
也许是销冠姑娘大方而自信的感染力,池白晚点头答应了,回头看了一眼傅司寒,“那我……”
“去试。”傅司寒道,“动作快一点。”
池白晚抿着嘴唇,跟着销冠去了试衣间。
这一套衣服试了足有三分钟,出来之后,销冠姑娘脸上的笑意无法遮掩,傅司寒先是盯住了他的脸,看了好几秒,而后眼眸上下扫视他几圈,如果不是销冠出言提醒,恐怕他会一直看下去。
镜子里的青年收敛锋芒,简单却经过精心裁剪的上衣配上完美凸显腿型的裤子,让青年看起来温润的像是一块白玉,尤其那张不需要雕饰的脸,简直把这套日常的衣裤变成了私人秀场。
池白晚对自己的样子并没有太多要求,傅司寒看起来很满意,那他就可以穿。
毕竟付钱的人是傅总,池白晚就是个赏心悦目的衣架子。
池白晚又试了几套,被热情的销冠塞回了试衣间。
傅司寒则是走到vip等待区屈腿坐下。
他对茶点兴致缺缺,倒是看上一个错乱的魔方。
销冠姑娘在旁边看着,不由得默数了时间,不到一分钟,那位冷言寡语的俊美男人就解开了魔方,随手搁在小圆桌上,打开手机,一边皱着眉头一边和不同的人说话。
销冠姑娘却迟迟没等到池白晚出来,寻思着还是不要贸然进去,想了想,走到傅司寒身边:“先生,您的同伴很久没出来了。”
傅司寒手指一顿,抬眸,这眼神——
销冠姑娘头一回有被人盯上的恐惧感,像是从天而降一块巨石落在她身上,压的人喘不过气。
傅司寒起身经过她的时候,身上寡淡清浅的木质香味带起一阵风,闻起来会让人感觉距离很远,高不可攀,遥不可及。
傅司寒的心绪在一瞬间被搅乱了。
他想起池白晚今天早上吃饭的时候就一直皱着眉,傅司寒还以为他忍着的是那里的疼,现在一想,也有可能是胃。
是胃疼的话,他为什么不说?
现在是对他有所隐瞒了吗?
傅司寒眼里像淬了冰,无尽的阴鸷在他黑阗阗的瞳孔中被放大,他先是走到了收银台,食指和中指按住花旗银行的无限额黑卡往前一推,低低地说了句:“适合他穿的衣服都包起来,送去正清一楼接待中心。”
正清,上城首屈一指的风投天堂,每天的资金流转量是天文数字,始建于1975年,善于抓住一切东风,是傅氏旗下风险极高、回报巨大的产业之一。
正清现任当家人是年轻却极具魄力和眼光的傅司寒,财富量级百亿,是整座上城乃至金融媒体圈共同追捧的大佬级人物。
销冠姑娘这才知道眼前的男人身份几何,眼前一恍神,快步走到收银台,拍了拍收银台小姑娘的肩膀,“帮这位先生结账。”
小姑娘战战兢兢接过黑卡,像是烫手一样双手捧着,“傅……傅先生,我们的试衣间只允许同一时间进去一位顾客……”
傅司寒什么都没说,轻轻送过去一个无声的眼神,小姑娘被吓到了,嘴上的口红都抿掉了半截。
“您……您……”小姑娘磕磕巴巴说不出话,好端端的小姑娘愣是给逼成了磕巴,脸憋的通红,最后还是没敢拦他。
他走后,小姑娘悄声地问:“jessi,你说他们俩是什么关系?”
销冠若有所思地说:“都说傅司寒是上城有名的钻石王老五,眼光高,想嫁他的女孩排成排,没想到,他是个弯的。”
销冠一笑,“但他眼光确实挺高的。”
池白晚在试衣间胃疼的呼吸不上来,把自己缩成一团窝在地上,小口小口喘着气。
他想喊傅司寒来,但他实在没力气了,直到一阵沉稳坚定的脚步声传来,试衣间门被打开,傅司寒眉心紧蹙,弯身把人抱起来。
池白晚揪着他的衣领说不出话,眼角湿润泛着红,张张嘴巴没有声音。
傅司寒:“我就应该让你疼死在这。”
说完话,傅司寒踹开隔间门,大步走出了奢侈品店,就这么打横抱着他,走在人潮如织的商场里,惹来无数好奇惊艳的目光。
他一路顺着应急通道回了停车场,开了车门,把人塞进副驾驶,语气很冷:“忍着,敢叫出声,你今天晚上就在车里过夜。”
池白晚强撑着自己听完最后一个字,轻柔而乖顺的“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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